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按摩师的故事00-04
於文龙,祖居河南开封,家中世代行医,後因世事变迁,举家迁移至山东济南。於文龙从小便聪慧过人,深得其祖父真传;却也另类异常,凡是家中明令禁止的,他偏要大胆一试。
於文龙二十二岁那年,宣称自己只爱男人不爱女红装,从而叛出家门,独自一人跑到青岛,开了一家小小的中医按摩馆。以他的医术,如果让爷爷知道他只是做个小按摩师,还不得气出个心脏病来。
其实於家的众兄弟姐妹心里都清楚,这个少爷,哪里是只为了爱男人才跑出来的?明明是男女通吃的主,还偏偏要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就是为了离家远点好办事,也少了家中老人们的唠叨,他才出此招的?唉,可惜啊,又让他抢先了一步!!
於文龙是於家这代小将中医术最好的一个,开按摩馆?还美其名曰为了历练?谁信谁就是傻瓜!按照於文龙的话来说:按摩按摩,不按不摸,怎叫按摩?足见他开按摩馆,安的是什麽心!
一、按摩师与劫匪
01 初遇
青岛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靠,这什麽鬼天气!”於文龙看著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雪花,忍不住张口骂娘。
其实也怪不得於大少爷心情如此糟糕,由於这场雪来的突然,又下的过大,所以今天馆里还没有来一个客人,就连原本预约好今天来做按摩的老顾客,也因为今天的这场雪,而临时取消掉了。这对於每天都要以美色来养眼的於大少爷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唉,你也觉得无聊了,是吗?”於文龙看著来回拳握的双手,喃喃自语。
大半天没有碰过滑嫩肌肤了,有些手痒难耐。
“好吧,”望著窗外没有停意的大雪,於文龙站起身,习惯性的拍拍衣裤,“既然老天还没下够,出去欣赏欣赏也好,就当给老天个面子了。”
“咳,好冷。”刚一出门,便被阵急风呛了一口的於文龙颇有些後悔,只是出也出来了,就到处走走好了。
天冷雪大,昨天还热闹非凡的大街,今天走出老远去还遇不上一个人,倒也清静。
於文龙其实最喜欢下雪,而且是越大越好,每每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时,他便会找借口跑出家门,踩著厚实的积雪,听著咯吱咯吱的雪声,别提多高兴了。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一踏上街,於文龙便专找没有被人踏过的干净积雪行走,两脚一深一浅的踩出高低不一的两排大脚印,美的眼角都翅上去了。
“站住!”
“诶?”被突然冒出来的这声打断了兴致,於文龙不悦的皱了皱眉。抬头看看前方,不知道什麽时候从什麽地方窜出来的彪形大汉拦在那里。
“打劫的?”黑灰色羽绒服,银灰色围巾连头带脸的在脖子上围著,只露了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在外面,手里拿著把打开的水果刀,站在那里不停的抖……
“不许动!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拦路大汉恶声恶气的说。
“看来是了。”於文龙又仔细瞅了两眼,“这年头还有拿著水果刀出来打劫的?他是生手还是真笨?”
於文龙很配合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这位大哥,你不让我动,我怎麽拿钱给你啊?”一脸怕怕的颤声说著。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就逗逗他好了。
“好,现在你可以动手把钱拿出来,但是别想耍花样,你老老实实的,就不会有事!”劫匪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以示警告。
“大哥放心,大哥放心,我肯定不耍花样。”於文龙抖抖索索的伸手掏钱,“这位大哥,我出来没带那麽多钱,就这些了,全给你了。”
“嗯,看你小子挺合作的,就放你一马,把钱放地上,滚吧。”劫匪点头说道。
“这…这位大哥,你还是过来拿吧,这麽大的风,钱放地上,会被刮跑的。”
“你小子还真聪明。你站那儿别动,老子过去拿。”劫匪转了转明亮的大眼,朝於文龙走过去。
就是这双明亮的大眼吸引了於文龙,有了逗弄他的念头。
“这…这位大哥你放心,我绝对合作。”
劫匪一步步的走近於文龙,在离於文龙还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伸左手去拿钱。
就在劫匪的手碰到钞票的那一刹那,於文龙拿著钱币的左手迅速向前一伸,先是向上一抬将钱滑入袖中,紧接著手腕下压,用力抓住劫匪伸过来的左手,顺势往内一拉,劫匪粹不及防的被拉了个趔趄,於文龙右手跟上,在劫匪的左臂关节处一拖一拽,就听“喀嚓”一声,劫匪的左臂已经脱臼。
“啊──你小子使诈!”顾不得疼的劫匪举刀便刺。
“什麽话,这叫做‘智取’,懂不懂?!”
於文龙斜身躲过这一刺,右手向前一探,抓过劫匪拿刀的右手,左手接著上前,又是“喀嚓”一声,劫匪的右臂──也掉了。
“你──你──”劫匪疼的说不成话,只是死瞪著於文龙发狠。
“我什麽?”於文龙闲闲的看著眼前耷拉著两臂的劫匪坏笑。
“你个王八蛋!算老子走了眼,被你小子得了空……呜──££¢◎£”正骂的起劲的劫匪突然哑了声,痛苦万分的瞪著於文龙。
“我最讨厌泼妇骂街。”於文龙拍拍身上的积雪,“姑且念你不知者轻罚,只是卸了你的下巴。”
於文龙绕著已经痛的无力的劫匪走了两圈,“嗯,我也差不多玩够了,就不陪你在这儿赏景了,你慢慢欣赏吧。”说完还伸手在劫匪肩上拍了两下,就如同多年的好友告别一样。
於文龙不理气如吹珠式的劫匪,悠哉悠哉的往回走去。
02冤家
不知何时飘累的大雪给今天的青岛披银裹素,微弱的阳光也被这遍地的白折射出七彩的光线。
於文龙打开窗户,探身窗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雪住了,天晴了,美味要来了,哈哈哈哈──”昨日一天未见滑嫩肌肤的郁闷心情被这晴空映射的无影无踪。
“叮、叮、叮──”於文龙转身盯著响个不停的应门铃铛,“呵呵,真是想什麽有什麽,这麽快就有顾客上门了!”
“来了来了,不要再敲了,会坏的!”於文龙兴奋的边喊边往楼下跑,却忘了想:谁会在这大冷天里,八点刚过的时候,来做按摩?
心悦中医按摩馆,位於青岛栈桥附近的一幢二层小洋楼内,一层被隔为前後两部,前面算是门诊处,是为客人诊治的地方(别忘了,於文龙可是门里出身,对医术可说是青出於蓝胜於蓝,对开方子抓药,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他把这当作副业,按摩才是他的正业。),後面是一排大小均匀的小间隔,做为按摩间;二层便是於文龙於大少爷的居所了。
按摩馆虽不算大,但里外只有於文龙一个人,一天下来也够他忙的。可大少爷他并不在乎,说什麽创业嘛,就要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何况多请一个人就要多一份开销,每天就得多接几个客,多不划算。象现在这样,一天顶多接五个客人,既有钱赚,又有了临床经验,这是多麽美好的人生啊!
其实说白了,就是他於大少爷,人懒眼刁手还挑!
“来了来了,告诉你不要再敲了,坏了你赔啊?!”看著被敲的当当乱响的门,於文龙心疼的直磨牙。
没错,於文龙还是个出了名的小家子气的大少爷,凡是他的东西,谁也别想从他那儿橇走,就是一丁丁的小头发丝大小的也不行。
打开大门,一眼就看到门前站著的人正左脚独立,右脚高抬……敢情、敢情他是在用脚踹门?!
再抬眼看看门边晃个不停的叫门铃铛,原来、原来是被他震的乱响的!!
“我可怜的门!”於文龙下一动作便是关门,这样糟蹋我的门,不接待!
我关、我关关关!奇怪,这门怎麽关不上?
停下手上的动作,於文龙纳闷的找原因:原来──两扇门之间,夹了一条腿!顺著往上看,被夹的人鼻子眼睛挤到了一块,看不清楚长什麽样,不过可以确定,这就是刚刚踹他的门的人!
怎麽,他不怕疼的吗?
趁於文龙发愣的当口,门外的人用力挤进了馆内。
算了,既然替我的门报了仇了,就给他瞧瞧病好了。
“跟我来吧。”於文龙无所谓的冲著不请自入的人随便挥了挥手,转身往桌边走去,却没发现对方在看清他的瞬间,眼内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坐吧,哪里不舒服啊?”於文龙一脸专业的问著。
“啊啊啊──££¢¢♂!”
“嗯?你说什麽?”看著面前只张嘴不发声的人,於文龙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哑巴,怪不得刚刚被门夹到连吭都不吭一声,原来不是不怕疼,而是怕疼却说不出啊!”
“好吧,那你会写字吗?”於文龙拿出支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人却恨恨的瞪了於文龙一眼,将头撇往了一边。
於文龙被他这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呵,还挺有脾气的嘛。”
刚刚一直没注意来人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瞅,长的还挺不错的嘛,高鼻方嘴,浓眉大眼,特别是那双还有丝水气的大眼,黑白分明的,那麽有神……等等,这双眼……於文龙心里一动,来回打量了下,果然,黑灰色羽绒服,银灰色围巾,只不过今天的围巾是松垮垮的吊在脖子上。
“呵呵,这下好玩了。”於文龙心里坏笑著。再瞧向他的下颌关节处,然後是左右双臂……
“哈哈哈……”,於文龙心里笑翻了天,“原来是他啊!”
03卧薪(上)
“小灰子,早饭做好没有?”於文龙走出自己的卧室,站在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做好了,老板。”林晨辉在厨房高声回答。
“嗯。”於文龙满意的点点头,绅士的步入餐厅,坐在餐桌前等著自己的早饭上桌。
“老板,这是您的红豆黑米粥,这是您的香辣萝卜条,这是您的双面煎蛋。”林晨辉麻利的把早饭摆放好,站在桌边等待於文龙品评。
“看上去还不错,”於文龙满脸笑容,“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麽样?”
於文龙拿起汤匙舀起半勺粥,吹凉,送入口中,“嗯……”於文龙闭上双眼呈享受状,“红豆没有煮烂,黑米不够粘,糖放的太少不够甜……”於文龙每说一句,旁边的林晨辉就翻下白眼。
“……蛋煎的太老了,说了我不爱吃这样粉粉的蛋黄的,这个萝卜条还算不错了,不过这个也不是你淹的啦,只是让你从咸菜坛子里取出来拌点香油而已,不过就是这样……香油放太多了,香的腻人!这回就这样了,下回注意。”
一旁的林晨辉气的直吹气,不过在听到最後一句时,还是高兴的叫了起来,“老板,老板,这麽说您同意我留下来了?!”
“嗯,看你怪可怜的,人又还算勤快,你就留下吧。不过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打工还医药费的,所以在你还清医药费前是没有工资的……”於文龙接过林晨辉递过来的牙签,满意的冲他点了点头,“还有,等你把医药费还清了,会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呢每月给你发200块钱的工资,三个月後涨成300元,你有意见吗?”於文龙斜眼瞅著林晨辉。
“没意见没意见,老板每天只要让我吃饱穿暖,我就知足了。”他奶奶的,姓於的这辈子肯定是黄世仁转世。
“嗯,那就这麽地了。”於文龙说罢站起身子,“你现在去楼下整理整理,扫扫地擦擦桌椅,理理药橱,再把按摩间的床铺整理干净,然後就打开店门,准备接客了。”
“接客?”
“迎接客人啦,笨!”於文龙不耐的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林晨辉连连点头。
於文龙摆摆手往二楼的阳台走去。
“姓於的,别得意的太早了,老子报仇我十年不晚,咱们走著瞧,哼!”林晨辉恶狠狠的瞪著於文龙的背影,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恨的牙根痒痒。
(回放:林晨辉诊疗记。)
“既然你不能说,也不能写,那就由我来问吧。”於文龙认真的对坐在对面的求诊客人说道,“如果我问的对,你就把眼珠往左转一下,如果不对呢,你就把眼珠往右转一下,同意的话就把眼珠上下晃一下,OK?”
对面的人把眼珠上下晃了晃。
“嗯,孺子可教。”於文龙拍拍他的肩头以示赞赏。
“姓名。”於文龙低头准备记录,却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对面的人正两眼狠光的瞪著他。“啊,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不能说话了。重来重来。”
“嗯,鉴於你的特殊情况,我先不记录了。”於文龙把笔放下,坐正身子看著对方。
“好,现在我来问你,你是哑巴吗?”
对面的人把眼珠往右转了一下。
“哦,那你识字吗?”
对面的人把眼珠往左转了下。
“那为什麽不写给我看呢?是手受伤了吗?”
对面的人把眼珠又往左转了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说著,於文龙便起身走到对面人的身旁,弯腰,抓起他的右手,嗯,皮肤还不错嘛,够滑嫩。“手没事啊,挺灵活的嘛。”於文龙拨弄著对方的手指,趁机吃著豆腐。
“嗯,”於文龙故做沉思状,“看来是上面出了问题。”说著双手便向上摸去。
“把羽绒服脱了,这麽厚,有碍诊疗。”也有碍触感。
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於文龙抬手就去解那松垮垮的吊在脖子上的围巾,早就看它不顺眼了。三两下解开丢在桌子上,顺手还在对方的脖子上摸了几下,哈,不错不错,就说我的眼光没的挑吧。
接著开始解羽绒服的扣子与拉链……
去除这层厚厚的装备,於文龙眼前一亮,呵呵,赚到了,这家夥原来是这麽的清新爽利啊。
“现在我要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你要配合,知道吗?”於文龙盯著对方,直到见他上下晃了晃眼珠,才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於文龙伸双手摸上对方的脸,先上下滑动了几下,再来回按压几下,然後走到他的身後,双手分别放在他的左右脸颊上,来回按、摸,缓缓上移到颌关节处,再滑向脖子,再回到下齶……
“好,忍住了,别叫!”过罢瘾的於文龙双手托住对方的下额,同时用力,喀──
“啊,好痛!”随著一声痛呼,原本坐著的人跳了起来。
“呵呵,原来是下巴脱臼了啊。”於文龙笑吟吟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重新拿起桌上的水笔,“好了,现在我们先补写下记录。姓名。”
“林晨辉。”刚接回去的下巴有些吐字不清。
“林尘灰?怎麽起这麽个名字?”
“是林─晨─辉─,早晨的晨,光辉的辉!”林晨辉咬牙。
“哦,这名儿不错!”於文龙不咸不淡的说,“年龄。”
“25。”
“25?”於文龙抬眼打量,“不像。”
“你是相面的吗?”林晨辉冷语。
“啊?不!”於文龙头也不抬,“只是爱好而已。”
林晨辉无语翻白眼。
“好了,现在说说你是怎麽把下巴给弄掉的吧。”於文龙放下笔,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晨辉。
“我的两条胳膊也脱臼,你先帮我接上再说。”
“不行不行,这个要根据情况来治疗的,比方你受伤时的情况是怎麽样的?是什麽姿势下掉的?还有,掉的时候有没有受到别的外力的作用?等等等等,都是要结合著来治疗的,一个拿不准,会有後遗症的。”於文龙满脸严肃的说。
林晨辉满是不信的盯著於文龙。
“别怀疑,我可是祖传医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可是当过御医的!说吧,这也是为了给你治疗。”於文龙满脸和气,嘿嘿,小子,我还整不到你?!
04卧薪(下)
林晨辉瞪视著对面一脸无害状的於文龙,暗自憋气,“好,我告诉你!”最终败下阵来。
“昨天下午我从车站回家,因为雪大路滑不好等车,所以我就步行回去,谁知道,在快到家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劫匪……”说到这里林晨辉顿了下,斜眼看了下於文龙。
“啊?遇到打劫的了?”於文龙做出吃惊状。
“嗯,对。”林晨辉在心底暗骂,“他让我把身上的钱给他,我不乐意,就打起来了,他本来打不过我,後来由於雪地太滑,我脚打了下滑,被他趁机抓到胳膊,然後胳膊就被他给拧脱臼了。”
“哦,干嘛不把钱给他呢?破财免灾嘛。”臭小子,真能编!
“不过这劫匪也真有意思,怎麽就不拿把刀子什麽的出来抢劫呢?不砍人,也能吓唬吓唬人嘛。”於文龙状似无意的说。
林晨辉脸上微微一红,“拿……拿了,他拿著一把二十多公分长的杀瓜刀,被我给踢飞了。”
“啊,你身手还真不错呢啊!”於文龙赞道,“後来呢?”
“後来……後来他趁我疼痛难忍的时候,把我的另一只胳膊也给弄脱臼了。”妈的,就是你个王八蛋!
“唉唉唉,我就说嘛,你早点把钱给他多好,也省得受这个罪了。”於文龙对著林晨辉说教:“年轻人啊,钱乃身外之物,不要看的那麽重啊。”
“我……”林晨辉张嘴想反驳。
“好了好了,你接著说吧,後来又怎麽样了?”於文龙适时打断林晨辉。
“……後来,”林晨辉撇了撇嘴,“後来我就骂他年纪轻轻的做些什麽不好,干嘛出来打劫?我想用话语打动他,谁知他不识好歹,又把我的下巴给卸了。”
林晨辉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长吐一口气,“就是这样了。”
“呵呵,精彩!”於文龙拍手叫好,“不过,是该说你莽撞好,还是该说你鲁莽好呢?”你小子挺会讲故事的嘛。
还不都是一个意思!林晨辉无语。
“该给我把胳膊接上去了吧?”林晨辉看著仍闲闲坐著的於文龙说。
“不急不急,我得问仔细了才行。”於文龙摇摇头说。
“还要问什麽?不是都告诉你了?”林晨辉早已等的不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自己早就受不了了,再不接回去,胳膊非废了不可。
“我说过,要搞清楚才行,不然在接回去的时候,一个力道不对,会有後遗症的。”说罢,於文龙站起身,走到林晨辉身侧。
“现在我们来演示一遍。”於文龙示意林晨辉也站起来。
“嗯,他是这样拉你的吗?”於文龙拉起林晨辉的右手,向自己的方向拉近。
“不,不是。”林晨辉摇头,“他先拉到我的左手,然後往他那边一带。”
“哦,是这样吗?”於文龙改拉林晨辉的左手,然後将他带向自己。
“呜,你他妈的轻点!”林晨辉一声痛呼,跌入於文龙怀内。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找到合适的力度。”於文龙伸手环抱住林晨辉,在他後背上轻拍,以示抚慰。
“放开我!”林晨辉在於文龙怀中闷声喊道。
“啊,好。”於文龙配合的松开林晨辉,“是象刚刚那样子吗?”
“嗯。”林晨辉不快的应了一声。
“好,这我就明白了。”於文龙了然状的点点头。
“下面来解决你的右臂,”於文龙伸手拉起林晨辉的右手,“当时你觉得是右臂脱臼时疼呢,还是左臂的疼?”
“嗯……右臂吧。”林晨辉不太确定,只记得当时痛的自己出了满身的汗。
“啊!轻……轻点,你他妈的给我轻点啊!”林晨辉更加惨烈的一声痛呼後,再次跌入於文龙的怀里。
“没事没事,因为你说右臂脱臼时的感觉更痛,所以我想当时你所受到的力度应该比左臂重些才对。”於文龙再次轻拍林晨辉的後背。
“刚刚的力度对吗?是重还是轻了?需要再试一次吗?”於文龙轻声询问著怀里的人。
“不、不,力度刚刚好!不用再试了。”林晨辉慌忙挣脱於文龙,连连摇头说道。
“好,那你再忍忍,我这就给你接回去。”说著,於文龙再次拉起林晨辉的左手。
“会……会痛吗?”连遭疼痛的林晨辉有些恐惧的看著於文龙。
“有一点点痛。”於文龙一脸认真。
“好,好,你接吧!”林晨辉闭上双眼,双眉紧皱。
看著林晨辉一副视死如归状,於文龙眼睛都笑开了花,“呵呵,小家夥,胆子不小,敢编排我?!”
咯噔──
“啊,呜──”林晨辉这回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大眼睛眨呀眨的,眼泪直流。
“呜呜,你说只有一点点痛的!”林晨辉哽声指控著於文龙。
“我那是安慰你,你想啊,把脱臼的胳膊接回去,怎麽会不痛呢?”於文龙无辜的说。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还没有你胳膊掉的时候痛呢。”於文龙拿了张纸巾上前给林晨辉擦拭眼泪,“好了好了,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麽不适。”
一时痛的厉害的林晨辉没有注意到於文龙过於亲昵的动作,听话的动了动左臂,嗯?真的可以动了呢,也没有刚刚那麽痛了,只是太久的不活动,稍稍有些僵硬。
“好了,需要休息一会儿吗?还是先把另一只接回去後再休息呢?”於文龙问著脸上还挂著泪珠的林晨辉。
“先……先接回去再休息吧。”林晨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好,那准备好了哦,我要接了哦。”
“嗯!”林晨辉用力点点头,再次闭上双眼,紧抿双唇,做好吃痛的准备。
“呵呵,”看到林晨辉这可爱的表情,於文龙心里轻笑,“算了算了,看来给你的惩罚也差不多了,就饶了你这次吧。”
“好了,坐下来歇会儿吧。”於文龙拍拍林晨辉。
“好、好了?”林晨辉张眼疑惑的看著於文龙。
“好了,坐吧。”於文龙示意他坐下。
“没、没有刚刚的痛。”
“嗯,不是没有刚刚的痛,只不过刚刚那下对你来说过於疼痛,所以接下来的这下你会有所麻痹,从而感觉不是太痛。”於文龙一脸专业的说。
当然不会有刚刚的痛了,刚刚只不是出於对你的惩罚,手法有所不同罢了。
“真的吗?”林晨辉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说的吗?”於文龙一脸的不悦,“我可是大夫,从来不会欺骗我的病人的!”只会戏弄。
“谢、谢谢。”林晨辉心底仍不太情愿的说著。
“不客气,谁让我是丈夫呢,医者父母心嘛。”於文龙客气的说,“好了,接下来我再开几副药给你,因为你拖的太久,血液不畅,有损身体,所以我开些活筋舒络的药给你调理下。”
“不、不用了。”林晨辉连连摇头。
“诶,那怎麽行呢?年轻人,不要小瞧这个血脉不畅啊,搞不好会成大病的。”
“不不不,还是不用了。”
“用的,用的,若你以後因为这个病根,引发了BANNED病症,不是毁我招牌嘛。”
“我、我没钱!”林晨辉用力说道。
“钱呢?”
“昨天不是被抢了嘛。”
“哦,没关系,你先把药拿回去,改天送钱过来就是了。”被抢?是没抢到吧。
“我、我家里也没钱。”
“哦?家里也被抢了?”
“不是。”林晨辉再次脸红,“昨天本来是我领了工资回去交房租的,结果钱被抢了,就被房东赶了出来,行李铺盖都没了。”
“哦?这麽说你无家可归了?”於文龙看著林晨辉怜悯的摇了摇头。
“嗯,我没地方去了。”林晨辉低头做伤心状。
“这……可怎麽办呢?”於文龙大做同情状,小子,跟我玩儿,你还嫩点。
“唉,我这里店小人也少,不缺什麽帮手啊。”於文龙为难的说,“不过,有时候忙起来的话还真的是挺累人,要是有个人来打个杂什麽的……”
“大夫、老板,我能做,我什麽都能做,让我留下来吧!”林晨辉大献殷勤状。
“这……可是我这收入并不多……”於文龙再次为难状。
“没关系没关系,老板,我不要工钱,就当是我在这儿干活,还您医药费了。”林晨辉再接再厉,“老板,您看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您就留下我吧。”
“这……唉,好吧,看你的确怪可怜的,你就留下来吧。”於文龙象终於下了决心似的说。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林晨辉一个劲儿的哈腰道谢。
“啊,对了,”於文龙象突然想起了什麽,“你会做饭吗?”
“做饭?会,会啊!”
“嗯,那好,你今天就先去找找你的行囊,实在找不到的话就算了,我这儿也还有现成的给你用,然後再休息休息,养养你刚接好的胳膊,明天早上给我做顿早饭,就当是对你的考试了。”
“啊?那也就是说,我能否留下,还不一定?”
“当然不是啦,明天的考试,只不过是──例行公式,例行公式而已啦,放心吧。”於文龙拍拍林晨辉的肩膀说。
“哦,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好了好了,别谢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呵呵,今後有这麽一只小老鼠可逗弄,也不错啊。”於文龙如是想。
“哼哼,少得意,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林晨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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