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鹏乐】
出租车驶进了大学城的地界,深夜的商业街,倒是还像往常一样,店铺都早早关灯歇业了。我付了钱下了车,径直向唯一亮着灯的一家咖啡馆走去。店门上方闪着几个霓虹灯大字——
“鹏乐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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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6 23:28 上传
贴心珍藏的“狼窝”回忆,不是起点,却是延续……
这个咖啡馆坐落在本市大学城的商业街上,门前是美食街,隔壁是大商场,每天都有大量的学生来这里喝饮料吃点心聊天甚至自习,甚至在晚上两层小楼的店面也常常爆满,气氛不亚于酒吧。当然,毕竟大学城里不允许开酒吧,不亚于酒吧这个说法多少有些没底气。不过因为咖啡馆有一个高大帅气的老板,所以咖啡馆的服务生们也个个都是帅哥萌妹,他们大都来自周围学校的打工的学生。服务生领班小茜更是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人长得好,更做得一手好甜品。这也正是这家咖啡馆受人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甚至有顾客是千里迢迢赶来大学城品,就为了品尝小茜的手艺。这家咖啡馆的老板,此刻正躺在军区医院的抢救室里,没错,就是柯鹏。
前面说过,鹏哥家是家族式企业,旗下包括众多领域,不过并没有涉及餐饮。而这家咖啡馆,是鹏哥的外婆在鹏哥16岁生日那天张罗起来的。因为鹏哥从小喜欢吃甜点喝饮料,柯外婆就命人开了家咖啡馆,并且取名叫“鹏乐”,当时很多人拍马屁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鹏乐’名字起得好!”老太后听完翻着白眼儿,回到“啥有朋自远方来,这就是为了咱小鹏高兴,‘鹏乐’!”引来一阵大笑。随后柯老太后补充说,“等小鹏将来大学毕业了,店就是他的,开着玩儿去!”(壕啊!)
鹏哥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资源,上中学的时候,咖啡馆一直由给家族打工的一个小经理打理,而他则在咖啡馆二楼占领了个大包间,偶尔呼朋唤友一起去玩,上了大学,更是把包间改成了“狼窝”,供我们这群恶狼小分队成员聚会专用。因为叫“狼窝”不好听,所以我们就起了个心照不宣的称呼,也就是刚才小遥在电话里说的“老地方”。理论上那里只是我们几个人的私人空间,但随着哥儿几个陆陆续续交了女朋友,嫂子弟妹的也时常一起来喝茶唱歌交流感情。总之,“外菜莫入”。
进了咖啡馆,见还有几桌客人,正好碰到小茜给客人送完食物往吧台走。小茜看到有人进来,露出甜甜的笑容说“欢迎光临!”我便迎上去打招呼,“大嫂好呀,我沈清又回来啦!”
这个被我称呼大嫂的小茜,就是咖啡馆的服务生领班,人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窈窕,性格温柔体贴,做事认真,还有一手好厨艺,做出来的甜点谁吃谁夸。正因如此,当初还是学生的小茜来到鹏乐咖啡馆打工,毕业之后一直做到现在,成了领班。她说喜欢这里的气氛,自己的特长也能得到发挥,还有那么多朋友给她捧场。其实不说也知道,鹏哥喜欢小茜的做事认真,喜欢她的容貌,尤其喜欢吃她做的甜点。而小茜也对鹏哥的高大帅气为人仗义而一见钟情,只是羞于开口。于是经过我们这群狼们的百般撮合,鹏哥和小茜已经确立的恋人关系。只不过,小茜很反感SP,对我们的工作也不怎么关心。
小茜看清是我,一愣,随之脸一红,举起手中的餐盘装作要打,嘴上说,“死小清,刚回来就乱说,让人听到多不好意思。”我说,“你好像没我大吧,小清小清的叫我,这不是默认我这个小叔子了嘛。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你跟鹏哥金童玉女,当我们嫂子是迟早的事儿。”说到鹏哥,我俩都沉默了,脸上现出一丝担心。
“反正小鹏临走之前说过不用我操心,他说这回有你接应,肯定会没事的。”随即小茜打破了沉默,一边往吧台内走,一边对我说,“你快上楼去吧,兄弟们都等着你呢。”
我连忙笑嘻嘻地应和着,“对对,鹏哥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能回来了。嫂子我走喽!”看来小茜并不知道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只知道会有我这个老搭档合作,而我也没有多说怎么遇见鹏哥然后怎么把鹏哥从恶妇手中营救下来的事情,怕小茜徒增担心。
>>>未>>>完>>>待>>>续>>>
【重逢】
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着“狼窝”的大门,我的心中突然又浮现出了几个小时前的那个渗透着邪恶气息的酒店顶楼的那扇大门。我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影像赶走,走到那扇画满涂鸦的木门前面,抬头向斜上方看去,双手交叉在胸前,朝一个隐蔽在黑黢黢的角落里的摄像头摆了个金刚狼的手势。片刻之后,木门嘎哒一声打开了,一个娇小的黄色身影跃了出来扑到我身上,耳边传来“清哥哥来啦!”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拖。我被突然的一扑弄得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梦遥,穿着黄色的帽衫,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子甩来甩去。
“小遥,唉,慢点儿。”我被拉扯着走进屋里。屋里一片漆黑,就在我刚一进门的一刹那,突然亮了起来。啪啪几声脆响,几束彩带朝我飞来,然后是一阵欢呼——
“欢迎小清回家!”
我环视了一下屋里,几个人围坐在大桌子周围,正朝我鼓掌。我心头一热,凑到桌边,大吼一声,“我沈某人又回来啦!”然后扯了把椅子也坐到了下去。梦遥和帕克连忙拖拉着椅子挪过来,一左一右挤在我身旁。
我接过帕克启开的一瓶啤酒,跟他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猛灌了了一大口,然后朝强子举了举酒瓶,说:“我说强子,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死壮’了啊。现在是副队长了,可以名正言顺地领兵打仗了啊。来,兄弟敬你一瓶!”说完一仰头,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灌进了肚子。梦遥看着我的举动一吐舌头,等我放下酒瓶抬头一看,强子也举着一个空荡荡的啤酒瓶,瓶口朝下在桌子上晃了晃,打了个酒嗝,才扯开大嗓门:“行!恶狼传统没丢!帕克,给你沈哥再开一瓶!”话音刚落帕克就已经把早已启好的两瓶啤酒推到了我和强子面前,然后继续瞪着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我朝帕克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行啊帕克,清哥得给你道喜啊!”然后朝帕克举了举酒瓶。帕克先是一愣,然后发现我看着他戴在中指上的一枚细戒指,略显扭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清哥真厉害,我这么藏着都被你看到了。我和他认识了两年了,刚在一起不久。鹏哥也同意我带他来这里玩了。”我伸手拍了拍帕克的肩膀说:“你各方面都这么出色,相中的人也差不了,而且,我也相信鹏哥的眼力……”
说到鹏哥,梦遥凑过来问:“沈清哥哥,鹏哥情况怎么样?刚才听强子哥说这次对付的人挺危险,好像受了重伤?小茜姐也问过我们呢。”
“对啊,快给我们说说,这个案子从一开始队里就定为最高级,就连我们这些第一线的队员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强子也满脸的严肃和好奇。“眼镜儿那小子倒是从头到尾知道不少,可就是一个字儿都不说,可急死我了。”
“老路现在好歹也是技术部副主任了,咱们就别一口一个‘眼镜儿’地叫了吧。”我看着强子伸手划拉着大脑门一脸着急的样子,一下乐了出来。
“扯!就算他是局长,进了这间屋,也还是咱弟兄!”强子很蔑视地眯了我一眼。
“就是就是,在这里咱们该怎么叫还怎么叫,平时在队里想叫还叫不出口呢,你说是不是啊强子?”就在强子拍桌子瞪眼的时候,梦遥却跑去打开了房门,手里拎着公文包,手腕上搭着警服上衣的路展,走进门来,正好听到我和强子的对话,一边走到衣架边挂衣服一边回头对我们说。“今天真是忙死了,所有出勤的人都给鹏哥和沈清捏了把汗。”路展从帕克手里接过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说着。“这次面对的敌人有些不一般,非常狡猾,幸亏上面决策英明,不声不响地把沈清召回来,这才把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这么严重?”强子一下来了精神。
“你问沈清,这次整个行动,就连他都不知道具体安排,我们每个人都只接到了一个具体到个人的命令,对于其他的也都一律一无所知。”路展指了指我,对强子说。
“没错,”我接着说:“这次我被紧急召回,连大队院子都没进,从刚下飞机就直接接到了具体的卧底命令,直到今天下午,我才知道鹏哥就是我要接应的人。如果不是耳机和愜听器的特点太好认,我可能都不知道老路也在参与监视工作。哦对了,耳机还给你!我得好好漱漱口。”我把包在餐巾纸里的耳机扔到路展怀里。
“不过就算这样,这次任务完成的还是蛮成功的!”路展一边接过耳机小心地装回公文包,一边对强子说,“能配合得这么默契的,队里估计也就咱们恶狼小分队的人了。刚才局里领导听取总结汇报的时候,也都不住地称赞。”路展一脸的自豪,随即眼神一暗,双手搓着手里的酒瓶说:“就是鹏哥吃了不小的苦头啊,在谜药和酷刑加身的情况下,还能套出那么多重要情报……”
“柯鹏这小子!哎呀……柯鹏……”强子嘬着牙花子不住地摇头,“柯鹏……磕碰……磕磕碰碰,他家老子可真会起名字,摆明了没盼着宝贝儿子好啊。”
“得得,哪能都像你老爹那么有才,给你起个土洋通用的好名字。”我接着强子的话继续说。
“沈清哥哥,我把小茜姐也叫过来了,你就把今天的事情给我们说说说吧。别看小茜姐嘴上说不担心,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担心鹏哥的安危呢!”梦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屋去,把在一楼看店的小茜也喊了上来。
“好!那我就说一说,老路,这个不违反纪律吧?”我看向路展,虽然是征询意见的口气,但是已经表明马上就要说下去了。
“罪犯已经落网,在这间屋里说说没问题,”坐在椅子里的路展伸了个懒腰,一副请君随意的模样,“沈清你先说吧,需要的时候我再做补充。”
于是我和路展一唱一和地把第四篇里的内容详详细细地给屋里在座的各位讲了一下,听得他们时而屏气凝神竖耳聆听,时而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时而又面红耳赤眼神闪烁。梦遥和小茜,自始至终四只手都紧紧地握在一起,特别是小茜,眼眶里始终盈满泪水。
一直说到路展离开,强子打来电话,梦遥约我回“狼窝”,紧张的气氛这才开始缓和。
强子深呼了一口气,说到:“真tm想不到这个老妖婆还真有这种本事。还有那个神秘人,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老路,沈清,你们觉得呢?”
我见路展也面色凝重地思考着强子的问题,转头看去,帕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始至终只是听着,一言不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却游动着一丝忧虑的神情。
最后又是小茜打破了沉默,她起身说:“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明天大家还要上班,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沈清,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探视小鹏了?”
“对对,咱们现在瞎琢磨也没用,回头等鹏哥好些了,咱们再一起琢磨这个事儿。”强子赶忙顺水推舟,因为他明显觉出了小茜的不悦,因为小茜平时性格都很温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直接地下逐客令。“我得回家哄孩子睡觉,明天还得去局里汇报工作。眼镜儿,案子完事儿了,你也给自己放放假,不抽抽时间去陪医院那个药剂师妹妹吃个饭看个电影?梦遥,你那边也得抓抓紧,帮我们把线索搜集一下,帕克快考试了,回去好好复习……沈清你刚回来,还没有安排具体工作,鹏哥那边的照顾就靠你和小茜了。”
我们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门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咖啡馆大门的照片,那是一次咖啡馆重新装修之后路展拍下来的,照片下方的空白处,是我们恶狼小分队成员的签名。那是被我们贴心珍藏的“狼窝”纪念。
>>>未>>>完>>>待>>>续>>>
【探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车赶到军区医院,一路询问找到鹏哥入住的特护病房。还没到病房,病房门开了,一个护士推着一辆小车走了出来,我脚步急停,差点儿把推车撞翻。扶住推车,我看到车上摆着各种棉签药瓶还有空了的输液袋,下层的小筐里是一堆沾有血迹的棉花和绷带。
护士摘下口罩,埋怨地说,“年轻人毛毛躁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咦,这不是小清吗?这么早就来了啊,来看小鹏的?嗨,那也不用这么急啊!放心,人没事,养几天就好。”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护士长,因为曾经跟我们校长是同学,所以我们执行一些特别任务的时候负伤都是她亲自处理。我连忙说,“哟,阿姨是您啊,这次又麻烦您了。鹏哥在里面吧?怎么样了?”
护士长一边直了直腰一边说,“年轻人,身子壮,主要都是皮外伤,因为救援及时,体内的毒素也没吸收太多,简单抢救了一下,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心中悬了一夜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我也知道护士长那句“简单抢救了一下”的背后其实是医院专家组一个通宵的努力,因为我听闻过那种毒药的厉害,以及刚才护士长略显勉强地挺了挺腰。而之所以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太多了,更多的则是为了让我放心而进行的安慰。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够拼命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该忙也得忙起来啊,说不上麻烦。喏,小鹏正醒着呢,你进去看看他吧。对了,出去这么久,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抽空到阿姨家来玩啊。”
我一边答应着送走护士长,一边扭头钻进虚掩的病房门。
【养伤】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一呆,屋里只有一张大病床,鹏哥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头靠在枕头上,上身裹满绷带,双臂因为在刑架上拉扯得有些脱臼而安装着固定架,腰下垫着高高的充气垫,两腿分开,高高吊在床尾的架子上,这样就让屁股还有两腿之间都处于暴露状态晾在外面,屁股上包裹着涂满药的纱布,纲门里塞着一根药栓,阴菁也被药棉包裹住。
鹏哥见我进来,把头扭过去装作凝视窗外,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这么难为情的姿势被我看到很别扭。我快步走到床边,扫视了一下鹏哥全身的伤势,然后扑到鹏哥耳边说,“鹏哥……你感觉怎么样了?我们都担心死了……”话刚出口突然就有些哽咽了。
鹏哥扭过头拧着眉毛说:“得得,我这不好着呢嘛,皮外伤,又没残废,更没有弥留,你哭的哪门子丧!没见过战友受伤啊?”
我说:“我听护士长阿姨说了,你没大事,下床就能活蹦乱跳回家找大嫂去!”
“嘿!我说你小子长胆子了是吧?”鹏哥一瞪眼,“我可告诉你,咱兄弟开玩笑,不许带上小茜啊,再说真跟你急!”
“这不是让你放心嘛,哈哈,下不为例。”我笑着说,“看你刚才那表情,有啥不好意思的,当年在宿舍,哥几个谁没看过谁啊。倒是这个姿势挺艺术的,换药的时候挺爽吧?”
“爽个屁!护士长那么严肃,下手又那么狠,我都没敢看她,一直闭着眼装死。”鹏哥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度尴尬的事情。
“不过那个姓金的娘们儿也真够狠,收集了那么多厉害的刑具,要不是你接应,我tm真有可能就挂了。我跟你说啊,她那个电击器……”一说到昨晚的案子,鹏哥一下又来了精神。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小心屁股裂成八瓣儿。”我急忙打住鹏哥的话,他的话唠一开可就别想再插嘴了。“昨天我也紧张到极点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真佩服你,进酒店的时候都迷糊成那样了,还知道用钱传信。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装迷糊啊?还有你那声‘兄弟’,不是说梦话吧?”
说到这,鹏哥表情平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说:“你还别说,当时老妖婆在晚饭里下了迷药,我虽然是将计就计,咱们也是经历过抗药训练的,但是真没想到药能那么厉害,当时就迷糊的七荤八素的,心想这完蛋了,酒店里结构那么复杂,等支援上来,可能真就得给我收尸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接应的人居然是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但是我对天发誓当时绝对没装!但是也就清醒了那么一会儿。咳,当时老妖婆靠我那么近,我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当年咱们在纸上快速准确掐暗号的游戏了,就借着掏钱给小费的动作作掩护,把情况告诉你。嘿,你小子揣了钱还发傻,我也感觉越来越迷糊,就一个劲儿暗示你给你钱给你钱。后来那声‘兄弟’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好歹你没真傻,听懂我的意思了……当时我就想啊,看你小子那副财迷样儿,老子要是真挂了,回头就变成色鬼,折腾你家小遥去!”
听到鹏哥说那句“兄弟”是从潜意识里发出来的,我正一阵感动,听完最后几句我又坐不住了,脸上有点儿发烧,“哎哎,什么叫我家小遥啊?你是不是药劲儿还没过啊,我叫护士长过来给你检查检查?”
“可别,昨天姓金的把我捆好了就给我喝了解药了,你哥我一直清醒着呢。嘿嘿,你还那么腼腆啊,许你说我家小茜,也得让我说回去才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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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
“你要变色鬼折腾谁去啊?”一个悦耳的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传来,打断了我和鹏哥的对话。我俩的目光一齐看相病房门口,原来是小茜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进病房。小茜跟我的反应不同,看到鹏哥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的姿势,脸一红,扭脸走向茶几放保温桶。
“没,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正在强烈谴责沈清昨晚见财忘义的恶劣行径呢。”
“啪!”
“嗷~!哎哟小茜倒是轻点儿!你不是讨厌打人屁股吗!嘶……哎哟……嘶……哎哟……”就在鹏哥恶人先告状的时候,小茜突然回过身来朝鹏哥高昂的屁股蛋上抽了一巴掌。鹏哥布满伤口的屁股哪经得起小茜这么一巴掌,顿时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翻着白眼儿直抽凉气,塞在中间的药栓也一挺一挺的。昨晚在酒店的密室里那么多酷刑加身,都没听见鹏哥叫得这么凄惨。
小茜也自觉下手重了,赶忙躬身贴近鹏哥的大腿,伸出小手在鹏哥贴满药布的屁股上轻轻地揉着,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谁让你满嘴胡说,我一生气就忘了这里有伤的事情了,还疼吗?”声音越来越细小,头也越埋越低。
“呼……好些了,好些了,没想到女侠的功力也是深藏不漏啊,嗷!”鹏哥又是一声哀叫,因为小茜正在给鹏哥揉着屁股的纤细的手指,猛然又在鹏哥屁股上拧了一下。“女侠”是鹏哥第一次跟小茜搭讪的时候用的称呼,两人在一起之后,亲昵的时候也时常这么称呼。
“那不一样,我们没……”我赶忙接茬刚才的话,心里却解恨一般暗暗偷笑。
“怎么不一样,”小茜一边给鹏哥揉着屁股,抬脸对我说,“我和小鹏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看你对小遥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吧,还有小遥,平时最爱黏着的人就是你,你出去这几年音信全无,最担心你的除了他们这帮恶狼,就要数小遥了。”
鹏哥也立即讨好似的接茬说到:“就是就是,小丫头三天两头往狼窝里闯,打听你的下落。你说,当时是我们一起把小遥姐弟俩救下来的,之后又一直都当自家妹子一样照顾,她怎么就对几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小子穷追不舍了呢?”
我哑口无言,回想小遥还是高中生的那年,看我的眼神,说话的神情,还有昨天晚上在“老地方”,小遥在众人面前对我的百般热情,我不由地感到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底里刨着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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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
我和鹏哥小茜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聊着天。突然病房门被一下推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冲了进来。原来是强子和路展。
“强哥休息得还好吧?”路展看着鹏哥的脸,关切地问。
“哎……呀……伤得还真挺严重啊!”强子围着鹏哥的病床转了一圈,看着包满纱布的鹏哥,幸灾乐祸地说到,“我说柯鹏,当诱饵当成你这样的,在咱队里也算古今第一人了。”说着还伸出手指在鹏哥下面的药栓外壳上弹了一下,全然没有顾忌紧挨在鹏哥身边坐着的小茜。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滚到那边沙发上去,别让我看见你的脸!”鹏哥被强子伸手一弹之下身子一抽,没好气地朝强子吼道。强子一脸坏笑地举着双手一颠儿一颠儿地跑到病房一角的沙发里坐下,伸手掏出一盒香烟,在病房里扫了一眼,又把烟盒揣回口袋。
“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我惊讶地问两人,“今天不是要总结汇报吗?”
“总结会安排在下午进行,所以我们就溜出来了。”路展摘下眼镜擦拭着,“沈清,到时候你也要一起过去。作为刚刚归队的老队员,很多新同志都很想见见你这个传说中的‘恶狼’成员。”
“既然这样,要不咱们把病床也抬过去?让最大的英雄也跟大家见见面?强子你说呢?”我开玩笑地说到。听得床边的小茜一脸的惊诧。
“拉JB倒吧,且不说鹏哥愿不愿意,护士长阿姨那关咱们就过不了,你信不信她一只手就能把咱们都变成鹏哥那样。”强子朝我们这边挥着巴掌,还摆出一个妖精抓人的手势。引得我们一阵大笑。
“对了,说到老队员,我总觉得这次姓金的背后那个神秘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们觉得呢?”鹏哥听着我们玩笑,突然脸色严肃起来。“我昨晚一直在琢磨,这个人对刑讯拷问的方法的熟悉,对各种药剂的掌握,对被害人的狠辣,都好像似曾相识。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好像对咱们警队也了如指掌,对我们很熟悉,反侦察的能力也似乎不是平常人所能具备的。”
这是“恶狼”直觉的共识吗?从我对那个神秘人的感觉,到昨晚强子提出的疑问,再到帕克忧虑的眼神,以及今天鹏哥提出的猜测。这一切仿佛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神秘目标。
“莫非是他?”我们异口同声地喃喃道。
“谁啊?”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我这就回去追查一下那个金总的背景。”强子没等沙发坐热就一下蹦了起来,“老路,你从那些药物下手查一下来路。沈清,你回头问问帕克那小子是什么情况。柯鹏,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在这里痛腚思痛,赶快养好了赶快归队,咱们一起把那个家伙揪出来!”
路展也祝福了鹏哥几句之后起身离开了病房。留下小茜一脸疑惑。
“沈清,你也回去吧,这些天也够辛苦。”鹏哥握着小茜的手对我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那家伙回来了。让我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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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通过审核了!撒花~
【JQK】
下午的案情报告会,在不断的掌声中无味地进行着。其间本应该开心自豪的我、强子、路展却心事重重。好容易挨到报告会结束,我回家稍微休息了一下,换了换衣服,就径直奔向大学城商业街的“狼窝”。
进了包间,见路展、强子和梦遥正在屋里忙活着,我看到屋子的一角竖起了一块巨大的白板,路展正拿着水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强子和梦遥在桌子上翻弄着一些打印纸。
“帕克还没来?”我数了下人数,朝忙碌的几个人问道。
“没见他人。”强子头也没抬回答道。
“不过下午他应该已经来过了,还留下了些东西。”梦遥说完朝大桌子的一角指了指。
我快步走到桌子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散乱的扑克牌,其中JQK三张牌被单独拿出来摆在一起,旁边还放着一枚存放录音的记忆芯片。“这是帕克留下的?”我不禁问道。这小子平时不喜欢玩扑克牌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路展凑到我身边,指了指摆放整齐的那三张扑克牌,说:“你看看这三张牌,JQK,有没有想起什么?还有那个芯片,是帕克以前特意找我从档案库里复制出来的一段录音。我想,帕克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不喜欢玩扑克牌,所以留下这些我猜多少也跟那件事情有关。之所以把东西留下就走了,似乎也是有什么不愿意再次想起的事情吧。”
“是什么事情让帕克这么不愿面对呢?”梦遥好奇地抬起头问道。
“什么事情呢?”强子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似乎在思索用词。“你和小远当年在血藤学院的经历,你愿不愿意再面对一次呢?”
“这……”梦遥似乎恍然大悟,不停地摇着头。“别说面对了,我和弟弟根本就不愿再想起那件事情!”说着脸上罩上了一层幽怨。
“这就对了!”强子指着桌上的扑克牌和芯片说,“昨天我看到帕克那小子的眼神,就觉得其中有蹊跷。没想到这小子平时笨手笨脚的,关键时候还真跟得上咱们‘恶狼’的思路。”
【锁定】
“我回来啦!”正当我们沉默的时候,随着一声招呼,帕克满头大汗地冲进门来。他把一个笔记本丢在桌子上,倒了一杯纯净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你干什么去了,热成这样?”我们问正在擦汗的帕克。
“我……我刚才去了一趟师大,找了个人……这人你们也认识,就是当年那个邱明。”帕克把本子翻开,用手指在页面上划拉着。
“邱明?”我疑惑地问道,随即指向桌子上的三张扑克牌说:“你是说,那个邱明?”
“对,就是他,现在是师大的硕士研究生,虽然他已经跟案子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我找他一起回忆了一些事情,觉得可能会跟那个神秘人有关系。”
“乖乖……这下线索就都对上号了!”路展一把将水笔重重拍在桌子上,回头指着纵横交错画满网格的白板说,
第2回
“姓金的说对付鹏哥是为了报仇,我把这些年咱们经手过的案子的涉案人员都列出来了,在其中跟酷刑、药理、反侦察等等相关的又筛选了一下。梦遥从通讯公司的系统记录里查出跟那个金总联系频繁的数据是来自海外,这就牵扯到跟国外有关的嫌疑人,范围仅进一步缩小了。现在帕克这么一说,我也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几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说着用手指使劲戳着白板上的几个名字。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走到白板跟前,说到,“邱明,姓邱,拼音首字母是Q,而那个金总正好是J!也就是说……”我把那张写着K的扑克牌用磁铁贴在白板上,“那个人……真的是老K?”
这一结论让整个房间的压抑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这时,强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鹏哥,我们正好有新发现想给你说……”强子一看来电显示,按下了免提键,朝着麦克风大声说。
“强子,”电话里鹏哥似乎病没有听到强子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到,“我想了好久,觉得有个人可能性最大。”
“是谁?”我们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围到了手机旁边。
只听到鹏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一山难容二虎……”
【一山二虎】
“一山难容二虎?那是什么意思?”梦遥和帕克都好奇地看向我们三人。
“这小子这次受伤之后,怎么也玩起神秘来了。”强子收起了电话,充满感叹地说到。
“关于‘一山二虎’,我也从学长们那里听到过一些。沈清,那时候咱们还在没进警校呢。”路展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对我们说,“我听说,当年在警校,曾经出过两个天才,其中一个就是鹏哥。至于另一个,我没见过,但是也听说过一个叫‘老K’的名字。具体还得请强子给我们讲讲。”
“鹏哥的怀疑也恰恰是我的怀疑。要说‘一山二虎’,当年在刑警学校也是很有名的。”强子又点起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突出的浓烟把自己弄得跟个仙儿是的。“鹏哥跟我是同年进入初级警校的,那时候这家伙就贼机灵,学什么都非常快,身体素质也好,每次有各种竞赛,他总能拿个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你刚才说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也就是说还有一个跟鹏哥旗鼓相当的人咯?”梦遥插嘴问道。
“问得好!”强子眼睛一瞪,继续说到,“也不是自夸,当年还在初级警校的时候,虽然鹏哥综合素质、很优秀,但是单就体能方面,他还是不如我的。我也是一直在学校保持格斗竞赛第一的。”强子一说话的语气里充斥着某种优越感,同时还有一丝失落。“但那是匹夫之勇不值一提。除我之外,真正算得上能跟鹏哥旗鼓相当的,则是另外一个同年级的学生。”
见强子开始进入正题,我们也充满好奇地静静听他回忆当年的事情。
强子继续说到:“那个人,我记得大名是叫康佑先,是咱们市里一家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制药公司的老板家的公子。据说这人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是他的爷爷用遍了祖上传下来的治病方子,才把这条小命保住,也算是康家先人的保佑,所以取名‘佑先’。康佑先从小就勤奋好学,比周围的孩子都努力百倍,一直到上大学之前,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在当时,家里包括学校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来会继承家业。结果出乎意料的,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他拿着几乎可以人选国内任意一所高端大学的分数,却报考了咱们刑警学校。”
“在初级警校,康佑先除了体能方面略有欠缺之外,其他各科成绩依旧是数一数二,特别是心理课和拷打课,甚至在初级警校的时候就在学报上发表过论文。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是他的大名几乎天天都被各科老师挂在嘴边,听得我们耳朵都出茧子了。在当时,也就是这个人,一直跟鹏哥占抢第一名,是名符其实的‘一山二虎’。但是一山二虎是后来的说法,由于他和鹏哥一个姓康,一个姓柯,首字母都有个K,在当时我们的叫法是‘一山难容两K’。”
【学霸】
“你是说他在心理和拷打方面很有特长?”路展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似乎也听说过学校曾经有这么个学生,但是后来却没见过这个人,学校老人也对此讳莫如深。”
“没错,我们升到了高级警校之后,,这个老K的心理学很出色,据说是受家里传下来的医生对待病人的学问影响很大。医生嘛,对病人察言观色,分析入微,往往一个治疗方案甚至一句话,就能够救活一个人,同样也能杀死一个人。”强子越说越起劲,双手不自觉撑在了桌子边上。“而拷打方面,这家伙也是从理论课到实践课,表现都非常出色。他对犯人的生理机能的拿捏,还有心理活动的掌控,都几乎到了极其专业的程度。如果不是和他是同年级同学,我都怀疑他是一个有着多年拷打实践经验的老打手。”
“但是纸永远包不住火,这个老K,恰恰就栽在他的成绩优异上了。”强子说着看向了我,“成绩优秀的老K越来越骄傲自大起来,渐渐地也不去争什么学习第一的名头了,成天神神秘秘的,加上一直就不怎么跟其他同学交往,渐渐引起了我们对他的好奇。就在我们上到高级二年,沈清也刚升入高级一年级的时候,还是你小子和鹏哥,查出了老K的秘密,之后的事情,还是你给他们说说吧,我拿点儿喝的去。”强子说罢把话头丢给了我,然后起身出门下楼去了。
梦遥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和期待。路展则显得有些懊恼,恨自己当时没有能够跳级升入高级警校,错过了亲自参与那精彩的一幕。而帕克,却一直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抬手捏了捏帕克的小肩膀,对他说:“帕克,我知道那件事情对你影响很大,换做是我,也很难接受再次的回忆。咱们都是兄弟,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大家,一句话!”
帕克慢慢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他向前欠了欠身,把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合适在鼻梁上搓了搓,似乎在做很激烈的思想斗争。片刻之后,帕克朝我闪动着大眼睛,挤出一个微笑,说到:“没事了,清哥,你们都是我的亲人,那件事情,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就给他们说说吧。”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强子留下的尾巴说了下去。
【朋友】
时间回到我刚入学的开学典礼之后。
鹏哥算是我进入高级警校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不仅是因为开学典礼的时候,他恰巧坐在我的身边,因为我是破格升入高级警校的,学校并没有给我安排新生宿舍名额,所以我被分配到了高警二年级的学生宿舍,而同寝室的学长,恰好就是这个高大帅气成绩优秀却十分话唠的鹏哥。
鹏哥对我能够破格跳级很有好感,同时又对我会成为“教具”的原因充满好奇。他说,他也会浏览一些SP网站,也看到过我写的手记,只是没想到作者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给我讲了很多学校里的见闻轶事,还给我介绍拷打课是怎么上的,那几天吓得我几乎有申请挨顿鞭子然后退学的念头。
“哈哈,鹏哥那是吓唬你的。”隔壁寝室的强子看到我的反应,笑着安慰道,“作为拷打教具,如果是学生兼职的,学校只会安排一些讲解内容,比如受刑部位的生理结构,不同刑具在不同部位的使用方法的说明之类,不会进行很重的拷打。而且‘教具’进教室的时候都是带着头套的,没人会认得出你。”
于是,我又认识了强子,关于他的情况前面也有过介绍,他跟鹏哥是从格斗竞赛上结识的铁哥们儿,之后形影不离,算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这俩人在学校也算是两个活宝,丝毫看不出“富二代”和“官二代”的负面影子。
我跟两个人很快熟络了起来,新学期开始后不久的一天,鹏哥带我去了大学城商业街的咖啡馆,算是正式接纳了我这个新哥们儿。在咖啡馆二楼的包房里,鹏哥、强子和我无话不谈,很是投机。渐渐地,我们的话题就说到了“一山难容双K”的事情上。他们对老K平时的神秘行踪都非常好奇,谋划着怎么去调查一下。我的入伙儿,让他们觉得力量壮大,更加蠢蠢欲动。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们却仍旧丝毫没有进展。因为老K在当时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反跟踪反侦察能力,使得我们一直找不到调查他的机会。
因为老K身体不好,加之家里实力强大,所以通过学校办理了走读,而我们这些住校生只能遵守学校的时间表按时作息,特别是晚上封校之后,虽然鹏哥因为学习上的优势能够进出实验室之类的校内场所,但是对能够每天离校的老K的行踪却束手无策。我也想到过路展的那些小发明,但是这家伙当时也是初警三年级的学生,但是因为那个年龄短的人正是叛逆期,所以学校管理比我们高警部更加严格,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朋鸟乐】
上学期间,强子因为经常在格斗训练的时候太拼命,经常受伤,所以经常出入校医院,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在校医院实习的一个美女小护士,就是现在的强嫂。
一天中午,我在宿舍阳台看书,鹏哥在自己的书桌旁写他的论文。强子推门进来,嘻皮笑脸地说:“鹏哥,嘿嘿嘿,抽根烟……今天你挺忙吧?”
鹏哥接过强子递来的烟,一边继续翻着论文杂志,一边说:“看你笑得跟夜猫子进宅似的,说吧,啥事儿?”
强子给鹏哥把烟点上,说:“嘿嘿……那什么,今天下午,我跟小慧出去看电影,然后想去咖啡馆坐坐,你看……二楼……”
“我说强子,注意影响啊,”鹏哥一竖眉毛,板着脸说,“你把我那里当啥地方了?”
“能是啥地方啊,鹏乐呗,鹏乐鹏乐,让朋友的鸟乐……”强子坏笑着,闪身躲过鹏哥迎头拍过来的杂志,继续说:“唉,别发火儿啊,我就这么一说,咱哥们儿认识多少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我像那种人嘛。”
我和鹏哥一起点头:“像!”
“沈清,你瞎搀和啥?”强子朝我一挤眼,继续低头对鹏哥说:“鹏哥,我又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我也还是个人。你放心,我就是想和她单独坐坐聊聊。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也很懂事理,你看平时她在校医院忙前忙后那么积极,我也一直参加学校训练,也没时间在一起。我觉得你那里就挺好,听说新来的那个叫小茜的女孩儿做点心也挺好吃的,平时都得排队,我正好带小慧也去尝尝。嘿嘿,鹏哥,给个机会呗。”
鹏哥对强子算是相当的了解,也知道强子不会干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刚才的严肃其实只是装装样子。鹏哥装作略加迟疑,然后把一串钥匙甩给强子,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注意你的身份,注意影响啊,还有,别给小茜他们留下坏印象。”
“唉,好嘞,嘿嘿,鹏哥,你真是我亲哥!嘿嘿嘿嘿……”强子接过钥匙,朝我和鹏哥抛了个飞吻,乐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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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沈清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强子端着个托盘颤颤巍巍地回来了。他把托盘放在大桌子上,在梦遥面前放了一杯果汁,给我、路展、帕克各启了一瓶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瓶啤酒蹲回他的椅子里。“挑重点的说,说说我是怎么大显神威的!”
我朝帕克举了举酒瓶,继续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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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强子春风得意地哼着小曲儿回到宿舍,把钥匙还给鹏哥,一头倒在我的床上惬意地伸着懒腰。我们问他跟小慧进展的如何,强子满嘴都是小慧这好那好,还不忘称赞一下小茜烤的点心有多好吃,真是不虚此行之类。
我们三个人说着说着,突然强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用很严肃的口气说:“突然想起个事儿!今天小慧给我说了个事情,她最近除了在校医院实习,偶尔还去社区医院帮忙,在那里遇到一个男孩儿,有些在意。”
“小慧移情别恋了?”我和鹏哥放下手里的事情,拖着椅子围到强子身边,开着玩笑。
“扯吧,咱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小慧才舍不得呢,而且那孩子才上中学……”
“嫩草?”鹏哥问,“要不你在意啥?”
“嫩个P的草!鹏哥,你太不厚道了,你这是打击报复……刚才说了是小慧在意,不是我在意……唔,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在意了……”强子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们一起偷笑,强子却一脸正经地说:“笑啥,哥们儿逗你们呢。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小慧给我说,她在医院遇到过那个孩子好几次,每次都是去换药,屁股上总是伤痕累累,每次又都是换完药马上就走了。小慧私下问他原因,他什么也不说,只说是给警校当‘教具’搞的,所以才有些在意的。”
“教具?”我听到这个怨念的字眼儿,立即提高了注意力,鹏哥也一脸好奇:“咱们学校?中学生?”
“对啊,那个孩子就是这么说的。你说,他还是个中学生,算是未成年吧,而且小慧也找人查过,那孩子也没有什么案底,干干净净好孩子一个,咱们学校能找这样的人当教具?”
“你这是变相说我不是好孩子?”我不服气道。
“你不算!你跟鹏哥半斤八两。”强子撇着嘴说,“不知道吧,咱们鹏哥当年也差点儿获得当‘教具’的资格……”
“别扯别的,说正事儿!”鹏哥不失时机地堵住了强子的嘴。
“鹏哥,你跟教务处老师比较熟,知不知道学校还有这编制?”强子继续跑出了疑问。
“我倒是偶尔能接触到学校安排‘教具’的名单,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而且这似乎也不符合学校规定啊。”鹏哥显出满脸疑惑。“这个倒是挺有意思,要不我去找教官问问?”
“我觉得学校也不会承认,否则传扬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也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我跟着分析道。“强子,要不你让小慧多留意一下,找个机会咱们私下找那个孩子了解一下?”
鹏哥也表示赞同,说到:“这办法不错,就按沈清说的办!”
“得嘞!”强子一拍大腿,“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跟我想的一样!我就喜欢咱们的这种想到就去做的风格,就跟草原上捕猎的狼一样!”
过了不到一星期时间,很快小慧那边就给强子来电话了,说那个孩子又来了,伤势比较重,她让那个孩子在独立病房休息,让我们抓紧过去。
【病房】
我们赶到社区医院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小慧一身护士装站在门口等我们。我们一行四人悄悄溜进了病房,看到一个孩子趴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单,裤子挂在床边的衣架上。这个孩子是一头枯草一样的黄发,不是那种为了时髦染成的金黄,而是缺乏锻炼外加营养不良造成的病态的枯黄。(因为刑警学校的学生时常会被派去协助教官执行任务,包括跟踪和卧底任务,所以并不要求统一形象,所以后来帕克到了警校之后,特意染了一头金发,说是习惯了以前那副样子。)
听见有人进来,那个孩子朝门口扭过头来,瘦削的小脸,挺鼻梁,尖下巴,眉清目秀,更像是个秀气的女孩子。见到小慧身后是三个高大的陌生男人,穿着警校的校服,不由得一脸惊慌,双手撑床,就要跳下床去。
被单沿着突然挺起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瘦小的身体,上身穿着一件朴素的洗得有些发旧的T恤,下身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大腿又细又长,洁白细嫩的皮肤几乎快跟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最扎眼的,是男孩儿的屁股,不大的两瓣臀肉上,虽然刚涂抹了药膏,但是仍然看得到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从伤疤的样子看,并不是一种刑具留下的,有些细小的伤痕甚至连鹏哥这种学霸都一时辨认不出来。
小慧赶忙跑过去扶住那个男孩儿,安抚着让他重新趴好,拾起地上的被单丢进一边的收纳箱,从柜子里又拿出一条新的给男孩儿盖好。
我们来到男孩儿身边,强子用少见的缓和口气说到:“别紧张,我们是小慧姐姐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就是听小惠姐姐说了你的情况,觉得好奇,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小慧凑到我们跟前,小声叮嘱说,这孩子比较怕生,叫我们别像审案子一样,别吓到他。我们心领神会地答应了。
男孩儿依旧很害怕,身上有些瑟瑟发抖。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问男孩儿:“你认识我们穿的这身衣服?”
男孩儿怯怯地点了下头。这让我们更加疑惑了,如果是学校征召的“教具”,不应该对校服有这种反应啊?
我们继续询问男孩儿的情况,男孩说他叫帕克,是市里一家重点中学的学生,为了打工挣钱,给一个“警察”当体罚实验品。更多的,男孩儿就不肯再说了,一再央求让他下床回家。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让男孩儿离开了。
我们站在社区医院门口的树底下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男孩儿所说的学校去做一下进一步调查。
【帕克】
下午,我们来到帕克的学校,经过询问找到了帕克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说明了我们的警校学生的身份。我们没有说帕克当“教具”的事情,只是说偶然遇到到这个孩子,感觉似乎生活上需要帮助,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大学生扶贫的事情近年来也屡见不鲜,所以帕克的班主任没有特别怀疑,听到来意,也不由地感慨起来:“唉,帕克这孩子,家里生活条件确实不是太好,单亲家庭,外公卧病在床,下岗的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做小生意养活全家,也没精力管他。帕克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有书包文具,还是教研组老师一起出钱给他买的。不过这孩子很争气,平时生活非常简朴,从来不奢侈浪费,有时候一天的饭钱才两块钱,我们看不下去了,也叫过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但是他很要强,就是不答应。更可贵的是,他学习很努力,成绩一直很拔尖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我们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起初见帕克的时候那副营养不良的小身板儿,也合情合理了。我们接着问到:“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帕克这孩子平时就不太会跟人交流,什么事情都自己憋在心里,只知道闷头学习。不过说到反常,确实也有,就是最近一些天,每天走的很早,一放学就没影了。其他老师也给我反应过,他上课的时候似乎显得有些坐不住,上课经历很不集中,还有些心不在焉。学习成绩略有些下滑。气色似乎也比以前差了。”
我们觉得话题终于进入重点了,想继续问,帕克的班主任却说也只知道这么多,可以的话,也希望我们能进一步去了解一下,帮帮这个孩子。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我们越发觉得事情可疑,更激起了探索真相的欲望。
【怪才】
我看时间还早,特意路过了一下初级警校,把路展叫了出来。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沈大才子啊。”路展一身便装出现在校门口,“高警部的日子如何?也不回来看看哥们儿。唉?这两位是?”
我把路展介绍给鹏哥和强子,又把强子和鹏哥这两个新结交的好哥们儿给路展介绍了一下。我们东拉西扯聊了一阵子,鹏哥和强子知道我和路展是初警部时候的哥们儿,自然也很乐意结交,当他们听说路展是个“科学怪才”,对新鲜科技很感兴趣,经常搞出些小发明的时候,更是兴趣十足。
我们提出打算暗中调查帕克的想法之后,路展略加思索,叫我们稍等一下,然后飞奔回宿舍,不大工夫,拿出一个小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给我们看。
“这个折叠刀是我改装的窃听器,还有些大,我正在想办法进一步改小,主要是收发和供电部分,这里还可以加上无线传输,就是这里……呃……”路展抬眼看到我们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一说起来就会忘记其他人,你们那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再看看这个,微型摄像机,我给它加了个手表的外壳,喏,六点钟刻度这里这个小孔就是镜头。还有这个……”
各种小东西被逐一掏出背包,我看得是眼花缭乱,再看鹏哥和强子,早已经眼冒星星,口水横流。
“小子厉害啊,咱们刑警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啊。”强子伸手一把搂在路展肩头上。路展瘦弱的肩膀仿佛感受到了死神的拥抱,骨头险些被勒断,赶忙跳开,见强子笑嘻嘻地掏出香烟,赶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送到强子手上。
强子乐呵呵地接过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说:“不错,小子挺有眼力价儿,还知道给哥们儿上打火……妈呀!”强子突然半边身子一抖,把打火机甩出老远,落进路边的草丛。
看着路展揉着肩膀看着他嘿嘿怪笑,强子甩着胳膊骂道:“你小子敢阴我!电死我了!看强哥我TM怎么修理你!”
我和鹏哥在一旁看得是捧腹大笑,鹏哥上去拦住强子的时候,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路展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说:“这些东西都借给你们吧,希望能用得上。”
鹏哥接过背包,爱惜地拍了拍,喜滋滋地说了声“谢了!”然后看了看表说:“帕克那边也快放学了,咱们现在赶过去正好。”
【威胁】
回到帕克的学校,正好是放学时间。我们老远就看到一个一头黄毛的瘦弱身影低着头走出教学楼,脚步急匆匆的,还略带蹒跚,正是帕克。
“嗨!小朋友,又见面了!”鹏哥迎着帕克走过去,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帕克抬起头,看到是我们,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想绕过我们。我过去伸出双手握住了帕克的肩膀,对他说:“我们只想找你了解点儿情况,有没有空?咱们去喝点儿东西?我请客!”
帕克瞟了一眼校门,然后用力一甩肩膀挣脱我的手,说了句“没空!”就急匆匆地朝校门口走去。就在帕克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我把路展给我的那把折叠刀悄悄塞进了他的破旧的书包里。
我望着帕克匆匆离去的背影,和鹏哥强子交换了一下眼色,悄悄地跟在帕克身后,躲到了校门外的花坛后面。鹏哥从路展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无线接收器,插上耳机,按下开关机戴上。我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帕克的一举一动。
帕克走到马路对面的一棵树下,在那里,还有一个跟帕克年纪相仿的男学生等在那里,也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只见那个学生伸手按住帕克的肩头,面色严肃地对帕克说着什么,而帕克则是低着头,偶尔轻轻地点一点头,或者用力地摇一摇头。只听到身旁强子的声音说道:“我了个草!”我回头一看,强子和鹏哥一脸愤愤地并排蹲在花坛后面,一人耳朵里塞着一个耳塞。
我问“他们在说什么?”
“信号不太稳,听不太清。”鹏哥淡淡说道。
“我听着还行,我从夜市上买的五块钱耳机都这音质。”强子不懈地说。
“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他们在说什么?”我朝强子蹬了一脚。
“那个小子似乎碰到麻烦了,”强子摘下耳机对我说,“跟他说话的那个小子说,晚上去个什么实验,让帕克回去洗干净了按时到,还说如果不去就会有人好好收拾他。”
“这算什么事?”我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唉?怎么是你们啊?”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下了我们一跳。回头一看,却是下午聊过天的帕克的班主任。
“老师是您啊。”我一指马路对面,问到:“正好问一下,您认识那个学生吗?对,就是和帕克说话的那个。”
“他啊,当然认识,也是我们班的,也是个尖子生。咦?他俩怎么聊上了?平时帕克几乎都不跟同学多说话的。”班主任也一脸狐疑。
我们询问那个男学生的情况,班主任介绍说,那个和帕克说话的学生叫邱明,是帕克的同班同学,在班里也是个好学生,学习生活各方面都很优秀。邱明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平时对邱明的要求很严,学习成绩好大概是遗传。
这时,马路对面的帕克和邱明都转身离开了,为了不让帕克的班主任起疑,我借故离开跟了过去,鹏哥和强子继续在那里跟帕克的班主任聊天,听班主任絮絮叨叨。
我跑到马路对面,看着帕克和邱明分别离去的两个方向,想了一会儿,对着马路对面的强哥朝邱明离去的方向指了指,鹏哥点头,于是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一路跟随邱明,来到一个大学的教职工家属区,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脱下了警校校服的外套塞进背包里。
只见邱明来到小区花园的一个大人比较少的花坛旁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离他不远的一个石凳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花坛边上一群小孩儿玩耍。只听到邱明对着电话说:“喂,康哥,是我。没问题,我按您说的在花园孩子多的地方打的电话,没人注意。”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邱明没有见过我,加上我长相显小,他的目光只是从我身上扫过,以为是哪个孩子的兄长陪孩子来玩,也没有在意。
“我已经把您的话告诉帕克了,晚上他肯定会去的。”邱明一脸敬佩地说到,“您这招真绝,既能帕克当您的实验品,又能用他的外公试药,一箭双雕!哦哦,您放心,这件事我保证不会乱说的。还有这次月考,帕克又是第一,比我多两分,威胁他好像不管用啊?好的,我不急,都按您的意思办。”说完邱明收起手机,叹了口气,朝一座家属楼走去。
“康哥,实验品,试药,考分……”我按了下腕上手表的旋钮,抬眼盯着邱明离去的背影,回想着他刚才对着电话说的那些话。事情好像并没有我们想的教具那么简单,特别是“康哥”两个字,隐隐地戳动了我心里最近一直绷紧的某根弦。
【金邸】
不大会儿工夫,邱明就一身便装从楼里走出来。花坛边上玩耍的小孩儿逐渐散去,我立刻站起身来跟着几个小孩朝小区另一边走,到了小花园的另一头之后,立刻绕了个圈儿,紧紧跟上邱明。
路上鹏哥给我发短信说,他跟踪到帕克家,帕克到家之后不久还是那身衣服,背着书包出来的,给院子里的外公说去老师家补习功课。估计这会儿也朝目的地去了。自己和强子接到老师通知要赶回学校交篇论文,稍后过来跟我回合。
倒了两趟公交车,又步行了一段路,邱明来到一个别墅区。确切说,是一片尚未完工的别墅区工地。路边高大的围墙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在散乱的土堆砖头堆中间,零零星星矗立着几栋未完工的毛坯小楼。印象里这片小区在这里也有一段日子
第3回
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就这么荒着,除了路边值班室有三两个值班的人,工地里面一片死寂。天色渐暗,小楼的青砖墙壁越发显得冷冰冰的,没装窗户的窟窿犹如一个个黑漆漆的眼窝注视周围的一切。
邱明溜进一栋很靠里的破楼,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坐在一块水泥板上玩手机,蓝色的屏幕映着邱明的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时候帕克出现了,他朝着手机发出的蓝光怯生生地走到邱明跟前,邱明跳起来拍了拍裤子,伸手推了帕克一把说到:“你怎么才来,康哥都等得不耐烦了,洗干净了没,没跟着什么人吧?看康哥对你多好,不但给你钱,还动用医院的关系给你生病的外公用进口的好药。这么大的恩惠,叫你吃点儿皮肉苦头还有什么意见?”帕克只是默默地点着头,一边听邱明说这话,一边跟着他隐没在黑漆漆的楼门里面。我用短信把地址发给鹏哥,然后听了下动静,也跟了进去。
两人往里走了一阵,又上了条楼梯,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的门框和窗框都用厚厚的棉帘子挡住,门玻璃安县起来的瞬间,有一道白亮的光射出来,还有邱明的说话声。随后帘子落下,就又是一片漆黑,和安静。我拿出手电照了下四周,这是三楼,空心砖石浇筑的墙壁既厚实又隔音。楼梯口上方有一个天窗,能看到外面点点星光。我爬上天窗,轻手轻脚地挪到那间屋子的上方,还好,预留的通气孔并没有被堵上,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只见屋子四角摆了四盏电瓶供电的大灯,惨白的灯光把屋里照得雪亮。
屋里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中学生帕克和邱明,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二十岁上下的样子。我发现那张脸有些熟悉,曾经在校医院见过,也是去我们学校校医院实习的护校学生。我记得她叫金嘉薇,家里是做房地产的,据说还有个叫金嘉莉的姐姐,在国外念书。回想起工地大门外有块脏破的广告牌上写着“豪仕金邸”,难道这片工地是金家的房产?
我满腹疑惑地看向了屋子一边坐着的第四个人。这一看吃了一惊,只见那是一个一身警校校服的男人,偏分头,戴眼镜,脸色是那种即便不经过惨白的灯光照射也会看出略有病态的蜡黄。那人居然就是在学校和鹏哥并称“一山难容双K”的康佑先!之前邱明在电话里称呼的“康哥”居然是他!
“这是个大发现!你先好好看着!别打草惊蛇!我马上就到!”我爸看到的情况用短信发给鹏哥,显然鹏哥也非常兴奋,回信里罕见地用的全是感叹号。
我趴在换气口上继续看着,顺手摸过一块碎砖,轻轻地把手表面朝下压在洞口旁边,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路展的手表靠不靠谱。
只见帕克一脸悲愤地看着屋里的其他三人,小手不停地搓着裤缝,秋明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金嘉薇拿出几条皮带对康佑先说:“康哥,开始吧?”
【验伤】
康佑先(以下称呼“老K”)站起身来,扯下帕克肩上的书包丢在地上,抓住帕克的手臂拎到一个半米来宽,包着皮面的长凳上面,撒手一推,帕克重重地摔在长凳上。金嘉薇按住帕克,用皮带把帕克的手脚都绑在长凳的凳腿上。然后探手到帕克的腰间,把运动裤连同内裤一起向下扯去,直到帕克伤痕累累的屁股全部露出来。
我在屋顶看得有些紧张,只见老K上下左右看了看帕克的屁股,掏出一副乳白色的橡胶手套戴上,在帕克屁股上的伤痕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一边检查一边说:“前天的皮带击打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藤条的痕迹有些发黑,估计是白天上课坐得太久血液不畅造成的,橡胶棍击打的皮下伤仍然留有硬块……”站在一旁的金嘉薇手里捧着一个大本子,一边听着一边将老K说的话一条一条记录下来。
“看来这孩子去过社区医院,那里的普通跌打伤药完全不行,只能治表面没法深入里层。小金,下次把我们家公司给你们的伤药给他拿一瓶过来吧。这样的年轻样本可不好找,得好好使用。”老K说着,招呼了一下一直站在一旁兴奋得两眼放光的邱明,“今天你接着打吧,这次的刑具从那里面挑。”说着一指屋角的桌子,那上面摆着竹片、光滑的皮带、强者金属圆钉的皮带,平整的木板,布满圆洞的木板……
邱明得到指示挽袖子过去挑刑具,金嘉薇走到长凳跟前,把帕克的上衣下摆朝后背翻了翻,又拿出一条皮带搭在帕克的腰间,又绕过长凳,在长凳下面扣上皮带扣,用力拉了拉。帕克在皮带的猛勒之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腰上并没有多余的赘肉,此刻紧紧地贴在了长凳表面上,两瓣屁股也显得更加突出。
邱明挑了一个满是圆洞的木板过来,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木板的把手,“嘿”的一声喊,将木板狠狠地超帕克的光屁股拍下去。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随即是帕克的一声大叫,头和肩用力地抬起,无奈双手被紧紧地捆在长凳腿上,头没抬起太高就停住了。
“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堵住?”邱明恶狠狠地说,“不过就算你叫破喉咙,这里隔音非常好,方圆几公里也没什么人,也没人会听到。”说完又是一下。
板子抬起,帕克遍布伤痕的小屁股上又多了两行白印,白印上还有几个发红的圆点。新伤摞着旧伤,疼得帕克开始用力扭动屁股,泪水也从眼角涌了出来。
邱明似乎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伤痕,打得更加卖力,试图将每一下板子都覆盖在那些没被打到的圆圈上。
老K在一旁拿着微型录像机拍摄着帕克的屁股上的伤痕的变化,金嘉薇也捧着本子记录着什么。
“邱明!你这是报复!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不就是这次考试我有比你考得好吗?啊!”帕克哭着扭头盯着邱明。
邱明听完又重重地朝帕克抽了两下,喘着粗气说:“你还知道说!说好的这次你让几道题,把第一留给我,你居然说话不算话!”
我在屋顶上听得是一头黑线,考试成绩都能当成暴打同学的理由?突然想起了鹏哥,脑海中出现了被五花大绑的鹏哥光着屁股被老K暴打的景象,心中不由觉得好笑。但是接下来的一番话打断了我的幻想。
【报复】
“你学习好,那是你的事,有本事你考满分啊!”帕克已经泣不成声,瞪着邱明的双眼充满怒火。“你这样对我,就能把分数提上去吗?啊!放我下来,疼!”
“你知道什么?”邱明也开始双眼通红,“我爸妈都是当大学老师的,你知道他们多看重名次!他们才不管我考多少分,平时除了名次,从来不问我别的!这次,你又抢了我的第一名,他们觉得在邻居同事面前很没面子,本来说好的假期他们出去开会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去海边玩,现在又不带我去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邱明越说越气,“我不管,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打得你上不了学,考不了试!”
帕克的整个屁股开始肿胀,撑得皮肤发亮,屁股上的伤痕逐渐发紫,有几处皮肤在板子的瞬间剧烈摩擦下破裂开了,露出粉红色的嫩肉。被皮带勒紧的小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想要努力挣脱开皮带的束缚。眼泪不停地留着,眉眼之间却流露出一股轻蔑的怒火。
老K和金嘉薇依旧不停地看着帕克全身上下的各种反应,做着记录。老K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似乎邱明的那番话,听得他也很畅快淋漓。
“好了,差不多可以停下了。”老K的一句话,让暗中窥视的我心中略一宽松,泪眼婆娑的帕克也仿佛听到了最动人的声音,但是接下来的话又将他丢尽了无尽的冰窟。“你再去换一件刑具过来,就拿那根塑胶警棍吧,你这么用这个板子只能造成表皮伤,数据已经差不多了。”
帕克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颤,浑身都在剧烈地扭动,他大声地哭喊道:“快放开我!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了!”但是挣扎是徒劳的,皮肤和皮带之间的剧烈摩擦反而增加了身体其他部位的痛苦。
邱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朝浑身发抖的冷笑了一下,把手中的板子往旁边一丢,转身又朝摆满刑具的桌子走去。金嘉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过去蹲下身子把困在帕克身上的几条略微挣松的皮带逐一收紧。
邱明身子急转,迈步的时候,却不小心踢翻了丢在地上的旧书包。磨损严重的书包拉链一下散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那把被我偷偷放进去的折叠刀也顺势滑了出来。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心想“坏了!”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夜风扫过,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一场大刑,已是看得我冷汗浸湿了衬衫。
【冤枉】
站在一旁的老K也发现了这个很不符合帕克身份的东西,过去弯腰捡了起来,在手中摆弄着。好在路展在改装小刀的时候,密封得很好,就连重量都做的跟原先分毫不差,折叠刀本来的功能也都很好地保留了下来。老K再怎么狡猾,也万没想到有这一出,只是把刀刃来回开合了几下,并没有发现刀柄的异样。
老K用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感觉到了刀口的锋利,转身满不悦地问邱明:“这孩子平时都带着这东西上学吗?”
邱明看到老K手中的折叠刀,也冷静了一些,一脸困惑地说道:“应该不是吧。我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刀。而且他家那么穷,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精致的小刀?”
“那就是专门为了我们带来的咯?帕克?这个你怎么解释!”老K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走到长凳跟前,蹲下身来,拿着刀子在帕克鼻尖跟前晃了晃。
帕克也早已被这一幕吓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老K手里的折叠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这不是我的东西!康哥,相信我,真……真的不是……”然后又看向邱明,大吼道:“邱明,是你陷害我!一定是你刚才偷偷放进去的!”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放刀子在你包里?”邱明觉得委屈,一股火气也冲上了脑门,伸手抄起桌子上的塑胶警棍,踩着地上散乱的书本冲到长凳跟前,抡起来就朝帕克的屁股上猛抽。
“够了!”老K一把夺过邱明手里的塑胶警棍,反手抽在邱明的小腿上,一改冷淡的形象,恶狠狠地说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俩合伙想要有什么勾当?”金嘉薇也放下了手中的本子,走到邱明的身后。
邱明的小腿受到一击,疼得歪倒在地上,伸手揉着小腿,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听到老K的那番话,也顿时急了,指着帕克大声说到:“我们能有什么勾当?我和那家伙能有什么勾当?分明是他挨了那么多打,想要找机会报复我们!”
“胡说!一定是你想要陷害我!邱明,没想到你不但心胸狭窄,还这么阴险。平时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帕克努力扭过脸来晁秋明喊道,因为被皮带勒着,憋得满脸通红,声音也颤抖起来。
“单凭你们这么说,也没有个结果,我看还是来点儿狠的吧,你说呢,康哥?”一直默不作声的金嘉薇突然开口说道。“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康哥你的审讯手段?”
老K一脸不屑地说到:“两个毛头小孩儿有什么可审讯的?”却没有反对金嘉薇的提议。“不过今天正好能多一些数据,倒也不错。”
说罢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邱明,从桌上拿起一副手铐把邱明的双手拷上,推倒屋中间,拉过一直挂在屋顶上的一条锁链,按开末端的保险扣套在手铐的中间。锁链是从屋顶的一个铁环中间穿过去的,另一端也垂在地上。邱明拼命地挣扎,但是随着老K拉动锁链的另一头,邱明的双手逐渐抬高,进而高过头顶,最后整个身子都被吊了起来,只剩下两个脚尖勉强碰触到地面。
“康哥!我是被冤枉的!你凭什么相信帕克那家伙的话!放我下来!这几个月我天天都按照你吩咐的话去做,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啊!”邱明充满惊恐地想老K辩解着。
“那你怎么解释这把刀子是怎么来的?”老K把锁链的另一端钩在了屋子一角留着挂暖气片的铁钩上,转身朝邱明的腰眼上猛推了一把。“你自己也说了,帕克这孩子家里穷,怎么可能有这么崭新高级的刀子?”
邱明被老K一推之下,身子猛烈朝前摆起,落回原处的时候,由于只有脚尖那一丁点儿着地,身子被惯性带动又朝后摆去。邱明双脚乱蹬,好几下才把身子稳住,左右打着转,被手铐冰凉的铁齿咬紧的手腕卡得生疼,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随即带着哭腔说到:“康哥,饶了我吧,真的跟我没关系,刀子就是从帕克的书包里掉出来的,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问薇姐!”
“我刚才一直在记录数据,可什么都没看到。”金嘉薇一脸玩味地看着邱明,阴阳怪气地说到:“康哥,也别只审邱明一个,书包是帕克这孩子的,不如一起审怎么样?”说着还伸出手指戳了戳帕克的后腰。
【羞辱】
“靠!‘最毒妇人心’这话是谁说的,太tm形象了!”我在屋顶看的是咬牙切齿,心理暗暗想着。自从邱明被老K打倒在地到被吊在屋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气愤,反倒觉得这小子是罪有应得。屁大点儿事儿,不就是考试排名吗,都能对同学下这么重的毒手。本来以为,老K多折腾这小子一会儿,这样也能让帕克的屁股多休息一下,也算报一下棍棒之仇,金嘉薇的一句话,却又把帕克卷了进来。我心中默默忏悔:“帕克,都怪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一把小刀会横生枝节,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然后掏出手机给鹏哥发了条短信:“到哪了?我想报警!”短信很快就回复了:“先别报警!快到了!在哪个楼?”
我四下张望了一番,周围一栋栋小楼都隔得很远,再加上迷魂阵似的砖瓦和渣土堆,根本分不清方位。我从背包里摸到一把强光手电,心中一喜,连帮忙掏出来,立在地上,从附近找了几块砖头把手电筒挤住。晚上十分清冷,渐渐起了一层薄雾。手电筒开关按下的瞬间,一道蓝白色的光柱直冲半空。我伸手在光柱上来回晃了晃,心想,丁达尔啊,鹏哥就靠你指路了。
我重新回到排气孔朝下望去,发现帕克已经被金嘉薇解开了皮带,拎着衣领推到了屋中间。帕克屁股上有伤,腿脚又被皮带勒了许久,一个站立不稳,正好迎面扑倒在吊在屋中间的邱明身上。帕克下意识地伸手抓扶,一把抱住了邱明的双腿,脸撞在了邱明的胯间。邱明扭动着腰腿把帕克甩开,却见帕克满头满脸的汗水泪水在自己灰蓝色的牛仔裤上印出一片湿迹。
“不错呀……”金嘉薇看到这一幕,邪魅地一笑,伸手在邱明裤裆处浸湿的地方捏了一把。“康哥,要不要试试那个姿势?”
帕克抬头看到这些,脸一红,可还没等自己撑起身子,就被金嘉薇再次一把提起,站在邱明面前。刚才摔倒的时候的剧烈一蹲,拉伸着肿胀的屁股,剧痛再次沿着后背冲向后脑,疼得帕克龇牙咧嘴。邱明怔怔地看着帕克的脸,表情非常复杂,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又或者是后悔。
老K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阴笑:“试试也好,我也只在资料里看到过,也想试试实际效果。”他一边说着,拿出另一副手铐,拉起了帕克的双手,将左手伸到邱明的右腋下,右手搭过邱明的左肩头,在邱明的背后交叉铐了起来。
在众人眼里,帕克就这样紧紧搂住了邱明,两个少年就这么脸颊贴着脸颊立在那里。可以看到两个人都是又羞又愤。帕克的下巴无力地搭在邱明的肩膀上,双腿依旧虚弱,站立不稳,两个人的体重几乎全部施加在邱明高举的手腕上,疼得邱明紧咬着牙关闷哼着。帕克听到邱明的惨哼,努力地调整着双脚,试图踮起脚掌站稳,以减轻邱明的痛苦。
“说吧,刀子是谁带来的?你们两个谁先说?”老K从墙角的塑料水桶里抽出一根被水浸得发亮的藤条递给金嘉薇,自己也抽出一根,双手握住藤条两端弯了弯,试了试韧性,有在空气中挥了几下,带起一阵阵恐怖的风声。我一眼认出这正是我们学校培育基地里特有的那种出口到很多国家的刑讯专用藤条(详见《刑警手记》<三>开学典礼),心想老K从学校偷偷带出不少东西啊。
【凌虐】
帕克和邱明并不知道老K拿着的这种刑具的恐怖,依旧各执一词,大呼折叠刀的事情跟自己无关。老K毫无征兆地挥起藤条,一下抽在了邱明的屁股上,虽然隔着牛仔裤,但依旧能够听到沉闷的巨响。我知道牛仔裤通常都很贴身,布料也很厚,穿在身上,会把屁股紧紧地包裹住。正是因为这样,藤条抽搭在上面,紧绷的臀肉几乎不会产生颤动,从而无法将藤条的力量扩散开去,于是会造成比光屁股强烈许多倍的剧痛。所以在一些体罚中,会给受刑的犯人穿一条能将屁股紧紧包裹住的皮裤,就是这个目的。邱明挨了这一记藤条,顿时杀猪似的惨嚎起来,即便是平时在家里,父母有时候会打他的屁股,也远远比不上此时的那种疼痛。
邱明的惨叫突然响起,而且两张脸颊贴得那么近,叫声就在耳边,帕克不由得也浑身一哆嗦,仿佛刚才那一下藤条是抽在自己的屁股上面。
金嘉薇也学这样子抡起藤条朝帕克的屁股抽过去,却打在了从帕克身上垂下盖住三分之一个屁股的上衣下摆上。这也足以让帕克疼得扭动着腰腿躲避,两个少年晃来晃去。老K嘲笑似的看了一眼金嘉薇,金嘉薇“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走到帕克身后,把已经滑落到腿弯的运动裤连同内裤褪到脚踝,然后抬手撩起上身的T恤。帕克的T恤太久了,软塌塌的,金嘉薇撩了几次,T恤又滑落回来几次,因为帕克的双手环在邱明身后拷着,也没法将T恤脱下来,于是一咬牙,一把拿起桌上的那把折叠刀。
我心中一紧,心想这个女特务不会要杀人吧。我也不知道“女特务”这三个字是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但是看着金嘉薇凶狠的样子,却又觉得再贴切不过。金嘉薇的这一举动似乎也出乎了老K的意料,瞪大眼睛看着金嘉薇,却没有上去阻拦。我倒是想伸手阻拦,无奈排气孔太小,又那么高,实在无能为力。
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却见金嘉薇右手扯起帕克的衣领,左手握着小刀,手起刀落,把帕克的旧T恤从后背处一下划开。后门大开的T恤就像两片单薄的破门帘朝两边展开,露出帕克娇嫩白皙的后背,脊椎骨和肩胛骨都凸显出来。看着眼前柔弱的胴体,金嘉薇十分满意,又觉得不过瘾,瞟了老K一眼,又转到邱明的背后,手起刀落,刀刃割破布料的声音此起彼伏,片刻之后,邱明的衬衫和背心也被金嘉薇依样划开,牛仔裤的腰带也被割断,由于布料太硬,金嘉薇往下扯了半天都没法将邱明的牛仔裤彻底褪下,索性又是几刀,将牛仔裤和内裤也割成几绺布片。
老K充满恶趣味地看着金嘉薇的一举一动,绕着两个少年走了几圈,欣赏着二人光溜溜的后背以及全裸的下半身,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从长凳上拿过那几条之前用来束缚帕克的皮带,分别将贴在一起站着的两个少年的腰和两腿的腿弯紧紧勒住。
两个少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变成浑身赤裸,只剩两片破上衣隔挡在两人的胸前。因为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两个人的头脑都觉得嗡嗡的,几乎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只能感受到对方的胸脯剧烈起伏。而腰部以下一直到小腿,却真切感受到了柔软并且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想到下半身一丝不挂,就连已经开始发育的那两条羞于示人的器官也紧紧贴在一起,随着身体的扭动相互摩擦着,帕克和邱明顿感羞愧难当,满脸通红。
“这下才真正还原了那个刑罚啊。”老K和金嘉薇相视一笑,继续说到:“这是R国部队里常用的审讯方法,专门用来审讯两个同阵营的敌人或者部队内部共同犯错的战士。通常是在天寒地冻的野外,还会有很多人围观。天气的寒冷以及鞭笞带来的痛苦自不必说,两个犯人一丝不挂如胶似漆地紧紧靠着,羞耻感更是无以复加。最关键的是,两人贴得那么近,不管其中哪一个人的惨叫,都会第一时间传进对方的耳膜,身体对刑罚的应激反应同样也会第一时间让对方感受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跟自己受着同样的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及大地消磨着受审犯人的意志,简直把刑讯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老K拿起藤条,重新在水桶里沾了沾,一边在少年们光滑的脊背臀腿上轻轻地划弄着,一边继续说:“鉴于这两个孩子年龄还太小,那几种对直肠的惩罚大概也没什么意义,就略过吧,直接进入抽打环节。”看着两个少年扭动擅抖着的身体,两人满意地笑着,金嘉薇观察着两个人的表现,又拿起本子记录起来。
【援兵】
我看得心惊胆寒,眼下这种刑讯的方法我从图书馆里也看到过文献记录,在最残忍有效的刑讯手法中也有着十分靠前的排名。没想到老K居然将这种手法用在了两个未成年的中学生身上。“就看着两个孩子谁先坚持不住吧。”我心中暗暗想着,并不时起身伸手在强光手电的光柱上按照一定的规律遮挡、放开。
没有了衣服的障碍,金嘉薇感到十分得心应手,她随着老K的节奏,一人一下抽打着帕克和邱明的光屁股,才十几下,邱明的屁股上就整整齐齐地排列出了数条粉红色的凸起伤痕,而饱受折磨的帕克,屁股上的伤口已经破裂,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下,在大腿上画出几条红线。丧心病狂的一男一女一味地肆无忌惮地抽打着两个孩子的光屁股。两个孩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穿刺着彼此的耳膜,身体相互摩擦着,甚至感觉到冰凉的皮肤也开始渐渐发烫,却始终咬定,刀子不是自己的,是对方诬陷自己。老K和金嘉薇见一直没有进展,也想到了这把折叠刀可能真的不是两个学生带来的,这其中应该另有蹊跷。但是两个人似乎被眼前的两个少年的姿态触发了兽性,并没有结束的意思,丢掉手中的藤条,又去换了几次其他的刑具,渐渐的似乎忘记了追问刀子的来历,忘记了拷问的初衷。
渐渐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辩驳声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气绝的痛哭。我突然发现,即便是屁股上承受着暴雨般的鞭打,瘦小的帕克依旧努力挪动着紧绷的双腿,挺直小身板儿,双臂紧紧搂住邱明的后背,似乎是在试图将剧烈扭动的邱明托起来,以减轻邱明高悬的手腕上的痛苦。
看到这里我突然热血上涌,不再窥视洞口,一跃而起,顾不得脚踩在碎砖烂瓦上发出响动,径直朝天井跑去,抬头的时候看到,小楼外不远处,两道手电光快速朝这边移动着,看光柱摇动的习惯,我知道,援兵到了!
我从天井跳回三楼,抄起墙边横着的一截铁管,来到刑讯室的门外,一把扯掉门框上的棉帘子。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充血,浑身的汗毛都在竖立,用一种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嗓音大喝一声“你们给我住手!”然后冲进屋里,正好站在摆放刑具的桌子跟前。这时身后传来强子隐隐约约的喊声:“哎呦我草,是沈清吧,小声点儿,这耳机质量不好,差点儿把我耳朵震聋了!”
我冲漆黑的楼道里喊了一嗓子:“快点儿!三楼!”
【落网】
金嘉薇看到我冲进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看向老K(这场面有些眼熟呢,本能反应也会家族遗传么?)。老K一看情形,并不迟疑,抡起手中的塑胶警棍朝我砸了过来。我侧身一躲,提起铁棍朝警棍挡去。谁知老K这一下却是个虚招,警棍脱手朝我飞来,身子却从我身边闪过,从我身旁的桌子上抄起一个硬木做的板子,在屋里跑了一圈儿,把屋角的大灯逐一敲碎。窗口处的布帘子被一下撕落,借着月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跃而起,闪出了窗口。我冲向窗口,却已经来不及了,黑影已经不知去向,窗口下方垂着一条钢索,不停地晃动着。
“啊!放开我!”身后手电光晃动,传来金嘉薇的尖叫,想必是已经被强子制住了。
“后边桌子上有手铐!”我朝强子喊道:“铐住她,不怕她跑了,我知道她是谁!铐住她然后过来救人!”
屋里的结构我已经了然于胸,我一边说着,一边摸到墙边的铁钩子处把锁链松掉,然后跑到屋中间。强子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摸出一个应急灯,按下开关之后丢给我。我身边的小范围空间顿时亮了起来。我扶起倒在地上的邱明和帕克,两个人依旧保持着贴在一起的姿势。我三下五除二解掉两人腰上腿上的皮带,招呼强子把桌子上的钥匙丢过来,解开两人的手铐。两个孩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屁股上有伤,两个人艰难地挪了挪身子,最后选择了趴在地上。两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在幽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涔涔的汗水。
强子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近披在给邱明身上,我蹲下身,抱住帕克枯瘦的肩膀,将他扶起来,借着灯光看了下屋里,见墙角椅子上搭着一件红色风衣,想必是金嘉薇的,也管不了这些,扯过风衣给帕克披上。我把帕克扶到长凳上,让他先趴一会儿,然后伏在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帕克,是我大意了,不该把小刀留在你的书包里。”帕克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瞳孔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却没有我预想中的愤怒之色。帕克紧闭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轻轻地挤出几个字:“谢谢你……”
“沈清,从刚才靠近这栋楼我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强子也把邱明扶到了椅子上,抬头问我。邱明伤得比帕克轻,扶着椅子哆哆嗦嗦地站着,不停地揉着被手铐磨破皮的手腕,嘴里嘶嘶吸气。
我拍了拍帕克的后背,起身爬回楼顶取回背包。我朝强子扬了扬路展的那块手表说:“不出意外的话,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
这时候漆黑的楼道里有手电光闪动,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打骂声。脚步声是两个人,一个铿锵有力,一个连滚带爬,打骂声却只有一个人,一听就是鹏哥。
“同学这么多年,这家伙的路数我太了解了,就知道他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我等在楼下,还真就让他给碰上了。”鹏哥一边给我们打招呼,一边又是推又是踹地把一个人丢进屋里,正好摔在金嘉薇身旁,正是老K。
鹏哥捡起地上的手铐把老K反手铐上,又打着手电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居然从一个纸箱子里摸出几个灯泡,起身来到屋角将打碎的灯泡换上,屋里顿时重新充满了医院手术室里常见的雪亮的灯光,只是在我看来,似乎并不是刚才看到的那种冷森森的惨白,我第一次感觉到白光也会有温暖的感觉。
我坐在帕克身边,小声说:“帕克,别怕,整个过程我都录下来了,回头就用这些证据好好收拾这三个混蛋,给
第4回
你报仇!”
谁知帕克伸出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小声说,“其实你在屋顶上往下看,我就发现你了。”我听了一愣,超屋顶的排气孔看了一眼,帕克继续说:“你挡住天上的星星了。还有手电光柱,你起身的时候,我吊在那里的角度也能从通气孔里看到,你让光柱一闪一闪的,是摩尔斯码,我在学校里学过,你发送的是‘在这里’。”
这个小家伙不愧是个学霸,居然连中学非主要课程的莫尔斯码都掌握了,而且即便在痛苦交加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也没有露出声色,更没有呼救。我笑着拍了拍帕克的肩膀说:“很厉害嘛,有当警察的潜质!”
帕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说道:“警察哥哥,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又是一愣,问到:“不用说求,什么事?”
“能不能……不把邱明……当成罪犯?”帕克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我心说这孩子不是被打糊涂了吧,只听帕克继续说:“他也挺可怜的,他也是受害者。他讨厌我,跟我较劲,其实也只是想考个好名次,让爸妈关心他,我很能理解那种渴望有爸妈陪伴的心情……那个坏警察和坏护士就是利用了他这一点,指挥他这么干的,嘴上说是为帮他,刚才对待他的时候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我心中一沉,一股酸性液体涌进鼻腔。我一把握住帕克的手,晃了晃,强装轻松地笑了一下,说:“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别担心,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这不,只有我们三个人来的,还没有报警呢。其实我们还不是警察,是刑警学校的学员,是警察的预备役!”看到帕克放心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我刚才说你有当警察的潜质,但是,你太善良了,好人可不是这么当的,这样可当不了好警察啊。”
“我记得你,叫沈清,你就是好人,你们三个都是好人,都是好警察。”帕克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抓住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仁慈】
“我说柯鹏,你是警犬转世啊?你怎么知道屋里会有备用灯泡?真神了!”强子挠着脑袋问到。
“你欠揍了是不?你才是警犬呢!再说了,警犬也是人类最忠诚的好朋友!”鹏哥一拳朝强子捣了过去,却被强子敏捷第一闪身避过去了。
“要说神,还多亏了沈清的那个小哥们儿。”鹏哥朝我挤了下眼,又笑着朝强子虚晃了一下拳头。“刚才来的路上,我给路展打电话,询问几件仪器的用法,说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路展提到烂尾楼里肯定没有电灯,这么大的阵仗,罪犯通常会自备电灯,如果像是老K这种心思缜密的人,肯定还会留有备用灯泡。”
“哇噻,那个臭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强子恍然大悟道:“他叫什么来着?路展是吧?行嘞!白天那个臭小子电我的事儿,我就不跟他计较了!改天请他给我量身打造一件儿秘密武器,咱也当回007!”
我轻揉着帕克手腕上的勒痕,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鹏哥,那两个人怎么处理?你为什么说不让报案?”
鹏哥正在翻弄金嘉薇的那个大记录本,抬头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缩在墙根儿的老K,说:“其实我这次来,起初只是出于好奇,康佑先的研究论文总是会有真实而且丰富的数据,一定跟所谓的实验有关,所以才想借助强子和你的力量一起调查一下。平时学校纪律严,实验样本很难得到,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却下得了这么狠的心,拿活人做拷打实验,包括无辜的人,甚至未成年的人!这个本子就是铁的证据!”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但是他的笔记非常全面,不但对刑具方面,‘犯人’生理方面的变化做了详实的记录,还对心理反应等方面做了全面的统计,包括表情、瞳孔、呼吸、语言、细微的小动作等等的变化。甚至还有以他家擅长的医药方面的经验为理论依据做出归纳分析。”鹏哥一边说着一边在翻开的记录本里指指点点。“这种学术精神,恐怕就连咱们导师,都望尘莫及啊。如果一立案,康佑先将要面临的,恐怕只有一个死,以他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将会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可是刚才,就刚才,他对两个孩子下手,可是丝毫没有一点儿学术精神!纯粹就是虐待,从两个孩子的痛苦中取乐!鹏哥,你觉得这家伙会因为你的心慈手软而感激你吗?”我一指地上的老K,这家伙自始至终都在永远毒的眼神盯着鹏哥,即便刚才鹏哥说出那番大慈大悲的话,也没见他流露出丝毫的悔过之意。“不把这种人严惩,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的!”
“不用说了!”鹏哥合起手中的本子,严肃地说,“我没说不严惩他,只是通过法律的话他根本没有活路。法律治罪,规则治人,我打算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导师,看他会怎么处理。康佑先也是导师的得意门生,我觉得他也不忍心看着康佑先就这么去死……”
正说话间,突然楼外警笛大作,我看向窗外,这栋小楼已经被几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围住了出路。
“MD谁报的警!”鹏哥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焦急。
“工地的门卫吧。”强子指着楼下,从警车上下来的一群民警,人群中间有两个工人打扮的人。
“就是这里,”我隐约听到那两个人对身边的警察说:“我们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这里面不应该有人才对,就连流浪汉都没放进来一个。但是刚才这栋楼上就有光柱乱闪,现在楼里还有灯光,还听到有打架的声音……”
“草!”强子骂了一声,“这帮吃干饭的,自家工地有异样,自己不敢进来看,直接叫警察了!”说着掏出手机走到楼道里给他老爸打电话去了。
【铁证】
因为现场证据十分明确,最终强子还是无能为力,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老K和金嘉薇被警车带走了。临走老K还朝鹏哥投来了凶狠的目光。
鹏哥和强子跟着警车去走过场做笔录,我负责跟随救护车护送帕克和邱明。帕克趴在担架上,一路上都紧紧抓着我的手,一再叮嘱我不要告发邱明。我让帕克安心,因为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的情况以及所有的证物都很明显,帕克和邱明两个孩子都是受害者,康佑先和金嘉薇才是罪魁祸首。同样趴在一旁的邱明始终一言不发,眼中含着泪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帕克。
第二天,我把一大包的仪器送还给路展。路展把我领回宿舍,用一个形状奇怪的工具打开了折叠刀的外壳,取出了里面的一个芯片,插在电脑上,复制出了里面的录音内容。听了一下,高质量的音箱里传出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惨绝人寰的鞭打声,还有凄厉绝望的哭喊,可是音质听起来比夜市上五块钱的耳机好不到哪里去。路展脸一红说:“咱是穷学生嘛,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专门的软件,只要把录音里的噪音分离出去,剩下的保准足够清晰!”又拿出那块手表,把旋钮拔掉,插上一根数据线,却没有反应。“沈清,你是不是启动录像之后没有关机?电池都耗光了。”我一拍脑门,昨天情况紧急,居然还真的忘记按停止了。路展依旧毫不在乎的样子,索性把表壳撬开,抠出里面的芯片,用一个古怪的转接器连在电脑上,竟然复制出了一个体积庞大的视频文件。我俩把脑袋贴在一起凑在15寸大头显示器前面,看着昨晚的录像,画质有些模糊,但是画面中的几个人都能分辨出来。“乖乖,这个人疯了吗?”路展托着眼镜盯在屏幕的画面上。“这可是铁证,要是交给警方,足够办他个不能翻身!”
我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对路展说:“老路,这个还不能交给警方。”看到路展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接着说:“其实那两个孩子都是受害者,其中那个叫邱明的,也是被教唆的,我们都觉得还有挽救的余地,所以,你能不能受累,把视频和音频稍微剪辑一下,只保留康金两个人的暴行部分就行。”
我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给路展说了一遍,路展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好吧,这个不难,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拍了拍陆展的肩膀,说:“不愧是好哥们儿,中午我请客,喝咖啡去!”然后指了指路展桌子上的那台小的可怜的显示器说,“这老古董也该换换了吧起码弄个液晶的。缺钱不?哥们儿赞助你!”
路展爱惜地抚摸着显示器,慢悠悠地说:“还是算了吧,这个就挺好,画面不偏色不变形,我又不玩游戏,写写程序什么的足够用了,冬天还能抱着取暖。唉,将来如果能进刑警大队的技术部们工作,据说有各种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呢。”路展说着,满脸都是幸福的遐想。
我拿着路展处理好的影像资料意气风发地回到学校宿舍,见鹏哥和强子都在,我意外地发现,导师也非常罕见地坐在我们宿舍里。三个烟鬼叼着三个牌子的香烟,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武教授好!”我进门打着招呼,“鹏哥,我把昨晚的视频和录音拿回来了……咦……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到三个人阴沉的表情,我感觉心里悬上了一块大石头。
“小沈回来啦。”武教授朝我点了点头,“正好我们正在说昨晚的事情呢。”
“因为我们夜不归宿?学校要有处分?”我强装镇定地开了句不咸不淡的玩笑。
“那倒没有,你们昨晚制止暴行有功,特事特办,不但不会处分,学校还会给你们奖励。只是小康这孩子……唉……”武教授表情苦涩,一扫平日里的神采奕奕。
我耐心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昨晚老K和金嘉薇被警车带走之后,鹏哥和强子自称是目击证人,也跟着去了辖区派出所。因为这次暴力事件比较严重,甚至惊动了刑警学校和护士学校的领导,最后刑警大队也介入进来。武教授刚到外地开会,接到消息也连夜驱车赶了回来。
经过连夜突审,小楼里搜缴的警械刑具以及现场遗留下来的指纹血迹之类,无一不充分证明了老K和金嘉薇的犯罪事实,那本记录详实的笔记本更是数月来老K犯罪行为的铁证。金嘉薇作为从犯,各项证据也历历在目。而老K和金嘉薇则对罪行供认不讳,再加上包括帕克和邱明在内多个受害人及家属的控诉举证,武教授和强子百般努力试图把案子先稳住的计划均告失败。等待老K和金嘉薇的,将是法院的严厉判决。
【震动】
不知道是从什么途径走漏的风声,当晚就有多家报纸电视和网络的记者蜂拥而至。网络上也将这件事情炒得沸沸扬扬,作为省城房地产巨头的金家,被曝出子女参与恶性暴力事件,伤害未成年人,并借题发挥挖出了资金亏空、拖欠工人工资等企业丑闻,一夜之间搞得沸沸扬扬,金家面临的将是艰难的未来。
突如其来的东窗事发,让康家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康佑先的父亲,省城著名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国内数家著名医药大学的座客教授,早年丧妻,一直以儿子各方面都很优异而引以为豪,当他在派出所听到事情的原委后,当场脑溢血倒地昏迷,经过医院抢救,早上才慢慢转醒,但也已经全身瘫痪神志不清,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有一句话——“家门出逆子,愧对祖先灵!”
帕克虽然重伤,但是坚持不住在医院,说是住院费太贵,不能让家里为这个花钱。医院护士长被小家伙的执拗所感动,并没有强留,吩咐护士送给帕克几瓶康家秘制的伤药,叮嘱他注意休养。经过医院核实,康佑先确实在为帕克得重病的外公使用一种自家研制的并即将上市的昂贵特效药,并无副作用。医院承诺将以优惠的价格继续为老人使用该药。
帕克依旧咬牙坚持去学校上课。同学老师们惊奇地发现,往日里处处针锋相对的帕克和邱明,今天却是相互搀扶着走进学校大门,并且脸上都带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邱明的父母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大受震动,毅然决然申请了一年的停薪留职,说是要在家好好陪伴自己的儿子,直到儿子考上高中。
当天下午放学之后,我、鹏哥、强子还有路展等在帕克的学校门口。帕克看到我们,大呼一声“沈清哥哥!”,欢快地一瘸一拐跑了过来。我拍了拍帕克背上的警用背包,这是昨晚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把帕克的破旧书包里的课本文具一股脑塞进我的背包,然后把背包留在了帕克的床头,算是送给他的道歉礼物,据说昨晚帕克把这个背包当做枕头抱着睡了一夜。帕克赶忙卸下背包,拉开拉链仔细翻找着。我拍着怕克的小肩膀,大笑着说:“哈哈哈哈,这回我可没往里放小刀哦。”众人也是一片大笑。帕克瞪着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双手紧紧搂着背包,鼓足勇气说到:“沈清哥哥,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继续做好人,将来也要当你们这样的好警察!我要证明给你看!”
众人听完一阵感动,强子在帕克的一头黄毛上一通划拉,指着我帕克说:“以后你就跟他学吧,你清哥就是烂好人一个”。
我一把将强子推开,对帕克说:“别听强子的,别看他长得跟猪八戒似的,内心里也是好人一个!尤其是对美女。”
强子当这小孩儿的面也并不发作,一瞪眼道:“你才是猪八戒呢!我怎么说也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天蓬元帅!”
鹏哥和路展已经直不起腰了,相互扶着捧腹大笑。鹏哥看时间差不多了,朝我们四个人一招手,说到:“哈哈,走,鹏乐咖啡,我请客!”
所有人都感慨万千,觉得春风和煦,阳光明媚。不仅是天气,更是心情。
当晚,鹏乐咖啡馆二楼的包间里,果汁饮料咖啡啤酒,外加领班小茜的拿手糕点,五个人玩得兴致高昂。路展正式被接纳成为“据点”的成员,鹏哥给帕克许下诺言,将来帕克考上大学,自动成为小组成员。
我提议,我们这个亲密无间出生入死的组合是不是该取个名字。鹏哥说到:“那天强子难得说了句很精辟的话,说咱们是想到就去做到,雷厉风行,是就跟草原上捕猎的狼一样,咱们这个小组就叫‘恶狼小分队’吧!至于这个据点儿,以后就叫‘狼窝’!”众人一致通过,举杯欢呼。
【不共戴天】
其乐融融的好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已经半个月。突然有一天,鹏哥急匆匆地召集我们在“狼窝”会合,告诉我们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那天鹏哥在教研组帮武教授整理资料,听到老师们在纷纷谈论,说是半个月前满城沸沸扬扬的那个大案子的当事人康佑先和金嘉薇出乎意料地没被判重罪。金家通过海外关系,全家移民到国外了,金家大女儿金嘉莉就在那边读酒店管理专业。而主犯康佑先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被办理了保外就医,连同其父亲也被送去了国外。金家和康家就此在这个城市销声匿迹。(至于那个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的金家大女儿,金嘉莉,时隔多年,那个逐渐被我们忘记了的名字,却跟鹏哥受伤的那起案子里的酒店总裁金莉莉,发生了若隐若现的吻合。)
我们听完全都沉默了,鹏哥表情最为复杂。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里是在为老K没被依法惩处而懊恼,亦或是在为老K还能活着而庆幸。相信终日把自己埋在书堆里的武教授此时此刻,一定也会是同样的心情。
然而坏消息总是不会单独出现。几天之后,鹏哥在宿舍收到一个从海外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用塑料海绵紧紧缠裹的长条。拆开海绵,赫然露出一把印着“SPANKING GALLERY”的板子,暗黄色的木质纹理中间还浸透着斑斑血迹,看颜色沾染的时间并不太长。
继续看向包裹,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一张印着K的扑克牌用曲别针别在信纸上。鹏哥把扑克牌随手丢在桌上,展开信纸,我们凑过去围观,纸上印着“国际体罚研究会”的水印,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字迹鲜红,像是用血书写的——
“心慈手软
道貌岸然
得偿所愿
放虎归山
丧家之恨
不共戴天
来日得报
加倍奉还”
(回忆部分结束)
【勇气】
讲到这里,鹏哥在电话里的最后那句“一山难容二虎”又一次坚定了我们的判断。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都无形地指向了“老K”。强子拍打着桌子说,明天一早就回队里上报这一重大线索,然后立案做进一步调查。
帕克已经从情绪低落,逐渐恢复了平静。梦遥看向帕克,饱含敬佩地说到:“帕克,你真了不起,经历了这么残酷的事情,还能这么理智地参与调查。”
帕克脸一红,伸手揉搓着自己身上的初级刑警学校的校服说到:“小遥,你不是也一样,我们都是被‘恶狼’的哥哥们救出来的,都算是人民的孩子,党的孩子。有这样一些勇敢正义的亲人守护着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值得畏惧和消沉的呢?我们也要继续努力,成为像哥哥们一样的人民卫士,去保护更多的人!”
“对!我和弟弟也会加油的!”梦遥眼睛发亮,使劲地点着头,继而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啊,”强子飘到梦瑶身边,伸出大手按在梦瑶头顶上,把梦瑶的头扭向自己,小声说到,“小丫头,帕克都有那么大的勇气战胜自己,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你的勇气了?”说完朝我这边呶了下嘴。
梦遥一愣,随即俏脸绯红,说到:“我……我……”
“强子,你看你,都快把小遥的脑袋瓜扭下来了。”路展看罢龇牙笑着说,“知不知道什么叫‘强 扭的 瓜 不甜’啊?小遥年纪还小,哪懂得咱们这些大人们的事情?她的事情咱们就别干预了吧。”
梦遥紧紧抿着小嘴,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片刻之后,她猛然一缩脖子从强子的魔爪下面溜了出来,一下扑向坐在椅子上的我的后背,伸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脖子,低头蜻蜓点水一样在我的腮帮子上啄了一下,大声说:“沈清哥哥,小遥喜欢你!”
“WOOOOOO……”强子、路展和帕克同时发出了阴阳怪气的狼嚎,强子朝路展竖了竖大姆指,路展挤了下眼,伸手摆了个V的手势,帕克赶忙掏出手机朝我和梦遥开始拍照。
我被梦遥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却没有躲避,而是回味着梦遥温润的嘴唇,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柔软又有弹性的两团压力,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拉住了梦遥环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用极低极慢的语气对梦瑶说:
“小……小遥……我知道了……我快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刑警手记<六>陈年旧恨 (本篇完结)
sb45682 发表于 2014-11-16 19:51
非常好,特别喜欢,加油
谢谢支持!
xiaoyinchong11 发表于 2014-11-24 00:11
看看啊,貌似很重的口味啊,
这篇感觉还不算很重口味
KOOD361 发表于 2014-12-3 20:06
感觉不错,貌似看过,去找前几篇
第四五六七篇都是最近两个月刚写出来的,或许是在其他网站看到的转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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