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她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Z总办公室的门,他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白衬衫,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很绅士,很深沉地说了声请进。五年了,她不知道来过这间办公室多少次,却依然不敢环视,不敢在字画、茶具、书柜上做任何停留,也不知道是第一次更紧张,还是这次更忐忑。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什么辞职报告?”Z总微微皱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非常模糊,瞬间又恢复了淡定,“好的,你先放这里吧。”立即盯着他的电脑屏幕。
她不知所措,准备的所有话都没有说出口,转身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他依然盯着电脑屏幕,便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了”,他头也没抬说了句好。
她坐在座位上发呆,心中却充满了留恋,回忆起五年前招聘时,Z总温文尔雅,她一时冲动,成为公司这个岗位唯一的女性;五年中每次出差,只要过夜,她都会提一个小箱子,其他同事都嫌女生很麻烦,但只有Z总会一路帮她拿行李;最轻松的时候,便是被Z总叫到办公室,泡功夫茶,说说工作情况,每当这时她都误以为自己在事业上更进了一步。其实她不是女强人型选手,她有老公,户口、房子、车子都有,没有孩子,她没有必须要拼命的理由。她也不漂亮,宁愿健身、旅游,也懒得去买衣服,不过她用的化妆品档次还可以。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突然就想辞职了,她从毕业就在这里,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工作她可以做,她也不是很累,不是小清新一样要来个gap year 。
电话响了,难道是Z总?她习惯性地等第二声,确认了下来点号码,拿起听筒“喂,Z总”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
她放下电话,如果是以前,她是一路小跑,今天她多坐了一下,起身捋了捋裙子,先顺路去了个洗手间,又对着镜子甩了甩头发,办公室门关着,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深沉地说了声请进。她推开门,Z总在泡功夫茶。“坐。”
她很拘谨地坐在长沙发上,“Z总,您叫我?”
Z总洗两只茶碗,把第一泡茶倒掉,动作很娴熟。茶道她不懂的,从来也不插手。
Z总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碗,然后坐在他每次的位置。
“辞职报告直接递到我这里,有话要说?”
她被这开场白弄得语塞了,她以为他是老大,所以要给他啊,面试是他,走了不要跟他说吗?难道要给人力吗?
“那我让汤经理找你谈谈?”Z总依然温文尔雅
原来也不是要给人力,是要先给部门经理。“嗯,不用了吧。”算是她的回应。
“要走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Z总拿着她的辞职报告起身到办公桌拿找笔,又坐回来,准备签字。
“那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放下笔,喝了口茶,说“你很聪明,你自己选择,你能找到更好的。”
她恨死了他的这种欲擒故纵,总是让人的防线瞬间坍塌。“我只是觉得她已经工作五年了,看起来和五年前的工作差不多,没什么进展。”
Z总示意她喝茶,“你找到了什么进展?”
“还没有。”
“你想有什么进展?”
“我觉得我可以带团队。”她说了一句不在她规划内的话。
Z总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眉宇之间充满了男人的魅力,“why?”
这个问题她又回答不上,她的辞职报告里写的她想专心备孕。
Z总又倒了壶开水,说“公司的晋升规则可以和你说下,首先要表现出忠诚度,你五年,还可以了。其次是要真正有能力,这五年你也的确还可以,嗯,挺不错的”Z总从来不会表扬谁。“最重要的是个人要有意愿,你是第一次提出来。”
什么!她眼睛瞪了很大,敢情她早辞职,不,早明说,早就提她了是吗
“是要本人有意愿公司才考虑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瞪得太大了,Z总补充了一句。
“当然也不是满足这三条的人都可以的,是要培训的,有选拔。”她努力地数了数,在公司呆五年的有几个人,努力地设想每位经理提出意向晋升时的情形。
“培训很严格,也可以说残酷,你现在在基层员工位置做得好不一定能在培训中或者真正走上管理岗位也能做好。”她想这不是废话嘛,不然还有那么多管理学书籍,即使这样,不还是一样有脑残的经理。但是她对她自己很有信心,她在大学的时候读过管理学二学位的
“培训一年,因为一年过后责任会比现在大,所以工资会涨,同时会有惩罚。嗯,会有惩罚。惩罚形式不一定是扣钱啦。你愿意参与这一年的培训么?”
“一年脱产培训吗?”
“培训就算是试用期吧,你的主要工作还是你现在手上的内容差不多,但是会有一些对公司忠诚度、中层干部执行力方面的培训,也会根据你自己的意愿分配一些管理岗位的工作让你代理,具体什么岗位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后面再说。就是一个过渡期,如果过不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过去了一定会升吗?”
“过去了一定会升的。”
“那这一年的工资呢?”
“这一年是你上一年的1.2倍,过去了以后是今年的5倍。”
60万?她的小心脏啊,难怪那些部门经理那么卖命哒,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Z总却很自然地在喝茶。
“我愿意。”当年在民政局,在婚礼上这句话都没说这么痛快。
Z总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她就这样留了下来。这一天也没心思做什么。事实上刚过好年,淡季还没过,后面一周都在培训,请几个讲师讲讲团队精神之类的,打打鸡血嘛,规整规整,赚一年的口粮了嘛。她对公司这类培训的一贯态度是不主动不拒绝。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她一路小跑。
“上周培训有什么体会?”Z总总是会给出一个特别开放的问题,让人无从下手。
“每年不是都有嘛,就不知道能保持几分钟热度。”她这人如果不能直接说否定意见,也绝不会干脆说正面的话。
“你既然提出了愿望,就要做出姿态。对公司要忠诚,一个很重要的表现就是无条件服从。你要做中层管理者,就要时刻站在公司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公司是一艘军舰,船员都要听指挥,这才能大胜仗,中层干部首先要听从命令,然后要下达命令,下属不听怎么办,要以身作则,无条件服从。”Z总似乎从来没一口气对她说过这么多话,似乎从来没用过命令的口气对她讲话,虽然他一直都是老大,但布置给她工作都是先问问她忙不忙,他要个什么什么问她有什么想法,她说怎样怎样他说那你先这样做,做好了以后他都会说谢谢。
“马上要开月度会议,你把报表做一下,明天给我。”
“明天?”要知道以前都是做三四天的,她是要找部门每一位员工核实信息的,这一圈电话打下来也要大半天的。
“明天。”Z总不容质疑的语气,她吐了吐舌头。
“好了,你先出去吧。”Z总又是不容质疑的语气。
这叫什么事儿嘛!!她在心里愤恨地想,以前给两天时间都还心怀歉疚地跟她说不好意思,要的急了点,敢情都是假么惺惺的啊。
她这工作费力不讨好,她和人家是平级,跟人家核实信息,人家都会在心里骂:凭什么汇报给你。其实也不是汇报给她啊,她是要汇报给Z总啊,他不要她自己没事闲的干这个?
谢天谢地,刚开年,出差的不多,确认起来时间比以往进度快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一个下午也做不完一份报表啊。
加班是没的商量了,不然明天一定交不了差。
晚上九点发了封邮件,连原始数据带分析报告。
十一点半,手机短信:第26张ppt图表数据有错误。她已经洗白白脱光光上床趴趴了,她抓起手机回了一句:好的,明天改。感觉不到一秒钟,就又来了信息:马上改好发她。她老公在洗澡,她裹着浴巾去开电脑,原来她把一组和二组的数据填反了。
第二天一早,电话就响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她一路小跑,门开着,她直接走了进去,Z总示意她把门关上。“昨天的报告有一处错误。”
“我不是改好发您了么?”她以为他最后一封邮件没收到。
“恩,报告是改好了,但是错误你是犯下了。说过了,这一年的培训会很严格,也可以说是很残酷,一年后你的责任会更大,再犯了错误不会像你还是基层员工一样,改正了就完事了,是要有惩罚的,你说你愿意。”Z总顿了一下,她说“是因为时间太紧了”
Z总的眼神一下子怒火起来,吓得她赶紧补了一句“我以后一定注意。”
Z总平静了5秒钟,“是要给你规矩规矩了。”
他们俩都站着,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规矩很简单,第一条,昨天说过了,无条件服从。第二条,没有借口。”Z总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她刚才显然是犯了这条,她把目光转向地板。Z总继续“中层管理者,责任心很重要,要勇于担当。”她继续看地板“违规惩罚也很简单,挨揍。”她猛然抬起头,目光与Z总相撞,他很严肃很认真很正经。挨揍?神马玩意儿!
“可以扣钱么?”她问。
“规矩第一条是什么?”Z总所问非所答
她刚想回答,就明白了Z总的意思,便没说出来。
“回答我!”Z总命令道
“无条件服从。”
“大点声!”
“无条件服从!”
“手扶着桌子,趴下去。”
她愣住了,没有听懂这是什么命令。
Z总从书架里取出一个白色长筒,打开盖子,抽出一根藤条。
挨揍?她脑子里冒出的词汇。在这里?手扶桌子?天啊,高工资都是这么拿的么?
Z总用藤条点了点桌子,点了点她的背,她居然顺从地趴了下去,她一定是被吓怕了。
Z总又用藤条点了点她的腿,她居然顺从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啪——
啊——
毫无准备,她大叫了一声。
“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影响他人办公。”
她顿时感到无比羞愧,把头埋在了双肘之间。
“说——错了”
“我错了。”她开始抽泣
啪——
唔——
她强忍着,腿抖了抖
“说——谢谢”
“谢谢。”
啪——
呦——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皮肉之苦
“我错了,谢谢Z总”
Z总似乎很满意。停了下来,她也站了起来。他并没有阻止她。她艰难地扭了扭屁股,貌似能动。
Z总一手拿着藤条,双手盘在胸前,“裤子脱了。”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裤子脱了?怎么脱?脱到哪里?她自己脱吗?就在这里脱吗?
“规矩第一条?”
“无条件服从”她这条件反射训练效果可真好
她的脑子里继续是怎么脱?脱到哪里?她自己脱吗?就在这里脱吗?顺便还想了一个更深入的问题,这就是她们这个岗位只有她一个女性的原因么?这就是一定要主动表示有意愿的原因吗?难道现任部门经理都是这么上任的吗?
Z总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没有任何其他指示。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多久?”
“明天”
“1分钟以后不脱,就到财务领钱走人”Z总放下双手,将藤条甩到桌子上。
Z总踱了几步,手叉腰,等她的决定
“Z总,您觉得我哪样比较好?”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做出特别二的反应。可能这么多年来她对Z总的信任与依赖吧。
Z总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应,“话我都说过了,你自己看着办。”
Z总重新拾起桌子上的藤条,仿佛她一定会乖乖脱掉。她咬了咬牙,手开始摩挲她的裤腰。最终她把裤子挂在膝盖,只留了一条维多利亚的秘密,这是她唯一一条不是在批发市场买的,凑巧今天穿着,趴好,等着,她想应该早就超过1分钟了吧。
Z总用藤条点了点她的小裤裤,“脱掉。”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她缓慢站起身,正要往下脱,突然脸颊绯红,她又趴回去,用手将后面的部分往下退了退,大约到大腿根部,也可能还没到,她收了手,趴好。
Z总用藤条很迅速地将小裤裤推到了膝盖,她又是一阵脸颊绯红,将头深深埋到双臂之间,江南早春的室内些许阴。
Z总的藤条抚摸着她的臀部
啪——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憋红了脸,忍住没有出声,藤条亲吻屁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脆,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
啪——
她的身体往前一耸,她哭出声来,呜咽着说“我错了,谢谢Z总。”
啪——
“十下,报数”
“十”
啪啪啪——
疾风骤雨般,毫不迟疑,力道一下堪比一下,她跳起来,带着哭腔,“七”
Z总愣了,他明白了,原来她是在倒数,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就如此这般猛烈。她揉着屁股,Z总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藤条点了点桌子,她恢复了姿势,“从一开始。”
“前面的都不算么?”她可怜兮兮地望着Z总
“加十下。”
好吧,她懂了,规矩第一条,无条件服从,她擦了擦眼泪,默默地调整了姿势。
藤条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的屁股,这个仪式将她送上了晋升的道路。她的心像撕裂了一样痛,她努力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报数,认错,感谢……七八下的时候最难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用手捂,控制振幅,不允许;下蹲,延长时间,不允许;伸长双臂,没有任何抓手,好想抱抱自己……“十二,我错了,谢谢Z总”她几乎说不话来,屁股已经从火辣辣,变得麻木无知了
“要不要歇一下?”
她不知道该说要,还是不要,只知道第十三下没有如期而至。她摊在桌子上,穿着粗气,裤子早就掉到了脚踝,腿在抖,周身发热,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热。她伸过手摸了摸屁股,滚烫,一条一条硬邦邦。藤条再次点了点她的屁股,她识趣地趴好,她想她应该能挺过去吧。
啪——
啊——
她叫了出来,难道歇一下是为了让她更疼吗!!
“没有报数,重来”
“从一,还是十三?”她腾地弹起来,捂着屁股脱口而出,看见Z总马上后悔,她真的很害怕从一开始,她多一下也忍不了了,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再也无法保护被她自己送出去了的她的屁股。她默默地趴回去,一就一么,不就还有二十下么
“从十三”
啪——
“十三,我错了,谢谢Z总”
她想可能是Z总不忍心吧,后面的每一下间隔时间都稍微延长了一会儿,但是她却盼望着速战速决,长痛不如短痛啊
“最后一下会重一些,不要忘记报数”
她哼了一声,不知道Z总听见没有。藤条抚摸了她两个来回,算是给她的准备时间
啪——
嗯——二十,谢谢,Z总,我错了
完了,认错和谢谢说反了,应该不要紧吧,她没敢动
Z总将藤条放进圆筒里,盖上盖子,放进书柜第二层书的上面。她想她应该可以起来了,她试探性动了动,Z总没有发话。她慢慢站起来,突然想起下身是光的,羞愧感再次袭来,赶忙弯下身子拾起小裤裤,无奈屁股一阵剧痛,只好慢慢下蹲,保持屁股不要用力。屁股肿胀得厉害,小裤裤轻轻一碰,疼痛便蔓延开来。实在羞愧,她转过身,背对着Z总,扭动着屁股,总算是提上了裤子。她想她总不能就这样就出去了吧,她现在是要多狼狈啊。她回过身,Z总正看着她,她不禁脸颊又泛起红,她低下头,听凭发落。
“这个月刚开年,对于业绩非常重要。”她以为他会就着上一个话题总结点什么,唉,这么直接,也好,不然尴尬。“有两个大客户,你陪她拜访一下。”她双手接过资料,“你准备一下,下周一就去”
“下周不是要开月度会么?”艾玛,心直口快,赶忙改口“我这就去准备。”
Z总脸色铁青,她在心里默念:放过她吧,我错了,千万不要再抽一顿
“你先出去吧。”
“谢谢Z总。”她忘记了屁股,抬腿就走,痛得直咧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关上办公室门,长舒了一口气.
临走前,Z总把她叫到办公室,她以为他会问些关于拜访客户的准备情况,他却只字未提,从书柜里取出一把木尺,递给她说“这是你的。”我可以说不是么!!她没有接,她说“放您这方便。”Z总不容置疑地说“以后犯错,自己带过来!”她只好惺惺地接过。
和Z总一路到了宾馆。
“晚上七点到她房间里。”Z总在电梯口丢下这么一句。
“哦。”七点到他房间里?要知道如果以前出差,就像他问她要本书这样的见面,她们都是约在前台大厅的。
七点。
咚咚咚——
门开了,她打了声招呼,充满好奇地走了进去。
“去把尺子拿来。”
她错愕。谁出差带尺子?不会挨揍吧?在这么?她犯错了么?
“没带。”……“真没带。”……“您要那个干吗?”她表示多说不宜必自毙。
“开月度会。”Z总把她推进房间,锁上门。
“裤子脱了,趴下。”Z总一边说,一边解腰带。
她的不安全感腾地升起来。晚上七点,宾馆,她俩,一男一女,裤子脱了,趴下,有什么别的服务么……
她犹豫了一下,Z总的皮带已经握在手里,指着她,又指向床。
“不脱是不是?”
“脱,脱,她脱”她把裤子脱到膝盖,和Z总来了个正面相对。
“趴下。”
“只挨揍是么?”紧张的她,都没先问一句她为什么要挨揍。
“你还想干什么?趴下!”
她赶紧趴下,床很柔软。
啪
啊
“规矩忘了?”
“没有没有,谢谢Z总”
皮带不比藤条更痛,但是更有弹性,振幅更大,一皮带下去屁股麻的时间更长
“尺子要随身带,听见没有!”
“是,我错了,谢谢Z总。”你妹,就说吧,放在你手里更方便,这可好,以后她不仅要挨揍,还沦落到自己备工具的地步,还要因为随身找不到工具挨揍,明明不带也有工具揍啊。
打着打着,她突然发现,她在不停地认错、致谢,一直没有报数啊啊啊啊啊啊!这要到多少是头啊啊啊啊啊!她哇地就哭了出来。
Z总可能看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停下来关心起她来,她坐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刚才没报数,是不是都白打了?”
Z总等着她哭了一会儿,说“趴好,二十下。”
尽管每一皮带比藤条更要多隐痛那么一两秒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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