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相扣_laolan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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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一章ˇ

  七月N市的清晨,太阳公公好象不记得自己是刚从地平线升上来似的,一出来就火辣辣的照在头上,树上的知了被这一波波的热浪惹的不断鸣叫,街上不时跑过几位结伴而行的晨练者,N市的一处公园,一群老大爷在打太极拳,另一边一群老太太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正在配合着宋祖英的《大地飞歌》扭着所谓的健身舞。(穿成这样在太阳下面跳舞居然不会觉得热吗?佩服这些老太太们!)

  虽然热闹,但是这一切都没影响到此刻的穆水衣,只见他一脸不爽的叼着烟快速的穿过公园,令人只敢远观,却不敢近前。但不时总会有一两个胆大的女孩跑在左右,用着秀色可餐的眼神盯着自己直叫“哇!好卡哇依的帅哥也!”

  最讨厌被人用‘可爱’来形容自己的穆水衣,本就心里有气,再一听此话处鼻子冷哼一声后,一记明显表明‘小太爷烦着呢!看什么看!’的暴戾眼神朝两边狠狠射过去,身边的仰慕者随即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中脸红红的跑远。

  看着被自己吓跑的女生,穆水衣嗤笑一声“做作!”,烦躁的抹了一把令人生羡的娃娃脸,低头瞟了一眼从家门出来就被捏在左手,因心情郁闷已被强力的手劲而造成现在皱成一团的东西,翻个白眼朝天不耐的哼了一声,加快行进的步伐,在走到N大校园外那一条学生喜欢,而老师讨厌的长长绿荫道时,两根手指非常潇洒的一弹,一抹火红的亮点便消失在一处草丛里。

  如果不是放假的话,现在这个时候的绿荫道应该正是情侣们手牵手一起诵读书本的地方,要是到了晚上这里嫣然又成了情侣们幽会的好地方,不过这个地方对穆水衣来说,则是一个打架的好所在。

  走在自己一年来最熟悉的战斗场地上,穆水衣现在想的却不是打架,而是想起师父临走之前交待的事情,从出门就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张破纸。那是师父今早离开之前给他的,让他在师父离开之后照着纸上所写的地址去找上面写的那个人,也是师父的大弟子,水衣唯一的大师兄,纸上的字已被水衣记得一字不漏,上面写着N大校园散打社总教练郎煌,一个他只在师父那里听过名字,在师父口里如何了不得的人,但自己却从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

  本来还想着趁放假,师父也去四处云游无瑕顾他的时候好好玩个够的。却没料到师父临走之前丢给他这张纸,再扔给他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你到师兄那里去,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也宠的你无法无天了,看来也只有你师兄才能管的住你了!以后你跟着你师兄多学点东西,多长点见识,别老这样成天惹事生非,打架闯祸不断。”

  搞什么嘛,好不容易只剩他一个人了,临走还非要让他去见那个只闻名不见面的师兄!!!那个黄鼠狼(第一次听师父提起师兄的名字的时候,水衣就悄悄的给未见面的师兄取的外号)也真是的,外国呆的好好的,回来干嘛,不是给他找事吗?!让他管我……哼,管的住吗?!虽然对师父保证过不会打架,但现在师父走了,天高皇帝远,即使自己真的做了,就不相信那条黄鼠狼能对他怎么样,大不了打电话告诉师父,自己再被师父臭骂一顿而已。

  带着吊儿啷当无所谓的心情,水衣走到N大校门口,看见门口立着白底黑字的小牌子,旁边还坚着一人高的大牌子。没看大牌子,水衣看清小牌子上面写着散打社招募新生联系处,联系人:郎煌时,嘴角讥诮的一撇,漫不经心的扫向一边的大牌后,仿佛如雷劈到怔在当场。

  大牌上三分之二的画面都被一张充满阳刚气息,正在做着侧踢的男子所占据。画面上男子的眼神带着一分讥诮,二分挑衅,七分严厉,虽然只是一张画纸,但是水衣却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了,□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嘴唇,两条剑眉直入鬓角,再加上一双精光熠熠慑人心魄的丹凤眼,如果皮肤不是精壮而强健的古铜色,简直犹如关公在世,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无一不透露出此人的强势与强悍,怎看怎象江湖枭雄,不象教练。

  再看那架势,侧踢的腿笔直而且踢的和肩头平起,不怒而威,仿佛一阵强劲的脚风从脸前扫过。没来由的打个冷颤再跳离一步,跟着师父练过散打的水衣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学了点皮毛的人就能做的出来的,虽然他也练散打,但想要保持这么标准而威武的姿势还是很难做到,再说自从打赢了几场架之后,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像这样在画上都能让人感觉到心悸还是第一次。

  心颤颤的再一看照片的旁边写着散打总教练然后两个大字:郎煌!水衣只觉得他所期盼的好日子已经长着翅膀飞走了,彻底崩溃。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章ˇ

  正在训练的郎煌是被一阵象木板敲打在地上的一串脚步声所惊扰的。抬起头郎煌便看见一个上身穿着画着一个骷髅头的灰白色体恤,下身穿着一条到处是洞连脚边都看不出来的破牛仔裤和惊扰他停止训练的日式木笈拖鞋类似于小混混的年轻人。于是郎煌走上前问:“请问你找谁?”

  水衣一路带着忐忑的心寻到散打训练场地,还没调试过心情,便被这一句问拉回现实,再一看问他的人,立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真人居然比相片还要彪悍,此时出现在水衣面前的郎煌光着上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这使他那古铜色挺拔的身姿一目了然,结实的肱二头肌,还有六块漂亮整齐的腹肌,更别提那双强健有力的长腿了。

  只这一眼,水衣就知道眼前的师兄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家伙,虽然现在他只是在问话,虽然水衣也不矮,却带给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水衣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居然无法和郎煌平视。妈的,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山大无柴烧!

  水衣从对方的眼神里能明显感觉到威胁、危险还有一点点的敌意,知道一定是这身装扮给他惹的祸。眼睛不断四处躲闪着那紧迫盯人的眼神,不知道是该说我就是来找你的呢,还是说只是路过,看一下就走。

  心想着如果真说来找你的,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师兄会不会一脚给他踢出去,因为师父给他说过,师兄是一个对生活严谨,对自己非常严格的人,最见不得那些是学生却穿的象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混混装;如果说只是路过看一下就走,这种敷衍的行为万一被拆穿的话,会不会死的更惨。万一回答不当,后果真的有点不堪想像。

  正当水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正好郎煌在问他第二次,还是那眼神,还是那语调,“请问你找谁?还是有什么事?”

  将心一横,心想算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实话实说好了,如果能使郎煌感到讨厌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再和他一起生活喽。

  心里已算计好的水衣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嗫嚅着说:“你是郎师兄吧?我是穆水衣,我想师父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应该给你说过我了。”

  一听他就是师父所提及的小师弟,郎煌轮廓分明的脸部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的皱了皱眉,再接着就青,紧接着就变成黑色,恨不得一个飞踢把他踹出去。

  本以为师父所说的有点夸大,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师父所言不假,这哪里像一个大二的学生,简直就是街上的小混混!刚说一句话就是满嘴的烟味,真不知道师父在家里是怎么宠着他这个小师弟的,简直不像话,如果不是在训练场的话,还有其他学生在训练,他早把水衣踢出训练场。

  水衣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把头低了下来,心里也怕的要死,看见师兄太阳穴正一跳一跳的,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绷着,瞎子都感觉的到眼前的这个人在生气,更不用说那此刻正笼罩着黑色的脸庞。心里虽怕的要死,可仍给自己打气:“穆水衣,这还是你吗?不就是一个眼神吗,又死不了,怕个鸟啊!”

  郎煌紧紧的握着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过了大概三分钟才长吐了一口气后,沉声对水衣道:“你先过去坐着等我,训练完了以后我叫你,再一起走。”

  而这三分钟对水衣来说,简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仿佛是等着被审判的罪犯一般,在听到师兄说一起走之后,水衣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窖里,本来想说不用一起走,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之类开溜的话,可一碰到郎煌那可怕的眼神,就只能弱弱的说了一个“是”。

  等待水衣说了一个蚊子叫似的是之后,郎煌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水衣一副痞子似的坐相,语气突然严厉的道:“坐要有坐相,虽然放假,但这里还是学校,少把你那混混样在这儿给我露出来,否则,别怪我在这给你好看。”说完,便再也没看水衣一眼,就走回到正在训练的学员当中,继续上因水衣扰乱而中断的训练课。

  而此时的水衣已经被那严厉的语气吓得皮锉锉,偷眼瞧着前方仿佛当自己是空气般,一眼都没再瞧过来的郎煌,即使飘过来一眼,也只是一闪而过,水衣心里不爽的又在心里给郎煌做出两个字的评价“虚伪!”,明明那眼神看自己就是讨厌的意思,干嘛还要强行留自己下来等着他?!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章ˇ

  偷眼瞄着旁边认真开车刚见面三四个小时的师兄,水衣的心里在打鼓,因为除了下课的时候叫了他一声说了一个走,之后到上车、开车,郎煌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这让水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水衣不笨,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一直懂得察言观色,后来因为师父的到来,日子好过了,不用再看人脸色行事啦,不过习惯了,所以对师父一直也用着察言观色来讨好师父,所以师父才会对他练功、学习以及生活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师父走了,眼前这个师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也看不透黄鼠狼的心思,除了知道他在生气和讨厌自己之外,其它便一无所知,不明白既然讨厌,为何还要叫上他一起走,就算是师父交待的,也不一定非有必要这样尽职尽责吧。这让水衣没来由的紧张,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将不能再糊弄师父一样糊弄如谜样的师兄。

  曾试图想让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紧张,说些什么,可是每每一想开口,就被郎煌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吓得水衣有想跳车的欲望,虽然不是真的就跳,但那种感觉让水衣心里不舒服,于是水衣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将头伸出窗外,以掩饰他不安的心情,不过这个举动没有撑到两秒钟,就被郎煌强行扯住衣领拉了进来。

  伴随着拉扯的还有严厉的一句:“乖乖坐好,老师没教过你坐车的时候不能将头伸出窗外吗?”看着郎煌越来越铁青的脸,水衣除了低头重新坐好,不敢再有别的举动。

  车匀速而安全的开着,当开过早上走过的公园时,水衣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个……师兄,我还没收拾东西呢。能不能让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再来找你啊?”

  郎煌安静的听完后对水衣说:“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收拾,然后在楼下等你,另外,你只需要带学习用品,顺便收拾的时候把身上这套也给我换了,嗯……换成校服,其它的不用带……”

  话未说完,就被水衣插嘴道:“校服只有那一套,那我平时穿什么……”

  “像你身上这种破破烂烂的也叫衣服?除了校服,除了运动装和练功服以外,其它的都不准带,至于你平时的穿着我会给你准备好,这点不用担心。”

  水衣心想:“专制!独裁!臭黄鼠狼!搞什么东东嘛!”虽然心里想着一套,可是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很没骨气的应了一声是,又乖乖的安静不出声啦。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车已不知不觉开到了水衣和师父相依为命十年的住所。水衣不再以那种以往张扬的痞子姿势跳下车,而是安静的出乎所有认识他的人意料之外的方式下车,然后再安静的上楼,收拾他想带走,可是下面的人不允许他带走的东西。

  虽然他想逆流而行,可是一想到楼下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神,只好乖乖的在皮箱里用很不温柔的方式塞进他的洗漱用品、校服、一两套的运动装还有两套春夏季的练功服;两三双球鞋放在一个塑胶袋里。

  在走过那客厅里的整容镜时,他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师兄在之前说过让他换下身上这套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心里的叛逆因子在隐隐作怪,水衣突然想逆反一次,想试探师兄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所以没有换下。(半个小时之后他为这次的任性和逆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知道了师兄在穿着方面的底线,得到了沉痛的教训。)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章ˇ

  看着水衣还是原样不动的穿着那套破破烂烂的痞子似的服装,郎煌心里刚刚平息的怒火又不由控制的燃烧起来,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水衣已经死了N次了。

  可是调皮的小孩没有注意,因为正在心里想着如何在以后的日子里和黄鼠狼抗衡,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张阴沉着近乎带着青黑色的英气脸庞。如果水衣稍稍抬一下头,也许他的心里就会是另一种懦弱的想法啦。可惜……

  车开出市区,来到了郊区一排整齐划一的别墅区,在开过那片别墅快到尽头的时候,郎煌一个转弯,眼前是一条由绿色长蔓藤所编织的甬道,过完甬道便看见一座三层似的白色中欧形式的别墅呈现在眼前,别墅前面有一个电脑识别的铁门,当郎煌开车快到大门时,不知道他按了一下哪里,铁门便缓缓打开,进去之后有两条道,一条通往主宅,一条通往车库,区别两条道路的是一个圆形的草坪。

  从下车到进入主宅之内,水衣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郎煌身后,边走心里边寻思着:一个人住这么大间屋?养耗子呢?!正想着呢,一头栽进一堵墙,再一抬头看,吓得三魂丢掉两魄,原来以为的墙不是墙,而是前面原本正在走着的郎煌突然停住脚步,正转过身子用两眼瞪着他呢!

  混身打个冷颤之后,水衣一看,原来是已经到了客厅,郎煌看了他一眼,便坐在到沙发里,对水衣说道:“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家,你的卧房在二楼,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另外,我要给你说清的一点就是,住在这里,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第一,早上六点起床,和我一起跑步、锻炼和练些基本功,上午则是学习和完成我布置的作业,下午训练两个小时,晚上十点钟上床睡觉;第二,练功的人是不允许抽烟、喝酒的,我讨厌烟酒,因为这会影响我们练武人的体质,我想这点师父也和你说过;第三,不允许夜不归宿;第四,不允许打架,惹事生非;第五,衣着打扮不能太过分,至少要让人能一眼就看出你是学生,而不是现在你身上穿着的那件街头混混衣服。第六,把你的小聪明用在读书和功夫上,你那套阴奉阳违的小技俩趁早给我收起来……”

  耳边听着朗煌所谓的规矩,水衣心里可却是另一种想法:让小太爷六点起床……想都别想;作业……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小学生,我管它作不作业;至于抽烟和喝酒嘛,明的不行,小太爷就来暗的,只要你没看到没逮着,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小太爷才不相信你黄鼠狼就天天的在家(师父以前老在他面前提起面前这个师兄有多么的了不起,所以知道郎煌有时候要参加全国乃至国外的散打交流会),只要你不在,小太爷太懒得回来呢;哼,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讨回,我不惹事很多人就该偷着笑了,但是别人挑衅的话,我不打架我跟你姓!你说不让,我就必须要遵守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又把那种叼叼的样子显露了出来。郎煌抬头看见的正是这一幕,就在一瞬间,只见一条人影一闪,水衣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腰间的皮带已被抽出,裤子被褪到了脚踝,因为双手被朗煌反剪在背后的原因,结实而富有弹性的屁股翘的更高的趴在了朗煌的腿上,水衣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从小到大,虽然在孤儿园里长大,虽然偶而因为调皮犯错也只是被训几句打打手心,可从来没有以这样一种屈辱的姿势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宠自己的师父,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师父交代的师兄以这种方式所收拾,而且还光着屁股。

  这让水衣不甘心,尽他一切能用的散打招式努力挣扎着。但是他忘了,现在他所要对付的人不是街上那些没有武术功底的流氓,也不是向他挑衅过的学校里的学生,现在他面对的是曾获得过全国散打总冠军的称号,现在是散打协会会长,N大散打社的金牌教练郎煌!

  双手被禁锢着,修长的双腿踢出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一切的挣扎都对郎煌对他双手所控制的力量无效。反抗无效之后,水衣嘴里象倒豆子一样似的用他所知的一切脏话骂着郎煌,这使郎煌原本只是想小惩的想法瞬间无影无踪。

  脸色越发铁青的郎煌用水衣那条皮带,狠狠的拍向不安分的小家伙的屁股,“啪”的一声过后,水衣紧俏的屁股立时一道鲜红的皮带印清晰呈现。

  郎煌用极其严厉的语气一个字一下的说道:“再给你加一条规矩,在这个家不允许说脏话,谁给你惯的这毛病!”

  没有任何预兆的强烈痛感就这样一波波的袭击着水衣的大脑神经,水衣被这一连串的击打打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能徒劳的蹬着双腿,身后的体恤已经被因过激的动作和羞愤夹杂着隐忍痛苦的汗水浸透。

  郎煌才不管他这许多,只是更加用力的用一连串的皮带来说明他现在的愤怒,“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上楼前叫你换下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敢给我穿下来!”

  排山倒海般的痛苦袭击着水衣,他不敢再做挣扎,只是在受击的时候紧紧咬着下嘴唇来抑制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心里想着绝不求饶,小太爷跟你死抗!白净的臀部起了一道道檩子,水衣觉得自己快要疼昏过去了,可是倔强的小孩却一声不吭。

  当身后的皮带一停,被师父宠坏的任性小孩又继续用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郎煌:“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别用你是我师兄那套来说服我,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打我!也别拿师父让你照顾我当借口,师父只让你照顾我,没说让你以这种方式照顾我!有种放开我和我单挑,妈的,趁人不备搞偷袭这就算你他妈的本事!哦,原来散打冠军的头衔就是靠偷袭的方式获得的啊!”

  话刚说完,就被朗煌推到地上,肿痛不已的屁股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摔在了地板上面,疼的水衣咬破了嘴唇。

  朗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认为就凭你那绣花拳腿就能和我打吗?好,既然这样我们就达成协定如何?”

  “什么协定?”刚缓和一点疼痛的水衣一脸茫然的问。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章ˇ

  “协定就是,现在就和我打一场,如果我输了,你可以不遵照我所说的那些规矩,而且我也不会管你,由你自生自灭;如果你输了,每条规矩遵守不说,鉴于你的表现我会特别给你制定一些家规,一切都要听我的,你没有抗议的权力。如何?”

  水衣一听完就反驳道:“凭什么我输了我就一切都要听你的,你这叫独裁,专制!再说你刚对我……”虽然脸皮再厚,水衣也不好意思说出打屁股三个字,只是用大声的叫喊来掩饰“这样子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即使我没打你,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就以为你能打赢我吗?别以为打赢几场小架,就自以为功夫有多好!远的不说,就刚才你用来挣脱的招式,软绵无力,我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一点劲道都没有!再说你练过散打,我相信那一点点的皮肉痛和练抗打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的吧,我想你还是能够受的了的。还有,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如果不是师父再三叮嘱,我才懒得管你应该是学生样还是街上的小混混样!今天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我早在学校时就把你打趴下了!我还是那句,你要是不想让我管,那好!现在就打一场,来证明你自己!另外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我打不公平,那我就只用手不出腿和你打一场,先说好,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无条件服从于我,而且还要对你鲁莽任性的行为付出代价!”

  水衣根本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在听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的跃跃欲试,认为自己胜权在握。

  因为水衣所认为的散打是最讲究腿法,手法在其次,散打里的手法除了拳法,用的最多的是防御和格挡,而且打出的拳必须和双腿结合起来,才会显示出力道,所以很少会用到攻击,而眼前的黄鼠狼却说不用腿只用手,那不是找打挨吗?

  水衣一边心里得意的想着,一边说“好,你自己说的啊,不用腿和我打。如果我赢了,我就不用听你的。”

  见郎煌一点头,水衣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因为他没说他输了就听你的,只是说赢了怎样,如果真的输了,自己就来个抵死不认帐,哼哼……

  郎煌见他答应了,就道:“你的房间在二楼右边第一间,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我在后院练习场等你!”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后院走去了。

  五分钟之后,当水衣换好衣服来到后院时,看到的是后院大概有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一间木屋建在进后院的正上方,两边搭着玻纤瓦的棚,棚里放着各种健身器械,而中间则是一个正方形的练功场地,而地板是用大理石铺的,不是木地板,但铺的很平整,太阳照上去仿佛一面镜子。(因为练散打的第一个基本功就是练抗打,学校的是木地板,但是象郎煌这种高手级别的就是用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大家看的,因为在下不才练过一年散打。)

  现在这面镜子似的地板上站着威武逼人的郎煌,给水衣的感觉就象是狩猎者,如果旁边再站着一只迈克杰克逊养的那头黑豹就更象了。水衣再一看到郎煌那身肌肉,禁不住心里打了个寒颤,但转念一想黄鼠狼说过不用腿的,怕他个鸟!然后快步走上去拉开架势站在郎煌的对面。

  自从水衣穿着练功服一踏入后院后,郎煌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因为让他没想到的是,穿着练功服的水衣和之前一比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头上那缕染色黄发和耳朵上的耳钉发着光,郎煌会有一种错觉,这才是师父口里可爱的小师弟。

  轻而薄的白色练功服衬托出水衣那张白皙的脸庞,脸上少了一些轻浮,多了一些学生气,如可爱的洋娃娃,黑而弯弯的眉毛,长长的卷翘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圆圆眼珠正在东瞅西望,小而翘的鼻尖上正冒着细汗,大概因为刚才给他的教训,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尽,薄薄的嘴唇仿佛红樱桃一般,紧身的练功服勾勒出水衣全身俊美的线条,大概因为很少练功的关系,平坦的小腹虽然没有象朗煌一样的六块腹肌,但身体看上去比一般人来说结实。

  郎煌刚想说穿这身才象个人样的时候,就看见不安分的水衣又摆出那副拽拽的样子,让郎煌对水衣刚才的好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师弟,心里想看来这个师弟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章ˇ

  一头狼和一只初生牛犊的战争就此拉开。一场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游戏也已拉开帷幕。

  水衣抱拳行完礼之后,马上展开攻势,他决定速战速决,所以一出招全使他所擅长的腿法。

  腿法内容丰富,分屈伸性、直摆性、扫转性三大部分。格斗中腿法灵活机动,变化多端,攻击距离远,力度大,还具有隐蔽性,突出性攻击部位的特点。

  先以一记左侧弹腿扫向郎煌下盘,随即右侧弹腿击上郎煌上身,以前水衣常用这招前虚后实的招数打的别人防不胜防,可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普通人,只见郎煌不慌不忙的往旁边轻移一步,紧跟着用右手在水衣踢上来的右腿一拍,水衣便摔在了地上。(活该,谁让基本功没练扎实,下盘不稳还敢用腿法^-^某岚没良心的在旁幸灾乐祸)

  摔在地上的水衣一脸的不信的站起身,然后一个转身横扫腿攻其腰部,同时右手一记摆拳夹着风声袭向郎煌头部。

  郎煌看着袭来的拳头和腰侧的腿,右手一拍袭向腰间的腿,与此同时,水衣袭击的右拳已被牢牢的握于左手中。

  水衣一脸惨白的盯着眼前郎煌,因为被握住的右拳骨头快要被捏碎的痛感强烈的刺激着水衣的神经,使劲的挣了两挣,抽不出来,右手的骨趾已经泛起一片白色,疼的水衣只能用左手和双腿攻击郎煌。

  但是对于现在的郎煌来说,一切只是徒劳,握拳的左手一直没松开,只是用步法和手法来格挡住水衣袭来的双腿和拳,不过一两分钟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便是现在诡异的姿势,水衣的右手仍被牢牢掌控外,左腿也被高高的夹于郎煌腰侧和右手臂之间,现在是一点反抗都无用了,如果现在郎煌一松手,失去平衡的水衣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但是郎煌没松手,只是开口问了句:“认输吗?”

  倔强的小孩嘴一撇:“这次是我大意,不算!”

  “好,不认输是吗?那再来。”说完象是故意又无意的松了手,让失去平衡的小家伙屁股着地的跌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水衣疼的不停吸气,然后大吼着:“你个小人,你故意的!”

  “是你自己的基本功没练好,导致重心不稳。别告诉我,师父没有教过你平衡术。”郎煌一脸与他无关的表情说。

  水衣被这句话呛的胀红了脸,他知道是他自己疏于练功,才会摔的这样狼狈,一脸怨恨的站起身,水衣这次倒不急着攻击啦,小子心里打着算盘:打肯定不是他对手,得智取,小太爷得想个法儿,不然输了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心念一转,嘴上说道:“不是我重心不稳,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肚子饿了,没有力气打。我看等我吃饱了我们再来过,怎么样?”

  郎煌一看他的表情再听他这句,就知道这小子在打拖延战,于是不动声色的说:“好,既然你饿了那就去吃饭吧。饭吃完了倒不忙着打,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洗个澡,睡个午觉,然后下午和我一起去学校,回来你再选个你认为合适的时间和我打。这么做,我想你不会

第2回

有意见的吧?”

  “我下午不和你去学校,下午我约了同学去玩。”然后看郎煌不信似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大声的说:“我还没输给你呢,所以你现在没有权力干涉我的生活空间!”

  “晚上早点回家。”朗煌没再看水衣一眼就朝着门口走去。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七章ˇ

  夜半的时候,门铃突兀的响起,象是非要把所有沉睡中的人惊醒一般,一声比一声急。当郎煌开门时便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

  那个上午还在和他打斗的人如今一身酒气,已经象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一个有爆炸头型混混似的男子怀中,男子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只求能扶住那摇摇欲坠的喝的烂醉的水衣,可是水衣却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向地面扑去,仿佛现在的地面就是他的床、他的归宿。

  当郎煌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那名男子时,男子开了口:“你就是黄鼠狼吧?”

  见郎煌一愣,杨雨立马反应过来,马上改口道:“哪个……你是小衣的郎师兄吧,哪个……我是小衣的哥们,我叫杨雨。今晚听小衣说他现在和你住一起了,所以多喝了两杯……”话未说完,便看见郎煌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双星目实在慑人的紧,于是想再说几句客套的话,也不敢开口,只能将烂醉如泥的水衣似推似送的往郎煌面前一放,也不管郎煌接没接住,杨雨的人就如受惊吓般兔子跑的转眼不见人影。

  看着怀里散发着烟气和酒气的小师弟,郎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气还是笑,气的是活了二十四年的自己第一次被人冠上专偷鸡的动物名称,还有怀里醉的昏天黑地抱在手里没有多少重量的水衣;笑的是因为现在怀中的水衣因为醉酒的原因没有了飞扬跋扈的神色,长长的睫毛象扇子一样遮住了那双总是表现“天第一,老子第二”的眼睛,鼻翼轻轻呼吸着,好象熟睡中的婴孩般恬静。

  此时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的嗫嚅着“那个黄鼠狼,小太爷才不怕他……”“小太爷和他抗到底……”这种欠扁的话,(某岚坏心的想,如果你现在发觉是在被你骂的人怀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虽被郎煌听在耳里,可是却觉得是小师弟可笑又可爱的一面,想起上午的争锋相对与现在这副醉酒样,看着怀里胡说八道的水衣,真想用冷水把他淋个透,但毕竟面对的是刚认识的小师弟,虽有不满,但还是不忍对他太多苛责,调匀气息后只是轻轻的关上门。

  抱着水衣进了二楼的沐浴室,让水衣躺在沙发上,到浴盆里放满热水,再替水衣换下那身充满酒气烟气的在郎煌眼里不算衣服的衣服,帮水衣洗完澡之后,轻轻的将水衣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好灯之后,静静的离开。

  当然,醉酒的水衣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第二天刺目的太阳光透进窗帘时,宿醉的水衣在阵阵太阳穴的疼痛中醒来。

  睁开眼的水衣习惯性的望向本来粘着古惑仔照片的墙,一看没有,再望着四周以往生活中有,可如今什么都没有的墙壁,水衣一脸无措的用手抠抠脑门,再一想,想起郎煌、想起家规,想起来现在的这里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住所,那个住所已经在昨天被租给别人了,继而想起了那场他想速战速决,自己稳赢可事实却是只输不赢的战斗,水衣不禁哀嚎出声。

  有轻微洁癖的水衣再看着身上明显是被人换过的衣服,只记得自己在喝多的时候给土豆(杨雨=洋芋=土豆)说了声让他送自己回来,至于回来以后的事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但是他能确定土豆是不可能帮他洗澡或者换衣服的,那就只有那只黄鼠狼了,没料到挑三挑四讨厌自己的师兄居然还会帮他洗澡,真看不出来。

  以前不是没有喝醉过,但是即使师父宠他,可却不会帮他洗澡,只是让他睡在沙发上,后来总是被自己身上的气味所熏醒,总要起来洗了再睡。原以为严谨的师兄看到酒醉的他会一脚踢出门外不管他,却没想到……一想到还有一场决斗没有进行,不知道宿醉再加上如果输了的他会不会被师兄来个秋后算帐,虽然他口头上没服输,但没发现其实在经过昨天那一战自己的内心已经认输了。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思起床、洗漱,再惴惴不安的下楼,看见了餐桌上的油条,和餐桌上带着书写苍劲工整的字条:豆浆在锅里,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落款处写着龙飞凤舞似的郎煌。

  再一看客厅里的挂钟,已经接近十点了,晚起的水衣草草的喝了两口豆浆,吃了油条,就呆呆的坐在了沙发里,想起昨天的打斗,不愿轻易服输的他,虽明知打不过,可是不能这样轻易就认输吧,水衣不是没想过用损招,给那条黄鼠狼下点泄药之类的,但是想起严谨律己的黄鼠狼没有把他轰出去不说,还给他换了衣服,洗了澡,让从小在孤儿园长大的他体会到除了师父之外来自另一个人的关心,莫名的带给水衣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左思右想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坏的想法,脑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高二那年因为师父出门访友和参加武术交流会分开了一年,在那一年时间里,少了约束的水衣如得水的鱼儿般自由自在,平时还瞒着师父去的网吧在那一年里自己玩了个够,因为一场别人挑衅而打了一架的水衣,在网吧里结识了土豆那群所谓的兄弟。

  水衣心里清楚,土豆他们极力拉拢自己,是因为他的身手,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的糜烂生活,打架的时候也几乎全是自己第一个上,但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水衣开始反省自己,想退出那个圈子。但散漫惯了的水衣无法适应高三学习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一周总会逃个一两节课。

  虽说自己尽量想不去接近那个圈子,可是只要土豆一叫还是不由自主的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次刚准备打架的时候被师父逮个正着,回去语重心长的教训了他一通,恐怕自己不会是现在这个以刚好吊车尾的成绩成为N大校园的大一生,而是和土豆他们一样的无业游民、街头的混混。

  想起师父犹在耳际的话:“水衣啊,学武的人首先讲的是武德,以德仁之心服人,而非靠武力解决。你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鲁莽不懂事的小孩子,而是一个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承担责任的男子汉了,师父知道你本性不坏,可是俗话说的好,变坏容易变好难,你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师父会感到失望也感到疼心的啊。人啊,活在这世上不容易,但是做个负责的男人就更不容易了,水衣啊,你的人生路还有好长呢,清醒下你的思维吧,自己想想是这一辈子就这么混混噩噩的过下去,还是做个像样的男子汉呢?自己去想想吧,我老了,不可能帮你斩尽人生道路上的荆棘,如何去走的路全要你自己用心选择啊!”

  “师父,对不起,我又让你老人家失望了!”水衣喃喃的说着,知道师父心疼他,为他好,才会让远在国外的师兄回来照顾他这个混小子,可是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决一胜负的战争而变的惶惶不安。

  他知道师兄虽说严厉,自己原以为师兄讨厌自己会不再管自己,可是却和师父一样的关心他,否则昨晚喝醉既没有睡在外面,也没有睡在沙发里,而是被清洗好了放在床上。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的回忆师父所传授的散打技巧,想着用哪种招式与强悍的师兄对抗,让自己不用输的太过狼狈。经过昨天一战,水衣非常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态势,明知是个输,但他绝不会不战而败,那样和懦夫无异。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八章ˇ

  “喀嗒”一声惊醒了坐立不安的水衣,再一抬头,自己刚才心里正想着要对付的让自己感到害怕的穿着休闲服的师兄真真实实的站在了眼前,略一定了定神,待缓过了心里的那股虚劲,低着头似自言自语又似不好意思:“黄……啊师兄,谢谢……”

  话虽未完,但郎煌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说昨晚喝醉为他洗澡换衣服的事,“照顾你本就是我的责任,应该的,不用言谢。”

  沉默了十几秒钟后,水衣象决定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抬头,故作镇静自己对自己壮胆似的说:“如果师兄现在没事的话,我想现在就完成那场比试。”那神情好象就义的烈士一般宣告着本已成型的结局。

  “你确定?”郎煌不相信的问。

  “我确定!”穆水衣飞快的回道。

  “如果你输了?”郎煌紧追着问。

  “一切听你的!”水衣说完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猪头,为了掩饰似的接了一句:“你烦不烦啊,问这么多,要打就打!”

  “好,既然你已想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后院见。”郎煌话一说完,就径直去往后院。

  再次踏入后院,水衣不再像昨天那样带着得意和吊儿啷当的神情,而是带着怯怯的表情硬着头皮站在郎煌对面。

  此时的郎煌已经脱去了白色休闲衣□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裤,打着赤脚用极其自然的姿势看着他。

  双方互相抱拳礼毕后,水衣拉开架势,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双脚前后交叉着摆动,双拳一前一后做好防御姿势,先试探性的虚晃两下,然后右手一个上勾拳直击郎煌的下颌。

  郎煌从一进屋开始,就察觉到了水衣似自责又坐卧不安的神情,当他主动提出比试的时候,心里好奇明明想打拖延战术的他为什么今天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提出比试。不过一想到昨晚喝的烂醉的样子,肝火便涌了上来,心里暗自决定不再手下留情的教训面前这个师弟。

  于是存心想收拾水衣的郎煌仍然没动腿,只一出手就顺势将水衣袭来的右臂一拉一拽,一个漂亮的背摔直接将水衣摔在硬硬的大理石上。

  水衣被摔的七荤八素,疼的半天趴不起来,摔自己的人此时双眼如炬的瞪着他:“起不来就认输,起的来就别装!”

  短短的一句话激得水衣忘了疼痛,一个鱼跃翻身站起,以左侧弹腿假装攻对方下盘,然后转身踹腿攻击对方上盘,同时左手直拳假装进攻,随即突然用右鞭拳抢攻其头部。只见郎煌错身一让,双手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水衣的右拳与左腿,然后一用力,便将水衣举过了头顶,直接抛向地面。

  昨晚的宿醉加之早上只喝了一两口豆浆导致体力透支的水衣已经全无反抗之力,只有闭上眼睛等着那预期中的疼痛,被摔的两眼冒金星,整个人因为后背大面积的疼痛而全身蜷缩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后背已是乌青一片,挣扎几次想再爬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这让水衣感到沮丧,因为师兄居然没有过来问他怎么样,也没有扶他一把的意思(成了心教训你,当然不可能来扶你喽!)先前还意气勃发的小孩立马变的垂头丧气。

  过了四五分钟等待疼痛不再那么强烈后,倒在地上的水衣不敢与郎煌对视,只是一边吸着气一边用那蚊子似的声音说:“我……认……输……”

  看着全身蜷缩在一团的水衣,郎煌不是不心疼,也不是没看到水衣脸上的企盼和求助,如果不是自己自制力强的话,他早去扶起水衣了,可是一想到让水衣看见自己的心疼,说不定这孩子就不会再怕自己,而是用对付师父一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了,到时候,只怕这孩子就此毁掉。所以只有强忍心疼,看着水衣自己在那里不停的吸气和挣扎。

  当听见水衣认输的那一瞬间,赶紧上去,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水衣抱在怀里,看着水衣恍惚无神的眼神,似乎快晕厥的迹象时,不由的一阵心紧,心里想虽说摔可是也没用什么力道啊,怎么就摔成这副样子?(那是,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似的天天在大理石上摔啊?)

  慌乱间衣服也没拿,直接抱着水衣进了二楼,小心洗干净身子再小心翼翼的让水衣趴在床上后,马上拿起电话打给N市医院的外科医生兼他的同学死党马志:“马儿吗,我郎煌,你没事的话,马上到我这来一趟,顺便带上你吃饭的家伙。”当听到肯定的答复挂上电话后,便坐在床前注视着现在床上冷汗直流,眉头紧皱的水衣。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一开门死党一副你要死了,催那么急的神情盯着朗煌:“怎么了,狼,你是被谁打了,还是你把别人打成重伤了,催的这么急?”

  朗煌一看马儿仿佛看见救命恩人一般,直接拉着马儿就上楼“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和我上楼,帮我看看水衣怎么样了?”

  “水衣……是谁啊?”

  “我师弟!”

  “哦,就是那个成天逃学,到处打架的水师弟啊?不是和你师父住一起吗?怎么现在到你这里来了?你教训他了?”

  “我让你来是来给他看伤的,不是让你来东问西问的?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你那啰嗦的毛病!”

  “没办法嘛,医生的职责嘛,望问闻切,问习惯了。嘿嘿!”

  “你就瞎扯吧,那有医生不问病情专问别的?!”说话间已到了水衣的房间,马儿看了正处在昏睡状态的水衣后背那乌青一片时说了句“我说狼,下手忒重了点吧,他可不是你,骨头没你那么硬!”

  仔细检查完了之后,马儿才轻松的说:“不过还好,只是淤血而已,没有伤着骨头。休息个两天就行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昏过去呢?”郎煌不信只是轻微的淤血,不放心的继续问着马儿。

  “那是因为你没有给他吃饱饭,胃里没有多少东西,加上和你这匹体力强壮的狼过招,而造成的体力透支,而短暂性的中暑似休克,不过我说狼,你挑教训的时候怎么挑个太阳晒的最厉害的中午啊?你不是一般人不会中暑,可你这小师弟不像你体格强魄……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干嘛拉我啊~~~”啰嗦的马儿一听郎煌紧张的问讯,刚调侃了两句,就被郎煌强行拉出了房间。

  “谢谢了啊,看完了尊驾就闪吧,真受不了你那啰嗦劲。”当郎煌找着了病因后,不待马志把话说完,就拉着那位啰嗦个没完的仁兄出了大门。再说下去,不定这小子还会说出什么损他的话来。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九章ˇ

  送走马志后,郎煌没上楼,而是到厨房熬了一锅菜粥,炒了两样清淡小菜,便坐在了沙发上,想起师父给他说过的水衣身世。

  水衣的外公穆国宇和师父既是挚友又是师兄弟,水衣八岁的时候,师父寻找到了很久没有联系的穆师叔家,可惜穆师叔已经去世了四五年了。

  在邻居那里偶然得知穆家已经只剩下一个在孤儿园的穆水衣,细细询问下,才知道穆师叔去世后,女儿穆婷未婚生子,在水衣满五岁时,在夏雷阵阵的傍晚带着水衣买东西的穆婷为了保护水衣,被一辆超速行驶的小汽车撞死了,当时小孩就吓呆了,只是一个劲的哭,穆家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在街坊邻居家住了几晚后,就被送进当地的孤儿院了。

  师父听完后,立马去了趟邻居所说的孤儿院,找到院长说明来意后,领养了当时刚满八岁的水衣。师父说一见着水衣就喜欢的紧,像个洋娃娃似的,大大的眼睛,不笑的时候比起同龄人略显成熟,但笑的时候很可爱。说话之前总是会观察对方的脸色,着实让人心疼。谁曾想到现在大了却变成为人不耻的混混样。

  转念间又想起师父临走对他说过的话:“煌儿啊,水衣从小亲人就没了,你我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为师已经老了,水衣也已满二十,都怪我……光顾着宠他,想让他过上比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害了他,好好的一个孩子被我惯的导致他快走上错路了,到了今天这副模样,这叫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你的穆师叔啊……事到如今,也只能期望于你,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你才能帮水衣把那一身坏毛病给纠正过来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就用你教学生的德义之心和正直之心把他教导过来吧,至于该怎么引导该用什么方式,你自己决定,师父绝不干涉。师父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如果我不在了,你可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水衣比你小,你要多关心他,那孩子本性善良,只不过现在误入岐途,如何敲开那颗顽石,点化他的心志,就全靠你了。”

  郎煌直觉自己平静而惬意的生活会因为水衣的到来而改变,真有点忍不住的想仰天长啸。回想水衣所做的种种,心里不免一阵气恼,可一思及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水衣,只能强压怒火上楼。

  其实水衣早在马志对着郎煌唠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郎煌,所以一直在装睡。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才撑起身子,后背的伤因为这一动作疼的水衣眉头一皱,随即想起了自己在后院的那三个字:我认输。

  其实对于自己开口认输水衣倒没多想,身为男人输就是输了,赢就是赢了,本就应该大方承认。可是一想到输了之后的那个协定,还有师兄所说的家规,联想到以后自己悲惨的处境,水衣心里一阵发怵,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一脸惨白的盯着白色的墙壁发着呆。

  郎煌一开门就看到此时正对着墙壁发着呆的水衣,看着眼前一脸惨白瞳孔里写满惊慌、害怕的水衣,心里便已了然。轻轻的敲了敲门,床上发呆的水衣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郎煌走上前去“醒了?”

  “嗯……”

  “醒了就起来吧,我给你熬了些粥……”

  话未说完,已被水衣小声的打断“师兄……”

  “嗯,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那个协定的水衣只能小声的吞吞吐吐着“就是……嗯……那个……”

  看着平时灵牙利齿的小师弟结巴似的说着不甚清楚的字,郎煌不耐烦的打断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在那磨咕什么呢!”

  听着师兄带着不耐烦的话语,水衣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后,忍不住大声地象是冲着郎煌吼似的说:“我输了,我知道以后我必须无条件服从你,可我想知道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说完,暗自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说出来了,可是转念想到刚才那么对师兄说话,不知道师兄会不会说他没规矩现在就教训他。

  心里忐忑间却看见郎煌只是用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对他说:“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昨晚你喝了太多酒,早上又没怎么吃饭,再加上中午那场比武,你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我刚给你熬了些粥,给你清清肠胃,桌上的菜必须吃完,补充你的体力。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等晚上回来再说吧。”看水衣点头说好后,郎煌便下楼去了。

  整个下午水衣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一是因为他后背的伤,虽然还是痛,可已经不那么明显了,至少比刚摔下去的时候好太多了。

  其实导致他坐立不安的原因,是不清楚晚上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禁足还是罚他蹲马步(师父以前常用这两种方式罚他。)这两种水衣都不怕,令水衣怕的是郎煌会不会象昨天一样脱了裤子打他的屁股,如果是,自己必然会有所抵触。可一想到自己已经认输了,就意味着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师兄,结果可想而知。

  越想头越痛,越想心里越矛盾,只能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会儿坐着发呆,一会儿站着发呆,一会儿又好象无头苍蝇似的在家里乱转等毫无意义的动作。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章ˇ

  当六点半踏进家里的郎煌第二次看见发着呆的水衣时不由的微勾唇角,轻咳一声,让正发着呆的小孩如受惊的兔子般猛的从沙发上站起,一对到郎煌的眼时不由的低下头去说了句:“师兄,你回来了。”

  郎煌只应了一声,也不说什么,放下手上的袋子,径直向厨房走去,看了看干净的锅和空掉的盘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冰箱,开始准备晚饭。

  眼里瞧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水衣由一脸的不信转变成惊讶,不相信行武出生的郎煌居然利落的理菜、切菜,听着砧板上传来的刀声,没经过大脑张口来了一句:“你会做饭?”

  忙碌的身影没有停,只是空气中飘来一句:“嗯,中午的饭菜还合口味吧?”

  一直以为中午的饭菜是外卖的水衣,当场愣住,没想到居然真是师兄做的。虽说师父也会做饭给他吃,但因为时常出门的关系,再加上水衣不会做,要嘛就是水衣自己去外面吃,要嘛就是师父做好了留在锅里热着,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看见超出想像的师兄做饭!再想起让中午吃的从未觉得饭会这么香的水衣,一种很温馨很像家的感觉一波波占满水衣的心房。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师兄,水衣觉得自己一定应该做点什么,自己才能融入这美好的氛围里,享受之前未曾品味过的生活。于是水衣进了厨房,用一个想吃糖但要经过大人同意才有得吃的表情轻轻的用手扯着郎煌的衣角说:“师兄,哪个……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

  听到动静的郎煌一转身看到的便是呈现在眼前一张大大的带着可爱撒娇表情的俊秀脸庞,心里莫名一动,一丝奇怪的感觉瞬间划过,快的让郎煌没去细想,只是清楚为什么师父会宠水衣无法无天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水衣怎么看都不再是桀骜不驯的小混混,而是一个眼里写满纯真、温顺和俏皮,想撒娇又怕自己骂的带着企求眼神的男孩,让人看了直想就此疼在心坎里。

  感觉衣角又被扯了扯,回过神来的郎煌看了水衣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切着他的菜,边切边说:“没什么帮的,已经快弄好了,一会儿就有饭吃了,看你是去看会电视还是看书都行。等饭好了我叫你。”

  “这样啊……”水衣满怀失望的说。

  郎煌耳里听着水衣那失望的语气,再想起刚才水衣企盼的眼神,终究不忍水衣失望,只好说:“你真想帮忙的话,就去擦桌子,摆碗筷吧!顺便把电视机打开,新闻联播快开始了。”

  失望的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水衣一听这话,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忘乎所以的抱着郎煌的腰,并用脸在背上蹭了两蹭。

  朗煌被水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故作严厉的说:“又没规矩了!”水衣一惊,跳离两步再一看师兄的脸色,确定师兄只是吓唬自己,并没有真的发脾气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拿着抹布就一路蹦跳着去了饭厅,再一路蹦跳着回厨房拿着碗筷。

  一脸宠溺的看着身后蹦跳着兴奋的人儿,朗煌微笑着摇摇头,便继续做着晚餐。

  晚饭是在两人都非常愉悦轻松的气氛里结束的。看着吃饭的时候就极力要求洗碗筷,而现在正像只勤劳小蜜蜂般忙碌着的水衣,郎煌决定暂不打破这难得一见的时刻,只是安静的看着电视,带笑的眼睛偶而会看着那个充满着年青快乐的身影,感受着与以前的生活不一样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电视,突然,眼前被一片阴影所掩盖,一抬头,便看见先前还在勤劳的小蜜蜂,现在正以一种不知所措的姿势站在自己的面前。

  眼睛还是不敢与郎煌正视的水衣,享受了从未品味的生活,感受到了师兄对他的关心,心里感慨万分的水衣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对师父和师兄的一片苦心。想着师兄的协定和晚上再说的时候同,心一狠咬着牙抱着早死早投胎的决心,其实心里早就打着鼓的站在师兄的面前,实在无法象中午一样的大声喊出来,而只能小声的说着:“师兄……你说的晚上……”

  郎煌一听便知道水衣是想说关于协定和付出代价的事来,知道水衣想好了,面对这样敢于面对事实,不逃避后果的水衣,郎煌心里是高兴的,只是脸上丝毫不露痕迹冷冷的对水衣说:“你先去洗澡,再到二楼书房来。”说完,关了电视拿了放在沙发上的袋子便转身上楼。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一章ˇ

  二楼,书房门口,身着运动背心短裤的水衣已经站在门口有五六分钟了,可是一直不敢进去,因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敲门的右手抬起又落下,双手手心已经密布着满是紧张的汗水,配合着在短裤两侧蹭了蹭手里汗水的动作,水衣一次次做着深呼吸,闭了闭眼,咬了咬牙,终于用视死如归的神情抬手敲响了那扇心里想着最好敲不响的木门。

  但事与愿违,手还不及放下,里面已经传来郎煌的声音:“进来。”

  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后,知道逃不了的水衣只得开门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正对在门口的一组布艺木制扶手长沙发与同样木制的一张仿古式茶几,再向里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超大整洁的老板书桌,此时的郎煌正坐在后背一排整齐的书架与桌子之间的皮椅里。

  因为书桌挡住视线的原因,只知道师兄手里拿着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水衣虽好奇,看着师兄不怒而威的眼神,不敢也没有胆子开口问,只是站在书房中央沉默着、心里惴测着郎煌将要对他的宣判。

  在经过晚上愉快的晚餐后,郎煌其实非常想持续那种平和的氛围,不想和水衣算帐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让聪明的水衣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宠溺之心,说不定那小子会用对师父那套来应付自己,到时想再树立威信就比现在要困难的多了。想到这里,决定规矩还是要立,惩罚还是不能免除,大不了自己下手轻一点,小惩即可。

  所以郎煌在看到水衣进入书房后,强压住内心的不忍可脸上不露声色的用着冷冷语气对着水衣说:“既然来了,证明你已经想清楚了,也做好准备接受我所说的协定和即将付出的代价吧?”

  看到水衣只是无力般的点点头没说什么,不想看到如此水衣的郎煌突然疾言厉色的道:“既然接受了,就给我站在书桌前把头抬起来,背挺直,胸膛给我挺起来!别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用我提醒你军训时候的军姿吧?!”

  听着突然变严厉的声音,水衣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师兄面带黑青色的脸,心一下就被提到嗓子眼了。面对眼前突然变脸的郎煌,慌乱中低下头向前蹭了两步后用着记忆中的军姿站的笔直。

  可是显然郎煌不满意他这畏畏缩缩的做法,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明白话是不是?听我口令,大踏步向前三步走!”

  心里发虚的水衣听着口令,只能硬着头皮跨了三大步,站定后一看和书桌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不敢抬头,却感觉到一道令人生寒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背后的寒毛一根根竖立,背上已是冷汗涔涔,站的笔直的双腿因为害怕而

第3回

微微发着颤。

  郎煌看着站在面前的水衣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家规我就不用再说了,相信聪明如你,不用我再多提醒你一次!现在给我听好了,你的毛病不少,鉴于你的种种恶劣表现,除了家规你必须遵守外,我不得不特意给你定几条规矩,第一,在这个家里不允许出现任何带有污秽的语言或者字眼,不能没有礼貌;第二,不许再与社会上的无业青年来往,以后的生活你只会在学校、家里和训练场这三点一线中度过;第三,除了校服、运动服和我给你买的衣服以外,其余的穿着我都不认可,否则别怪我把你扒光了扔出门去;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允许你挑食,更不允许有不吃饭的坏习惯。以上几点是暂时给你订的,如果发现你还有另外的缺点,我不介意也不会觉得麻烦而为你增加新的规矩。还有我希望昨晚酗酒的那一幕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后果会怎么样自己去想。”

  这一席话让水衣是越听越腿软,心里明白师兄是为了自己,也是为自己好,除了在心里企求自己以后最好犯错的时候不被发现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回答水衣记住了,水衣会遵守的之类机械似的话语。

  郎煌见水衣不反对便继续道:“既然你无意见,为了让你能记住规矩,现在咱们就清算下你昨天和今天所犯的错误。裤子脱了,趴桌上!”边说边站起身子,走向水衣。

  水衣抬眼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再也抑制不住似的发着抖。刚才师兄一直坐着,自己又不敢看,所以没有去看师兄手上到底拿的是什么,等师兄站起来一看,才知道师兄的手上拿着一块长约四十厘米、宽约四厘米、厚度约为两厘米平整光滑的红木板子。

  没有勇气去和郎煌平视,也不敢逃,只能用带着浓浓哀求告饶意味快哭出来的声音对郎煌说:“师兄……水衣知道错了……水衣以后会改的……师兄……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水衣……”

  没等他说完,郎煌冷冷的喝道:“敢做就要敢当,做错事就应该受罚!还没打呢,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犯错的时候干嘛去了?!”

  盯着垂下头去的水衣又说:“我再说一次裤子脱了,趴桌上!顺便再给你定条挨打的规矩,打的时候不许躲,不许闪,不许叫、不许求饶,更不许用手摸!不用你数数,但违反一条加五下!”

  水衣一听要脱裤子更慌了:“师兄……能不能不脱……”

  “不行!就是要打在肉上才能让你长长记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水衣一看这情形,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劫,可是长这么大,除了昨天被师兄强行脱掉裤子打了一回,还不曾被谁这样对待过,想着是让自己脱掉,一张俊秀的脸庞立刻胀的通红。

  想逃吧,可一想到师兄的身手,知道自己逃不了不说,肯定还会死的更惨;脱吧,可一想到会被打光屁股,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思来想去万般无奈下,只得将运动短裤慢慢的一点点的往下褪,想着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

  郎煌可受不了他这磨磨蹭蹭,一步上前将水衣摁在书桌上,将水衣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拉到脚踝处后,把板子放在水衣的臀峰处严厉的说:“念在你刚来,还不怎么知道规矩,原本因为你昨天的穿着、不听话、酗酒和不吃早饭的毛病,是要严惩你的,但看在你敢于担当、敢于面对错误的份上,这次轻饶你,所有的过失加在一起,只打你一百下。如果以后再犯,必定重惩!挨打的时候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但也别忘了挨打的规矩!”说完,右手拿起板子不待水衣反应过来就是连续十下对臀峰的敲击。

  十下分毫不差的打在同一个部位,痛的水衣如虾米般弓起身子,咬紧牙关抑制住几欲脱口而出的惨叫。

  十板打完后在停歇的间隙中喘了喘,刚从强烈的痛苦中稍稍缓和过来时,夹带着风声的另十板毫不留情的落在左边屁股上方,令难忍痛楚的水衣禁不住“啊”的惨叫一声,左手不自觉的伸向后面揉着想减轻一些痛苦,可却被一板子抽在手背,虽不重,可毕竟手背不象手心有肉,骨头带来的一阵生疼,令水衣不得不收回带着红印的手。

  一时间身后象火烧似的痛和郎煌一点不留情的责打让疼痛难忍的水衣不住的扭动着身躯,想逃避身后不断袭来的板子。

  郎煌一见马上用左手紧紧按住了水衣的腰,让水衣不再动弹,结实紧绷的屁股翘的更高,双腿抖的更厉害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刷的一下流出,怕被师兄看到悄悄的用手背抹去,吸着气咬着牙不敢躲也躲不了如砧板上的肉等着板子的再一轮轰炸。

  接下来的十下全部打在右边屁股的上方,十下过去所留下的印迹与左边屁股上的伤痕遥相呼应,白皙挺翘的屁股仿佛象棋里的楚河两界,上边是深红色,下边却是白色。

  郎煌仿佛没看见似的照旧十板下来,打在没被染色的左边屁股的下方,不等水衣缓过劲来,再一个十板敲在右边屁股的下方,原本楚河分明的象棋式屁股瞬间变成了相同的深红色,再看不出泾渭分明的楚河界线。

  此时水衣上身所穿的白色背心已全被强忍痛苦的汗水浸透,几乎没有间隙的二十下让水衣痛的差点窒息,生生的受着一波波袭来的痛楚,感觉屁股上的温度一浪高过一浪,简直都可以煎鸡蛋了,逸出口断断续续的几声哼哼,怕自己忍不住叫太大声,悄悄拉着背心,一把塞进口里用牙齿紧紧咬住,无声的流着泪。

  接下来的十下,又打在高高挺起的臀峰处,疼的水衣努力的撑着桌面才没有使自己滑下去,接下来的四十下全部都按着刚开始先左后右的打法重新过了一遍,新伤压着旧伤,交叉重复肿起的檩子痛的让水衣眼前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实在挺不住这强烈的疼痛而像要晕厥般令视线模糊一片。

  想求饶,可心里清楚师兄的规定,也怕被师兄瞧不起这样软弱的自己,现在直想如果真的昏过去该多好或者自己没有屁股该多好。在水衣觉得再打下去就坚持不了的时候,身后的板子停下了,等了一会儿刚想慢慢站起身来,却被郎煌的一板子重新敲向桌面,水衣不敢置信的对着郎煌吼:“不是打完了吗?”

  “不错,一百下是打完了,可是你刚才不仅躲,还用手揉,所以还有加罚的十下。另外再告诉你一条规矩,挨打的时候你有疑义可以提出来,但决不允许象刚才一样没有礼貌的吼叫。为了惩罚你刚才的不理智,你又为自己赚到了五下,所以一共十五下。好好趴着!”郎煌平静的以一种陈述事实的声音说。

  心里虽有不甘但还是生生挨完十五板的水衣一被郎煌松开,就再也坚持不住的滑下了桌子,趴在了地板上,感觉双腿已经不象是自己的,想站起来,可火烧火燎似的屁股一动就钻心的疼,水衣将头埋在手臂里,想起从未有过的遭遇,又想师父如果在身边该多好,至少自己就不会被打的这么惨,越想越悲,但又怕郎煌听见自己的哭声,只好小声的哭泣。

  就在这时被郎煌扶了起来,靠在师兄的怀里,感受到师兄在自己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水衣知道师兄还是关心他的,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脸红,慢慢的止住了哭泣。下一秒却被郎煌倏的推开,让自己站直了身体,便坐回了椅子里。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二章ˇ

  郎煌早在打第三个十板的时候,就已经心软了,除了最后的十五下用了力气外,其它的都没怎么使劲。打完之后一看到水衣趴在地上不住抖动的双肩,就知道这孩子在伤心,猜想水衣可能想到了师父,又想起师父交待自己过的话,终于不忍的上前扶起了水衣,等着水衣慢慢的平息下来。

  又怕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害了水衣,想起还有事情要交待,只好暂忍心疼推开水衣,虽严厉但却不失温和的对水衣说:“这次的教训我想你已经记住了,如果同样的错误再犯,惩罚就翻倍!”

  还未从师兄温柔的对待里反应过来,此时因为害羞正提着运动短裤在和红肿屁股相较量的水衣,听完这一句心里非常清楚师兄对他的严厉,再摸着此刻火烫发亮的屁股,看着桌上那块自己恨不得马上消失的红木板子,暗暗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今后千万可别再犯错,小声的回应着:“水衣知道了,不敢再犯错了。”

  郎煌见水衣回应之后,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便站起身来到水衣面前温柔的对水衣说:“好了,结束了,惩罚已经结束了,打你只是想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自己的错误。并不是想真的用那些规矩来约束你,也不是真的想揍你,为的是不想让师父他老人家对你失望,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错路毁了自己。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些错能够弥补,可有些错当你想弥补的时候却为时晚矣。你那么聪明,应该会懂的。”

  水衣一看到师兄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一见师兄没再打他,只是提及师父和关心他的话,刚止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的说:“师父,对不起……水衣知道错了,水衣一定会改……师兄……对不起…………我知道……师兄是为我好……才会打我的……水衣会听师兄的话……”

  看着哭的象个小花猫似的水衣,郎煌一脸心疼的说:“知道错了就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小衣乖,现在师兄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水衣一听师兄要给他上药,马上忘了哭泣,不好意思也没脸让师兄看见自己狼狈红肿的屁股,一脸害羞脸儿红红的吸着气说:“不上药好不好……很疼……”

  水衣因为害羞耳廓染上一抹绯红的色彩使纯白的耳钉看起来更为耀眼,郎煌看着泛着可爱又害羞表情的水衣,继续温和的说:“师兄知道疼,可是不上药的话,明天会更疼的,还会影响你走路。”

  “可是……”被责打的小孩看见脸上写满心疼的师兄,于是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撒着娇说:“师兄,真的很疼,不上药好不好?我没关系的。”

  郎煌怕自己下手太重,心里一心想着上药的时候好好检查,但一看水衣的不服从,只得强作严厉的道:“好好给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呢?难道刚挨完打,规矩就忘了吗?还是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水衣一见师兄发怒,不敢再和师兄软磨硬泡下去,只得乖乖的被郎煌抱进了卧室,并且被虽显粗暴却没碰触伤口的方式放趴在了床上。

  轻轻的褪下水衣好不容易穿上去的短裤和内裤,就听见水衣不停的吸气声,郎煌再一看,不禁责怪自己下手还是太重了一点。

  只见水衣的屁股已经肿的有几厘米高,有几道因板子交叉而重复的伤口破了皮或带着乌紫的淤血,用手轻轻一碰,就见水衣一阵呲牙裂嘴,心里一疼,快速的下了楼拿着医药箱就上来了。

  水衣一见郎煌拿出一玻璃瓶,再一闻那味道,就知道那种药是必须用手使劲的揉散开但见效快的药酒,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屁股轻轻一碰都疼的难忍,更别提用手揉了,水衣顾不上屁股上的伤,一脸惊恐使劲的向床里的角落蠕动,企图躲过向他伸来的一双大手。

  屁股有伤致使身体不灵活的水衣那可能逃的了,一把被郎煌抓住,让水衣趴在自己的腿上不让他动,另一手拿着跌打药酒坐在床上听似严厉实却温柔的说:“这药酒治这种伤最好了,师兄也知道会疼,小衣乖乖的不要动,忍着点疼,一会儿就好了啊。”说完便在手上倒了药酒,开始对着伤痕累累五彩斑斓的屁股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揉着。

  感受着身后好不容易不再怎么痛的屁股又被另一阵铺天盖地的痛所淹没,水衣如砧板上的鱼儿痛苦的挣了两挣,可没挣开,只好满眼含泪的带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啊……师兄……嘶……疼啊……呃……慢点……师兄……啊……”

  郎煌不理会他的呼痛声,只是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忍不住的逗水衣:“这会儿能叫痛啦,刚才挨打的时候不是一声都没吭吗?!现在这点痛就叫个不停啊!”

  水衣听完这话立马小声的反击:“你只说挨打的时候不许叫!也没说上药的时候不许叫啊。”

  耳尖的郎煌听见这句,抬起正在擦药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水衣的屁股,身下的人儿马上夸张的惨叫一声,再抬起头来:“师兄,疼……我错了……别打……”

  “知道疼了?怕了?知道怕了就别在那耍小聪明。忍着点,就快好了啊。”

  水衣见师兄并不是真的要打他,而只是想逗逗他的意思后,又乖乖的趴在郎煌腿上,一边撒娇似的小声哼哼,一边感受着背后正折磨着屁股的那只温柔大手。

  想起以前和师父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再看着现在温柔的给自己上药的师兄,水衣知道关心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位,嘴角不由的勾起,不再因为师父的离开而变的不适;想起昨天以前的混乱生活,再想着严厉时的师兄,嘴角不再勾笑,而是变成了凄惨的神色,水衣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过的战战兢兢,而以往的生活方式会被一点点的改变。

  想起师兄说过的话,感受着不一样的关心和疼爱,仿佛忘掉了身后的疼痛,就这样趴在郎煌的腿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上完药后的郎煌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不禁低头一看,这一看不觉哑然失笑,刚才还呼痛不止的小家伙,现在正趴在自己腿上睡的沉沉,红似樱桃的小嘴因为睡的正酣而微微张着,眼睛下方因为灯光照射被浓密细长的睫毛影出一片弧形的阴影,挺直而小巧的鼻翼正一张一合,仿佛降落人间的安琪儿那般可爱纯洁与宁静。

  不想惊醒沉睡中的水衣,郎煌轻柔而缓慢的不碰着伤口将水衣放趴在床上,只见小家伙不安分的用头在枕头里蹭了两蹭,嘴里嘟哝了两句,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检查了一遍水衣背后和屁股上的伤,确定无虑后,一脸宠溺为水衣轻轻的盖上蚕丝被,再关好灯,轻轻的关上门郎煌便回房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三章ˇ

  清晨,睡的香甜的水衣是被屋外一阵鸟叫声给吵醒的。懒懒的睁开眼刚伸了一下懒腰,就忍不住惨叫一声,此时某个部位正在喧嚣着提醒着水衣想起昨晚刚被痛揍的屁股。

  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感觉后面的伤虽痛但也并不似昨晚一般痛的钻心,至少还能走路,心里暗想这药效还真强。(不是药效强,而是某人手下留情!某岚无良的望着天……)

  摇摇晃晃的进入洗手间,对着镜子咬着牙缓缓脱去内裤,看着身后那被摧残的部位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青红黑紫给红肿的屁股上了一层五彩缤纷的色彩,清晰的板印层层交错,用手轻轻触碰,痛感虽不强烈,却像是一条画满线条的高速公路,一条条板印排列的整整齐齐,再也找不出原本属于屁股应有的颜色。

  轻轻的抖了抖发着颤的腿,屁股上传来的痛惹的水衣又是一阵咧牙啮嘴,一边吸着气一边暗叹自己悲惨的命运还有长期要面对的严厉师兄,水衣就一阵腿软。

  垂头丧气的水衣扶着墙下了楼,一抬眼看见郎煌正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听着早间新闻,听见下楼声望过来后,本能的低下头走过去叫了声:“师兄。”

  “醒了,伤还疼吗?”郎煌瞧见水衣下楼就问。

  水衣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那坐下吃饭吧。”郎煌见他无事,也就不多说什么,继续吃着早饭。

  水衣刚在想饭厅的椅子全是木制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坐才不会增加痛苦时,却一眼瞧见椅子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方形抱枕,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次,确定是真的后再偷眼一瞄师兄,后者却没理他,只是径直吃着自己的饭。

  不用问也知道是师兄做的这一切,想起严厉的师兄居然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这样的宠爱和疼爱是除了师父之外而来自另一个人时,水衣一时眼眶湿润呆呆的站着看着眼前的椅子。

  半晌没见动静的郎煌抬起头看了一眼水衣说:“怎么了,小衣?是不是疼的厉害?”

  “不是,不是。师兄我没事。”水衣边说边悄悄的用手背抹去眼里的泪水,坐上了师兄专为他准备的抱枕上,一碗饭吃的是百感交集,想起与自己生活十二年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师父,再看着眼前同样疼爱自己的师兄,水衣暗下决心,一定不让两位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失望。

  吃完早饭后坐在沙发上的郎煌叫住了欲上楼的水衣:“小衣,来一下。”

  “什么事,师兄?”水衣站在沙发旁问。“在这个家里,你不用非得叫我师兄,只要不是再叫‘黄鼠狼’之类的,你可以叫我一声哥,本来我也一直拿你当弟弟看待。”

  水衣在听到可以叫郎煌哥的时候,心里是喜悦的,尤其是在看见别人家里那种兄弟之间的嬉闹之情,一直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兄长该多好,至少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人,虽然师父宠爱自己,可毕竟那是师父多少和自己还是有代沟的。

  每每在网吧里看见人家的兄长打着骂着自家的弟弟时,心里是羡慕的,如果有人也那样管着自己的话,也不会让师父失望了。现在梦想中所期待的事终于成真了,高兴的应了一声后却又暗自腹诽,到底师兄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给他起的外号?

  看师兄一点都没有想训斥自己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师兄将沙发上印着阿迪达斯标志的口袋递给他继续说:“这是给你的衣服,明天你就穿这件和我去训练场,学生就该有学生样,以前的那些衣服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穿。再则师父以前是怎么督导你练功的我不清楚,但是从你和我的比试中,不难看出你的基本功不是很扎实,下盘也不太稳,虽然动作技巧和弹跳力不错,但爆发力不足,反应也偏慢,出拳或出腿都显的心浮气躁,所以从明天开始,由我亲自督导你练功,在想着偷懒之前先想想后果。另外除了去学校训练之外,每天早晚去后院给我站一小时的马步,没有我的许可和认同,即使暑期结束也不能中断。”

  正高兴拿着新衣服左看右试的水衣一听师兄提到那两场让自己狼狈的战斗时不禁一怔,白皙的脸庞立马一红,再一听明天就要去练功,想着身上的伤又想偷懒的水衣放下手里的衣服可怜巴巴的说:“可是……哥,我还带着伤呢!”

  郎煌一见水衣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找着借口想偷懒不想去练功,当即神色一凛:“比起打木桩练抗体,你那点伤还算伤吗?再说我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你那点花花心思趁早给我收起来,昨天才定的规矩今天就忘了吗?还是要让我帮你想起来?!”

  水衣一瞧师兄变脸那敢争辩,身上某个部位正在剧烈的跳痛着,心里想着如果屁股也能练抗打就好了,至少不会那么痛。想归想,可不再耍赖也不敢叫哥只忙不迭的说:“水衣不敢,我错了师兄,明天我和你去……”

  郎煌挥了挥手用着教练对着学员的口吻打断水衣的话说:“明天去训练场后,需得提醒你几句:第一,在训练的时候,不能叫我师兄或哥,只能和其他学员一样叫我教练,不要让人以为是我的弟弟就有特殊待遇,至于训练完了该叫什么就叫什么;第二,不得恃宠而骄,别以为是我的弟弟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第三,给你每天布置的训练任务必须按质按量的完成,不准迟到、早退更遑论逃课,一旦被我发现,学校罚过的不算,回家之后我们再重新算过;第四,不能蓄意挑衅,也不能把你以前那套混混样子带进学校,下午去把你这头阿飞样的发型给我变成应该有的头型。再则学校里的同学不象你有功夫底子,练习对抗的时候给我把力道控制着点,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同学,惩罚就不仅仅如昨晚那样轻松,我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个屁股!我说的你可全听明白了?如果有疑义,你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那如果是别人先找我麻烦呢?”水衣一脸不爽的抬头只问他觉得会犯错的问题,一见师兄冷冷的扫了一眼过来马上低下头去。

  “哼,别以为我刚来就不清楚你的底细,你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惹事生非的打架王,谁敢找你麻烦?你不去找别人麻烦,人家就该感天谢地啦。如果真的有人找你麻烦,你马上告诉我,但不许你擅自动手。”郎煌见水衣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立马严厉地道:“听清楚了没?”。

  心里想着就算有人真的找自己的麻烦也不会告诉你的!在听到严厉的声音后假装规规矩矩的回答:“听清楚了,水衣记下了。”郎煌见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水衣后就去了学校。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四章ˇ

  休养了一天改变了发型,穿着阿迪达斯最新款的水衣整个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至少给人的感觉是清爽明朗的,不再是一副颓废、有气无力的样子。

  跟着郎煌走进了三天前和师兄见面的N大校园训练场,在走过那条长长的绿意盈盈的林荫路,再经过那副广告牌时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却还是不敢多停留一下,虽真人远远比画面上的人儿要强悍,但与郎煌相处了几天的水衣知道自己为什么虽然第二次看这张照片,还会有不敢看第二眼的想法,只因为照片上的表情正是郎煌发怒的前兆,感觉着屁股若隐若现的疼,水衣非常清楚,接下去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正胡思乱想中的水衣被一阵练功时所发出的“喝、哈”之声所惊扰,抬头一看训练场上已经有很多学员正在练习,有的打着拳击袋,有的一看就是刚来正在做着练习前的准备,还有坐在椅子上聊天、发呆的,而此刻发出声音的是正在做着对抗练习的一对少年,再一看居然发现此时对抗的边上还有一个女的。

  虽只看见侧脸,但看上去感觉比自己还小,个头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头发被一根像筷子的东西固定在头上(是簪子好不好,没见识),穿着一套紧身短袖的白色运动装打着赤脚正在一边观战一边口中吆喝着正练着对抗的少年,吆喝声给人的感觉仿佛现在正在打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不敢置信的再看了一次,不是眼花而真是女的。

  散打属于硬气的武功,再加上练散打男的一般都是要求光着上身打着赤脚只穿一条短裤,加上散打练的抗体是硬碰硬的方式,所以一般女的怕疼,选练跆拳道或者柔道的比较多,练散打的就少的多,至少不用脱衣服。

  水衣暗暗想着,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的学这,一时间不能适应一群男的中间还夹个女的。(后来才知道这女的还不能和一般的女人相比,简直是一比男人还野蛮的女人。――!女的怎么了,女的不比男人差!敢说我野蛮~~某岚挑衅似的盯着水衣)

  怔了半晌感觉胳膊被猛拉了一下,抬头见是师兄正瞪着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走神,带着对那个唯一女性的疑问乖乖的跟着师兄走向正在训练的,也是以后自己要相处的同学。

  一见教练走进来,所有正在练习的学员们立即停止了动作,迅速的排好队形站在郎煌的面前,而让自己感到诧异的那位自己分辨不出是学生还是教练的女性正站在队列的第一排最后一个。

  虽疑惑可还是规矩的站在郎煌的身边,感觉所有的视线都在看着自己,而那唯一一个女的视线更为明显,这让水衣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改变了头型和穿着,但不清楚眼前这些人是否有谁还记得他就是几天前的那个颓废青年,不免显的尴尬。水衣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沉默的看着地面,耳里听到郎煌在向大家言简意赅的介绍着自己。

  “这位是新来的穆水衣同学,从今天开始和你们一起训练。”郎煌说完看了水衣一眼。察觉到视线在身上停留的水衣抬头便看见师兄用眼神示意着自己走进队列,于是微微的向大家一欠身算是打了招呼,脱下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放入后面的长椅里,便踏入第二排那个女的背后唯一的空位,还没站稳,就见前面那女的转过头冲着自己笑了笑,说了个嗨。

  水衣一时 不清楚这代表什么意思,只好假装没看见,然后双脚微分和大家一样把手背向身后,身体挺的笔直看着郎煌。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女的正夸张的垮着脸,冲着自己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

  郎煌见着水衣自觉的站姿,心里暗自欣慰。在看见岚对水衣的招呼以及水衣的表情,心里暗自替水衣叫声惨,但表面仍不露声色:“现在报数。”

  宽敞的训练厅里霎时响起一声声宏亮又不失节奏的报数声。报数完毕后便听见队列中唯一的女性用带着并不温柔的声音大声说道:“报告教练,报数完毕,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请指示!”

  朗煌向着她点了点头,然后面向学员:“热身准备,双手排开与相邻的人之间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逐渐拉开的队列成形后说了句每个动作一组。

  水衣不知道先从什么动作开始做,看了看身边的同学先是弓步压腿,虽觉得有点小儿科可还是认认真真跟着他们做着。

  先是弓步压腿,紧接就是双腿侧压、横向压腿、原地立定下蹲、原地高抬腿、屈膝弹跳,再来就是肩部运动、左右环绕、头部运动,接着腰部向下左右手交叉分别打在右脚踝和左脚踝和双手抱着自己的脚踝拉抻着韧带。

  其实在还未做完腿部动作的时候,水衣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太久没锻炼再加上早上六点就起床跑步还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一动就酸痛。心里清楚如果韧带没有完全拉伸开的话,很容易受伤也会抽筋。

  耳里听着师兄说腿部不允许弯曲必须绷直后,水衣努力而辛苦的做着每一个动作。每一组动作做完必须是十个,还未做完水衣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两条腿酸、麻、痛,感觉就象已经不是自己的,导致屁股上的伤也隐隐作痛起来。

  看着师兄走向另一边没注意他时,双腿不再绷直而微微弯曲偷懒似的做着,偷眼一看旁边的同学,虽也满身是汗,却不象他这样气喘如牛,再一眼望向前面的唯一女性,身上的白色短袖体恤衫已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但动作仍旧做的标准到位也不像他一样喘的这么凶。脸一红心里知道是太久没训练才导致连个女人都不如,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再次调整了呼吸,仿佛是和前面的女性较劲似的再次绷直了双腿做着枯燥乏味的热身运动。快瘫到地上的时候,终于听见郎煌叫停。

  “好,现在大家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穆水衣你给我过来。”

  听到师兄让大家休息时,水衣只觉口干的厉害,黄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扶着腰缓缓的直起身子觉得全身骨头快散架了,

第4回

心想着总算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一边揉着酸痛不已的肩膀和腿,一边一瘸一拐的向着椅子就走了过去,还未来的及坐下,却听见马上把自己打入地狱的那句话,心不由的一惊,难道师兄看见他刚才偷懒了!

  觉得自己听错的水衣一眼望向师兄,在师兄瞪了自己一眼后,确定是叫自己而不是听错,只好硬着头皮慢慢的蹭向前去,不会真的就那么刚好的被师兄逮着吧,还是因为别的?强忍心里的不安,无视双腿所传来的酸痛抗议,笔直且规矩的站在郎煌面前,准备接受到来的教训时,却看见师兄递给自己一瓶水,然后拿着一条毛巾擦着他挥汗如雨的脸。

  郎煌从训练开始就一直在注意着水衣,当然也看见了中途偷懒随即和岚较劲的别扭小孩的一举一动,心里清楚太久缺乏锻炼的水衣不会轻松做完整套动作,存心想让水衣明白散漫所带来的恶果便不动声色的等着他做完。

  看着倔强的小孩跛行和一脸苦瓜相、满脸汗水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这才拿着水和帕子叫他过来,擦着一脸感动的狂喝着水的小孩脸时不禁低吼道:“你喝这么快这么多干什么!刚做完激烈运动不能喝太多水这种常识都忘了!”说着就去抓水衣手里的瓶子。

  “可是……哥,我真的快渴死了,而且全身都痛……”水衣听见师兄的低吼怯怯的放下瓶子,抬头可怜兮兮的说。

  “全身痛?!你有多久没训练了?刚才还偷懒,现在还好意思说全身痛,师父真是惯的你……”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水衣,郎煌一脸没好气严厉的又说“回去再收拾你!一会儿你不用去和他们练,你给我旁边站马步去!”

  “哥……”水衣一听要罚他站马步,而且晚上还有一顿竹板熬肉在等着自己马上吓慌了神,小声的求着:“我错了,哥,再不敢偷懒了……看在我早上已经蹲了一次……今天才刚来……身上的伤还没好的份上,饶我这次吧。”

  看着一脸哀求,想着屁股的伤还没完全好的水衣,郎煌还是心疼的,可是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心想改掉水衣偷懒和心浮气燥的毛病终究还是狠心的说:“一会儿你最好乖乖的去给我蹲一个小时的马步,我没叫你起来就别动,如果表现的好,回家的那份就给你免了,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偷懒或者动了的话,你就等着挨双份的。”

  说完边警告式的瞪了水衣一眼边走过去招呼着学员“在边线处排好纵队,练习弹腿动作,注意动作要领,头前踢完第二个就给我跟上。”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五章ˇ

  蹲在角落里快半个小时一动都不敢动的水衣,看看前方正在认真讲述动作要领的师兄和认真练习的同学,再看看自己所处的悲惨境地,一脸的郁闷,心里觉得自己象个小丑,正在被这些还不熟识的同学看笑话。

  半屈的双腿不停的打着颤,整个身体僵硬似的疼痛一波波袭击着自己的神经,心里一边庆幸着幸好是在训练室里,至少不会晒着太阳,也不象师父罚自己的时候手上平端两碗水,也不象在家里露天的后院蹲一会儿就被太阳晒的口干舌燥,全身快虚脱似的;一边却担心倘若一个撑不住趴地上,会让眼前这些人看更大的笑话。低着头用意志力抵制着身体带来的一阵阵酥麻酸楚的感觉和不停颤抖的双腿,却不敢偷懒,开什么玩笑,再被逮到偷懒或者动了的话就得挨双份的代价还是让水衣一阵心悸,抬起头盯着墙上的钟看着时间,试图用钟里分针秒针的走动来分散自己对身体感觉的注意力。

  正与时间、体力相抗争的水衣面前突然蹦跳出三个人来,吓了水衣一跳。抬头一看,那位全场唯一女性此时却象个大姐头的站在最中间,正用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看着他,旁边分别站着早上练对抗的两名少年,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

  “你叫穆睡衣啊?吃什么就长的这么高啊?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在蹲马步而不是和我们一起练功呢?你不会是被教练罚了吧?你为什么被教练罚了啊?是因为想睡觉而偷懒被罚的吗?”象连珠炮似的一串问话刚一说完,还不待水衣开口,旁边的两个就一唱一和的说:“岚姐,他不叫睡衣,是水衣。”

  “李明说的对,岚姐你好坏哦,又给别人乱起绰号?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估计真的是没睡醒偷懒被罚的吧。”两人说完便笑的前仰后合,而他们口中的岚姐一脸无辜的表情先看了看他们再看着水衣“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强压火气不想理他们只想让眼前的人赶快消失,不想刚来就惹事的水衣刚想客气的说没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面前的岚姐顿了下马上说“而是有意的。谁让我早上和你打招呼,不理我,哼!”说完这句表情俨然已转为得意洋洋并带着挑衅眼色的看着本来高高在上现在因为蹲着却矮他们一截的水衣。

  水衣被这番看似无意实则有意找碴的话语和挑衅的眼神彻底激怒,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显露,将师兄交待过的话语瞬间抛到了脑后,双手攥紧了拳头,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边把指节扳的咔咔直响,一边露出以前惯用的痞子样居高临下的瞪着眼前的三人,吓的眼前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一跳。

  看着眼前三人的动作,水衣暗想长的高就是好,刚想张口问哪个先和他打一架,却听见岚姐用极其夸张的语气大呼小叫道:“教练,有人想打架!”

  看着闻声过来的师兄带着疑问和探询的眼神向自己看来时,刚才还气势嚣张的水衣火气呼的一下就不见了,骂了一句“小人”后用写着鄙视和不满的眼瞪了一眼面前的岚姐,便低下头去。

  郎煌虽在给学生们讲动作要领,可还是会时不时的看水衣一眼,他不是没看见岚带着李明和东儿向着水衣走去,心里也清楚岚是什么样子的人,只是想看看水衣的表现,是否还会记得他曾说过的话。所以一直暗地里观察着,却不露面。

  耳里听着岚又用那张利嘴逗着水衣时,不觉莞尔,想起岚和自己的协议,知道岚是在用她独有的交友方式好引起水衣的注意,融入水衣的生活圈子,更便于自己了解水衣使那个浪子回头。换作从前,自己绝不会苟同这种做法,还真是个急性子火爆女人啊。一回想起刚认识岚的情景,终归忍不住的勾起唇角。

  一个月前被师父召回的郎煌,刚到N大校园没多久,啰嗦的马儿便找了他出来,说是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他认识,到了之后才知道岚是马儿朋友的老婆,通过一番谈话,才知道眼前的岚姐是N市的大姐头,心里一阵排斥,便不告而辞。

  后来实在经不住马儿的死缠硬泡就又相处了几次,发现自己一心排斥的岚姐虽是大姐头可根本没有一点大姐头的样子,说话时像打枪说的又快又急,但对人随和谦让,待人处事都非常懂礼节,一点江湖的味道都没有。

  疑问中马儿将一切都告诉了他,才知道她是赶着鸭子上架般迫于义气刚当了几个月的大姐头,只是暂时帮着以前认识的现在关在牢里的兄弟管着手下一帮小弟免得生事,等这帮小弟的老大出来的那天就退出。这些小弟在她的带领下,既没惹事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反倒是有些小弟还被她劝去当兵、找工作,渐渐远离充满危险血腥的圈子。

  一脸不敢置信的听着马儿诉说着这个没有大姐头气焰的岚姐不仅有着正当职业,而且还成了家有了一个五岁的小鬼头。马儿和岚比较熟悉,一直不停的对他说岚是一个心思单纯、豪爽耿直的女孩,只是迫切的想实现练武的心愿而已。

  从小就比男孩子还调皮的岚一直喜欢武术,但家里舍不得唯一的女孩去练又苦又累的武术,只同意让她去参加田径训练。但一心想习武的岚心有不甘,一直练着基本功,因为知道练武的年龄一般都截止到25岁,过了25骨骼就已定型再想练就不容易了。

  现在听说自己是散打教练,想起这是还能练武的最后一次机会,便一个劲的缠着马儿让自己进入他的培训班。她练过田径,自己在曾经家附近开设过的武术班里偷学过一招半式,好歹还有些基本功的底子,N大校园的校长也是熟人,只要郎煌点头就行。

  受不了眼前竭力拜托自己让她进培训班以完成心志的马儿,再想想还有一个未见面却行为出格的师弟,郎煌抱着不妨以毒攻毒的想法,便与岚达成协议,在岚进入培训班后要叫自己教练,而不许随着马儿叫狼。但她毕竟是女的,所以也不会怎么去约束她,不过如果犯了错还是照样会被罚。

  知道岚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从她带的小弟不难看出比自己更了解现在这个年龄段的水衣,所以在知道现在学生里的李明和东儿就是岚的小弟后,当下便把师父所说的水衣的情况说与岚姐,希望可以在自己因为有事离开或疏忽的时候,可以帮他协助并照应下水衣,并使那孩子能浪子回头。

  自从这个比男孩子性格有过之而不及的岚来了之后,训练场就比以前热闹多了。因为被岚劝来练散打的李明和东儿一看见岚就高兴的不得了,总是一左一右跟着岚,再加上后来越来越见识到岚的古灵精怪与捣蛋的本事,把个训练场是搅的人仰马翻,有时见她闹的凶了,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还是私下叫岚姐的人,所以罚她的方法就是站站军姿或蹲蹲马步之类的,稍微重点的也不过是俯卧撑之类的。

  除了那两个小弟,所有的学员居然都没能看出她是一个结了婚并有了孩子的人,岚人缘极好,再加上她独一无二的性格,往往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和不相识的人打的火热,到最后有时只一声招呼,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和她一起疯玩,一点也没把岚当女人看待。现在再加上一个难驯的穆水衣,以后的日子就更热闹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岚姐用她那夸张的声音在那里大呼小叫,强自忍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走过去,看了正俏皮的对着自己在胸前悄悄比划着V字手型的岚,微微勾起唇角示意了下,然后走近水衣身前,扫了一眼此刻眼里写满不爽与浓浓不满,腿却打着颤的水衣,向后轻轻的摆了摆手,后面的三人便安静的离去。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六章ˇ

  明知事件始末却故作不知情的郎煌待捣蛋三人组走远之后才冷声问道:“怎么刚离开一会儿,你就给我出状况?忘了我刚交待你什么了吗?”

  水衣抬头一看刚才还惹自己差点跳脚的三人此时已经站的远远的,那个可恶的岚姐居然还在对着他做着鬼脸,(额~没办法某岚我就喜欢做鬼脸)心里一来气手向捣蛋三人组的方向一指,想都没想张口就说:“我操,是那三个烂人先来挑衅……”

  话未说完想起站在面前的师兄,马上噤声一脸惊慌的看着郎煌,郎煌像是意犹未尽般挑了挑眉,用着玩味的眼神瞅的水衣心里一阵发毛全身冰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不敢抬头。

  “嗯?怎么不说了,别停,继续啊!”郎煌对低着头的水衣看似毫不在意一副想听的表情说,见水衣半天没吭声这才冷冷的问:“规矩是什么?”

  “不许说脏话!”水衣闷闷的说道。

  “还有呢?”继续冷冷的问。

  “如果遇到别人挑衅,必须告诉你,不许擅自动手。”水衣说完想起什么似的一下抬起头急道:“可是,真的不是我要动手,况且我也没有动手,是他们先出口伤人的,而且那个什么岚姐还……”话未说完就被郎煌打断:“现在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要解释等晚上回去再说。我现在只需要知道我之前给你说过什么?”

  水衣心里一阵发寒,嗫嚅着说:“呃……一小时的马步,教练没让起就不能动……可是,哥……”听着师兄冷哼了声,马上改口:“教练,是他们先找我……碴……”碴字说的非常小声,因为一道阴冷如同冰刀的眼光射了过来,身后某个部位仿佛又痛的厉害起来,当下不敢再争辩,悻悻然的低下头在心里愤愤的暗骂着挑衅他害他犯错的那个该死的岚姐。

  看着低下头的水衣,郎煌冷冷的看着他说:“既然还有力气骂人,说明体力很好嘛!那就做100个俯卧撑,再加罚两个小时的马步。这次若再出状况,我就把你扒光了在这打。”说完看着水衣一脸委屈的噘着嘴开始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后,转头离开。

  委屈的做着俯卧撑,水衣边数数边在心里骂着那该死的捣蛋三人组,小太爷总有一天要报仇。

  正数到16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小巧白皙的光脚丫,抬头一看赫然又是那几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想起刚才的教训,水衣决定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理这三个人时,却看见那个岚姐慢慢蹲在自己眼前,跟着动了动手指,就见后面两个跟班站在岚姐背后,挡住正在指点学生练功郎煌的视线。

  以为又要嘲笑自己的水衣却看到眼前这个刚才还找自己麻烦的女人,此时眼里完全看不见一丝幸灾乐祸和得意洋洋的神色,有的只是浓浓的愧疚之意。

  忘了继续做俯卧撑的水衣带着谨慎、戒备、疑问的神情看向面前的岚,不知道眼前的这捣蛋三人组又要怎么对付自己。

  一脸诚挚歉意的岚小声的对水衣说:“对不起哦,都怪我才害的你受罚,原本是想和你认识认识,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害的你……,”

  水衣见她又顿了顿,以为下句就是“我就是故意想害你”之类的话,却不料岚一脸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表情豪气干云突然的对他说:“不行,是我们害的你受罚,我们也应该受罚,我这就去和教练坦白,等着我啊!”说完倏的站起身,快的连水衣没作出反应就朝郎煌跑了过去,当然两个跟班也不例外,一路叫着“岚姐”也追了过去。

  看着和自己一起做着俯卧撑的捣蛋三人组,水衣边做边想从没见过还有主动请罚的,而且还非要和自己罚的一样,居然被罚的还是个女的,心里暗自奇怪一般的女人都是大家闺秀、文静、稳重和矜持的,可眼前这位却是一身男子气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风风火火和男生一样打闹的女人。

  一脸不解的看着正做着俯卧撑的虽是女人但更象男人的岚姐,正在和她那两个跟班时不时的边做边说着笑话,不禁心里想着:不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晚上还有一顿板子等着自己时,还会不会和他一样去请罚,能够肯定的是,绝对再也笑不出来。想到这里忍不住的朝着身边那位导火线狠狠的瞪了一眼。

  恰好此时岚刚做完一个俯卧撑,刚挺起身就感觉到一股夹着恨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被自己连累的水衣,心里暗骂自己好象操之过急把一切都搞砸了,一边偏过头带着歉意和讨好般的表情对水衣笑笑,看她这个样子,水衣也不再好意思瞪着岚了,尽量不看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师兄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捣蛋三人组开始过来做俯卧撑没多久后就再没看见他了,水衣边蹲着马步边想。

  正想着,感觉双腿之间被人放了一张凳子,然后便被人按在了凳子上坐着,突然而来的外力令水衣轻轻的皱了皱眉,抬头一看,看见岚站在自己面前竖着一根手指在唇间,小声说:“教练有事出去了,好象是校长在找他,让我们自己练呢。”

  一眼看见水衣想站起身又准备蹲马步岚连忙又道:“你不累啊,我们可都累了,反正教练不在……再说是我们害你受的罚,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们你早就应该结束了,你这样我们心里也会过不去。”像是知道水衣心里害怕郎煌知道他没蹲完似的,又说:“你放心吧,门口我放了哨兵,不会有事的,一切包在我身上。”

  双腿早已酸痛不已的水衣看到一心想赎罪似的岚一会儿给他递水,一会儿给他拿毛巾擦汗,心里那场火也不知不觉的熄灭了,确实看到两个跟班少了一个,也就不再装酷坚持,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倍受折磨的双腿。

  只是在听到岚说一切包在她身上时,不由一声嗤笑,心里想着“哼,一切包在你身上,等着板子上身的是我又不是你,要是这个也能包就好了!”想归想,但想着二十岁的人了还被象对待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而且还是脱了裤子打,水衣从心里就感到怕,脸也迅速的红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郎煌没回来可水衣的手机响了,看着不太熟悉的号码拿出电话就一个字:“说。”

  “小衣吗?”话筒传来郎煌带着磁性而温和的嗓音,水衣一听马上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我是小衣,哥,你在哪啊?”

  “中午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你和岚他们一块吃吧,我已经和岚说好了。”

  “哦。”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一脸傻笑的岚,呆呆的应了一声。

  “如果你想午睡就去我的休息室,钥匙你岚姐那有,下午训练我会回来。”

  “哦,知道了,哥。”听着郎煌说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吃饭,满脸失望的挂上电话。心里暗自奇怪为什么师兄不问他偷懒了没有?如果问了自己还真不好回答。

  正想着忽的一张带着明亮笑容的脸马上凑到自己的眼下,对着自己说:“水衣,教练刚给我打了电话,说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哦。”

  看着眼前的岚姐,水衣刚无可奈何的挑了挑眉,想开口说不用了,就被风风火火的岚姐和他两个跟班拉着吃饭去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七章ˇ

  经过中午和下午相处的时光,水衣已经和捣蛋三人组混熟了,不再是敌对的两方。

  因为年龄相当,再加上李明和东儿两人都不似土豆那般是带着利用的心接近自己,而是带着真挚友善的心把自己当兄弟般对待,现在这两个已成为他最好的朋友,听着李明和东儿不停的向他诉说岚姐是多么好的一个姐姐时,那个岚姐在他的眼里也不再是想象中可恶而又麻烦的女人。

  下午的时光对水衣来说是快乐的,是充满年轻朝气和阳光的,因为郎煌不在的关系,不时和李明东儿打着跳,间或一起故意气岚似的叫她三疯,岚也不生气,只是宠溺的笑笑,实在闹的凶了就追着他们在训练场里一路追打。

  看着眼前捣鬼的岚姐,脑里想着李明和东儿所告诉他的关于岚的传奇故事,水衣还是无法让自己相信她是已为人母的女人,更无法把她和带着一帮小弟的大姐头连在一起。

  其实岚姐不是那种长的特别漂亮的女人,相貌和行动举止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已经有25了,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正在读书的学生,如果把她放在拥挤的人群里,你就不知道她身在何处而平凡普通的女人。

  虽然总是大大咧咧,说话带损,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性格豪爽的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她的笑容很真诚,很开朗,具有号召力,感觉就象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家人一般,时间长了会让人莫名的对她产生亲切,只要她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就能带动起训练场里所有的学员都融入在快乐的追逐跑跳里。

  羡慕的眼光看着现在笑的开怀互相打闹着的李明和东儿,水衣想起他们给自己说的话,以前也和自己一样,过着糜烂阴晦、成天打架、惹事生非的日子,直到遇上这个岚姐后,生活变的不再阴暗而是充满阳光。

  因为岚姐是真心为他们好的,不像圈子里的人只想着让他们争地盘和一天到晚的打斗,带着他们的日子从来不让他们去惹事,总是想尽办法劝说他们,要好好读书不要让年迈的父母对自己失望,也不想看着他们走上这条路,看多了、过烦了血雨腥风的日子再加之岚姐不断的劝说才使他们两个来练的散打,慢慢的脱离以前的圈子。

  想起这些话,水衣心里一阵疼,正是因为自己让师父失望,所以师父才会离去;正是害怕自己走错路,师兄才会严厉的对自己。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脱离那个圈子呢?

  看着眼前正嬉闹着的岚姐,水衣不由心生钦佩:佩服的是一个已有家有室的女人居然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甘愿吃苦;佩服的是她的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节。如果告诉她自己想脱离那个圈子,不知道是会帮他还是会笑他,想了想,觉得真要靠一个女人来帮自己脱离圈子,自己还真是软弱。

  大家都在尽情的笑着,跳着,玩闹着。听着耳里传来的尖叫声,看着大声叫着李明和东儿帮忙的岚姐,和四周的欢笑声还有被逮着的人发出的讨饶声,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自己的曾经阴暗的心房。

  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自己以前的阴暗生活,水衣心里想是有多久没过这么轻松而又充满着单纯开心和快乐的日子了,摇了摇头,挥去心头的不适,抱着及时行乐的想法加入了此时年轻充满阳光的欢闹行列。

  当郎煌还没进入训练场就已听到里面的欢闹声,知道挑起这场闹腾的是谁。中午到现在为了配合岚,自己故意消失了这么久,现在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水衣的笑声和叫声,就知道水衣已经和岚混熟了,也许正在改变也说不定。知道自己现在进去,里面的快乐就会被打断,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随即微板着脸轻轻的咳了一声,提醒着里面正疯玩的人自己回来了,慢慢的走进训练场。

  一听到郎煌的声音,喧嚣立即停止,岚向着所有的人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后就马上招呼着大家站队。

  水衣一听见师兄的声音,心里便开始不安起来,不知道师兄听见自己的打闹声没,虽然师兄没说不允许打闹,但还是有点怕万一不允许呢,还有没有蹲完的马步,万一师兄问起来自己怎么回答啊?

  刚才玩的高兴,忘了自己还是带罪之身,现在一见师兄,记起了还有一顿板子,正慌乱中,就看见师兄踏了进来,偷偷望去看不出喜怒,看着师兄的眼神扫过来时,心虚地低下头去,好掩盖心里的慌乱。

  郎煌一进来就看到眼前队列虽整齐,但脸上还有着打闹时所残留的红潮、还未从欢闹中完全出来的微喘着气的学员们。警告加责备似的眼神先盯了一眼岚,后者一副不关她事的表情,也不拆穿,再看着岚身后的水衣低着头,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里却清楚的很。收回眼神便再次望向岚说:“下午都练了些什么?”

  水衣心里想,哪有练什么啊全在玩。正不知道岚姐怎么回答时却听见岚姐正儿八经地说:“报告教练,下午练习的双人对抗还有反应能力。”

  听岚姐话一说完,水衣就暗自憋着笑,心想真不亏是岚姐,明明在打闹着玩,虽然打闹中也真的用了些散打招式,不过都是闹着玩的,却也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成是练对抗;明明在玩官兵捉强盗,却说是练反应。

  看着身边使劲憋着笑的李明和东儿,三人互相一望,更加忍不住的想笑,可又怕被师兄看见只能低着头看着地板无声的咧开嘴。

  “是练习玩和闹吧?!”看着正儿八经的岚,郎煌调侃似的说。

  “没有啊,教练如果不信可以问他们啊。”岚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说。

  看了一脸纷纷点着头的学员们,郎煌知道他们是绝不可能出卖人缘极佳的岚,不点破只是说了一句“以后给我节制着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了几句明天早到和要练新的动作后,便让大家解散回家了。

  岚在走之前向着站在身后的水衣俏皮的说了一句:“耶,搞定。”便风风火火地跑去和郎煌说再见。

  郎煌在岚和自己说再见的时候也看见岚在胸前对自己悄悄的打着OK的手势,笑了笑便等着和李明东儿道完别的水衣穿好衣服后,和水衣离开了训练场。

  看着专心开车的师兄侧脸,想着是不是该向师兄坦白上午的马步自己还是没有完成,可是如果自己说了,屁股就遭殃了;不说吧,心里又觉得不该这样,如果这样做了的话,万一师兄知道了岂不是对自己要失望。矛盾间不知不觉的哀叫出声。

  听见哀叫声的郎煌忙问:“怎么了,小衣,是不是腿抽筋了?”

  听出师兄声音里带着紧张,还关心的问着自己,心里更加惭愧的暗暗自责,嘴上不由的说:“哥……我错了……其实你上午罚我的马步我没站够时间……还有下午也没练习,而是玩了一下午。”说完就低着头等着即将到来的责骂。

  耳里听着水衣含着浓浓自责和坦白的话语,心里虽感意外但看着在一点点改变的水衣还是非常高兴,所以笑着说:“哦,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不能怪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其实不是你想偷懒而是岚不让你再站了吧,因为是她害你受罚,那个鬼灵精一定不会让你再站的。下午也是那个鬼灵精发动的大家玩吧,还居然说练对抗和反应,也亏她敢说的出口。”

  张大了嘴巴一脸不信的看着原本应该发火的师兄却笑着和他说话,水衣再次试探的说:“可是,哥,我没听你的话……”

  打断水衣的话,郎煌接着说:“你肯对我坦白,我很高兴,因为你没有对我隐瞒,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奖励你的诚实,功过相抵,所以至于你没站完的马步今天就算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罚你,但下不为例。”水衣一听师兄不会罚他,刚松了口气,却瞬间被下一句将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立刻变的冰冰凉。

  “不过今天你骂人的惩罚除外。”郎煌刚还温和的语气瞬间变的阴冷。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八章ˇ

  看着自从训练场回来之后,吃完饭就自觉的去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现在正站在书房里低着头,看着地板的水衣,郎煌心里越发喜欢这孩子,怪不得师父会那么宠他,连自己都快狠不下心教训了。

  可是一想到今天的粗口,坚决不能惯这坏毛病,否则会害了水衣,只能强压心里的宠溺之情。为了让水衣自己认错并认识自己的错误,以免他日后再犯,便冷冷的开口:“为什么打你?”

  已经站了十几分钟心里七上八下的水衣一听到师兄开口,还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想:不是知道是爆粗口才打的吗,干嘛还问啊?虽想可还是不敢有丝毫迟疑的开口:“因为自己骂人。”

  “对于你今天骂人的事,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郎煌盯着眼前的水衣说。

  无力的摇了摇头,听见师兄冒着寒气的声音飘来:“既然没有说的,还愣着干什么?裤子脱了趴桌上!”双手捂住屁股,水衣心慌慌的抬起小鹿斑比似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看着眼前的师兄,希望能有缓和的余地,可是却瞧见师兄越发阴沉的脸,腿一阵发软,竟无法移动分毫。

  看着师兄呼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向着自己走来,水衣吓的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郎煌

第5回

一见挑了挑眉,厉声道:“你再退一步试试,昨天挨打时给你定的规矩忘了吗?!”

  水衣一听这话,哪还敢动,低下头不敢看师兄,混身颤抖的开口:“哥……说……挨打的……时候……不许躲。”

  “那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来?”郎煌狠狠瞪着水衣说。

  水衣一见师兄发怒,硬着头皮慢慢的一步步蹭,蹭到桌子前,看着郎煌阴森的脸,不敢求饶只好咬了咬牙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摆好了挨打的姿势,感觉着一阵阵的凉风轻拂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臀部,一张脸迅速涨的通红。

  郎煌看着屁股还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水衣,心里一疼可还是狠心的将裤子往下拽了拽,把板子拿在了手里说:“自己想想,自己骂人对吗?虽然错不在你,可是骂人就是你的不是了。看在你今天主动认错,明天还要练功的份上,只打你三十下,如果再听到你那嘴里蹦出不该说的字,屁股就甭想要了。”说完也不等水衣回应便打了下去。

  啪~啪~啪~连续的十板敲下去,新鲜的板印便重重叠叠的盖上了之前还未痊愈的旧伤。

  本来屁股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等着一成不变的连续十板打完后,水衣疼的直抽抽,忍住想剁脚的欲望,使劲的咬着牙,将快压制不住的叫声收回口里,也不敢怎么吸气,仿佛一吸气身后的痛就会加剧,眼泪早在第一板上身的时候就已经流出来了,和着冷汗一滴滴的砸在桌上,感觉像被放进烤箱里,又烫又痛。

  看着后面已经红肿起来的郎煌,心里一疼,停下手等了一分钟让水衣缓了缓,看着呼吸不再急促,才又拿起板子开始对着青红交错的屁股抽去,尽量避开伤重的地方,挑着肉厚的地方下手。

  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结束!抓着桌沿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双腿不受控制的打着颤。刚打了两三下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惨叫了一声,想起挨打的规矩,怕被加罚的水衣慌乱中用右手紧紧的塞住自己的嘴,以避免更多的惨叫声脱口而出,排山倒海般的痛一浪高过一浪,努力抓着桌沿防止自己滑下去,用力的手指已经泛起一片苍白,堵在嘴里的右手已经留下很深的一排牙印,可痛苦却仍在继续。

  水衣呻吟卡在喉咙里,只能象小狗般发出呜呜的声音,桌上已经被浸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泪水,刚喘了口气,却一把被郎煌抱进了怀里,向着沙发走去。一瞬间似乎忘了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心想师兄一定是看见了自己的惨样,不忍心下手打他,所以惩罚提前结束了!于是带着侥幸逃脱的心理看向郎煌,可是看着依然阴沉着脸的师兄,脸上的表情一滞,呆呆的被师兄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还未开口却一阵天旋地转被头朝下的放在师兄的长腿上趴着了。

  第二个十板才打上去没多久就看见满脸汗水,双腿不住的抖动,全身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和狠狠咬着自己右手的水衣,一怕他咬伤自己的手,二来也是自己心疼。对着眼前渐渐肿起的屁股,手上的板子就再也敲不下去,如果真的自己再打下去,新伤压着旧伤的水衣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了,思及此,一把将水衣抱了起来向着沙发走去。

  想起水衣今天的表现不错,心想还是放过他这一次,但是一看见水衣以为自己不会再打他而露出侥幸的表情时,想着自己如果不打完,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的话,水衣一定会利用自己的不忍来逃脱惩罚,心念一转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水衣记得这次的教训,改掉爆粗口的恶习。依旧阴沉着脸,一把把水衣按趴在自己腿上后,手就开始对着面前红肿的屁股打去。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还未反应过来的水衣不由的“啊”的一声惊叫出口,涨红的脸庞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不敢相信师兄会用手来教训自己,惊羞之余却还是被手掌打在屁股上所带来的痛让自己一个劲的想挣脱。

  用手打虽不象板子那样痛的让人无以复加,可师兄好象故意似的用手打一下停几秒,再加上现在饱受摧残的屁股就是掉了一张纸在上面也会让自己吸气不已,虽没怎么使力,可还是让自己痛的混身直颤,痛感直像是逼入肉里般,强压住想脱口而出的呻吟,想挣扎却使不出力气,只能象果冻般随着手掌的起落一弹一弹的。

  看着腿上不停吸着气的水衣,最后的两三下郎煌便快速的打完,用手缓缓的把裤子轻轻的提上去后,就一把将水衣拉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看见痛的满脸泪水和汗水,双腿还打着颤的水衣,心里一疼但还是冷冷的说道:“这次的教训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以后不敢了……”抬起手臂擦了擦泪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水衣嗫嚅着说。

  “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对吗?刚来的时候就因为你爆粗口教训过你,怎么还是管不了自己那张嘴呢?!以后大学毕业了,还管不住这张嘴的话,工作都难找!别人会聘用你这样既没有礼貌也没有涵养,出口成脏的职员吗?”

  看着虽似语重心长实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话的师兄,水衣羞愧的低下头去,嘴里除了呐呐的说着:“对不起,哥”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一脸惭愧后悔的水衣,郎煌也不愿多说什么,有时候不用逼的太紧以免带来反效果。叹了口气站起来拍着水衣的肩说:“以后不要那么冲动,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同样的错误我只会提醒你一次,若是以后再犯,最好能有承担后果的胆量。练武的人最忌讳冲动,凡事都应三思而行之,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的……哥,水衣以后不会再犯了,对不起,让哥失望了……”水衣惭愧的说。

  嘴里故意夸张的叫着,因为心里觉得委屈,毕竟今天的错不在自己,可一想到岚都那样敢于承认错误,自己再怨的话只会显的自己小肚鸡肠。

  感觉着师兄轻轻的揉着自己屁股的大手,心里却在想着:还真是倒霉,只隔了一天自己的屁股就再次被涂炭,不得不再次趴着睡觉还真是时运不济啊。提醒自己明天过后再也别犯错了,却想起明天还要跑步和蹲马步,甚至还要去学校,再瞅瞅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晨跑和马步倒没什么,可万一被那捣蛋三人组知道了,自己怎么面对啊,自己岂不是很尴尬。想到这里带点试探撒娇似的对着郎煌说:“哥……”

  “嗯,怎么了?”正上着药的郎煌头也没抬的问。

  “明天我可不可以不去学校……我……”“上诉驳回,除了明天早上的跑步和马步免了,你必须和我去学校,没得商量。”郎煌还未听完就直接打断了水衣的话。

  “可是……万一……让岚他们知道……”话未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能不满的哼哼。

  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的郎煌说:“现在怕别人知道了?骂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我知道我错了,哥……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事情能有转机,水衣故意带着乞求的口气说。

  “没有什么可不可是,明天必须得去。你不用担心屁股上的伤,去学校也不用你做练习。”

  “啊……为什么啊……”水衣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望着师兄问。

  “你想知道自己所使的腿法为什么踢的那么差劲吗?明天就乖乖的和我去学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郎煌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看他这样水衣也不敢开口再问,就这样呆呆的感受着屁股上那只手所带来的痛感,心里却想着自己的腿法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十九章ˇ

  没进训练场门口前还一路皱着眉头慢慢行走的水衣,一到训练场门口马上忍住向身后摸去的冲动,恢复正常的行走,因为他看见了此刻正在门口带着一脸可以与太阳媲美的明朗笑容的捣蛋三人组。

  不想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强忍屁股带来的痛感,还未走近便被直爽的岚一把拉了过去,被围在中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全身上下被细细打量着的感觉还有怕岚真的看出什么来的水衣只得叫了声“岚姐”,以引开面前捣蛋三人组在他身上的视线。

  “水衣,昨天回去教练有没有问你偷懒啊?你怎么回答的啊?回去后没有再罚你了吧?”岚姐一脸紧张关心的表情问,旁边两个兄弟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等着回答。

  感受着自己屁股还在痛的水衣,再看看眼前面露紧张的岚姐和兄弟,知道如果据实回答,心直口快的岚又不知会怎么一番折腾,也怕两个兄弟会不停的问着自己,到时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口是心非道:“没事,哥昨天没有问我,也没有罚我,只是说了我两句。”

  岚一副松了口气似的说:“吓死我了,我昨晚一直在担心,如果你真的又被罚了的话,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才好,毕竟是我连累的嘛。好佳在,没罚就好没罚就好。走吧,过去集合喽,教练说今天要教我们新动作。”

  “确实也没被罚偷懒,只是因为爆粗口屁股挨了一顿板子加手的惩罚而已!”心里暗暗想着,脸上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跟着一路说个不停的捣蛋三人组去列队集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教新动作的关系,此刻站在队列前的郎煌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古铜色的挺拔身姿更显的威武逼人,让水衣不禁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而感到自豪。

  “昨天你们已经玩闹够了,今天就把想玩的心给我收一收。特别是岚。”郎煌刚对着学员的脸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却是盯着队尾的岚。那一记眼刀加上严厉的语气吓的岚忙不迭的直点头,不敢有任何调皮的举动。

  “之前教你们学的拳术和弹腿也练习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我会教给大家一个新动作,侧弹腿。”说完便走向了场地外悬挂着的拳击袋。

  “侧弹腿,以左侧弹腿为例,左势站立,上体稍向右侧倾,重心后移,同时左腿曲膝展髋,大小腿自然折叠,脚背绷直,随即由曲到伸,大腿带动小腿向右前横弹,力达脚背。”郎煌边配合着解说边对着拳击袋做着标准的示范。

  水衣见师兄就只动了一下腿,原本悬挂着处于静止中的拳击袋便“嘭”的一声大力的甩向一边。瞬间爆发的腰部和腿部力量惊的直让自己咋舌,只看这一个动作,聪明的水衣就知道为何师兄说自己的腿法差劲了,原来是没有在送腰的同时让力度传达到脚背,自己就踢了出去。怪不得师兄说自己是绣花拳腿。

  正想着又听到师兄说:“侧弹腿也可以称做鞭腿,分低鞭、中鞭和高鞭。低鞭主要攻击是对方的大腿以及小腿;中鞭主要攻击为对方腰部到胸部的地方;而高鞭的主要攻击则放在对方的脖颈处以及头部。虽然方位不同,但着力点不会改变,还是以脚背的力量踢出去。现在我给大家做下示范。”说完边做了一连串的低鞭、中鞭和高鞭,但这次不是对着拳击袋做的,而且对着木桩演示的。

  听着耳里脚背踢在木桩上所传来的“啪啪”声,水衣已经对郎煌折服了。因为脚背踢在木桩上那可是硬碰硬,看来散打冠军的称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虽然自己也对着木桩练过,可是却没有这般的清脆声,全是闷响。

  刚开始练的时候脚背都是一片淤血与乌青,而且还痛。但乌青一消,再练就变成结结实实的抗体了,虽不会怎么淤血,可毕竟那是肉,还是痛,自己又爱偷懒,一般都是对着拳击袋练练,已经很少练木桩了。不过比屁股上的痛好太多了,一想到屁股就不由的想如果屁股也能练成抗体就好了,至少挨打的时候不会太痛,可是再转头一想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有,师兄也不会专挑屁股来下手了。

  “在你们练习的时候要注意的是,重心后移时,力量除了要集中在踢出去的脚背上,还有把送腰的力度的拿捏到位。脚背必须绷直,在送腰的一瞬间由大腿带动小腿快速的弹出去,不是硬踢。送腰的力度没有到位,而脚背又没绷直且用的是踢而不是用弹时,力量不到位不说,踢在别人身上也只会让人感觉象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无力。”郎煌讲着动作要领,说完最后一句似有意又无意的向水衣看了一眼。

  看师兄那有意无意的一瞥,知道是在说自己,也是在点醒自己的腿法缺点,忍不住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认真的听着郎煌讲着动作的重点,忘了屁股上的伤,不由的想师兄指出的重点绷直着脚背练习着。

  看见水衣自己认真练习的样子,郎煌心里高兴,知道这孩子被点醒了,也不管他。对着面前的学员说:“示范看过了,大家就开始练习吧。散打是要靠练的,光看可不行。东儿你去拿拳靶来,一个个轮流着练,先从低鞭练起,双腿交换着来。”说完便朝水衣的方向走去。

  正在埋头练习刚领悟到的腿法诀窍的水衣被郎煌的一句话拉回现实,并且全身发凉,就差点惨叫出声。因为刚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郎煌对自己悄悄的说了一句:“他们练拳靶,你对着木桩练。”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章ˇ

  平静而又辛苦的生活了近一个月,让水记忘记了曾经阴暗的生活,过着每天晨跑、训练场与家之间的单纯日子,令水衣仿佛又重新找回了以前的自己。虽不明白以前老爱找自己的土豆为什么没打电话也没找他,但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也很温馨,所以也没去多想。

  自从和师兄在一起后,以前自己常常会感到烦躁不安的情绪再没出现过,因为师兄的关怀与体贴的照顾,还有训练场的岚姐和兄弟真挚的友情,现在自己犯错的机率迅速降为0。

  看着面前为自己不停夹着菜的师兄,想着因为没有犯错,也没有偷懒不练功,现在的师兄对自己不再总是摆出严厉的面孔,而是温和的笑脸越来越多时,水衣心里觉得很高兴也很温暖,至少自己还不是无可救药,至少自己现在拥有了人生路中最重要的亲情与友情,自己不再孤助无依,心也不用四处漂泊。心里清楚正是因为师兄的严厉和关爱,才有今天仿佛重生般的自己,如果能和师兄一辈子在一起就好了。

  一辈子!!!突然想到自己居然对师兄用的是“一辈子”来表示,却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觉得师兄那种宠溺、关心自己的样子和现在幸福平静的生活,本来就该如此,就是顺理成章的!

  心里幻想着以后一辈子都会是这般情景让水衣不由自主的用陶醉似的近乎于傻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师兄!

  夹着菜的郎煌一抬头便看见一脸傻笑表情看着自己的水衣,以为是饭沾在脸上或者身上,忙用手摸了摸脸再看了看身上后,问着仍是一脸傻笑的水衣:“小衣,想起什么高兴的事啦?一个人在那里笑什么啊?哎~回魂~”

  被师兄一句回魂当真唤回神的水衣,想着刚才自己心中的想法,张口就说:“哥,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说完就用着很认真很企盼的眼神看着郎煌,但兴奋过度的水衣却忘了即使他想在一起,也得眼前的郎煌接受才行。

  自从和水衣生活在一起后,郎煌的心是一天都没平静过,以前的不平静是因为水衣的毛病让自己总是怒火冲天;后来看着没再出状况的水衣渐渐显露出他以前温驯可爱的性情,心里就暗暗发誓要照顾水衣一辈子,宠着水衣一辈子。

  但望着现在虽一脸认真表情的水衣看着自己,不是没看见他眼里的企盼,可是心里还是怕万一水衣只是闹着玩的呢,如果真的告诉水衣,自己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他,毕竟自己是他的师兄,而且师父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口。

  深吸了口气,郎煌悄悄的攥紧了拳头,强压心里真正的想法,一脸不在意故作轻松的也不看水衣说:“怎么可能一辈子啊,你终有一天会结婚生子的,哪能和哥生活一辈子呢?”顿了顿,又说“哦,对了,小衣,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星期六也就是明天早上我要去省城开武术交流会,最多一个星期,最少三四天我就回来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不许偷懒不练功,也不要忘了之前的规矩,给我出状况。”

  见师兄不看他却说出这番话来后,水衣眼里热烈的期盼瞬间被师兄无所谓的无情态度所浇熄,认定师兄一定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才会说出这些话。感觉就像心口被泼了一桶冰水、被砸了一铁锤般的痛,低着头借着扒饭的动作让失望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掉进碗里。

  将掺杂着因心碎痛苦而混合着苦涩泪水的米饭一口口咽下去,心里想着这简直是在讽刺自己,自己种的苦果得自己咽。后面师兄说什么水衣没怎么用心去听,只是听到师兄说要离开几天,弱弱的回了一声,便沉浸在自己悲哀狭小的阴暗世界里为自己的第一次表白而哀悼,心里想师兄离开这几天也好,至少自己可以独自舔舐着伤口,而不被师兄察觉。

  郎煌见水衣这样,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知道是自己的一时情怯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左手紧紧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却挡不住心里那抹痛,看着一脸愁云惨雾的水衣,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也只好默默的扒着饭,连菜也不敢给水衣夹了。

  一顿饭在四周弥漫的别扭而又安静的气氛里结束了,饭后互相别扭的两人也没说一句话,收拾好碗筷就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水衣起来的时候郎煌已经走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水衣无精打采的去跑了步,回家的时候顺便吃了早餐,再回到后院里蹲着马步看着眼前同样空荡荡的练习场,情不自禁的想起和师兄在一起的情景。

  以往的早上,总是要师兄催的快发火,自己才会起床,刷着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牙膏;

  每当跑完步后,两人总会在路边吃完早餐再回家;

  每当自己蹲着马步的时候,师兄总会在旁边陪着自己,给自己讲解着散打招式,提出自己的不足,并且还会给他擦汗,喂他水喝;

  每当自己对着木桩练习完后,师兄总会替他按摩腿帮他放松;每当看见自己练的狠了,每次都威胁着自己再被他逮着就要自己明天爬不起来,却每次都只是带着宠溺而又责怪的表情骂着自己,并未真的动手打自己,其实自己有时候却想被打,因为喜欢挨打后被师兄温柔的上药时宠溺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为了自己的体力而每天给自己补充营养准备饭菜;知道自己喜欢看动画片和听周杰伦的歌,就特地去买了一整套碟片,让自己看个够;

  知道自己不喜欢用洗衣机洗衣服,每次换的衣服包括内裤都是师兄用手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清新的香气;

  看到自己在训练场和岚打跳闹着玩,也不再喝斥自己,而只是放纵般的笑笑。

  可现在呢?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虽然师兄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但这种幸福的日子却过不了一辈子。想着有一天很有可能自己会被另一个人所代替,而过着这样幸福温馨的生活,水衣无助的摇了摇头,想赶跑这种让自己心痛的想法,抹了一把脸,看着去训练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心里想没了爱情亲情至少还有友情。

  一想起总是带着笑脸的岚,说不定能带走自己低潮的心情,不再犹豫的走向屋里,快速的冲了一个澡,强打起精神穿上那件郎煌第一次给自己买的阿迪达斯后就向着训练场跑去。

  训练场因为郎煌不在所带来的欢闹气氛确实让水衣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伤痛,让水衣闹的比平常更疯、更狂、更野。以至于让一向比他还疯的岚姐都忍不住一脸紧张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看着岚姐紧张的表情,水衣却不敢说出口,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她是受刺激了,而且还是郎煌带给他的刺激,超强的刺激,刺激他的心很痛、很苦。还是告诉她自己只能借助胡闹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疼痛,甚至告诉她自己人生第一次的表白就那么被无情的驳回吗?

  强忍心痛的滋味,强展笑颜的对岚说了句没事。粗神经的岚看他笑了,也疑惑是不是她自己太多虑了,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脑门说了句抱歉后,继续和这一群快乐的不见猫的老鼠一起疯。

  带着身心疲惫又玩闹过度、一身臭汗的水衣又回到了那个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没想起的家,看着还是空荡的房间,嘴角不由的苦涩一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步履蹒跚的向楼梯走去,却被一阵“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的手机铃声而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不用看也知道是久未联系的土豆打来的,本来不打算接,可一想到郎煌的无情,久未被教训的水衣只顾着自己的心痛而忘了郎煌走之前说的话,自暴自弃似的按下了接听键,按下的那一刻瞬间又回到了以往那副拽拽的酷酷的混混表情,继而蹦出一个字:“说!”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一章ˇ

  当水衣踏进“三七二十一”酒吧包厢后,杨雨马上迎上前来:“哎,你家那位严厉的师兄不知道你出来是和我们在一起吧?”

  “小太爷出来还用的着请示他吗?”水衣不想提起那个让自己心里难受的师兄,而充着门面,心头一转土豆怎么会认识师兄?一脸疑问的看着杨雨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师兄?”

  杨雨一听那个曾让自己腿发颤的郎煌不知道水衣来了这里,语气马上变的轻浮:“你忘了,上次喝酒的时候你自己给我说的啊,你说你师父给你硬找了一个什么劳什子师兄来管你的,你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什么来着?”

  身边的一群人马上边笑边应合着:“叫黄鼠狼,就是专偷鸡没安好心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条黄鼠狼,后来你喝醉了,还是我送你回的家。”杨雨一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对水衣说:“你可还真别说,你家那条黄鼠狼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你是喝醉了不知道,你没瞅见他那眼神,跟雷神似的,吓的我两条腿直发抖,要不是我闪的快,估计我就趴你那门前啦。”说完后所有的人象是嘲笑般的哈哈大笑。

  怪不得一个多星期了都没和自己联系,原来是见着了严厉的师兄。听着耳边嘲笑似的笑声,水衣想发火,可一想到昨晚师兄的无情,心里不爽就说:“有什么可怕的啊,还雷神呢,看小太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那条黄鼠狼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而已,只是纸老虎一只,怕他个鸟!。”

  边说边寻了个坐,端起酒就直往嘴里倒,试图想让酒精麻醉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也好掩盖自己微微发着颤的腿。

  酒过三巡,杨雨挥了挥手,眼前的一群人便静了下来。杨雨看着水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水衣看到土豆这副表情,心里明白可能又是要自己帮他打架争地盘什么的,本来想拒绝,可一想起郎煌曾经交待的那些“不许与社会上无业青年来往,更不许打架……”之类的规矩,久未出现的叛逆再次显现,心想反正师兄也不在,以后也许也不会象昨天之前那样宠自己了,自己还怕什么。于是不等杨雨开口就道:“说吧,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假装不好意思般的搓了搓手,杨雨看着水衣说:“你还记得阿杰吧?”

  听着土豆提起阿杰,水衣的心里一紧,手不由的紧紧握住,能感觉指甲划破手掌的疼痛,眼神冷冷的看着土豆:“我记得,说吧!”

  杨雨看着一脸黑青的水衣说:“那帮子人几天前约我们明天决斗,因为现在你和你家那条黄鼠狼住一起也不方便……所以……”

  话未说完就被水衣打断:“时间!地点!”

  “上午十一点,在河边的小仓库!”杨雨知道水衣是同意明天去了,飞快的说道。

  “好,明天十点我会准时到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水衣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就径直站起身走了。

  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东儿和李明,打了个招呼,怕被两人看出什么,便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逃似的消失在两人眼前。

  躺在床上的水衣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仿佛就看见阿杰混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望着自己说:水衣,我错了,错的好离谱,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象我这样继续错下去!

  长吐了一口气,实在睡不着的水衣起身便向着衣柜走去,拿出了从第一天和郎煌住在一起后自己就没有再穿的牛仔裤,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自嘲似的看着因为怕挨打所以一直不敢碰的烟,又不由的想起师兄,不知道师兄如果知道刚一走,自己就连犯数条他所定的规矩,会是什么样子?!想起昨天晚上的拒绝,也许不会再象以前那样责罚自己了吧?

  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向阳台。熟练的点燃烟以极其潇洒的姿势且带着忧郁的表情坐在阳台的台沿上,望着满天繁星的夏夜星空,思绪却早回到了一年前同样的繁星点点的夜晚。

  一群结伴而行穿着或花哨或破烂牛仔裤的他们因为阿杰的女朋友慧回来了,所以吃完饭之后,已经喝了不少酒的他们又趁着酒兴去KTV唱歌,在KTV里因为另一个房间的几个小混混,也就是土豆口里提到的那帮人的头头,想染指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慧,被刚好找寻出来的水衣和阿杰痛揍了一番,接着便去夜市继续喝着啤酒。

  喝完后已经是一点多了,水衣怕师父不放心,所以提早回去,只剩下阿杰、慧与另外几个还不想回家的又想喝酒的兄弟,临走的时候自己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早点回家,毕竟刚打了一架,还是小心为上。可是刚回到家不到两个小时,便接到了慧带着惊慌失措的声音对自己说,阿杰快被打死了!

  一边安抚着慧不要惊慌,自己马上过来;一边的自己却手忙脚乱的连衣服都没穿好,便快速的下楼到达了阿杰出事的地点。一眼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阿杰时,一个箭步就到了阿杰的身边,忘了自己的洁癖一把将阿杰抱在怀里。口里不断涌出鲜血的阿杰看着自己的到来居然还笑着对自己说:“这才是兄弟,TMD那些人根本不配做兄弟!”

  后来才得知,刚在夜市喝完酒,他们又去了酒吧再喝了酒出来后,在结伴回家的路上,之前被水衣和阿杰教训的人怀恨在心,知道水衣身手好,所以没找水衣,直接找上阿杰。在看着眼前十几个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钢棍和砍刀时,刚还一起喝酒的兄弟马上化作鸟兽散,只剩下阿杰和无助的慧。可是一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的阿杰最终被打倒在血泊之中,早已吓的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的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行凶的人一路走远,然后再惊慌失措的颤抖着双手给自己打电话。

  心急火燎似的抱着阿杰就去了最近的医院,看着吐血不止的阿杰对自己说着

第6回

:“水衣,我错了,错的好离谱,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象我这样继续错下去!”紧接着就说自己好渴,好想喝水,等水衣买完水再回到病房,刚才还闹着渴的阿杰已经悄然逝去。

  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一样有着对生活热烈企盼眼神的阿杰,连第二天早上初升的朝阳都没见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虽然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但看着自己通知而来的阿杰父母对着阿杰的尸体痛哭时,水衣的心里也早冰冷一片,手上拿着的水瓶早在看见阿杰逝去的一瞬间而滑落在地,虚脱似的滑倒在病房门口。

  想起阿杰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后悔自己如果陪着阿杰一直到回家该多好,阿杰也不会这么惨的离去。想起自己年迈的师父,水衣第一次从心里恨着这样的自己,一阵后怕暗暗发誓,一定要脱离这个圈子。

  后来阿杰的父母起诉那天晚上打死阿杰的那帮人,可惜年龄都不满十六岁,只能作罢,不得不重新怀了一个孩子。想起以前阿杰对自己说父母因为他关系不和,现在看着阿杰的母亲又重新怀上了一个新的生命时,心里想着这也许是阿杰最后的心愿吧,至少他这个不孝的儿子走了,父母也不会再因为他而争吵了吧。

  阿杰走了之后,打死他的那帮人就逃去了外地,自己也不再像以前做事那样冲动,尽量的不去接近那个圈子,即使进去了,也会想着法让自己逃脱。

  望着满眼繁星的夜空,想起一年前阿杰所说的话和往事,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正的离开那个让人憎恶的圈子呢?想完这些水衣已是泪流满面,吸完手上最后一口烟,看着被自己手指弹向远方的烟头,仿佛夜晚流星般直坠于地面,消失不见。

  明知道打死阿杰的人都已成为少年犯或者外逃,也清楚土豆口里的那帮人,只不过是以前打死阿杰的人玩的要好的,现在带着新的一帮小弟而已。土豆找自己绝对是为了和别人抢地盘,为了让自己加入,才故意提起阿杰来刺激自己,水衣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可是一想起郎煌的无情,阿杰的惨死,再想起明天那场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去的决斗,水衣象是对着阿杰也象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般喃喃的说:“阿杰……因为你的离去……明天就让我再犯一次错吧,师父……哥,哦不对,还是应该叫你师兄……对不起,我无法选择也无法面对……可是我知道……我错了……请原谅水衣的任性……冲动……不孝……就让水衣再任性一次吧!”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二章ˇ

  回头望了望自己幸福快乐生活了近一个月的住所,心里想如果师兄在,自己断然不会这么冲动的就去决斗,可想起师兄的拒绝,水衣悲伤而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河边的道路走去。

  正在开着交流会的郎煌此时眼皮无端端的跳了两下,心里一慌起身向大家抱歉的欠了欠身,离开会议室到了外面走廊,就开始着急的拨打着水衣的手机,听见手机响起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时,郎煌的眼皮跳的更为剧烈。不死心的再打了几次家里的座机和水衣的手机,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水衣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心里着急的郎煌不得不拨通了岚的电话,刚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说:“岚姐,水衣在训练场吗?”

  “在啊,怎么了?”刚从李明和东儿口中得知水衣要去的地方,一听郎煌的声音,岚预感到郎煌在担心什么,暗叫一声糟,但为了掩护水衣,只好按捺住自己不停狂跳的心,不得不撒谎。

  “那让他接个电话,他电话老打不通。”郎煌不相信的继续问着岚。

  “啊?!你现在让他接电话啊?恐怕不行也,水衣刚去厕所了,好象说是肚子痛,要上大号呢!哦,对了,水衣的电话刚没电了,所以才打不通吧。那……什么……如果教练实在要让水衣接的话,那你等等啊,我现在就拿着电话去厕所让水衣接啊!”岚一边撒着谎,一边使劲的向李明和东儿打着眼色。

  看着向自己正在使着眼色的岚姐,李明和东儿一个向着学校外的方向跑去,一个则向厕所的方向跑去。

  郎煌一听岚要把电话拿去厕所,马上就说:“啊,不用了,他在就行了,你帮我转告一声,让他今天回家就给我打电话,我眼皮今天老跳,总觉得要出事似的……”

  岚一听马上打断郎煌的话抢着说:“没事没事,不是还有我在吗?你老~眼皮跳啊,肯定是晚上睡眠不好,才造成的吧!那个……我有时候没睡好眼皮也跳。”

  不想听岚再疯言疯语郎煌只好说:“你在才更闹的慌,别忘了让他们训练,如果我回来发现没有训练,你就等着被罚吧。”说完,挂了电话暗笑自己的紧张,水衣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然后继续进去开会去了。

  岚一看郎煌挂掉电话,暗自吐了口气,对另外一个比较负责的学员嘱咐了一句带着大家训练后,再看着一脸正等着自己眼色要进不进厕所的李明,挥了挥手,便带着李明一路跑向通往河边仓库的道路。

  河边的仓库里,身上重新穿着师兄最讨厌的混混装,站在土豆一群人前的水衣,冷眼看着眼前十几个带着挑衅的神情,手里提着钢棍的众人时,毫不畏惧的上前一步,冷声道:“谁先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不怕死的穿着花哨的混混挥着钢棍就朝自己打了过来,被郎煌魔鬼训练过的水衣岂可同日而语,一闪一抓一踢,眼前混混所拿着的钢棍便已经落入自己手里,倒在了自己脚下。

  嘲讽般的将手上的钢棍扔向一边,盯着眼前被自己气势所吓倒正逐渐后退的一群人,又是冷冷一声:“现在该谁?!”

  却听见骚动不安的人群里发出一个声音:“弟兄们,不要怕,他没有武器,一拳难敌四手,我们一起上。”紧跟着便是群起而攻之的人群向着自己冲来。

  不慌不忙的避着向着自己要害处袭来的棍棒,却看到土豆那群人正在悄悄撤离的身影,想起惨死的阿杰,心里不由一阵悲凉,使着狠手向着攻击自己的人群击去。

  这种车轮战的打法再加上寡不敌众,令身心俱疲的水衣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早已挨了几棒,正处于下风竭尽全力拼杀之时却听见一声喊:“统统给我住手!”

  随着喊声,刚还打在自己身上的棍棒一下全部撤除,努力的睁着被头上流下的血正润湿着的眼睛,看向发声处,只见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正在骂着,并且拳脚相加的打着刚才攻击着自己的头头,估计是那群人的大哥。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魁梧男人,仔细一看才看清是自己的老大雷哥。心里正疑虑,老大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却正好瞧见雷哥的旁边赫然站着一身劲装的岚姐,后面还有一群不算多但也为数不少的小弟,东儿和李明毫无悬念的分站在岚姐的左右,看这情形,水衣就明白肯定是昨晚碰见东和明的时候,两个给岚说了,岚姐才赶来救了自己。

  而此时岚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嬉闹与不正经的神色。老爱绾在头上的头发被放了下来,随意的用一根黑色丝带捆着,额前的几缕发丝因为没被绑住而随风飘动着,穿着黑色弹力背心和薄薄的发白的紧身牛仔裤,脸上不再堆满笑容,只是冷着个脸,看不出来以前的顽皮样,如果不是用着象是责怪他对她隐瞒的眼神快速的扫了自己一眼,给人感觉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姐头。

  在看见岚姐的那一刻,李明和东儿已经上前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扶了起来,满身是伤的水衣摇摇晃晃的被两个兄弟夹着走向岚,在走近雷哥时,低着头叫了声“雷哥”,雷哥却看也不看他,只是背着手面向刚才正打着人的那位,说了句什么。那位立刻一副涎笑的嘴脸对雷哥哈了哈腰,然后一挥手,刚才还嚣张的袭击自己的人马上就离开了仓库。

  水衣一看雷哥没看他,只得转头看向岚姐,却见平时总是对着自己一脸宠溺笑容,疯狂玩闹的岚此时却也是黑着脸,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摆了摆手,就被李明和东儿扶了出去,身后站着的一群小弟也走了出去。

  看着后面渐渐关上的仓库大门,却没看见岚姐出来,水衣疑问的眼神看向明和东。东儿看着他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你还当我们是你兄弟不,怎么昨晚上看见我们却不给我们说呢?!你逃的跟什么似的,你这样做对的起我们吗!!”此时另一边的李明也是一脸悲伤的表情看着自己说:“这下好,岚姐为了你又得挨家……”话未说完就被东儿踢了一脚,“岚姐不是让你别说吗!!你脑袋里装的是猪屎啊!记性被狗吃了!”直觉话说漏的李明一脸尴尬的看着水衣,却在看见水衣想挣开他们时知道他想干嘛,连忙慌乱的说道:“行了,麻烦兄弟你就消停下吧,你还嫌害岚姐害的不够啊,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她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东儿也急的直吼:“你不是很想脱离这个圈子吗?那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岚姐为了我们能脱离这个圈子,也是挨了家法的,不光只为你一个!为了岚姐你最好别妄动!。”

  听着东和明的话,水衣心里真的想一头撞死,想着现在正在里面因为自己要受家法的岚,再想起那一群胆小怕死的土豆一伙,后悔死了自己的冲动。转念一想如果师兄知道了,混身不由自主的一抖,心想自己可否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那个书房。

  仓库里只剩下岚和身着黑色西装的雷,雷一脸阴霾的盯着眼前站的笔直的岚冷冷的说:“说吧,现在人都走光了,这次把我找来又想帮谁离开?!”

  岚一看眼前雷的脸色,不卑不亢的说:“不是帮谁,而是水衣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孩子的性格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

  雷听完这话后轻轻的笑了,可岚看他不怒反笑,知道哥已经发怒到极致,只得跪了下去带着恳求的语气叫了一声:“哥……”

  “哼!你这声哥我可是承受不起啊!谁不知道岚现在有家有室了,眼里只有温情,自然也不会在这条道上走了……”轻风细语般的说完,看了一眼从十七岁开始就跟着自己,现在兀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岚,语锋一转变为仿佛阵阵寒气:“你自己想想看,自从你替阿力接管了小弟之后,阿力交给你的小弟现在还剩多少?你就不怕阿力从牢里出来找你算帐。本来你为了明和东,我就想找你叙叙旧了,顺便提醒你收敛一下,没想到你倒好!哼!不知进退、变本加厉的想着法,让何况你说的那孩子还不是你手下的小弟离开!你干嘛替别人强出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岚一听这话,虽怕但还是忍不住的辩驳道:“力哥找我我自会解释,即使力哥知道的话,不管赞不赞同我都会去做,后果一切由我承担。确实为他们做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好处,但我不想看着年纪轻轻的他们就走向一条不归路。虽然水衣不是我小弟,但我已当他是我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就象哥哥们疼着我一样!我不忍心也不愿看他这样,还望哥能成全。”

  看哥没说话,知道哥一直不想自己踏入圈子,才会这么责骂自己。再次似下了决心般的说:“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哥能同意水衣脱离这个圈子,我愿意替他挨家法,也愿意退出江湖,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事,以后岚的一切都只会靠自己,不会再涉足圈里。只是要麻烦哥替力哥管着剩下的弟兄们。”

  听着说出此番话的雷脸色变了几次,掺杂着愤怒、宠溺还有一丝欣慰,其实心里不希望已成家的这个让大家都宠爱的最小的妹妹再被卷入这个圈子,若不是看在阿力非要让岚接管的份上,自己早已对岚实施家法赶出这个圈子,现在听到岚自愿退出,所以也不说什么,只是向岚坚定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三章ˇ

  一个小时后,仓库的门被打开了,一眼看见代自己受罚的岚步履缓慢的向着自己走来,忙挣脱拉着自己的明和东迎向前去。

  “岚姐……我……”水衣看着眼前的岚不知该如何开口,嗫嚅的吐着含糊不清的字。

  “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不是对东和明说你想离开这个圈子越远越好吗?!那为什么还进来掺这一脚,本来这种事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现在呢?!嗯?!就算不告诉我,可看见东和明你总可以说吧,还逃的比兔子快!!!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不相信我们还是不拿我们当兄弟啊?”岚姐一脸现在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看着水衣就蹦出一串像打枪似的责骂。

  “对不起,岚姐……”水衣本想问到底岚替自己挨了什么家法,伤的重不重?可想着自己挨打也不好意思让外人知道,就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我晕死啊!我在你面前,没有躺在你脚底下!你对着地上和谁说对不起啊?!和我的影子吗?那你就等着影子说原谅你啊!”岚一看水衣那样子,就明白水衣知道了自己挨家法的事却不好说出来,瞪了李明和东儿一眼,故意的逗着水衣。

  “啊!不是……对不起,岚姐……因为……我”水衣听岚这样说,急忙抬起头对着岚想解释。

  “好了,不逗你玩了。现在给我听好了,你的事我和你们老大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原本属于哪里,就回到哪里,别再进这个圈子了,改改你那冲动的毛病,你再这样的话,以后我可就真的不能罩着你了哦,我今天都快被你吓死了!”岚用着极认真却显夸张的表情对着水衣说,其实心里却说“即使以后你真的有什么事,我还是会罩着你的。但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说惨点你以后再进圈子,就不会象今天这样轻松了,首先雷那一关就不好过。”

  水衣感到惊诧,不相信的又向岚确定一次:“你是说,我可以离开这个圈子了,是真的吗?”

  看岚正对着自己边笑边很用力的点着头,而东、明一脸高兴的表情向自己比划着OK、V字的手型时,水衣一时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真的就这么脱离了圈子,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不再是幻想。

  感动的看看岚和面前的兄弟,水衣不想让眼泪流出让他们看到,抬头望向那一片湛蓝干净的天空,心里想终于不用再过着阴暗而糜烂的生活,以后的日子会像天空般一样的干净纯洁。

  天空里漂浮而过的云彩,仿佛是阿杰对着自己微笑的脸庞和师父欣慰的笑容般。“阿杰,你听到了吗?我不会再错下去,因为我已经错了一次!阿杰,我真的可以离开这个阴暗的生活了,我重新活过来了,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你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吧!师父,水衣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望着那片云彩,水衣沉浸在自己喜悦却又悲伤的世界里。

  看水衣望向天空象是说着什么,虽然没听明白,可一听见师父两个字,岚突然想起郎煌交待自己的事,赶紧的拿出电话就塞到水衣手里:“快,给教练打电话,教练还真关心你,上午打电话说他眼皮老跳,感觉你要出事似的,你还真的就出事了!打你手机打不通,打到我这了。我的妈呀,幸好我反应快,编了一套说辞,不然我们可都惨了~”

  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刚喘了口气,看见水衣正在拨着电话,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喂,如果教练问你怎么用我的手机打,你就说我们在一起,你电话没电了,可别穿帮啊!”看着点了点头的水衣,刚听着水衣叫了一声师兄,又想起郎煌说的训练,马上给李明和东儿使着眼色,一边没发出声音用口型给水衣说:“如果教练问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你就说在练对抗啊!”说完就站的远远的,让东和明假装发出对抗的声音。

  颤抖着手指拔着熟悉的号码按下了发送键,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在接通的刹那听见师兄温和磁性的声音,水衣多想告诉师兄,他重新活过来了,回到学生时代,而非他最厌恶的混混样!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说了的后果是什么,只好努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双腿和压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拿稳手机放在耳边思来想去还是叫了一声“师兄”,看到岚的口型,也害怕如果真的师兄知道今天的事,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心里打着鼓耳里却听着电话。

  郎煌一看电话是岚打来的,不知道这准没好事的鬼灵精找他干什么,接起电话刚说了句什么事,就听见水衣叫的那声师兄。心里一个翻腾,知道水衣还在和自己闹别扭,否则不会叫自己师兄,而是应该象以往叫自己哥。强压心里的不适,对着电话里的水衣说:“水衣,手机怎么不充好电呢?以后要注意啊。”

  “知道了,师兄,以后会注意的。”水衣听到郎煌的问话,心里想,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叫你哥?为什么也不再叫我小衣?是对我已经放弃了吗?还是无法面对这样荒谬的自己?

  “上午都练习的什么内容啊?听岚说你肚子痛,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午饭吃了没?下午在开始训练了吗?”郎煌虽然问着一串话,可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想告诉水衣,自己很想他,很想告诉他自己想像以前那样叫着小衣,可又怕别扭的水衣不喜欢他这样叫,真的想宠着他一辈子,可是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回去以后再告诉他吧,毕竟电话里说起也不方便。

  听着师兄仍一如既往的关心着自己的话语,水衣真想告诉师兄,他没有训练,而是从他离开那一刻起自己就又回到以前了,变的心里烦躁、冲动和不安。可是如果真的说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对自己失望,也许会对他这块朽木彻底死心吧。

  手捂住话筒,深呼吸了几次才放开手呐呐的说了句“对不起,师兄……”就不再往下说了。

  郎煌一听他说对不起,以为是偷懒没练功,又在和岚他们玩呢,还是平静的说着“上午没练吧,又贪玩了吧?你现在和岚他们在一起吧,让岚他们不用再骗我了,我都听见了那根本不是在练习时该发出的声音。这段时间也是让你们练累了,休息一两天也是可以的,对了,我后天回来,这两天你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别惹什么事啊!”听着水衣应了声后,便说了句“我还要开会呢,回来再和你说啊,就这样,挂了啊!”就挂断了电话。

  水衣一脸悲伤的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别惹什么事?!已经惹事了,而且还连累了岚。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叫自己小衣?难道师兄就真的那么不在乎自己吗?

  岚看着一脸悲苦表情的水衣挂上电话后吓了一跳,比自己挨打时装的表情还象,不由的上前推了推水衣:“喂,水衣,你怎么了?离开那个你想离开的圈子,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摆出一付悲苦表情啊?难道教练知道什么了?可是我没给教练说啊?难道你们两个说的?”然后转头瞪着东和明,见两人也是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对自己摇摇头望着自己,就只好再转头看向水衣等着答案。

  水衣被推回现实,看向帮自己刚离开圈子重回人间此时一脸紧张的岚,怕岚他们追问只好笑了笑说:“高兴,当然高兴了。曾经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怎么会不高兴呢!没事,师兄不知道。”

  “啊,那你干嘛摆出一脸悲苦表情啊?是不是知道我们没有训练,要罚我们啊?”岚不解的问。

  “额~师兄知道你们在旁边骗他呢,说他后天就要回来了,让我们这两天该休息就休息!我没事,岚姐,大概是刚打了一架,又高兴自己可以离开,一时精神松懈,所以感觉有点累,伤有点痛而已。”嘴上说伤痛,其实心里清楚,不是伤痛而是心痛。

  “哦,是这样啊,看我都忘了,你还挂着彩呢,一定很痛,抱歉抱歉。东你现在去马志那拿治伤的药,然后再到学校的休息室来,拿最好的啊!”一听水衣说痛,自责似的拍了一下脑袋的岚,转头吩咐了东儿,突然想起水衣说教练要回来了,心想要是被狼知道他前脚一走,后脚水衣马上就出状况,再让狼看到一身伤的水衣,自己和他的那份协商还会有用吗?不会把自己赶出训练班吧?神啊,千万千万不要让那条狼知道啊!唉呀,真是伤脑筋呢!

  而岚在伤脑筋的时候,却忘记了马志和郎煌的关系,更忘记了马志和自己的哥哥们有多熟。

  耳里听见岚说拿最好的治伤药,水衣想的却是,其实打在自己身上的棍棒伤还不如心伤来的猛烈,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全速治愈自己心伤的药。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四章ˇ

  第二十四章

  华灯初上,夜晚降临,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灯光闪烁,偶尔一阵菜香飘过,让辛苦一天的人们不由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一一的走过,水衣却犹如行尸走肉般缓慢又艰辛的,向着以往总是会和郎煌一起比赛最先到家的住所迈进。羡慕的听着不时会传在耳里的“晚上吃什么?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之类打着电话的声音,看着眼前脚步匆匆回家的人群,苦笑的勾起嘴角,心里想:别人急着回去是因为有家人在等候,而自己干嘛着急回去,还不是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不想回到那个会令自己伤心的住所,水衣停止了向家迈进的步伐,掉头就向着江堤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江堤尽头,听着一浪接一浪的江水拍在堤岸的声音,感觉江上的风一阵阵的迎面拂过,掏出在路上刚买的烟和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口,水衣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缓缓的吐出去。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如走花灯般在脑海里重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走出了那个糜烂而让人颓废的生活。

  真亏了岚姐,要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如阿杰般那样一直错下去,再和阿杰一样的悲惨结局?如果不是岚甘受家法竭力帮自己离开,自己那里还能象现在一样看着满天繁星,享受江风的吹拂呢?心里一阵后怕,说不定现在不是被打死就是已经躺在医院了。放心吧,岚姐,水衣会牢记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绝不再踏入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圈子一步。

  想起师父对自己满含失望却语重心长的话,水衣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多想师父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好想对师父说,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水衣没有了,以前那个总是三天两头不回家的水衣也不会有了,而总是惹事生非让您老人家担心害怕的水衣也不会再出现了!可是师父云游去了,把自己交给了师兄,听不到他的忏悔,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却害怕再次听到师父对自己失望的声音,毕竟明知道是错,自己却还要去做,如果不是岚姐的及时赶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收场。

  想到师兄,就想起那些曾经有痛、有爱、有关心、让自己开心快乐和温馨的日子。想到师兄所定的规矩,被自己一次不漏的全犯个遍,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自己到底要不要对师兄隐瞒呢?

  心里清楚岚与兄弟们是绝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如果自己不说郎煌也不会知道,毕竟郎煌没有和圈子里的人接触过。如果自己说了,心里至少不会觉得内疚,对不起岚和师父了吧,可真的说了,师兄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吗?!?心里一阵发毛。唉,不管这么多了,反正现在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以后只要好好的表现,不再出状况就是了,还是管好自己的嘴,最好不露破绽的把师兄瞒住好了。

  安抚自己似的长长吸了一口烟,看着缓缓吐出口的烟雾由浓变淡,随着江风在漆黑的夜空里升腾、飘荡、散开、慢慢的消失不见,水衣想这是不是在告诉自己,师兄对他的疼爱也会如这烟雾般慢慢的散开继而消失不见呢?!

  将手指间的烟弹向远方,看那一簇火红瞬间消失于江水里,水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子,对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和繁星点点的夜空大声的吼叫着:“阿杰!一路走好!我走了!不会再错下去了!师父!水衣回来了!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脱力般的吼完,水衣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似是为之前自己浑浑噩噩的生活告别般,再次看了看犹如平镜的江水和星星闪烁的夜空,随即毫无留恋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江堤,走向自己重生之后,所要面对的那条充满快乐阳光的新路程。

  各怀心事的岚和水衣平静的休养一天后,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训练场里,相互望了一眼,一个眼神里带着感谢之情,一个眼神里却带着正伤脑筋。

  看到此时在训练场里,一个总是一到训练场就会带来欢闹的人像发泄什么般的,对着沙包练着鞭拳,另一个老爱和他们一起玩闹聊天的,却一脸闷闷的表情对着木桩练着弹腿。东和明互相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两个都明白刚发生了那件事,教练今天又要回来,有如此表现也属正常,只是他们爱莫能助,只能一脸没辙安静的看着这两位别扭的姐和兄弟对着沙包和木桩撒气。

  “水衣的伤是不怎么看的出来了,可万一狼瞧见了,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啊?还有雷也是,干嘛让自己非要离开啊?唉!烦!”岚边对着拳击袋打着,心里边想。

  “唉!让自己心痛的人就要回来了,可自己还能似从前一样对着师兄吗?也许师兄也不会再待自己和从前一样吧!”水衣心想心伤还是没有药医,想了一晚自己总抛不开师兄的影子。

  “嗯!看来我不在,你们还挺自觉的嘛!”郎煌的声音忽的响起,打断了此时正在遐想的两人。

  心里暗叫惨了,怎么刚想到这匹狼,他就出现了啊!赶紧收起自己的慌乱,岚一脸平常的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马上招呼大家列队。

  水衣一听见师兄的声音也停下了脚下的动作,抬头看见师兄也在向自己望来,眼对眼一碰,心虚而又怕眼里的情伤会让师兄看见,连忙借着列队低着头避开师兄的视线,心里却说那个让自己挥之不去的影子此时真的回来了,到底自己该如何面对师兄呢?

  郎煌一看水衣避开自己的视线,以为是那孩子还在和自己闹别扭呢,想起师父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也不管他,只想着回去后再告诉水衣好了。

  微笑的看着面前站好队列的学员,对着这群自己虽不在,但仍在练习的学生们很是高兴,于是开口说:“最近大家练的比较累,也比较辛苦。虽然我不在,但你们还能自觉的练习,我很高兴。再过两三个星期你们就要开学了,所以今天放大家一天假,明天早上再来练习吧。”

  学员们一听教练要放他们假,都兴奋的欢呼起来,然后一个个的和教练说着再见。当然欢呼里的人没有捣蛋三人组和水衣,现在偌大的训练场里只剩下郎煌、捣蛋三人组和水衣。

  走向让自己三天

第7回

都无法安睡,心绪混乱的水衣,郎煌站在水衣身前,看着眼前让自己想宠着一辈子的人,在看到额头上不太明显的伤口时,愣了一下,马上开口问:“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和谁打架了?”

  看到师兄朝自己走来,水衣的心里就直打鼓,一听问额头上的伤,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急的满头冒汗时却听到岚在旁边说:“哦,你说水衣头上的伤啊,对不起啊,教练,是我们打跳的时候水衣撞门沿上磕的。抱歉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

  “疯玩也要有点节制!再闹再跳也要有个限度!”郎煌一听岚解释,不相信的看了看东和明,两人附和的直点头,就严厉的对岚说。又看了看水衣的伤口,不是很重,也不疑他,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下不为例啊!”

  “嗯!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啦!”岚忙不迭的点头说,说完之后悄悄的松了口气,心想我的妈呀,我可怜的小心脏啊!差点就吓死了。

  向岚偷偷的递去感谢解围的眼神,水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感觉师兄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忙抬头说:“师兄,我没事,只是碰了一点皮,水衣下次会注意的。”

  再次确认水衣真的没事后郎煌对岚他们和水衣说:“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可就真要罚你们了啊!行了,走吧,回家!”

  亦步亦趋的跟在郎煌身后,看着眼前离开自己已经三天的师兄,水衣真想拉着师兄的手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可是却怕再次被拒绝,只好一言不发的跟在师兄身后低头走着。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以往自己没有开车时,水衣总会用着可爱又俏皮的孩子似的表情对自己说,哥,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家!可现在却是默默的走在自己身后,是还在怪自己让他伤心了吧。

  想起害怕师父不同意而给师父打电话告之此事的时候,师父对自己说的话“你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师父不是冥顽不化的人,思想也不保守,只要你是真心的对水衣好,而水衣也感到幸福,就依你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去做就行了,师父不会责怪你们的。再说水衣和你在一起,也确实改变了不是吗!这是好事,所以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去吧,敞开你的心怀,让水衣了解你真实的想法,否则那孩子会心里不好受的,你也不想让他再变回从前那副模样吧!”

  想完这些,豁然开朗,看了眼不远处的居所,再回头看了眼仍是一脸郁闷神情的水衣,宠溺的笑笑,转过身子将自己的右手伸向了水衣。

  正低头想着心事走路的水衣,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吓到了,抬起头一看,就看见师兄对着自己露出以往宠溺疼爱的笑容。苦笑的摇摇头,心想:心伤所造成的幻觉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师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露出那种表情向自己伸过手来呢?

  郎煌一看水衣脸上的苦笑,嘴角的笑容加深,也不说话直接上前用自己的右手拉着水衣的左手,紧紧的握住后向自己的别墅走去。

  看着自己的手正被紧紧的握在师兄的手里,水衣使劲的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紧紧相握的手,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不知所谓的眼神望向正向前走的师兄,可师兄没看他,还是握着自己的手继续向家门前进。

  不知道师兄为何这般,不满的挣了挣手,却反而被握的更紧,心想还是算了,不管师兄是何用意,自己还是高兴就这样被紧紧握住的感觉,直想就这样握着永不分开。

  水衣呆呆的被握着手和郎煌一起走进了家门,走过了庭院,然后走进了客厅。

  偏过头看了一下似提线木偶般的水衣,郎煌的笑容被严肃认真的表情代替,面对水衣将紧紧相握的手举起来放在两人之间,看着水衣的眼睛,郑重的说出心里隐忍太久的话:“小衣,记住你要和我过一辈子的承诺!就如这紧紧相扣的手般永不分开!”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五章ˇ

  对着木桩练着拳腿,眼睛却不时偷偷的瞄着训练场里那个让自己心动的身影,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狂跳。自从郎煌郑重的向自己表白,水衣的心就不再忧伤,而是狂热的兴奋,没想到自己刚脱离阴暗生活,迎接自己的崭新生活就是自己心里所期望的和师兄生活一辈子。

  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那句话时,震惊的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握着师兄的那只手,再次得到郎煌的答复后,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终于让自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最后师兄将他揽进怀里,边安抚着自己边告诉他为什么那天会拒绝自己,也告诉自己已经征得师父他老人家同意了,电话里说也不方便,所以直到回来才告诉自己,会把自己当成最亲最爱的人照顾一辈子,疼爱一辈子。

  “哎,水衣,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呢?”岚捅着水衣的腰说。

  被人打断甜蜜的回忆,水衣一脸不满的看着岚:“没想什么,你不去练功跑我这来干什么?小心被师兄逮着又要罚你。”

  “呃!我来是和你告别的,我要走了,不能再练散打了!顺便想问问你,教练看着你的伤没,有没有问过你或者怀疑过你啊?不过我可提醒你,别再去接近那个圈子,以后你就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岚一瞧见郎煌看向这边,忙压低声音悄悄的对水衣说。

  “啊,没有,教练不知道。可你为什么要离开啊,不是练的好好的吗?”水衣诧异的看着岚。

  “唉~一言难尽,反正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这啦!如果有事要找我就给我打电话,不想打的话呢,东和明还在这呢,别再象以前一样那么冲动,有什么事给他们说也行。就这样,我闪了哦!”岚一脸丧气的说完,强打精神对水衣笑了笑。

  虽想着这样大的事瞒着狼,自己有点过意不去,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水衣那孩子还真应该被教训教训。唉,害的自己只要一看到那条狼就不得不避开。现在好了,不用狼赶自己走了,也不用避着狼了。想起雷因为水衣的事怕自己有什么闪失,让自己不许再练散打心里就提不起劲来了。

  再次看了看眼前被自己拯救出来的水衣,想想自己总算是完成了狼托付给自己的事,而且还让水衣离开了危险的圈子,这样也算对的起狼了吧,便转身向郎煌走去。

  一听把自己从狼穴里救出来的岚说要走了,心里一阵难过,但想起岚说的话,水衣混身打了个冷颤,最近兴奋过度了,都把那碴事儿给忘了。偷眼一瞄师兄,暗自为自己祈祷:可千万别露马脚啊,否则自己就死定了!虽然现在师兄和自己已经表明心意了,可还是会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严厉的对待,一点都没有心疼和放自己一马的意思,如果真的知道……不敢想像会是什么下场,只好更加用力的对着木桩练着拳法和腿法,来驱赶心里的难受和害怕。

  这边正在指导着学生的郎煌一看见水衣又在拼命似的超负荷练习,刚想上去说他,顺便问岚刚才和他嘀咕什么呢。最近这两个老是鬼鬼祟祟的样子,但一看到自己就马上一本正经,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又背着自己在搞什么花样。

  刚走了两步就被岚叫住了,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岚:“怎么了,一脸你欠谁钱的表情?”

  “你才欠谁钱呢?!”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才认真的对着郎煌说:“教练,对不起,我要走了,学不了散打了,因为家里的人不同意我再学下去,所以……今天结束后,明天我就不会再来了。”

  “啊!你要走?!这才学了一两个月啊!”郎煌一脸不信的问着岚。

  “嗯,我要走了,所以你和我之间协商的事我想我不能再帮你了。”岚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说:该帮的我已经帮了,还害自己练不成散打了,唉~以后如何帮水衣消去心里的阴影走上正路就要靠你自己了,毕竟那孩子刚走出阴霾的圈子。

  怕郎煌再追问下去会被看出什么,反而会让自己露出马脚,飞快的对教练说了句“再见,教练。”也不等郎煌回应就走向一旁正练着弹跳的东和明,和他们告别去了。

  郎煌看着渐行渐远的岚姐,心里一阵感慨,这个全场唯一的开心果、调皮鬼走了,训练场又会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但却会少了许多欢笑声。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事,岚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的,看她一脸难过的样子就知道。最近岚看见自己好象总躲着自己似的,也不再调皮捣蛋,练的比谁都认真,为什么突然要说离开呢?看来得去问问马儿,看他知不知道为什么一心想练散打的岚会突然离开。现在的水衣越来越听话、懂事,知道这是因为岚对水衣的关心和帮助才有今天的水衣,可是岚走了,水衣就只有靠自己了。

  转过身去看水衣,正好看见他也在望着自己,两眼一对,水衣马上低下头继续练着,看水衣这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口。

  表明心意以后这几天的相处,总感觉到这孩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要每次和自己的眼神一对上,就会马上闪躲着自己的眼神,眼光闪烁的飘向别处,一问他就岔开话题,老让自己忘了问原因;以往早上总要三催四请才肯起床的水衣,这段时间也不用自己催就已起床了,而且有时还比自己起的早;想起自己有时候要进水衣的房间里打扫,也被水衣拒绝,还说自己会收拾好的,不让自己进房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再次看了看埋头苦练的水衣,想上去问个明白,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也许是自己多心呢,也许是因为岚的离开而让他感觉有点难受,毕竟岚和他已经相处一个多月了,心里难受怕自己看到,才会避开自己的视线吧。再说这孩子还算诚实,连练功偷懒了都会向自己坦白,这样的水衣应该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事,万一没查清楚就冤枉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呢?

  拿着毛巾和水,慢慢的踱到挥汗如雨的水衣身边,看他还是那样狠命的练,严厉的道:“谁让你这么狠劲的练啦?”狠狠的瞪着马上停止练习的水衣,“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耗损元气的行为,练习只可适当而止,过量的练习只会让自己受伤,是不是非得板子上身才记的住啊?”

  “对不起,教练,我记住了,不会再错了!”不敢看师兄,水衣低着头红着脸说。

  “行了,喝点水,把你那身汗给我擦干喽!今天就不用练了。”看着老实规矩的水衣,郎煌也不忍心再苛责他,收回严肃的表情,递上手里的毛巾和水瓶,用着宠溺的口吻对水衣说:“一会儿你先回家,我有事要办,办完就回来。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路过市场好顺便带回来。”

  水衣看郎煌不再严厉,边擦汗边讨好的说:“知道了,哥,你去办事吧,晚上我想吃凉面,你可要早点回来。”

  “好,晚上吃凉面,回来的早我就再熬点粥。回家后,别乱跑啊,在家里等着我。你这头上都是汗,快擦干喽!”郎煌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水衣汗湿的头发。

  “知道了,哥,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水衣一脸我是乖孩子的表情用毛巾擦着头发说。

  如果他知道在家等来的不光是凉面,还有师兄的怒火,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不对师兄坦白!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六章ˇ

  从马儿医院里出来到现在,郎煌一路都是黑青着脸,手上紧紧攥着马儿给自己的特效治伤药。心里总算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岚会突然离开,也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老觉得水衣有不对劲的地方。

  回想起去找马儿问为什么岚会突然离开,刚和马儿见面的情景,此刻的心仍然不安的跳动着。

  马儿刚一看到自己,就对自己说:“哟!狼,你回来了,正好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怎么了?不会告诉我你又哪个朋友要进我的训练班吧?”郎煌不解的问。

  “不是,不是,找你全是因为你家的那个宝贝师弟。”

  “水衣?!你找他干什么?”郎煌一听马儿是因为水衣,心里疑惑。

  “不是找他,是有些关于他的事要给你说,还有,不知道你晓不晓得,岚要离开训练班了。”马儿说完后就看着自己。

  “水衣会有什么事?不过岚今天还真的对我说她要离开,我还正想问你呢,岚学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啊?”郎煌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马志,却被马志拉着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开始告诉自己,到底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和岚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听着马志讲当自己离开的第二天,先是岚要东儿来他这里拿最好的治伤药,马儿不知道伤是什么情况,就问了问东儿,可东儿只是说因为打架而受伤了,一个劲的催着自己拿药。

  因为马儿和岚的哥哥们还有老公都很熟悉,知道东儿早就退出圈子了,不相信好不容易退出来的东儿会再去打架,疑惑会不会是岚受伤了,但东儿催的急,当时自己也就没多问。

  没过两天碰巧遇到雷,顺便提了下,雷便把那天水衣本不用去的那场群架到后来岚来求自己,放水衣离开而责罚岚的事对马儿说了,说完后觉得虽责罚岚的时候下手虽不轻,但也不至于要拿最好的治伤药吧,就告诉马儿可能是为了那个水衣拿的吧,而且还告诉马儿不会让岚再练散打了,让岚彻彻底底的离开。

  记得马儿在走之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幸好岚赶的及时,救下了水衣让他伤的不是很重,不然你回来就再也看不到你那宝贝师弟的活样啦。他可是很厉害的呢,听雷说一个人单挑十几个手上拿着棍棒的混混都不觉得害怕哦!”

  心里一阵后怕之后,便是一股熊熊升腾的怒火,对马儿说了句谢了,兄弟!就离开了医院。

  想起自己刚离开,后脚就闯祸的水衣把自己定的规矩只不过才一天就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居然这么大的事还瞒着自己。怪不得呢,平常在训练场爱玩闹的岚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就躲的远远的;为什么水衣的眼睛不敢看着自己而闪烁其词,最近也老实本分多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怒气冲冲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市场看到卖凉面的,想起水衣对自己说想吃凉面,虽心里怒气不断上涌,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走过去买了一斤面,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去还是先给水衣一次机会,如果他坦白了,自己就饶了他这一次。

  因为离开的时候马儿看到自己的脸色不对,知道水衣逃不了一顿狠打,忙拿着药追了出来说:水衣其实也想离开那个圈子,只是迫不得已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否则岚也不会赶去救他了,确实水衣那冲动的毛病也该改改了,教训教训就成,别再打的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这个当医生的。

  本想着打个电话给岚,向她说声谢谢,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如果给岚说了,鬼灵精怪的岚一定会猜到自己已经知道此事,说不定刚一挂电话,岚就会给水衣通风报信。决定暂不给岚打电话,看看水衣的态度再决定如何?

  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手里的拳头不停捏紧又松,让心里的怒火与心悸慢慢平息不再那么明显,郎煌打开门走进屋里。

  不知大难临头的水衣高兴的上去接过师兄手里的凉面,“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小衣,我离开的那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岚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离开?”郎煌一脸平静,眼光却犹如探照灯般看着水衣的神色。

  “啊,岚姐……为什么……离开……我也不清楚啊。那个……哥走的那几天……没什么事……哥,我把面拿去厨房啊。”水衣结结巴巴的说完,看郎煌如炬的眼神,怕瞧出自己的心虚,逃似的往厨房去了。其实心里清楚,因为东和明给自己说了岚是为了他的事,才会离开的,现在听师兄问自己,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应该不会吧,可能只是想问岚为什么才离开的吧?

  郎煌看着水衣眼神慌乱心虚的奔进厨房,心里刚刚平息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起来了,还是不肯对自己坦白吗?好,我倒要看看你能隐瞒到几时!

  各怀心事的两人安静的吃着饭,害怕师兄又会问什么,水衣快速的吃完就往楼上走去,可是却在下一秒让自己正在向前迈进的腿动不了,全身冒着冷汗,只因为此时正在餐桌吃饭的师兄冷冷的飘过来一句:“去二楼书房跪着,想清楚应该要对我说些什么?”

  水衣一愣,心想以前进书房,都没让我跪,为什么这次会让自己跪?抬头望向师兄,就被一记眼刀射的不敢问为什么,只得去向二楼书房。

  收拾停当后,郎煌却并没急着去书房,想起这段时间水衣不对劲的地方,直接走进水衣的房间里。

  一阵仔细的搜索后,从衣柜的最下角一堆零乱的衣服里拿出带血的体恤衫和破牛仔裤,虽已经知道水衣打了一场势单力薄的打,可一见到带血的衣裳,心里还是一阵心悸。

  不经意扫到了阳台上掉落的烟灰,还有裤兜一角微微露着的烟盒。看着这些东西,郎煌的眼里闪过一抹冷而狠的眼神,随即便被熊熊怒焰所代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明白了水衣为什么会不让自己进他的房间里,看来自己刚一走,那孩子就把自己所定的规矩全部抛向了脑后,还真是欠收拾啊。

  强压怒火拿起手上的东西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看了一眼低着头跪着的水衣,冷冷的开口:“想好应该要对我说些什么了吗?”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七章ˇ

  自从跪在二楼书房地板上,水衣的心就一刻也没有平静下来。不明白为什么下午还对着自己宠溺的师兄,回来却变了一个人似的老问着自己努力想隐瞒的不说,还让自己跪在书房里,让自己想有什么应该说的话要告诉他?

  不会是知道那件事了吧,可是岚也没打电话来啊,东和明两个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师兄的,更何况师兄也不认识圈里的那些人,难道是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细细一想也没有啊,这段时间自己总是该训练就训练,也没偷懒。害怕被看见打架时沾了些血的衣服,自己总是早早就起床没再让师兄进过屋,难道师兄是为了下午自己超负荷练习才责罚他。

  正暗自猜测到底应该说什么,听见郎煌进书房的脚步声,马上跪的笔直,正打算看师兄却不料听到师兄问的那句话,头也不敢抬,心里直打鼓,头顶和手心也开始冒冷汗,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按着心里最后的想法嗫嚅的开口:“哥,我错了,下午不应该超负荷练习。”

  郎煌一听水衣还是不肯向自己坦白,腾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走到水衣面前,居高临下的一记凶猛的眼刀瞪着水衣头顶:“我给过你机会了!”水衣听完狠狠的一抖,听着这么严厉的声音更不敢看向师兄,只是沉默的低着头。

  一把将沾满血的衣服和装着香烟的裤子狠狠的扔到了水衣的面前:“说!这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尽量想隐瞒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水衣暗叫一声完了,但仍心存侥幸不相信师兄已经知道自己打架的事,还以为是因为发现了他裤兜里的烟。正想着编个什么借口骗过去,呐呐的开口:“这个……是因为……”还未说完就被郎煌狠狠的一脚踹翻在地,一脸惊恐的抬起头,师兄一脸阴冷的看着他。

  “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么大的事就是你想瞒就可以瞒的了吗?!”郎煌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水衣,阴狠又严厉的说:“我已经给了你三次机会了,行!你真行!不知反思,居然还想着找借口糊弄过去!你起来给我跪好喽!给我说清楚到底我离开了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要敢少说一件,你自己掂量着后果!”

  一见师兄发怒,水衣哪里还敢狡辩,脸色发白的赶忙爬起来跪好,不敢看师兄,抖着身子冒着冷汗就从接到杨雨电话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后来岚姐赶来救了自己,那天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毫无遗漏的告诉了郎煌,甚至再不敢隐瞒的告诉师兄自己喝酒、抽烟、没吃饭也没有练功的种种。

  水衣一口气的说完后,看向气的发抖的郎煌,心里虽疑惑到底是谁告诉狼的,却更怕的要死,心也跳的直抽抽,可还是弱弱地开了口:“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这次就饶了水衣吧。”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到水衣一个人打十几个的时候,再看见那件血衣,心里不禁一阵发寒,要不是岚,后果简直不敢想像。现在一听水衣求饶,心头火起:“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敢求饶!隐瞒且不说,你还害的岚……”狠狠一眼剜过去不想继续说下去,看着眼前混身直颤的水衣心里气的直想给他一脚踹过去,心想这孩子是该好好被教训了,如果不给他一顿狠的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指不定又会犯什么错!

  于是强按心火怒火,冷冷的说:“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摆好你的姿势。”看水衣还是一动不动的,狠狠的开口:“还不过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水衣看这情形,知道自己这顿打是逃不掉了,想起自己示弱似的求饶,脸立马红了,颤抖着身子撑起自己跪的酸麻的腿,缓缓的走向那个让自己已经一个多月都再也没站的书桌,站在这个让自己胆颤心惊的位置上,水衣心里明白确实是因为自己冲动和任性,才会害了岚,心里惭愧后悔的要死,现在一看师兄不打算放过自己,心想这样也好,也许挨完打后也可以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内疚,不会再感觉对不起岚和师父了吧。

  想到这里水衣不再犹豫,将短裤和内裤一并扯了下来后,趴在书桌上摆好姿势,闭上眼睛,红着脸双手紧紧抓着桌沿听着师兄走来的脚步声。

  郎煌一见水衣摆好姿势后,从扔在地上的裤子里抽出皮带,拿在手里对折了下就走上前去,将皮带放在水衣臀上冷冷的说:“自己说吧,该打多少?”

  水衣一看师兄并没急着打他,没有拿板子却是拿的皮带,而问自己罚多少时,心里一个咯噔,上次犯了几条错就挨了一百多下板子,皮带的滋味虽然比板子好受些,但毕竟是牛皮的!况且这次自己几乎把所有的错都犯个了遍,还闯了这么大祸,说多少才会合适啊?正犹豫怎么开口,便挨了警告的一下,忙开口:“水衣错了,哥说打多少就多少。”

  郎煌一听这话,冷冷的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挨多少,我就替你决定好了!本来以你的种种恶劣表现,应该重惩!但是看在岚那么尽心尽力的救你出来的份上,你也是中了别人的激将法,才会去参加斗殴!”水衣一听不会重罚,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郎煌却更加严厉的说:“所以今天就只为你不诚实还试图对我隐瞒、辩解,加上喝酒种种行为打你一百皮带,一百板子。如果以后你还是任意妄为,冲动不考虑后果,就没有今天这么轻松!顺便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躲或者求饶,之前打过的不算,从头再来过!”话一说完,也不等水衣反应,就举起皮带夹着风不留余力的狠狠抽向水衣的屁股。

  水衣一听不是光挨皮带,还有一百板子等着自己,腿早吓软了,刚想求饶却听到最后那句,打个冷颤不敢再开口只能咬紧牙生生受着了。

  怒气冲天的郎煌丝毫不留情,带着强大力量把皮带抡的犹如转动的风车,一下下无情的敲击在很久没被教训的白皙臀峰上,一条条的皮带印交叉重叠,慢慢的从臀峰向下铺去,由最先的桃红慢慢变成了深红色,屁股上的颜色如夕阳下山般的晚霞,红的让人心惊,肿的有点发亮。

  水衣努力克制不住颤抖发软的双腿,双手紧紧的扣住桌沿,可手心里全已是汗,有些快让自己抓不住的感觉,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能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声音被压在喉咙里,嗓子干干的,感受身后被大力挥舞的皮带所带来的疼痛,虽不如板子来的厉害,可一波波如潮水般,不再似以前打十下停一会儿,而是连成一气的打完,没有让自己舒缓的间隙,更遑论减少力度的抽打。

  感觉屁股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责打的力度却丝毫未被改变,强烈的痛感早已刺激的眼里满含泪水,可却强自忍住不让它掉下来,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和任性而造成的,哪里还会好意思去哭呢。现在心里除了祈求能快点结束让自己喘口气休息一下,却不敢说出任何一个求饶的字眼。

  看到水衣一脸隐忍痛苦的样子,郎煌心里又怎么会不心疼呢,可是一想到如果不是岚去的及时,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这个让自己心动和牵挂的师弟时,现在仍心有余悸,不由的怒火攻心,下手自然也不会留情,没有给水衣留下喘息的时间,只一心想教训冲动任性的破小孩,还是对着眼前肿的发亮的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当最后一下皮带抽完,水衣已经没有力气抓住桌沿,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瘫软似的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样滑下书桌,痛的连呻吟都无法叫出口,就这样趴在地上,努力缓和着背后一片连起一片的痛苦时,却听见郎煌冷冷的一句:“哼!不是很厉害吗?一个人打十几个都没觉得害怕!不过区区一百皮带就令这么厉害的打架高手害怕的站不起来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风飞沙ˇ

  迪克牛仔的风飞沙献给一直支持我的亲们:

  浪迹的边疆风霜了脸庞

  望不见故乡

  满眼的黄沙蜿蜒的伤疤

  没有泪流下

  我就像风飞沙何时能停下

  我向苍天呐喊相隔一线遥

  肩上月光踏破了雪花

  想念你家乡

  无情的步伐无悔的情话

  异常的沙哑

  我就像风飞沙放不下你牵挂

  无奈岁月不等人回头已白发

  爱人呐你可远盼望我回家

  爱人呐哪怕我身在天涯

  风飞沙像我不知何年何月再落下

  回来你身旁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八章ˇ

  听见师兄嘲讽的话语,却也知道师兄也是害怕自己真的出什么事,才会这样说,可还是倔强的兀自发着抖撑起自己脱力而疼痛的身子,努力趴在书桌上摆好自己的姿势,闭上眼睛等着更为惧怕的板子上身。

  郎煌见他摆好姿势,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向书桌从抽屉里拿出那把让水衣心惊的红木板子,重新站在水衣的身后,直接一板子就敲向了水衣的左臀。

  突然袭上左臀的板子,让刚饱受皮带摧残的屁股痛上加痛,使水衣忍不住的“啊”一声惨叫,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滑了下去

第8回

,还没趴到地上就被郎煌拉了起来,拽着水衣一把扔到了沙发上,冷声对水衣道:“趴好!”

  虽跌在柔软的沙发上,可还是疼的水衣一阵抽搐,听到师兄严厉的声音,水衣就知道师兄还在生气,也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暗叹了一口气,只好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趴在沙发上,刚趴好就被师兄在肚子下放了一个沙发靠垫,感觉自己红肿发亮的屁股又翘的更高了,犹如祭品般呈现在师兄眼前,脸不由一红,将头藏进手臂里,等着板子再次上身。

  看了一眼趴好的水衣,郎煌的板子对准了眼前高高翘起的屁股就打了下去,每一次击打下去的部位都放在左臀上,一条条的板印象盖章似的,覆盖了原来的皮带印,一看水衣不断扭动的身躯,郎煌按紧水衣的腰还是毫不留情的打将下去。五十板过后,原本深红发亮的屁股已经被打成深紫色的板子印。

  专打一个地方的打法让水衣疼的不断摇晃着头,紧紧抓着沙发扶手,在下一击忍不住猛的一仰头,直想开口求师兄能不能换个地方打,可终究不敢说出口,只能将脸埋进沙发里,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背心,以免逸出口里的呻吟声。

  左边屁股和右边屁股的温度和痛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强自忍疼的眼泪早就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嘴里一片咸咸的苦涩。一边喘息着一边费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躲开身后的板子,却被师兄按紧了腰,再也动不了分毫,只剩下嘴里小小呻吟的单音节“呃”和直打颤的身子。

  身后的板子一板叠着一板敲上同一个部位,这样的疼更加的难以忍受,觉得自己再挨几板子就会昏过去,痛的一条命也会变成半条命时,终于左臀的五十板子打完了,让水衣稍稍缓了缓气,左边屁股火辣辣的痛,仿佛已经破皮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流血了,不敢看师兄也不敢看自己的屁股,只是无力的将下巴放在手臂上,无声的流着泪。

  看了一眼肿的有两三厘米厚近乎带着黑色的屁股,郎煌想不打却又想起这孩子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自己刚离开,居然就闯出这么大祸!还想尽办法的隐瞒自己!这次还好有岚,可下次呢?还会出现另一个岚来救水衣吗?越想心里越害怕那种失去水衣的恐惧,也气水衣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不再给水衣缓和的间隙,将瞬间的心疼抛进角落里,继续举起板子向着右边的臀瓣打去。

  绝望的感受着击上右臀的板子,水衣清楚这一次还是只会打一个地方,而且还是五十板,感觉右边的屁股正在慢慢赶上左边的疼痛,腰以下的地方大概都肿起来了吧,双腿已经不再象是自己的。

  默默的承受身后剧烈的疼痛,不再挣扎,也无力挣扎;不再哭泣,是已经痛的快麻木哭不出声了,紧紧咬着衣服,水衣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了。再坚持一下,师兄还是会对自己疼爱和关心的。再坚持一下,就能感受到师兄温柔的大手了……坚持……坚持……

  心里不断的放松自己,再加上连日来的提心吊胆般的生活与心里深深的内疚感,水衣感觉身后的疼痛仿佛也不再是强烈的令人难受,眼前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令视线不再清晰,而是满眼的模糊,头也昏昏沉沉似的,仿佛看到阿杰在对自己说:水衣,为了新的生活要好好加油哦,别再错下去喽;仿佛看到师父欣慰的笑脸对自己说,小衣长大了,懂事了,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气概……努力的睁着眼睛,试图让视线清明,可总是抵挡不住越来越多袭击而来的黑暗,小声的叫了声“师父”便昏了过去。

  郎煌听水衣叫了一声师父,偏过头一看水衣昏了过去,慌乱的扔下了手中的板子,一把将水衣抱在怀里,看着水衣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心里一惊就直奔自己的卧室,将水衣趴好放在自己那张水蓝色的大床上,倒了一杯水,从医药箱里拿出棉花,一边用浸过水的棉花小心润湿着水衣干裂的唇,一边蹲在床边轻轻的唤着水衣:“小衣,醒醒,小衣……”

  “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啊,好象看到师父了,师父还在对自己笑,可是为什么师父不来救自己呢?好痛,真的好痛!哦,想起来了,是因为自己闯了祸,而被师兄发现,狠狠的打了一顿。难道还没结束吗?难道师兄真的狠下心要把自己打死吗?对不起,师父,即使水衣被打死也是罪有应得吧?!”趴在床上的水衣紧皱眉头神志不清的想着,恍惚间好象听见郎煌在轻轻的叫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清是师兄,以为师兄还要再打下去,虽痛的直吸气,却还是抖着嘴唇哀求似的说:“哥……别……打……水衣……错了……”

  看到水衣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后,听清了他说的话,郎煌心里一疼,随即自责的对水衣说:“对不起,小衣,是哥错了,哥不会再打你了,都是哥不好,哥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可是一想到差点就会失去你,所以才会……”

  “哥……别……,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水衣一听哥不会再打他,吸着气努力的想撑起身子打断郎煌自责的话语。

  一见水衣想撑起来,郎煌急的一手把水衣按在床上,轻柔的拍着水衣的背说:“水衣别动也别说话,听哥说就好。哥知道是一时被怒火烧坏了脑子,才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哥不是因为你和黑道的人来往而生气,哥知道小衣心里也想脱离那个圈子,只是没有选好离开的方法,对于你现在能真正的离开,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我的小衣不会再是从前的混混,而是一个在慢慢长大的男子汉!哥对小衣发火是因为你对我的隐瞒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当我刚知道你面对的是十几个手上拿着棍棒的人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害怕吗?到现在心里都还会心悸不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岚及时赶到,我们只怕永远都不会有表白的那天了!也不会再有长相厮守一辈子的诺言啦!从此就天人永隔!”

  听着师兄疼爱和关心自己的话,想起几天前被紧紧相扣的手还有那句永不分开的承诺,再想起自己冲动的行为,水衣心不由一紧,眼里的泪水也似开了闸般流个不停,那种失去最爱最亲的感觉比起屁股上的伤痛才更加让自己痛彻心扉。

  郎煌以为是水衣痛的厉害,马上起身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回到床前,轻轻的对仍在小声抽泣的水衣说:“小衣,现在哥要给你擦洗伤口,一会儿好上药,可能会有一点痛,但哥会很轻的,忍着点啊!”

  水衣一听要上药,虽怕上药的疼痛带来新一波的痛苦,可不忍让师兄为了自己再自责和担心,对郎煌点了点头,乖乖的把下巴放在手臂上在床上趴好。

  看水衣趴好了,郎煌便从衣袋里把马儿给他的那瓶特效药放在了床头柜上,水衣一见不是以前那种痛的直让人想打滚的药酒,而是一个圆圆的瓶子,暂时忘记背后的伤痛就拿在手里瞧着,用好奇的口吻边抽泣边小声的问着郎煌:“哥……这是什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正将浸泡好的毛巾拿在手里的郎煌一听水衣问,一边拧着手里的毛巾,一边说:“哦,那是我的同学马志给的!”说着便将毛巾敷上水衣满是青紫肿似手掌的屁股上。

  “啊!”温热的毛巾所带来的刺痛感让水衣忍不住的惨叫出声,但仍难掩心里的好奇,一边抽着气一边说:“那……嘶……哥,你那……呀……同学为什么……嗯……要……啊……给你……唉……这个?”

  听到水衣不停抽气却仍好奇的话语,尽量的放轻手上的力度,郎煌忍不住笑了笑,认真且温柔的擦着屁股上的血渍和汗渍,却逗着水衣说:“那是因为他知道今晚某个人会受伤,为了让自己不跑一趟,所以才提前给我准备好的!”

  水衣一听更不解了,转过头去看师兄,寻求着答案。

  郎煌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疑问的水衣,并不着急回答,只是从水衣手里拿过药,轻轻的抹在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才说:“好了,知道你想问我。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你的事吗?”

  水衣一听,马上说:“反正不会是岚姐。”郎煌也不回答,只是认真的抹着手上的药,抹上药后,本来火烧火燎般疼痛的屁股不一会儿便被一阵沁入皮肤里的冰凉所代替,感觉屁股不再那么疼痛,也不再那么跟火烧似的,水衣这才转着脑筋,心里也疑惑到底是谁告诉师兄的,细细回想那几天所发生的事,突然想起那天岚让东去马志那拿最好的治伤药,心里一亮,就冲口而出:“不会就是你的同学马志说的吧?!可是他怎么知道就是给我拿的药,我记得岚姐只说让东儿去拿药,也没说是替谁拿的啊?!而且东儿也不会对他说我的事吧?”

  郎煌看水衣自己想出来了,也就不再故意卖关子,边替水衣抹着药,边将自己如何认识岚,如何和岚达成协议,岚和马儿的关系和今天因为不相信岚会突然离开,所以才去找马儿,马儿给自己说的话,因为要看水衣是否会向自己坦白,所以没给岚打电话等等事情告诉了一脸疑问的水衣。

  越听越惊讶的水衣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露出破绽的不是他也不是捣蛋三人组,而是完全没想到的一个人。虽然在听到一向严谨的师兄会和岚达成那种协议,心里有点不爽,可一想如果没有岚的话,也许现在还在那个阴暗的圈里,所以也不去计较。

  屁股上一波波的疼痛让水衣不禁在心里哀叫:唉!如果自己早点对师兄坦白就好了,至少伤势绝不会如此严重,看现在这个情形,估计两三天都得趴在床上。

  不由的叹了口气,享受着师兄温柔宠溺的大手,心想虽挨了打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也不会老觉得对不起师父和岚而心怀歉疚,看来明天要给岚打个电话,让她不用再因为要瞒着郎煌而躲着,也不知道老想瞒着的岚知道事已败露会是什么表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岚姐的性格,那匹出卖自己和岚的马儿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番外篇ˇ

  仓库里只剩下岚和身着黑色西装的雷,雷一脸阴霾的盯着眼前站的笔直的岚冷冷的说:“说吧,现在人都走光了,这次把我找来又想帮谁离开?!”

  岚一看眼前的男人脸色,不卑不亢的说:“不是帮谁,而是水衣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孩子的性格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

  雷听完这话后轻轻的笑了,可岚看他不怒反笑,知道哥已发怒到极致,只得跪了下去带着恳求的语气叫了一声:“哥……”

  “哼!你这声哥我可是承受不起啊!谁不知道岚现在有家有室了,眼里只有温情,自然也不会在这条道上走了……”轻风细语般的说完,看了一眼从十七岁开始就跟着自己,现在兀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岚,语锋一转变为仿佛阵阵寒气:“你自己想想看,自从你替阿力接管了小弟之后,阿力交给你的小弟现在还剩多少?你就不怕阿力从牢里出来找你算帐。本来你为了明和东,我早就想找你叙叙旧了,顺便提醒你收敛一下,没想到你倒好,哼!不知进退、变本加厉的想着法让何况你说的那孩子还不是你手下的小弟离开,你干嘛替别人强出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岚一听这话,一想起郎煌为了水衣而和自己达成的协议,而且跟着水衣相处一段时间,知道那孩子本性不坏,不是混黑道的料,只是误入歧途。后来东和明在她面前也提过水衣想退出圈子的想法。

  本来就把水衣当弟弟看待的岚,今天一早东儿就告诉自己,昨天看见水衣和杨雨他们一起,不过看见他俩水衣就逃似的跑了,最后两个旁敲侧击才知道今天这场群殴。见过杨雨的岚知道是大哥雷的手下,马上让东儿去找雷来处理。一想到这场群殴,心里一边还不忘骂着水衣,居然都没给自己说,还当自己是岚姐吗?!另一边却开始给所有的小弟打电话,让他们赶去,自己随后就到。心里明白如果要让水衣退出圈子,必须征得雷的同意,自己也不得不挨上一顿家法,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旦进入这个圈子任何人要再想脱身就必须得挨上一顿家法,不是想要离开就能离开的。

  想起这些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狂跳,心里虽怕但还是忍不住的辩驳道:“力哥找我我自会解释,即使力哥知道的话,不管赞不赞同我都会去做,后果一切由我承担。确实为他们做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好处,但我不想看着年纪轻轻的他们就走向一条不归路。虽然水衣不是我小弟,但我已当他是我自己的弟弟!就象哥哥们疼着我一样!我不忍心也不愿看他这样,还望哥能成全。”

  看哥没说话,知道哥一直不想自己踏入圈子,才会这么责骂自己。再次似下了决心般的说:“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哥能同意水衣脱离这个圈子,我愿意替他挨家法,也愿意退出江湖,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事,以后岚的一切都只会靠自己,不会再涉足圈里。只是要麻烦哥替力哥管着剩下的弟兄们。”

  听着说出此番话的雷脸色变了几次,掺杂着愤怒、宠溺还有一丝欣慰,其实心里不希望已成家的这个让大家都宠爱的最小的妹妹再被卷入这个圈子,性格如男孩子的岚快被君宠翻天了。若不是看在阿力非要让岚接管的份上,自己早已对岚实施家法赶出这个圈子,那还容得她现在这般,看来是要让自己狠下手教训一番了。

  一听到岚自愿退出江湖,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要替想要离开的人甘受家法,所以雷也不说什么,只是向岚坚定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着面前对自己伸出的左手而不是右手时,岚不敢相信的再次抬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雷,可是眼前的人象是铁了心般不与理会岚的眼神,只是摊开的左手又向前伸了伸,似是提醒着岚动作快点。

  看着毫无放过自己一马意思的哥,岚不得不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哥一向惯用的是左手,但是每次打她也只会用右手,现在看到毫无余地的摊在自己面前的左手,只得站起来抽出腰间的皮带恭敬的放在哥的手里,然后羞红着脸颊,双手撑在墙上,撅起屁股等着即将到来的家法。

  听着哥向着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岚的脸还是忍不住又红了几分。夹着劲风打在自己屁股上便是连续狠狠的三下,让岚忍不住惊喘出声,刚强压住自己脱口而出的呻吟,就听见冷冷的声音:“裤子脱了!”

  岚一脸惊慌不信的看向站在身旁的哥,以前东和明离开的时候,哥都没让自己脱裤子,为何今天却要这么为难自己。带着哀求的眼神再次看向雷,可雷一记狠狠的眼刀便扫了过来,心里一颤,叹了口气,只得认命般的站起身子,颤抖着双手伸向腰间解着裤扣。

  雷不是没有看到岚那哀求的眼神,可是一心想让岚离开圈子,自己只有下狠手才会把这个最疼爱的妹妹送到安全地带,看着正解着裤扣的岚,想起现在的她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便清了清喉咙说:“内裤就留着吧。”

  岚一听不用□,嘲笑般的在心里骂着自己,干嘛为了怕热又想勾引君而穿着丁字裤啊?!得,现在好了,脱不□其实都和没脱一样。想到这里脸上的红晕又更深了几分,但还是将牛仔裤扯至膝盖,手撑在墙上再次摆好姿势,等着皮肉之痛。

  雷看了看那条粉红色的丁字裤再看看岚红如樱桃自嘲似的脸,不由的笑了下,心想怪不得君宠她宠的不像话,穿着这样勾引自己的老公也只有这鬼灵精才想的出来;再一看那自嘲似的嘴脸,就知道岚没料到自己会让她脱裤子,小妮子正害着羞呢,看她这样,雷也不再迟疑,想起要给她的教训,将皮带放在屁股上冷声说:“记得今天的教训,也牢记你所承诺过的话,这次的事就依你的意思,但记住,永远没有下次!”说完边拿起皮带对着紧绷的俏臀打了下去。

  正在等着皮带上身的岚一听哥同意水衣离开,心里一高兴刚想说谢谢哥的时候,就被砸将下来的皮带打了回去,脱出口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快半年没挨打了,以前没脱裤子还不怎么觉得痛,可是现在听见皮带抽在肉上的声音,那种痛还是让岚痛的直想在地上打滚。

  打了差不多三十来下,岚已快咬破了嘴唇,全身是汗,痛的只抖。却感觉身后的皮带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岚实在痛的忍不住了,想大声求饶,却一想到现在还有水衣和东儿一帮小弟在外面,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的带着抽泣的声音向着雷求饶:“哥……我错了……饶了岚……呜呜……这次吧……”听见岚的求饶声,像回应似的又是几下狠狠的抽来。

  “啊……哥……呜呜……呜呜……”感觉屁股已经肿起来了,而且越来越痛,灵光一闪,知道雷最怕自己哭,而且还是最宠着自己的大哥,脑筋一转假装痛的忍不住,一脸悲苦表情的转头看着雷,边哭边再次小声的叫着:“哥……呜呜……岚……疼死了……呜呜……要是岚死了……哥就没有妹妹了……”还没说完,就被雷拉了起来抱进了怀里,得意的岚在心里高呼“耶!攻心战术成功”,脸上可没表现出来,只是报复似的一个劲的把眼泪鼻涕全擦在雷那一眼就能看出是新衣服的西装上。

  看着眼前涕泪横飞身子直发颤的几乎每个哥哥都会宠着的岚,听着岚的话,雷想笑,本来就没真的用力打,却哭的这么厉害。再说也真的心疼了,也实在狠不下心用皮带抽下去,只好上前把岚拉起来,替她轻轻的穿上裤子,系上皮带,然后将岚抱进怀里,看到岚满脸泪水的脸上红潮未尽嘴唇已经被咬的有些破皮了,终久不舍似温和似宠溺的轻轻拍着岚的背严厉的说:“哼!没有你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也好,也好让自己省省心!”

  “记得今天的承诺,也不要忘记自己所承诺的事,再有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另外水衣的事……就让他离开吧,如果他离开后自己再进来的话,你可就不能也没有资格再帮他离开了。除非水衣自己找事,我也会吩咐手下不让他们再去接触水衣。尘归尘,土归土,这总行了吧!”

  雷虽这样说,可心里清楚的很,今天这件事一闹,以后还有人要离开的话,一找上她,这个小丫头还是会帮别人离开的,还有那个会功夫的穆水衣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小鬼灵精每次承诺过的事转眼就忘的干干净净,算了,还是再相信她最后一次。

  看一个劲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擦着鼻涕泪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猛点着头的岚,又想气又想笑,但还是宠溺的哄着面前的调皮鬼:“好了,好了,哥不会再打你了,你也不要再哭了,一会儿眼睛哭肿了出去,那帮小子该要看你笑话了,从来不在人前掉泪的岚姐居然哭的眼睛红红和兔子似的啊!”

  “还不是你让我变成兔子的,而且还用左手打……而且还让……”岚无理取闹却还是不好意思的说。

  “行了,还是当了妈的人呢,还哭,你再哭下去,我怕君会来找我麻烦!行了,我的大小姐,你再这样在我衣服上擦下去我一会儿怎么出这个门啊?!成心让大家看我笑话啊!”

  听着雷宠溺的话,岚顺着竿往上爬,在雷怀里用鼻音撒着娇说:“可是……哥……你真的好狠哦……我真的以为……要被哥打死了……而且你还……我不管,总之你要赔偿我……”

  雷一听得寸进尺的岚说赔偿,也实在是怕以后岚对自己实施报复性的捣蛋伎俩,不得不板起脸孔假装冷冷的说:“哼!还要我赔偿!好啊!那我就收回成命,不让水衣离开这个圈子好了!”

  刚还得意忘形的岚一听哥这样说,马上跳离两步,带着一副你怎么可以耍赖的表情,嘴里却说着乞求的话:“哥,我不要赔偿了,只要你答应水衣离开,我就遵守我的承诺离江湖远远的,可是,你也不许说话不算话。”

  “你这小鬼灵精啊,唉!真拿你没办法!行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看把我这身衣服弄的,我才刚穿了半天呢!”雷一脸宠溺的说。

  “那哥……我走了,你可不能反悔哦!”说完,便朝雷吐着舌头做着俏皮又可爱的动作,可一看见快要黑着脸的雷又怕骂她而快速向着仓库门口跑去。

  看着跑走的小捣蛋,雷无奈的仍带着宠溺的表情摇着头说:“怎么每次都打不疼她似的,刚一打完就跑的跟兔子一样。看来下次教训她一定要给自己带上耳塞,免得听她的哭声和求饶声,惹的自己心疼,下不去手!”

  此时刚打开门的岚迎着风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二十九章ˇ

  已经在床上趴了三天的水衣,并没有无聊和烦躁的意思,有的反而是享受多于沉闷。自从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后,师兄便一个劲的为自己下的狠手自责,努力宠溺并讨好着自己。

  养伤的这三天,师兄只是打了个电话请了假,就再也没去过训练场,而是留在家里悉心的照料自己。因为行动不便,现在每晚都和师兄睡在一张床上,真实的感受着来自最亲密的爱人体温,枕在师兄那强劲有力的手臂上,听着耳里郎煌对他带着心疼、责备、担心和宠溺的话语,总是用手指对着师兄整齐漂亮的六块腹肌调皮的画着圈圈,看着师兄怕痒而强忍住的表情,感觉真的超棒。水衣傻呵呵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给岚打电话告诉她师兄已经知道,还是马志告诉师兄的时候,岚咬牙切齿的说着“那个该死的蒲志高(《红岩》里出卖江姐的叛徒),老娘一定要报仇”时,不由轻笑出声,既而想起岚走了,已经离开训练班了,再也看不到那快乐玩闹的身影犹如亲姐姐般的岚,心里不免一阵难过,轻轻的哀叹了一声。

  “怎么了?小衣,是不是碰到伤了?我看看。”郎煌拿着切好的西瓜刚一进门便听见了那声哀叹,马上紧张的开口询问,将手上的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后,就把水衣按趴在自己腿上,去掀水衣的裤子。

  听着师兄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就头朝下的趴在了师兄结实修长的腿上,察觉到师兄在脱自己的裤子,水衣连忙挣扎着:“哥,我没事,不太疼了……别……”

  郎煌没理他,还是脱下水衣的裤子,看着原本青紫淤血肿的老高的屁股,因为擦了马儿配的特效药和这两天休养的关系,肿已经退了,虽然仍是整片青紫,但已经在慢慢的消退,也没有板子造成的硬块,之前左臀上几条因为下手太重而重叠交叉破了皮的檩子也已慢慢的结痂了,这才松了口气,轻轻的提上裤子,将水衣轻柔的翻过身抱在自己怀里,眼里写满浓浓的自责和怜爱看着水衣。

  不忍见师兄这般,水衣边拔弄着师兄体恤上的钮扣,一边脸儿红红俏皮的撒着娇:“哥,我不是都说了我没事了吗,干嘛还非要……”

  看着对自己撒着娇害羞的水衣,郎煌宠溺的笑笑,一只手仍将水衣抱在怀里,另一只伸向床头的果盘,拿牙签挑起一片三角形的西瓜,喂进正脸红又嘟哝着的水衣嘴里,一边逗着水衣:“好好的叹什么气啊?不就是看了一下伤吗,还害羞的脸红了,又不是没看过。想当初你喝醉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洗……呃……”话未说完就被水衣拿另一片西瓜塞进了嘴里。

  虽然知道没什么,可脸皮薄的水衣还是忍不住的再次脸红,怕师兄再说什么更让自己脸红的话,忙岔开话题:“哥,我叹气是因为想到离开的岚姐,还有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想……”抬起头望着师兄的眼睛,恳求的说“不去训练场,想出去玩。”话一说完,怕挨骂,又低下头靠在郎煌的胸前扯着那颗纽扣。

  知道水衣在想什么,郎煌轻轻的揉着水衣虽硬却不扎手的头发:“想玩就去玩吧!”水衣一听师兄没生气,而是赞成自己去,高兴的蹭着郎煌脖颈。看着水衣俏皮可爱的动作,笑了笑又开口:“毕竟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在床上趴了好多天,而且马上又要开学了,出去玩玩也不为过。不过你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水衣兴奋的直点头说:“我想让哥陪我一起去……”

  “好啊,陪你去!说吧,想去哪里玩?但也别跑太远,我可还有学校里一大群学生要管呢!”听水衣让自己一起去,郎煌心里高兴,但也放心不下训练班里的那群学生。

  “哥,我们去郊外登山露营吧,顺便叫上训练班里的同学和我们一起,反正马上要开学了,开学之后再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就好了,好不好啊,哥……”水衣对郎煌撒着娇,看郎煌还在沉吟,于是再接再厉:“哥,你想啊,我们去登山露营还可以训练我们的腿部力量和野外生存能力呢!再说明天就是周六,哥……你就不要再想了,答应我啦……”

  拗不过眼前可爱耍赖的水衣,郎煌只得一脸无奈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周六,又见周六,可在水衣的眼里这个周六却和之前的周六不同!

  之前的周六自己仿佛徘徊在悬崖之边,是那么的令人阴暗又令人发寒,可是这个周六却是在经历了生死、离别、磨难之后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周六。一个有快乐、开心、爱情、亲情、友情的周六。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穿着师兄刚买的鸿星尔克最新款运动衣,水衣望着晚霞漫天却还明亮的天空,一脸满足开心的笑。

  登了一天山却丝毫未感觉到累,水衣惬意的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身边躺着东和明,不远方的小树林里是已经搭好的帐篷,而此刻郎煌正在和一帮学员在林前的空地生火做饭,伸伸胳膊碰了碰东:“东,岚姐为什么没来?”

  “唉,本来都逃出来了,半道被雷老大逮回去了。”东故意用着夸张的语气说,却悄悄的向明打着眼色。

  “啊!逃?为什么要逃啊?”水衣立马坐了起来。

  “好象是整了马志,被雷老大知道了,才逮回去的。”一边的明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估计岚姐又惨了……唉”

  一听明说完,水衣不禁暗暗自责,明明知道岚有仇必报的性格,真不该对岚说是谁出卖自己的,现在好了,又连累了岚姐。

  “放心吧,刚打了电话,让我们玩高兴,她只是被禁足而已,不会有事的。”东一看见水衣自责的表情,暗自憋着笑马上开口解释。

  “哦,这样啊,怎么不早说……”水衣一听,不由放下心来,却听到李明和东的笑声,不禁转过头去看,看到逐渐后退的两个一脸恶作剧的说:“骗你的,岚去外地旅游了,哈哈……”

  一看两个居然敢骗自己,跳起来就向着东和明扑去,气恼的说:“你们是什么兄弟啊,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东和明一看水衣打来,边笑边躲闪着:“对啊,知道你把岚姐当亲姐姐看待,不看你出糗不舒服,哈哈!

第9回

  正烧着水的郎煌听见水衣和东儿他们的嘻闹声,抬起头正好看见水衣在追打着明和东,怕打跳中会碰到水衣的伤,忙开口:“穆水衣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打跳着的三人一听教练的声音,互相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路跑了过去,三个规规矩矩的站在郎煌面前,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看到三个人故作正经的样子,郎煌也不再严厉:“你们三个不累是吧,那就去河里摸几条鱼,一会儿好开饭!”

  见教练并没有责罚他们,而是让他们去摸鱼,三个人高兴的跳了起来,脱下鞋子和上衣就冲进了河里。

  一脸宠溺的看河里边捞着鱼边互相嬉水的三个孩子,本向上前制止,但看到明朗似阳光般灿烂的笑脸重新回到水衣身上后,郎煌心想:算了,只要小衣高兴就行了,毕竟这也是小衣想要过的快乐生活不是吗!看看眼前欢闹的三人不禁一阵感慨:年轻真好!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章ˇ

  经过两天一夜露营的快乐时光,带着一身臭汗和疲惫的身子一路披星戴月的郎煌和水衣一踏入家门,就见进门前还兴奋不已的水衣一见沙发就躺了上去,嘴里叫着:“累死我了……”

  “你那身上脏死了,还敢趴沙发上,你不嫌脏啊!快去洗澡再上床睡。”郎煌一边用责备的口吻说着水衣,一边把帐蓬之类的物品放在储物柜里。

  水衣听了却没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改躺为趴,看着在一边收拾的郎煌撒着娇:“那哥帮我放洗澡水,我才去……”

  无奈的摇摇头,郎煌收拾停当之后,蹲在沙发边揉着水衣汗湿的头发,一脸宠溺的开了口:“累了!”看水衣耍赖般的点了点头,便站起身边朝楼上走去,口里却逗着水衣:“好吧,大少爷,我这就去,水放好了要不要我下来抱你然后帮你洗啊!?”

  一说完就听见水衣在那里急的直叫:“不用了!我马上来!”知道这小子在害羞,郎煌轻笑着走进了沐浴间。

  当郎煌把切好的西瓜端进水衣的卧房,一见破小孩头发湿湿的就在床上趴着,马上把水果盘放下,拿了毛巾,边搓着水衣的头发边教训:“头发这么湿就睡,万一生病了看我不收拾你!”

  被师兄用力的搓着头发,水衣嘟着嘴说:“哥,我身体没有你说的那么弱好不好!一次没擦干也无所谓吧?”

  “是,身体不弱!身体不弱会被打的昏过去!身体不弱会在床上趴了三天!”郎煌心疼的说:“每次吃饭总爱挑食,豆芽不吃、花生不吃、芹菜不吃,动物肝脏也不吃,连牛奶也不喝!还身体不弱?哼!”

  水衣一听郎煌又提起那顿惨打,脸一红嘴巴翘的更高了,委屈的小声说:“还不是被你打的!”

  “我知道打你是我下手太狠,是我不对!但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打,我打错了吗?挑食呢?也是我的不是吗?!”郎煌耳尖听到了,虽心里疼了一下仍严肃的说。

  “唉呀!好了,哥,水衣知道错了!哈欠……哥,我想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呢……”水衣怕郎煌越说越气到时候屁股又要遭殃了,只好假装打着哈欠,好让师兄离开。

  看水衣不停的打哈欠,也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把水果盘放在床头柜上,说:“把西瓜吃了,解解暑气,这两天太阳晒的挺多的。”

  “知道了,哥,我会吃的。”想让郎煌离开,水衣一脸听话的说。

  等水衣应了声,郎煌这才出去替水衣关上门,上楼去了。

  半夜的时候,水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习惯了以往几天和郎煌睡一张床,在野外露营也总是枕着郎煌的胳膊才睡的着,现在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却睡不着了。

  想去师兄的床,可又怕师兄责骂自己,而且也不想太依赖师兄,水衣决定自己给自己催眠,紧闭着眼开始数羊、数牛、数鸡。数羊却发现羊不是跑出圈外,就是和另一只羊在一起缠缠绵绵;数牛数小鸡也还是一样,要嘛上头牛和下头牛在相互顶着角,要嘛就是鸡一阵乱飞或正数着的鸡身后出现一排小鸡。

  数来数去还是无法让自己睡着,水衣叹了口气放弃似的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想着上面就是师兄那张大大的床还有师兄温暖而结实的臂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下了床,穿上鞋就向楼上走去,一打开郎煌的门,看师兄侧身躺着睡的正酣,便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过去钻进了郎煌的被窝。

  因为习武的关系,一向警觉的郎煌早在水衣打开门就知道了,也不作声,看着小家伙蹑手蹑脚的直向自己的床走来,嘴角一勾知道水衣想干什么,直到水衣钻进了被窝,才转过身伸手过去将水衣揽在怀里说:“怎么了?小衣!”

  刚钻进被窝里的水衣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哥……你……你没……睡……睡……着!”

  把修长而结实的手臂枕在水衣脑后,宠溺的将水衣又往自己怀里靠了靠,郎煌才笑着说:“本来睡着了,只是听到有只耗子在吱吱叫,所以才醒了。”

  “你才是耗子!还是只强壮的大耗子!”一见哥没责骂自己,枕着脑后熟悉的臂弯,水衣脸红红的回着嘴。

  “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晨练呢,而且还要教你们新动作。”郎煌见水衣害羞也不再逗着水衣。

  “真的要教新动作吗?是什么啊?哥,告诉我嘛……”水衣一听要教新动作,兴奋的一个劲缠着郎煌,因为自己好想也练的和师兄一样厉害,特别是那干净凌厉的动作和招式,招招必杀技。

  “明天去学校不就知道了,现在什么都别问,给我睡觉!”一心只想让水衣睡觉的郎煌,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哥……告诉我嘛……”水衣仍一脸求知的欲望。

  郎煌一看水衣的表情,也不开口只抽出手臂坐起来将水衣翻过身来,就对着屁股“啪~啪~啪~”的连打了三下:“是睡觉还是继续问下去?”

  被这三下不重不轻的巴掌给打愣住的水衣,看着师兄严厉的脸孔,只好不满的噘起嘴巴说:“不问了还不行吗?”正说着瞧见师兄又高高举起的手掌,忙拉着师兄的手臂说:“睡,不问了,马上睡。”

  郎煌看水衣肯睡了,这才躺下来重新将噘着嘴的小家伙揽进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乖乖的点了点头,水衣的脑袋在熟悉的臂弯里蹭了蹭,找了个令自己舒服的位置,一只手抱着郎煌的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又回到那个令人安心又熟悉的位置,过了没一会儿,水衣便睡着了。

  再次将水衣向怀里靠了靠,听到水衣不满的嘟哝声,郎煌宠溺的笑笑,握着放在腰间的手,也沉沉睡去了。

  清晨五点四十,一向遵守生理时钟的郎煌,并没有因为半夜的惊扰就睡过头。偏过头看了一眼睡的如天使般沉静的水衣,先轻轻的把横搭在自己腰上的腿和胸前的手放下来,再轻轻的抽出被压麻的手臂,看着小家伙呓语了一声便又睡着了,郎煌笑了笑,安静的起身一边按摩着酸麻的手臂,一边下楼拿来了水衣的洗漱用品,帮水衣挤好了牙膏,这才开始洗漱。

  换上运动装后,郎煌径直去拉开了窗帘,屋里立即被初升的太阳照的红亮,打开窗户让早上清爽干净的新鲜空气窜进屋里,这才走到床前准备叫醒赖床的小孩。

  因为突来的明亮和冷空气,水衣微微的瑟缩了下,皱了皱眉便将薄被又往身上拉了拉,将脸遮了起来,而另一只手则在床上胡乱的摸着,郎煌知道是在找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将被子揭了起来,对着水衣的耳朵轻轻说:“小衣,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轻缓的语气让睡熟中的水衣耳朵感觉到一股□,抬起手挠了挠耳朵,没睁开眼双手胡乱拉着被郎煌揭开的被子盖上脸继续睡。

  “小衣,起床了!”摇了摇继续贪睡的水衣,郎煌的声音不由大了些,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水衣,想了想再次开口:“今天教组合拳,看来小衣不想学了?那我走喽!”然后假装向门口走去。

  一直当耳边的声音是蚊子叫,闭着眼睛本不打算起来的水衣,在一听到组合拳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鞋子边跑去洗漱边说:“我要学,哥,等我!”

  “好,我在楼下等你!”郎煌见水衣起来就朝楼下走去,心想:看来以后叫赖床的小衣都用这招好了,还真管用!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一章ˇ

  训练场因为岚的离开,安静了不少也沉闷了不少。水衣一进训练场,东和明就走过来说:“唉,都快被问疯啦!”

  “嗯?怎么了?”水衣看他俩一副烦躁的表情就问。

  “还不是因为岚姐离开,于波、巫铮他们一看见我们俩就问岚哪去了,烦死了。”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而一边同样烦躁的明也是一脸的难过。

  水衣知道岚走了,东和明最舍不得,有此烦躁情绪也是正常,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想也不愿两个最好的兄弟难过,只好拍着东和明的肩膀:“唉,行了,岚虽然走了,但我们几个还在嘛!只要教练不在,还不是一样的可以玩!”看着两人还是老样子,只好转移话题,故作轻松的说:“对了,今天教练说要教我们组合拳哦!”

  刚还难过的两人瞬间被惊喜代替:“你说真的?!”

  “嗯,真的,教练今早亲口对我说的,走吧,列队去!”水衣见两人不再难过暗自嘘了口气。

  排着队的学员们都没有去补上岚以前的位置,虽然岚走了,但位置依然保留着。看着眼前的空位,仿佛又看到岚一脸俏皮的对着自己比着手势说着“耶!”

  静静的站着队,谁也没有开口报数,因为报数是岚的专利,所有的学员都已习惯了岚那洪亮而不温柔的报数声,于是都安静的站着没发出声音,眼睛都只是看着站在队列前的教练――郎煌。

  面对安静的学员,郎煌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虽心里也感遗憾,却不会摆在脸上,望着眼前站好队列的学员,简洁而沉稳的说:“因为岚离开了,所以现在要选出新的队长,人选由你们大家决定。”

  站在队列里的学员一听完,都纷纷转头看向水衣,都知道水衣与他们不同,是练过的,又是教练的师弟,而且还是岚一直照顾着的最要好的弟弟,所以一致决定让水衣当新的队长。

  水衣一看这架势,再偏头一看东和明也是做着V字手型笑看着自己,不由脸一红,低头看着地面,心想:我那会当什么队长啊?自己都是懒散的人,怎么管别人啊?

  郎煌看了眼前一面倒的形势,却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虽心里高兴,却还是沉稳的道:“既然大家选定了,那好,穆水衣,一会儿训练完后到我的办公室,我会给你详细说明队长应该履行的职责。”看水衣应了声之后才又说:“现在先做热身准备,结束后我会教大家组合拳。”

  听教练要教新动作,刚还一脸沉闷的学员全被兴奋而代替,每个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忘却了岚离开给他们带的难受,认真的做着热身。

  热身结束后,郎煌对着学生们开始讲解组合拳的特点:“拳法技术在散打中常用的有直、摆、勾、劈、鞭拳五种。你们以前只是单独的掌握这些拳法,今天教你们的组合拳是结合了以上五种,在实战中具有速度快和灵活多变的特点,它能以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击中对手。”郎煌讲完技术特点之后,便走向了一边的拳击袋,边说边做着演示。

  郎煌的右手和左手,简练而凌厉的分别对着沙袋打出一连串的直拳、摆拳、勾拳、鞭拳,最后以一式漂亮的劈挂结束整套动作,然后看向眼前的学员说:“你们练习的时候,采用原地练习法重点体会要领,先不断揣摩动作的线路顺序力点和正确的身体姿势,后面才能正确轻松的加进腿法。在练习时不要求快速的过度用力,要由慢到快,逐渐掌握就行了。好了,接下来你们就开始练习吧。”说完之后,扫了水衣一眼。

  水衣知道那一眼的意思,看了看正对着拳击袋兴奋挥打的同学,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走向一旁的木桩,慢慢的抬起手练习。

  由开始拍在桩上的不适,渐渐练的到后来越来越得心应手,水衣心里不再苦闷和心烦,而是高兴的象吃了几斤蜜枣一样,手虽然打红了,但已忘记疼痛只是对着木桩打的更加快速、准确、越来越有师兄那干净利落的味道。

  欣慰的看着越打越快的水衣,郎煌知道这孩子已经找到了组合拳的窍门,对着另一名还未掌握动作要领的学员指导了两下,便走向练的起劲的水衣:“休息下,到我办公室来。”说完就转头向办公室行去。

  听见郎煌的话,水衣停下了练习,拿起木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里知道郎煌找自己去是为了告诉他队长职责,可是自己压根就不想当这个让人心烦的队长,如果给师兄明说,说不定还会为自己赚一顿打,唉,算了,当就当吧,大不了说一套做一套。

  站在门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听见郎煌说了声“进来”才走了进去。

  “门关上,过来。”郎煌见水衣进来就说。

  水衣“哦”了一声,顺手带上门,才走向郎煌的办公桌。

  郎煌递上手里刚接的温水:“先喝点水。”看水衣喝了水,这才开口说:“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吧?”

  水衣放下手上的杯子说:“知道,哥,是为了让我知道队长应该做些什么。”

  郎煌看着水衣点了点头,才说:“知道就好!以前因为岚在,加上她本来也比我年长,又是唯一的女性,所以虽让她当着队长,却没有让她真正履行过队长的职责。”

  顿了顿才又道:“但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师弟,更是我的学生。因为大家所选的队长是你,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说清楚,以前在家给你定的规矩不变。再就是马上要开学了,在学校里你是队长而非我的师弟或情人,我只会用教练的身份约束你,听清楚了吗?小衣!”

  “听清楚了,哥。”水衣小声的应着。

  “那好,现在就告诉你队长应该尽的职责。”郎煌一眼扫过去,水衣立马在桌前站的笔直。看水衣这么自觉,心里高兴但开口却是严肃的语气:“第一,任职期间不得无故缺席每天的训练,更不允许偷懒,做好你队长的带头作用;第二,不得仗着队长的身份就随意吼人或者打人,和队友之间搞好关系,这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收敛下自己冲动的脾气,如果出现了后果会怎么样?自己想;第三,在我离开或者不在的期间,你负责全体学员每天的训练,如果有什么事发生的话,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得擅自带队员外出。第四,玩可以,但练习是必须放在首位的,至于训练完了你们怎么闹、跳,我都不会干涉你。但是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队长身份,玩的太过火,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教练,水衣不会再冲动行事的。”中规中距的回答,水衣心想:队长又不是我自己要求当的,让我带着大家训练,免谈!

  “嗯,牢记你的职责,这代表着你是不是一个合格而称职的队长。”既然水衣如此认真对待,郎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后,便起身拍着水衣的肩膀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开学前这几天自己先适应适应吧,我也不会太要求什么,我只是希望开学后我会看到一个合格的队长。”

  暗自撇了撇嘴,水衣才说:“知道了,哥。”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番外篇ˇ

  一脸怒气的下楼,对着正在吃午饭的老公和儿子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下,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岚便飞出门去了。

  正吃饭的小鬼头,看了眼被大力甩开的门,抬起稚嫩的小脸蛋看向身边的君说:“爸爸,你惹着岚姐了!?”

  “嗯?!没有啊!”抬起头看了下门外飞快跑走的妻,转过头对着儿子说:“你岚姐没事,乖,吃饭。”哄着儿子继续吃饭,君在心里替某个快要倒霉的人暗自祈祷。

  马志悠哉悠哉的从家里出来,正准备开车去医院值夜班,刚打开车门,一头凶猛无比的大狼狗就从车里扑了出来,伴随着一声惨叫,马志被扑翻在地上,沾了满身的泥。

  看着自己最怕的动物正两眼发着绿莹莹的光站在身上盯着他,仿佛只要自己再动一下,就会马上一口咬下来。血色立失的脸苍白的近如一张白纸,马儿混身冒着冷汗打着颤真不知该怎么办时,身上的狗大爷低下头对着马儿的脸,用鼻子喷了口气,马儿便不负众望的昏了过去。

  得意的看马儿昏过去了,岚吹了声口哨,本凶恶无比的狗一听见口哨声,欢快的摇着尾巴便向岚他们奔了过去。岚一边给狗挠了挠脖子一边说:“虎子乖,任务完成了,回家去!”看虎子飞快的往平哥家的方向跑走后,岚转过头对着明和东咬着耳朵,一切安排好了,才各自行动。

  渐渐苏醒过来的马儿,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才慢慢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却没发现那个恐怖动物,手抚着心脏猛喘了一会儿气,让腿不再软的那么厉害,这才扶着车身慢慢站起身子,靠在车边抬起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半晌才缓过神来:“我的妈呀,吓死我啦!”

  低头看了自己已经一身是泥的衣服,气恼的开口:“这谁家的狗不拴好链子啊,这幸好没咬着人!TMD要再让我碰到那条瘟狗,我把它非弄死不可!”刚骂完就听见两声狗叫,吓的赶紧往家里跑去,关上门缓过腿软那股劲之后,再次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哀叹了一声:“唉,又得洗澡换衣服!”

  看马志被吓的跑进屋里,学狗叫的东和明使劲憋住笑,再悄悄的潜进了马志的屋子。

  一边哼着歌为自己安抚受惊吓的心,一边洗着澡,刚把头发抹上洗发水正揉着的时候,水却停了!不信会突然停水的马儿又扭了扭开关,没动静,再敲了敲莲蓬头,还是没反应,不禁急的在洗澡间直跳脚。

  不死心的又去扭着开关,刚扭开就是一股强劲的冷水打在身上,打的马儿直乱跳,刚准备去关,水又停了。无奈的看着正滴着水的莲蓬头,心里想:早知道又停了,刚才冷就冷吧,至少比现在强吧!这下好,连冷水都没了。

  抱着希望又去扭了下开关,水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冷水,而是超烫的热水,又烫的马儿边惨叫边跳着,刚想伸手关,水又自己停了,心里一阵后悔,仍不停的去扭着开关。

  一场澡在忽冷忽热、不断的跳脚和惨叫声中总算是洗完了,马儿边穿着衣服边想:看来明天得找下工人来修理一下自己的沐浴设备,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要疯掉!

  再次来到车旁,心有余悸缓缓的打开车门,在看清车里确实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轻轻的吐了口气,发动车子,却不见车有任何动静。以为没打着火再发一次,还是一样纹丝不动。坐在车里抹了一把脸,心想:今天撞邪了?还是踩到狗屎了!先是被一条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狗大爷吓着,后是洗澡间的沐浴设备坏掉,现在居然连车也开不了。

  丧气的开了车门下来仔细一看,不由的暗叹自己时运不济,看来等两天一定要去山上拜拜神,去去霉气。只见四个车胎全部都瘪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气,抬腕一看手表,离自己值班只有十分钟时间了,看着瘪瘪的车胎,马儿心想:完了,看来只有打车了,不然这月奖金就没了。

  一边咒骂着放自己车胎气的小人,一边不停挥手拦着的士,现在正是高峰期,路上的的士一辆接着一辆满载着人过去,急的马儿不断的在街边上跳脚。

  恰在此时,一辆的士车缓缓驶到马志面前停了下来。马儿一见有车,也没仔细看一把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对着前方司机就说了句:“市医院,要快啊!”

  前边头戴鸭舌帽的司机没回头,点了下头后发动了车子就向前方驶去。看着车开了,总算坐上车的马儿刚吐了口气,前方正开着车的司机突然转过身,对着马儿的脸喷了一股迷烟,在失去意识前马儿仿佛看见了一脸阴笑的岚。

  摇了摇仍昏沉的脑袋,马儿这才缓缓的张开眼睛看了看。嗯?眼前的景象怎么全是倒着的?试着动了动身子,才知道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再上下左右的瞧了一遍,才清楚自己已经被倒吊着挂在树林里一颗粗壮的槐树上。

  “完了!完了!被绑架了?!还是和谁结了仇?!”还没想明白就看见面前站了个人,费力的抬起头向上一看,昏去之前看到的岚现在真实的带着阴笑的脸看着他。

  “岚!你这是干什么啊?快放开我!快脑充-血了都!”一看见岚,马儿就一个劲的嚷着。

  “哼!放你?!门儿都没有!”岚拽拽的说。

  “呃!我没得罪你吧?”

  “没得罪?!哼!你个该死的蒲志高!叛徒!小人!告密者!”愤愤的看着马志,“居然敢告诉那条狼出卖我的兄弟!害水衣被禁足!”想起上午水衣打电话说狼已经知道了,吓的自己连忙问水衣被教练打没打,水衣说没打,只是禁足!幸好只是禁足,否则一定会把马志整的更惨。

  听岚说完,马儿总算明白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啦!什么不好惹,偏偏要惹小魔女啊!看岚那一脸玩味,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惨的事,因为被倒吊着,脸已快涨成猪肝色了,马儿只好向岚求饶:“姑奶奶哟!我错了还不行嘛!麻烦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啊!”

  玩味的盯着求饶的马志:“啊?!放了你?!”看着使劲点头的马儿,岚轻风细语的说:“可以啊!可是……我还没玩够啊!要不这样吧,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下,等我玩够了再放你下来喽!”

  见求饶无用,马儿动着脑筋,想到岚最怕雷,便马上开口说:“你就不怕我告诉雷!”

  岚一听,刚还玩味的笑脸转瞬黑着脸:“怕哦!好怕怕哦!哼!想说就去说,看雷是笑你这么大个男人还被我整的团团转呢?还是会来责怪我?你可别忘了,雷哥可最看不起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哦!”话一说完,不理挂在树上苦苦哀求的马儿,转身向车走去。

  苦笑的看岚从车里拿了几根鹅毛、剪刀、毛笔和一瓶墨水向自己走过来,除了感叹流年不利,提醒自己以后惹龙惹虎千万别惹面前这个女人后,马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岚把自己的衬衣剪成一条条的破布,再剪成细小的碎片在眼前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除了不停的哀求却别无他法。

  岚“嘿嘿”的阴笑两声,拿起鹅毛开始对着赤-裸着上身的马儿非常轻非常轻的刷着,坏笑的看着马儿强忍痒意的脸,岚得意极了,随即起身把马儿的鞋袜除掉,拿着鹅毛对着脚板心刷的更加起劲。

  参差不齐的鹅毛刷在身上已难忍受,再刷到脚底的强烈痒意酥麻了全身,马儿再也憋不住笑了,费力扭动着身子想躲过一波波的痒,却仍是徒劳,只好边笑边求饶:“哈哈……小……哈哈……姑奶奶也……哈哈……饶了我吧……哈哈……受不了啦……哈哈……要死了……”

  “这才刚开始呢!本小姐还没玩够!”调皮的说完,岚已经两只手不间断的对马儿上身和脚展开新一轮攻势。

  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被吊在树上的马儿已经笑的气喘吁吁了,象极了离水的鱼儿,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声音。岚看玩的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里的鹅毛,拿起一旁的毛笔和墨水站在马儿的面前,顽皮的做着美少女的动作说:“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然后就对着赤-裸着上身的马儿开始涂画起来。

  看了一眼面前的杰作,岚顽皮的对马儿说:“好了,大功告成,我要闪了哦!”说完就转身朝车走去,听见马儿急的在后面直叫:“姑奶奶!你得把我放下来了吧!”再俏皮的回过头,忍着笑说:“今天晚上月亮好圆哦!阁下就慢慢的赏一晚上月吧!星爷不是说过吗?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而你嘛,就两目共赏,赏树赏月赏自己喽!拜拜了你呢!”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岚再次转头说:“忘了告诉你,听说这树林里有狼,别被狼吃掉啊!另外呢,明天早上自会有人来放你的了!阁下就自求多福吧!”一说完,便钻进车里一溜烟的跑了。

  在树林子里挂了一两个小时,马儿努力的扭动着身子,好逃避一波波的蚊虫叮咬和放松缚在身上的绳子时,君来了。

  看着上半身明显就是岚的杰作,画着“我是臭不要脸的告密者”下边还加着三个上面是棍子,下面是乌-龟-头的象形感叹号,君只好使劲的憋着笑,再放马志下树来。

  “呜……呜……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马儿一见君哀伤的说:“我都快被整死了……”

  君轻咳一声压制住话里的笑意,才说:“我也是刚知道,好了,我已经说过岚了,行了,这么大个男人还哭呢!我说你也是,明知道岚最维护他那个宝贝弟弟,你怎么也不和岚打声招呼就告诉郎煌呢?”

  “我想那么大的事不告诉狼的话,心里总有点过不去。谁会想到你们家那位会这么对我啊?!早知道我就不说了,看现在我……”马儿不由的抱怨,再瞧一眼自己的身上,不禁向天长叹:“唉,你们家那位姑奶奶以后我最好躲着点。”

  “行了,行了,走吧,还嫌没把蚊子喂够啊?”君促狭的说完,扶着腿麻的马儿进了车里。

  一路上,马儿悲伤的想着这月的奖金飞走了,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什么人都可以惹,千万别招惹岚!以后再遇到那个小魔头一定要敬而远之!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二章ˇ

  金桂飘香的时节,也是新学期的开始。

  一大早就从被窝里给挖起来的水衣,嘟着嘴边刷着牙,边愤愤的瞪着为自己正在熨着校服的师兄,心里小声埋怨:又不是新生,只是报个到而已,这么早去学校干嘛?!好不容易今天不用训练,才打算再睡最后一次懒觉的,却没料到也只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小时,才刚七点就被叫起来!唉!我心爱的床啊!水衣一脸悲伤的看着卧室里的那张水蓝色大床,无力的摇了摇头。

  假装没看见一脸埋怨的水衣,郎煌还是径直熨烫着衣服。等水衣洗完脸朝着自己走过来后,才抬起头来说:“先下去吃早餐,衣服就快好了,一会儿给你拿下来。”

  水衣懒懒的“哦”了一声,便向着楼下走去,看见餐桌上的牛奶和类似于三明治的夹心面包时,嘴巴翘的足可以挂上油瓶了,超恶的拿起桌上牛奶倒进了厨房的洗

第10回

碗池,再从冰箱里拿出橙汁倒进洗好的空杯,这才去拿了自己超喜爱的三明治在手里。

  可别小看这三明治,这不是普通的三明治,而是郎煌特别为水衣做的营养早餐。有四层夹心,每一层的夹心都不同,最下面两片面包之间夹的是煎好的鸡蛋,上一层则是烤肉,烤肉之上是一层黄瓜,再上层就是水衣超爱的草莓酱。

  心满意足的吃完手上的早餐,就听见师兄下楼的声音,赶紧把杯里的最后一口橙汁喝完,怕被师兄看出,拿着杯子先去了厨房洗干净了这才迎向郎煌,接过郎煌手里的衣服,开始着装。

  “牛奶喝完了吗?”郎煌问正在穿着校服的水衣。

  “嗯,喝完了,杯子我都洗好了。”水衣一边穿着校服一边应付着师兄。

  一听水衣说喝完了,郎煌不信最恶牛奶味的水衣会喝完整杯牛奶,转身向厨房走去,看了看被洗干净的杯子,唇角一勾正准备离开,却扫见了洗碗池里一圈淡淡的牛奶印,笑容立失随即走向冰箱,看到里面明显少一截的橙汁瓶后,直奔正在沙发边穿着裤子的水衣,一把将水衣按趴在沙发上。

  扯下还未扣好的裤子,就对着挺翘的屁股一连十下重重的敲击,边打边教训着水衣:“叫你喝牛奶是为你好!居然敢骗我还给我把牛奶倒在池里!”

  “啊,哥……我错了……别打……呃”反应过来的水衣连忙望着师兄求饶。

  耳朵自动过滤水衣的求饶声,继续举起巴掌向着面前渐红已有手掌印的屁股打了下去:“错了!错在哪了?!”

  “呃……不该骗哥……嗯……”感觉屁股已经渐渐的发烫,虽没有板子和皮带那么痛,可师兄是练武的,打在身后的手掌也还是有点撑不住,水衣忙开口认错。

  “还有呢?”手上没停,郎煌继续开口。

  “还有……啊……还有……呃……不该把牛奶倒了……”水衣说完,转过头去哀求的看着师兄:“哥……我错了……痛……我真的不敢了……”

  听水衣认错了再看那一脸哀求样,郎煌停了手,将水衣拉了起来,一边给他提上裤子系好皮带,一边责怪着:“不喝牛奶,你也不用倒光光啊!再说也不是每天都让你喝牛奶,适当的补充牛奶对身体是一种帮助,怎么老这么任性啊!居然还敢撒谎骗我!欠揍!”

  用手揉着自己发烫的屁股,耳里听着师兄的责备,水衣脸红红的说:“我知道了,哥,我错了,下次不敢再倒了。”

  “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给你灌进去了!”想起今天开学第一天,郎煌也不再责备:“去把你书包拿上,和我去学校报到。”

  水衣一听要用灌的,缩了缩脖子,看着师兄已经走出门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皱了皱鼻子,脑袋一歪心想:“哼,下次不倒池里,改倒马桶里!”然后才拿起背包走出门。

  车刚开过别墅区,郎煌突然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小衣!”

  “啊,什么事啊?哥。”正看着车外风景的水衣一听师兄叫,懒懒的开口。

  “刚才因为牛奶的事,忘了给你说。”郎煌边掌着方向盘边说:“开学后,晨练和马步不许停。另外就是你的学习,从这学期开始,我将是你们的德育老师。”

  “啊!德育老师?哥,你不是教练吗?”一听到郎煌将是德育老师,水衣忙打断话问着。

  转过头瞪了一眼水衣,看破小孩低下头,郎煌才继续开着车道:“我以前给你说过,练武最基本的就是武德!我当德育老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水衣小声的回应,但直觉今后在学校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听见水衣明显不舒服的回应,郎煌也不管他,只是语气变的严厉:“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也知道你一贯的学习态度,除了主修课和我的课必须是优,其它的辅课我不会太要求你什么,只要及格不被当掉就行!我的课量你也不敢逃,但主修课敢逃或者上课开小差,让我知道的话你就等着挨揍!尊师重道我就不用说了吧,以前你对老师的那种态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收敛着点!一会儿报完到,就到我那来。”

  心里哀叫一声,再也无心去看窗外的风景,水衣凄惨的垮着脸,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心里非常不爽的想:唉,对于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自己来说,以后的日子惨了!想起那位老处-女样又唠叨如唐僧般的政治老师,不由的咬了咬牙皱了皱眉,不敢把心里不耐烦的样子过多的表露在脸上。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比较幸运了,好在师兄只是要主修课是优,幸好自己是学文科的,除了英语和政治都在及格线上晃,其它的应该都不会成问题吧!

  车开到了校园,水衣闷闷不乐的下了车,对着车里的郎煌没精神的说了句:“哥,我去报到了。”也不等郎煌回应,没精打采的往教室走去,一路无视身旁路过的女生眼冒红心的眼神,蔑视的看见几个胆小的一看到他虽现惊诧但又避而远之的男生,嘴里不禁“哼”了一声,知道现在虽变成学生样,可还是把自己当瘟神看待,心里不觉自嘲:现在的穆水衣可不是以前的穆水衣!切!还以为自己是打架王吗?唉!想起克星似的郎煌,水衣不由再次哀叫出声。

  刚哀叫后,两边肩膀同时被人拍了一下,还未转过头就听见东和明的声音:“哎,兄弟,唉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听到!”

  水衣郁闷的表情瞬间被惊喜代替:“你们俩怎么在这?”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们一个班哦!”东有点兴奋的说。

  看了一眼仍在云里雾里的水衣,明开口解释:“我们也不知道你在这个班啊,只是看到你准备往教室里走,我们才知道的啊!”

  “你们跟我一个班?那之前……”水衣在脑海里搜索着之前一年的记忆,却又被心直口快的明打断:“我们俩经常逃课,再加上以前除了MM我们谁都不理,当然也不认识你喽!后来认识了也没给你说而已啊。”

  总算明了的水衣兴奋的直说:“那就是说咱们以后上课训练不仅一块,还可以一起……”虽没说出口,但水衣手里比着逃课的手势,

  “嗯哼!”东和明拽拽的挑挑眉回应着水衣的手势,兄弟三人一起嘻嘻哈哈打闹着进了教室,都觉得有兄弟在的日子里,读书也不会再是一件沉闷和无聊的事了。

  报到结束后,明和东去网吧了,本来也想去的,可记起师兄早上交待过的话,水衣不情不愿的朝郎煌的办公室走去,没敲门水衣直接走进屋就滑坐在了沙发里。

  看水衣没精神的样子,郎煌不由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水衣问:“怎么了?”

  “无聊呗!”水衣懒懒的应着。

  “无聊?!开学才第一天就说无聊?!那何必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书呢!”郎煌的声音不再温和变的严厉。

  听见师兄严厉的声音,水衣吓的立马站了起来,口里嗫嚅着:“不是……哥,是我想今天刚报到,也不用训练,才觉得无聊的。”

  “把你以前的散漫心思最好给我收收,别忘了我早上说过的话!把你课程表给我!”郎煌非常清楚水衣之前的学习态度,再次提醒无精打采的水衣:“另外,你的队长适应期也该结束了。明天一早我希望见到一个合格的队长,而不再是散漫的队长!”

  “知道了,哥。”递过课程表,水衣弱弱的回应。

  “好了,看你现在是去练会儿拳还是在这里坐,等我把手头的事完成了,再和我一路回去。”郎煌看水衣这样也不再说什么严厉的话,将课程表放在一边,低头继续完成未写完的教案章程。

  无精无神的不想回应郎煌的话,水衣开了门去了训练场,想起今天过后的枯燥乏味的课堂,还有训练场心烦的队长职务,再次哀叫出声,对着木桩撒着气,不过一想到还有东和明,至少应该不会再无聊了吧!俏皮的挑了挑眉,开始琢磨着到底自己如何做,才不被师兄发现又让自己好过的方法。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三章ˇ

  唉!无聊啊!安安分分过了一个星期,以博取郎煌不再严厉对待的水衣,此时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讲台上正不停推着快滑下鼻梁的眼镜,口沫四溅、身材五短的母唐僧,蔑视的“哼”了声,想起师兄正在外面某个地方开研讨会,没在学校。眼珠一转,以往散漫的个性便彰显无疑,既然师兄不在,此时不逃课何时逃!

  水衣立时精神抖擞的看向身旁两位兄弟,两人也是一副气息恹恹的趴在桌上,随时准备去会周公。

  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正聒噪着的唐僧,一边用手轻轻的碰了碰东,悄悄的说:“翘~”三人互相一望,都觉得再在这里听讲台上那位的声音实在是件很让人无奈的事,于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走了。

  正在台上讲课的贾某人一看见三人出去的身影,本来就是黑色的肤质,现在更加黑的厉害,拿着课本往讲台上一拍,大声的说着:“太不像话了!这简直是胡闹!”这一拍一吼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学子们,都一脸不明的看着本该继续催眠的老师。

  望着满堂的学生,气愤不已的老师继续大声道:“一会儿下课后,班长把刚才那后门边的三个名字给我!让他们三个来我办公室!”看班长应了,这才又继续催眠。

  此时逃课的三人偷偷摸摸的翻出了校园的后墙,一路打闹着去了校外的网吧。打了近一个下午的CS,估摸着快到训练的时间,三人这才从网吧里出来,沿原路返回翻进了后墙。

  正往训练场方向行进的三人却被班长叫住,让他们马上去贾老师办公室。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站在办公室,水衣双手插在裤兜里没规没矩的站着,耳里听着贾唐僧的唠叨训话,水衣心里却不屑的想:切!还以为新的一学期开始了,老处-女不会再这么啰嗦。没想到啊,功力仍未进步不说,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套说辞而已,耳朵快被念出茧了。

  伸了伸手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心想:幸好师兄不在,这个唐僧也不知道郎煌和自己的关系,否则唠叨而啰嗦的贾某人不会不去告诉师兄,看来得想个法儿让两个永远碰不着面。

  唐僧总算念经完毕,水衣抬起头拽拽的对着眼前的唐僧说了句:“念完了哦!那我们走了哦!”说完三人就离开了办公室,无视后面愤怒的直跳脚的唐僧。

  “MY GOD!那个老巫婆还真和以前一样,不烦死个人就不是唐僧!唉,总算念完了!阿弥陀佛!”东解脱的说完最后一句,双手合十拜着天。

  “唉!老子早想走了,要不是怕课被当掉,我才不会在那里让耳朵继续受摧残!”明愤愤的说着,顺便掏了掏耳朵。

  憋了一肚子郁闷,水衣手抚着下巴挑了挑眉说:“不如咱们作弄作弄那个唐僧!?让她在家休养几天!”

  “怎么弄?”东和明一脸附和。

  “怎么弄嘛?!哼哼,等几天再说!”水衣故弄玄虚的说完,才正经道:“现在我们先去训练吧,不知道教练回来了没有。先说好啊,今天的事可千万别让教练知道啊!”

  东和明知道水衣最怕教练,其实两人也怕严厉的郎煌,当下配合的点点头,同时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三人到了训练场,离训练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了,问了于波知道教练不在后,水衣本怕师兄问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听不在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看着正训练的学员一看到他们仨进来,就看向自己,心里清楚是让他这个队长带领大家练习对抗或者拳术腿法。

  因为被碎碎念了一个小时心情郁闷的原因,水衣不再象以前郎煌在,假模假样的带着队员训练,而是敷衍般的让东和明带大家练了会儿拳术,打了一会儿活动靶,就解散了。

  一路想着如何被恶整的贾唐僧,水衣不时轻笑出声,走到家门口看见屋里灯亮着,知道师兄在家,抹了抹正恶笑的脸,正正经经的进了屋。

  进了屋子看见正在厨房切着水果的郎煌,水衣说了句“哥,我回来了!”就坐在沙发上手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自己感兴趣的节目。

  “今天我不在,你有没有翘课?下午训练了没?”郎煌放下手里的水果拼盘,坐在水衣身旁就问。

  一听问有没有翘课,又想起即将被恶整的贾某人,拿起一颗草莓丢进嘴里,掩饰住脸上的笑意和心虚,水衣才嘟嚷着说:“哪敢翘课啊,训练也还是和平时一样呗!”

  “嗯,那就好!”郎煌听完,欣慰的说:“明天上午我要开会,你没课的话先去训练场带着大家练习,我开完会就过来。今晚早点睡,别看太久电视啊。”

  “知道了,哥。”见郎煌没起疑,水衣放下心来,捧着水果盘吃的不亦乐乎。

  第二天早上,赖床的水衣最后是被揪着耳朵叫起床的。一边揉着发热的耳朵,一边噘着嘴委屈的看着郎煌:“不就是多睡了一会儿吗,干嘛揪耳朵啊?!”

  水衣可爱的表情实在让郎煌很无奈,整理着床铺说:“别忘了你是队长!”简单的几个字立时让水衣哑口无言。

  以前岚在,水衣还会和其他人说说笑笑,自从岚走了,除了和东、明走的近之外,水衣就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不爱搭理人的脾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看着训练场里的队员,反正郎煌不在,其他人爱练不练。敷衍的说了句“教练不在,你们自己练吧”就去换上练功服,对着木桩练着组合连击。不时有队员向水衣请教动作要领,也被水衣那不耐烦的神色给吓退,渐渐的也没人敢上前打扰那位拽拽的队长。

  对着木桩打的正起劲时,却听见郎煌冷冷的声音:“穆水衣,到我办公室来!”

  听见师兄让去办公室,水衣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向办公室走去,没敲门就进了屋,没看见师兄阴沉的脸色,不知死活的小孩开口说:“哥,找我什么事啊?”

  “你给我站直了!”一见水衣进来,郎煌便吼了一句。

  被郎煌一吼,水衣不知所措的站在桌前,看着那张阴沉的脸也不敢开口,低着头站的笔直,心想到底什么事会让师兄这么生气,不会知道自己昨天翘课了吧?突然想到郎煌昨天说过好象今天要开会,不会是贾唐僧告诉了师兄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唐僧不知道郎煌和自己的关系,师兄应该不会知道的吧?难道是因为看见自己没有带着大家练习?!

  那厢水衣在暗自揣测,而桌后的郎煌却是怒火中烧。回想起早上开完会正准备到训练场来,却听见有个女老师在向其他几位老师诉苦,说什么现在的学生不好教,一个个比老师还摆谱,课还没上一半就逃了,说两句还不耐烦,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等等。隐约之中听到提及小衣,不由的停住了脚步,问了个明白。

  这一问差点害的自己脱不了身,那位贾老师一听说自己是水衣的师兄,就想倒苦水般的拉着自己说个不停。虽然知道水衣三个趁自己不在,翘课不说,还撒谎骗自己,可面对如此啰嗦的贾老师,郎煌再严谨也有点招架不住,总感觉贾老师说的有点夸大事实。

  撒了生平第一次谎摆脱了唐僧,进到训练场再问了于波昨天训练的情况,却听到只训练了半个小时,而且还不是水衣带着练习,而是让东和明让他们练了一会儿活动靶就解散了。

  看着低着头的水衣,郎煌冷冷的开口:“昨天下午你和东、明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就上课然后训练啊!”水衣心存侥幸的小声说着。

  “啪”的一声,郎煌拍案而起,一记眼刀射向水衣:“提醒你一下,昨天下午的政治课你们三个上哪去了?给我说清楚!”

  郎煌拍桌子的声音力道之大,再加之说“政治课”那三个字的重音,让水衣心里一颤,身后寒毛根根竖立,清楚师兄已经知道了,弱弱的如蚊子叫说:“去网吧了。”

  不想听蚊子叫失去耐心的郎煌更为严厉的道:“头给我抬起来!大点声!去哪啦?”

  水衣惊慌的抬起头,在看见郎煌严厉的眼神后,忍不住又低下头去,虽声音大了一点点却吞吞吐吐的说:“去……去……了……网吧……”在说完这不长的语句后,手心和后背已全是冷汗。

  “行啊你!你怎么老挑我离开的时候才犯错?!还敢翘课去网吧?!”郎煌气愤不已的说:“开学的时候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你忘九霄云外去了!还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四章ˇ

  听着师兄的责骂,水衣心想:就是怕你才挑你离开的时候翘的啊,再说你也没说不许去网吧啊!

  像是知道水衣心里想什么,郎煌严厉的又说:“这段时间表现的好,是怕被我逮着会揍你是吧?!既然怕挨揍哪为什么不继续保持下去,嗯?!进网吧!你忘了以前进网吧所带来的恶果是不是?!”看水衣摇了摇头,又道:“没忘?!我看你是忘啦!认为现在的生活太舒坦了,少了刺激,你还想回到从前那鬼混的日子是不是!”

  听到这句,水衣忙不迭的抬起头说:“不是的!哥,我没忘,我也不想回到以前,就是上课无聊,想打会儿游戏……”看着郎煌越发阴沉的脸,水衣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心里也暗自吁了口气,幸好师兄还不知道自己是翻墙出去的。

  看着无措的水衣,郎煌心里也不想逼的太紧,知道这孩子还在恢复期,更何况自己对贾唐僧的啰嗦劲都有点招架不住,更何况水衣。

  “嗯!这次我相信你只是因为无聊翘的课。以后网吧不许去了!等两天我去给你买台电脑,要上就在家里上。”说完见水衣面露喜色,心想虽然老师有点啰嗦,但尊师重道还是要讲的,至少象贾老师那种还算少数。再想到昨天的训练,于是话锋一转:“还记得开学第一天我说过什么吗?昨天你和贾老师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的训练你这队长怎么当的?”

  刚听到可以在家上网,水衣心里一喜,随即却被这句给震住了,脸一红,心里明白师兄已经全都知道了,身后神经质的跳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郎煌,只能低下头沉默。

  一见水衣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事实,郎煌不再问什么,只是走去把门反锁,瞪了水衣一眼,冷冷的说:“忘了以前你撒谎而挨的揍吗?要不是今天开会碰到贾老师,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看到郎煌向自己走来,水衣条件反射手捂屁股向后退了一步,在被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的站在原地没动,听见身后锁门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一是因为害怕,再则知道郎煌将在办公室教训自己,虽然锁了门,但一想到外面还有正在训练的其他学员,水衣的脸就跟火烧似的,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师兄,刚想开口说别在这打,却又听见郎煌更加严厉的声音:“现在知道怕了!撒谎编故事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裤子脱了趴桌上!”

  “哥……可不可以不脱裤子……”水衣很小声的说,脸发烫的足可以煎熟鸡蛋。因为练习的原因自己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如果再让脱裤子那全身都光光了。

  “不行!我再说一次,裤子脱了趴桌上。还是你想让我亲自动手!”郎煌非常干脆的拒绝,然后从腰间抽出了皮带,向桌子指了指。

  看见郎煌抽出皮带,水衣打了个冷颤,但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想去办公桌,毕竟这里是学校而不是家里的书房,万一被别人听见了,自己岂不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郎煌一看,不再给水衣准备的时间,一个箭步上去将水衣按在桌子上,拿着皮带的右手将短裤一扯到底后,抬手就给了屁股狠狠三下皮带说:“是自己撑好了,还是再挨三下!”

  突然上身的皮带让水衣忍不住“啊”的惨叫出声,想起外面还有训练的队员,硬生生的把后半声憋进喉咙里,咬着牙深吸了口气,羞红着脸庞小声道:“自己撑……”

  放开按在腰上的手,郎煌看水衣撑好了,才开口道:“因为在学校,给你留点面子,三十下!自己数着!”话音一落,皮带便如狂风卷落叶般席卷上水衣的屁股。

  “哼!真要留面子的话,就不会让我在办公室脱了裤子挨打了!”听到郎煌的话,水衣心里忿忿的想,听着皮带的破空声,感受身后火般的灼热,痛的水衣直咬牙,心里恨死那位贾唐僧了。

  紧紧的攥牢了桌沿,闭着眼咬着牙,憋着劲忍受身后一波波的疼痛,水衣没哭,因为是在办公室里也不好意思哭,只是在心里想着如何作弄贾某人,以报自己挨打之痛。

  三十下很快打完了,看了看水衣满布皮带印红肿发亮的屁股,郎煌并没急着上前把水衣拉起来,而是将皮带放在了水衣的背上说:“队长的职责是什么?”

  本想站起身的水衣却被放在背上的皮带又再次趴回了桌面,刚想伸手去揉火热的屁股,却听见师兄的问话,只能收回手嗫嚅着说:“嗯……不许缺席每天的训练……”

  “还有呢……”见水衣停下,郎煌拿着皮带在背上敲了敲。

  感觉背上警告似的两下,水衣连忙说:“嗯……教练不在的时候,队长负责队员每天的训练……”

  “继续!”不打算让水衣再散漫下去的郎煌,继续严厉的说。

  “还有……还有要和队友之间搞好关系……不擅自带队员外出……”绞尽脑汁总算想起来的水衣马上回答,身后的疼再加上郎煌严厉的语气,心慌慌流着冷汗,双腿又不争气的开始颤抖着。

  看着冷汗直流微微打颤的水衣,郎煌心里不忍,把水衣拉了起来,却没象往常给水衣揉伤或者上药,等水衣呲牙咧嘴的把裤子穿上,才冷冷的说“哼!既然没忘,那昨天下午的训练和今天上午的训练是怎么回事?!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听见师兄严厉的责问,想伸手揉却只能忽视背后的疼痛,强迫自已站稳,水衣撇了撇嘴,感受身后的滚烫,心想自己本就不是喜欢多言语的,散打社又不象其它体育项目那样训练烦琐,只是练习腿法和拳脚而已,他们爱练不练,干嘛非让自己带啊!

  “知道你在想什么!”郎煌没听见水衣的回答,直接替他说出心里的想法:“你认为散打不象其它的体育项目,散打是靠个人苦练而非队长带领的是不是!”

  心里的想法被郎煌轻易的说出来,水衣惊诧的抬起头,在看见郎煌严厉的眼神后,脸一红,又把头低了下去,心想:难道师兄会读心术!

  “收回你那愚蠢和错误的想法!”看着被说出心事的水衣,郎煌更加严厉的说:“散打的基本功和其它体育项目的基本训练都是一样的,只有基本功和体魄练扎实了,才能使打出来的拳术和腿法更加精确到位!最终能打败对手是靠的体力!靠的基本功!基础没打好,即使腿法和拳术再好,体力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教练。”虽心有不愿,但水衣还是弱弱的回应。

  “既然明白,那为什么训练你不带大家一起练?!告诉你,散打并非全是一对一,你若还是一意散漫下去,以后参加团体赛的时候就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支队伍是堆没有凝聚力、精气神的散沙!”郎煌愤怒的说。

  看着眼前的水衣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更加严厉的道:“不要以为你个人成绩就可以代替团体成绩!散打社是整体也是一个团队!在这个团队里,我们需要的不光是荣誉,也不是自我的满足,我们需要的是一种万众一心的巨大驱动力!而这个驱动力靠的不是别的,而是队长的所作所为!知道吗?!”

  郎煌的一番话说的水衣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只能呐呐的说:“对不起,教练,水衣知道了,我错了……”

  看水衣总算有自省的表现,郎煌也不再严厉:“光知道错不行,我要的是行动,从现在起你要有当队长的自觉,不要让所有推选你当队长的队员们失望!我希望明天一早能看到一支有爆发力、凝聚力的队伍,而不是一盘散沙没有精气神的队伍。知道了吗?”

  耳里听着郎煌的责备,水衣心里知道一定让师兄失望了,握了握拳,深吸口气为自己提着劲,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郎煌说:“是,教练,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队长,不让大家失望!”

  欣慰的看着眼前被点醒的小子,郎煌继续不露声色的道:“身为队长昨天下午没练习还有渎职的行为,怎么解释?”

  “啊?!”不知所措的看着郎煌,再一次被眼刀杀回,心想:不是已经挨了揍了吗?怎么解释?不会还要自己再请一次罚主动要求挨打吧?!别扭的小孩沉默的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见水衣不说话,只是看着地板,郎煌便用着象讨论今天吃什么饭的语气说:“没有解释的话,那现在出去带上东、明先去操场跑个五千米,跑完之后俯卧撑一百,马步一小时。别想偷懒!”

  水衣苦着脸应了声“哦”,不敢反驳只能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刚准备打开门离去,郎煌却说了一句“既然有力气翻墙,所以你的五千米跑完之后,其它的翻倍!”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五章ˇ

  正准备离开的水衣被钉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问:“哥,你怎么知道我是翻墙出去的?!”

  瞧着傻眼的水衣,郎煌挑了挑眉带着三分严肃,七分促狭说:“哦!这个不用谁告诉我,只因为我也当过学生!”

  不相信严谨的郎煌也曾翻过墙,水衣睁大了眼睛看着师兄,刚想问个明白,却见师兄严厉的看着他说:“如果你打算继续问下去的话,午饭就不用吃了!顺便记上二十下,晚上再还!”

  什么吗?不问不就得了!水衣心里虽想饭吃不吃倒无所谓,倒是屁股和好奇心比起来,屁股还是占上风,不想让自己的屁股再遭难,只好丧气的从办公室出来,想起五千米还有二百个俯卧撑加两小时的马步,气的牙痒痒恨着贾某人。感受身后痛的不是很厉害却发烫的屁股,仿佛郎煌早就准备好了要惩罚自己,所以皮带所造成的伤并不影响行动。

  东和明看见水衣一脸郁闷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就上前问:“怎么了?又挨骂了?”

  “唉!别提了!我操!今天上午教练开会,那个唐僧把我们仨卖了,告诉了教练我们逃课!而且教练还知道我们昨天没训练!现在罚我们仨体能!”水衣愤怒的解释。

  “啊?!”东皱了皱眉头疑问的开口说:“教练怎么知道我们没训练?”

  “这个还用问?不是谁告诉教练的就一定是教练问了谁呗!”明在一旁说。

  “TMD,是谁这么不厚道啊?!一问就说啊!”东在一边骂着,而水衣则扫了一眼正在场上练习的队员,压低声音对着东明说:“看来以后得小心了

第11回

,队里有打小报告的!”

  三人相互一点头,无奈的走向操场完成体能惩罚,跑完五千米的时候,三个人全都累瘫了,喘着气趴在操场的双杠上,东看着水衣说:“都是那个唐僧害的,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仨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样子吧!还有那个打小报告的!”

  “就是!对了,水衣,你说要整唐僧的,想好怎么整没?”明也是一张苦瓜脸。

  水衣冷哼一声,紧紧的抓着双杠,忍受因跑步而隐隐作痛的屁股和发颤的双腿,想起那个讨厌的唐僧,长期形成的恶劣因子快速的在心里升腾,迅速的扫了一眼周围才阴森森的说:“当然想好了……”打了手势三人便围成一圈开始商量如何整唐僧。

  说完了对付唐僧的招,水衣看着东说:“最近这几天我们暗地里看看,队里到底是谁告诉教练的,以后也好提防着点。”

  东心里也恨死了那个打小报告的,一边扳着指骨,一边说:“要让我找出来,我非揍他一顿不可!让他知道打小报告的下场!哼!”

  虽然心里也气那个告诉郎煌的人,但怕东真的会揍人,如果被郎煌知道那自己就惨了,水衣赶紧说:“那倒不用,要真知道了,捉弄捉弄就行了……要真打了,你就不怕他告诉教练……到时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东一经水衣提醒,除了点头说好,也别无他法,毕竟自己也怕教练。

  “唉!走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俯卧撑和马步呢……”看东同意自己的方法了,水衣想起惩罚还没结束,提醒了两人后,各自骂着、哀叫着继续未完的体能处罚。

  当水衣站完马步,已快接近一点了,东和明因为比自己罚的少,早就走了。揉着站的发麻发痛的腿和手臂,想着晚上某个告密者就会被整,不觉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看来马步还嫌蹲的不够?还有力气笑!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心疼水衣的郎煌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来让那孩子吃饭,却看见一脸坏笑的小破孩。

  “哪有啊,哥……我是混身痛死了,咧了咧嘴而已……”怕郎煌再罚自己,水衣小声的说着。

  看着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儿,郎煌也不再说什么罚他的话,只是道:“行了,快去冲个澡,好吃饭。”

  见师兄没罚自己,水衣悄悄的吐了口气,快速的冲了澡来到郎煌的休息室,被罚了一上午的水衣因为太累本不觉得很饿,但一瞧见桌子上自己最爱的尖椒肉丝时,才感到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一屁股坐了下去准备开吃,却在屁股接触到椅子的那刻一弹而起。

  “嗯?!小衣,怎么了,不会椅子上有钉子吧?干嘛不坐啊!”郎煌心知肚明,却故意逗着水衣说。

  朝天花板翻了一下白眼,水衣心想还不是被你打的!居然都不给我揉!还耍着我玩!不理师兄的调侃也不回嘴,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屁股和椅子的适应之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别吃太急,小心噎着!”知道水衣在闹别扭,郎煌也不再逗他,起身去取了毛巾,搓着水衣的头发说:“累了一上午了,下午还要上课,一会儿吃完饭去床上睡会儿。”

  水衣夹着菜扒着饭,心里对自己说:“知道我下午有课,上午还这么死命的罚!哼!没听见,就当没听见!”

  站在水衣身后的郎煌,一见别扭小孩不说话,勾了勾嘴角,接着说:“看在你上午没偷懒而完成处罚项目的份上,以后的政治课只要你及格了而不被当掉,我可以让你翘课!”

  就当自己暂时失聪的水衣一听见这句,停止扒饭脱口而出“真的?!”然后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师兄。

  “煮的!”宠溺的对水衣笑笑,郎煌心里高兴水衣不再和自己怄下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其实你那个政治老师我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是你。太啰嗦了!”

  “那当然喽,她不啰嗦的话也不会叫唐僧喽!”在得到师兄同意翘课后,水衣高兴带着戏谑的说。

  听见此话的郎煌心想:唐僧?!嗯!还真是!

  吃完午饭,太兴奋的小孩不肯睡觉,郎煌只得假意抽出腰间的皮带逼着水衣休息。而躺在床上的水衣心里却想着晚上要被恶整的某人,虽然师兄允许他可以翘课,但谁让她害自己受了皮肉之苦,此仇不报小太爷就和她姓!哼!

  晚上九点半,离下课只有十几分钟,被罚了一上午体能,心情不爽的水衣三人,悄悄的来到校门外的一条小路,布置好了一切后,只等着贾某人的出现。

  十点刚过,啰嗦而烦人的贾某人骑着自行车来到那条每天上下班必经的小路。对路况非常熟悉的贾某人骑到下坡路时,还是象已往一样没有捏刹车,顺势滑下去。只听“咣啷”一声,贾某人连人带车摔出去了一米远,跌了个狗□。

  过了几分钟,腿上脸上到处是擦伤的贾某人缓缓的扶着腰站了起来,看了下轮子犹在转动但已变形的自行车,叹了口气,再慢慢的走到害自己跌跤的地方,仔细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本不算宽的路上不知被谁放了一排砖头,所以才导致自己被摔飞出去。

  水衣三人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使劲忍着笑看着站在砖头前正碎碎念的贾某人,三人相对无声的笑着,然后目送贾某人扶着那辆已变形的自行车离开后,这才钻出来,互相一击掌异口同声的说:“耶!”

  “哈哈!太TM解气了,不知道明天老巫婆会不会来学校啊?”东乐的脸开了花似的。

  “来学校让别人看她那副丑样吗?哈哈!”明恶意的附和着。

  水衣坏坏的说:“哼!她要来就继续作弄呗!就当是咱们无聊学习的消遣娱乐啊!”想起郎煌说的可以翘课,脸上布满小人得志后的神情。

  在听到后面陆续放学的学生脚步声后,怕被人发现,三人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慢慢的走下坡去,直到离开小路,憋了许久的三人一路笑闹着各自回家。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六章ˇ

  一路回想着唐僧跌跤的熊样,面带恶笑的水衣在走进家门前,想到每次犯了错都会被郎煌逮着或识破,谨慎的将晚上的恶作剧在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和疏漏以被郎煌抓到小辫子的地方,才像平时一样进了屋说了句:“哥,我回来啦!”就坐在沙发里打开了电视。

  听见水衣进屋的声音,郎煌立即将锅里熬好的绿豆汤盛了一碗,从厨房端出来正看见不停换着频道的水衣,责备的说:“你再这么按着遥控器,迟早会让你弄坏!”

  吐了吐舌头,水衣放下遥控器,从郎煌手里接过绿豆汤,突然想起师兄应允的电脑,便抬头问:“哥,你打算买什么配置的电脑啊?”

  靠坐在沙发上,郎煌宠溺的看着正喝着汤的水衣说:“这周六我们去电脑商城看看,至于买什么配置,你决定就行了。”

  “真的!那最好买四核的带8G的硬盘,1G的显卡,4个G的内存……组装的就行,不一定非得买品牌的!”水衣一听让自己决定,兴奋的继续说:“显示屏最好是22英寸的,鼠标要微软的,那样打游戏才爽……”

  听着水衣兴奋的话语,郎煌没想到这小子对电脑这么讲究,怪不得一无聊就想往网吧跑,在听见最后那一句时,忍不住的泼水衣冷水:“电脑的事,周六再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电脑买回来后,你玩游戏要有节制,如果因为玩游戏而导致成绩下降,训练跟不上的话,到时候你的屁股就不用坐了!电脑也甭想玩!”

  这句话瞬间浇熄了水衣的兴奋劲,呐呐的说了个“哦”就算回答了,闷闷的喝着绿豆汤,不过想到周六就会有电脑了,心里还是一阵高兴,心想,管它那么多呢,只要自己小心点不被逮到不就行喽!

  等水衣喝完汤,郎煌收拾好了之后,看着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水衣不由皱了皱眉,对着水衣的屁股就拍了一下说:“要看就坐起来看,这样趴着对视力有影响!”

  趴在沙发上享受慵懒的水衣,噘着嘴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兀自在心里怄着气,也不理郎煌,心想今天被处罚连问都不问一声,现在居然又打那里,一点都不心疼自己上午才被皮带抽的屁股,虽然不痛,可心里总是不舒服。感觉师兄在揽自己肩膀,水衣把肩膀一闪,努力抗拒着不让郎煌近身。

  郎煌清楚水衣在闹什么别扭,欲揽过水衣的肩膀,却被眼前别扭的小孩抗拒着,无奈且宠溺的笑笑,郎煌这次不再任由水衣犟,手上一使力便把水衣搂了过来,看着把脸别向一边的水衣,温柔却坚决的把水衣的脸转过来,看着水衣的眼睛才说:“不就是打了一下而已吗,干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况且打的又不重,难道说你说错了?!”

  水衣无奈的撇了撇嘴,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但仍是不说话。

  “好了,”郎煌看着现在这个有着可爱表情的水衣还是没有免疫力,放下姿态给水衣按摩着双腿,轻言细语的哄着水衣:“今天是罚的有些狠了,如果换成别人,我也不会这么罚。谁叫你是队长又是我最亲密的人呢?”

  水衣一听“最亲密的人”,脸不由红了,但还是没说话。郎煌看他不说话,责怪的说:“忘了以前撒谎挨的打啦,虽然你逃课是因为受不了贾老师的唠叨,但怎么着你也应该给我说啊,你师兄我还没有顽固到非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打你,只因为你逃课去网吧,我是怕你又在网吧里招惹到什么人……”

  “哥……”打断郎煌的话,想起以前在网吧结识杨雨而打架的事,再听到现在郎煌担心的话语,水衣心里不免一阵后悔,可是想到上午还被罚了那么多体能,心里还是不舒服,叫了一声哥就不再说话。

  听水衣叫了一声,却不见下文,郎煌看的出来水衣也有反省之意,看着水衣闷闷不乐的表情,知道这小子是在为罚他体能的事别扭,抬起右手揉乱了水衣头发,才认真而严肃的说:“罚你体能只是因为你是队长,所有的队员可都看着你呢。昨天下午只训练半个小时不说,你没亲自督导,却让东、明替你,还有今天上午,队员训练的时候你却只是顾自己,你自己想想你散漫和不负责的行为,其他队员会怎么看你?!如果我不罚你,其他队员会怎么说?即使没人说但以后还会有人听你这个队长的话吗?”

  “我……又没说什么……”水衣越听越不好意思,红着脸嗫嚅了一句。

  “是啊,是没说什么,只是在闹别扭,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认为我一点都不心疼你,因为今天罚了你却没听见我半句关心的话语是不是?!”见水衣红如苹果的脸庞,郎煌忍不住说出水衣的心思。

  “哪有……哥,我先去睡了……”心里的想法再一次被郎煌轻易的道破,水衣脸红心慌的跳离了沙发,无视身后师兄明显带笑叫他的声音,直接冲进了卧房。

  瞧着仓皇逃离的水衣,郎煌失笑的起身去关了电视,才踱上楼去。

  第二天七点正,水衣换好装束准时出现在训练场里,第一次认真履行着队长的职责,而不再象已往带着敷衍的心情对待。

  快速的排好队列之后,无视眼前队员们的惊讶眼神,水衣大声而认真的看着眼前排成两队的队员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的训练我会带着大家先去操场跑一圈当热身,然后再回到训练场练习。”

  这样认真的水衣虽让很多队员感到不解,不明白为何今天和昨天判若两人,但还是依照水衣的要求匀速的跑向操场,开始体能训练。

  欣慰的看着训练场里正在认真带领大家练习步法的水衣,郎煌知道是昨天在办公室和家里的谈话起了作用,郎煌心里非常高兴,不去打扰这难得一见有着认真表情的水衣,安静的离开了训练场,去准备下节课要用的德育教案。

  认真带领大家练完步法,水衣给几个错误的队员作了下示范后,便让大家自由练习,东和明则趁这个时间问水衣:“哎,水衣,你今天怎么了?这么认真!你不是最不屑的就是当队长吗?难道转性了啊?!”

  “去!去!你才转性了呢!”水衣不想多说什么,一是因为第一次认真当队长太累,二是也不想听东和明胡言乱语,瞟了眼四周,才低着声问:“你们俩有没有问出到底是谁告诉教练的?”

  “问出来了!”东回答,随即又咬牙切齿的问:“咱们怎么弄他?”

  水衣一听查出来了,忙问:“是谁?”

  东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朝角落一个正挥着拳袋的人呶了呶嘴,明则双眼冒火的瞪着那个挥拳的身影。

  “于波?!不会吧!”水衣朝角落一看是于波,不相信以前也是岚姐手下的于波会告诉郎煌。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七章ˇ

  “哼!有什么不会的,老子早该知道是他!”东气愤的说。

  “可是……他以前不是岚姐的小弟,而且还是和你们一起的吗?!他告诉教练对他有什么好处……”水衣仍不相信眼前的于波会告诉郎煌。

  “哼!他不是岚姐的小弟,他是奔着和岚姐在一起,有好吃好喝的而已!他是那种以前打架只会躲在最后面,一瞧形势不对就开溜的垃圾!”明打断水衣话解开水衣的疑问:“那小子阴着呢!岚姐以前对他可好了,本来想劝他离开的,可他一直不愿离开,认为在那个圈子里生活很威风,岚姐劝了几次见劝不回来也就由他去了!”

  东看水衣不说话,便说:“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教练真要问什么的话,最多问有没有训练,应该不会问是怎么训练的吧?!我看多半是这小子说的!于波这小子可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无害,阴险着呢!”

  不过说起来于波也算是个苦命的孩子,刚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他被判给父亲,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却没有管过他,再加之初中的青春期叛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他,因为给人的印象太阴森。

  勉强撑到高中毕业时,他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于波的父亲虽不怎么管他,可还是替他缴了高价学费让他进了N大校园,只求这瘟神似的孩子能离自己远点。

  最初他本是跟着平哥混的,但是因为他阴沉的个性,平哥不怎么喜欢他,也不重用他,后来于波通过平哥认识了岚姐,在他的眼里岚姐便成了他利用的对象,因为岚太善良,劝过他几次退出圈子,他也只是假意回应,其实只是把岚当成了他混迹社会的一个跷跷板,一块踏路石,通过岚姐他认识了不少人,每次惹了事不是逃的远远的,就是抬出岚姐的名号,却在事后拍着胸膛说大话。但他不知道岚早已清楚,在察觉于波接近自己的心机后,才渐渐的疏远他。

  而于波却把这一切归罪于穆水衣的出现。

  所以这边三人在窃窃私语着,而练着拳的于波却清楚,东和明一上午都在问前天下午的事是谁告诉教练的,感觉一股凌厉的眼神射向自己,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

  说真的,教练昨天只是问了问头天下午有没有训练,因为一直讨厌那个穆水衣,如果不是他,岚姐也不会离开,所以一见教练问,于波便加油添醋说的很是严重,一来是想瞧瞧水衣的糗样,二来知道教练是穆水衣的师兄,不知道对教练说了后,穆水衣还能不能当他这个队长。

  想起以前水衣没来的时候,岚姐总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就会叫上他,可是自从那个穆水衣一出现,岚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一心一意的宠着穆水衣。而自己一心想闯出名堂的江湖生活也被终止,想起那段日子总是想尽法子想让水衣离开,却每每被岚姐识破呵斥自己,致使最后东和明也和自己渐渐疏远。

  知道那股凌厉的眼神来自东和明其中的一个,手越发使劲的挥向沙袋,于波心里愤恨不已,想起昨天听教练把水衣叫进办公室,自己还高兴的想是不是要撤队长的职,可今早却看见认真做着队长的穆水衣,心理不平衡的想:哼!凭什么那个穆水衣就能让这么多人宠着他!而自己却没有人关心!不就是仗着教练是他的师兄,才当上队长的吗?妈的!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打心眼里就根本没服过他!

  水衣安静的听完东和明说着于波的过去,回想起自己当初也差不多和于波一样的经历,所以当东再次问自己怎么作弄于波时说:“嗯……我看这次就算了吧,毕竟是我们自己错了,再说我想于波也不是故意说出口的,再说他毕竟以前和岚姐相处过一段时间,也算是我们的兄弟,大不了以后我们自己小心点不被他发现不就行了!你们看呢?”

  “唉!好吧,这次看你面子上,我们就饶了他这次,再有下次的话,水衣,我可把话说前面啊,要是下次被我知道这小子在背后打我们小报告,我一定不放过他!到时你可别拿队长身份压我哦!”东看水衣不想作弄,只好同意,沮丧的转头看向明,明也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

  拍了拍东肩膀,水衣说:“哎呀!行了,行了!走了,换衣服了,一会儿要上教练的德育课喽!”说完之后,水衣没忘记自己队长的职责,先集合了队伍,吩咐没课上的同学自行练习对抗或者活动拳靶后,才和东、明去换了衣服去了教室,没注意到背后一道阴冷的视线一直狠狠的瞪着远去的三人。

  此时的于波嘴角浮起一丝阴笑,因为一直想找水衣的碴,自从岚走了之后,心里不舒服,总是注意着水衣的一举一动,所以昨晚跟踪水衣三人的时候,看见了他们作弄贾某人的一幕,虽然自己一样也讨厌唐僧似的贾某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于波非常清楚水衣最怕教练,心里不由浮出一个坏念头,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啰嗦的唐僧,再让唐僧闹到教务处去,水衣这个队长职务也许就会被撤销或者被记个处分什么的吧?!

  郎煌是在上课铃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教室里的。把手上的课本和教案放在讲台上,点完名后,便用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事勿忙,忙多错,勿畏难,勿轻略。斗闹场,绝勿近。邪僻事,绝勿问。”

  写完后看着满堂的学生说:“今天所要讲的内容就是黑板上的这些话,不知道同学们对这些话的意思作何理解?”说完之后,似有意又无意的瞟了一眼水衣。

  此时的水衣正兴奋的给东明说着电脑的事,没有发现郎煌扫过来的视线,还是明看到了,用手悄悄的扯了扯水衣袖子,兴奋的小孩立即醒悟,抬头正好看见郎煌瞪过来的微恼眼神,心下一凛,低着头随即坐的规规矩矩。

  收回眼神,郎煌清了清喉咙说:“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些话出自《弟子规》里,意思也应该很清楚。不过我还是要说明一下,所谓事勿忙,忙多错,勿畏难,勿轻略。是指做事不要着急忙乱,忙乱最容易出错;做事不要畏惧困难,也不要太轻率大意。而斗闹场,绝勿近。邪僻事,绝勿问。则是指凡是打架吵闹的场所,绝对不要靠近;凡是不正经的邪事、怪事,绝对不要好奇过问。”

  “而这些话正是针对你们这些年青人的好奇心重,凡事爱掺和的性格。”认真而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学生,郎煌继续道:“讲这些是告诫你们不要接近是非场合,莫要过问是非事。象你们这些年青人的心理,就是哪里热闹往哪里挤,哪里会知道这热闹往往就是是非之地。许多时候,许多人就是因为误打误撞而惹了一身的麻烦,最终身陷其中,难以自拔!相信你们中间一定有深刻体会的人。”说完后再次看向水衣。

  只听郎煌的话语,水衣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说的是自己,以前在网吧里招惹的人和事都应了这些话,今天讲这些,无非是因为自己逃课去网吧,师兄担心自己再惹到什么人或掺和到什么事里去吧。

  郁闷却认真的听着课,当下课铃响,郎煌收拾好教案之后,抬头说了一句:“穆水衣,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就走出了教室。

  暗自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水衣不想起身,因为知道是上课的时候自己走神了,不知道一会儿屁股还能不能坐,呆坐了几分钟,知道逃不了,万般无奈下只得起身缓缓走向郎煌的办公室。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八章ˇ

  身体挺拔如标枪的水衣,站在办公桌前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双腿因为绷的太直而且长时间一动不动的关系,隐感酸痛,偷眼瞧向师兄,却不见有任何赦免自己的意思,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一封类似于信件的东西,却一眼都不瞧水衣。

  趁自己还没有变成盆栽,水衣决定主动请罚,抬头望向郎煌,开口道:“教练,我错了,不该上课……”话还未说完,就见郎煌一眼扫过来,那一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自己闭嘴,心里叹了口气,水衣不敢再开口只能低着头继续当木桩。

  看完手上的信件,郎煌才缓缓开口:“刚才想说什么?上课的时候在下面和东说什么呢?”

  “呃……”充当木头人的水衣一听郎煌开口问,心想如果俱实回答的话,不知道师兄还会不会给他买电脑,愣了下,还是决定坦白交待以求宽大处理,嗫嚅的说:“在说明天要买的电脑……教练……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处罚……”

  水衣的回答出乎郎煌意料之外,本以为水衣又会像以前一样死抗到底,却没想到水衣不仅老实回答了,还主动认错请罚,心里甚感欣慰,口气也不由缓和了下来:“嗯,既然你已认识到了错误,处罚就免了,不过下不为例!”

  见水衣在听完后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郎煌心里不觉感到好笑,知道水衣是怕自己打他才会如此,看来棍棒教育用在水衣身上还真是起到了作用。看着水衣还像木头似的站着,郎煌不忍,轻声说:“小衣,过来,其实让你来办公室是想给你说件事,上课发生的小插曲不在其中,再说已经站了这么久,也算是罚过了。”

  第一次犯错没被打还是让水衣感到高兴,一听不用再当木头人了,不由欢喜的上前用头在郎煌的脖颈处蹭了蹭,继而靠坐在椅子的扶手处,看着郎煌此时正拿在手里的信件。

  “喏,这个是N省散打协会发来的邀请函,准备在十一月的时候进行一次精英赛,你仔细看看里面的章程和比赛规则。我们校的名额有三个,我准备让你参加70公斤以上的比赛,至于还有两位人选,我希望由你这个队长来决定。”将手里的信件递给水衣,郎煌说。

  仔细看完手里的邀请函和比赛章程,再听师兄决定让自己参加比赛,心里高兴归高兴,可难免还是有些紧张,没想到真的有团体比赛,也没想到要由自己决定人选,万一选砸了岂不是很丢脸。

  再说了,这是比赛而非街头的殴斗,自己能有胜算的把握吗?因为章程里面写清了比赛的评分规则,如果出现三次犯规就会被罚下场,而且后脑、颈部、裆部都是不允许被击的,还有专门说明的禁用方法,其它的倒没什么,可是自己最擅长的转身后摆腿攻对方头部的动作居然也在禁用之列。

  水衣心里没底,将章程轻轻的放在桌上,低头说:“哥,我这队长还没当多久,人选还是你决定吧,而且……”

  “知道你想说什么……”郎煌打断水衣的话:“这次参加比赛,只是作为锻炼的机会,输赢无所谓。至于人选的问题,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吗,慢慢来,不用操之过急,忘了上午我讲的课吗?!事勿忙,忙多错;勿畏难,勿轻略!”

  “我知道,可是……”水衣辩解着。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担心禁用的打击方法,这个不用担心,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比赛,我会亲自指导你的动作和相关的技术要领,并且会督导你练功,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学会的。”

  一听郎煌要亲自督导自己练功,水衣不由想起刚和师兄在一起魔鬼般的训练日子,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暗自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并祈祷着,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会过的顺利,本想再拒绝一次,可看郎煌心意已决,也只好勉强答应。

  见水衣很牵强的应允了,郎煌心里清楚这孩子是没参加过比赛,难免会出现胆怯心理。水衣的胆怯不是来自对手的强弱,而是怕的那些禁用规则。散打比赛不同于平常打架,不是什么招式都能用的,如果比赛的时候畏手畏脚,一定会影响得分的多少。

  临场的心理素质在散打比赛里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制胜因素,水衣的底子好,只是受限于规则,如果真要让水衣放开手脚打一场,必须得让他熟悉那些规则,从中摸索出战术,改变攻击方法才行。

  “小衣,这个章程你先拿去看,把规则和评分标准背熟。”拿起桌上的章程和规则放在水衣手里,却没见任何反应,偏过头看呆头鹅似的水衣,郎煌轻轻拍了拍水衣的脸:“小衣,发什么呆呢?”

  水衣恍惚的问:“嗯?!哥,你说什么?”正在心里祈祷的水衣被拍回神,刚才好像听见郎煌说了什么话,而自己却心不在焉没听清楚。

  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水衣,郎煌好脾气的又说了一次。“啊?看过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背熟啊?”水衣一听要背规则和评分标准,不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读书最讨厌的就是背书啦背单词了,这下好,要背七、八页的规则和评分标准。OU my god,来道闪电劈死我吧!

  “让你背你就给我背!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这几天就给我背,在你没有背熟规则和评分标准前,我不会要求你练功。”一看水衣那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想偷懒,当下也懒得多做解释,郎煌简洁而严厉的道:“给你一个星期背熟,到时候我会抽查!漏一条十下!一个错字一下!”

  本想死乞白赖逃过此劫的水衣,一听郎煌严厉的话语,强压心里想跺脚的欲望和狂撕纸张的冲动,垂头丧气如秋霜打蔫的茄子般无力,半晌不说一句话。

  看着如丧考妣的水衣,郎煌也不再说什么重话,只是有意无意的说:“明天不是要去买电脑吗?今晚没课的话就早点回家,我在后院的木屋等你。”

  水衣一听电脑立刻把刚才的郁闷抛之脑后,本愁苦的脸瞬间被惊喜代替,郎煌心里不由暗笑:唉,还真是个孩子,一提电脑马上就恢复元气了!

  其实水衣的惊喜一半来自电脑,本来以为在上课的时间里聊着电脑的话题不说,马上要集训参加比赛,师兄一定会把电脑的事延后,却没想到明天就会有台电脑;

  而另一半的惊喜则来自木屋,从水衣住进去那天开始,虽对后院的木屋充满好奇,可一次也没进去过,一来门上了锁,师兄也没说让他进去,曾想过撬锁,但也想着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一顿好打,为了屁股不遭罪还是忍了好奇之心;二

第12回

来嘛每次练功都是在大理石上练习的步法,拳法和腿法也是在棚里木桩上完成的,再则说了,练的都快累瘫了,哪还有闲心去管它木屋里是什么?!大不了可能只是一间放杂物的房间。

  想到今晚就能够一睹木屋的真面貌,水衣兴奋的应了声,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因为电脑而欣喜若狂的水衣,郎煌再次泼着冷水:“电脑买了后,别忘了我之前交待过什么!?”不等水衣回答,抬腕看了下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便站起身,将小衣按在椅子里说:“你先看会章程,我去食堂打饭,中午想吃什么?”

  一看到桌上的章程,水衣没啥精神的说:“嗯,我不饿,哥……”

  瞧了一眼别扭的小孩,郎煌也不再问他,转身拿了餐盒走向门口,似自言自语的说:“好象听说今天中午有红烧排骨,还有酸辣土豆丝,既然小衣不饿,那我吃了再回来啊!”

  “啊!哥!”一听有自己喜爱的菜,水衣立马来了精神,“那个……我现在感到饿了,我要吃红烧排骨……”话未说完,脸不由红了,因为郎煌正促狭的看着自己,想起刚还说不饿,居然现在为了红烧排骨就轻易的缴械投降,还真有点替自己不值。

  看了一眼面若桃花的水衣,郎煌心情愉悦脚步轻快的去了食堂,为可爱的水衣打饭去喽。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感言ˇ

  2008年的5月12日14:28分,我想大家都不会忘记!

  我是四川人,也经历过512的大地震!但是我的经历在女人之中被看作传奇!

  我这人从小到大有个习惯,从来不喜欢睡午觉,很多人都笑我是长眼皮(就是没有午睡的意思!)

  因为是家中的独女,而且工作单位与家属院连在一起,所以跟孩子吃饭都在我娘家!512那天吃完午饭我记得是十二点半(不好意思,我家祖母煮饭煮的比较早,一般十一点半的时候饭就做好了,只是等我们回家再炒菜而已!)吃完午饭我就上办公室了。

  一般在办公室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当天中午检查的照片打印出来,然后就是登QQ,继而看《支离》,再而就是玩零用钱大作战!

  因为是在单位上网,所以我一直在注意着时间!如果到了14:50我会立刻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因为我有看时间的习惯,所以我记住了14:28!

  当我看见电脑屏幕最右下角的时间时,先是天花板响了几声。因为办公楼上就是住宿区,起初以为是楼上哪家的小孩子调皮,不想睡午觉而发出的噪声,不由自主的在办公室里骂了几句,然后响声停止了。

  正暗自为响声停止而高兴不到两秒钟,天花板再次响起如汽车辗压的声音,而且比上一次的声音还大,我以为是楼上的夫妻在吵架,拉开窗子吼了一句:“闹啥嘛闹,大中午的不睡觉!”吼完关上窗子继续玩我的游戏。

  刚关上窗子,窗子边呼呼的响,仿佛窗外正刮着强风,下着暴雨,继而听见窗子响了一声,我那时还不知道是地震,只是不解的打开办公室的门,站在二楼阳台,看见两边的住宿楼在左右摇晃着,仿佛跳舞般!楼顶上的避雷针一上一下的摇动着,再看见楼上的人不停的往下跑,而且边跑,嘴里边大叫着什么,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挺好玩的,所以没听清叫的是什么,直到看见我的爹妈拼命的向我叫着“地震了,兰儿,快下来!”我才意识到是地震了!(是不是很迟钝!?)

  因为我们属于特种行业,所以专门有一个办公室是24小时值班的!当我正准备回办公室拿手机和背包的时候,旁边值班的同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我问了一句:“嘿!岚,是不是下雨了?”看着身旁的人,我立即拉着她向楼下跑去,跑的中途对她说了句:“不是下雨啊,先人,是地震啦!!!”然后她就软下去了,我一个劲的拖着她,害的她最后连鞋都掉了一只都不自知!

  公司处在广场边上,我拉着她就往空旷的地方跑,等到安全地带后,我不停的给君打电话!想问他是否安好?可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看着身边不停哭泣的同事们,我使劲一切招术想让她们变的轻松,可惜一个个腿软的蹲着、跪着、坐在我的四周,让瞬间的我变的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广场上的人千奇百怪,穿什么的都有!有只穿一条内裤的、什么都没穿的、头上顶着泡沫的、身上裹着毯子的!当时我的母亲和祖母手里各自拿着一把梳子,看样子是准备梳头出门,而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她们忘了梳妆打扮,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我流着泪,吓的六神无主,不停的问孙子们怎么样了?我除了安慰她们说,毕竟我的孩子和侄子都是十岁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会放假呢,心里不由的慌乱起来!

  现在想想,如果那一天我真的去了,我不知道我的孩子会不会也变成孤儿!或者如果多摇几分钟,也许就没有这部小说了!

  现在想想还是不由的一阵后怕,觉得当时的胆子还真的挺大的!

  所以,今天停更,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这篇文不是炒作,也并非为自己拉票,因为一个能将生死都看穿的人,又何必在意那一点的虚荣!

  中午看着电视台放的512特别节目

  想起512中的敬礼娃娃--郎铮!

  想起512中的可乐男孩--廖波!

  想起512中会背儿歌的--宋馨懿!

  想起那些在512中罹难的人们还有为512献身的将士们,不由潸然泪下!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为了“众志成诚,抗震救灾”的勇士!!!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三十九章ˇ

  当下课铃声响起,总嫌时间过的太慢,不等老师说下课,水衣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身出门,一路如好奇猫咪般冲进家门,就直奔后院。

  一进院里,没瞧见师兄,却看见木屋的门已经打开了,水衣并没有马上冲进去,而是缓缓的靠近那件充满神秘感的屋子。

  木屋里没有开灯,被夕阳下山的余辉透进窗棂,映的屋里一片暗红。看见师兄正站在好象是一个拳击台的旁边,而屋子里四周的天花板仿佛垂吊着什么,黑乎乎的只能看见是一个类似于篮球的物体;脚下是平整而防滑的实木地板,靠墙边立着的好象是垫子之类的东西,而垫子旁边则摆放着一台电视、一部影碟机和一些碟片。

  蛮以为可以看见什么新鲜东西,却不料只是一个擂台和电视机而已,水衣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刚亢奋不已的情绪瞬间跌入低谷。

  “啪”的一声,郎煌打开了灯,瞬间的明亮让水衣感到些微不适,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楚拳击台的样子。

  拳击台处在屋子的正中央,大约六米见方,四个边角分别用木桩固定,只是顶部用皮质包了一层,强韧的弹力绳围绕着木桩上下缠了六圈。拳击台四周的天花板垂吊下来,那些看似篮球的物体实则是变小的拳击袋。

  看着那些圆形沙袋,水衣不解那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水衣却不急着问,因为郎煌一定会告诉他的,再次环视周围,才看见刚以为靠墙边的垫子并非是靠在墙边的,而是嵌入式的墙靶,而墙靶的旁边有一个柜子,虽看不见里面放的什么,但水衣知道肯定是一些与散打有关的用具。

  没啥精神的望着师兄,水衣心里哀怨的想:什么吗?不就是一个变相的训练场!还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害我兴奋了一下午!

  从水衣踏进屋里开始,郎煌就一直注意着水衣脸上的表情,看着眼前人儿由开始的欣喜瞬间变换成失落的神情,不由哑然失笑,似问讯实则肯定的说:“感觉很失望?”

  水衣不回答也不说话,但脸上却写满了“很失望!”还有一点点的疑问。

  “会让你感到失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郎煌看着没啥精神的水衣又道:“如果不是想让你参加比赛以累积实战经验,现在让你进这里还是有些偏早!”

  既然偏早,那还要自己进来干嘛?!水衣不耐的在心里想。

  “想知道这屋里吊着的沙袋是用来干什么的吗?”知道水衣心有不满,郎煌本想告之,可想如果说了,眼前的水衣必然会崩溃,于是故意卖了个关子说:“等你背熟那些规则和评分标准后我会告诉你的。”

  看了一眼更加不满的水衣,郎煌虽心里无奈,但仍继续说:“今天让你进来,主要是让你了解和熟悉一下比赛场地!如果下星期一要求你背的规则能让我满意,我会在这里教你比赛用的战术和技巧,自然你也会了解这些沙袋的用处。”

  没听见想要的答案,却听到让自己极不情愿的事,水衣无奈的“哦”了一声,心里暗自叫惨,望着头顶上悬挂的沙袋,看来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这种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餐时分,水衣都不曾开口和郎煌说一句话。

  吃着早餐的郎煌心里明白水衣在生气,水衣没想到一直不曾进过的木屋,没有惊奇,没有惊喜,有的只是一个枯燥乏味的擂台,和一些散打用具而已;再则自己没告诉他那些沙袋的用途,虽然没抗议,但从他表情里不难看出心里不舒服着呢。

  看着闷闷不乐埋头吃早餐的水衣,郎煌心想现在不是给水衣施加压力的时候,看来要让水衣理解散打的精髓,只能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到时候这孩子产生逆反情绪就麻烦了。心下打下主意,郎煌开口打破沉闷:“小衣,今天不是要去电脑城买电脑吗?快点吃完了好出发!”

  无精打采吃着面包的水衣,一听电脑立马来了精神,快速解决手里的早餐后,便冲上楼去,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一看郎煌还在吃,噘着嘴说:“哥,你能不能快点啊!”

  “你先去车里等我,我马上就好!”郎煌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几乎是蹦出门的水衣,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盘,才出去开车带着水衣直奔电脑城。

  抱着心爱的电脑,脸快笑成一朵花的水衣,刚把显示屏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后座,裤兜里的电话就响起《一起飞》的音乐铃声,这个铃声专存的是东和明的电话号码,以为是问电脑买好了没有,水衣兴奋的接通了电话,想开口告诉他们买了电脑,以后不用去网吧了,却听见明焦急又慌乱的话语:“水衣,你在哪?他们打起来了!”

  “怎么了?明,你先别急,谁打起来了?”水衣困惑的问。

  “是东和于波打起来了!”明带着喘息而焦急的在电话里面吼着:“你快点过来吧,现在于波叫了几个人在揍东呢!”

  听着明急躁的声音,水衣心里也不由的一阵紧张,“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啊?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学校外的绿荫道!你过来就知道了,对了,瞒着教练!”明急迫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手里紧握着电话,刚才好象听见明说于波带了几个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慌乱,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郎煌,想马上奔向学校,可师兄因为要结帐还没出来,不打招呼就走掉的话,一定会被师兄教训没规矩的。

  不停抬头望向电脑商城的大门,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正好看见郎煌抱着机箱出来,马上跑过去,边接过郎煌手里的东西,边说:“那个……哥,刚才东他们打电话让我去玩,我想晚一会儿回家。”

  “去玩?不会去网吧吧,如果是就不用去了,给他们打电话来家里玩就行。”以为水衣又要和那两小子去网吧,郎煌立即回绝。

  一看师兄不同意,水衣心里更为焦急,因为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不得已只好撒谎:“不是的,哥,我们不是去网吧,只是去学校打球。”

  “打球?真的?”郎煌还是不信,平时水衣也会打球,但是很少会在周末还去学校的,看着使劲点着头说真的水衣,想着马上就要集训了,也没几天轻松日子可过,让水衣放松一下也好,于是点头同意,只是吩咐他早点回家就行了。

  婉转的拒绝郎煌要送他去学校的意思,水衣心急火燎的冲向学校,走进那片绿荫道慌乱的四处寻找着东和明的身影,急得满头大汗正准备打电话给明,却听到了前面树林里东发出的咆哮声,飞快的跑进林里,正好看见一个混混手拿着棍子就要对倒在地上的明砸下去。

  水衣发狂似的跃起,一记飞踢将手拿棍子的人踹出去一米多远,这才上前扶起地上的明,急切的问着:“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被打的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的明一见水衣,忙不迭的说:“于波那小子写了匿名信想告诉唐僧是我们几个整的她!”

  望着前方正和于波纠缠在一起的东,知道东暂时没有危险,正处于上风,心里稳了稳,才问着明:“于波是怎么知道的?!”

  “那小子跟踪咱们仨!”明歇了歇,感觉喘的不是很厉害,这才告诉水衣事情的经过。

  昨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两人先在校里打了会儿球,打完球准备回家时,正巧看见了鬼鬼祟祟在唐僧办公室探头探脑的于波。本来东早看于波不顺眼,恰巧昨天水衣又走的早,心里就想教训一下于波,明劝了半天没劝住,等东和于波打架拉扯的时候,于波写的告密性掉出来被明捡起来看到了,于是他们俩就狠狠的揍了一顿于波。

  本想着今天上午和水衣碰下头,告诉这件事,万一唐僧或者教练知道了也好有所准备,却没料到在半道上被于波带着三四个混混拦了下来。东不想在街上打架免得被岚姐知道,因为答应过岚姐退出圈子之后,就不会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否则少不得又要挨顿训。于是东就说到校园的树林里,本来讲好是单挑的一对一,没想到于波他们每人身上带了家伙不说,还群起而攻之,明不好打电话告诉岚,想来想去才打电话通知了水衣。

  明刚说完,水衣又听到东的怒吼声,转头一瞧,不由怒火中烧。一直以来东的功夫就不弱,平时在训练场练对抗的时候总是和自己打个平手,于波肯定不是东的对手。而现在的情形则是四个打一个,而除了东之外,其余的手里都拿着木棍朝着东的身体袭击着,刚还占上风的东一时险象环生,渐渐的有点招架不住。

  看着腿上已然挨了一棒的东,水衣的眼里冒着熊熊火焰,攥紧拳头就冲了过去,扯过一个混混的衣领,对着脸就是凶猛的一拳击去,因为水衣饱含怒火,没有控制力量,只一拳就将那名混混击到在了地上,任由地上的人兀自呻吟着,水衣跨过去,一个侧踢踹在另一个混混的腰部,踢飞后紧接着一记大摆拳袭上了下一个混混的面部,不过两三分钟,刚还围攻东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于波。

  看明上前扶着摇摇晃晃的东后,双目怒睁的盯着于波,水衣愤怒的说:“于波!身为散打社的成员,是男人就一对一打!你他妈的叫上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再说都是一个队里的,写匿名信告发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慌乱的看着自己叫来的帮凶先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继而看清一脸凶相的水衣,几个人不愿再挨揍迅速的溜走,于波淤紫青肿的脸立马变的煞白,没想到稳赢的局面只两三分钟就叫人给摆平了,而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嫉妒最恨的!

  一时脸上青白交替,神情极为扭曲,阴霾的盯着水衣说:“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以前和我也是一样的街头混混,而且比我还混,凭什么岚姐就喜欢你,不喜欢我?队长!?队长个屁!你比我们还晚到散打社,凭什么就让你当队长,就因为你是教练的师弟,就该让你当队长吗?告诉你,你这个队长在我眼里只能算个鸟!”边说边朝着水衣竖起中指。

  一直死命握着拳头强压心里的愤怒,在一听完于波这番阴狠的话语和那个手指时,水衣彻底被激怒,提着握的泛白的拳头就冲着于波的面部而去,一连串的鞭腿和摆拳揍的于波没有还手之力,突然身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飘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打球?!”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章ˇ

  水衣正用力挥出去的拳头,被突现的声音而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不相信原本应该在家里的郎煌会出现在这里,保持别扭的姿势呆愣了几秒后,耳边听见东和明叫了声“教练”,才清醒过来,慢慢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带着黑青色的阴森脸庞。

  看着师兄明显发怒的神情,水衣立时吓的六神无主,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本因打斗而冒着热汗的躯体,却仿佛似瞬间掉进了冰窖里,冻的牙齿直打颤。慌乱的低下头,面对如天神般出现的师兄,半晌说不出话来,努力克制发软的双腿绷的笔直,一颗心象是井里打水的木桶,一上一下搅的水衣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喘口气就能让不停慌乱跳动的心脏瞬间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郎煌却没理睬水衣,任由他在那里天人交战,从口袋里拿出原本是为了打球的水衣三人解渴用的矿泉水走向于波。

  从没见过如此生气的教练,一时于波也没反应过来,刚开口叫了一声“教练”,就被郎煌拉了过去,用纸巾混合着水擦试着自己脸上、手上的污泥。

  细细查看了一下于波的伤势,虽然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但大多数只是软组织损伤,并没有伤及骨头,郎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瞪了一眼水衣才冷声道:“现在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见教练问,水衣三人自知有错,只是低着头相互看了看,却没人敢开口。

  郎煌见三人不开口,又看见地上的木棍,不由眉头一皱:“我好象没教过你们练散打必须拿着棍子吧?这地上的棍子是怎么回事?”

  “教练,那些木棍是水衣他们用来打我的!”而此时的于波已回过神来,一听教练问及棍子,心里清楚自己必须抢在水衣前回答,否则教练一定不会相信自己说的,也不会给水衣处分了。更何况自己叫的帮凶已经走了,没有人证物证,再说自己又是伤的最重,教练一定会相信的,谅水衣他们也是百口莫辩!

  水衣三人一听于波居然空口说白话,恶人先告状,都气愤不已,水衣咬牙切齿的说“你他……”,话未说完就被郎煌凌厉的眼刀杀回,硬生生的将嘴里想蹦出的“你他妈的含血喷人”又咽回去,虽然怕的要命,但心里不由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想起以前为了爆粗口而挨的打,要是刚才真的说出来,一定会死的更惨!

  东虽怕教练,但不想让小人得逞,明知是死可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说:“教练,那棍子是于波……”

  “你们先不要说,待会儿自然会问你们!于波你先说!他们为什么要打你?”郎煌打断东的话,心里清楚水衣和东是不可能拿棍子的,而明和于波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先要问清楚的是,到底是为什么打的架。

  水衣三人不敢再争辩,只能用眼神凌迟着于波。

  于波此时心里可高兴了,一看郎煌站在他这边,低着头一丝阴笑从嘴边划过,随后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添油加醋的把那晚水衣三个如何在路边设的陷阱,如何整的老师,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要告诉老师和教练,所以才打他等等告诉了郎煌。

  “教练,你都不知道,穆水衣有多么狂妄呢!他说即使老师和你知道了他也不怕,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他的师兄,一定会帮他隐瞒的!而且他还说要是贾老师再告状的话,他就继续作弄下去,只当是读书的消遣和娱乐。还有你不在,他身为队长不指导我们训练,而且还放话说谁要是敢欺负东和明,就要先过他那关!”

  水衣三人听着于波火上浇油似的话语,再看着教练越来越铁青的脸,心里急的要死,想开口争辩,可又怕教练的怒火降到自己头上,只能狠命的瞪着于波。如果眼光能杀死人的话,于波已经死了N次了。

  “刚才于波说的,你们怎么解释?”郎煌看着眼前三人冷冷的说。

  憋了一肚子火的水衣一听郎煌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祖宗十八代!”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郎煌狠抽了水衣一耳光,打的水衣头一偏险些栽倒在地。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郎煌凶狠的看着水衣说。

  水衣捂着脸,感觉嘴里铁锈般的味道,知道是自己不自觉犯了粗口的毛病,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想着这还是第一次师兄当着最好的兄弟和外人面前打自己,脸不由的红了。

  而这一耳光也惊呆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东和明呆住是不相信教练会真的动手,暗自在心里希望教练能放过同样犯错误的自己的同时,又不想让一旁幸灾乐祸的于波得逞。

  东看着郎煌说:“教练,你不要相信于波的话,我们作弄了贾老师不假,我们知道错了,可是后面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是于波捏造的,教练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队里的其它队员。而且水衣也没有说那些你会偏袒他的话。”

  “嗯,这个我自有判断!东,地上棍子是怎么回事?”郎煌在打完这一耳光后,心里就后悔了,毕竟水衣是队长,当着人前挨打也不是回事。再说作弄老师本就不对,但也不用于波一打小报告就拿着棍子揍人吧,这幸好是没出事,那万一要是出了事呢?

  自从水衣被挨了一耳光后,明就被东用眼神凌迟着,看着瞪着自己的东,明知道是在责怪他不该给水衣打电话,心里后悔连累了兄弟,所以一听教练问,忙开口道:“教练,那是于波叫的几个社会青年拿来的,只是在您来之前他们都被打跑了!教练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于波的话!”

  怕教练不相信,明着急的对郎煌说:“真的,教练,本来水衣不用来的,都怪我给他打电话,事情不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要不是水衣赶来,您看到的就不是挨打的于波,而是我们俩了!”

  听完明说的话后,郎煌看着焦急的明和一脸自责的东,知道他俩虽贪玩,但很少惹事生非,而看东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再想起明的话,不由的上前查看东的伤势。刚一碰东的肩膀,就听见东的抽气声,将东的运动衣轻轻褪下,郎煌不由皱了皱眉头。

  此时东的肩膀已是乌青一片,还有手臂上明显的棍印,郎煌心里一惊,再卷起东的裤腿,大腿外侧也有两处乌青,而且都已经肿了起来,顺着手部和腿部关节,轻轻的按了一遍,没伤及骨头,郎煌心里略松了口气,看来明所言不假,刚才检查了于波的伤,大都是拳头和鞭腿造成的,看似严重却不及东身上的棍伤。

  再看了看明身上的伤,大多也是棍棒所致,可能挨的少,只是略微红肿,不似东那样有着严重的淤血和乌青。用眼神审视着于波,察觉于波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下便已了然。

  看来于波的话也不可全信,说不准还隐瞒了什么,才会使很久不曾爆粗口的水衣冲动的骂出口,郎煌心里越想越后悔打了水衣,但毕竟水衣他们有错在先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看着明和东,郎煌说:“这两天你们在家好好休息,暂时不用训练,等淤血散了,肿消了,再来学校。现在你们先回去吧!”

  东和明一听教练让他们回家,怕水衣有什么事,不由急的开口说:“教练,您不要怪水衣,作弄老师是我和明的主意,不关水衣的事!今天打架是因我们俩而起的,水衣只是帮我们,并不是真的打架!什么样的处分我们都接受,教练您就别再处罚水衣了吧!”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至于你们作弄老师的处罚,别以为逃的了,等你们伤养好了,归队的时候写五千字的检查给我。现在先回去!”郎煌严厉的说。

  一听教练严厉的说辞,东和明也不好再说什么,碍于教练在场,不好上前和水衣道别,更别提说些安慰的话了,只能用抱歉和自责的眼神看着挨了打就一直低着头的水衣,磨蹭了一会儿两人才离开了学校。

  见东明离开了,郎煌看了看眼前脸颊红肿带着掌印,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水衣的委屈,心里恨死了自己的不理智,心疼的看着水衣,很想上前将水衣抱在怀里抚摸被自己抽过的脸,说句对不起或者安慰的话,可想着还有一个于波没走,只得强压心头的想法。

  转过头郎煌看着于波平淡的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至于你身上的伤我刚看过了,只是些皮外伤,在家养几日擦点药酒就没事了。另外,贾老师那里你就不用去了,我会亲自去告诉贾老师的,至于水衣他该受怎样的处分就会得到怎样的处分,我不会包庇和偏袒他,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着一听完此番话的于波,立马露出得逞后的得意表情,郎煌话锋一转,变的冷漠而严厉:“而今天这场打斗,为了公正,我会调查清楚你有没有对我说谎!我想这地上的棍子到底是谁带来的,还有明所说的那些帮凶,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如果一经查实你对我说谎,那我同样也可以告诉你,你也一样逃不过处罚,你应该清楚散打社的社规!”

  一看自己的奸计得逞,于波正高兴的得意忘形,却不料听到郎煌说要调查今天的事,而且还提起社规。一想起散打社的社规,于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因为社规明确规定了,严禁和校外的社会青年聚众打斗,一经发现就会被驱逐出散打社。害怕郎煌凌厉的眼神看出破绽,于波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呃,教练,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也不等郎煌回应,怕郎煌再问什么,逃似的离开了学校。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一章ˇ

  等于波一离开自己的视线,郎煌便到了水衣面前,看着水衣脸上的掌印,心象被针扎了似的疼,伸出手准备去抚摸被自己掌捆的脸颊,水衣却向后跳了一大步,不由挑了挑眉,还不等自己上前,却看见小破孩发着抖一步步的蹭过来。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被打的水衣,感受着脸上的热度和嘴里的血腥味,心里伤心的要死,憋屈的不行,却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更不想看见于波那副可恶的嘴脸。当听见东和明为自己开脱的话语,水衣本想开口澄清,可终究没有,一是因为自己才刚被打,脸上挂不住,二来则是刚挨了师兄一耳光,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那还敢承认。惭愧的不敢看东和明,只能低着头连说再见的勇气也没有。

  好不容易等于波走了,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却见郎煌伸手过来,以为又要打,吓的向后一跳,再看到面色依然阴沉的郎煌,知道躲是躲不了的,只得硬着头皮一点点的蹭到郎煌身前。

  “躲什么?!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以前的毛病居然一点不落的又给我犯回来了,嗯?!”

第13回

一把拉过水衣,郎煌本想安慰他两句,可话出口却是严厉的指责,自己也被严厉的口吻吓了一跳,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不再绷着脸而是伸出手边轻揉着水衣红肿的脸颊,边满怀歉疚的说:“对不起,小衣,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外人前动手打你,这次是我不好,太不理智,也没控制住自己,才会……”

  本以为又要被打的水衣,听着严厉的指责,全身冒着冷汗怕的不行,却见师兄不是要打他,而是带着心疼与自责的话语安慰自己,心里的委屈转眼就被温情代替,不由心底反省,毕竟是自己作弄的老师,再欺骗郎煌,出口骂人虽实属无奈,但也是太冲动才会挨了那一下,还不知道回去之后会怎么罚自己呢?!不如趁现在师兄心软先认错,也许回去就不会再挨揍了,怯怯的抬起头,水衣乖巧的认错:“哥,我错了!不该骗你,更不该……”

  “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我承认我打了你后悔,却并不是因为打错了你,而只是因为不该在外人面前打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为队长,明知有错在先不知反省,看着队员打斗不既不劝阻而且还隐瞒事实撒谎骗我,甚至亲自动手,居然还出口成脏,这些错是你认了就能算了的吗?!哼!想的太简单了,回去再收拾你!”打断水衣的话,郎煌责备的说。

  和水衣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郎煌对水衣的性格已经完全摸透了,这小子每次犯错没有一次是主动认错的,现在主动认错只是想利用自己的心疼好放他一马。虽然自己心疼归心疼,但犯了错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而且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去见那个唐僧,不由一阵心烦。

  看了一眼满脸恐慌的水衣,郎煌没啥好心情的说:“因为你这个队长对我隐瞒不报,所以奖励你先去操场跑个十圈,我在办公室等你!至于没跑完或者偷懒的话,自己惦量着后果!”一说完郎煌便头也不回的向办公室走去,心里不断想着该怎么办才能让贾老师原谅水衣,将处分降低到最轻的程度,看来这件事还得校长帮忙才行啊。

  一瞧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心里打了个突,还不及开口,却又听见下句,水衣的脸立马变的煞白,抖了抖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怔在原地看着郎煌离开。

  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心里祈祷回去后别被打太惨,水衣心里把于波再骂了一次鄙视了一番,才垮着脸跑向空旷的操场开始认命的跑罚圈。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刚跑完十圈全身湿透的水衣,胀红着脸喘着气几乎是用一步一蹭的方式走向郎煌的办公室,胆颤心惊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见郎煌说了声进来,腿不由的发软,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瞪着站在办公桌前双腿直打晃,汗流浃背不敢抬头的水衣,郎煌严厉的说:“刚才骂人的威风哪去了!头抬起来!腿给我绷直了!”

  惊慌的抬起头,水衣就被郎煌瞪的头皮发麻,强压夺门而出的欲望,努力绷直酸痛发颤的双腿,眼睛不敢与郎煌对视,却又不敢低着头,只好看着郎煌身后的某一处,来缓解心底无形的压力。

  想起刚才打电话向贾老师赔礼道歉,耳朵又被摧残了一次的郎煌,没啥好气的看着水衣说:“我不是已经同意你可以翘政治课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作弄贾老师呢?”

  “呃……因为……我……我”水衣不敢说是为了唐僧告密害自己挨了打,才作弄老师,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干脆不解释,说了句“对不起,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七上八下不停的冒着冷汗。

  知道贾老师是碍于校长的面子上,才同意不因为恶作剧而处分水衣,虽然耳朵饱受唠叨,可毕竟这件事算是解决了,郎煌心里松了口气,看水衣半天没解释出来,也不逼他,只是说:“我刚给贾老师打了电话,也替你道了歉,星期一你写封检讨书交给她就行了,她不会给你处分。”

  没想到啰嗦的唐僧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水衣心里一阵暗喜,却不由的表露在了脸上。

  “贾老师是原谅你了,可我这你就不会那么轻松的躲过去!”见水衣面露喜色,郎煌严厉的一记眼刀射过去,然后走向门口,转过头对着水衣冷冷的说:“走吧,穆队长!不要以为罚跑圈就已经结束了,告诉你既然有勇气隐瞒,那也证明你也有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水衣听完,一颗心瞬间沉入地底,僵硬的转过头,才看见郎煌已经离开了,水衣立即瘫软似的坐倒在地上,可在下一秒又腾的立起来,悲伤的看着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屁股,心里默哀了一番,想起自己又得趴着睡上好几天,心里那个悔啊,一想起书房里的红木板子,全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直觉今天一定不好过!自怨自艾了片刻,怕郎煌等久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得垂头丧气的关好门,再步履艰辛的一步步迎向即将到来的惩罚。

  低着头站在书房里的老位置,偷眼瞄着郎煌从抽屉里拿出那块红的让人心颤的板子,水衣不由想起古龙大人的《小李飞刀》那一句:飞刀,又见飞刀!

  而水衣则在心里改了两个字:板子!又见板子!

  想着李大侠的飞刀都是用来救命的,杀人很少;而眼前红的让人牙齿直打颤,即将上身给屁股带来痛楚的板子,绝对不是救命的,很有可能变成要命的武器!不由哀叹着两者还是有很大差别啊!

  刚想到这里水衣心里暗自佩服着自己:一个即将挨打的人,居然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似的自娱自乐!而造成自娱的原因,只是因为此时握在郎煌手里的红木板,像极了李寻欢手里杀人不见血的飞刀!

  看着水衣走神的表情,郎煌以为是这孩子在反省呢,于是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沿,提醒走神的水衣,“怎么?现在知道反省了,做错事的时候干嘛去了?现在不是你反省的时候,不用我提醒你接下来该干什么吧?”

  听着提醒的话语,水衣暗自吐了吐舌头,庆幸郎煌以为自己是反省而不是想其他的,很难想像如果师兄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其实什么样的表情倒是无所谓,只是后果嘛,估计屁股会被打烂!

  正想着又听见郎煌警告似的在桌上敲了敲,水衣心下一凛,不敢再磨蹭,手撑着桌子就趴了下去。

  清咳了声,郎煌冷冷的提醒着水衣:“才多久没挨打,规矩就忘了?!还是想让板子提醒你?!”

  趴在桌上等着板子上身的水衣一听此话,脸立马红似蕃茄,不敢违抗师兄而招来更多的板子,深吸了口气,才颤抖着手将运动裤和内裤一并扯了下来,挂在膝盖上,双手紧紧的扣牢桌沿,将快熟透的脸庞深深的埋在书桌里,感觉郎煌起身已经来到背后,一颗心突突的乱跳,屁股也不由绷的紧紧的。

  郎煌并没有急着下手,将挂在膝盖上的裤子拉到脚踝后,把板子放在水衣的屁股上,平淡似讨论天气的口吻,而听在水衣耳里实则严厉的说:“队长的职责是什么,我看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明明清楚队员为何打架,却不劝阻还亲自参与对我隐瞒!明知自己作弄老师不对,不主动认错还想试图用拳头封住别人的嘴!明知冲动的后果是什么,还出口成脏!你自己说说,该不该打?!”

  没等到板子,却听见让自己羞愧的话语,水衣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呆愣了半晌,才抬起头呐呐的说:“该打!”说完立即惭愧的将滚烫的脸颊深深的埋入臂弯里。

  “既然承认该打,那就好好受着!身为队长却渎职,五十下!作弄老师五十下!明知有错还隐瞒五十下!至于爆出口,已经教训过你了,所以不再罚你!但如果你动一下就加十下!听清楚了?!”听水衣说该打后,郎煌也不再温和,想着被自己当着人前抽的那记耳光,决定给水衣减免惩罚,所以严厉的诉说着水衣其他的错误后,看水衣不反驳,便举起手上的板子对着眼前挺翘结实的屁股抽了下去。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二章ˇ

  郎煌话音未落,水衣就暗自叫了声惨,一百五十下也,而且不是皮带是板子!天啊,看来这次小命难保啊!想想又不对,不会的!师兄怎么会要他的命呢,应该是屁股难保才对!

  心里正苦闷着如何承受的住,水衣向天祷告着谁能来救救自己时,板子却已经上身了,仍然是连续打在一个地方,但力道不似上次打的那么狠,也不再似已往那种让人钻心的痛,而是钝钝的痛,绷紧了屁股咬咬牙还是能够忍受。

  听着板子打在肉上的“啪啪”声,忍受着不断上升的热度和痛感,水衣想起上午那记耳光,虽然师兄已经不会再为骂人而教训他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舒服,本以为罚跑了那么多圈,再怎么师兄也会心疼的不会给太多的板子吧,却没想到没抵消板子的数量,反而挨的还惨!心里委屈的小孩至始至终倔强的不让自己吭一声,默默感受着身后的疼痛,水衣自嘲的想,大概是被教训太多次了,以至于屁股练就了抗打,所以才不会那么疼吧!

  殊不知这是郎煌害怕又把水衣打昏过去,才控制了力道,并非是屁股抗打。虽然放轻了力量,可郎煌抽打的频率却丝毫没改变,采取另一种让水衣既能感受到疼痛,而又记的住教训的方式。所以当第二个十板还是继续打在左边屁股时,感受到越来越多痛的时候,水衣感到很奇怪,已往不是打十下就会换边吗?

  感觉左边的屁股已经开始发烫胀痛起来,水衣努力绷紧了臂部肌肉,用双手紧紧扣着桌沿,来强忍身后不停被放大的疼痛。挨完这十下,已是大汗淋漓,疼的直皱眉,不过也没有痛到让自己流泪的地步,想到下个十板可能就会换个地方打,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刚暗自吁了口气,第三个十板便汹涌而至,还是直袭左边,身后一波波的热浪和疼痛,迫使水衣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呃呃”声的单音节,很想用大声的叫喊来发泄身后板子带来的残酷,可终究没胆量那么做,心里不断祈求着,只希望师兄能换个地方打,那种痛上加痛的打法,自己就快承受不了了!想起上次也被按着一个地方打了五十下,水衣心里恐惧的想,不会这次还来吧?!

  控制力道打完三十下后,看着水衣的屁股已经由最初的白皙变成现在的深红色,郎煌心里想着如果再打下去,恐怕水衣会承受不了,于是停了手,让水衣缓了缓两三分钟,看水衣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腿不再抖的厉害,才再次举起手里的板子用着相等的力度,对着另一半没被波及的屁股抽去。

  熬过这十下,水衣在喘息的时间感觉身后已痛到麻木的屁股,心想这样也好,至少被打麻了总比那种钻心似的疼要好太多吧。动了动因为紧紧扣在桌沿而酸痛的手指后,又一次紧紧扣住桌角,水衣等着板子的再次上身,等到麻木的屁股已经被仿似疼在骨头里,一波波疼痛连绵不绝的强力冲刷着水衣的感官神经时,却迟迟不见郎煌下手。

  以为师兄是心疼了,水衣刚准备转过头,便听见板子呼啸而下的声音,以为又要打在同一个地方,身体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抖,随即咬紧牙关等着更多的痛。可等板子打在肉上后,才明白师兄已经转移了阵地,悲哀的想着接下来的三十下一定还是会重复出现在一个地方,认命且凄苦的死死按着桌沿,心里想躲但又怕会付出动一下就十下的加罚,只能无助颤抖着修长的双腿,却不敢移动分毫。

  不停的吸着气,水衣死命的靠咬着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因为太过压抑,喉咙里隐隐刺痛着,混身的肌肉因为被罚跑圈和挨打,已经绷的太紧而酸痛着,在眼里的眼泪掉下来前,总算是熬完了这三十板,屁股发麻的感觉再次呈现,却在随后被强烈的痛感深深包围着,任由额头的冷汗嘀嘀嗒嗒的掉落在桌上,已快融成一小滩水了,耳里除了自己的喘气声,再也听不见别的,水衣心里恨死了这种煎熬的打法,一心只希望郎煌赶快打完,突然发现以前挨打总希望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缓一缓,而现在梦想成真,却是如此残酷。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缓法,自己宁肯接受快似风车让自己晕过去的打法,也好过这种被不断放大疼痛,却晕不过去的惩罚方式。

  不想再忍受这种惩罚方式,水衣刚想开口对郎煌说能不能换种打法或者快点结束,便被敲在臂峰上的板子打的立即咬紧了牙关给咽了回去。

  臂峰的部位不比两瓣臂肉,是对疼痛最为敏感的地方,才打了十板,水衣就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但一想到冲动的后果,估计一个星期都会下不了床,无奈的只能在板子袭上身时,身体拼命的向前靠试图减轻板子所造成的痛感。

  可越向前靠,板子砸在身上的力量却不减反增,疼的水衣混身乱颤,再也抑制不住嘴里的呻吟,只得慌乱的拉起衣角咬进嘴里,闭着眼睛任泪水肆意横流,只是还是会忍不住的发出“嗯……嗯”的鼻音。等打完臂峰的三十板后,水衣已经完全无力的趴在书桌上,而不是撑在桌边了,当麻木之后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时,除了还能够大口的喘息和流泪之外,动一下就是彻骨的疼。

  疼痛刚有减退,水衣知道还有六十板,不知道接下来的六十板会打在什么地方,屁股已经被打了遍,已让人疼的难以忍受,如果郎煌决意再重新过一遍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受的住。

  感觉到自己现在是趴在桌上,而非撑在桌边时,水衣脸一红,也不等郎煌提醒,挣扎着身子站起来,疼的冷汗直冒,牙齿直打架,可还是固执的重新在桌边撑好,将头埋进臂弯里,继续咬着衣角,等着还不知道会打在哪的三十板。

  看着水衣无力的样子和屁股上正争先恐后,一条条肿起来接近暗红色的板印,郎煌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再一看倔强的小孩衣服全湿个透,却仍强行撑着颤抖的双腿,继续摆好了姿势,郎煌心不由一软知道水衣是在生自己的气,想着先不打,上前抚慰这孩子别扭的情绪后再说。

  可转念一想水衣说谎的毛病总改不了也不是个办法啊,自古有言,人无诚信不立!老这么撒谎隐瞒事实而让人担心,现在是在学校,可将来踏入社会呢,如此下去,只怕有一天终究会被自己的谎言害死。

  再则不管于波说的话有多少掺假的成分,如果水衣真的行得端坐得正,于波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诬蔑他吧。况且打架的事,虽然明说于波叫了社会青年,才给水衣打的电话,但是身为队长,不告诉自己还亲自动手,这幸亏没出事,出了事水衣能担当的了吗?想着再有两个月就是参加比赛的日子,如果水衣毛躁冲动的一味继续任性胡来,对头一次参加比赛的队员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情,结局只有两个字“失败!”

  虽然郎煌对第一次参加比赛的队员并没要求拿什么名次,只是作为一个锻炼的机会,可是依水衣的个性,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而输了比赛,肯定心里比谁都会更加的难受和自责吧。

  略一沉吟后,看着撑在桌边的水衣,正一起一伏颤抖着的身躯,郎煌还是上前将水衣拉起,却并没有将水衣拥入怀中,而是冷眼盯着水衣说:“去沙发上摆好你的姿势!”

  强自咬牙撑了半晌,水衣却不见郎煌有任何动静,心里正暗自奇怪着,却被拉了起来,莫明望向郎煌,却看见那冷冽的眼神和进入耳里慑人心魄的话语。低下头水衣全身抖似筛糠蹭向靠近门边的沙发,每走一步便扯动着屁股上的伤,短短一米多远的路却走的是步履艰辛,冷汗直流。

  紧紧皱着眉头一路呲牙咧嘴,总算是蹭到了沙发边上,慢慢的趴在沙发上,水衣那张脸快跟苦瓜一个样了,心里委屈的一边想着师兄一点都不心疼自己,一边又后悔自己今天的种种错误,好好的一个周末都被于波那个该死的小人毁掉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应该在玩心爱的电脑游戏,而不是象现在趴在这里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吧!虽然这么说感觉郎煌有点屠夫的味道,可是一想起那块红木板,水衣暗自撇了撇嘴角,心里已认定郎煌就是屠夫,而屠夫手里的木板,已从只救人不杀人的小李飞刀嫣然 为屠刀!

  郎煌一贯的原则就是言必行,行必果!所以即使再心疼,也只有强自压在心底,想着打完之后再安慰,拿着手上的板子就朝水衣走了过去,看着趴在沙发里肩头不断抖动的水衣,微叹了声,拉过一边的垫子塞在水衣的腹下,才举起板子朝着臂腿之间打去。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三章ˇ

  还未因放在身下的垫子而害完羞的水衣,被突然抽在臂腿间的板子打的惨叫了一声,声音之大连自己都为之震颤,慌乱的拉起衣角胡乱塞进口里,却还是会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声。打在臂腿上的板子不比屁股和臂峰,那可是肉最嫩的地方,才打了不过五下,水衣就感觉像是被人浇了一瓢滚油在身上似的,如果现在放块冰块在上面的话,一定会听见“滋滋”的融冰声。

  凝聚心志忍受着身后不断被加深加强的痛楚,却丝毫不起作用,本倔强的小孩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大大的疼,疼痛掩盖了倔强和委屈,再也受不了痛,带着浓浓的呜咽声,水衣第一次在挨打的时候,因为想逃避疼痛开口认错并求饶:“哥……我……错……了,再……不……敢……了……,饶……了……小衣……这次……”

  “现在知道错了,不敢了,可每次犯错的时候呢?”看着眼前渐渐肿的有两指厚,青红交错的屁股,郎煌心疼再加上本就放柔了力度,但一听水衣求饶,心里就来气。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应该敢当,错了就必须付出代价!似现在这般为了逃脱惩罚而求饶,是郎煌心里最为唾弃之事,锐利而阴冷的眼神盯着沙发上的水衣,郎煌冷冷的开口:“好好受着,别以受不了疼痛而求饶!”

  当决绝的话语传进耳里,水衣全身再次打了个冷颤,然后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和求饶脸红,当板子继续肆虐着击在身上时,水衣只能一边忍着因为求饶,而突然加重击打力度,一边在心里不断的祈求着谁能来救救自己。

  屁股后的板子一片带起一片燃烧起来,烧的水衣软绵无力瘫在沙发上,只是在板子上身后,如濒死的鱼儿弹了两弹,心口因为一直憋着气而隐隐作痛,喉咙里的呜咽声因为嗓子干的发痒也不再明显,而是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快痛到极限的时候,门铃突兀的响起。

  停下手里的板子,郎煌虽奇怪周末会有谁到他这里来,但还是放下了板子,下楼去开了门,疑问的刚一把门打开,看清来人后,立即肃手而立,恭敬的叫了声:“师父!”随后接过师父手上的行李袋,躬身侧立一旁让师父进入家门。

  严振海进了屋,却没看见自己最牵挂的水衣,不禁疑惑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煌儿,小衣呢?”

  郎煌一听师父问及水衣,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不敢想师父如果知道小衣正挨揍,最疼水衣的师父会不会责怪自己,只能一时无措脸色尴尬的站着不发一语。

  瞧见听闻此话后,郎煌却一脸尴尬的神色,严振海心里更加疑惑,正待开口再问时,却听见楼梯响起一阵急迫的脚步声,还未抬头看清,就见一条身影冲进了自己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一听门铃响,再一见郎煌离开,忍受许久疼痛的水衣不由的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自己所祷告的事现在成真了,虽也奇怪会是谁来了,但还是感激的想不管来的是谁,一定要谢谢他,总算让自己暂时逃过一劫,而不用再次遭罪。

  想到屁股暂时不会被涂炭,一边吸着气,水衣一边艰辛的转过头望着自己的身后,整个屁股已没有一处是本来该有的颜色,而是大面积的暗黑色,小心翼翼的探手摸去,当碰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肿块时,不由呻吟出声,却在此时听见郎煌叫了声“师父!”

  不相信也太过想念师父的水衣憋着口气,强自爬了起来,疼的冒了一身冷汗,混身不住的抽抽才好不容易将裤子穿好,然后再也顾不上身后剧烈的疼痛,三步并成一步的就往楼梯下跳,再看见想念已久的师父,真真的出现在面前而不是幻影,委屈的小孩立马扑进了师父怀里,开始痛哭。

  一直把水衣当成自己孩子疼宠着的严振海,一见水衣哭成这样,不清楚水衣受了什么委屈,打趣的道:“小衣,看见师父回来也不用高兴的痛苦流涕吧?!”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水衣的屁股。

  “啊!”正准备开口申诉的水衣,没料到师父会打自己,虽然不重,但才被蹂躏摧残过的屁股,哪里承受的起这一巴掌,惨加一声水衣向后跳了一步,两手捂住受伤的屁股愤愤又委屈的瞪了一眼那个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凶手。

  水衣的惨叫吓了严振海一跳,随后看着委屈的小衣手捂着屁股正瞪着郎煌,心下已然明白几分,心疼的拉过水衣,忙不迭的问:“怎么了,小衣?是不是挨打了,来让师父瞧瞧,打的重不重!”然后不顾水衣的挣扎,强行将水衣按趴在沙发上,轻轻褪去了水衣的裤子。

  当看见水衣满布青紫,肿的老高且有硬块板子印的屁股,再听见水衣不停的吸气声,严振海也不由倒抽了口气,拿出手帕替水衣擦了擦额头不断涌现的冷汗,锐利的眼眸射向一直恭敬站立的郎煌,严厉的说:“你这个师兄也真能狠的下这个手!说说吧,这怎么回事?!居然打这么狠?”

  被师父解下裤子按在沙发上,水衣疼的直吸着气,当又麻又痛的屁股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时,脸还是忍不住的红透了。看师父心疼的为自己擦着汗,再听见质问郎煌的话,更多的委屈也随之而来,噘着嘴水衣啜泣着对师父这座大靠山告着郎煌的状,“师父,这还算轻的,上次我还被打晕过去了呢!而且那还不算什么,你都不知道师兄当着外人面还打了我一耳光呢!”

  水衣看着一听完些许就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随时可能发怒的师父,心里高兴的想着师父一定会帮自己的,为了博取师父的同情好责骂郎煌,水衣再次皱起脸并带着夸张的哭音说:“师父……幸好你来了,呜呜……不然水衣就快被打死了……呜呜”说完心里得意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向那个师父来之前还严厉对待自己的郎煌,此时却紧张的望着师父,一脸无措的样子,水衣心里的感觉好极了,能见到最严厉的师兄出糗时的模样,让水衣得意却又无心去想如果师父知道事情的原由后,还会不会站在他这边帮他教训郎煌。

  听着水衣诉苦似的话语,不敢置信的看着让自己最放心,最得意的弟子,严振海不相信一向稳重的郎煌会在人前打水衣,而且还是打的脸!

  本以为抛开世俗的观念,同意让水衣和郎煌在一起,会给水衣带来幸福。一个是让自己最宽慰的弟子,一个是让自己疼到心坎里的孩子,怀着喜悦的心情赶回来本是想看这俩小子幸福开心的生活,却不料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伤痕累累的水衣和无措的郎煌!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回来,水衣再挨下去的话,看他这伤只怕一个星期都不用坐了!

  指责的眼神看向郎煌,以为郎煌会解释,却只是露出自责和无措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申辩也不解释,心里一动气,严振海冷如冰刀的眼神便射向郎煌,本想继续质问,可一想到水衣的伤,还是决定先给水衣上完药再说,冷冷的看着郎煌说:“还愣在哪里干什么,看水衣被你打成这样,还不去拿药来给他擦!”

  当听见水衣信口雌黄且夸张的向师父告自己的状,郎煌明白为什么水衣会冲动的对于波崩出脏话,原来被人诬告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不舒服。当看见师父明显指责的眼神,本就对那一巴掌带着歉意的郎煌,不开口为自己申诉,也不说为什么会打水衣,只是瞟了眼胡说的水衣,却见后者别过头去夸张的哼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无奈的一叹,再听师父让拿药,立刻便上楼取了马儿那瓶特效药,恭敬的对师父说:“师父,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了!”严振海一把将药瓶抢过来,再次冷冷的开口:“去拿条湿毛巾来!”

  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一脸怒气的师父后,郎煌怕师父生气伤及身体,看着正认真给水衣擦试伤口的师父,郎煌小心翼翼的轻声说:“师父,您还没有吃饭吧,我先去弄饭给您吃。”

  “哼!吃饭!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严振海听完,不看郎煌,冷冷的回绝。

  “师父,您先别生气,等饭吃完了,我会告诉您一切的!”见师父生气,郎煌认真而恭敬的说:“如果师父真的认为徒儿做错了,再生气也不迟,徒儿自会请师父责罚。”看师父仍没有缓和的意思,郎煌再次恳求的说:“师父,您老人家才刚回来,舟车劳顿,别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吃饭,好不好?”

  看师父终于点了头,郎煌心里松了口气,瞟了一眼告完状就不再出声只是夸张哼着的水衣,却发现刚还诉苦的小家伙,大概是因为跑圈和挨打而累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嘴角掠过一丝苦笑,郎煌轻手轻脚的上楼拿来了薄被,轻轻的盖在水衣身上后,便去厨房贴心的关上门,开始忙着替师父和因教训水衣而错过钟点的午饭。

  听完郎煌贴心的话,知道郎煌是怕自己生气,气坏了身子,严振海不忍心,终究还是软下心来,只是点了点头却不说话,看了看水衣已经被处理好了的伤,严振海心里渐渐平息下来,轻轻的拍着水衣的背,才发现水衣已经睡着了。正欲开口让郎煌拿条毯子来,郎煌却已经上楼拿了下来,并替水衣盖上,才去向厨房。

  看着在睡梦中还是轻皱着眉头的小衣,叹了口气,严振海将薄被又向上轻轻的拉了拉,眼角瞥见郎煌轻轻的关上厨房门,心感欣慰,这才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里想着水衣和郎煌的话,试图解清这一团乱。

  郎煌不似水衣,虽然和水衣一样也是父母双亡,但却比水衣幸运的多。因父母出车祸而双双去世,从小便与教书的舅舅生活在一起,这孩子做事一向沉稳,懂事而且还贴心,让严振海刚一见到郎煌,就忍不住对郎煌的礼貌和懂事赞誉有加。这个徒弟是最让严振海感到欣慰的,郎煌自从拜师后,每日每时都刻苦勤练,不曾懈怠过一次,正是因为他的勤奋,才会造就他散打王的称号,也才会有今日的金牌教练。

  再回过头想想水衣,总是让人担心,自从知道这孩子变成混混,自己每天总是提心吊胆着不知道这孩子又会闯出什么祸来。严振海再看着那个总让人头疼,现在却安静睡着似天使的孩子,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仍如以前过着混乱而糜烂的日子,但在水衣的脸上已看不出以前的叛逆神情。

  想到水衣诉苦的话语,再

第14回

一想到稳重成熟的郎煌居然在人前教训小衣,而且还打晕了一次,严振海心里还是不敢相信,虽然曾对郎煌说过,只要能让水衣浪子回头,自己是不会干涉郎煌用什么方法去教的,但是一看到从小跟着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的小衣居然被打的如此惨,心里不由的责怪郎煌的手下的太重了,这种严厉的体罚方式令严振海有点接受不了,自己都舍不得打小衣,每次犯错也只是象征性的用手打几下就行了,如今看见屁股都肿成那样了,心里疼的跟什么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的不是水衣做的太过分而激怒郎煌的话,煌儿应该不会如此冲动出手,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一会儿一定要问清楚,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一个弄不好,冤枉了或者错怪了都对这两个孩子不好。

  饭做好了后,水衣还未醒来,严振海和郎煌也不去叫醒他,吃罢饭,严振海看着收拾餐盘的郎煌说了一句“我在书房等你”后,就轻轻的上楼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四章ˇ

  尽量轻的收拾好碗盘,将留给水衣的饭菜放在锅里热好后,把被蹬掉一半的薄被重新盖好,无奈的看着趴着睡的正香甜的水衣,想到一会儿要告诉师父水衣的事,不知道师父知道后会怎么样,郎煌无奈喟叹一声,才轻轻的朝楼上走去。

  走进书房,轻轻的将门关上,一转身便看见师父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那块红木板子左看右看,不清楚师父有没有生气,郎煌恭顺且挺直的站在师父面前,坦荡荡的直对着师父射向自己锐利加审视的眼神。

  “说说吧,为什么你曾向我保证过要给小衣幸福,却为何我看见的不是幸福却只是严厉的责罚!”见郎煌进来,将手里的板子放在茶几上,严振海平静却冷冷的说完,用着犀利无比的眼神,不放过郎煌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审视许久却不见一丝慌乱,更多的却是淡定和从容不迫,只是眉宇之间有着隐隐的担忧和自责。

  一听师父提起自己所承诺过的话语,郎煌惭愧而轻声的说:“师父,我是对您承诺过不会让小衣再受到伤害,但是我打他是为了他好,事情并非全如您看到……”

  “那打晕和那记耳光,还有我今天所看到的那些板印也不是事实吗?!”打断郎煌的话,严振海一想起伤痕累累的水衣,就忍不住火气上涌。

  “不是的,师父,我承认打晕过小衣,那记人前的耳光也是事实,师父所看到的也不假,但这些都是事出有因,师父您老人家先别急着生气,等徒儿慢慢说于您听,到时师父您再作决定好不好?”看师父生气,郎煌连忙解释,等着师父脸色好了些,才恭顺却诚恳的说:“如果师父知道事情的原由后,仍认定是徒儿的错,徒儿愿意负荆请罪!必定会还水衣一个公道。”

  听着得意门生说出此番话,略一沉吟,严振海暗自责怪自己不应该因为心疼水衣,想起那些伤和水衣的哭诉就乱了分寸,而不听郎煌的解释就责怪于他吧,“好吧,我也想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水衣是不是有所改变!而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水衣的!”

  看着郎煌规矩且恭顺的站着,严振海直觉刚才话说的过重,这孩子不比水衣,做事不似水衣那般浮躁,一向沉稳懂事,严于律己,万一自己错怪了呢?虽然是人家师父,但也不能仅凭水衣的片面之词就一味的责怪郎煌吧。心里终究还是忍不下心再让郎煌站着,“坐下说吧,煌儿,师父还未老到分辩不清对错的年纪,等你说清楚后,师父自会判断出孰是孰非。”

  见师父不再生气,而让自己坐下,郎煌心里松了口气,才坐在师父身边,缓缓道出水衣和他在一起生活后所发生的事。

  当提到打晕水衣那次时,郎煌隐瞒水衣被打伤的事实,只是说还没打,就被岚姐阻止了,但仍不免自责,负疚的对师父解释当时不知道情况,以为差一点就会失去水衣,所以才没控制住力道,而下了重手,但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万一水衣有个意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交待,而且也辜负了师父的重托。

  看师父脸露余悸又担忧的神情,随即想下楼教训水衣的师父,郎煌上前忙拉住师父,安抚着说,水衣已经受到了教训,而且水衣也已经脱离了那个圈子,回到正路上了。

  等师父怒火平息下来后,郎煌才继续对师父说为了锻炼水衣,希望水衣有一天也站在散打王的领奖台上,才让水衣进的散打社,并担任队长一职后,才带着歉意的眼神和自责的话语,对师父解释自己为何会当人前打了水衣,再则想改掉水衣撒谎和做事毛躁冲动的毛病,而且身为学生却作弄老师,被发现后不承认错误,还试图隐瞒,为了惩戒水衣,才会有被师父所看见的那些板痕,因为下手留了力度,所以那些伤看着严重,何况还有马儿的特效药,郎煌宽慰着师父,那些伤过两天就会好的。

  郎煌说完后,看着半晌不开口,但脸色很难看的师父后,以为是师父在生自己打水衣那一巴掌的气,自觉的站了起来挺直脊背,等着师父的责备。

  而严振海不是生郎煌的气,而是生水衣的气。听完自己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严振海的心里是一片紊乱。心思也随着这些事情而动荡不已。

  听到郎煌说水衣不想受师兄控制而提出的那场比武时,心想还真是水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脾性,内心忍不住笑了,因为非常肯定水衣不会是郎煌的对手。听着水衣主动认输承担错误时,严振海虽心疼小衣挨了打但颇感欣慰,至少那孩子本性不坏。

  还未高兴完就听到水衣跑去打架,虽然不相信水衣没受伤,但想想若不是那个什么岚去及时阻止的话,活蹦乱跳的水衣还活的成吗?不由脊柱升起一股寒意,听的自己是胆颤心惊,要不是郎煌拦着,严振海恨不得马上下楼给那爱闯祸的小子两巴掌。

  随着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且几乎件件都是水衣犯的错在先,严振海是越听越气,想想虽然郎煌人前教训水衣不对,但也并非如水衣所说那般夸张,居然还捉弄老师,要不是老师不追究,那孩子人生道路里岂不是要留下污点。想到自己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责骂郎煌,还冷面相对,一张老脸不由红了,心里那个惭愧啊。

  想当初为了水衣能恢复本性,才把水衣交给了郎煌,打乱郎煌平静的生活本就不应该,而自己曾说过,只要能让水衣回头,自己是不会干涉郎煌的教育方法,可实际上呢,自己一回来不问事情原由不说,仅凭水衣的一言一词和屁股上看似严重的伤,就差点错怪了这个最懂事的徒弟。

  想起水衣诬告的话语,严振海心里越想越来气,越想越内疚,转过头准备开口给郎煌道歉,却没看见人,呆了下,抬起头才看见郎煌规规矩矩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想着可能是这孩子以为自己会骂他,看着如此懂事的郎煌,严振海心里越发的惭愧,心中暗叹,唉,不知道何时水衣也似这般懂事!

  站起身来,满带歉意的按着郎煌的肩头,叹了口气看着说:“唉!煌儿,看来师父是老了,差点就分不清对错而冤枉了你,是师父错了!”

  以为会被责骂的郎煌一听师父叹气说的这番话,不忍师父太过自责,忙说:“师父,不是您的错,都是徒儿的错,都怪徒儿不理智的动手打了小衣,师父,您……”

  摆了摆手,严振海阻止郎煌的话,欣慰的看着郎煌说:“你不用说了,师父都知道。在外人前打小衣这件事,你确实做的不对,但毕竟也是情非得已!再则你也已经向小衣道了歉,而我……唉!那孩子太任性,都是被我宠的!”

  听师父自责,郎煌心里也不好过,毕竟这段日子也是自己太纵容水衣,看着师父,郎煌自责的说:“师父,您别这样说,我何尝不是也想宠着水衣,就是因为这段日子太放纵他了,所以才会……”

  严振海虽气愤水衣胡诌和出口伤人,但事情总要调查清楚,打断郎煌的话,严振海看着郎煌正色道:“不用解释,师父知道,煌儿,关于打架这件事你一定要查清楚,如果真是于波叫的人用棒打的,那这样的人再留在散打社里,只怕将来有害无益,习武之人首讲武德,似这种人早发现就早处理,免得日后生患!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放心吧,师父,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况且社规也规定过,如果是事实,于波会被我退出社的。”郎煌认真坚定的说。

  想着楼下那个让人操心的孩子,严振海轻叹一声,“唉!如果不是你的疏导和照顾,我真不敢想像水衣会变成什么样子!”

  郎煌正欲开口说照顾小衣本就是我的责任,却听见楼下水衣叫“师父”的声音,而严振海也听到了,不等郎煌开口,黑着脸开了书房门,朝那个制造出一团乱,现在正大呼小叫的始作俑者走去。

  看师父黑着脸出去,郎煌心道不好,忙追上去拦在师父身前说:“师父,您刚回来,还是先休息会儿吧,再说……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师父就……”

  “师父自有分寸,刚才差点就委屈你了,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打断郎煌的话,严振海继续朝楼下走去,想起明明该被教训的人此时却在楼下睡的香甜,而明明没错的人却被自己责备,严振海一时老脸上挂不住,一心只想教训教训那个坏小子。

  想到水衣还没吃饭,怕师父又气坏了身体,郎煌心急的再次拦住正发怒的师父,小声的劝着师父说:“师父,小衣还没吃饭,师你您还是先休息会儿,等小衣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听着郎煌焦急贴心的话语,心里明白为什么刚才水衣告状的时候,郎煌即不申辩也不反驳,看来这孩子宠溺疼爱水衣的程度比自己还胜一筹。再想到水衣刚挨了打又被罚跑圈,等先补充补充体力也好,严振海也不再坚持,扫了一眼楼下的水衣,决定还是暂时不下去,等自己养好精神了再收拾他。

  停住下楼的步伐,严振海对郎煌吩咐道:“等水衣吃完了,让他先去书房跪着!如果他不从,就说是我说的!”

  见师父只是让水衣去书房跪着,而不是现在下楼教训水衣,郎煌心里略松了口气,应了师父的吩咐后,才恭敬的带着师父去了客房休息,然后再下楼准备叫水衣吃饭。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五章ˇ

  告完恶状还不知道会再次挨打的水衣是被饿醒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刚伸了一个懒腰,就痛的哀叫出声,却不见师父的安抚声,抬起头望了望客厅,这才发现四下无人,叫了几声师父,也无人回应,刚习惯性的叫了声哥,可想起现在这副惨样全拜郎煌所赐,心里委屈的水衣不再叫了,决定自己去找吃的。

  唉,可怜的人儿却不知道此时郎煌正拦着怒气冲冲,准备教训自己的师父,慢慢的从沙发上一点点的爬起来,再抖抖索索又冒了一身冷汗穿好裤子,水衣噘着嘴心想师父去哪了呢?摸摸瘪下去正咕咕叫的肚皮,决定先去厨房里搜索食物填饱肚子再说,却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以为是师父,高兴的一抬头却看到郎煌走下楼来。

  憋住欲出口的“师父”,水衣笑容僵在脸上,本能反应的低下头,转念想着师父可能在楼上,心里想既然师父在还怕他干什么,抬起头假装没看见师兄,水衣撇了撇嘴继续朝厨房里走去,找寻食物抚慰此时正呱呱叫的肚子。

  郎煌看了眼见到自己先是垮着脸低着头和自己怄气的水衣,正欲开口给他说,饭在锅里,可下一秒却看到水衣如战胜的公鸡,高仰着头看都不看自己就走向厨房,愣了下,清楚水衣大概是认为师父在,自己也拿他没辙,才会如此。

  想到这孩子还不知道师父待会要亲自收拾他,郎煌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抢先水衣一步进入厨房,将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看着被饭香引过来,刚还不理自己的人儿,犹如一只馋猫现在直吞口水,宠溺而柔声的说:“先去客厅,我给你端出来。”

  “我才不吃你的饭!”水衣看着香菜四溢的饭菜,再听见师兄的话,努力将口水咽回嘴里,口是心非的说,心想每次都来这套,揍完自己就给一颗塞牙缝都嫌小的糖果吃,以为这次用点食物再哄两句宠溺疼爱的话语,就会让我原谅你吗?!哼,想都别想,师父回来了,我才用不着讨好也不用怕你这个一手遮天的暴君呢!

  心里不平的想着,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见郎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水衣脸一红,快速的转身打开冰箱,拿出巧克力夹心饼干和果汁,步出厨房然后再负气的噘着嘴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刚坐下就弹了起来,手里的饼干和水差点就掉了下来,咧着嘴皱着脸水衣忍着几欲出口的痛叫,放下手里的东西,揉着受创的屁股,闹情绪的小孩这次不再冲动的往下坐,而是以顺滑的方式慢慢滑进了沙发里。

  待痛劲缓过来了,正欲伸手拿过饼干和水,却见郎煌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看见自己最爱的肉丝,咽了口口水,不愿妥协的水衣逼自己关掉味觉,强自忍住馋意拿起了饼干,却被郎煌一把夺了去,水衣立刻抓狂大声吼着郎煌:“你干嘛拿我饼干啊!还给我!”吼完就去抢郎煌手里的饼干,这一动又扯动了身后的伤,皱着眉头,水衣停下动作,委屈的瞪了一眼郎煌后,哼了声,将头偏向一边。

  怕吵醒师父,郎煌看着吼自己却又怄着的水衣也不骂,只是轻言细语的说:“小衣,别闹了,师父在休息呢,快吃饭,别吵醒师父!”

  “哼!”水衣一听师父在休息,再一见郎煌放低姿态说话的语气,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对着师兄吼,没被打不说,居然还能看到如此情景,心里甭提有多爽了,不知死活的小孩更加狂妄哼了声,将头转个方向不看郎煌也不去看桌上诱人的饭菜,任由肚子叫个不停,虽说自己已暗自吞咽了好几次口水,但总不能为了肚子就对郎煌缴械投降吧。

  看水衣这个样子,郎煌是又想替水衣哭又想替水衣笑,哭的是水衣还不知道他心里的大靠山,过不了多久就要教训他,居然还在这里和自己闹别扭;笑的是水衣那可爱的神情,如果知道了饭后就会被教训,还会不会似现在这般孩子气。

  长出了一口气,听着水衣肚里传来的咕咕声,郎煌心疼的继续劝诱着别扭的水衣:“小衣,听话,哥知道今天委屈了你,你乖乖吃饭,哥让你踹两脚出出气好不好?”

  “我才不做那么幼稚的事呢!”不领情,水衣继续犟着,不死心的打算抢回饼干袋,心想踹两脚对你这散打王来说,还不如踹在棉花上!再说就自己现在的样子,踹你不是给自己找痛受!

  “那不想踹的话,就让你打回来总行了吧?!别闹了,小衣,吃饭好不好?”闪过水衣抢饼干的手,本就对打那一下而内疚,再想到师父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水衣呢,心里暗自着急的郎煌看着水衣认真的说,将脸伸到水衣面前,心里想怎么都好,要先让水衣别再和自己怄下去,不然待会告诉他师父的吩咐,只会招来这孩子更多的不满和委屈。

  “真的?!”水衣不相信郎煌会让自己打回去,说不定还会是圈套,可看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小家伙心里暗喜,认定师父已经教训了师兄,才会如此迁就。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俊颜,水衣还是没胆量真的打下去,而且也不想以这种打情骂俏似的方式原谅郎煌,一手推开师兄,另一只手出其不意的攻向郎煌手里的饼干袋。

  看水衣又要来抢手里的饼干,郎煌耐心用尽,语气不再温和,看着桌上的饭菜已渐渐变凉,心里一急,看软硬不吃的水衣还是不肯乖乖吃饭,刚提高音量吼了一句:“小衣!”随即怕吵醒师父,无奈的压低声音,郎煌还是严厉的道:“吃饭还吃什么饼干!好好说不听是吧?!非得把没打完的补够才吃是不是?!”

  本幸灾乐祸的小家伙,一听刚还讨好自己的郎煌瞬间变的严厉,立马停止抢饼干,心里却不服的想:吃饭?!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刚想开口反驳,却听郎煌说不吃饭就得把剩下的板子补完,心里打个冷颤,压下想去告诉师父的冲动,想到师父风尘仆仆的刚回来,现在又在睡觉,总不好吵醒师父吧,看现在的情势,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师父醒了再告诉师父师兄欺负自己好了。

  暗自在心里想好主意后,水衣才端起碗,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了小小的一口,愈是饥饿,愈是饭菜最香最诱人胃口最好的时候,本打算做做样子,等师兄一离开就不再吃的水衣,刚吃了一小口,就抛弃了之前的想法,开始狼吞虎咽着现在对自己来说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见水衣总算是肯吃饭了,郎煌放下心来,但一看见水衣的吃相,还是忍不住念叨着:“慢点吃……别噎住了!”本想说慢点吃,吃这么快是想早点挨揍啊!可又怕真的说了,水衣恐怕也没有吃饭的胃口了,心里思付一会儿怎么替水衣向师父求情,还未想好就看着即将挨揍的小孩,已经狂风扫落叶般的吃完了整碗饭。

  在厨房里收拾碗盘的郎煌,带着担忧的眼神不时看向客厅或楼上的客房,擦着手,郎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水衣师父的吩咐。如果说了,本就委屈的水衣一定会误会是自己加油添醋的告诉师父,才会使他再次受罚,到时候那孩子只怕就更委屈了,还不知道要和自己犟到什么时候;可如果不说,自己就忤逆了师父,违背了自己尊师重道做人的原则。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两全呢?

  唉,伤脑筋啊,郎煌心里暗自后悔真不该告诉师父,本是不想让师父担心,却没想到师父会发火,这下好,水衣的靠山没了,本又在和自己怄气,一会儿被打,还不知道那孩子会怎么想。转念一想,如果不说,自己又无法向师父解释为何会打晕水衣,好在自己还是隐瞒了水衣打架受伤的事实,虽然欺骗了师父,但总比让师父更担心好吧,如果真的全说了,可想而知水衣只会被揍的更惨。

  心里矛盾的想着,郎煌步出厨房,瞟见沙发上兀自噘着嘴满脸不爽正怄气的矛盾制造者,郎煌轻轻一叹,心道,还是不告诉水衣好了,师父若责怪,就让自己一人承担罢了,谁让自己监管不力才会导致水衣犯错。

  没惊动沙发上的水衣,郎煌打算去书房替水衣跪着等师父醒来再说,刚踏上梯子,赫然发现师父正站在楼梯上,责备的看着自己。知道师父是在责怪自己没遵从吩咐,只能惭愧的站在楼梯口,心里却暗自替水衣着急。

  发生这么多事,严振海哪里还有心情休息,想起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水衣跟着郎煌后,别再惹祸生事,水衣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生事端,也不让自己失望。这倒好,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小子就闯祸,还差点丢了小命,严振海躺在床上是越想就越想下去教训水衣。

  心里一来气,严振海再也躺不住了,腾的翻身起来,打开门看见郎煌的劝诱,听见郎煌心疼水衣说的话语,忍了忍又走回屋里,还是决定让水衣先吃完饭再说。

  看到郎煌心疼水衣,严振海心里知道,让水衣和郎煌在一起的决定是对的。也只有郎煌才治的了水衣啊。

  想着懂事的郎煌可能心疼水衣,再加上自责,可能不会告诉水衣让去书房跪着,八成还会替水衣求情。在客房里待了会儿,听着下面没声响,估摸着时间水衣也该吃完了,才打开门决定亲自去叫水衣上来,却看见郎煌准备上楼,一瞧郎煌的神情,就知道这孩子是想替水衣罚跪,似嗔怪似责备的瞪了一眼郎煌。

  看师父瞪了自己一眼准备开口叫水衣,郎煌赶紧上前小声的对师父说:“师父,您看小衣今天刚挨了打,可不可以等过两天再说……”

  打断郎煌的话,严振海严厉的说:“不行!今日事今日毕,反正这两天不用上学,你不用再替这小子求情!一会儿和我一起进书房,我看这小子还胡诌不!”

  见师父如此坚持,郎煌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应了声就规矩的站在师父身边,眼睛却担忧的看着下面正发呆的水衣。

  回绝了郎煌的求情,严振海才转头对着沙发上正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水衣冷冷说:“小衣,上书房来!”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六章ˇ

  古有为五斗米折腰,而今自己却为了一碗饭和板子就妥协,水衣不由的在心里鄙视着自己,虽然肚子不用受罪了,可心里却不舒服。正郁闷着呢,便听到师父叫自己去书房,不明师父为何要自己去书房,抬头望上去,却看见师父冷冽的眼神,混身打个激灵,从小便会察言观色的水衣,知道师父在生气,心思疑惑的看向郎煌,却见师兄笔直的站在师父身侧,以为师父是要替自己出气,小破孩屁颠屁颠高兴的就往楼上走去。

  “跪着!”严振海一见水衣进来,便怒喝了一声。

  进了书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师父,刚准备撒娇,却听见师父严厉的呵斥声,愣了下不敢问为什么,乖乖的跪下后,这才看清形势不对,虽然师父和师兄一坐一站,但却明显的感觉到师父的怒气是冲自己而来。

  偷眼一瞄师父难看的脸色,水衣心里感到奇怪,为何师父会前后判若两人?偷眼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郎煌,却见郎煌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严振海瞪着跪在地上的水衣,冷冷的说:“临走之前,为师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又是如何向我保证的?!”

  正纳闷的水衣,一听这话就知道多半是师兄告诉了师父自己打架的事,愤愤不平的悄悄瞪了一眼郎煌,水衣才呐呐的开口:“师父说……让水衣不要惹事生非……而……水衣……保证……保证……”越往下说水衣脸越红心越慌,想到师父临行前自己承诺的话,心底更加惭愧终究还是让师父失望了吧,不由的声音越说越小,保证了几次终是不敢再发一声,低下头不敢看向师父,心里却直想着屁股要遭殃了。

  看水衣低下头不说话,严振海更为光火的说:“怎么?!说不出来了?!刚才诉苦时的巧言令色哪去了?!嗯?!”手指着低着头不开口的水衣,严振海火气不停的上涌,更为严厉的责骂着:“仗着我宠你、疼你,你就胡诌,我差点就被你个混帐小子给蒙骗过去,为了替你讨还公道,还错怪你师兄。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临走的时候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跟着你师兄好好学,不要再去社会上胡混,也不要惹事生非,你呢?是怎么做的?!打架,还敢打架?!你忘了阿杰是怎么死的了!那天是怎么回事?听煌儿说要不是朋友赶去阻止了你,你现在岂不是已成了第二个阿杰!?”

  想到水衣的外公穆国宇如果在世的话,见到如此让人不省心的水衣,一定也和自己一样会伤心失望。看着被自己养大成人比亲生孩子还要亲的水衣,严振海心痛的想,为了不让幼年失去亲人的水衣留下阴影而变的性格怪异,也为了早逝的师兄,才将水衣托付给郎煌照顾,听郎煌说水衣退出以前的混混圈,渐渐恢复本性,心里甚感欣慰。

  正觉着水衣有所收敛,还没替他高兴完呢,这当学生的居然跑去作弄老师,身为队长却没一点队长的觉悟,先不论那个于波有没有冤枉他,可隐瞒事实打人已经不对了,还仗着自己宠他,居然诬告自己的师兄,严振海是越想越气,今天非得好好打醒这混小子不可,盯着水衣吼了句:“过来!”

  听着师父严厉的责骂,水衣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告的恶状反而害了自己,心里那个悔啊,一想到郎煌并没有告诉师父自己受伤的事,刚暗自松了口气,却听见师父叫自己过去。无奈的站起来,水衣知道过去准没好下场,心里打鼓慢慢的一步步蹭到师父跟前,刚低低的叫了一声师父,就被师父一把扯了过去,扒掉了裤子按趴在了腿上。

  被按在师父的大腿上,扒掉裤子的瞬间还是让水衣惊喘了一声,脸也不由的红了,想到师兄就在一旁,自己都这么大了,师父却还以这种小孩般的惩罚方式对待自己,不好意思的挣了两挣,刚准备说两句好话哄哄师父放过自己疼痛不已的屁股,但师父的大巴掌却已然上身了。

  “动什么动!好好趴着!”见水衣挣了两下,严振海暴喝一声,夹着怒气凌厉的手就打向本就伤痕遍布,肿的老高的屁股,听见水衣压抑的呼痛声,心疼归心疼,可这混小子撒谎的毛病改不过来,以后还得了!

  随着手掌的不断起落,严振海几乎一个字一下的怒斥着水衣:“打架!撒谎!走之前交待过你的话,你给我忘的一干二净!还敢诬赖你师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身后饱受摧残的屁股再一次被打,水衣疼的直晃腿,涨红了脸庞才勉强抑制住惨叫,喉咙里只能发出小狗似的低鸣声,连吸了好几口气,汹涌如浪潮般的疼痛袭遍全身,冷汗也跟着流了出来,咬着嘴唇将头埋进沙发里,水衣心想如果换作以前,自己认个错再说点好话,师父也不会打下去了,可现在师兄就在一边,倔强的小孩疼的混身直哆嗦,却较劲似的不吭一声。

  打了二十来下,严振海看着水衣本就肿了的屁股再肿了一层,先前的板印快被手掌印代替了,而屁股已经成了大片的紫红,严振海心想如果水衣认错或者求饶,自己就放过他一次,可打了这么久却没听见水衣像往常一样撒娇或者认错。知道这孩子是犯倔了,狠了狠心,举起手又打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郎煌见着水衣挨打,知道师父正在生气,想上前去劝劝师父消消气,可一想如果上前劝了,师父的火没发泄出来,那可是伤身体的,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可看着水衣已无一处完好的屁股和不断流汗颤抖的身子,又只能在一旁心疼的干着急。

  打了二十来下,以为师父会停手,却看见师父只是顿了顿又继续打,看着水衣的屁股似又肿亮了一层,郎煌担心的上前拦住师父的手,“师父,您消消气,我想小衣已经记住教训了,您就饶了小衣这次吧!”回过头对着将头埋在沙发里的水衣焦急的说:“小衣,你快给师父认个错啊!”

  本受不了正想认错的水衣,一听郎煌替他求情,心想,师父打我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叫我认错,我就得听你的话认吗?哼!我偏不认!倔强的小孩抬起头用鼻孔对着郎煌大力的哼了声,那意思大有想让我认错,门儿都没有的感觉。

  严振海一看郎煌求情,水衣一点反省认错的意思都没有,还如此狂妄,一把推开郎煌的手,十成十的力道就对着屁股砸了下去,边打边说:“你那是什么态度,犯了错还不认错,我让你倔!我让你不认错!我让你不知好歹!”。

 

第15回

 “啊!”没防备,重重的一巴掌劈向身后,令水衣惨叫了一声,眼泪立马流了下来,这才知道师父之前还是放轻力道了的,可就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师父才加重力度的,心里又暗暗的骂自己笨,干嘛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不顾后果。

  虽然手比板子好挨,但伤上加伤的屁股如何能承受师父练过武的手啊,简直就像是有人在拿把钝刀割自己的肉般,痛的水衣再也倔不下去了,再也顾不了师兄在不在,痛的全身冒着黄豆大的汗珠,口里边喘着气,边哭着说:“师……师……师父……啊!呜……嗯……小……小……衣……呃!知……知错……了……呜……呜……师父……啊!别……打……了……”

  “哼,现在知道认错了,晚了!”严振海没理水衣的求饶,继续揍着不知好歹的小破孩。

  自己已经认错了,却还是未见师父停手,水衣正欲再次开口,本绷紧的双腿却好死不死的,偏在这个当口抽起筋来,双重的痛,一下让水衣的脸变的苍白,记起跑完圈没有放松就直奔郎煌的办公室去了,本挨板子的时候腿就绷的紧紧的,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好,师父来了精神松懈了下来,现在再次绷紧却开始要命的抽筋了。

  双手紧紧扣着沙发扶手,憋着气努力的绷直双腿,水衣忍受着抽筋带来的比屁股的伤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疼痛,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已快流成河了,哭泣求饶的声音也被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给淹没了。

  见师父又打了二十来下了却没有丝毫停的意思,而水衣屁股上的伤也越趋向严重,郎煌心里恨不得挨打的是自己!听手打在肉上的声音,郎煌知道师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明知道这孩子受了委屈在和自己赌气,自己就不应该告诉师父,都是因为自己才又害的水衣被打。

  正后悔着,却看见水衣满是泪水汗水的脸突然变的苍白,扣在沙发扶手上的骨指也泛起一片青白,仔细一瞧就知道水衣腿抽筋了,再也顾不得什么,郎煌“咚”的一声跪在师父面前,拦住师父又欲往下打的手,哀求着:“师父,您别打小衣了,都是徒儿监管不力,要罚就罚徒儿,饶了小衣吧!再说小衣已经认错了,你就别再打了,师父!”

  “你不用再替他求情,煌儿!他认错?!他那叫认错?他只是为了少挨两下才认的错!你以为我一手带大的,我会不清楚!”严振海一说完,挣了一下被郎煌紧紧抱住的手臂,却没挣开。

  见师父还要再打,可一边的水衣已疼的连声音都变了调,郎煌更为焦急的抱住师父的手臂,继续哀求着:“师父,您消消气,小衣腿抽筋了,师父您若再打下去,小衣会受不了的!”话音刚落,水衣却在此时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含着歉意的叫了一声“哥!”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七章ˇ

  痛的已没有力气的水衣,在听见郎煌对师父的哀求声时呆愣了下,本以为自己如此诬赖师兄,而且替自己求情还不卖他的帐,郎煌应该恨不得自己挨打的,正愣神间,又听见“咚”的一声响,悄悄转过头望去,却看见平时威风的师兄此时却是,满脸焦急心疼之色端端正正的跪在地板上!

  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目,水衣暂时忘却了正抽筋的腿和屁股上的伤,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郎煌,这还是那个每次教训自己,从不让自己跪,一直奉行“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师兄吗?!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听见师兄再次求情的话语后,水衣心里惭愧的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不是郎煌心疼自己,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腿抽筋!

  强忍着一波波席卷而来的疼痛,水衣不愿看见高高在上的郎煌再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虽然跪的是师父,可心里还是后悔的直想用头去撞墙。想着每次都保证下次不会再犯,而自己却一次次的违背自己的承诺,一见到师父回来,就得意忘形的告着师兄的恶状,反而师兄不责怪也不拆穿,还替自己求情,自己却还任性赌气的不领情,为了袒护自己现在居然下跪不说,还让师父要打就打他,只求不让师父再打自己!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混帐,也怪不得一直宠着自己的师父,这次却会下如此重手的责打。水衣满含歉意看着郎煌叫了声“哥!”本想说声对不起,可想着刚才自己赌气的拒绝,又尴尬的说不下去,只得叫了声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沙发里,然后含糊不清的开口认错:“师父,水衣知道错了,水衣再不敢了。”

  听水衣叫了声哥却又没声响了,郎煌心里一急,以为水衣疼晕过去了,正准备上前抱起水衣,却又听见水衣开口认错,愣了下,郎煌随即看向师父,眼里的心疼和担心毫无保留的显现了出来,“师父,水衣认错了,您就别打了,好不好,要罚就罚徒儿,是徒儿没遵从师命好好照顾水衣,才……”

  抬手阻止郎煌的话,严振海不是没瞧见郎煌眼里的心疼和担心,自己何尝又不心疼呢,但更多的还是心悸和心痛!看着趴在腿上被自己打的混身颤抖,腿直抽搐的水衣,知道郎煌所言不假,再看见屁股上那一道道凌乱的伤痕,严振海心想这还是第一次将水衣打的如此重,如此惨!以往这孩子犯了错,自己也就罚他蹲蹲马步禁禁足,即使上次打架被自己逮着,也只是轻轻的打个三十四下就算过去了,却从未象今天这般狠心。

  可想到这孩子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手带大,却差一点丢了小命,让自己无颜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师兄,心想打重了就打重了吧,现在痛点总好比以后再犯错丢了性命强,而且正好借这次机会,打掉这小子爱撒谎的毛病。所以严振海阻止了郎煌的话,一听水衣认错,虽没再下手打,可也没让水衣起来,而是狠狠了心继续严厉的说:“认错?!好,说说,自己错在哪了?”

  正因为疼痛而喘息的水衣一听师父问,再不敢犯倔怕慢半拍,师父犹如利刃的手掌又会打上身,连忙说:“错在不该违背答应过师父的事,不该打架,不该撒谎。”

  “那以后还撒不撒谎,打不打架了?记没记住这次的教训。”严振海严厉的问。

  “不会了,师父,水衣记住教训了,水衣不敢撒谎了,不敢打架了,真的再不敢了师父!”水衣忙不迭的连连保证,心想都被打这么惨了,哪还敢再犯啊,又不是想找打挨,一次教训就足已让自己痛不欲生了,还撒谎的话,估计屁股就成一堆烂肉了。

  听完水衣的保证,严振海满意的点了点头,想着刚才水衣犯倔对待郎煌的态度,可不能惯他这毛病,虽然两个现在在一起了,自己没在,水衣怎么对待郎煌,自己可以不管不问,可现在自己在,水衣不尊重师兄倒还罢了,郎煌替他求情不领情还对抗似的哼了一声,怎么说都不应该。想到这严振海继续对水衣说道:“嗯,相信你这次也应该记住教训了,那还有呢?”

  嗯?还有!还有什么?水衣纳闷的想着,半晌没说话。

  “问你话呢,想想还有什么错?”见水衣没继续说下去,严振海又冷冷的提醒着问了一次。

  “还有……”还有什么啊?水衣还有了几下,想不起来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心里正纳闷呢,“啪”的一声响,屁股上就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疼的混身一激灵,水衣想起诬赖师兄,师兄替自己求情,却被犯倔的自己顶撞了回去,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啪”的一声,屁股再次被涂炭,而刚才好些的抽筋,现在又好死不死的再次喧嚣着袭来,水衣疼的哪还管师兄在旁好不好意思,怕回答慢一点,师父就再来几下,疼的直叫着:“师父别打!啊……水衣错了……呜呜……水衣……呃……嗯……不该……诬赖师兄,呜呜……不该犯倔……呜呜……不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听见水衣慌不择言的最后一句,严振海差点就笑喷了,哪还下得去手,强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才故意板着脸说:“好吧,这次看在你师兄的面上,就饶了你这条爱惹事的小狗,以后让我知道你再犯,就让你师兄打的你下不了床!”说完就又抬手给了小孩一巴掌,不过这次却是逗水衣轻抚似的拍了下。

  无奈的听见水衣将自己比作吕洞宾,郎煌再看师父的神情,就知道师父不会再打了,见水衣脸红红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一眼,知道这孩子因为自己在可能会有些尴尬,放心的站起身,郎煌下楼取药,决定暂时离开,不打扰师父和水衣少有的相聚时刻。

  水衣一听师父不会再打了还说自己是小狗,知道一向溺爱自己的师父又回来了,水衣刚想蹭蹭师父,顺便再撒撒娇,却想起师兄还在一旁,只好尴尬的噘着嘴,一见师兄出去,再顺着挨了不太重的一巴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破孩,立刻噘起嘴委屈的啜泣着说:“师父,您刚说了不打的,怎么还打啊?!水衣好疼……呜呜,师父好狠心啊,呜呜……看来师父不再心疼水衣,也不会宠着水衣了,呜呜……刚回来就打我,还说水衣是小狗,呜呜,打这么痛还不够,师父竟还要让师兄打,呜呜……”

  “嗯,你就给我装,疼!疼才好!就是要让你觉得疼,这样下次犯错的时候才会好好长长记性!不听话的小孩不教训教训那还不得上天!看你以后还敢不!”一见水衣恢复以前乖巧的性情,再看着懂事的郎煌下楼去了,严振海心疼水衣可还是板着脸教训了几句。

  “不敢了……”水衣虽痛但还是怕师父生气,尽力讨好着师父,趴在师父的腿上却不由小声的嘟哝着:“什么嘛,何止是痛,没见过谁使巴掌跟使刀似的……早知道手打在屁股上会这么痛,还不如被板子或者皮带打呢……师父一点都不心疼……这么久才回来,还说想我……哪是想我……是教训我还差不多……”

  “胡说什么呢?”等着郎煌拿药上来的严振海,没等着郎煌,却隐约听见水衣说板子什么的,好象在埋怨自己不心疼他,无奈的将噘着嘴不停嘟哝的小孩抱在怀里,轻轻揉着水衣的头发,叹了口气,慈祥的眼神看着水衣,似嗔怪似责备的说:“谁告诉你师父不心疼你了,你自己说说,你做的那些事是让人能够心疼的起来,宠的下去的吗?你以为师父放着外面快乐逍遥的日子不好,就为了回来教训你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呀,都快被我宠上天去了,你呀,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省心!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由你自生自灭好了!”

  “师父……水衣知道错了……师父不要生气……不要不管水衣……”在严振海怀里蹭了蹭脸上的泪水,水衣害怕师父对自己失望,到时候就真的不会要自己了,难过伤心的急说:“师父,水衣会改的,你原谅水衣好不好,别生水衣的气了好不好,师父……”

  看着眼前极力卖乖的孩子听见自己的气话后,难过的又开始哭,严振海哪还生的起气来,温和的安抚着水衣说:“小衣乖,师父没有不要你,师父只是逗你玩的,只要小衣听话,师父就不会生气,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疼着你,宠着你啊!师父打你啊,师父也心疼啊。毕竟师父也老了,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小衣如果还是这样任性的话,师父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外公啊!”

  听师父只是逗自己,而不会真的不要自己,水衣高兴的擦去眼里的泪水,正准备说点好听的讨好师父,一听这话,难过却俏皮的说:“师父,不会的,您不老,你身体这么棒,打人的力道可一点都未见减弱,放心吧,师父,小衣不会再任性也不会再惹你生气,您老肯定就会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长命百岁的!”

  听水衣脱口而出的广告词,严振海不由绽开了笑脸,想着这孩子就是这般的乖巧和讨好自己,自己才会宠的他无法无天。但想着之前犯倔的小孩不知好歹的对待郎煌,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点着水衣的额头轻斥着:“小衣,你下次犯倔的时候先想想自个儿应不应该,你师兄好心为你求情,却被你当成驴肝肺,要不是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今天会这么容易就饶了你!嗯!一会儿去给你师兄道歉,听到了没?”

  见师父笑了,水衣心里高兴,刚勾起嘴角却又听见师父提起让自己感觉很糗的事来,被师父点着额头的水衣脸一红,小声的说了句“水衣知道错了,水衣会去的,唉呀!师父就别说了好不好?”

  放心靠在师父的怀里,感受屁股一跳一抽的疼痛,和腿上断断续续的抽痛,水衣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其实经过最开始的上药,屁股上的板子不怎么痛,痛的最厉害的却是师父用手打的,知道师兄虽然换了打法,可见还是留了力道的,否则按以前的打法再被师父打,自己不被揍晕过去才怪。一醒悟过来,水衣越发觉得对不起师兄,想起对师兄好意的抵抗,脸更红似初升的朝阳。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八章ˇ

  一见水衣脸红了,正待再逗水衣几句,严振海一见拿药进来的郎煌,停了口想了想还是先把水衣的伤弄好了再说,免得到时候水衣尴尬之余又犯倔。

  见郎煌一进屋,脸红红正发呆的水衣还没想好怎么道歉,逃避似的直往师父怀里钻,严振海一瞧,不由打趣道:“小衣,师父怀里又没奶,你钻个什么劲啊!”

  “师父……您……哎呀……”水衣一听更不好意思了,记起师兄还在,师父居然这样说,只能满脸窘迫却又不依的直闹着师父,可怕师父又取笑自己,不再躲进怀里,只是低着头闷闷的不看郎煌。

  郎煌瞧水衣可爱劲,宠溺的一笑,恭敬的将手上专为师父泡的铁观音递给师父,再把盛着葡萄和草莓的果盘轻轻的放在水衣边上的茶几上,才恭敬的对着师父说:“师父,您还是先喝点茶休息会儿,让我来给小衣上药吧。”

  轻轻的将脸红红的水衣放趴在腿上,严振海摆了摆手打趣的说:“唉,我打的还是我来吧,不然有人待会儿又得说我不心疼了。”说完又听见水衣不满的叫了声师父,严振海轻轻一笑,促狭般的看了一眼郎煌,再伸手接过郎煌递来的药,开始细致且轻柔的给水衣满布肿痕,紫的发亮的屁股上着药。

  严振海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回来是祝福这俩宝贝徒弟的,却没想到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给水衣上药了,想着一会儿要给水衣和郎煌送的礼物,不由嘴角抿起一抹笑容,不知道这俩孩子会是什么表情,郎煌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接过去,再沉稳的说一声“谢谢师父”,而水衣嘛,就一定很好玩了。

  见师父拒绝,再看见师父递来的眼神,知道水衣一时尴尬,再让自己上药的话,水衣可能又会闹别扭,于是也不坚持。只是师父给水衣上药的同时,郎煌也没闲着,伸出手认真给水衣按摩着双腿,温柔却不失力道的将水衣腿部僵硬的肌肉,一块块的揉散开来。心疼的看着虽满脸忍着痛,但仍努力的笑对着给自己上药的师父,撒娇卖乖不停呼疼直叫下次不敢了的小孩,心里知道水衣高兴师父不会再打了,这才会露出孩子般的表情和乖巧,讨好着师父。

  宠溺的望着刚揉时正额冒冷汗,混身直打颤的水衣,此时正舒服的哼哼几声后,又对着师父撒着娇直说好想师父,拿着葡萄一个劲的边叫疼,可却又讨好的喂给师父的可爱小孩,听着师父逗着水衣却流露愉悦的话语,郎煌也不由的跟着高兴,虽然水衣没和自己说话,但小破孩总会仿似不经意带着抱歉的眼神,脸红红的看着自己,却在自己抬起头看去时,想说什么的水衣又尴尬的避开视线,继续和师父闹着。

  不用猜也知道这孩子是想道歉,却又不好意思,微微一勾唇角,郎煌知道小破孩心里不再委屈也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想着如若不是师父来,不知道为了那记耳光水衣会和自己闹到什么时候去,只怕这次不是说两句好话哄哄就能算了的事吧。

  指背有节奏的敲着水衣的腿,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一来不清楚状况,二来社会上的事毕竟自己也不熟,想来想去,郎煌决定一会儿安抚好了水衣,就去给岚打个电话,问问看她能否查的出来于波到底有没有叫人,毕竟东和明跟她最熟,她又是道上的人,应该比自己容易查的多吧。

  如果事实果真如东明所说的话,那于波就不适合再在社里待下去,自古以来,练武者心术不正,到后来只会惹来祸事,对社会不利,现在毕竟不是古代,又不能废除武功,好在于波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练武的资质比起水衣和东又相去甚远,如果真的被退出社,对他也只有好处,至少以后不会敢轻举妄动的出手打人吧。

  趴在师父的大腿上,享受两个最亲的人,所带给自己不一样的疼爱和关心,水衣悲苦的想,早知道还要挨顿打,先前就不用上药了,好在是特效药,而不是非得揉开的药酒,不然自己还不得翻天覆地的再痛一场啊。

  心虚内疚的感受着师兄正在按摩自己间间断断不停抽筋的双腿,虽然刚揉时,还是疼的水衣直皱眉,咬紧牙待疼痛稍好些,这才偷偷的看向半蹲在沙发旁,给自己认真按摩着腿的郎煌,记起师父让道歉的吩咐,本想开口说句“师兄,对不起!”可张了几次,却还是没说出口,再一见郎煌抬起头看着自己,只能尴尬的撇过头,和师父说话来掩饰自己不停跳乱的心。

  见僵硬的肌肉已经揉散开了,而师父也上完药了,郎煌看师父脸上有着疲惫,想着师父刚回来没休息还动了气,而水衣已经趴在师父腿上那么久了,师父腿肯定麻了,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不懂事。站起身郎煌轻轻的对师父说:“师父,你还是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上完药正觉着累的严振海,一听郎煌体贴的话,心里颇感欣慰,想想自己离开也好,这样水衣和郎煌有什么话才好说,这夹在两个闹别扭的年青人中间还真不是个事。看着懂事的郎煌,严振海赞许的点点头说:“好吧……嗯?”

  还未说完就感觉衣角被轻轻的扯了扯,严振海低着头一瞧,却是被水衣别扭的拉着,知道这孩子害怕尴尬之时不知如何面对郎煌,嗔怪的看着水衣说:“唉!臭小子好些日子不见,还真是胖了不少,你师父腿快承受不住了!再说了,师父又不会走,只是去睡会儿,揍你比练功都还累呢!”

  一听师父说累,这才想起自己趴在师父的腿上这么久,怎么就没考虑会不会把师父腿压麻,越想越歉疚的水衣哪还忍心不让师父去休息,立马放开被自己扭着的衣角,咬着牙忍着屁股的伤离开师父温暖的大腿,却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人已腾空而起。

  奇怪的回过头一看,才看见是被郎煌横抱着,水衣不由的脸又红了,窘迫的叫了一声“师父”,却见师父已经边笑边摇着头出去了。“呃!”水衣一看挡箭牌走了,屋里只剩下郎煌和自己,想起被师兄如此尴尬的抱着,羞红着脸欲挣脱出来,却差点害自己掉了下来。

  “别动,小衣!”郎煌吓了一跳,赶紧更紧的抱住一脸糗样的水衣,随即打趣的说:“这要是掉下去了,有人又该呼天抢地了。”

  水衣一听师兄居然逗自己,越发挣扎的厉害,一下子牵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疼的直吸气,皱着眉头,却还是倔强的一个劲直叫着“放我下来!”

  郎煌看着不断闹腾的小孩,心里叹了一声,笑自己的缓解战术没有成功,反而还起了反作用,虽无奈还是横抱着在怀里不停扭动的水衣进了卧房,轻轻的把水衣放趴在床上,正待哄两句,却见别扭的小孩立刻将头撇向一边,没辙的看着水衣,郎煌苦笑下无奈道:“小衣,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和我闹下去吗?”

  撇过头正为着自己的小孩行径而羞愧的水衣,一听这话立马转过头,看着满脸无奈想要补救的郎煌,小声却又奇快的说了一句“不是的!哥……”张了几次嘴还是无法说出对不起,只能又把头撇向一旁,心里暗自气恼着自己的胆小,不就三个字吗,有什么难出口的。

  郎煌一见水衣说了句又撇过头去不看自己,不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出击,轻柔却坚决的将水衣的脸转过来,认真的看着水衣的眼睛说:“对不起,小衣,是哥不对,哥不该……如果你气不过,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喏!”话一说完,郎煌已将脸递了过去。

  已是第二次将脸伸到自个面前的郎煌,让水衣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原以为第一次师兄是逗自己玩儿的,可这次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是逗自己而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很少能见到如此放低姿态的师兄,想起师兄为了自己而不惜下跪,水衣再也无法逃避,看着郎煌眼睛里的那个自己,红着脸认真的说了句:“哥,对不起!”然后愧疚的将脸深深埋入枕头里,心里暗吁了一口气,唉!总算还是说出来了。

  看见水衣认真说出道歉的话语,郎煌心里高兴,对着近在咫尺可爱的粉红脸庞,真想让人忍不住吻上去,可一想起现在害水衣趴在床上的祸首正是自己,心里一疼,暗暗为自己的想法自责,觉得这样做好象有点趁人不备落井下石的感觉,再说水衣本就别扭着,自己再吻他,万一水衣抗拒如何收场。

  看着耳廓已染上一层粉色的水衣,轻咳了声来掩饰内心的心虚,郎煌轻揉着水衣的头发,才自责的轻声道:“你不用道歉,小衣,错的是哥,道歉的也应该是哥,是哥才害小衣又挨打的。”

  “唉哟!嘶!不是哥的错,是我,是我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却还对着师父告师兄的恶状!”猛的抬起头,却碰到了郎煌的下颌,疼的直皱眉,但水衣仍着急的争辩着,看着面露潮红的郎煌,心里虽奇怪师兄干嘛红脸,但想着自己又要趴在床上度过周末的两天,也没去花心思多想,只是想都是拜于波所赐,才害的自己惨遭男子双打!而现在这个样子连电脑都没得玩,心里不由的更郁闷,满脸也是痛苦之色。

  “我看看,碰哪了?!”顾不得下颌剧烈的疼痛,郎煌一见水衣痛苦的表情,以为疼的厉害,忙检查着水衣的额头,看额头只是红了一点,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揉着被撞红的那块头皮,“还好还好,只是红了,没事的小衣,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啊!”

  看着下颌已经红肿起来的郎煌,水衣不放心的问:“哥,很疼吧,都肿了,没事吧?”

  摇了摇头,郎煌才说:“不疼,这点疼哪比的上小衣疼啊,没事的。”一听水衣问,郎煌心里高兴的想疼总比不理人要好的多吧,高兴的看着小衣,郎煌犹如捡到小便宜似的对水衣说:“小衣,要不要再来两下,我们就算扯平好不好?你也别生我气,不要和我闹了好不好?”

  听闻此话的水衣朝天翻了个白眼,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不敢相信在师父面前稳重的师兄,现在在自己面前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语,不过不管怎样心里已经原谅了郎煌,只是依然没有说出来,噘着嘴状似无奈的点了点头,看着献着殷勤讨好自己的师兄,水衣想不知道师父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估计下巴有可能会脱臼!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四十九章ˇ

  按水衣的指示,将水果盘从书房里端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郎煌温和的看着水衣:“水果拿来了,小衣,想吃什么?葡萄或草莓?!”

  “嗯,就草莓吧!”犹如享受贵宾待遇的水衣看了一眼果盘,然后用古时皇帝对着臣子般的口吻对郎煌说了句。

  一听皇上下旨了,用两指轻拈起一颗草莓,认真而仔细的去了蒂,放进水衣的口里,看着惬意的吃着草莓却又神游天外的小孩,郎煌宠溺的一笑,想起还要给岚打电话帮忙,轻轻抚了抚小衣的脸,“小衣,我要出去一下,看你是在床上躺会儿,还是下楼去看电视?”

  趴在床上享受皇帝待遇,想着不知道东和明怎么样了,继而又记起了还要背比赛规程,水衣不由心里一阵悲苦,再想起错一字打一下,错一条打十下的规定,水衣直想用脑袋去撞墙,正想着如何逃避的方法,一听郎煌要出去,抬起头就问:“啊?哦……哥,你去哪儿?”。

  揉乱了水衣的头发,郎煌宠溺的看着水衣温柔的说:“出去办点事,顺便去买面,哦,对了,小衣,晚上吃炸酱面,怎么样?”

  “好啊!”一听晚上有最喜欢的炸酱面,水衣开心的直点头,随即想到不如趁现在郎煌宠自己好说话,免去自己背规则的麻烦或者惩罚!心里坏笑一下,水衣露出小鹿斑比可爱的眼神看着郎煌,装的很可怜很可怜的说:“哥……”

  “嗯?怎么了?又抽筋了吗?我看看!”一看水衣可怜的表情,郎煌以为又是腿抽筋了,赶紧上前查看水衣的腿。

  “不是,哥,腿没事,已经不疼了。”见师兄会错意,水衣连忙解释。

  “哦,不疼,哪你干嘛那副表情?是不是屁股疼的厉害?!我看看!”一听不是腿疼,郎煌以为是屁股痛的厉害,又紧张的问了一句。

  “唉呀!不是,是……”水衣看着如此紧张的郎煌,忍不住朝天再翻个白眼,憋了半晌,才试探着说:“哥,那个……就是比赛规则,我可不可以……”话还未说完,就被郎煌打断,水衣立时呆住,犹如被点了穴。

  “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去书房把规程给你拿来!”会错意的郎煌见水衣提起章程,以为这孩子转性了,虽诧异但甚感欣慰,高兴的一说完就转身去了书房,留下目瞪口呆的水衣,不一会儿拿了比赛规章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才看着仍是呆愣的水衣说:“好好背啊!我走了啊!”

  没想到自己会弄巧反拙,看见最讨厌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再一见师兄要走,水衣可怜兮兮的半撑起身子直叫:“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背规程啊!”

  “不行!”快走到门口的郎煌一听此话立即停住,回过头严厉的否决,本来还高兴水衣孺子可教!可现下才知道水衣在想什么,背规章是为水衣好,虽然对打水衣这件事自己心怀歉意,但一码归一码,两者岂能混为一谈!认真的看着水衣,郎煌不带丝毫宠溺之情言道:“这次我打你和背规则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把规章背熟了,对你今后比赛有利!少动歪脑筋!”

  “啊!”见郎煌拒绝自己的哀兵政策没起效,水衣不由噘起嘴,哀叫一声,心里暗自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再一听到郎煌识破了自己的想法,水衣脸一红,说了句“我哪有?”转念一想唉,背就背吧!但心底仍抱着一丝想减免惩罚的希望,旋即又可怜的望着郎煌:“那哥,如果水衣背错了,那些规矩……?”

  看见水衣可怜的神情,郎煌知道水衣在想什么,

第16回

本想说没得商量,但怕刚有缓和的水衣又闹别扭,想了想不再严厉只是平淡的说:“至于之前给你定的漏背或错背的规矩,还是照旧,不过如果真的错了,我可以答应你不用板子或皮带!”话一说完,郎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了,只是在踏出门的一瞬间唇角划过一丝窃笑,心想不用板子用手打也不错!

  再次“啊”了声,水衣这次却不似上次是哀叫,而是俨然成了真正的惨叫,无奈眼睁睁的看着师兄走出门去,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床上,什么嘛?!难得碰到一次师兄好说话的份上,却还是被打回原形!无力的趴着看向一旁的比赛规则,水衣终再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闭着眼一个劲的用头撞着枕头。

  折转回来准备交待事情的郎煌,一进屋便看到这一幕,不客气“啪”的一下打在水衣重创的屁股上,“只是让你背规则,至于这样拿头撞吗?还是觉着在床上趴着太痛苦了,不好背?!”

  “嗷!”没预料郎煌会回来,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水衣嚎叫出声,痛的声音都变了调。揉着屁股刚想开口抗议,却被听到的话语压了回去,只能微颤着身子咬着牙,忍着痛将头更深的埋入枕头里,假装没听见。

  见水衣没说话,郎煌瞪着水衣的后脑,听似玩笑又轻松的说:“既然让你趴在床上背,会让你这么痛苦,那不如去椅子上坐着背吧!”

  一听这话,怕郎煌真的要自己坐在椅子上背规则,那就真的太惨了,猛的一抬头,但却起的过猛,呲牙咧嘴吸着气,快速的拿过柜上的章程后,水衣可怜巴巴看着郎煌说:“哥,不痛苦,趴着一点儿都不苦,我现在就背!”说完便目不斜视故做认真读着章程,心里却在说,明明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再哀怨的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个头变N个大,天啦,这要怎么背啊?

  “我回来是告诉你,一会儿师父醒了问起的话,告诉师父一声我出去了!”虽然看着水衣认真读着章程,但郎煌心里清楚水衣在想什么,“顺便再告诉你一声,规则不用每条都背熟,也不必死记硬背。挑你最容易出错最忌讳的规则背熟,找出规则里面的漏洞以弥补自己的不足,及时作出补救。至于是哪些自己想。”再次走出门时郎煌回过头,对着床上正垂头丧气的水衣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后,才真正的踏出家门。

  郎煌的一番话让水衣心里又喜又惊又悲,喜的是听郎煌说不用全背;惊的是郎煌居然点出自己最害怕最担心的事实不说,还告诉为什么让自己背熟规则;悲的却是当翻到自己最易出错的规则时,竟是整整三页,苦着脸看着手里的章程,但又想背三页总比全部背要强的太多吧,无奈的应了声,看着郎煌走出门后,水衣才认命的拿起章程开始细细的阅读。

  当在外接近三个小时的郎煌回到家刚准备进入卧房时,却被门外的师父拦住了,正纳闷刚想问,却见师父微笑着将手摇了摇,接着手指朝屋里指了指,郎煌立即明了悄悄抬头望去,看到的便是趴在床上,半仰着头双眼微闭,而口里喃喃有词正背着规章的认真小孩。

  嘴角一勾,没去惊扰如此用功的水衣,郎煌轻轻的带上门,与门口的师父相视一笑后,两人静悄悄的下楼,郎煌开始着手准备晚饭,而严振海则惬意的品着茶,等饭已妥当郎煌这才上楼准备去抱水衣下楼吃饭。

  轻轻打开门,看着仍在认真默读的小孩,郎煌欣慰的一笑,走上前去轻唤了一声:“小衣,吃饭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水衣还是被吓的一弹,回过头望着一脸微笑的郎煌,不满的叫道:“你吓死我了,哥!”

  看着正不满闹自己的水衣,郎煌宠溺的一笑,继而温和的给水衣道着歉:“对不起,是哥不好,吓着你了!嗯,对了,小衣,背了规则感觉如何?”

  一听郎煌问,水衣立马献宝似的说:“哥,我背住了进攻方法和得分标准哦!感觉嘛还行,好象也不是很难!”

  “那其它的呢?”郎煌一听,不由眉头轻皱,追问了一句。

  水衣一脸莫名的摇了摇头,纳闷的说:“其它?!”其它又不是自己担心的,应该可以不背吧。

  一见水衣的表情,郎煌就知道水衣没背,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争强好胜的个性,防守规则与裁判规则不先熟悉,却只背进攻的方法和得分标准,看样子是准备一上场就只进攻而不注重防守。

  瞟了一眼床上的章程,却见只有两三张在水衣手里,其它几页全抛的远远的,再次皱紧眉头,不会这小子一眼都没看吧?盯着一脸纳闷的水衣,郎煌又问:“规则全都看了吗?”

  “呃……”不解郎煌为何会这样问,水衣迷茫的说:“哥不是说不用全背,只背我忌讳的吗?”

  虽然现在水衣雾煞煞的样子很可爱,但该严的时候就该严厉,严厉的看着水衣,郎煌的语音不免重了些,分贝也加大了不少:“对,我是没让你全背,我是问你看了没有,不要求你背完,但你也应该将其它的规则熟悉一遍啊!怎么!小衣,你不要告诉我除了进攻方法,其它的你都没看!”

  听着瞬间严厉的声音,水衣恍然大悟,才知道误解了郎煌的意思,原以为不要求背,那自己也就不用再看,却没想到背是不用背了,但必须得熟知。

  低着头,水衣不敢看向郎煌,心想原本是想拍马屁,这下好拍在马屁股上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再招来一马蹄子。

  看着低头不语的水衣,郎煌也怪自己没把话交待清楚,想着水衣屁股有伤,也不愿逼他过紧导致消极的后果,轻吐口气,郎煌上前抱起水衣,“算了,也怪我没交待清楚,今天就先这样吧,反正时间还充裕!现在先下去吃饭。”

  “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正胡思乱想的水衣,被郎煌横抱着,想着师父在下面,不依的嚷着。

  “少跟我犟,你现在这样能自己走才怪!才说你两句就不让我抱了,又闹什么别扭呢?!”不顾水衣的挣扎,郎煌边轻斥着水衣,边往楼下走去。

  见挣脱不开,而屁股又因为过激的动作而喧嚣着痛苦,水衣轻皱着眉,小声的吸着气。

  郎煌看见水衣痛苦的表情时,不由疼宠而温柔言道:“又动到伤了吧!别动,乖乖的哥抱你下去。”

  噘着嘴,水衣尴尬的想到这样被郎煌亲密的抱着,出现在师父面前,师父他老人家下巴会不会脱臼!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章ˇ

  师父的下巴没脱臼,倒是水衣见着师父的礼物时,下巴差点合不拢倒是真的!

  吃罢晚饭,在客厅里品着茶的严振海,慈祥的看着从饭后就一直赖在自己身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打他,看似肆无忌惮却又犹如小狗般摇尾乞怜,一个劲的嚷着“师父不心疼,倒是被师父打的很疼”满脸委屈的水衣。

  轻抚着趴在腿上的水衣,看着水衣犹如猫咪般的享受表情,听着小破孩不满的嘟哝,严振海宠溺的笑笑,不时望着厨房里正收拾着的大弟子郎煌,摸着口袋里待会儿要送给两个弟子的祝福礼物,想着两个人迥然不同的表情,不由心里偷着乐,一张老脸偷笑的似朵花样。

  俗话说的好,越老越小!而年近七十的严振海亦是如此,越老脾性也越像小孩子。今天一回来看着两人之间亲密的互动,而水衣也渐渐恢复了可爱的本性,心里甚感欣慰的同时,想逗逗两个徒弟的念头也随之而起。

  想当初郎煌一打电话就告诉自己要和水衣一起生活,照顾水衣一辈子,因为双方父母均已逝,所以恳请他这个当师父的替他俩作主。虽说这爱情不分国界、不分男女、不计年龄,但听着一向稳重的郎煌会主动提出,吃惊之余想着水衣不知对这件事抱什么态度,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水衣会同意吗?”

  这个最稳重的弟子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说是水衣提出来的,却被自己婉拒了,因为没有师父的同意,自己也不敢妄自答应。

  电话这头的严振海听完后,不用想也知道郎煌一时情怯再加上做人的原则才会如此,不过心里为着水衣的告白和敢爱敢恨暗自赞赏的击了下掌后,同时也想到郎煌一向对感情之事木讷,这次虽然是郎煌主动提出来,可真要和水衣相处,说不定郎煌会有所顾忌,而不似水衣能大胆的示爱。

  其实在严振海的眼里那些世俗观念统统不值一提,全部靠边站。自己老归老,可心态却永远是十八岁,再说自己膝下无子,一直当水衣是自己孩子,所以才将水衣宠的无法无天,到最后不得不托付给郎煌。如今能看见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可要是水衣老单方面的付出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后,严振海高兴的回复了郎煌的请求,也开始琢磨起给大小两徒弟的礼物,摸了摸口袋里终于被选定的东西,看着郎煌也从厨房里出来了,不知道待会儿郎煌见到他那份礼物时,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表情呢。

  低下头,严振海轻轻的对正趴在腿上享受的水衣说:“小衣,起来,师父有话要给你们说。”

  “哦!”正趴的舒服昏昏欲睡的水衣一听师父叫起来,虽不舍但还是勉强应了声,刚准备咬牙站起来时,却被郎煌轻轻的扶了起来,让水衣靠在肩头,不明的看着师父,水衣嘟哝了句:“师父您要说什么啊?我趴着听还不是一样!”

  郎煌皱着眉头瞪了水衣一眼,严肃的说:“在师父面前不能没有规矩。”

  看着两人一恭敬一疑惑的站着,听着水衣不满的嘟哝和郎煌的那句,严振海强忍住心里想笑一个呆板一个可爱的两个活宝贝,清了清喉咙,很慢很慢的,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红一白两枚一寸大小如古时钱币大小的圆形玉佩,分别递给郎煌和水衣,“这是师父特地为你们选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接着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

  郎煌恭敬的上前接过,手里的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红玉,红近乎于血色的玉,上方用丝带穿过,线眼下正面则是被镂空浮雕成龙,龙头向右,正喷着火,而龙身下是一片似火的祥云,俨然一条威风凛凛的云中火龙。而平整的背面则用细小的行楷刻着四行诗:日暮长江里,相邀归渡头。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轻舟!

  那意思再明了不过,是提醒郎煌,如果真的爱水衣,就应该全心全意付出,让水衣感受到爱,而不是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在乎那些世俗观念,发乎情,却止于礼。抛开一切杂念自然而然也就水道渠成,而不枉水衣的一片深情,两个人才能携手并进。

  而水衣一听有礼物,眼睛放光的一把将师父递来的玉佩抓在手里,左看右看,手里的玉佩入手一片冰凉润滑,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纯白无瑕似雪的玉正面也被镂空浮雕成龙,但和郎煌的相反,水衣的龙头在左,且喷的是水,龙身下则是汹涌的浪花,仿若一条破浪而出的水龙。背面也用着行楷却只刻着两行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唉~~)

  刻这两行诗则是告诉水衣尽管前路障碍重重,但终会有一天乘长风破万里浪,挂上云帆,横渡沧海,到达理想的彼岸。

  郎煌与水衣看着手里的玉佩,两条被精雕细琢的龙遥相呼应,一踩火云而来,一踏浪花而至,背面的字更是龙飞凤舞,手艺之精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看着背面那几行诗,郎煌脸一片潮红,本就对感情之事不擅长,虽然每每看到水衣可爱的样子,心里就总是骚动不安,可又怕一时的□吓着水衣,只能每次用冲凉水澡解决,现在居然被师父用这么明显的方式提醒出来,一时有点赫然。

  望着师父那一头的白发,郎煌还是觉得手上的玉佩太过贵重,虽然师父是好意,可一想到有负师父重托,自觉没照顾好水衣的郎煌还是恭敬的对严振海说:“师父,这礼物……太贵重了,徒儿受不起……”边说边恭敬的欲将手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还给师父。

  之所以选这两块玉佩,一来因为自古以来都是水火不相容,但两者之间却相生相克,就如同现在郎煌制的住水衣是一样的道理,而另一层意思则是希望郎煌与水衣能够相辅相成,终生为伴携手到老。

  想着为了那两首诗自己可是煞费苦心,现在喜孜孜看着两人神情的严振海,一见郎煌要还回来,不由的急道:“不行,师父既然送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快拿去,否则师父就生气了啊!”心里却想:嗟,这煌儿还是没新意,规矩正经的一点都不好玩。

  “呃!”郎煌见师父不肯收回,再见师父板着脸又怕师父气恼,只得唯唯诺诺规矩的收下,再恭敬的说:“谢谢师父!那徒儿就收下了。”

  对郎煌微笑着轻点了点头,严振海偏过头看着另一个可爱的弟子,期盼着会有好玩的事发生,至少水衣绝不会规规矩矩又恭敬的说一声谢谢师父。

  果不出严振海所料,水衣先是兴奋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看着上面踏浪而出的水龙,高兴的合不拢嘴巴,见师兄手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龙,便拿了过来,在看着背后的诗时,没看清字,却看出比自己的多出两行后,一脸不甘的噘着嘴,看向师父发着牢骚:“师父,您偏心!为什么师兄的有四句,而我的只有两句?”

  “我说小衣呀!你没见你那两行诗比你师兄的长一截吗?再说你那首诗比你师兄的好,师父哪有偏心啊!”严振海故意板着脸逗着水衣,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还是这小子好玩,居然为了两行诗就这么不依不饶的。

  “嗯?有吗?哥,拿来我再看看!”水衣一听怪自己马虎没看清,伸出手就去拿郎煌手里的玉佩。

  本暗自庆幸水衣没看清诗的内容,却听到师父那番话语,郎煌一脸微赫的抬起头,啼笑皆非的看着师父明显是逗水衣的表情,无奈轻叹一声,躲过水衣伸来的手,故作正经的岔开话语引开水衣的注意力,“小衣,先别闹,收了师父的礼物不用道谢吗?!再说师父有话说,等师父说完了,一会儿再给你看!”

  “我说小衣啊,你不用看,师父给你说师兄那块玉上的诗句也一样。”看着闹个不停的水衣,再看着脸越来越红的郎煌,严振海笑呵呵的帮着水衣捉弄着稳重老实的郎煌。

  “不要,我就要自己看,哥,你给我看看嘛,看完就还你,又不要你的!”水衣边嚷着边去夺郎煌手里的玉佩。

  一听师父要泄密,紧紧握着玉佩躲着水衣的攻击,郎煌窘迫却又无奈的叫了声“师父!”。

  偷笑看着一脸正经看着自己,脸却红红无奈的郎煌,严振海也不忍心再捉弄,唤着正纠缠不休的水衣:“小衣,来,别闹你师兄了,来!过来!师父亲手给你带上。”

  见师父叫自己,水衣不甘心的瞪了一眼郎煌,才走去师父身边一屁股坐下去,却又忘了身后的伤,疼的“啊”的大叫一声,随即弹了起来,一听师父夸张的笑声,脸一红嘴巴翘的更高了,假装啜泣着说:“师父……呜呜……我都被您打……这么惨了……您还笑……和师兄一样……只会欺负我……呜呜”

  “行了,自己不小心忘了伤,还怪我!”嗔怪的看着水衣,严振海将水衣轻轻的拉在身边坐下,手一戳水衣的额头,宠溺的轻斥道:“哼,你就装!嘴噘那么高干嘛,是准备挂油瓶呢还是挂猪肉呢?!”

  “唉呀!师父……”水衣不依的闹着,不过不再噘嘴了,而是改噘为咬。

  “不许咬嘴唇!”一见水衣咬嘴唇,严振海皱了下眉,教训了一句见水衣不再咬了,才轻柔的将水龙玉佩系在水衣锁骨之间,叮嘱着水衣,“小衣啊,这玉佩就如你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随便取下啊!”

  手抚着颈间的玉佩,听着师父的吩咐,水衣知道玉佩后的诗也正是师父给予自己的期望。对着师父点了下头,水衣脸上不复以往吊儿郎当的神情,而是认真并郑重的看着严振海说,“知道了,师父,放心吧,小衣不会。”

  欣慰的看着郑重承诺的水衣,严振海再看向一脸赫然的郎煌,“煌儿,过来!”

  虽然知道师父叫自己过去干什么,但碍于水衣在旁,郎煌怕水衣又来看自己的玉佩,为难的看着师父,本想说不用了,可看到师父鼓励的笑容,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

  看着得意门生难得一见的糗样,严振海心里快要笑翻了,可又怕郎煌更害臊的厉害,清咳了一声,才说:“来,煌儿,玉佩给我,既然是为师送的礼物,自然是要亲手给你系上的!”

  郎煌虽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恭敬应了声是,再把玉佩递进师父手里,谦恭的蹲下身子。

  将手里的玉佩稳妥的系在郎煌锁骨之间后,严振海同样叮嘱着郎煌,不过这次却压低了声音,“煌儿,记住你给我承诺的事,好好照顾小衣,至于诗里的意思,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师父,请放心,徒儿不会违背当初的承诺。”虽听似促狭的话语,却知道师父最放心不下水衣,郎煌认真的又道:“师父,如果徒儿有负水衣,必招天打雷劈,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得到满意的答案,严振海这才恢复正常的声音道:“煌儿,这玉佩与水衣的乃是一对,亦是你的护身符,不可随意取之!”

  “徒儿谨记师父之命,绝不妄自取下!”郎煌掷地有声坚定的说出每一个字。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一章ˇ

  听着身边熟睡的人儿香甜的呼吸声,手轻抚着颈间的玉佩,想起师父送的那首诗,躺在床上的郎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伸出手轻轻的拧开了床头灯,淡淡的晕黄色灯光使房间显的若明若暗。郎煌温柔的看着睡的正酣的水衣,脖颈处的玉佩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因为灯光的关系,闪着一圈柔和的淡淡白光。

  看着水衣恬静如娃娃般可爱的脸庞,郎煌想起近乎半年的相处,虽然已经表白彼此的心意,但两人间除了偶尔的手拉手相伴回家,几句温柔的话语,还不曾有太多亲昵的举动,这样的爱单纯得像一支歌,没有波澜起伏,也没有浪漫可言,有的只是平淡和自己对水衣的责罚,仿佛两人的爱只是一个给予与保留忽隐忽现的游戏,有些微笑,有些娇羞,还有些甜蜜的无谓的挣扎。

  相处的日子虽只有短短几个月,可每当看见水衣的一颦一笑,看见水衣玩闹露出的俏皮、惹祸后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既惧怕却有勇气承担后果的可爱模样,以及每次挨完打后总是会撒娇与耍赖的神情,无一不充斥着郎煌心间,渐渐的喜欢上这种平淡又甜蜜的生活,其实心里早已决定,不管未来如何,只要能这样默默的守护着水衣,充当水衣的保护神,让水衣一天天的感觉到自己的关心和爱就已足够。

  知道师父是担心水衣太过依赖自己,而自己除了关心的话语,其他的都没有去多想。不是不爱水衣,不是不想,只是一直想让水衣改掉之前的毛病,恢复本性,再考虑其他的事,一直担忧真的太过亲昵,只怕水衣会仗着自己宠他而旧态复萌,那样反而会害了水衣。

  此时熟睡中的水衣不知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露出天使般的微笑,郎煌一时心神动荡,平静的思潮漾起层层波浪,想起因为师父在,自己想让水衣回自己的房间睡,却被小家伙嘟着嘴抗议,说什么反正师父也知道,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最无奈的是师父听见水衣说的附和不说,居然还促狭的笑说什么已经在一起了,该做的也早做了,如今还害个什么臊之类让人脸红不已的话语,令自己只得尴尬的伫立原地。

  自嘲的勾起唇角暗笑自己的情怯,水衣都不怕什么,难道真的是如师父所说,因为自己顾虑的太多吗?低下头,亲吻着水衣的额头,郎煌轻轻的在水衣耳边呢喃,那呢喃像是告诉水衣,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因为有你,我不会再退缩,爱你就应该毫无保留的给你一切幸福!如果太过爱你是种错误,那就让我一人承担所有的错吧!”

  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洒进整间屋里时,睡梦里的水衣是被郎煌吻醒的。迷蒙的双眼没张开,感觉唇上断断续续的□与温热,张开眼看见郎煌在吻自己,以为没睡醒还在梦里,不愿醒来,闭紧眼睛水衣将郎煌的舌头当成了甜美的巧克力棒,吮吸良久直到快无法呼吸,才满足的喟叹一声,缓缓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头顶上正一脸微笑,仿佛偷着鱼的猫一样看着自己的郎煌。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仍有余温的嘴唇,惊讶的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确定不是在梦里,而是真实存在,可水衣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毕竟刚才的吻真的很棒,也很甜美。虽然不清楚已往每次挨完打师兄也只给自己上药,说几句好听的,这次居然会吻自己。看见郎煌颈处的玉佩,水衣心想大概是因为被师父点透,再加上对自己挨打感到歉意才会如此吧。

  轻咬着嘴唇,水衣看向郎煌颈间的玉佩,其实背后的那首诗师父已经悄悄告诉自己了,只是师兄不知道而已。心底暗自窃笑了一下,却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是在半睡半醒间完成的,心有不甘的望向郎煌,水衣满脸通红却不满的抗议道:“哥,你怎么能趁我没睡醒就吻啊!哼!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唔……怎么可以这样……唔……”

  见着刚还满脸享受的小孩一脸不满的抗议,郎煌也不再忸怩,将嘟哝的水衣一把抱进怀里,吻住正喋喋不休抱怨着的粉红嘴唇,看着眼含笑意的小孩,还是不太习惯面对水衣热烈的眼神,命令般的说了句“眼睛闭上!”

  等水衣不情愿的闭上眼睛后,郎煌才加深了吻的力度,看向怀里带着红晕正享受的可爱脸庞,感受着嘴里被水衣正用力吸吮的舌头所传来的刺痛感,这一刻让郎煌感觉是那么真实,不再似已往若即若离。

  虽然不想闭上眼睛,可温柔似水却又深浅不一的啜吻让水衣心跳加速,彼此的舌头相互纠缠,使坏般用力吸吮着郎煌的舌尖,第一次感到吻是这样的甜美,如丝般的感觉冲刷着全身的感官神经,微闭着双目,感受这热烈的情怀如沐春风,脑海里一片空白,虽已被吻的几乎脱力,却任性的不想分开,只想让时间就此停住。

  再次把水衣吻的昏头转向,快透不过气时,郎煌这才放开怀里脸似红苹果的人儿,宠溺的轻拍着水衣背顺着气,却促狭的说:“小衣,你要是还不满意,那就再来一次?!”

  “哥!”被吻的呆呆的水衣一听此话,害臊的大叫一声后,红着脸动了动被吻的酥麻的身子,身后的伤不是很疼了,害怕郎煌又逗自己,立刻跳下床去,一头钻进了浴室,将郎煌促狭的笑声关在门外。

  当严振海下楼时,看见的便是两个徒弟一个红着脸不时瞪着另一个,而另一个则如偷了腥的猫咪微笑以对。一看这情形,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两人之间细小的变化。严振海心里高兴,嘴里也不由的逗起水衣来,“哎呀,小衣,大清早的谁欺负你了?看脸都气红成那样了!”

  一听师父逗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水衣不满的叫了声“师父”,却不回答师父的问题,只是脸更红了一层,低着头看着地板,当身边的两人是空气。

  郎煌一见师父下来,立刻去厨房端出早餐,恭敬的请师父就坐后,才去叫别扭的小孩,“吃饭了,小衣!”

  撇过头哼了声,不想理让自己在师父面前出糗的师兄,水衣在沙发里不动窝,只是改坐为趴。

  无奈的一叹,郎煌走过去小声的说了一句,趴在沙发上的水衣立马一弹而起,立马奔向餐桌端起粥就喝,那样子给人感觉好象饿了几天。

  看着水衣喝粥的动作,严振海虽然佩服郎煌不知说了什么,会让水衣乖乖就坐,打趣的逗着水衣:“小衣,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人要和你抢饭!哎,慢点吃,别呛着……”

  对师父的话语置若罔闻,想着郎煌刚才那一句“如果你现在乖乖吃饭,饭后可以不忙背章程,允许你玩两小时电脑。”现在心还雀跃不已,想到饭吃完了就可以奔向心爱的电脑,玩喜爱的游戏,水衣快如闪电的喝完粥,抬起头看向餐桌对面的郎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高兴的耶了一声,就奔向以前的保姆房,而现在已被改装成的电脑房。

  一头雾水的严振海看着一路欢呼雀跃进入房里的水衣,探询的看向郎煌:“你给那小子施了什么魔法,让他能高兴成这样?”

  郎煌宠溺的笑笑,对师父解释道:“哦,也没什么,师父,只是我答应他上网而已。”

  “哦,是这样啊!”原来是能上网,怪不得那小子高兴成那样,提到上网严振海又怕水衣沉迷于网络,“煌儿啊,你得控制他点啊,别刚出魔窟又入恶潭啊!”

  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郎煌安抚着师父:“师父请放心,徒儿既然让水衣上网,就自有分寸,不会让水衣误入歧途的,师父大可以放宽心,不必多虑。”

  “嗯,那就好!呵呵,还是你有办法治的了他!”笑逐颜开的看着最懂事的郎煌,严振海甚感欣慰,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一物降一物,呵呵,这郎煌天生就是水衣的克星。看来自己可以放开心去云游四海了。

  等郎煌收拾停当后,严振海把郎煌唤到近前,“煌儿,师父这次回来看见你们能开心的生活,就放心了。明天师父就走了……”

  一听师父要走,郎煌打断师父的话,急切的挽留着:“师父,您这才刚回来,还是多留些日子吧!还有两个月小衣就要参加比赛了,我想小衣也不会让师父您走的……”

  摆了摆手,严振海笑看着郎煌,“煌儿,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为师是想趁现在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到处去走走,看看老朋友。至于小衣的比赛,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如果有时间我会赶回来的。再说我不在更好,我拿那小子没辙,他一撒娇我准被他牵着鼻子走!到时要是又误听误信错怪了你,那为师这张老脸可再也禁不起糗了。”

  “师父,不会的……”郎煌还是想让师父留下。

  站起身来,严振海拍着郎煌的肩膀,打断郎煌未完的话语,认真的看着郎煌叮嘱道:“我走了后,小衣就又要你多操心了,我看的出那孩子是真的服你,也看的出你对小衣的好,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所以现在我可以放心又郑重的把他交给你了。”

  “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衣的。”郎煌见挽留不住师父,只好作罢。

  点了点头,严振海再次开口“还有,那孩子自小就敏感的紧,以后人前教训这种事,为师不希望有第二次,至于回到家里你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师父还是那句话,绝不干涉你。”

  “知道了,师父!师父请放心,徒儿向您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如再有,徒儿随师父处置。”郎煌清楚师父所说,也知道

第17回

如果这次不是师父来,水衣心底会不会留下阴影都难说。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二章ˇ

  第二天清晨,天空还被浓浓的雾气笼罩时,不用谁叫,也没有如平时一样赖床,水衣已经自己起床了,想到师父要离开,心情不免低落。匆匆洗漱完毕,就向楼下冲去。

  看见师父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客厅里,而郎煌正在挽留师父,不舍得师父离开,水衣冲到师父身边,紧紧偎在师父的身旁抱着师父的手臂不依的撒着娇,央求着师父能多留几日,“师父,您过几天再走不行吗?小衣不想您走!”

  用手轻轻的刮着水衣鼻子,严振海笑着言道:“你啊不是想师父走,是怕师父这个挡箭牌走了,犯错的时候就没人给你求情了,呵呵……”

  “唉呀!师父,您又逗我……哪是挡箭牌,现在屁股还痛呢!”水衣脸一红仍然不依的闹着,“师父,您不走了好不好?小衣保证不犯错,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嘛?”

  “哼,保证不犯错?!嗯!我看难!”一脸不信的看着水衣,轻揉着水衣的头发,严振海才轻笑说:“呵呵,师父照顾你已经十几年了,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唉,现在总算有煌儿可以照顾你,师父也可以放松心去游玩了,现在趁为师身体还行,可以四处走走,怎么,还嫌师父操劳的不够,还不让师父快乐快乐啊?”

  “才不是呢!”见师父去意已决,再望着师父满脸风霜的苍劲脸庞,水衣也不好再说什么,依偎在师父怀里,眼眶红红只有噘着嘴闷头不语。

  见水衣不说话,严振海知道这孩子又犯别扭了,轻抚着小衣的脸,“小衣听话,师父走了之后还会回来的,以后啊师父老了走不动了,还指望你给师父养老呢,到时候啊只要不嫌师父这枚超级电灯泡,赶师父走就行啦!”

  “师父,不会的,小衣才不会赶师父走呢!”听闻此话,水衣急急的抬起头红着脸辩解着。

  “小衣,师父是逗你呢!”瞧着将话当真的水衣,郎煌在一边解释,随即看向师父诚恳的说:“师父,只要您老人家愿意和我们住一起,这里就是您的家,因为不光水衣是你的孩子,我也一样是你的孩子!”

  “呵呵,师父知道你们的孝心!”看着如此懂事贴心的郎煌,严振海颇感欣慰,“好了,煌儿,时间快差不多了吧,一会儿快赶不上飞机了!”

  抬腕看了下时间,师父登机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虽然还想挽留师父留下,可想到师父操劳了这么多年,郎煌只得恭敬的对师父道:“师父,让我和水衣送你去机场吧。”

  “呵呵,好!”站起身,严振海转身拉起身旁别扭的水衣,“小衣,师父走了,以后做事少犯倔,听煌儿的话,少闯祸,知道了吗?”

  “哦!”嘟着嘴,水衣弱弱的回应,眼睛瞄见郎煌已经拿起了行李,打开了门,心里难过,可还是任性的紧紧拉住师父的胳膊,犹如无尾熊贪恋尤加利树般不松手。

  “呵呵!”无奈的摇了摇头,严振海只能拖着别扭的小孩步出房门。

  在机场送走师父后,待在车里的水衣便一声不吭,开着车的郎煌看着如此低落沉默的水衣,无奈的一叹,将车停在路边,一把揽过闷闷不乐的小孩,低下头给了水衣一记缠绵又带着安抚性的深吻,良久才放开脸带红晕痴呆呆的水衣。

  轻抚着水衣红红的脸颊,郎煌柔声道:“小衣,师父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不回来,放心吧,将来师父一定会和我们在一起的。别难过了,好不好?小衣!”

  已往总想师父离开,自己就能为所欲为的水衣,这次却不想师父离去,摸着项上的玉佩正难过时,却被郎煌吻的脸红气吁不已。再听见郎煌劝慰的话语,水衣虽难过,可私心里也贪恋着甜蜜的吻,望着郎煌担忧的眼神,心神一荡不想让郎煌担心,第一次主动吻上郎煌的唇。

  微闭着双目,水衣的舌头不时轻佻的在郎煌嘴里翻动或深深的吸吮,从吻里郎煌能感觉水衣已经忘却师父离去的难受,微勾唇角,郎煌夺回主动权,再一次吻的水衣意乱情迷。

  当车驶进学校,水衣脸上的红潮尚未全退,傻呵呵的笑望着身旁正将车停在车库里的郎煌,手指轻抚着仍有余温的嘴唇,心里还在回味方才甜美的令人如履云端的kiss。

  郎煌叫了几声,见水衣都无回应,回头一看发呆的小子,宠溺的一笑,轻拍了拍水衣的脸颊,“发什么呆呢?下车了,穆队长,忘了早间训练了!”

  一声“穆队长”将水衣瞬间从云端跌至地面,不满的撇了撇嘴,想到枯燥的训练,哀叹一声才万般无奈的懒洋洋开了车门下来,跟在郎煌身后进入训练场。

  除了东和明没来,大部分队员都已经到齐了,一眼扫见脸带青紫的于波也在,正得意洋洋的和旁边的队员说着什么,一见水衣和教练进来,眼光全看向水衣,那些眼光大都带着幸灾乐祸和蔑视,还有少数的同情。水衣心生疑问,不清楚于波说了些什么,会让自己变为大家的焦点,可碍于郎煌在,还是如平常般招呼着大家列队。

  站在队列里报数的时候,听着队里的队员们隐约传来的“不就是队长吗?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人家有教练罩着”、“罩着还会被抽一耳光”等等的私语声,水衣总算是清楚了那些眼神是为何而来,死命的握紧拳头,刚想冲动的大吼一声堵住那些悠悠之口,郎煌却已抢先一步开口了。

  一进入训练场,郎煌就已经察觉出和以往的不同,不时有窃窃私语的队员用着打量的眼光瞄着自己或是水衣,看见于波在,上前询问时,于波却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含糊其词。

  眉头一皱,郎煌虽清楚于波可能和队员们说了什么,但又不知道究竟说的是哪些,想起事情的原因是因水衣而起,身为队长打人确实不对,原本是想让水衣不用公开检查,可照现在这情形,看来要让众人信服,以平众口,只能委屈一下水衣当着全队做检查了。

  正犹豫间便瞧见水衣绷紧的拳头和额头的青筋,怕这孩子又冲动行事,郎煌立刻看着队员们严肃的说:“今天训练前,我想先说件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关于队长打伤余波的事情!”

  听见教练开始严肃的讲话,队员们一时间停止交头接耳,全都整齐划一的看向教练,只有水衣低着头,而于波则是面带得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至于事情的始末,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但身为队长出手打人这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顿了顿,郎煌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水衣,才又道:“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以前,身为教练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所以一会儿训练结束后,队长做公开检查!”严厉的说完后,郎煌心里担忧的看着仍低着头的水衣,不知道这孩子能否接受公开检查。

  当“公开检查“四个字进入耳朵时,水衣惊诧的抬起头,随即脸一红又低下头去,心里排斥着,但是一听见队员里传来的“教练还真是铁面无私”之类的私语,再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明显同情的眼光,心里也不再难受,抬起头看见郎煌的担忧眼神,心里一暖,眼睛勇敢的看着师兄,略勾了勾嘴角向郎煌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看见如此识大体的水衣,郎煌心里欣慰,但想着事情并非全是水衣的错,当即面对着全体队员,实却看着于波更为严厉的道:“关于东和明受伤的事,因为涉及到校外社会上的青年,一经调查清楚,社规的规定相信大家都很清楚。”说完扫了一眼面露得意的于波,后者一听这话,脸上写满慌乱与苍白,心底冷哼一声,郎煌才平和的说:“好了,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现在队长带大家出去练习。”

  呼吸着尚带着雾气的空气,水衣带着队员们郁闷的在操场跑完五千米,想到一会儿要公开检查,心里虽然难受,但毕竟再听不见队伍里的私语声,而且心想幸好是只在队里检查,而不用受处分,心里也不再觉得有多委屈和不满。

  可是一进入练习场里,做着热身运动进行韧带拉伸时,看着身旁东和明的空位,感受身后因剧烈运动而隐隐作痛的屁股,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冒火斜睨着队尾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于波。

  使力的压着韧带,皱着眉头,不清楚东和明到底怎么样了,昨天打电话过去,两个家伙都关了机,虽然贾某人那关算过去了不会追究,可想到郎煌曾说过,等两个伤养好了交了检查再说处罚的事,毕竟整件事都是因自己而起,连累了兄弟让水衣怎么着都觉得很惭愧,心里越想越烦躁。

  再想到因为于波诬陷自己,而害自己挨的那一记耳光,在家趴着睡了两天不说,一会儿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做检查,怨恨的眼刀再次杀向于波,水衣恨的牙痒痒,恨不得食其肉,抽其筋,啃其骨。

  做完热身运动,打了一会儿活动拳靶,正打算借对抗练习的名义教训教训得意洋洋的于波,眼角余光却瞟见郎煌进到训练场里,怕被精明的师兄瞧出,只得暗自咬了咬牙,走向一边的沙袋,将心里的不忿和一会儿检查所要面对的尴尬,全数化为有力的拳头发泄在拳击袋上。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三章ˇ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之前

敬告:

请众位亲们在读本章之前自备氧气筒和手帕之类物品,如遇以下情况请改时间再读。

第一,正吃东西时,我怕各位亲们会被噎着。

第二,正喝水时,我的怕各位亲们会被呛着。

以防万一,所以凡出现以上情况,还有笑到肚痛抽筋流泪不止等症状,皆与本人无关。谢谢!

因为某舞始终贯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一格言,所以今天看见一篇笑话,将之放进文里,望各位亲们能见谅则个。

  郎煌看着大幅度晃动的拳击袋,心里一叹,缓缓走近正发泄不满的水衣,不露声色的说了一句:“要发泄就另找个时间,现在这样是想让其他队员都知道你的不满,还是怕公开检查!”

  听完郎煌的话,狠狠的一拳击上拳击袋后,水衣涨红脸微喘了喘,才强自压下心里的愤怒稳住摇摆不定的拳袋,低着头满含委屈的道:“不是!”

  皱着眉头,碍于场上还有其他队员在,郎煌压低声音低吼着:“既然不是,就克制点自己的脾气,这是你认错该有的态度吗?!你让其他队员会怎么想?!”

  “知道了,哥,我会注意的。”顺从却无奈的答复着郎煌的话,如果换作以前,水衣绝对就是一句“我管别人怎么想!”,可今时不同往日,扫见场边队员已有几个朝这边张望,水衣知道这次事全因自己而起,而错也在自己,还连累了兄弟,根本无法辩驳;再说其他队员都知道教练和自己是师兄弟,而本来发生斗殴就是严重的事,换作别人肯定不会只是公开检查就行了,想自己这样发泄也是不对;再则如果真的说出口,除非这个星期自己都不想坐。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还要上课,你现在召集大家列队吧。”郎煌见水衣无精打采,也不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两句,便走到一旁等着水衣列队。

  虽有万般无奈,可该来的总会来,水衣心里自嘲的想,反正要做检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想到这里水衣不再迟疑,也不磨蹭,招呼大家列完队后,自觉的面向所有队员站定,不等郎煌开口,脸红红却诚恳认真的口述着检查。

  “本人就这次打架事件,现向大家做公开检讨。身为队长发现队员打斗,没有及时报告给教练,试图隐瞒还擅自动手,我错了,身为队长却没有尽到队长的义务,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以后不要犯和我一样的错误。”快速的说完不长的话语后,低下头水衣双手捏着一把汗,心想总算是说完了。

  看水衣不说话,郎煌问了句:“讲完了?”

  “报告教练,讲完了。”迅速的抬起头回答一声后,水衣又低下头去。

  虽然水衣的检查有点差强人意,不过郎煌知道这已经是水衣的极限,站在队列前看着排列整齐的队员,严肃的道:“关于队长的检讨,大家有什么看法?”

  能见到一向又拽又酷的队长,今天如此诚恳的当着大家做着检讨,队员们均感诧异和佩服,这样敢于面对错误的队长也许并不像于波所说目中无人、仗势欺人的吧。疑问的眼神纷纷看向于波,在看见脸上此时写满小人得志的人后,队员们有的渐渐同情起水衣,还有一些则是佩服水衣勇于认错的精神,而还有两三个则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但是当教练一问有什么看法时,除了于波,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回答说“没有看法!”

  “于波,你呢,有什么看法没有?”郎煌严肃的看向队尾的于波。

  “啊,看法啊,就是不知道教练打算给队长什么处罚?”得意的看向低着头威风扫地的水衣,于波看似很为难的说,其实心里笑的很毒。

  “我现在是问你对水衣的检讨有没有什么看法?至于处罚我稍候会告诉大家,这点还不用你来提醒我。”郎煌严厉的说着,眼里的冷光迸射,不喜欢如此咄咄逼人的于波。

  “啊,哦,没有,没有。”躲避着郎煌冰冷的眼刀,于波忙不迭的说。

  “既然大家没有看法,”面向眼前的队员,郎煌顿了顿随即严厉的说:“关于队长打人的事,决定作如下处理,从明天开始,队长除参加每日的训练以外,再加罚一万米,俯卧撑、仰卧起坐各一百,马步一小时,直到事情调查清楚后,再撤销其处罚。”

  听完教练的处罚,人群里立即响起一片唏吁声,“好重的处罚哦,看来教练也没有多宠队长嘛!”“就是啊,幸亏我们没犯错,不然非累死不可!”

  没想到自己的检讨就这么过关了,心里正暗自高兴,却听见于波阴险的提及处罚,水衣握着拳头,在心底把于波的亲人问了个遍,再听见郎煌所说的处罚,心里不免一阵发凉,但想着郎煌也是为了树威,以儆效尤,苦涩过后,再次将于波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

  “穆水衣,这样的处罚决定你有没有意见?”郎煌说着,转过头看向低着头的水衣。

  无力的摇摇头,水衣小声道:“没意见!”

  “大点声!”不愿见水衣如此的没精神,郎煌不由严厉的吼了一句。

  “报告教练!穆水衣没意见!愿意接受处罚!”被严厉的语气吓的混身打个冷颤,水衣大声的回答,心里却不免感到委屈。

  “至于东和明归队后,处罚的事再说!”凌厉的眼神射向队尾的于波,郎煌冷冷的道:“如果查清事实是队员与校外青年勾三搭四,打伤我社队员,我希望他能自动离开,而不是被我清出社去!”

  听闻如此严厉的狠话,于波忍不住全身打个激灵,不过仍侥幸的想,自己请的打手是校外不是校内的,教练又没见过面,怎么着也是查不出来的吧。

  水衣痛苦的度过三天挥汗如雨的日子后,东和明终于伤养好了也归队了,但他俩比水衣好太多,至少不用公开检查,而只是罚体能,比自己少了一半,这多少让水衣心里不是太内疚。

  此时倒霉的三人刚完成处罚项目,正闭着眼睛气喘吁吁趴在课桌上等着上课铃声,三人肩膀却同时被拍了下,三人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句:“拍什么拍,都快累瘫了!”

  “哟!你们仨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时精神好的像猴子似的,怎么现在一个个感觉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似的!”不温柔的一道女声好似打机关枪似的,立时在三人头上响起。

  听到声音,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后俏皮正做着鬼脸的岚,同时惊叫道:“岚姐!你怎么在这儿?!”

  “嘿嘿!没想到吧,三个臭小子!嘿嘿,知道你们想我啦!所以我就来喽!”岚边说边在三人头上各赏了一个爆栗。

  “哦!痛!”水衣三人捂着脑袋,正准备说什么,上课铃响了,看见英语老师已经走进来了,三人连忙把岚一把拉进椅子中间坐着。

  “知道你们想问我,我为什么来对不对?”岚看着三人疑问的眼神,压低声音俏皮的说,“你们仨的事儿呢,我都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没有你岚姐我摆不平的事!”

  “谁告诉你的?!你们俩吗?”水衣一听,疑惑的看向东和明。

  “不是你说的吗?”东疑惑的看向水衣悄悄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将疑惑的视线转向岚。

  “喏,不卖关子了,告诉你们哦,是狼打电话告诉我的,”岚得意的说:“这两天你岚姐我可没闲着,为了洗刷你们的冤屈,所以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已经帮你们搞定了整件事!”

  “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还冤屈呢,我们又不是窦娥!”心里虽高兴,可三人与岚开玩笑惯了,水衣撇了撇嘴不领情的道。

  “就是嘛,我还六月飞雪呢!”东和明也是一样不屑的神情。

  “吼!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恩人?!哼,不领情啊,不领情那我一会儿去告诉狼,说东西是假的,不帮你们了啊!”岚吹胡子瞪眼假装生气的欲站起身离开教室。

  三人一见,忙陪着笑脸按住欲起身的岚,“哎,哎,哎,岚姐,我们错了,我们是跟你这恩人开玩笑呢!对了,岚姐,你刚才说什么东西是假的?”

  “这还差不多!”岚一脸饶了你们这次的表情说完,才笑笑的俏皮说:“录音呗,我找人跟踪于波,录下他和那群打伤东和明的人的对话,交给狼了,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他先跟踪你们的,哼!”

  水衣三个一听完,同时佩服的对满脸得意的岚竖起大拇指,在朝下弯了弯表示感谢。

  “顺便再告诉你们哦,关于你们的惩罚呢,到此结束,明天你们就不用再进行累死人的体能喽,该干嘛干嘛!”身为上班族的岚,再次回到校园里,不免有点兴奋,扫见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正在向这边张望,说话间忙一把扯过东的英语书,假装看着。

  看见东的书上又写着汉字版的英译汉,想到自己读书的时候亦是如此,不由的轻笑出声。水衣三人看向岚,知道岚每次这样笑,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明终于忍不住道:“笑什么呢,岚姐,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听听。”

  “哦!”岚忍住笑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确定老师没看向这边,才故作正经的说:“好啊,既然这样就告诉你们吧!”

  “以前刚开始学英语时,不会音标又记不住总是在下面标上汉字,喏,就像东书上这样的!”岚边说边把手上的英语书递给一旁的水衣和明看,然后继续道:“我记得刚上初中时,有节课上我们老师讲到school这个单词,我那个同桌就准备在下面标个四窟窿,偏偏窟窿这两个字不会写,左想右想了半天,终于想到用圆规扎了四个洞,就算是四窟窿,还臭美的在我面前夸自己有多聪明。”

  “是挺聪明的!”东和明附和着说。

  “聪明什么啊!”岚不认同却仍正经的接着说:“你们不知道,课间我趁他不注意,我又在四个窟窿下面增加了一个窟窿,刚好第二天老师提问到他那个单词的发音,他一数一二三四五个洞,我记得当时他很自信的读到:五窟窿!”

  “哈哈!呃……”东和明一听完一不小心笑了出来,被水衣和岚一人一巴掌盖住了嘴巴,可水衣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搐,要不是自制力强,早也笑喷了。

  这笑不打紧,却招来了英语老师的关注,“那位后排坐在中间的女同学,请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我吗?”岚惊慌失措的看着老师的手指指向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慌乱的向身边三个小子拼命的打手势。

  而水衣三个刚才听岚讲笑话,也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问题,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的乱翻着书本,却帮不了任何忙。

  “那位女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英语老师仍然不懈的继续看着岚。

  “呃……”没办法,岚只得硬着头皮缓缓站起身来,呃了半天也没呃出个所以然。

  “你叫什么名字?”英语老师一见岚没回答问题,不由皱紧眉头问了一句。

  “我叫X岚。”岚一听不问答案,问名字,便很大声的将名字说了出来。

  英语老师一听,立刻低着头看向讲桌上的花名册,找了N遍,也没找到岚所说的名字,抬起头,看向岚,迷惑的问了句:“你是哪个年级的?哪班的?”

  “啊,我吗?我大一新生啊!”岚胡乱诌着,斜睨一眼身边三人听完这句就对自己竖起手指的动作,无视三人张大嘴巴的惊讶,岚怕老师察觉出什么,假装迷糊的抠了抠脑门,说了一句“这里不是大一的英语教室啊!”然后露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了句“啊,对不起哦,老师,我好象走错教室了哦,哪个,我走了啊!”说完也不等老师反应过来,便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只是在走之前,狠掐了一把正捂嘴偷笑的明。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四章ˇ

  因为岚的出现,而发生的小插曲使教室里一时笑声一片,但在看见英语老师青红交替的发怒脸孔,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而后座的三人却因为岚的离开,而沮丧的垮着脸再次无力的趴向桌面。

  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的岚,还没说几句就走了,水衣心底不免感到失落,埋怨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东和明,“都怪你们俩,笑也不控制着点,这下好,把岚姐吓走了,本来还有好多话都没说呢!”

  东和明心里也懊悔的不行,可想着岚已经走了,总不能现在出去追回来吧,明揉着手臂上被岚掐疼的地方,可怜兮兮的小声问着东:“怎么办?东,岚姐知道了。”

  “凉拌喽!”东玩笑似的说着,强打起精神转过头看向一脸怕怕的明,心里清楚一定逃不了岚的责骂,但不想让明担心,因为打架的事明一直对打电话给水衣,却让水衣挨了那记耳光而耿耿于怀,知道岚心疼水衣,也非常清楚明怕雷厉风行的岚,轻轻拍了拍明肩膀,“放心吧,看岚姐刚才还有心情说笑话,我看这次岚姐是不会追究我们的!”

  “真的吗?”明仍不信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是煮的?!”看明仍持怀疑的态度,东无力的朝天翻个白眼,继续安抚被吓坏的兄弟:“喏,你自己想想,如果岚姐真的要收拾我们,以她的急躁个性一定会在教练打电话后就跳起脚找我们算帐来了,怎么可能等事情都查清楚了才来收拾我们呢!对不对?”

  “哦,那倒也是!”明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依岚姐已往的脾气,早在第一时间就赶来收拾他了,那还会让他这几天都悠闲的在家养伤,可是一想到被掐的那下,还是忍不住颤颤的问:“那……为什么……岚姐要掐我?”

  无奈的再翻一次白眼,东小声却恶狠狠的道:“那是因为你笑的太好看,岚姐看着不爽才会掐的吧!”

  东和明在一边悄悄的说话,而水衣则趴在桌上想着自己的,虽然郎煌在队里和师父面前都说要查明事情真相,原以为只是应付应付随口说说罢了,却没想到是真的。

  本以为被郎煌亲眼见到自己动手打人,还有于波的诬陷就已经让自己百口莫辩了,且不说还有那些帮手早在郎煌来之前就离开了,水衣心里已经悲哀的认定此事已死无对证,郎煌即使想查也是查不出来的,却没想到郎煌会请岚介入此事。

  趴在桌上轻抚着颈前的玉佩,虽然做了公开检查,也被罚体能,但水衣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知道郎煌是真的心疼自己,而且也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才会如此认真的调查此事,如果换作别人的话,也许早就被清出社了,那还用做什么检查罚什么体能呢。

  想到古灵精怪的岚一脸得意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水衣还是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还是岚聪明,居然想到用跟踪录音的方式让于波显出原形,露出狐狸尾巴,为自己申诉还自己清白,想到连续五天如苦行僧般的体能处罚,若不是岚来,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

  心里松了口气,水衣高兴再也不用做累死人的体能处罚,却又想起这已经是岚第二次帮了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手指轻轻的在桌面写着“岚”字,看着桌面上的字,默默的在心里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岚!”

  下午训练的时候,郎煌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了于波的谎言,当把岚送来的录音放出来听的时候,于波的脸瞬间变的煞白,冒着冷汗面对所有队员纷纷投注在身上的鄙视和指责的眼神时,不等郎煌说退社的话,就仓皇的逃离了散打社。

  郎煌见于波自动离开,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解散后当大家都在训练的时候,把水衣叫进了办公室。

  “小衣啊,现在整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也水落石出了,一会儿你去通知东和明,关于你们三人的处罚到此结束。”郎煌见水衣进来,便宣布处罚结束,可话音刚落便看见水衣面露喜色,希望水衣能从中得到教训,郎煌话锋一转变的严肃又极其认真的说道:“不过,虽然这次打架的事,并不完全是你的错,但终因你而起,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劝你最好先三思而后行,别老冲动又幼稚的试图隐瞒或自行解决!”

  “知道了,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水衣见郎煌严肃认真起来,也不敢再吊儿郎当,收起笑意,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嗯,好,”郎煌点了点头,随后用着教练的口吻问了一句:“另外关于参赛人选的事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挠了挠脑门想了想,水衣才开口征询郎煌的意见:“关于人选的问题,我目前只想到了一个,就是看教练同不同意?”

  “是东对吧!”郎煌心知肚明的说完,见水衣点了点头,心里也感满意,从平时的训练就不难看出,东无论是体能或者反应都和水衣有得一拼,只要勤加练习就行,想到这,满意的点点头,“好吧,东就这样定了,一会儿你通知他一声,顺便将比赛章程复印一份交给他,等熟悉了再谈训练的事。”

  快速的回应了声后,听郎煌提到章程,水衣心不由抖了下,想到这一个星期因为被罚体能,已经把背章程的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万一郎煌抽查起来的话,自己不就完了。

  正想着又听见郎煌问:“名额是三个,还差一个,你这个队长打算让谁参加?”

  “嗯……那个,我想过几天进行一次实战演练,不知道教练同不同意?”小心翼翼的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水衣心里却担忧被郎煌抽查章程。

  “这样很好,就

第18回

按你的想法去办吧!”清楚水衣是想以选拔的方式决出最后一名人选,郎煌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心里紧张怕再待一会儿,郎煌就会想起章程,快速的说了一句“那没什么事的话,哥,我就出去了啊?”就准备转身开门出去,只是刚庆幸一只脚跨在门外时,耳边却响起了郎煌促狭般的话语,水衣全身冰凉傻傻的怔在当场。

  “对了,小衣啊,已经一个星期了,我想这章程也应该背的差不多了吧,提醒你一下,明天我会抽查,你自己也好有所准备啊!”看着急欲离开的水衣,郎煌心知肚明,悠悠的开口抛过去一句,便径直埋头写着教案,任由某人垮着脸如雕像般呆在门口。

  苦着脸望了一眼郎煌,却看另一半不睬自己,垂头丧气的关好门,水衣无奈的一叹,如行尸走肉般向前移了两步后,一想到东马上也要加入自己凄苦的行程,心也不再那么悲凉,所谓兄弟嘛,哼哼!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喽!

  因为岚的鼎力相助,水衣三人不用再履行处罚,而于波也被清出了散打社,再加之东一听自己将参加比赛,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兴奋的提议晚上出去庆祝庆祝,而水衣和明当然也乐于奉陪喽。

  望着东兴奋不已的脸庞,水衣幸灾乐祸的拿出背包里的章程递给的东,“喏!这给你!”

  “什么东东?”东一头雾水的看着手里七八页的一摞纸问。

  憋住暗笑,虽然郎煌只说让东熟悉,却不是背,可水衣仍坏心的想拉东一起下水,正经八百的清了清喉咙,水衣认真的将郎煌对自己的要求,滴水不漏的再转达给东:“教练吩咐的,让你背熟!他到时要抽查!”

  “不是吧?!这么多?!有没有搞错啊?”东听完一时呆愣住,不信的看向水衣,却看水衣一脸认真又同情的神情点着头后,仰天惨叫一声,痛苦的直拍着额头,刚才还因要参加比赛的高兴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导致说话都不利索,“不,不,不会吧?我的天啊,这……这……要背多久……才……才……背的住啊?!”

  望着凄惨的东,水衣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一副我也爱莫能助的神情拍着东的肩膀,装作很痛苦的说:“唉,慢慢来吧,兄弟,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其实心里老早就笑翻了。

  明则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面前难兄难弟的两人,然后很讨打的在一边庆幸的说:“唉,幸好没有我,哈哈,不用受罪!你们两个就慢慢熬吧!”

  水衣和东听完此话,一人一手箍着明的脖子,另一个则使劲呵着明的痒,状似凶恶的逗着幸灾乐祸的明,正打跳中,却看见灰头土脸的于波出现在三人面前。

  “哼!你们三个等着!老子终有一天要报复!哼!咱们走着瞧!”恶狠狠的在三人面前摞下狠话,于波双眼喷着邪恶的火苗。

  三人停止打闹,望着挑衅的于波,轻笑一声不以为然,默契的互看一眼,拽拽的同时回了一句:“就凭你?!好啊,咱们仨随时奉陪!”

  “要不现在就打一场?!于波!我们之间好象还有一笔帐没有算呢!”想到那场人多欺少的恶斗,东一脸不爽的斜睨着于波。

  知道三人在一起,自己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甩下一句“你们有种!给老子等着!”便狼狈的夹起尾巴逃走了。

  “切!垃圾!”三人鄙视的望向跑远的人影,各自不屑的撇了撇嘴,抛开让人不快的小插曲,三人一路玩闹着离开学校,商量着晚上到哪儿去庆祝,而水衣一时高兴的忘记了要告诉郎煌,也忘记了明天即将到来的抽查,更忘掉了郎煌初见面时所定的规矩!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五章ˇ

  当午夜的钟声连续敲响十二声时,一条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门外,偷偷摸摸的借着钟声的掩盖,慢慢的打开玄关门,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之后,悄悄的伸着脖子打探着客厅。

  没有一丝光亮的屋里,漆黑一片,安静的出奇,屋里探头探脑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屋里有人后,黑暗中的人影抬手抚着心脏,轻吐一口气,原本清新的房间里立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只见黑影用手胡乱的在空中扇了两下,紧闭住呼吸,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在屋里摸索着前行,刚触摸到楼梯扶手,迈上第一步阶梯时,“啪”的一声,屋里霎时灯火通明。

  “你这是在演《谍中谍》续集吗?!”一句凉凉如冰刀的促狭话语随着灯亮冷冷的响了起来。

  突来的明亮和冷冷的话语让正上楼的身影立时僵在当场,仿佛瞬间被雷劈到,如果换作平时,听见如此笑话,立马有人就会装出无辜的表情,说两句讨喜的话,轻松的应付过去。可现在的某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脑筋一时打结,思维运作也自动当机。

  犹如放电影的慢动作般缓缓转过头,依稀能听见因为缓慢的转头,颈骨之间发出的“咔咔”声,在看清沙发上说话人的一瞬间,梯上的人那还可能笑的出来,更别提卖弄乖巧的心思了,如同被人点了穴,“咣啷”一声瘫软在地,抖似筛糠的“你……你……”了很久,却终究被吓的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见动静,沙发上的人这才站起身来,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瞪着瘫在地上犹如一滩泥,脸却红红的人儿,皮笔肉不笑玩味的说:“大少爷没回来,小的怎么敢睡呢?!”

  “怎么,舍得回来了,不是玩的挺高兴吗?!怎么不多玩会儿,看这时间离明天早上的太阳还早着呢……”继续促狭的悠悠说着,一步步走近几乎是趴在地上的人,刚走了几步,却闻到空气中的酒精味,紧皱起眉头,话语嘎然而止。

  失去耐心的郎煌不再有雅兴而悠闲的继续说笑话,而是一手揪起趴在地上人的衣领,力道凶猛一点儿都不温柔的拖进就近的二楼沐浴室,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隙,一把将混身散发着烟酒味正瑟瑟发抖的人儿“咻”的一下踢进浴盆里,还不等人站稳脚,就拿起挂在墙上的沐浴头,直接拧开冷水冲的浴盆里的人连声惨叫。

  “嘭”的一声跌进浴盆里,以为会被郎煌揪起来踢出门去,惊慌失措的还未回过神来,就被瞬间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强劲冷水打的连连惨叫,虽是初秋时分,天气还不是太冷,可势如子弹持续袭来的水柱还是令水衣忍不住跳脚。

  所谓酒壮熊人胆,水衣借着未醒的酒劲,梗着脖子大声的嚷嚷着:“啊!哥……”

  抗议似的叫了半声,瞄到脸色发青却一声不吭瞪着自己的郎煌,浑身打个激灵,哪还有刚才的气势,将嘴里未尽的抗议言辞悉数吞回,酒也立时醒了一半,很没骨气的立即停止了跳脚的动作,捂紧嘴巴,大气都不敢出,只得低着头闭紧眼睛,双手紧紧的扣着沐浴室瓷砖间的墙缝,来强忍着全身的寒意和刺痛,努力克制住正战战兢兢不停抖动,却又因喝酒而造成的软绵无力的双腿,强压欲夺门而出的念头,任由郎煌将自己淋个遍。

  扫见水衣不停抖动的身子,郎煌双眼冒火,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拳头,一扬眉将手里的喷头扔了过去,对着水衣吼了句:“把你身上那味儿给我洗干净喽!”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将某人暴揍一顿,狠瞪了水衣一眼,冷哼一声后,郎煌便头也不回,看也不看正兀自发着抖的人,火大的关了门就离开了房间。

  心慌慌的水衣一见郎煌生气的离去,随着门“砰”的一声响,“咚”的一声整个人也虚软的滑跪在浴盆里,六神无主又凄惨无比的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死定了!”

  晚上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给郎煌报备,而吃饭的时候声音太嘈杂,没听见电话响,吃完麻辣火锅后在看见手机上N个未接来电后,水衣就暗自叫声惨,可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打电话过去,郎煌一定会让自己马上回家,这一回家自己肯定露馅。

  这常言道:烟酒不分家!水衣没有烟瘾,也没有酒瘾,已往抽烟一是装酷,二是心情不佳才会抽。今天因为一时高兴喝了几瓶啤酒,被罚了连续一个星期的体能,想着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就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这酒一喝多,一见东递过来的烟,自然也就忍不住抽了两口。一想到这要是带着一身的酒气和烟气回去,指不定怎么死呢?

  思来想去,水衣很勇敢的取下手机电池板,决定等一会儿身上烟酒气不那么重了再回家,自作聪明的想大不了郎煌问起,就说没听见,手机又没电了。反正这个星期,师兄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又被罚了,对自己也没太多约束,到时候回去说两句好听的讨好讨好师兄,兴许这次也就蒙混过去了。

  却没想到,吃罢饭压了一会儿马路,正准备回家时,兴奋不已的东和明又强拉自己去了酒吧,不忍驳兄弟一片好意,推托了片刻,还是跟着去了,三兄弟是喝的昏天黑地,等明已经直接喝趴桌下去了,三人这才分手各自回家。

  本想着这么晚了,郎煌肯定已经睡了,在门外磨蹭了半天到现在才溜回家,却没想到被逮个正着!懊悔的直用手敲着脑门,水衣暗笑自己的天真,以郎煌疼爱关心自己的程度,怎么可能会在自己没回来之前就去睡觉呢?

  “唉!笨死了,早知道开始就不应该回来,应该去东家里睡的!唉!”水衣正懊恼的长吁短叹,直想用头撞墙时,门外响起了郎煌的脚步声,害怕师兄冲进来教训自己,水衣恐惧的紧贴着墙站起来,望着澡盆里那个小小的排水口,心里不停祈祷自己能够马上变小,好躲进去让自己逃过一劫。

  “衣服给你放在门外了,快点别磨蹭!”将水衣的家居服放在门外,郎煌严厉的说完就又转身离开了。

  憋气半晌不见郎煌进来,却听见催促的声音,一想到郎煌生气的面孔,水衣打个哆嗦,抛开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敢再拖拉的脱掉黏在身上的湿衣服,快速的清洗完,连漱了N次口,冲镜子连哈了几口气后,感觉嘴里已经没有太浓烈的酒味,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烟味后,才抖抖索索的穿好衣服,低着头心里打着鼓,紧贴着墙壁一步步向书房蹭去。

  好不容易蹭到书房门口,心想着逃是肯定逃不掉的,水衣鼓足勇气抬起头正准备进去时,这才发现书房里既没开灯,也没人。傻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又漆黑一片的书房,水衣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嘴巴站在门口充当木桩。

  “小衣!你在磨蹭什么呢?!洗完了还不快上来!”明显压着怒火的声音立刻从楼上飘了下来。

  听见郎煌的声音,本是木头人的水衣瞬间犹如被惊吓到的兔子,三步并作一步就蹦上了楼后,看见敞开的卧室门,又很没勇气的再次停驻不前。搞不懂郎煌为何没在书房而在卧室,在门外旋了片刻,正犹豫进还是不进之时,又听见冷冷的一声:“还不进来!是想等我出来请你这大少爷进吗?!”

  混身打个冷颤,水衣低着头再次紧贴着墙壁蹭进卧室,靠在墙角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床沿铁青着脸的郎煌,无声无息大气都不敢出的慢慢移动着,双眼看着地板自欺欺人的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打算就这样擦着墙壁绕过郎煌就势蹭到床上去。

  “还不过来!”瞪了一眼犹如壁虎漫步的水衣,郎煌吼了一句。

  紧贴墙上的壁虎被这一句吼立马给震落下地,全身寒毛根根竖立,硬着头皮水衣只能忍着郎煌灼热的眼光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强自撑着虚软的双腿和狂跳的心脏,以龟速一步步向前行。

  冷哼一声,郎煌一把将乌龟拽至身边,以为要被揍,水衣吓的边挣扎边叫:“啊!哥,我错了……呃!”

  扯下水衣的裤子,按趴在腿上,郎煌抬手就给了一击响亮的巴掌,打的乱叫的小孩立刻噤声,见水衣不再乱动乱叫,才拿起毛巾搓着水衣的头发,“哼!认错?现在还不是你认错的时候!”

  一边用力搓着破小孩的头发,郎煌一边严厉的冷声指责着:“胆量见长啊!不给我说一声,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居然还敢给我喝的醉醺醺回家!忘了之前我是怎么交待你的?!这才一星期没挨揍,皮又痒了是不是?!说!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给我回电话?!”

  被一巴掌打愣的水衣绷紧了神经,才发现郎煌并没要继续打的意思,而只是用毛巾使劲揉搓着自己湿润的头发,小声的吁了口气,差点休克的心脏瞬间又恢复了跳动。

  “那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水衣再次绷紧神经很小声的回答着。

  “胡扯!”停下手上的动作,吼了一句,郎煌再次举起手打了水衣一巴掌:“没电!没电会说关机!而不是说暂时无法接通!就算没电,东和明总该有手机吧!又撒谎!治不了你这毛病是不是?!”

  本想着现在就揍一顿水衣,但想到天色已晚,水衣又喝了酒,虽然身上不再臭气熏天了,但神志可能还有些不清醒,忍了忍郎煌低吼了一句“明天再收拾你!”,然后继续拿起毛巾给水衣搓着头发。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一听见明天再收拾,本就酒意没散,再加上心情一放松,水衣的两眼皮便不由控制的直打架,象征似的哼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没一会儿功夫,就趴在郎煌结实的腿上沉睡了过去。

  等到头发擦干了,郎煌连叫了几声,却没听见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水衣已经睡着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腿上的人放到床上,看着本应该担心挨揍的人,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担忧之色,倒犹如天使般的沉静睡颜,郎煌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水衣的鼻子,“居然还有心情睡的着!”

  熟睡中的水衣不知梦见了什么,拢着眉头可怜兮兮的嘟哝了一句“哥,我错了,再不敢了”后,就又睡了过去。

  听着水衣的梦话,郎煌想大概今晚是被自己吓到了吧,才会连做梦都在认错,无奈的一叹,轻轻的将水衣的家居裤穿好,再盖好被子,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已快到一点半了,偏过头看着水衣,心想着既然这么晚了,还是等明早起来再说吧。宠溺的捏了捏水衣的脸颊,“哼!看你这么可怜,今晚就先饶了你!等你养足精神,明天醒来再跟你算总帐!”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六章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满整间屋子时,床上的水衣也悠悠醒转,迷蒙的张开眼睛,便看见身旁棱角分明的脸庞,慵懒的伸出手如平时早上醒来,轻搭上郎煌的肩膀,眯着眼笑看着郎煌,慵懒而又带着撒娇轻唤了声“哥”之后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睡他个天昏地暗。

  “醒了!”斜睨了一眼身旁正慵懒摇着头说没,一边伸着懒腰的人儿,知道某人已经将昨晚的事忘的一干二净,非常好心的开口,提醒着某人:“哦,那酒总该醒了吧?!”

  “呃!”刚伸开双手悠闲伸着懒腰,打算再钻进郎煌怀里睡个回笼觉的水衣,一听此话正欲抱向郎煌的手被定格在半空中,溜了一圈眼睛大脑自动开始搜寻起昨日的记忆,当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悉数回笼后,一张脸瞬间变的煞白,看向身旁似笑非笑的人,那还敢继续躺下去,更遑论抱郎煌了。快如闪电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跳离危险地带,水衣紧贴着墙壁,眼神慌乱的望向床上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自己的人。

  慢慢坐起身来,郎煌冷冷的一眼扫过去,看着立刻从壁虎变成标枪的水衣,平静如讨论天气好不好的口吻说道:“关于昨晚的事情,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和某人好好谈谈。”话音一落,看着水衣明显松了一口气和随之而来脸上惨淡的神色,又继续好心的道:“不过在谈之前,我建议某人最好先去后院站一小时马步,一来有利于醒酒,二来也便于某人理清思路,想清楚待会儿该怎么谈!”

  水衣一听只是谈谈,刚松了口气,却聪明的联想到所谓的谈还不是在书房用板子谈,悲哀之时一听站马步,不敢多逗留,只求远离雷区,逃似的一脚踏出房门,却又被郎煌冷冷的一句“不用洗漱吗?”给勾了回来。心惊胆战的一低头窜进了卫生间,快速的洗漱后,战战兢兢的换上练功服,瞟了一眼正起床的郎煌,头皮一阵发麻又贴着墙一路溜向了后院。

  全身冒着冷汗蹲着马步,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刑场,水衣心里直抽抽,打个哆嗦后,不时看着后院的门,水衣很想就此瘫坐在地上,可又怕郎煌突然出现,到时候看见以为自己偷懒,数罪并罚的话,自己就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努力撑着因喝酒又没睡饱,而造成疲软的颤抖双腿扎着马步,水衣凄苦的想上次还好有师父救自己,虽然后来也很惨,但总算是缓和了一会儿不是?可这次总不会再有人出现让自己缓缓了吧!正想东想西的时候,听见郎煌叫了声“小衣,吃饭!”绝望又凄惨的向天一叹,垂头丧气的只能拖着如被灌铅,酸痛不已的双腿,颤啊颤的走向屋里。

  用着数米的方式,水衣举起筷将米粒一颗颗放进嘴里,心想着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正数着,见郎煌站在自己身旁,害怕被骂,心虚的立刻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却发现郎煌只是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身边,说了一句“腿伸过来!”

  水衣惊讶的叫了声:“呃,哥……”抬起头却见一记眼刀射过来,不敢问为什么,乖乖的将腿伸了过去。

  想起上次挨打时水衣发生的抽筋事件,而这次水衣喝了酒又被罚了马步,估计破小孩光想着挨打了,肯定又没放松,怕一会儿再抽筋,揉着僵硬的腿部,没好气的吼了句“忘了上次抽筋的事了,又不好好放松!”

  等腿上僵直的肌肉全都揉散开后,水衣别扭的把粥也喝完了。轻咬着嘴唇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收拾的郎煌,回想起刚才虽被郎煌吼,却仍然关爱自己给自己按摩腿的场景,心里倍感惭愧,不等郎煌出来提醒,水衣就如赴刑场的壮士毫不犹豫的上楼踏进了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那块红的发亮的板子,水衣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将手上的板子放在桌上后,低着头却挺拔着身躯,安静的站在书桌前等着郎煌的到来。

  能见到平时最惧怕挨打的人此时如此自觉,郎煌颇感欣慰,背着双手缓缓的走近,“想好怎么谈了吗?”

  被突现的声音吓的打个冷颤,额头冷汗一滴滴涌现,完全没了刚才自动请罚的勇气,忍住狂乱的心跳和夺门而逃的强烈念头,水衣抖着嘴唇嗫嚅道:“哥……我……我知道错了……”

  跨过水衣,郎煌没有去拿板子,而是很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哦?知道错了?那好,说说看,你错在哪了?”

  以为板子即将上身,被吓的半死才发现郎煌只是轻描淡写的问自己,虚弱的呼了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水衣才呐呐的说:“错在没有给哥说,还不接电话,也没有回电话,更不该喝酒……抽烟……还……还撒……谎”如蚊咽般说完最后一个字,水衣已全身是汗,一条条累积出来的错犹如泰山压顶,越说心里越怕,也越慌乱,不知道今天得挨多少板才会是个头。

  “完了?!”见水衣慌乱的点了点头,郎煌才冷冷的道:“那现在谈谈吧,昨天晚上混身的烟酒味是怎么回事?忘了我之前是怎么交待你的?”

  水衣无力的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了句“没有”后,不想将东和明牵扯进来,脑海灵光一闪,依稀记起还有抽查章程一事,心里直打鼓,如果照实说,一来怕郎煌知道了,三个都要惨;二来万一郎煌问有没有给东章程,不是间接提醒郎煌抽查自己章程的事。

  心想反正是个死,多说多错,不说就没错!愣了下才呐呐的说,是因为自己累了一个星期,想到不用受罚了才一时高兴控制不住的喝了酒,抽了烟。

  脊背发凉的说了句“哥,我错了”水衣就不再说话,沉默的低下头心颤的盯着地板,内心万分恐惧的等着郎煌对自己的处罚。

  瞪着低着头双腿打晃的水衣,郎煌冷冷的责备道:“本念在你们被罚了一周,让你们出去放松放松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你不该得意忘形的忘记之前交待过你的话!酒精和尼古丁只对体力有害无益,最近对你是太过放松了是不是?明知故犯还敢给我撒谎!”

  被严厉的话语吓的混身直抖,水衣更不敢抬头,心里直叫惨了!

  对着低头不语的水衣冷哼声,“既然你已经知道错在哪了,其余的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吧?”敲了敲桌沿,郎煌看似好心的提醒。

  听见提醒,水衣忙上前在桌上撑好,“嗯哼!”再次敲了敲桌沿,郎煌提醒着被某人遗忘的事情。

  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行刑官,却被一记冰冷的眼刀杀了回来,抖着手褪下短裤,水衣红着脸重新在桌上撑着,听见郎煌走过来的脚步声,心里一阵狂跳,身后某个部位也在神经质的抽跳着,看见眼前的木板被拿走后,心脏猛烈的一缩,水衣闭紧眼睛,绷紧了屁股等着刑具上身。

  将水衣的上衣向上拉了拉,再将挂在大腿处的裤子褪到膝弯处,郎煌才冷冷的告知水衣即将受到的惩罚数量,“念在你已被罚了一周,因一时高兴出去玩没报备的事我就不追究。但抽烟、喝酒、和撒谎我是绝对不会宽恕的!另外告诉你,你还少认了一条错,那就是晚归!你以为你是汤姆克鲁斯啊?自作聪明!听好了,一条错三十!自己算好了就给我数着!”宣告结束,郎煌举起手开始对着水衣的屁股演奏起“竹板熬肉”交响曲。

  郎煌话音一落,水衣就已算出自己将要挨多少,等到板子上身后,感受着身后一阵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疼痛,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本以为按照以前的惯例,这次的错误不被打死也会脱成皮,却未想到只有120下,自我安慰的想着再惨也不会有之前惨吧,水衣咬紧牙关忍着身后一板又一板的敲击。

  但当身后同一个部位在连续遭受二十下后,水衣立刻改变之前的想法,虽然不会很惨,可毕竟是打在肉上的,自己又不是钢筋铁骨。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又是那种让人恨的牙痒痒又痛又麻的打法。感受屁股又麻又痛,水衣无力的想大概是郎煌觉得这种打人的法子好,虽痛的强烈可绝不会将人打晕过去,才会又用这叫人生不如死的打法吧。

  一波波的疼痛和热浪强烈冲击着全身的感官神经,重复叠加的刺痛令水衣只能小声又无助的低呜,衣服已全被汗浸湿,在停歇的时间里,借助双手在桌角的支撑和不停的吸气呼气来缓和身后的巨痛。

  一板板的敲下去,眼瞧着左臂上方的颜色已变成深红色,一条条板印仿似深陷进肉里,郎煌停了手,等水衣缓了缓,腿不再抖的厉害,才又拿起板子敲向右上方的臂瓣,继续做着染色的工作。

  当楚界分明的屁股呈现在郎煌眼前时,趴在桌上的人儿已经疼的气喘吁吁,轻而薄的白色练功服已被汗水全部浸透,水衣后背肌肤因为布料的关系苍白又无助的呈现出来,绷紧的肩膀和背部的肌肉让人一览无遗,也让人清楚此时趴在桌上的人儿是多么的无助。

  看着让自己担心了一晚上的人,强压心头的心疼与不舍,郎煌闭了闭眼定了定神,不去看眼前苍白无助而颤抖的身躯,举起手上的板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又打了下去。

  当一百下打完之后,整个屁股已全被深红色的清晰板印所覆盖,麻木之后汹涌而至的痛楚再次冲遍全身,很无力的趴在桌上喘息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啊抖,轻轻动了动腿,疼的那叫一个钻心啊,刚小小声呻吟了一下,下一板就打上了臂腿之间,水衣没准备好,被这一下打的“啊”一声惨叫出口,身子一弹,手也不由的伸向身后揉着那一条新鲜板印。

  听闻一声冷哼,水衣倏的收回手,无力的重新趴向桌面,极小声的抽泣着将头埋入手臂中,试图绷紧屁股上的皮肤,却又带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疼来,恐惧的听见板子破空带起的风声,吓的水衣赶紧咬着手臂堵着欲出口的惨呼,忍受着身后如火灼的疼痛。

  臂腿上的二十板,让水衣几乎是挨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抖一下,喉咙不停的哽咽着,极小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等着麻木的感觉重现,水衣知道总算挨完了,正在痛苦的想着怎么忍受因躲避要即将被加罚的板子时,却听见郎煌叫起来的声音,诧异间伸手快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想撑起身子,却被身后的疼痛牵扯的一切都是徒劳,将头无力的枕在手臂上,水衣颤抖着身躯趴在桌上小声抽泣。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七章ˇ

  将手上的板子放在桌上后,却仍未见水衣站起身来,低头一瞧才看见混身颤抖的人儿正趴在桌上哭,心疼的扶起屁股犹如调色盘肿的透亮的水衣,望着满脸痛苦神色和泪水的小孩,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痛哭的小孩轻揽进怀里,轻声却严厉的责怪道:“总是死性不改,你自己说说这都打了多少次了,怎么老是改不了你那撒谎的毛病?”

  靠在郎煌的怀里,吸了吸鼻子,水衣脸红红小声的抽泣着:“哥……下次不敢了……”

  “哼!不敢?你自己说说哪一次挨打的时候不是说的下次不敢了?结果呢?!唉,你呀……”无奈的一叹,想继续说说水衣,但一想起水衣屁股的伤,郎煌轻轻的打横抱起水衣放趴在床上后,才去拿了药来。

  轻轻涂抹着水衣的屁股,看着屁股上大大小小平整的红肿板印,郎煌心里虽心疼,但一想到大半夜才回来,不打电话说一声,让人担心不说,还敢抽烟而且还喝的醉醺醺才回家,居然还想撒谎骗过去。想到这郎煌不由的皱起眉头,抬手就给了满布肿痕的屁股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对水衣吼了一句:“以前喝酒抽烟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是以为我说着好玩呢?!嗯,你是打不怕还是不怕打?”

  “啊!哥!你……”正趴着享受上药待遇而有点昏昏欲睡的水衣,被这一巴掌打醒,本就疼的难以忍受的屁股又再次遭罪,不满的叫了一声,准备抗议郎煌的暴行,却听见严厉的吼声,打个哆嗦后,害怕再遭毒手,刚想开口说不是,却又听见如绕口令一般的话,脑筋一转想到有可能只是郎煌担心等了自己一晚上,一时气极才打的那下吧。

  相信不会再被打,噘着嘴,水衣可怜兮兮的撒着娇:“怕,怕死了,怎么会不怕呢!哥,我……我知道我错了,害你担心,下次不会了,你就别生水衣的气了好不好?水衣向你保证,真的不再有下次了,好不好?哥……很疼呢……”

  “怕死了还尽给我犯错!真的才怪!”没好气的说了句,继续着手上的上药工程,拿卖弄乖巧的水衣没辙,郎煌头也不抬的说:“一会儿给你药上完了,你趴床上先躺会儿,下午

第19回

午睡后去书房。”

  一直当进书房就是进刑场的水衣,不明白为何又让自己去书房,再说已往挨了打后,郎煌不是总是千方百计哄自己吗?今天是怎么了?回过头满脸疑惑的望着正上药的郎煌,“啊?!哥,又去书房干嘛啊,不是已经打完了吗?”

  郎煌面无表情却悠悠的说:“打是打完了,只不过不会有人忘了昨天我说过什么吧?”

  “呃……没……没忘……”心虚的说完,水衣慌忙转过头将脸埋入枕头里,心里直叫惨了惨了,去书房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抽查自己的章程,本想到自己都这么惨了,郎煌一定心疼自己不会再抽背的,可看现在这情形……失算啊!

  听见水衣心虚的话语,郎煌故作不知情的继续悠悠的开口:“嗯,没忘就好,下星期过完就是国庆长假,离比赛也就不到两个月了,章程背熟了还得抓紧训练,下午就去书房里等着我……”

  不甘心带着一屁股的伤还去背章程,抬起头水衣一副凄惨的神色,眨着可怜兮兮水汪汪的大眼睛,打断郎煌的话:“哥……你看我都这么惨了……背章程的事能不能过几天再……”

  “不行!少动你那鬼点子!你就给我装可怜!惨?惨也是自找的,废话少说!下午三点一到你就给我去书房,晚到一分钟有你好受的……”严厉的打断水衣的哀求,郎煌面对水衣的可怜相却无动于衷。

  看着水衣肿肿的屁股后,郎煌才稍微缓和些温和的道:“进书房不用你站也不用你坐,允许你趴在沙发上背!”瞪了一眼还想哀求的水衣,说了一句“够宽容了啊,小子,别得寸进尺!”后,继续上着药,不理会噘着嘴一脸苦瓜相的水衣

  一听上诉驳回,水衣头冒冷汗,刚想争辩一闻听此话,一张脸苦苦的皱在一起,见郎煌不甩自己,只得又趴回枕头上,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哼,趴着等!倘若答错,趴着岂不是更方便郎煌揍自己。涨红着脸庞,连张几次口很想坦白告诉郎煌,自己没背。

  可又想这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如果自己真的如实说了,被吼倒是小事,搞不好屁股就将再受一次刑,自己怎么能忍受的住;如果不说,待会抽查起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烦躁不安的直用手扯着头发,如果不是怕郎煌会觉察出什么,水衣一定会发狂的冲天吼叫几声。

  咬着嘴唇,水衣在心里想着怎么应付抽查的事,一直想到郎煌已经上完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皱着眉头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想了好一阵,却还是未想出任何逃避的办法,再次苦恼的将头埋入枕头里,打算就这样一直闷下去,想着即使憋不死自己,也最好能就此憋晕过去,好逃脱下午的难关。

  “你这是在练龟息神功吗?!”郎煌冷冷又戏谑的声音传进耳里,水衣打个冷颤,抬起因暂时缺氧而导致通红如血的脸来,连喘了好几下,才小声的回答“不……不是……”

  “哼!这个拿去,先温习一下,”很好心的将手上的章程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一眼床上明显心虚的人,不想再多说什么,郎煌甩下一句“我现在去市场,希望下午抽查的时候,某人不会漏洞百出!”就离开了。

  郎煌前脚一离开,水衣就彻底崩溃了,烦躁的一把抓起柜上的章程,揉成一团,就抛向了身后。当纸团碰撞上墙壁,反弹回地上又骨碌碌的滚动了几下停住后,水衣很没骨气的从床上撑起来,权衡良久才皱着眉头吸着气将地上的纸团又捡起来,万般无奈的苦着脸将纸张摊平后,闭了闭眼仰起头长叹一声,才艰难的趴在床上认命的看起来。

  下午三点正,水衣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书房里,不过不是趴在沙发上,而是靠坐在沙发里。因为上了药又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关系,屁股只是有些胀痛,并不似刚挨完时痛的那样令人难以忍受,让人生不如死。

  心里暗暗佩服郎煌揍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可想到待会儿有可能会被“加餐”,听见郎煌下楼的声音,水衣手心里已满布汗水,心跳如雷,双手在短裤上蹭了蹭,微微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屏住呼吸压着不断狂跳的心等着郎煌进来。

  睨了一眼满脸慌乱的水衣,郎煌没有坐在沙发里,而是跨过水衣直接坐进了椅子里,用手敲了敲桌上的章程,提醒正神游的人:“背好了吗?”

  被惊醒的水衣,不敢抬头结结巴巴的说:“呃……背……背好了……”

  “那好,既然背好了,那就开始吧!”瞅着水衣低下的头,郎煌皱了皱眉,“这休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好了,给我拿出精神来!头抬起来看着我!”

  快速的抬起头,碰触到郎煌严厉的眼神,水衣心虚的又低下头去,怕被吼又慌乱的抬起头来,眼神左躲右闪,最后定格在郎煌颈间的玉佩,就是不敢再上移一分一毫。

  盯着躲闪的水衣,郎煌直入主题,“散打比赛要求的禁击部位?”

  “嗯……”轻咬嘴唇,水衣在脑海里一阵搜索,然后快速的答到:“后脑,颈部,裆部。”

  得到正确的答案后,郎煌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得分部位呢?”

  暗吁一口气,庆幸自己过了一关,听见郎煌的问题,水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头部、躯干、大腿、小腿。”喜好进攻的水衣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攻击的部位呢,轻松的答完,再看见郎煌满意的神情,水衣不由的沾沾自喜着。

  你就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心里这样想着,郎煌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回答的是不错,但我是指具体的得分部位!不是这般笼统的说法。”

  以为会被称赞几句,结果却并非如此,一心只想着只要不打着禁击部位就行,其它的应该无所谓吧,可问这具体的得分部位到底是哪些,水衣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记不起来。

  所谓散打比赛里的得分部位,是指击中对方后根据相应的评分标准给予记分的部位。头部是指除了后脑以外的面部和头两侧的部位;躯干,是指胸部,腹部、背部、腰部。大腿,是指髋关节以下,膝关节以上,包括臀部在内的部位。

  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散打比赛中人体的肩部、上肢、小腿、脚跟、脚掌与脚背,既不是禁击部位,也不是得分部位,击中后既不能判犯规,也不能判得分。由于肩部与胸、背连接,腰部与臀部连接,如果击中在连接部位,很难判定准确。为了方便裁判,统一尺度,按照“方法清楚,效果明显”的原则,一般击中在肩部与胸、背的连接部位、击中大腿与小腿的连接部位不得分,而击中在腰部与臀部的连接部位才算1分。

  想的脑筋几乎打结,水衣也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看过,上午和中午自己为了应付下午的抽查,只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规则,虽然下面是有所提醒,但自己只是草草的扫过,哪有认真的去仔细看里面包含的内容。

  水衣急的满头大汗,支吾了半天却答不出来,又听郎煌催促了一声,更是如坐针毡,身后正逐渐减少的伤痛现在也仿佛痛的强烈起来,满身冷汗心慌慌的换了下坐姿,借以逃避郎煌射来的冷冽眼神,躲了半天却逃不开,将心一横,低着头水衣极小声的说:“对不起,哥,我……我没……看……不……不……知道……”

  “没看?这一周的时间你用去干什么了?!”随着严厉的责问,郎煌站起身来走向水衣,瞪着脸红心虚的水衣,冷声道:“不要说是因为被罚体能而没有时间看这种借口来敷衍!”

  心底的想法再次被郎煌用言语说了出来,水衣没来由的一阵心惊,看见面前郎煌修长的双腿,想起所定的漏背的规矩,全身打个冷战,半天不发一言。

  瞧水衣那样,郎煌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对水衣说了三个字“趴着吧!”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八章ˇ

  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说的自己吧,再次趴在床上水衣凄苦的想。这还没开始比赛,只是背个章程就让自己痛的半死,虽说郎煌只是用手打了十下,可还是痛得混身直哆嗦,水衣只能死命地扣紧沙发扶手,咬着衣服才没叫出声来。

  水衣感受着身后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眉头皱的死紧看着枕头上又被郎煌丢来的章程,苦命的想着即使自己把章程背熟了,但还有没进行的赛前训练呢。

  想起郎煌打完后很轻松的对自己说,恭喜他没有通过,所以从周一开始每天的训练量翻倍,然后又很宽容的说给自己再宽限三天,三天过后再抽查,如果过了就开始集训,如果没过,惩罚翻倍。

  什么嘛,本想撒撒娇好为自己多争取些福利待遇,可郎煌却说什么就是因为这一周对他太宽松了,马上就要比赛了,决定不再让水衣如此悠闲下去,所以借口养伤的话就免谈,该训练还得训练,该背的还得背,没得商量,也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苦笑的撇了撇嘴角,望着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对于郎煌的宽宏大量,水衣只有在心里不停的为自己祈祷,希望往后的日子千万千万不要出状况,否则不但要面对每天的超强训练,还得带上肿痛不已的屁股训练,那人生就真的是太悲惨了。

  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无意识的在纸上画着圈圈,水衣心里开始捉摸怎么样自己才能轻松过关,而不会再因背不出来而挨揍。脑海里突然闪过东的身影,嘴角划过一丝坏笑,想到可以对付郎煌抽背章程的方法,不由自鸣得意趴在床上悠闲的哼起了周杰伦的《双截棍》。

  “叫你背章程,没叫你哼歌!”瞧着一脸得意的水衣,郎煌一边说着,一巴掌也拍上眼前兀自悠闲晃动的脑袋。

  “哦!痛!”揉着被突然袭击的脑袋,水衣收起脸上的得意,不甘的抬起头,满脸抱怨不满的说了一句:“哥!我背累了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啊?”一说完便嘟着嘴愤愤的用后脑对着郎煌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放下手上的餐盘,看着委屈的小孩,无奈的挑了挑眉,郎煌轻坐在床沿,揉着别扭小孩的脑袋,听见水衣不满的哼了声,无奈的说:“又跟我闹什么别扭啊?觉得委屈了是不是?是,是哥不好,没弄清楚就打你!原谅哥好不好?小衣!”

  一见郎煌放低姿态,水衣心中窃喜,不动声色的装起可怜一声声哀叫着:“呜……好痛……呜呜……你一点都不疼我……”

  “我看看!”听见水衣叫痛,郎煌心一慌,以为又没控制力道,打的太惨,紧张的一把掀开被子,轻轻的褪下家居裤,看见屁股虽然青紫交错,但没破皮,也没出血,也不似挨打的时候那般肿的老高,用手轻轻的又揉了揉,感觉入手的皮肤不再火烫,硬块也在慢慢减少,不由松了口气,穿好裤子盖好被才嗔怪的看着水衣说:“疼,你就给我装!”

  “我哪有……哎呀哥,是真的疼!”水衣噘着嘴耍赖道。

  没理耍赖的小孩,郎煌轻轻的扶着水衣靠在自己胸前,拿过一边的饭菜,才对着仍翘着嘴巴的水衣道:“喏,吃饭!”

  水衣没伸手去接碗,而是俏皮的仰起头,半闭着眼眸对着郎煌噘起了嘴巴。

  好笑的看着索吻的小孩,郎煌低下头快速的轻啜了一下,看见水衣明显不满皱起的眉头,失笑着再次低下头轻轻的吻着水衣,这次却不是逗弄,而是货真价实的法国式深吻。

  如此甜蜜又缠绵的吻让水衣忘记了呼吸,而深深陶醉其中,如若不是郎煌看见水衣脸越来越红,几乎快缺氧而强行结束的话,水衣多半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接吻忘记呼吸窒息而亡的人。

  慵懒而惬意的轻靠在郎煌怀里,水衣心满意足的吃着晚餐,一边啃着酥香嫩滑的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哥……”

  “嗯,怎么了?”拿过一边柜上的纸巾,擦试着正吃的满嘴油光的嘴唇,郎煌宠溺的轻轻开口问着,再抽了一张纸递给水衣擦手。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给你说,”吞下口中的肉块,水衣接过纸巾擦着手说:“那个我已经把章程给东了,我是想反正东也要参加比赛,我想叫上东一块儿背,就是不知道哥同不同意?”

  “好啊!”以为水衣这样想是终于开窍了,虽然自己只要求东熟悉就行不要求背的,可是既然水衣能够这样要求,也许真的是悟出了什么也说不定。

  非常高兴的揉着水衣的头,郎煌开心的说:“嘿,小子有长进啊!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嘛!行!你们俩一起背吧,之间也好有个比较。不过你们俩在一起可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啊?”

  见郎煌没识破自己的小伎俩而居然同意了,水衣心里一阵窃喜,可又怕太得意忘形又被看出什么来,不动声色乖巧的说:“哪敢啊,哥,即使有,也逃不过你老的火眼金睛啊。”说完暗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哼!还火眼金睛!最好没有!否则……”听见小衣将自己比做孙行者,郎煌故作威严的挥了挥手,却实属无奈的说了一句后便提醒着水衣吃饭,清楚东和水衣感情要好,两个小家伙在一起,说不准会耍什么花样,看来自己要先给水衣敲个警钟。

  “小衣,你最好告诉东一声,对于你们俩我可是一视同仁,如果到时没过关,可别怪我没提醒而罚了你们俩啊!”

  听见郎煌严厉的话语,水衣打个激灵在心里暗暗道:对不起了,东!所谓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千万别怪兄弟拖你下水了啊!

  此时正在电脑前打着CS的东,莫名其妙的感觉背后升起一阵寒意,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后,摇了摇头,不以为意的继续操控着手里的鼠标,进入疯狂的CS世界。

  郎煌在心里默算了下比赛的日子,想着接下来的日程安排,看水衣已经吃完了,一边收拾碗盘,一边告诉水衣:“小衣啊,等下周三或是周四的时候进行一场选拔,确定最后一个人选后,也是你们集训的时候了。告诉东这几天就抓紧时间记熟规则,训练的时候才会事半功倍,比赛也会得心应手些。”

  “知道了,哥,那我现在就给东打电话说。”回应了一句,瞧见郎煌下楼了,水衣这才拿起柜上的手机打给即将加入悲惨世界的东。

  不理会电话另一头哀哀叫的东,水衣快速的说了一句:放心吧,兄弟!等周一你就知道了啊!就径直挂断了电话,勾起唇一个人偷着乐时,却羡慕东可以玩游戏,而自己却只有痛苦的趴在床上,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将手机抛向床头,水衣无力的栽倒在床上哀叫连连。

  郁闷的在床上又趴着过完周末,一大早,水衣就犹如怨妇般撑着头望着正叫自己起床的郎煌,不耐的撇了撇嘴角,想起这个周末没有玩成游戏,而是苦命的看了两天章程,不满的哼了声,无视某人的存在,兀自侧身自顾自的拉过被子蒙着头,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和不平。

  挑了挑眉头,清楚水衣在闹什么别扭,郎煌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看着闷头不语的水衣:“不就是没玩成电脑吗?闹什么闹!还不快起床,不用训练了吗?”

  将头埋进枕头里,水衣现在是既不想看也不想听,对于郎煌的话语是充耳不闻,直接用后背对着郎煌。

  不打算任水衣倔下去,郎煌失去耐心,一把将水衣拽起来,看水衣仍一脸不高兴,点着水衣额头,严厉的责怪道:“还来劲了,是不是?!是,是我不许你上网,你自己想想,如果抽背过关了,我会不让你玩电脑吗?!自己不用心,现在是闹腾个什么劲?!”

  水衣听完脸一红,但还是气呼呼的噘着嘴,心里不爽就是不爽,懒得辩解。

  一看晨练的时间快到了,郎煌不想水衣带着情绪参加训练,也不想多说,只得妥协似的道:“唉!好吧,小衣,如果过两天你过关了,只要不耽误学习和训练,我可以允许你到时候想怎么玩都行,行了吗?”

  埋头不语的水衣一听此话,心里窃笑着,只要计划成功,电脑就不成问题喽。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慢慢抬起头,很无辜的看着郎煌说:“哥,这可是你说的哦,只要我过了,你就让我怎么玩都行!”那意思很清楚,你自己同意的,我又没逼你,所以你不能干涉。

  “是,我说的,行了吧,还不起床快去洗漱?!”无奈的望着恢复孩子表情的水衣,郎煌没奈何的道,可看见仍在磨蹭的小孩,不由严厉的道:“还磨蹭,迟到一分钟你就去给我操场跑一圈!”

  一听迟到就要被罚跑圈,水衣不再磨蹭,跳下床就冲向浴室,正刷着牙,又听见郎煌提醒的话语:别忘了你还有没过关的处罚,穆队长!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还有双倍的训练,悲叹一声,水衣争分夺秒般的洗漱完毕,就三步并作一步往下跳,心里拜着各路的神仙,一定要保佑他不要迟到,否则就惨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五十九章ˇ

  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水衣可谓是一下车就一路飞奔进训练场的,手抚着膝盖猛喘着气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只差半分钟才到训练的时间,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总算是没有迟到。等喘的不那么厉害,水衣才招呼大家列队。

  列完队,郎煌例行公事的训话,随便提了下关于周三选拔参赛人选的事项后,就让水衣带着大家开始跑圈做热身准备。

  “哎,水衣,你不是说周一给我说对付教练抽背的方法吗?是什么啊?”趁着跑圈的机会,东与水衣并肩跑着,心里害怕背不到规则而被教练责罚,心急火燎的问着水衣。

  水衣抛过去一记放心的眼神,故弄玄虚的道:“一会儿上课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呗。”话一说完就将东抛在身后。

  “哎……”东刚准备再问,转过头却发现旁边没人了,愣了两秒看见前方跑远的水衣,卯足力气紧追了几步,总算又跑在水衣身侧,东苦恼的抱怨着:“兄弟,别卖关子行不行啊?你不知道就因为你打的那电话,害的我这两天一点玩儿的心思都没有呢!尽想着怎么对付教练的抽查啦!”

  失笑的看着一脸凄惨的东,水衣拍着东的肩膀,压低着声音说:“放心吧,东,一切有我!一会儿到教室你就会明白的!现在说了也没用,我们还得先演练演练才行呢!”

  俏皮的对仍一脸疑问的东挑了挑眉,做了一个OK的手势,想起还有郎煌要求的惩罚项目,无奈却满含羡慕的语气对东抛下一句“兄弟,你慢慢跑着吧,我可不能慢慢跑了!”后,丢下若有所思的东在身后,继续在操场里跑着苦命的罚圈。

  再次追上水衣,东迷惑的问:“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不会是你又捅什么蒌子啦,才会被教练罚了吧?”

  无力的向天翻个白眼,水衣没好气的道:“没什么,是抽背章程我没过关。”

  “啊!”东惨叫一声,想着自己也快步入后尘,再记起上个星期被处罚了三天的苦难日子,心里打个哆嗦,更想知道水衣到底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急促的问着:“那水衣你到底想到什么……”

  怕东再问下去,自己就完成不了惩罚项目,到时全队就会知道他这个队长又被罚了,没好气的打断东的话说:“哎呀,我说兄弟,一会儿训练结束了再问成吗?再耽误下去,你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罚了是不是啊?!”

  “呃!好吧!”虽无奈,但东也不想让其他队员看水衣的笑话,只能看着水衣跑远,垂头丧气的跑着想着即将到来的苦难日子,忍不住一阵长吁短叹。

  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等到训练结束,正暗自苦恼,又被明问东问西时,一见水衣进教室,东上前一把将水衣扯了过来,好象见到救命恩人般小声的问着水衣:“现在总该说了吧?”

  “别急嘛!”水衣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笑看着东,等坐下了才看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东说:“章程你带上了吗?”

  “带上了,干嘛?”

  “带上了,就OK了!”水衣打个响指,东和明立马凑了上去。

  “这样行的通吗?万一让教练发现了怎么办?”听完水衣所说的办法,东一脸担忧的问。

  “这两天我们先演练一下,再说不是有两套方案吗?第一种只是障眼法,到时只要明别穿帮就行了。”水衣胸有成竹的说完,见东仍不放心,又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如果真的被教练发现了,就说主意是我出的,绝对不会有你们俩的事儿。”

  “去!说什么呢!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为兄弟两肋插刀,大不了被发现了就一起挨训呗!哪可能让你一人承担呢?!”东和明不约而同的打了水衣一拳,异口同声的谴责着水衣。

  “算我错,行了吧?那……现在开始准备吧!”俏皮的做着投降的姿势,水衣笑闹着求饶后挑了挑眉,三人相视而笑,各自按着水衣的方法做着应付抽查的准备。

  到了周三,趁早上训练结束时,郎煌提醒了一句水衣和东,下午没课就去办公室,准备抽查他俩的章程。

  下午早有准备的水衣和东,准时出现在郎煌的办公室,趁郎煌没注意的时候,两人心有默契的相对一望,水衣冲潜伏在窗外的明悄悄做了个手势,然后才看向郎煌说:“报告教练,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好,”放下手上的笔,郎煌看着眼前挺拔的两个人,也不废话,“你们俩谁先来?”

  水衣和东互望一眼后,水衣向后退了半步,开口道:“我先!”

  扫了一眼最怕抽背的水衣居然这次主动开口要先来,郎煌顿时心生疑惑,没有提问而是细细审视着眼前的两人,审视间仿佛看见东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不由问道:“东,手里拿着什么?”

  “哦,报告教练,这个……”东一听郎煌问自己,心一惊说话也不利索,瞄了一眼旁边暗示放心的水衣,才结巴的说道:“这个……是……我抄的……章……章程……”

  以为东是帮水衣作弊,郎煌命令般的说:“东,把章程拿过来,一会儿背完了再还你!”

  见第一套方案失败,东看了一眼老神在在悄悄比划OK的水衣,只得上前把抄好的章程放在了办公桌上。

  看着桌上字体明显变大的章程,郎煌心里了然,戏谑的看了眼水衣,便直入主题:“穆水衣,告诉我何谓净打两分钟。”

  虽然第一套方案失效,可水衣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为了第二套方案,不得不故意装出一副被逮着后的神情,向窗边自然的靠了靠,“那个……报告教练,我可不可以打开窗子?”

  听水衣要求打开窗子,郎煌想着这可能是自己识破了水衣作弊的伎俩,一时心里紧张,再说窗外只是围墙和未开发的坡地,也不疑他,点头同意后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见郎煌同意,水衣立马打开窗子,假装做了个深呼吸后,才慢慢的答道:“嗯,净打两分钟是指每局除暂停之外的实际比赛时间。计时员只要听到台上裁判员喊“开始”的口令就随即开启记时表;“停”的口令就即刻停表。当开表时间累计达到2分钟时,计时员必须准时鸣锣通告,标志每局比赛结束。”虽慢但极轻松的回答完后,水衣嘴角也止不住的上翘。

  水衣的回答出乎郎煌的意料,惊讶的点了点头,看水衣看向窗外,虽生疑但也没细瞧,心想着外面除了草就是树,难道还会有答案出现不成?暗自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郎煌又继续问:“何谓禁用方法?”

  “禁用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是用头、肘、膝和反关节的动作进攻对方;第二种是用迫使对方头部先着地的摔法或有意砸压对方;而最后一种是用任何方法攻击主动倒地方的头部和被动倒地方。”自信满满的回答完,水衣看向郎煌的眼神里也划过一丝得意。

  眼神激赏的看着水衣,心里暗暗替水衣叫了声好,表面却仍不露声色的问着:“回答的很好,那请告诉我比赛时裁判是根据什么来判定你是否使用禁用方法而导致犯规的?”

  听完问题,水衣假意皱了皱眉作思考状,其实是在给明悄悄打着手势,等明准备好了一切就绪,才缓缓的道:“嗯……散打在许多情况下需要贴进对方,所以裁判在鉴定第一种时是因对方进攻而出现低头、抬肘、提膝等防守动作时,触及了对方的身体但没有明显的发力,并且没有产生实际效果;有时在互相楼摔过程中,头、肘、膝触及对方的身体而没有明显的发力,凡类似情况不属于用头、肘、膝进攻对方。而第二种……”

  听着水衣条理清楚的叙述着规则,郎煌越听越惊讶,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可郎煌哪里知道水衣虽然故作正经的“背”着章程,其实心里早笑翻天了。

  而一旁的东则是为水衣捏着一把汗,眼睛不时偷看着郎煌,如果发现教练起疑,自己好马上上前为水衣解围。心里打着鼓听水衣连连过关,望着桌上手抄的章程,东心底也暗自佩服起水衣来。

  散打的站姿一般都是手背向后面,水衣利用这一点,告诉东抄好章程,抽背的时候放在后面给另外一个人看就行,不过水衣也料到这法子行不通,所以不管会不会被发现,这只不过是为了保护第二套方案的障眼法而已。

  郎煌办公室的窗子是靠训练场最里面的围墙边,而围墙外是片未开发的小山坡,只需用手一撑就能轻松的翻进翻出,而且因为地处偏僻,一般都没有人来,被水衣无意中发现后告诉他们,说找到了一条出校的捷径,以后不用翻学校的高墙就可以出校门了。

  如今为了应付抽背,水衣三个这几天趁训练中郎煌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水衣三人已演练了多次,确定了明的位置后,指示明拿着字被抄的如扑克牌大小的章程在窗外,等打开窗子,让明听见问题后翻好答案,站在窗边的水衣只要照着一目了然的章程念就行了。想到水衣拍着胸脯说,如果第一套方案失效也不用怕,本来就是障眼法,是用来转移郎煌注意的,关键是第二套方案,不能让郎煌发现就OK。

  为了抄那些章程,三个人可是整整用毛笔抄了两天,抄了几十张纸也!手都抄麻了才算搞定!今天来之前趁郎煌进洗手间,水衣和东在围墙里接应,等明从围墙外翻进来后,将抄好的章程交给明,交待明只要小心避开郎煌的视线不被察觉,只让水衣或东能看见就行,而被抽背的两人当然也会为明打着掩护,等一切搞定,两人再若无其事的进了办公室,。

  满意的听完水衣的解答,郎煌对水衣说了句“好,回答的非常好!”看见明显露出喜色的水衣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章程你算是过关了,但还要继续温习,别今天背了明天就忘了啊?”

  规矩的回答了一句“是,教练,水衣记住了”后,高兴的对东说着“我过关了哦,兄弟!”笑闹间不露痕迹的将东顺势推向窗边。

  郎煌知道两人一向交情甚笃,但想起东还没抽背,忍不住板起脸斥责着水

第20回

衣:“闹够没!”

  缩了缩脖子,水衣停止打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水衣,郎煌才转头看向东说:“东,队长已经给你说了章程的事吧?”

  “报告教练,说了!”在裤子上蹭掉手中的汗水,东强打起精神回答。

  听完东的回答,郎煌也不废话:“那好,我问你,何谓技术犯规?”

  东竭力控制住狂跳的心,假意琢磨着,看着明举起的答案后,用手抠了抠脑门道:“嗯……技术犯规有六种,一是消极搂抱对方;二是处于不利状况时举手要求暂停;三是有意拖延比赛时间;四是……”

  东不似水衣心理素质好,虽看着答案但怕被郎煌发现,一条问题回答的是磕磕巴巴,等答完后满脑门全是心虚的汗水。

  以为是东还不是很熟悉才会结巴,郎煌也不怀疑,又抽了两三个常识问题后,见东虽然回答的不利索,可是还算回答正确,满意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东一句“这两天没事自己再多看看,熟悉一下就行。”转过头又吩咐水衣先下去准备打选拔赛的场地后,便让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章ˇ

  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的走廊,一直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且绷紧全身神经的东才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满脸心虚的汗水后,佩服的拍着水衣肩膀道:“嘿!我说兄弟,可真有你的啊!居然装的跟没事人样,哪像我,唉!腿都吓软了!”

  “嘘!小声点!”水衣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得意洋洋的俏皮的说:“那当然喽,你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话刚说完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明在窗外,担心会被郎煌发现窗外的异样,不敢太大声,水衣拉过东就是一阵耳语,然后再赶紧的又返回了办公室。

  先停在办公室门口张望了下,看见郎煌还坐在椅子里,水衣不由暗松口气,瞄见窗外明正探头探脑的身影,快速的抛去稍安勿躁的眼神,一回头正好看见郎煌狐疑的眼神也朝窗外瞟去,心里一惊,水衣故作欣喜几乎是用小跑的进去,挡住郎煌向外探视的视线,耍赖般的缠着郎煌要求给予奖励,以便掩护窗外东和明的顺利离开。

  “奖励?”收回对窗外的疑虑,抬头看了一眼撒娇的水衣,郎煌眼含宠溺却不解的问:“不是允许你玩电脑了吗?还要什么奖励?!”

  余光瞅见窗外两人已安全撤离,水衣抠了抠脑门打着哈哈道:“啊,没什么,我就是想看哥还记得不,既然哥记得,那就行了!呵呵,那没事的话,那个哥,我就去准备场地了啊!”

  “哦,你小子是怕我说话不算话,到时赖账啊?”嗔怪的瞪了一眼笑得尴尬的水衣,郎煌抬腕看了下时间,才一本正经的道:“放心吧,哥说话算话,说让你玩就能玩,去吧,小衣,比赛的时间快到了,还不去准备?”

  “知道了,哥,呵呵,那我走了啊?”见郎煌点了点头,水衣不再逗留快速的离开办公室,不过刚离开又伸着脑袋进来问:“对了,哥,刚才忘了说,我既然过了,那以后早上的体能处罚可不可以免了?”

  想到今天下午确定人选后,以后的训练量只会多不会少,比起处罚也轻松不了多少。看着门口一脸期待的水衣,郎煌不说破只是平静的道:“行,看在你小子今天表现好的份上,处罚就免了!”见水衣高兴的还立在门口,不由低吼一句:“还不快去准备?!”

  门口期待的小孩一听完郎煌的答复立马高兴的跳起来,听见催促的低吼俏皮的冲郎煌做了个鬼脸,便跑向了此刻正等在外面的兄弟。郎煌一见水衣的顽皮劲,望向门口勾起嘴角宠溺的笑了笑,然后低头写着未完的教程。

  刚写了几个字,想起刚才窗外好象有什么动静,停下笔,郎煌站起身走向窗边狐疑的向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任何异样,围墙里空旷的只有风声,围墙外坡地还是一片坡地,树也还是那些树,心里暗笑自己的多心,郎煌关上窗子后,又继续返回桌边做着未完的事。

  下午的选拔比赛虽对队员们来说都有点兴奋,但毕竟有大半都还是学生,没有实战经验,不像水衣和东以前可都是打架高手。所以在经过了两个小时但不是很激烈的对抗比赛后,几乎队员们表现出来的都很稀松平常,发挥也一般,而打法也是大同小异。

  水衣拉着东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选谁,技术到位的可是体力却不行;这体力好的吧,动作技术又不到位也不规范。选来选去到了最后,水衣只得满脑门汗水求助于一边充当裁判的郎煌,商量了下才决定让体力耐力都挺平均的沈斌为最后一个名额,才算结束了枯燥乏味又平淡无奇的选拔赛。

  结束之后,郎煌照例又让水衣把章程复印了一份交给沈斌,望着面前三个即将第一次参加比赛的选手,除了水衣,其他两个人脸上都布满着紧张、兴奋还有隐隐的胆怯,为了缓和东和沈斌的紧张情绪,郎煌平和的看着他们俩道:“第一次参加比赛,我知道你们都很兴奋,也很紧张。这次让你们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经!吸取比赛中其他选手的散打战术和技巧,总结比赛的经验,其它的都不用去多考虑。比赛的时候只要记住三个字‘平常心’!”

  看着若有所思表情各一的三人,郎煌又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关于比赛的章程你们都有,先熟悉了规则,以后比赛的时候会轻松的多,到时尽管放开手去打,不用顾虑太多,因为你们是第一次参加比赛,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们拿名次,要的只是你们从比赛中学到了什么?”

  东和沈斌本就担心选是选上了,要是参加比赛赢了倒没什么,可要是输了的话,到时害怕被教练追究,更会怕被其他人耻笑,现在一听教练不要求他们拿名次,两人都不由的心里一松。

  而郎煌话刚落,水衣马上就开口问:“那教练,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

  “至于训练……”郎煌想了想才道:“等国庆假期结束后就开始。”

  水衣三人听完可以过完国庆节才训练,都掩藏不住高兴的神情,一个个的乐开了嘴。

  “不过……”瞧着三人的高兴劲,郎煌话锋一转严肃的说:“虽然是让你们假期过后才开始训练,但我希望你们三个放假的时候别尽顾着玩,而忘了练习!收假结束后,我会给你们做体能测试,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谁要是体能没过关或是后退,你们三个的训练科目都会翻倍,没得商量!”

  水衣听完抬眼瞄了一眼旁边的沈斌,心想着自己和东体能肯定是过的了关的,就不知道他的体能如何?虽然刚才的选拔赛沈斌的表现比其他队员要平稳的多,可是一看就是那种好好生,不像自己和东可是打过架的,体能测试如果他过不了关,自己和东岂不是要被连累?想到这,水衣不满的小声对着东嘟哝了一句:“凭什么谁过不了关,我们就都要被罚啊?”

  两人相互一望,都悲苦的瘪了瘪嘴,同时又吐了吐舌头,看向一旁的沈斌,发现他还是站的规规矩矩,脸上不见一丝不满或者不高兴的样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水衣心里不由坏心的想:如果告诉沈斌,让他知道即将到来的魔鬼训练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晕过去呢?!

  耳尖听见水衣的抱怨,郎煌不露声色朝抱怨的人儿瞪了一眼后,平静的看着三人:“节前这几天的晨练和晚间训练照常进行。今天就先这样,穆水衣留下,你们两个可以先走了!”

  “对我刚才讲的话有意见是不是?!”待东和沈斌一离开训练场,郎煌盯着水衣悠悠的问了一句。

  “不是有意见,而是哥……”水衣说话间瞧见郎煌的眉头威胁般的挑了挑,记起现在郎煌扮演的是教练而非自己的情人和师兄,立即改口叫了声:“教练!”

  瞧见郎煌的神色缓和了些,水衣撇了撇嘴才继续辩解说:“我只是觉得体能好或不好都是自己的事,如果真的有谁体能不行就罚谁好了,凭什么其他的人也要跟着受连累啊!”

  听水衣那意思哪是没意见,简直意见大大的有!瞟了一眼明显不服气的水衣,郎煌说了一句“跟我到办公室!”便径直转过身走在了前面。

  水衣不明白郎煌为什么对自己说的是既不反驳也不回应,却要让自己去办公室。狐疑的偷瞧着郎煌,却不见一丝表情,水衣只好也不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从今天的选拔赛里看出了什么?穆队长!”一见水衣进来就往沙发走去,郎煌挑了挑眉,严肃的问了一句。

  正准备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的水衣,被“穆队长”三个字给叫的愣了一下,看到郎煌认真的神色,只得无奈又规规矩矩的站在办公桌前,不怎么高兴的嘟哝了一句“看出?没看出什么啊!”想到下午的比赛,不由心想:除了枯燥乏味,表现平平之外,还能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倒是想起了下午看明递的如大字报似的章程,想到晚上回家可以玩电脑,不由幻想着自己现在已经身在电脑房打着CS了。

  “身为队长,对下午的比赛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看法吗?!”听似平常的问话,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严厉,看着水衣一副雾煞煞神游天外的样子,郎煌的眼神如刀般射向水衣。

  感受到慑人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遐想的水衣立时屏息凝神,身体也习惯性的绷紧,将脑海里的游戏幻影抛至角落,畏惧的瞥见郎煌严厉的眼神,头皮不由一阵发麻,低着头嗫嚅着:“嗯,看法……就是……就是……”

  就是了很久,却不见郎煌打断,抬头一瞧居然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水衣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看法就是队员们实战技术不行,体力也弱。”说完后就低下头不发一言。

  “完了?”扫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的水衣,郎煌阴霾的说:“那好,现在我想问问你,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

  踌躇了良久,水衣才呐呐的说:“体力不行的大概是平时没有加强体能训练,技术不行的大概是练习的时候没用心……”

  听完水衣的回答,郎煌暗哼一声,算你小子还不是太笨!接着又道:“既然知道原因,那我倒想问问你,平时训练的时候你这个当队长的是怎么带领队员的?”

  水衣脸上一红,心想着以前是做做样子,而这两个星期自己光被处罚的项目就累的半死,哪还有心情管其他人练的如何啊?更何况是带喽!可是想归想,但却不敢真的就说出口,只得闷闷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发一词。

  瞪着不发一语的水衣,郎煌悠悠的问了一句:“怎么,答不出来了?”随后话锋一转,变的严厉百倍:“哼!你该庆幸即将参加的是个人比赛,而不是团体赛,要是团体赛,你自己说说,依现在整个社团的样子能拉的出去见人吗?!”

  见水衣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红晕又增了一分,郎煌不饶人的继续道:“不检讨身为队长却未履行职责的过错,还说什么凭什么一人没过,就全体连带?!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即使是个人比赛,你们的得分到时是会计到团体赛总分里的,更何况你们三个代表的是学校,是集体!三个人的队伍都带不好的话,何况整支队伍!?”

  严厉的责备使水衣哑口无言,脸也更红了几分,没想到刚才和东的嘟哝会被郎煌听见,心里虽不满却也无从辩驳,一来郎煌没当场说破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二来下午的选拔也确实让人差强人意,如果平时训练的时候自己多留意一下,也许不会这么差的吧。

  心里暗自懊恼着,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悔意,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却听见郎煌的电话响了,暗吁一口气后,却听见郎煌好象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我等两天就过来”之类的话,想着等两天就是国庆节加中秋节了,难道哥不在家过节了吗?

  想和郎煌一起过节的水衣不想郎煌离开,刚走了两步叫了声哥,却见郎煌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好暂时强压心里的疑问,咬着嘴唇在一旁无奈的等着郎煌挂电话。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一章ˇ

  瞧见水衣脸露懊悔的神色,郎煌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重,担心水衣心里会有负担,到时免不了怄气又不理自己,刚想说几句缓和的话,电话却响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接了电话,一会儿回家后再好好给水衣说说。

  电话是S省体协的卫云程会长打来的,说是今年比赛场地的规格有变动,还有裁判人选和各个学校参赛队员的选拔,让自己过两天趁国庆节放假的时候过去商量下。因为平时学生们都要上课,所以参赛的学校认为不如趁国庆节期间再作选拔,既不影响参赛学生的学习,也当是赛前的热身。当然作为金牌教练的郎煌也自然是要到场的。

  听着电话,郎煌顺手翻了下桌上的日历,发现国庆中秋两个节日只相差两三天,看见一旁脸露期盼不愿自己离开的水衣,郎煌不想让水衣不高兴,于是推托自己有事可能一时来不了,让他们决定了就行。

  推了半天会长仍不放弃,说什么赛前还要开次研讨会,还有比赛的一些相关事宜要征询一下意见,卫云程在电话另一边急的直说,你可是散打协会的会长,你如果不来,到时比赛被我们这些门外汉瞎折腾一番,你非跟我们急不可!

  郎煌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虽心有万般不愿但也无法再推脱,散打比赛规则繁琐,如果自己真不去的话,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也说不过去,无奈下只得答应过两天就去,话刚说完就见水衣垮着个脸,心里一叹明白水衣大概知道自己无法与他共渡佳节了。

  挂了电话,看着水衣失落的样子郎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思索良久才歉疚的说:“对不起,小衣,国庆节我不能陪你了……”话未完见水衣噘着嘴不看自己,又弥补似的道:“国庆过不了,哥答应你中秋节回来陪你,好吗?”

  “那要是中秋节你也赶不回来呢?!”微抬起头,水衣闷闷的说。

  “呃!”愣了一下,郎煌也不好肯定的说中秋节能赶的回来,想想如果真的到时赶不回来,指不定水衣又会怎么闹腾,毕竟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过中秋节。沉吟半晌,郎煌试探性的说:“要不这样,小衣,你和我一起去省城?顺便还可以看看其他队员的比赛,就当是学习经验怎么样?”

  本想答应郎煌一起去,可是听完后半句,想起下午无趣的选拔赛,水衣心想与其和郎煌去省城看无聊比赛,还不如在家玩游戏的好!虽然郎煌不能陪自己过节,心里难免会感到失落,但是水衣一想到郎煌离开,自己就可以无拘无束的玩电脑,心里不由一阵暗爽,脸上却故作失望的看着郎煌无奈言道:“算了,哥,我就不和你去了。你去省城是开会,我跟去也会无聊的,我看我还是留在家里好了。”

  郎煌想想也是,虽然有比赛但自己去那边主要是开会,到时就不能陪水衣,但想到中秋不能陪水衣过,郎煌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不去?那要是中秋我真的赶不回来,你可别怪我哦!”如果郎煌知道他的魅力还不如电脑,估计也就不会这么问水衣了。

  翻了下桌上的日历,水衣看离中秋还有五六天,看着郎煌平静的说:“嗯,哥我不怪你,你去吧,再说中秋不是还有好几天吗?如果真的回不来,你就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那好吧。”郎煌也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想起水衣章程已经过关了,也该是让他训练的时候,“小衣,既然你规则背熟了,回去后先去木屋,我准备……”

  “哥,不是说节后再训练的吗?”一听回家就进木屋,水衣心里千万分不愿,因为进木屋就意味着要训练,本来和东约好晚上一起打CS的,看这情形晚上岂不是打不成了?水衣急的忙打断郎煌的话。

  望着满脸着急的水衣,郎煌耐着性子解释说:“不错,我是说过节后训练,但是那是没有接到电话之前。本来是打算在假期里让你进木屋训练的,可是假期我不在,再说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比赛了,所以对你的训练只有提前进行……”

  看见水衣边听边撇了撇嘴脸上霎时写满不满和烦躁,郎煌不再温和而是严肃的说:“把你那不耐烦的样子给我收起来!今天让你进木屋只是让你先熟悉一下,到时我会给你做示范动作。我不在的时候,你晨练和晚间训练就自行在木屋里练,听清楚了?”

  水衣见郎煌严厉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弱弱的“哦”了一声,听见郎煌叫回家让他别磨蹭,噘着嘴闷闷不乐的跟在身后走着,想到晚上玩不成电脑,心里便犹如猫抓般的心痒难耐。

  站在木屋里,等郎煌换衣服的水衣没啥兴致,无精无神的看着屋子中央那张拳击台,无聊的用手轻轻击打着天花板那些悬挂着的拳击袋,心却走神的想着和东约好的CS战场。

  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的郎煌一进门瞧见水衣无精打采的样子,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将恍神的小孩拉回现实,“想什么呢?”

  突现的声音令水衣一惊,眼见郎煌健壮的身躯和六块漂亮又平整的腹肌,水衣咽了咽口水,呐呐的说:“呃,没……没想什么。”

  打开灯,瞪了水衣一眼,郎煌才吩咐道:“去门口,好好看着!”手指对着墙壁上镶嵌的按钮按了一下后,一个虎跃人已经上了拳击台。

  走到门边水衣还未来得及靠上墙壁,就闻耳边一阵“呼呼”声,未及细看,只感觉一团团的黑影在屋子里跳动,凝聚心神才看清拳击台周围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拳击袋,此时正大幅度的摆动着从不同的角度往拳击台冲去。

  瞠大了双目看着那些夹着风声又去势汹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不断变幻的拳击袋,再一看郎煌敏捷矫健的身手,令水衣又心惊又佩服的想:今天算是领教了何谓真正的高手!自已和郎煌的身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

  面对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拳击袋,只见郎煌不慌不忙仿若闲庭信步般应付自如。身子灵活的在拳袋中穿梭,悠悠的一偏躲过一个,顺势一个侧踢又踹飞一个,双手不停使用着不同的拳法,击打着攻向上半身的拳击袋,双腿则快如闪电的变幻着步法与腿法击打或躲过袭向下半身的拳击袋。动作之快、力道之猛、身形之灵巧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看的水衣是眼花缭乱,心底也越加佩服。

  随着四周的袋子攻势越来越凶猛,水衣手里也不由为着台上的郎煌捏着一把汗,可郎煌却不见半点慌乱的景象,手与腿的动作越来越快,行云流水轻松的仿佛象是孩童间的嬉戏,虽快动作却干净利落,身形也不曾见一丝拖泥带水或停滞。

  大概打了十分钟,拳击袋的攻势才渐渐由强转弱,继而缓缓停止晃动,静静的垂吊在天花板下,屋里又恢复了已往的平静,仿佛刚才发生令水衣惊心动魄的一幕都只是水衣看到的幻影而已。

  抖了抖手臂与修长的双腿做了放松,郎煌才跳下拳击台走向傻呆呆的水衣,轻唤一声:“小衣……”

  还兀自沉浸在郎煌所带来的强烈视觉感官中,没发现郎煌已经跳下拳击台朝自己走了过来,听见那声唤再望着脚底那片阴影,水衣才渐渐醒过神来,带着梦幻与崇拜的眼神,望着犹如希腊神话天神般的郎煌,脑海里存留的强悍记忆只能令水衣无限惊诧的冲郎煌竖着两个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字“强!真强!”

  失笑的看着水衣,郎煌轻拍了拍水衣脸庞,戏谑的逗着水衣:“小衣,光说强可没用,刚才的步法和拳路可看明白了?!”

  原本充满钦佩亢奋的水衣闻听此话瞬间呆愣,刚光顾着看郎煌精彩又慑人心魄的表演,自己哪曾去留心用的什么步法和拳路啊?看着郎煌怔忡了半晌,眼见郎煌的眉毛危险般的挑了挑,水衣很明智的没有撒谎,但声却小如蚊咽的嗫嚅道:“哥……我……”,

  见水衣这副模样,郎煌心里了然,没有责备却轻快的说:“你刚才没注意到我的步法和拳路,我不怪你,是我一时习惯性的选择高难度练习,你没看清也是正常的。其实今天让你来只是熟悉一下,刚才问你只是试探看看你有没有对我撒谎,答案很令我满意。小衣,如果刚才你说看清了我会相信才怪!”

  听着郎煌的话语,想起刚才自己差点点就想撒谎,水衣不由暗自吁口气,不过一想到郎煌居然只是试探自己有没有撒谎,而害自己心慌不已,吓个半死,不高兴的噘起嘴水衣对郎附上很不满意的白眼一枚。

  知道是自己玩笑似的试探令水衣不快,郎煌忙岔开话题:“你一定很好奇这些拳击袋为什么会自己动是不是?”见刚还不满的小孩闻听此话后脸上的好奇一览无遗,郎煌也不卖关子,手指着墙壁上的按钮解释道:“喏,这个大的红色按钮是用来开关的,下面三个小按钮分别代表易、中、难。也就是控制拳袋的击打力度和攻击速度。”

  听着郎煌的解说,水衣忙凑上前去瞧着如手掌般大小嵌在墙壁中的按钮,好奇的用手去按了一下‘易’,刚还静止悬挂的拳袋便或左右或上下的摆动起来,却比方才郎煌示范的时候慢了许多,摆动的弧度也是不能和刚才相提并论的。

  随手接住一个正袭向自己的拳袋,早前本以为只有弹簧连接的拳袋,细看之下才发现其实是弹簧中间还有一根细细的金属线,恍然大悟之后心里忍不住为这奇妙的方法所惊叹,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郎煌水衣忙不迭的问:“哥,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

  笑看着满脸惊奇的水衣,郎煌难得一见的学着水衣平时俏皮的动作,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轻松愉悦的说:“就用这里想出来的呗!”

  “啊……哥!”水衣一见立马不依的闹着:“快告诉我啦,不带你这么逗人的!”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郎煌轻笑两声才认真的看着水衣说:“以前跟着师父练反应的时候,屋子里是用绳子挂的布沙袋,沙袋要靠自己击打才会动,那时候练累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拳击袋能够自己动该多好,那样的话打起来也不会象自己练的时候没章法,乱打一气,而且如果能自己动的话也会让练习的人捉摸不透,也会更具有实战性。”

  用手轻拍着垂吊的拳袋,郎煌轻松却带着自嘲的说:“在国外闲暇无聊时我就对着家里的拳袋做实验,最初是将原始的绳子改成强力的弹簧,但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因为弹力太强,好几次都没控制好力度,老被强大的回弹力打的鼻青眼肿。后来看见电风扇叶的转动,想着如果能用电力控制强弱大小,不是更好?!后来经过改造,就有了你现在所看到的与众不同专练反应的拳袋喽。”

  听着郎煌的讲述,也了解了郎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水衣心底除了佩服也不由为自己以后的训练暗自捏了一把汗,讨巧的蹭着郎煌手臂,“高!哥!你实在是高!哥!你真聪明!”嘴巴甜似蜜糖,心里却在祈祷郎煌最好忘记让他训练的事。

  “行了,少拍马屁了!”拉开如八爪鱼的水衣,郎煌严肃的说:“小衣,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晚你必须在这里练满一个小时才能休息,先从易开始练……”

  “哥,我想练和你刚才的一样!”打断郎煌的话,水衣脸上写满不屑和挑战,明摆着是接受不了居然让自己练最简单的,虽然不想这么快就投入训练,但是听见郎煌居然让自己从最简单的练起,不服输的性格便显露无异。

  “不行!”严厉的驳回水衣的要求,郎煌瞪着不服气的水衣说:“凡事总要讲循序渐进,再说这儿你从没有试过,受伤了怎么办?想练难的也行,得等到我回来审核过关,才可以练。”

  不放心的看着将头偏向一边不甩自己的水衣,郎煌加重语气严厉的嘱咐说:“我回来之前,你只准练易!奉劝你一句,在擅自提高练习程度前,自己先想想后果!”

  本想着郎煌一走,反正天高皇帝远,到时自己做什么郎煌也管不着,可一听严厉的话语,身后某个部位神经质的跳了两跳,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哦了一声,水衣也不敢再多作辩驳。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二章ˇ

  直到走出木屋,水衣仍然噘着嘴闷头不语,郎煌猜着是方才自己所说关于练习的方式让水衣不认同,才会如此。轻轻的关上屋门,郎煌将别扭的小孩拉近身前,手指轻轻一勾水衣的下颌使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温和而认真的说道:“小衣,我知道让你从最简单开始练起,你心里一定很不满,也不服,对不对?但是,之所以我要求你这么做,我是害怕你会受伤,毕竟你对里面的设施不熟悉,万一要是……”

  “哥!”郎煌关切而温和的话语令水衣心里暖洋洋一片,抬起头打断郎煌未尽的言辞,轻咬了一下嘴唇水衣看着另一半认真柔和却带着一丝疑问的眼神,勾起嘴角狡黠的一笑之后,水衣使坏般轻吻上郎煌的嘴唇。

  虽惊诧前一分钟还在生闷气的水衣为何现在会如此,但面对如此可爱调皮的水衣,郎煌毫不含糊的回应着水衣捉弄的咬吻,没两下就夺回了主动权,不一会儿功夫便吻的水衣脸颊红似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气喘吁吁了。

  寂静的后院里晚风轻抚过树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天空里几只飞鸟轻轻且安静的飞过,似不想惊动下面正你浓我浓的两人,刚升起的月亮也被这情景弄的不好意思,躲进了云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悄悄洒些微弱的光映着地上的情人,此时无声胜有声,仿佛时光就此停住。

  过了半晌,寂静的后院除了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某个被吻的晕头转向的人儿才发出粗重的喘气声。缺氧脸蛋儿红红的水衣不停的用手抚着心脏,大口吸着气,不甘主动变被动,忿忿的瞪了一眼郎煌,踩了一脚还一脸意犹未尽郎煌的脚丫子,便飞跑进屋里,对于身后传来的促狭笑声故作没听见。

  吃罢晚饭,在郎煌的应允下水衣便一头扎进了电脑房,一进CS东和明已经玩了有一会儿了,打过招呼三人便沉浸在虚拟的网游世界里。

  疯狂的一阵扫射、爆头取得游戏胜利之后,水衣三人趁换装备休息的时间聊了起来。

  “东,国庆假期你打算怎么玩?”快速的敲过去一排字之后,水衣灵活的动着键盘检查着武器。

  “睡觉打游戏呗,还能怎么玩?!”东快速的回了一句又紧跟着问过来一句:“对了,水衣,明那小子说不如假期去钓鱼,问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了!”

  “可是马上要集训了,教练会同意让你去吗?”

  “只是钓鱼,应该会

第21回

同意的吧,再说教练过两天要去省城,国庆节不会在家!”

  “教练要离开?下午怎么没听教练说啊?!”

  “好象是比赛的事,临时打电话通知的,对了,告诉明,等教练离开,你俩到我家来,我给你们看样超刺激的好玩的东东!”快速的回过去,水衣想到晚上在木屋所见的新奇玩意,想着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不如等郎煌离开后叫上东和明一起来玩玩。

  “什么好东东?别神神秘秘的,现在说不行吗?”东一见有新鲜刺激又好玩的事,忙不迭的问。

  “现在就不多说了,等明早晨练再说!”听着耳机里传来盟友的求援声,水衣快速的回了一句后,用耳机上的麦直叫:“东,掩护!”一边叫手指也不断的灵活变换着游戏里人物的姿势与武器设备。

  “我操!谁TM扔的闪光弹!”看着屏幕闪起一片白光,水衣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爆栗,缩了缩脖子,水衣不用看也知道是被谁打的。顾不上头顶的疼痛,无视耳麦里东的呼叫声,吐了吐舌头呐呐的叫了声“哥”,想到自己被抓个现形,心里不由一阵恐慌,也不敢转身瞧郎煌的脸色,只有借着无意识的按着键盘不停变换着手里的枪械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将手上的橙汁放在水衣的手边,郎煌才拧着眉责备道:“都挨了多少次了,怎么老是不长长记性?!又在骂谁呢?!”

  “哥……没……没骂谁……”心虚的一边解释着,水衣偷眼瞄了一下,见郎煌虽是斥责但脸色还是温和,慢慢的取下耳机,拿过一旁的果汁水衣小口的啜着,边啜边小声的嗫嚅着为自己辩解:“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玩的太投入,一时没控制住,再说在家有没有别人……”

  “就算是在家里没别人也不允许!”郎煌脸色一变,厉声打断水衣的话:“在家里都不注意,何况是在外面!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不再犯?!”

  见郎煌神情不对,水衣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再多说一句就招来一顿好打,只好撇了撇嘴低着头兀自沉默的喝着水。

  “这次我不打你,不过再有下次的话就把今天的加上一起算!”郎煌清楚水衣心里想什么,看着仍不发一语的水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才缓和些说:“今晚早点睡,明早训练的时候,我想在走之前先安排你们的训练科目,节前这几天你们就按着我制定的训练项目先练着。等节后我回来看你们的测试成绩再制定详细的训练内容。”

  一听不用挨打,还来不及高兴却听闻再有下次就一起算,水衣暗自咂了咂舌,心里一阵懊恼,这爆粗口吧已经成了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可不改吧,万一再让郎煌逮个正着,屁股就得遭殃了。

  没怎么听郎煌后面的话,水衣含糊其词的应着声,心里却在想看来自己还得好好想想用什么方法既让自己可以轻松的爆粗口,又不会让郎煌逮着才行,嗯,明天最好和东明一起想想,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不信凭他们三个的智商会想不出折衷的办法来。

  第二天晨练时,水衣照例先带大家做着热身,只是热身完毕之后,还未来的及和东碰头,参赛的三人便被郎煌叫出了队伍,开始安排他们三人的特训科目。

  “节前这几天,你们三人的训练除了平时所要求完成的项目之外,再加上平衡训练、拳掌训练和拳腿的训练。至于平衡训练的方式我会让水衣教你们,学会之后我只要求你们每人每种平衡方式保持三分钟即可……”

  “啊!不是吧……”水衣听闻此话立马皱着眉垮着个脸哀叫了声打断郎煌的话语,不过后一秒就被郎煌凌厉的眼神杀的咽了回去,看了一眼一头雾水望着自己的东,碍于郎煌的杀人眼光还在,不便开口解释,只能夸张的做了一个凄苦万分的表情,继续听着郎煌的特训安排。

  所谓散打的平衡训练一共有九种,提膝平衡是比较常用的,也是最易保持身形的一种,而其他八种都是一个比一个难,象什么仰身平衡和侧身平衡对水衣而言能坚持个半分钟都算好的了,更何况是三分钟?!偷瞟一眼满脸兴奋的东,水衣不由心里同情起东:唉!兄弟,不知道你在接触之后那些磨人的姿势之后是否还会如此亢奋!

  东虽然不明白一向对训练即使是被处罚的体能训练都能轻松应对犹如儿戏般的水衣,为何会对区区一个平衡训练就露出如此胆怯表情,不过转念一想又能学到新动作,心里难掩欣喜,也就没去多想。

  “在没掌握好平衡术之前,我可以允许你们先扶着物体练习,”斜睨了一眼明显松口气的水衣,郎煌话锋一转继续交待着:“除了平衡术的训练之外,你们每人每天必须完成一个小时的马步,至于蹲马步的时间由你们自己去安排。另外高中低鞭腿各一组,每组十次;高空弹跳五十;直拳、摆拳、勾拳各一组;仰卧起坐、俯卧撑、引体向上各一百!”

  水衣越往下听,心就越发的发颤,头顶也不断的冒出冷汗,乖乖隆的咚!先不说每天的晨练还有训练,光是郎煌现在安排的这些要全完成的话不累脱一层皮才怪!

  瞧了一眼旁边自始至终都没发一句牢骚的沈斌,那张脸还是平静的如木头般看不出喜怒哀乐。无趣的收回眼光再一看刚还亢奋不已的东此时也被郎煌所布置的超强训练所震慑,正也偷看着自己,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一副苦瓜脸相对,再无力的各自微摇了摇头,只差没有抱头痛苦了。

  所幸郎煌没有继续再安排其它的训练,只是要求训练的时候多注意动作要领,等节后做了体能测试之后再为他们定制不同的训练方式,另外附带的提了下因为要出差,所以节前的几天训练由水衣全权负责。

  等郎煌一离开,东就迫不及待的拉过水衣就问:“哎,兄弟,教练说的平衡术到底是什么?你干嘛愁眉苦脸的?很难吗?!”一旁本充当木头的沈斌也难掩好奇神情,也跟着凑了过来,探询的望着水衣。

  水衣原本是想详细告诉东的,可一见旁边沈斌在,毕竟平时没有多交往,往常心高气傲不爱多费话的毛病也不由自主的冒了上来,很平淡的看似是对东说,其实则是对沈斌说了一句“现在问这么多也没用,等训练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旁边本一脸渴求神情的沈斌闻听此话后,瞬间被失望所代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抗拒自己的水衣后,悻悻然转过身黯然的离去。

  一见木头离开,水衣才拉过同样失望的东说:“平衡术是其次!东,还记得昨晚我给你说的事不?”

  东想到昨晚水衣说的刺激好东东,抛开先前的失望,满脸皆好奇的道:“记得,到底是什么啊?”

  水衣想到一早上都没见着明,没回答东的问题而是纳闷的问东:“东,明那小子呢?”

  “不知道,今早打他手机关了机的,大概那小子昨晚又在网吧熬了一夜,可能还在家睡吧?!唉,我说水衣,你别卖关子,你倒是说啊是什么好玩的东东啊?”

  “你现在先别急,急也没用,还得等教练走了才能去!倒是明,难道他忘了今天上午语文有公开课吗?不怕被教授当了他?”一想到一向思想传统的老教授,头一节课时声如洪钟的说过今天有其他学校的老师来旁听,希望大家能准时上课,还说到时如果点名谁没到,他的课以后就不用上了。

  “应该没忘吧,昨晚我离开网吧之前提醒他了的,再说今早起床打电话没通,我给他手机留了语音信息,如果那小子醒来,开机一定会看见的吧……”东虽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但也怕明真的被当掉,毕竟语文是主课当不得。

  望着水衣,东不确定的说:“要不?我现在再打过去试试?”见水衣一点头,东立马利索的掏出电话按着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提示女声后,只得无奈的拿下电话耸了耸肩膀。

  看东垮下双肩,水衣就知道明还是没开机,一见离上课的时间只有半个钟头了,现在若离开学校去找明是肯定来不及了,心里琢磨着反正教授只是说点名,既然是兄弟嘛当然是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心下一打定主意,水衣和东商量好一会儿上课教授点名的话,要是明没赶上,到时就代替明应付下就行了。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三章ˇ

  在上课铃响起的同时,白发苍苍却不见老态的教授,身着中山服神采奕奕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大概是因为头节课有提醒过,所以平时偷懒没来的几乎全到齐了,整个教室里是座无虚席。教授满意的微笑了下,才走向讲台开始点名。

  而教授在点名时,水衣则庆幸自己幸好是坐在最后面,后门也悄悄给明开着,再加上今天人来的多,差个把个人还是难易让人察觉,可见教授点一个名就拿笔好象在纸上划了下,心里想看来这次教授是动真格的了。

  正一边听着教授点名,一边不时望着后门的水衣,腰际却感觉被人正用手轻轻的捅着,转头一看,东一脸神秘兮兮的靠过来,水衣一时不解忙问:“干嘛?”

  “嘘……小声点!”东悄悄的看向教授,见没引起注意才极小声的说:“哎,水衣,明座位旁的MM你认识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转过头扫了一眼隔了个座位的女人,“不认识!”水衣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教授的点名上,生怕听漏到时害明主课挂掉,那当兄弟的就太不过意不去了。

  见东仍在看MM,而教授已经在点东的名了,赶紧拽了一把东:“点你名了,还不快回应?”

  “啊?”东回过神,正好听见教授在上面说:“X东,来了没?X东……”吓的赶紧的大声回答:“哦!老师,我在!”

  教授看了一眼东责备的说:“这都叫了五六次了,你干嘛去了?!”可能觉得有听课的老师在下面,也没像已往一样多加责难,说了句“下次注意啊!”就放过东继续点着名。

  东原本打算过去和MM套套近乎,被这一吓,也只得作罢,只不过时不时的还是会偏过头去看那位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MM。

  “李明!”

  “到!”

  一听教授叫明的名字,水衣还未反应过来,听见这声“到”后,以为是东回答的,正待开口,却闻一阵夹着包子香味的劲风就冲到了身旁,一抬头只见明“砰”的一声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水衣刚想说你小子赶的倒挺巧时,教授却发话了。

  “有的同学迟到了,就从后门进来,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

  听见教授明显含着贬义的语气,水衣和东幸灾乐祸的看着明,而明则缩了缩脖子,将头压的低低的,直到教授开始上课没再注意到他,才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包子,“喂,你们俩要不要?”

  水衣鄙视的看着明低声回了句:“I服了U!不要!”

  而东则更鄙夷的看着明说:“塞你的饭吧!”

  明见两人如此,也不再废话,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口,“真鲜呐!”刚感叹完,却发现旁边有一个不熟的MM,一直盯着他看。

  明自以为了解MM也没吃早饭,也不问东和水衣,而是殷勤地把另一个包子给了她:“喏,吃吧,还热乎滴!”

  MM没说话也没去接包子,只是看明的表情更加古怪,仿佛看见外星人样,明见她这样,以为是不好意思,刚想说“甭客气”什么的,此时讲台上的教授就又开口了。

  “有的同学啊迟到也就算了,还在课堂吃早饭?!你自己吃这也就算了,就不要把包子给听课老师了嘛!”虽然仍是调侃,但可就不光是调侃了,脸色难看到极致,声音也显的阴冷无比。

  全班所有的视线全整齐划一的望着明,而明显然是被突来的信息给震慑住了,递包子的手还傻愣愣的举在半空,只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那神情别提多难堪了。

  也就两三秒钟的寂静之后,便是如潮水般的嘲笑声,一波波而来,就连教授连叫了几次“安静”都无人理会。

  知道明脸皮薄,水衣和东只能使劲的憋着笑,脸涨的通红却仍然好心的轻拉下明仍僵在半空的手,让明将头埋入桌子后,两人默契的一望,同时抬头摆出一副扑克脸向四周发出笑声的人射出凌厉而又带着杀气的眼神。

  学生们一见班上两个打架高手冷洌的眼神,不到半秒,教室又恢复了宁静,而台上的教授一见恢复正常,清了清喉咙继续讲着未完的课。

  笑声一停止,东望了一眼制造出这场骚乱的主角MM,只见MM气定神闲,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仍是安静的做着笔记,瞧也不瞧刚才好心递包子而出糗的明。心里暗自庆幸刚才幸好没去套近乎,不然出糗的该是自己了。

  水衣这时却阴阳怪气的调侃着发呆的东:“东,不是想去认识MM吗?去呀,愣着干嘛?”

  “去?还去干嘛,我又不是白痴!”东没好气的回了水衣一句,看向趴在桌上双肩不停抖动的明,以为是明哭的厉害,望着水衣东无奈的朝明呶了呶嘴。

  水衣一见也不再去调侃东,望了一眼正神采飞扬讲课的教授,才压低身子小声的在明耳朵旁说:“喂,明,不就是出糗而已嘛,我说一个大男人还哭个什么劲啊?”边说水衣边去拽明的衣服,等明一抬头,水衣再仔细一看,立马狠掐了一把大腿,才算堵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笑声。

  东一见水衣别扭的神情,不明所以:“怎么了?水衣?肚子痛?”

  水衣没回话,而是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才用手指了指明,然后咬牙切齿却说了三个无声的字:“自己看!”

  东莫名甚妙的一用手转过明的头,差点没晕过去。不过忍笑那也是忍的相当的辛苦。

  原以为趴在桌上痛哭的人,此时嘴里却还叼着包子,啃的正香呢!看到现在的明东和水衣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我真是服了你!都糗大了,你还真有心情继续吃!”努力控制不住抖动的唇角,东无力的数落着明。

  水衣没数落,只是无声的笑睇着明,冲明伸出大拇指,看明回笑之后,又快速的将大拇指倒竖了下去。

  明一瞧不爽的翻个白眼,不理会东的数落和水衣的奚落继续咀嚼着剩下的早餐,一吃完明擦了擦手,然后一把将背包抱在怀里,神秘兮兮的看着东和水衣:“嘿嘿,你们知道这里面装的啥不?”

  “啥?!”

  “哼哼,先不告诉你们,你们先猜猜!”明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说:“猜之前嘛,我可以先让你们摸一下!”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仨而全都在认真的听课,明才极轻柔的拉开背包拉链说:“先说好啊,吓着了你们可不关我事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看你那样好象有多可怕似的!”东不屑的说着,手也抢先水衣一步伸进了包里。

  只觉手底一片冰凉、滑滑溜溜的,水衣捏了两捏,感觉大小如拇指粗的棍子,不过却是软绵绵的,“明,你不会是把在家冻的冰条带来了吧?”

  东是急性子,不问不顾的就想一把将背包里的物体拽出来。明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背包,赶紧把东的手使力拉了出来,然后拉上拉链,小声吼着东:“急什么!等会下课了给你看,你现在拽出来教室不翻天才怪!”

  悻然的收回手,东不满的撇了撇嘴,“到底是什么宝贝玩意儿,瞧你急的那样!切!不看就不看!哼!”

  见东生气的将头撇向一边,明不想伤兄弟和气,忙凑在东耳边说了一句。水衣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东脸色一变,旋即又被惊奇和兴奋代替,纳闷中想问到底是什么,可想到正在上课,而教授已经在开始抽问,怕会被注意到,想了想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反正过不了会儿就下课了,到时再问也不迟。

  当下课铃响起,总算熬过无聊语文课的水衣仨不约而同的伸着懒腰,“喂,明,刚才和东说什么呢?我瞧东脸都变了色!对了,你那包里到底放的什么啊?也没见冰化成水啊!”

  “嘿嘿!”明一笑不说话,抬头看教室里没多少人了,才缓缓的公布谜题:“是蛇!”

  “啊?!什么?”水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忙看着明又认真的问了一次:“你刚说是什么?”

  明没开口,而是直接从包里抓出一条墨绿色的小蛇,为何要说是小蛇呢?只见那蛇虽有一米多长,初看甚是吓人,细瞧之下却比拇指粗不了多少,头呈椭圆状,嘴里吐出的舌信分叉很细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哇拷!明,你在哪弄的?这蛇有毒没?”东两眼放光看着明手臂上不停扭动缠绕的蛇,快速的问着,虽不见初见时分往后缩的恐惧感,却不敢如之前冲动的触摸上去。

  水衣也是满脸惊奇,不过比东就勇敢多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经在明手臂上绕了两三圈的小蛇,感受蛇体独有的冰凉与嫩滑。现在知道何谓冷血动物了,蛇皮上周身的暗绿鳞片不见一丝突兀,一片片排列整齐,抚摸良久却没察觉蛇体有任何温度,还是冰凉一片。

  明得意的咧嘴一笑:“放心吧,哥们儿,管它有毒没毒,以防万一我早在逮着它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把牙给拔了!嘿嘿,所以啊,现在这蛇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一条纸糊的蛇,咬不伤人的!”话一说完,像是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明夸张的将手指伸进蛇嘴里,将蛇头点了两下。

  大概是因为蛇小,而且牙齿也被拔去的缘故,虽然缠在手臂上正不停吞吐着舌信的蛇,令人不由生起一阵鸡皮疙瘩,但实则却是软绵绵的无用功而已。

  东见明如此,也壮大胆子效仿着明的动作,将手指小心翼翼的伸向蛇嘴。“要咬哦!”明夸张的大叫一声,把东吓的忙往旁边闪躲,惊魂未定一张脸白如纸时却听见明得意笑声,抬头见水衣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相,东知道是被明戏耍了,脸一红立马不依的追着明就在教室里一阵追打。

  看着追打跑跳的两人,听见明直叫“饶命”和“救命”的声音,水衣知道明不是东的对手,虽是玩闹却怕真的磕着碰着,失笑的忙赶过去救下正被东呵着痒的明。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四章ˇ

  心痒难耐的捱过英语课,一门心思想逗蛇的三人一下课就直奔操场。

  因为是体育课,明怕背个背包上课,到时会引人注意,便将蛇揣在了裤兜里。

  考虑到操场上还有同学在,而且正值下课时间,如果被人发现了到时告诉老师就麻烦了。三人避开众人视线径直去了跳远用的沙坑旁,待明一拿出蛇,三人便玩的不亦乐乎,还差点错过了老师吹的集合哨。

  东听见哨响,一把抓起地上的蛇放进裤兜就跑,三人快速的冲进队伍里,好在三人的身高都是站在后一排,所以老师见了也没多说什么,照例说了几句诸如安全之类的话,便让大家开始做热身准备。

  所谓世事难料,一上午都恹瘪瘪的蛇大概是被三人玩的太过兴奋,而激出了蛇性,趁着东正做着弓步压腿身形晃荡之时,正悄悄的探出蛇头,慢慢的滑出了口袋向地面蠕去。

  一两分钟后,蛇已缓缓蠕动着向女生所站的队列爬去,这一爬不要紧,只听一时各种高、中、低,散发着颤音的尖叫声四起,女生队列里霎时乱作一团,望着地上正吐着蛇信的爬行类,叫爹喊娘声不断,更有胆小的直接就晕了过去。

  望着前方骚乱仿如一锅粥,队列后的三人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隐约听见前方女生们惊惶失措的声音说“有蛇”,水衣忙问:“东,蛇呢?”

  东一摸口袋,哪里还有蛇,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看见老师已经在找寻制造这场骚乱的祸首,东与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呆在原地直叫“惨了!完了!”还是水衣反应够快,几步蹿上前去,眼疾手快的赶在老师发现之前迅速的将蛇抓了起来就放进了裤兜里,再装着无事人般折回。

  不明就里的老师在一片哭叫声中找寻良久,也没见着引发骚乱的所谓爬行类之物,安慰了女生们几句,又说大概是她们眼花看错之类言词后,看着仍心有余悸一脸后怕脸上留有泪痕的女生们,心想这热身运动是做不下去了,说了句“你们自由活动吧”便离开了操场。

  见老师没在继续探究而且离开了,三人不由松了口气,水衣给了东一鞭腿,责备的低吼着:“你怎么搞的,蛇溜了都没感觉?!这幸好是我手快,否则被老师发现了,我们就没玩的了!”

  东与明听完张口结舌的看着水衣,敢情水衣手快不是怕被老师发现责骂他们,而是怕蛇被发现了就没玩的!

  明看着苦着脸的东做出一副劫后余生庆幸状道:“兄弟!好佳在!好佳在!蛇还在!不用苦着脸吧!”

  揉着腿,虚惊一场的东故意苦着脸不满的嘟哝着:“我怎么知道蛇会自己爬出来啊……”水衣看东这样以为是刚才踢狠了,正想上前却见东噗哧一口笑出声,用只有三个人才听的见的音量说:“唉,不过我说,哥几个你们还真别说,这刚才女生的惨相还真是太好玩喽!哈哈!”

  经东这么一说,水衣与明也想起刚才那戏剧般的一幕,望着操场上三五成群脸色苍白的女生们,仍小心谨慎的察看着地面,三人相互一望,恶作剧心理也油然而生。

  明将蛇藏在身后,状似不经意的走向班里平时最娇滴滴最做作的女生——杨仙女!请注意此仙女非彼仙女,褒少贬多!因为此女生走路的姿势典型就是京剧里小姐们走莲花碎步一路行来,本来人也不是长的漂亮,为了吸引男生的注意还故意说话嗲声嗲气,为人做事太做作因此而得名仙女!

  仙女一见明过来,以为是明对自己有意思,马上骚首弄姿故作妩媚状。明快速的转过脸干呕了声,才笑嘻嘻的走过去。仙女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明,正待靠近时,却瞧见明倏的伸长了手,定睛一看见手臂上正对着自己吐信的蛇,刺耳的尖叫声立马在操场上响起,接着“砰”的一声,地上尘土四起。

  待尘烟散尽,操场上惊魂未定的女生听闻声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地下的仙女,立刻忘了刚才的恐惧,全都笑的前仰后合,而男生们的嘲笑声更是响彻操场。

  因为仙女平时喜欢装淑女,所以即使是上体育课也是穿着裙子。其实穿裙子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地上仙女的裙子翻了半截盖在肚皮上,露出了裙下的小熊风光,再加上极其搞笑的倒地姿势令人想不笑都很难。

  虽然仙女平时不怎么得人缘,可是还是有几个好心的女生忍住笑上前扶起了仙女,看那样子以为是中暑而晕厥,便扶去了医务室。

  “喂,我说明,你是不是有点过了?”水衣见仙女被吓晕了,好玩归好玩,可还是担心会出事,不由指责着明:“你不怕她告诉老师啊?”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不经吓!”明抚着手上吐着信的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嘿嘿,不过如果真的她告状也不用怕,到时老师问起来,我就说她眼花不就行喽!”

  “行了,该我玩了!”东迫不及待的抓过明手里的蛇,让蛇在手臂上缠好,打量着操场上的同学自言自语道:“这次吓谁好呢?”

  水衣见东那样子就知道又想吓女生,可是女生们且不说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可怕,而且又不经吓动不动就晕,麻烦!看着班里最胖的男生,水衣心思一转对东说:“东,女生就不用吓了,不经吓又不好玩。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吓男生?!”

  东一想也是,女生娇滴滴的样子虽然可爱,可吓一个就晕一个,倘若一个弄不好,不就惹祸上身!“那水衣,你说吓谁才好玩?”

  “喏!”水衣摸了摸鼻子,坏笑着冲靠在单杠上的石星呶了呶嘴。

  “胖星!嘿嘿!”东扮个鬼脸,将手背在身后坏心的一步步向胖子迈去。

  单杠边吃着零食的胖星还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靠近,看见东朝单杠走过来,以为是东要练习,拿着手里的零食走向了单杠另一边,背对着东又是一阵猛吃。

  东一见胖子背过身子,得意的一笑,假意的在单杠上练习了两下,趁大家都没注意时,从地下捡了根树枝,然后小心的将蛇塞进了单杠里。为何说塞呢?话说这单杠内壁是空心的,且两边是相通的。

  俗话说的好,打蛇随棍上!这蛇一进了单杠里,还不等东用树枝捅,自己哧溜哧溜的就往另一头蠕动,不一会儿便到了胖星那边的出口,吐着粉红色的舌信,再伸出墨绿色的脑袋左探右望后,大概是因为胖星手里零食香味的吸引,嗖的一下从单杠里蹿了出来就直往胖星身上射去。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胖星只见眼前一道绿影闪过,还未看清,暗绿身影已经掉落怀里。伸出油腻的胖胖手指一拨拉怀里的物体,立时三魂吓掉两魂,六魄丢了四魄。

  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继仙女之后,操场上又响起一片哄笑声。见过胖人跳华尔兹吗?只见胖星原本红润的脸蛋青白交替,两只猪蹄不停在空中乱舞,脚也不停的在地上乱蹦,身上的肥肉随着全身的抖动而发着一圈圈的肉颤,因为嘴里塞满了零食,边惊恐的叫,嘴里不停的往外喷着食物。

  那边胖星在跳,而东则趴在单杠上笑的快直不起腰了,不过这笑归笑,趁胖星跳脚没注意时,东小心的将蛇又收了回来,继续寻找着下一个被恶整的待宰羔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操场三人是恶作剧屡屡得手,殊不知大难即将临头。其实在水衣上前捡蛇之前,体育老师就已经看见了,可见穆水衣动作快已将蛇逮了回去,这想让穆水衣交出来吧,可一怕引起女生们的恐惧,到时又来一次爹妈交响曲,自己耳朵可受不了。

  二来则是因为穆水衣的性格。在老师的眼里,这穆水衣可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主,每次打架总有他不说,而且还老爱和老师抬扛呛声。这老师怕到时蛇没回收成,万一穆水衣那痞子性格一上来和自己呛声,自己可不好下台,毕竟这穆水衣可是练武的,自己虽然是教体育的,可是打架可不是穆水衣对手啊,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向在老师心里口碑就不怎么好的东和明。

  虽然这学期开学以来,这三人不像上学期那么猖狂,也许是因为进了散打社的关系吧。可不管怎么说,这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让老师仍是心有余悸,对付一个也许还好说,可这三个加一块,平时见之头痛唯恐避之而不及,又哪还敢上前明说。可是蛇不收回的话,就穆水衣三人的性子,操场上的其他同学多半会被恶整。

  思来想去,老师灵光一闪,心想自己治不了这三人,他们的教练总应该有法治他们吧,当下一决

第22回

定,吩咐了两句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操场,一等离开学生的视线,老师立马箭步如飞的去找郎煌了。

  而此时的穆水衣可是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仍然玩的不亦乐乎,用鸡飞狗跳来形容此时操场的情况一点都不为过。

  音乐老师何北拿着饭盒从操场路过,正好看见操场上胡闹的一幕,忙出声制止眼前的喧闹:“你们这是上课还是在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们这样喧哗会影响其他同学上课!真是成何体统!”

  正拿着蛇吓唬着班里文弱“书生”的水衣听完不屑的嗤笑一声,瞟了一眼这个学校里最让学生瞧不起,又没素养的老师,没理会他的言语仍继续恐吓着书生。

  何北一看居然没人理他,而且闹腾的更加厉害,便气冲冲的走过去质问:“问你们话呢?没听见吗?你们老师呢?怎么也不管管,怎么能让你们继续这么胡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胡闹了?何-老-师-!”水衣扭过头痞痞的斜睨着何北,故意拉长声音叫了声老师。

  手指着和自己呛声的水衣,再指向书生,何北直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在欺负这位同学!”

  何北其人,臭名昭彰。见过身为班导却随便用言语打击学生的老师吗?何北就是这种人!身为班导监考时泄露答案不说,被自己班里学生告发受了处分,便怀恨在心公报私仇,致使告发他的学生被迫转学,全校师生无一不知,所以身为音乐老师,歌唱的再好,曲谱的再好,琴弹的再美妙动听,都没几个学生爱上他的课。

  水衣偏过头问书生:“我有欺负你吗?书生?”

  书生虽被蛇吓的脸色惨白,不过比起眼前的何北,还是水衣好,再说水衣也没有真的把蛇放进衣领里,所以一听见水衣问,抖着嘴唇,书生强装无事说:“没,没有啊!”

  得意的看着何北,水衣一字一顿的说:“老-师-,书生说没有哦!”

  见书生否认被人欺负,何北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仍不想就此算了,看水衣手背在身后,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又问道:“没有?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手上拿的什么,应该不关老师你的事吧?再说你又不是我们班导,我想我没有那个必要告诉你。”用眼角余光对着何北,水衣拽拽的顶了回去。

  而操场上其他同学能看见平日对学生苛刻的老师此时如此吃瘪的情景,全场学生无一不暗自叫好,所以即使刚被恶整的同学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揭发水衣,全是用看好戏的眼光瞅着何北。

  “我说水衣,他要看就给他看嘛,人家毕竟也是老师嘛!”东阴阳怪气的说着,暗地里给水衣递着眼色。

  水衣何等聪明,不用想就知道东想干嘛,故作无奈的边往何北身前走,一边说:“好吧,既然老师这么想看,那就给你看吧,不过我先声明啊,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不负责的。”

  话音一落,水衣便将手里的蛇提拎了起来,再潇洒的一甩,蛇便挂在了何北的身上。

  “咣”的一声,何北手里的饭盒飞出去老远,紧接着便碰的一声,仙女的晕厥场面再次出现,只不过主角却换成了男的。

  这老师一倒地,操场又是一片哄笑声,水衣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鄙视的笑了两声,然后在全场同学佩服的眼神里正待上前将蛇收回,就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戏谑的声音对水衣来说却犹如雷鸣。

  “看来有人玩的很过瘾嘛!好玩吗?穆队长!”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五章ˇ

  “穆队长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郎煌手指着被体育老师扶起的何北质问着水衣。

  收回捉蛇的手,水衣立刻站起身以身体挡在蛇前,不明白郎煌为什么会出现在操场,不过在看见走在郎煌身后的体育老师,虽然心里知道个大概,可还是心存侥幸认为老师不知道蛇是他们的,所以一听郎煌问,水衣无辜的说:“我看见地上有条蛇,刚捉起来,何老师就来了,他非要看,我就只好给他看,然后他就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还敢胡说!”郎煌的声音突然变的严厉无比。

  “我没有胡说啊,教练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没理会东扯衣角的动作,水衣仍狡辩着。

  郎煌脸色铁青的扫了围观学生一圈,胆大的就直点头附和着水衣,但大多数都是不发一言。

  “刚捉的蛇?”郎煌见水衣点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老师真没看见蛇吗?哼!刚捉的,那医务室被吓晕的女同学又是怎么回事?”

  “呃!”暗叫一声惨,水衣开始额冒冷汗,垂下头不敢再争辩一句。

  “教练!”望着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阴沉的郎煌背着手一步步走向水衣,东和明本欲拦住前行的教练,可只叫了声就混身直冒冷汗,而郎煌脚步没停没理他们,仍是朝水衣走去,两人急的再看向刚还狡辩的水衣,此时却脸色灰白、额冒冷汗、垂首而立,直在心里替水衣叫惨,根据前车之鉴,两人都以为郎煌又会上去给水衣一耳光或者一脚,只能眼睁睁瞅着郎煌前行,手心里也不由为水衣攥着一把汗。

  而郎煌每向前迈一步,水衣心脏就狂跳一下,随着郎煌的靠近,感觉下一秒心脏就会破膛而出,不断绷紧的神经让水衣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一条缝,自己好钻进去。可直到郎煌那双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出现在眼皮下,地下也没出现裂缝,只得硬着头皮克制住全身的寒意,盯着那双黑的发亮的鞋子不发一词。

  当所有人都以为脸色铁青的郎煌会出手教训水衣或是开口责骂时,郎煌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略微停了下便平静的走到水衣身后,径直朝地上正蠕动的爬行动物走去。一弯腰手指迅速捏着蛇的七寸,对四周的抽气惊叫声充耳不闻,拎起蛇再看着水衣三个平静的开口:“这蛇是谁逮来的?”

  “我!”三道声音同时响起,水衣三人同时一愣,再次异口同声的道:“是我,教练,不干他们的事!”

  “到底是谁的?”望着争先恐后回答的三人,郎煌微皱着眉头盯着水衣,语气也不由重了些。

  听见郎煌严厉的声音,三兄弟虽心颤,可还是不约而同的道:“是我捉来的,教练!”

  郎煌扫了三人一眼不再追问,只是转过头和体育老师小声说了两句后,才转过身对着水衣三人摔下一句“你们三个到办公室来!”便拎着蛇径直向训练场走去。

  三人苦着脸望着前行的郎煌,原地磨蹭良久,就是不敢率先踏出那一步。

  没听到身后动静,前行的郎煌回头一看后面呆若木鸡的三人,皱着眉头吼了一句:“你们三个还不跟上,在那磨蹭什么!”见三人还是纹丝不动,不由火大的继续吼道:“给你们两分钟时间到办公室!”一吼完郎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操场。

  见教练发火,水衣混身打个哆嗦,三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那还敢磨蹭,一个个白着脸垂头丧气的跑向训练场。

  “完了,水衣,怎么办?教练发火了!”明心惊胆战的开口,“这次死定了!水衣,你看教练都气成那样了,该不会要揍我们吧?”

  “你个笨蛋!胆小鬼!既然害怕,刚才和我抢着认个什么劲!”东看明害怕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怕归怕,但不是那种连累兄弟,弃兄弟不仁不义让人瞧不起的人!”明见东骂他,梗着脖子大声辩解着。

  “你……”

  “唉,行了,东,你也别骂明了,”水衣见两兄弟争的脸红脖子粗,边跑边安抚着明:“挨骂我想肯定是逃不了了,不过放心吧明,教练不会随便打人的,罚体能倒是很有可能!”

  “真的吗?教练不会揍我们只会罚我们体能?”东和明不敢置信的看着水衣。

  “嗯!”看着松了口气的两兄弟,水衣在心里悲哀的说,你们是不会挨揍,我是挨定了!唉,早知道刚才就不强辩了。暗叹一声,水衣提醒着两人:“唉,你们也别想太多了,一会儿看情形再说吧,现在还是快点跑吧,不然超过了时间会更惨的!”

  见三人跑向训练场,郎煌看着手里不停扭动身子的蛇,心想着还是赶紧把制造这一系列闹剧的罪魁祸首处理掉才是当务之急。叹了口气,郎煌掉转头朝校门口的保卫科行去。

  盯着眼前一字排开垂首而立的三人,郎煌深吸口气,才平静的开口问道:“老实说吧,这蛇是谁带来的?”

  心里打鼓的三人互望一眼道:“我!”

  看着一条心的三人,郎煌怒极而笑:“很好,看不出来你们三个还真是齐心啊!”紧接着“啪”的一声,郎煌拍案而起,声音骤然变冷:“你们几个一天不惹事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刚才人多我已经给你们留了脸面,现在在办公室,你们几个还想瞒过去?!老实说!明,蛇是你带来的对不对?”

  明在郎煌拍桌子瞪眼的时候就被吓胆裂了,现在见强烈的眼刀直指自己,不明白郎煌怎么知道是他把蛇带进来的,可还是混身打着颤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呃,教练,是……是……是我带来的……”

  “不是的,教练,蛇是我……”水衣和东急急开口想辩解。

  “别以为我不知道!”郎煌打断开口辩解的水衣和东:“如果真是你们俩带来的蛇,以你们的性子早上晨训的时候就该拿出来闹翻天了,哪可能忍到现在!还敢撒谎狡辩!”说完之后,郎煌狠狠剜了水衣一眼。

  水衣只用听的就知道最后一句是冲着自己说的,记起之前几次撒谎的惨痛教训,脸一红头一低,咬着嘴唇盯着自己脚尖不敢再争辩。

  看着低头不语的三人,郎煌气的直骂:“你们还真长本事了啊!拿蛇吓唬同学,居然还作弄起老师来!你们就是这样关心同学,尊重师长的吗?!”

  水衣还是第一次看郎煌当着学员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嘟哝了一句:“不就是作弄了下,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又没伤着人……”东眼瞅着郎煌脸色一沉,急的用手扯着水衣衣角,想阻止水衣的嘟哝。

  看见水衣不满的嘟哝,脸色一变郎煌倒不急着责骂了,平静的看着三人说:“穆水衣留下,你们俩回去写检查,等下午交了检查,再作处罚。”

  东和明同情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水衣,迫于郎煌严厉的目光又不敢替水衣说话,只能在心里替水衣祈祷,打开门黯然离开。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郎煌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将门关上,伴随着喀啦落锁的声音,郎煌一脚将水衣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水衣说:“犯了错还有理了是不是?!下午去给何老师道歉!”

  惨呼一声,被踹翻在地的水衣被这脚踢懵了,不明白只是一个恶作剧,为何郎煌会如此对他,可一听见那句让自己去道歉的话,本就觉得偶尔的恶作剧没什么,再说是何北自己撞上来的,自己只不过是替大家出口恶气而已,水衣顾不得痛,立马不服气的站起来为自己大声辩解:“只是恶作剧而已,又没伤着人!他自己找事晕了没本事,我才不去!”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没有错?拿着一条随时有可能伤人的蛇捉弄同学和老师也没有错,怪只怪何老师自己没事找事是吧?”对于水衣气急败坏的神情,郎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完后就没再继续说,而只是用眼神和自己呛声的水衣对峙着。

  看着郎煌越发阴沉的脸,想到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敢如此和郎煌叫板,水衣不由混身打个冷颤,什么时候自己吃了熊心豹胆!居然去捋老虎须!

  再看郎煌射过来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全是严厉与冷酷,刚才如虹的气势立马矮了一截,心想说没错吧,这说不过去,谁让逮个了现行呢;这说错吧也不对,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有错还狡辩!踌躇半天急的水衣满头汗,可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怎么?你不是刚才还辩解的很大声吗?你不是认为没错吗?现在怎么不说了!”郎煌的眼光犹如探照灯,不放过水衣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如同猫咪正在逗着垂死挣扎的耗子般悠闲问着。

  “不是……”水衣嗫嚅着嘴唇为自己弱弱的辩解:“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玩味的看着水衣,郎煌平静而轻松的说:“只是没想到我会出现?还是只是玩的还没过瘾?”

  听着郎煌平静又戏谑的口吻,水衣额头的汗倒是越涌越多,越是平静越说明郎煌已经气到极致,不用抬头看也知道郎煌的脸犹如锅底黑的发紫了。闭了闭眼,感觉到头顶的无形压力,心想横竖都逃不掉一顿揍,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完。

  将心一横水衣抬起头道:“教练,我承认我作弄同学不对,可那蛇牙是被拨了的,不会咬着人;那个何北……”见郎煌脸一黑,水衣忙改口又说:“呃,那个何老师我不是故意去捉弄他的,是他自己非要看,又不能怪我,所以我觉得我没捉弄老师,我没错,我不会去道歉!”话说完,水衣心里不平的想:哼!想让小太爷去给那种人渣道歉,门都没有!

  “说完了?还是不去道歉是不是?”见水衣将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郎煌抬腕看了下表,平静的说:“好!看来我很有必要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跑步回家,去书房把属于你的东西拿来,给你半个小时,超过时间就一秒一下!”

  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郎煌是在开玩笑,水衣惊疑的抬起头看着郎煌,却不见半点说笑的痕迹,不相信郎煌真的会让自己跑回去取板子,刚叫了声“哥……”,眼瞅着郎煌眼神又冷了几分,马上改口心存侥幸的问:“呃……教练,你是开玩笑的吧?我下午还有课……”

  抬手打断水衣的话,郎煌看着水衣淡淡说:“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玩笑……”看见水衣明显松了口气,郎煌嘴角微微一勾,话锋一转看着如同上钩鱼儿的水衣说:“但我可没给你开玩笑!”

  将腕上的手表递到白着脸的水衣眼前,手指着十二点一刻的位置,郎煌无比认真的说:“如果到了这个时间,你还没拿着你应该拿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后果会怎么样,就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六章ˇ

  一路狂奔穿过大街小巷,无视周遭旁人的异样目光,和汽车比赛着速度,用追风来形容此刻的水衣再合适不过。只见他满头大汗的左拐右冲,抹汗喘息之际还不忘偷瞄商铺里挂着的时钟,看着长针已指向五十,弯着腰手撑着膝盖,望着前方通往别墅区的道路,水衣不停的调节着呼吸,无视正狂跳的心脏,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回去。

  挫败的一叹,水衣一秒也不敢再耽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夹着风冲进庭院,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开门就飞奔进书房,当一拉开抽屉看见那块邪恶的红木板正安静的躺在里面时,水衣却迟迟没伸手去拿,而是用着憎恶的眼光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令人不爽的板子,仿佛这样做,就能将板子瞪不见。

  心里诅咒着眼前的板子怎么不突然消失或者断成数块,或者出现个外星人,能让自己来个人间蒸发什么的,这样也好逃过一劫时,屋里传来一阵叮咚声把正在幻想的水衣吓了一大跳,茫然搜寻着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墙上的挂钟传来的报时声,看着长针短针已然重合在一起,脸一白,抄起抽屉里的东西就跑出门,刚跑了两步,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拿着即将揍自己的刑具在大街上跑,万一让同学瞧见了,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那自己一世英名不就完了?

  折回屋里一阵手忙脚乱再加上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出一个不怎么透明的塑胶袋,随手扯过桌上的报纸把板子裹了一层又一层,往袋里一塞,确定别人看不出袋里的东西,长吁一口气,水衣这才放开手脚向学校跑去。

  随着时间的逼近,道路也不似刚才畅通,这正下班的放学的让道路变的拥挤而狭窄,让水衣虽然是以刚才同样的速度奔跑,却只才跑了一半的路程,看见商铺里的钟,长针已经过十,把水衣急的一时慌不择路,见哪有空隙就头也不抬的往哪钻,一路跌跌撞撞惹的人群里不时传来惊叫声和咒骂声,攥紧手里的袋子,对耳边不满的咋呼声置若罔闻,水衣心里一个劲的为自己祈祷,希望自己能赶上而不要超过太长时间。

  心里埋怨着自己为什么不多长两条腿,却听见有人在叫“水衣”,抬头一看,心里暗叫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推着自行车,沈斌看着迎上来满头大汗的水衣问:“水衣,你怎么了?怎么跑的满脑门子汗?”

  没回答问题,对着平时看着犹如木头此时却是恩人的沈斌,水衣高兴的说:“兄弟,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雪中送炭啊!车我用用啊!”话一落,水衣不等沈斌反应过来,也不管沈斌答不答应,抓着自行车扶手非常潇洒帅气的将龙头一转,飞身一跃便骑着车朝着学校一路狂蹬。

  望着远去的人影,沈斌不甚明了的抠了抠脑门,虽然车被骑走了,自己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家了,可心里还是高兴平时对自己多看一眼都不屑的人今天居然会那么激动的叫自己兄弟。

  傻呵呵的笑了笑,“唉!看来自己只有甩火腿了!”无奈的自嘲一句后,沈斌一点都不介意代步工具被抢走,反而高兴的吹着口哨朝家的方向迈进。

  而一路狂飚的水衣很聪明的在进训练场之前下了车,顾不得放正车身,将车用力的往墙角一送,便直冲办公室,“砰”的一声撞开门后第一反应是去看墙上的挂钟,当看见长针正指在一刻的地方时,不由全身一松,气喘吁吁的自言自语道:“呼,还好……赶上……”随后“咚”的一声人也瘫在了地上。

  只不过在屁股还没有碰着脚后跟时,人又立即弹了起来,头一抬,正好对上郎煌似笑非笑的眼神,身体习惯性的一绷直,全身的寒毛也根根竖立,硬着头皮水衣往前蹭,一蹭到桌旁犹如壮士断腕般眼一闭,将手上的胶袋放在桌上后,就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不吭声了。

  挑眉看着桌上的袋子,郎煌用手敲了敲,然后玩味的说:“穆水衣同学,请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水衣脸一红,将桌上袋子拿在手里,郎煌仍是挑眉看着不说话,当水衣把用报纸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板子拿出来时,差点没让郎煌笑出声来,眼含笑意任水衣象正发脾气的小孩子胡乱的将报纸撕扯掉,而后负气的将板子扔在了桌上。

  对于水衣发泄不满的小动作,郎煌没去计较,只是拿过桌上的板子在手里拍了拍,看着水衣身子不受控制神经质似的随着板子的晃动抖了两下,不觉好笑的开了口:“既然怕挨揍那就去给老师道歉!小衣,只要你道歉,这事儿我就不追究,好不好?”

  咬着嘴唇,水衣心想板子挨着虽痛,可总好过给那种人渣老师道歉强,再说了是何北自找的,又不是自己去惹他的,让他道歉,还不如挨顿揍!这板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要他对那种人道歉,这事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越想越气的水衣当下心一横,眼一闭,对于郎煌的求和方式不予采纳,倔强的兀自在桌上撑好。

  其实本身对水衣三人的恶作剧郎煌就没怎么生气,这男孩子嘛总是比女孩子要调皮些,虽然用蛇作弄吓唬同学是过分了些,本想骂几句就算过了,而且事后自己也检查过了,确实如水衣所说的蛇牙被除去了,是不可能咬伤人的。

  郎煌之所以生气让水衣回去拿板子,也只是气在水衣对待老师的态度上,虽然何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再怎么说他还是老师,这做学生最基本的尊师重道的规矩总不能丢吧,还不说在场还有老师和同学都看着呢,即使在场的学生可以帮水衣说话,可依何北的为人,要是水衣不去道歉,事后他肯定是要闹到教务处去的,说不定还会没事找水衣的碴。

  可现在瞧水衣那架势,就明白水衣是宁可挨打也是不会去道歉的,喟叹一声,郎煌虽然知道问也是白问,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还是不肯去道歉是不是?”

  水衣没吭声,只是噘着嘴用力的将头点了下算是回答,郎煌脸色一变,也不再废话,走去将门反锁后站在水衣身侧,非常干脆冷冷的摞下一句:“规矩忘了,还是……需要我提醒?!”随着话落,郎煌拿着板子警告似的在水衣背后敲了两下。

  水衣苍白的脸颊迅速抹上一片红晕,死命的闭了闭眼才直起身子将裤子褪下,随后像受到惊吓的乌龟般将头快速而又深深的埋进臂弯里,牙齿紧紧的咬着衣袖等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痛感降临。

  没有一丝滞留,郎煌一挥手,干净利落的十板便连续敲击在臂峰处,一撒开手,深红色的板印立即呈现在白皙的皮肤上,无视撑在桌上兀自发颤的身躯,将板子颇具威胁的放在那道肿痕上,郎煌冷冷的问:“去道歉还是继续挨?”

  身体抖了两抖,水衣没回答,当身后的痛渐渐平息,喘息了两声后,手也更加用力的撑着桌面,赌气似的将屁股翘的更高,那意思很明显,想让他道歉甭谈!

  郎煌一来气,一挥手,又一个十板敲在同一个部位,打完后仍是那句,不过却简洁了许多:“去还是挨?”

  虽说前十板就痛的混身直冒冷汗,但咬咬牙还是能够忍受过去。可这十板却如正涨潮的潮水般来势汹汹,痛的水衣全身一阵痉挛,感觉屁股仿佛被热油过了一遍,手心里满是湿滑的汗水,差点撑不住而滑下桌去,好不容易等痛劲过去了,刚想喘息却感觉板子又重新搁在那道伤痕上,心脏猛烈的一缩,咬了咬牙水衣还是不肯低头,仍是一声不吭,倔强的抑制着发抖的双腿,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水后,又努力绷紧身体,重新在桌面撑好。

  没好气的瞪着眼前那道肿痕,看着水衣那颗满是汗水倔强的头颅,郎煌几乎是用吼的:“你还是不去是不是?好!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去?!”话音一落,郎煌手里的板子也毫不留情,照着屁股上那道紫色的肿痕就又抽了上去。

  板子刚一碰上伤口就令水衣不受控制的“啊”一声惨呼出口,随着板子的一起一落,虽然不再惨叫,可身子再也止不住痛的发着颤,感觉着屁股仿佛是被人用刀劈成了两半,臂峰处传来的阵阵灼热与尖锐喧嚣着的疼痛,使水衣只能发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而发出短暂又细混浊的单音节,身体已经绷的趋于僵直,导致忍痛而绷紧的心脏也隐隐作痛,身上的汗水一波波未曾停过,纯白的体恤衫已经被汗濡湿了一大片。

  不明白郎煌为什么非要那么坚持要求自己去给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师道歉,身后的痛和心里的委屈让水衣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隐忍许久的泪水,任那苦涩而带着咸味的泪水在脸庞肆意横流,却倔强的再一次听见郎煌问时依旧埋头不语,只是吸着气将伤痕累累的屁股翘的更高。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七章ˇ

  见过倔的,可就从没见过这么倔的!头痛的看着桌上瑟瑟发抖却不肯示弱的人儿,郎煌连举了几次板子,可目光一接触到那道肿的有三指高,狰狞恐怖正泛着紫黑的板痕,却始终心疼的再也敲不下去。

  闭了闭眼,抬起手郎煌揉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瞄了一眼时间,再扫了一眼虽发抖却兀自倔强撑在桌上的水衣,苦笑的摇了摇头,越过水衣郎煌将板子朝桌上一丢,然后挫败的坐进椅里无奈的一叹:“算了,我也不逼你……”

  全身绷紧的水衣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入眼的却是郎煌那满是疲惫与无奈的神情,张了张嘴,水衣轻唤了声:“哥……”

  郎煌摆了摆手打断水衣欲出口的言词,非常平静却又认真的看着水衣:“你先别急着开口,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等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你再自己好好想想,最后道不道歉也由你自己去决定!当然你可以选个令你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听。”

  惊诧看着不同往日威严,此时神情写满无奈和认真的郎煌,令水衣一时不知所措,即使听见郎煌让自己选个舒服的方式听,但还是自觉的穿好裤子站直了身子,并没有去选择旁边的沙发或是郎煌的身边。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郎煌那满脸的认真与淡淡隐藏着的失望和疲惫。

  双手交握着,郎煌将目光投向窗外那一片树林,淡淡的开口:“从前,有个农夫的驴子掉进了枯井里。农夫绞尽脑汁想把驴子救出来,但几个小时过去了,驴子还在井里痛苦地呻吟。”

  “最后,农夫决定放弃,他想这头驴子年纪大了,不值得大费周张地把它救出来,不过无论如何,这口井还是得填起来。于是,农夫请来左邻右舍,帮忙一起把井中的驴子埋了,以免除它的痛苦。”

  “当驴子了解自己的处境时,刚开始叫得很凄惨,但出人意料的是,一会儿这头驴子便安静了下来。农夫好奇地往井口一看,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当铲进井里的泥土落在驴子的背部时,驴子的反应令人惊奇,它将泥土抖落在一旁,然后站以升高的土堆上面!就这样,驴子将大家铲落的泥土,全都抖落在井底,然后再站上去。很快,这头驴子便得意地上升到井口,然后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快步地跑开了!”故事讲完,郎煌也将目光收回,静静的看着眼前站的很勉强的水衣,心里一叹,不知道眼前这头叫驴能否懂得其中的含意。

  “故事讲完了,小衣,你从刚才的故事里悟出什么了吗?”

  水衣茫然的摇了摇头,因为一开始自己的注意力便被屁股上的痛所牵扯着,而后来则是郎煌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那平静的神态让自己分心,所以郎煌说的什么根本没用心去听,现在见郎煌问,除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心里一早也就打定主意,不管结果如何,自己是绝对不会去道歉的。

  无奈的一叹,郎煌也不想再多言语,只是心里清楚现在的水衣就是那头驴子,正处于窘困之境。唉!但水衣却不是那头老驴,而是一头倔的要命正值冲动期的驴子,因为老驴尚且知道抖落埋在身上的泥土,站到上面去,难道你还不如一头驴子吗?!

  见水衣仍是不发一语的站着,郎煌站起身去拿了餐盒,走到水衣身后,拍了拍水衣的肩膀说:“有些问题是我们可以解决的,我们就该尽量想办法去解决。能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而不去解决,那是懦弱与不负责任的表现。希望你能知道在什么情形之下负起责任,在什么情形之下,确实明白自己的立场和 ,做一个清醒而明智的人。你好好想想吧!小衣!”

  喟叹一声,郎煌拉开门走出去后,又退了回来,对仍站着发呆的水衣轻轻的丢下一句:“小衣,其实去道歉并不就是你想象中的侮辱,试着跨出那一步,因为任何人都

第23回

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随着身后门“喀啦”一声关上,水衣也清醒过来,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看着桌上安静躺着的木板,想着郎煌走之前的那番话,忆起一向精神的郎煌,脸上却写满疲惫的神色,水衣懊恼的用手直敲着脑门,知道是自己的固执和任性才会导致郎煌连教训自己都省了。

  可真要自己去给那种人渣老师道歉的话,心里又不甘心,可不去的话岂不是就指明了自己是在逃避。轻咬嘴唇,水衣开始冥思苦想着两全其美的方法,心想着最好能让郎煌满意而让何北气的吐血的道歉方式为佳。

  虽然郎煌让自己去道歉,可是却没说让自己用什么方式去道歉啊。双眼一亮,唇角一勾,水衣不再懊恼,而是雀跃的一击掌,就直奔向椅子坐下来,随着“嗷”的一声惨呼,刚还雀跃的小孩皱着眉头弹跳了起来,一阵呲牙咧嘴后,水衣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吸着气,拿过桌上的纸和笔慢慢的坐下,等屁股适应与椅子的接触后,立马开始奋笔疾书写着所谓的道歉信。

  坏笑看着手里大功告成的“检讨书”,水衣得意的用手弹了两弹,刚想放肆的大笑几声,却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立刻收敛住欲放的狂笑,快速的将纸张叠好收进衣袋后,这才皱着眉头撑起身子去开门。

  端着两盒饭的郎煌正欲叫门,门却自己打开了,瞟了一眼门后一脸苦瓜相又欲言又止的小家伙,郎煌轻轻的说了一句“去洗洗手,好吃饭”,然后将手上的饭盒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自己则拿了条毛巾去了洗手间。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手吃饭?!”郎煌出了洗手间扫见水衣还在门边傻站着,眉头一皱轻斥了一句。

  见郎煌恢复了以前的威严,水衣心里高兴也不再磨蹭,洗了手正准备用滑的方式坐下吃饭,却被郎煌顺势一把按趴在了腿上。

  “哥!”水衣惊喘一声挣了一下,以为郎煌又要教训自己,绷紧神经等着身后疼痛来袭,却感觉身后的裤子被轻轻褪下,回过头看见是郎煌在为自己擦试伤口,不由暗吁一口气,当湿冷的毛巾敷在那道肿痕上时,水衣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可怜巴巴的直叫:“哥……痛!轻点!”

  郎煌清楚因为太过气愤水衣的倔强,所以这次揍水衣没控制住力道。望着屁股上那道肿如手掌厚且带着黑紫的板痕,因为几十下全敲在臂峰,现在那道板痕仿佛街道里的斑马线将屁股分成两半,而反复的重叠造成板痕边角有些渗血。

  心里一边暗自骂自己下手怎么这么重,郎煌一边用毛巾轻轻而温柔的擦试着那些暗黑色的血迹。待清洗干净后,郎煌本打算拿出打饭时顺道从医务室带出来的药酒,给水衣把伤口揉开,可听着水衣小声的吸气声,而且午饭也没吃,还是决定等水衣把饭吃完再上药好了,不然这药酒的疼劲可能会令水衣吃不下饭。

  温柔的给水衣提上裤子,郎煌轻扶起水衣,看见水衣忍痛而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心虽疼可还是忍不住一迭声的数落道:“唉!你说你,每次都这样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去道个歉又不是要你的命,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倔的跟驴似的吗?!”

  听着耳边的数落,水衣不耐的噘了噘嘴,虽然检讨是写了,可想起何北的为人还是不由嘴里嘟哝着:“哼!给那种垃圾道歉,还不如打死我呢!”

  “你还犟!”郎煌抬手给了水衣一个爆粟,本想骂几句,可一瞧见水衣揉着头叫痛的可怜样,也骂不下去,挫败的把饭往水衣身前一送,紧跟着象是故意惩罚水衣似的,一扭头,一偏身子,让原本半靠在身上的水衣失去了支撑,对水衣夸张的抽气声充耳不闻,没啥好气的甩了句“你就倔啊,使劲倔!”话一甩完,郎煌也不再说话,吃自己的饭去了。

  见自己的哀兵政策不见效,再望着旁边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人,水衣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知道郎煌是真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挨过去,手臂刚要碰触到郎煌的背时,却见郎煌脑后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身形微微一动,水衣就扑了个空。

  “饭都凉了,还不吃?不饿是不是?”郎煌没回头,硬生生的话语使水衣不敢再往前凑,低低的应了声后,便端起碗开始吃饭。

  装模作样的吃着饭,水衣仍不死心的将身体悄悄的移过去,可刚要挨着郎煌身体时,就又被郎煌躲了过去,反复几次,水衣不满的嘟哝了一句:“我下午去道歉还不行吗,用的着这样躲我吗?”

  闻听水衣愿意去道歉,郎煌吃惊之余却甚感欣慰,瞄着身旁正和手里的饭盒较着劲,噘着嘴不停用筷子拨拉着饭粒,却不见饭粒入口的小子,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听似严厉却实是戏谑的道:“怎么?是饭不好吃不想吃,还是想把碗戳穿?!”

  心里憋屈正有一筷没一筷插着碗里的饭,恨不得一筷子将碗插穿的水衣,听后忙一抬头,正巧对上郎煌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一红,水衣忙掩饰般的低下头猛扒了口饭,却不想反被饭粒给呛着。

  刚还轻松调侃的郎煌一见立时收了笑容,手忙脚乱的去接了水递给正咳的脸红红,眉头紧皱的水衣,等水衣平息下来,才又恢复了戏谑的心情逗弄着仍脸红红的水衣:“你看你,又没人和你抢饭吃……”

  “哥!”水衣似嗔怪似遮掩的大叫一声打断郎煌的戏谑之言,想到先前还不理自己的郎煌一见自己呛着时紧张的神情,心里有气也消去大半,望着此时正一副洗耳恭听状等着自己说话的郎煌,水衣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嗯……肚子饿了……吃饭……吃饭”说完不等郎煌反应,便端着碗径直吃起饭来。

  知水衣脸皮薄,郎煌不再继续捉弄,也不再象之前远离水衣,而是以非常自然的方式坐在了水衣的身边,心中默数三声,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吃饭的水衣便贴了上来,郎煌心里暗笑,没逃避却也不露声色,任由水衣就那么靠着。

        

        

        《拳拳相扣》舞者飘逸 ˇ第六十八章ˇ

  初秋的午后,天阴沉沉的,除了树上知了耐不住这闷热的天气时而鸣叫几声外,诺大的校园因午休寂静而无声,空旷而宁静。

  突然,一道让人心悸的惨叫声伴随着滚滚而来的雷声霎时响彻云霄,划破长空,惊飞鸦雀无数,吓的知了忘却鸣叫,差点栽到树下,惊魂未定的在树上四处打望,看能否找出刚似鬼哭狼嚎无比凄厉的叫声是出于何人之口。

  而此时正呲牙咧嘴猛抽着凉气的水衣可不知道自己的叫声已经引起“知了”的注意,惨叫之后立马睁开还未睡饱的眼睛,感受身后一波波锥心刺骨又绵绵不绝的疼痛,愤怒的猛地一抬头转身,咬牙切齿刚说了一个“我c……”,却看见正给自己上着药的郎煌,水衣一愣,非常明智的压下即将破口而出的三字经,既而不甘心的转过头,像是泄愤又像是忍痛般,将头深埋进枕头里,牙齿也紧紧咬着枕头。

  “醒了啊,小衣!刚才想说什么呢?”对于水衣的惨叫,郎煌置若罔闻,没抬头而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没……呃!没什么……”暗自吐了吐舌头,水衣庆幸自己刚才收口及时,而郎煌也没听清楚,要不然照现在的情形,正好再挨一次揍,还省了自己脱裤子。

  “哦,既然醒了那你忍着点……”此时郎煌全副心思都放在水衣那五彩斑斓肿如手掌厚的屁股上,所以对水衣刚才的话语也没过于深究。

  “哥知道你疼,”一只手拿着药酒瓶,而另一只手则轻缓而有力的将硬块揉开,听见水衣压抑般的抽气声,郎煌虽心疼却并没放轻手上的力道,只是用言语安慰着受伤的小孩“再忍一下就好了,如果不上药,下午你就该站着听课了……”

  皱着一副苦瓜脸,听着郎煌安慰的话语,水衣反而心里忿忿不平:“这哪是上药,简直是上刑!”

  随着硬块的渐渐软化,水衣也是疼的混身直抖且冒着冷汗,不知道这样的酷刑还会持续多久,嘴里不由嘟哝到:“哼,知道人家下午有课,还打这么狠,每次都这样!当初下手的时候就别打这么重不就得了……”

  “还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听见水衣的抱怨,郎煌哭笑不得,想想这一切还不都是这不安分的小孩引起的,不由吼道:“你少惹点祸!屁股就少受点罪!这么大人了这点道理还不懂?!现在还敢说!”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水衣忍不住瑟缩了下,也止住了满心的抱怨。虽不再抱怨,但心里仍是不满,咬着嘴唇自已在心里较着劲,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了衣袋的检讨书,估摸着下午何北看到检讨书的神情,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邪笑:“哼,让小爷道歉,看小爷怎么整死你!”

  一脸庄重却暗自憋笑的水衣恭敬的将口袋里的检讨书递给何北,无视何北看见自己目瞪口呆讶异的神情,没啥诚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便快步离去。

  初见穆水衣以为是要对自己不利的何北,张口结舌望着已经远去的穆水衣,不敢置信的再看一眼手里的检讨书,这才清醒过来,犹如看见外星人般的看着手里折叠整齐的检讨书,仍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个一向让老师学生对其近而远之、谈之变色的人儿今天居然会主动认错还写了检讨!

  呆楞片刻,何北不由的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搞不清状况的边朝办公室走着边自言自语:“是这天要下红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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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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