忍辱负重_lysygd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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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忽然见到师父,这几日的委屈全涌上心来,琥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向华低声说:「好孩子,别哭,别引人过来。」

  琥儿止住了哭,心里好多话想对向华说,一时却不知要从何说起。向华抢先说道:「师父都知道,这几天苦了你了,不过到现在都很顺利,再忍过杖臀全刑,那就成了。」

  琥儿讶然的望着向华,不解的问:「难道……这是师父安排的?」

  向华点点头:「对不起,师父没事先跟你说,因为怕你先知道了,在审讯时表现的不自然,让县令看出什么破绽,那就不好。」

  琥儿还是满腹疑问,向华摸摸琥儿的头,解释:「咱们没法找到当年的证据,所以我想了一个计谋,一个多月前,衙门里收到了朝庭颁下的端正风俗令,这里头有一项杖臀全刑,这正对了县令的胃口,所以我故意安排你这个案子出来,我想他多半会往这里头钻。」

  向华继续说道:「我有这个打算后,就暗中等待着机会,那一天,我要你晚上悄悄到我的住所来,又跟你说阿牛好像在田里扭伤了脚。我知道你会先去探探他再过来我这里,于是先易容成阿牛的样子,到他屋里去。那时,他其实还在田里,因此,你去的时候,见到的是我,你进屋后,盛了一碗汤就离去。你离去之后,我就跟在你身后,然后你悄悄进了我的住所后,我在屋里点了迷香,因此你在等我时就昏睡过去了。我算准了迷香可以让你昏睡一整夜,于是再易容成你的模样,换上你的衣服,到阿牛耕作的田里,暗中发石子打在阿牛的脚踝,让他跌了一跤扭伤了腿。

等他一跛一跛的回到家时,我早就把你放在桌上的汤取走,然后先投石子打破沈三姑的窗子,让她出来查看,再去敲阿牛的门,因此沈三姑看见的是我和阿牛,我端汤进阿牛的房子后,在他后颈一斩,打昏了他,然后依样葫芦用迷香让他沈睡一整晚,我在他房中等着,当我知道沈三姑好奇的脚步声来到窗边时,我又发出了一些让她更加误会的浪语声,她就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听着向华说明前因后果,琥儿心里想象师父穿着自己的衣服,躲在阿牛家中做出淫声浪语的样子,和平时严肃的形象直有天壤之别,摇了摇头,完全无法置信,不过心里也明白了,放低声音说道:「所以我隔天在您房里醒来,发现我好好的躺在您的床上,我的外衣也整齐的摆在桌上,但是却找不着您,虽然心里纳闷,怎么会不小心在你屋里睡着,但也无从问起了。」

  向华点了点头:「我知道好生事端又和你有前隙的沈三姑一定会搬弄是非,而经我这么一设计,你和阿牛的证词必然不会一致,你为了大局,也不会轻易说出那晚你去找我,也就无法交代清楚行纵,如此就足够让县令误断此案了。」

  琥儿问:「可是这和报仇计划又有何关系?」

  向华说明:「我在京里的朋友,给了我一个机密的消息,皇上下个月会到南方的寺里参拜,为国家祈福,到时我们就去告御状。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告县令篡改军册,害死你爹爹,但我们可以告他别的。告他好色枉法,以杖臀全刑辱打年轻貌美的无辜少女,然后在状子上交代你的背景时,把你爹爹的事不经意的写进去,让皇上审理此案时,顺便将当年的事情带出来,或许就可以全面的搜查,找到证据。」

  琥儿听明白了向华的计谋,点了点头。

  「下个月,皇上就在邻县参拜,状子呈上去,立刻就查到这儿来,就算县令在中央兵部有什么后台,也会措手不及,无法准备什么。唯一的难处,只剩下你了。」

  「我?」

  「你现在还可以做最后的考虑,要不要忍受杖臀全刑,会很痛、很难堪,你如果不愿意也是在理,我现在就救你出去,咱师徒从此浪迹天涯去。」

  琥儿咬着下唇,坚决的说道:「我愿意,我已说过,为了爹爹,什么苦我都能忍受。」

  向华点头微笑:「好,琥儿最勇敢了,杖臀全刑过后,我们去告御状,找个稳婆证明你仍是处女,县令枉判的罪名一定成立,只要案子一查,就能带出当年的事情了。」

  琥儿也点了点头,看到了一丝曙光,扫尽了连日来的阴霾,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一阵剧痛将琥儿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耳中听到向华的声音在宣布:「行刑完毕,示臀。」后段主刑的二百五十下总算是结束了。

  琥儿心中默祷:「爹爹,女儿一定会为您申冤的,绝不能让您枉给奸人害死。」

  后段主刑打过,向华让稳婆上来替琥儿清理了伤口,朗声对台下宣布:「其八,掉牌加刑。」稍顿了一下,又说:「于琥儿于晒臀示众待刑期间,未掉下犯由牌,故无需加刑。」这是向华故意帮琥儿的,让她在候刑时,可以夹紧犯由牌,免去了几十下责打。

  向华继续唱起下一个程序:「其九,父母训诫,请跪刑架。」

  两名衙役将第一次掉牌加刑时用过的跪刑架又抬上台来,然后将琥儿以跪趴的姿势固定在那小方桌模样的跪刑架上。向华继续:「请训诫棍。」又有衙役拿了一根竹棍上台,双手端着,向台下展示。向华说明:「训诫棍,竹制,长二尺,直径半吋。由受罚者父母执罚,共五十棍,以示父母训诫之责,于琥儿在本县家长为其婶婶,故改由于大婶执罚,请于大婶就位。」

  于大婶吓了一跳,原来找她来是为了要她上去打琥儿五十棍,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台了。等于大婶慢慢的走上台之后,向华又说道:「请监刑官就位。」县令便也上了刑台,向华待二人站定,对于大婶说明:「你可择臀部任一位置击打,击打力道由监刑官认可,始算一下,共五十棍。」

于大婶望着琥儿已没一处完好肌肤的臀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怜的丫头,哪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啊,碰一碰怕都疼死了。」

向华随即宣布:「行刑。」

  于大婶提起手来,心里怜惜,这一下哪里挥的下去,停在半空良久。台下民众有些人见了,也觉为难,莫说要于大审下手,便要自己这个和于琥儿没有关系的人去打,见了那样已经呈现一片暗红肿胀,到处是血迹的屁股,也不见得打的下手。

但也有些好事之徒叫嚷了起来:「快打啊,怎么,舍不得打你侄女啊。」

「这就是平时在家里不打,才会让你侄女做出这样要脸的事儿,这会儿只好在这打给大家看了。」

  于大婶含泪挥下了竹棍,打在琥儿的臀上,县令却摇了摇道:「不算。」于大婶提起手来,稍稍加重了力道,又打了一下。县令仍然说道:「不算。」于大婶埋怨:「这还不算?」

  原本闭起了眼睛的琥儿张开眼来,说道:「婶婶,你用力打吧,我挺的住的,这么多下都忍过来了,竹棍好歹是空心的,没事儿的。」

  于大婶望着琥儿,咬了咬牙,说道:「好吧,琥儿,你忍一忍,婶婶要打了。」说着高高举起竹棍,重重的在琥儿臀上抽了下去,空心的竹棍划过半空,竹孔中空气流动,破空声特别吓人,但是打在屁股上,确实不如刚才札实的板子来的疼痛,只是琥儿的臀部早已惨不忍睹,这一下仍然刺激着先前的伤处,令琥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县令总算是满意的数了数:「一下。」

  于大婶狠下心不去听琥儿的哀叫,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加快速度的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抽打着,脸上忍不住流下泪来。一阵击打后,总算是让担任监刑官的县令数到了五十,向华宣布:「行刑完毕,请监刑官和家长归位。」县令走下台去,于大婶看了琥儿一眼,琥儿虚弱的对她抱以一笑,于大婶才掩面走下台去。

  照例示臀之后,向华唱起程序:「其十,地方耆老训诫。请本县地方上受人敬重的长者们代表县民,各训诫十棍,轻重任意,以表端正地方风俗之意。」顿了一下,向县令说道:「知县大人为地方父母官,先请大人训诫前十棍。」

  县令再次走上台来,接过了向华手中的训诫棍,琥儿仍是维持着跪伏的姿势受刑。县令走到琥儿左后方,将竹棍再琥儿臀上比了比,提起手来,重重抽了一记。琥儿咬牙忍住了疼。由于掌刑的是县令,琥儿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倔强,纵使再疼,也决不愿喊出声来。

  县令见琥儿好似对自己的抽打没有反应,一棍比一棍更重,直打了十棍,正想再打,却是向华阻止:「大人,已足数了。」县令才停了手,瞪了琥儿一眼,心想:「这丫头是被打昏头了吗,怎么哼也不哼一声。」

  向华说道:「接下来请知县大人邀请地方耆老上台代表训诫。」

县令眼光望向台下,从左至右扫了一遍,开口说道:「东村王员外乐善好施,素来为人景仰,便请王员外代表县民,上来训诫受刑者。」

  王员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在一名婢女的搀扶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慢慢走上台来,向县令拱了拱手:「既然老父母点名,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从县令手中接过训诫棍,王员外的婢女扶着他站到了琥儿的左后方,县令吩咐衙役:「拿张椅子来。」转向王员外:「王员外您年纪大了,请坐着训诫就行了。」

  衙役取了一张椅子上来,让王员外坐了。王员外举起竹棍在琥儿臀上抽了一记,由于王员外年老力薄,这一记倒没什么力道,但碰在满是伤口的臀上,却也颇为疼痛。王员外慢慢的打了十棍,其中还有两棍不慎打到了琥儿的后腿之上,腿上无伤,反倒不痛。

  十棍打完,县令向王员外说道:「有劳了。」王员外才由婢女扶着下台去了。

  县令再点名:「周老先生,您是于琥儿村里的长辈,也是举发这桩事儿的联名人之一,应当也代表村里上来训诫受刑者十棍。」

  被点到名的周老先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上了刑台,他是务农的人,虽然年纪大了,却比王员外健壮的多。

他从县令手中接过训诫棍,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也受够惩罚了,我便轻打十棍,意思到了就好。」说着走到琥儿身后,提起竹棍,轻轻的在琥儿臀上拍了十下。县令仍说:「有劳了。」送周老先生下了刑台。

  县令继续邀请:「西村的张老秀才,也请您老上来替大伙儿做个代表。」张老秀才却摇了摇手,说:「我想这样也够了,这位于姑娘毕竟还未出嫁,纵然一时受不住诱惑,有了些不当的举止,倒没有碍了谁的家庭,从轻也就是了。」

  县令又邀了几人,不过既然张老秀才这样说,大家也觉琥儿确实挨够打了,也就纷纷推辞。县令最后对向华说道:「就到这儿吧。」说着走下了刑台。

  向华向台下宣布:「杖臀全刑全数行刑完毕,于琥儿受杖数如后,落痕十,布刑十,热臀八十七,前段主刑二百五十,掉牌加刑六十,随年三十四,后段主刑二百五十,掉牌加刑免罚,父母训诫有效五十,无效二,地方耆老训诫三十,共计杖臀七百八十三。」

说着取出了一支小木板,却是之前热臀时用过的热臀板,接着说道:「于琥儿裸臀示众一日,至明日午时释放,示众期间,需受百姓自由惩处,每人限一次,每次限一板,且限以热臀板为之,欲惩处受刑者的百姓不得碰触受刑者身体任何一处。」说着将热臀板把手顶端的小绳圈挂在琥儿跪伏的跪刑架旁附的一个小勾上。

  县衙众人便即离去,只留下四名看守的衙役带着单刀,分站刑台下四角。围观的百姓也就渐渐散去,有几个好事之徒听说每人可打一板,便上刑台去,在衙役的指示和监督之下,取小木板各打了琥儿一记屁股。

  虽然人潮散去,但毕竟是在衙门外的大街之上,过往的百姓仍多,不时望向刑台上裸露着布满伤痕臀部的少女。琥儿闭起眼睛养神,对来往的百姓话语,不论是取笑、嘲讽、怜悯,一概充耳不闻,心里只想着:「过了这一关,计划就算成功一大半了。」

  渐渐到了夜里,虽是夏天,却也有些凉意,尤其臀上并无遮掩。依规定,示众的当晚并没有配给琥儿食物,只有食水,琥儿若想喝水,可以告诉看守的衙役,不过琥儿却连水都不想喝,因为示众时,琥儿没有权利要求解手,她可不想落得如此难堪,水还是少喝为妙。不过至少夜里有个好处,百姓纷纷回家,不会有人上来打屁股。

  夜渐渐深了,琥儿忍着饥饿、凉意和臀上不时传来的疼痛,实在难以入睡,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有一人靠近刑台,那人来到刑台下,衙役上前询问:「做什么的。」

  那人回答:「两位差大哥,典史老爷叫我送件毯子给于姑娘。」却是之前照顾琥儿的稳婆。

两名衙役听说是典史派的,也就不阻拦,只说:「嘿,算这丫头运气,碰到咱们典史老爷人好,盖身子可以,屁股可不能盖哦。」

  稳婆回答:「那当然,我知道,典史老爷也有吩咐的,不能乱了规矩。」

稳婆边说着边上了刑台,到了琥儿身旁,取出毯子,替琥儿披在身上。琥儿道了一声谢,稳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琥儿才渐渐睡去,又不知睡了多久,忽觉臀上传来一阵疼痛,却是有人一板子把琥儿打醒了过来,琥儿睁开眼来,原来天色已亮。却听身后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说:「被罚光着屁股示众也能睡啊,真不知羞啊。」说着几人又一起大笑下台去了,看来是某些无聊百姓,见琥儿睡着,故意来捉弄她的。

  琥儿扁起了嘴,心里暗骂:「这些人真无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仍旧闭上了眼睛养神。

  又过了好一会,已是巳时,琥儿心里昐着:「再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却见两个无所事事的无赖汉醉醺醺的走了过来,大白天的,酒气熏人,琥儿不禁皱起了眉。

  其中一个说道:「小美人儿就是小美人儿,脸蛋儿好看,屁股也好看。」说着巍巍颠颠的走上台去。

  看守的衙役见那人半醉半醒,上前拦阻:「别在这胡闹,快走开。」

  另一个醉汉也走上去:「嘿,不是说人人可打一板吗?咱们没打过,打一板总成吧。」

  衙役想了一下,递过了小木板:「好吧,打完快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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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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