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何玉凤和张金凤两位奶奶都生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儿子,安家上下张灯结彩,自然欣喜万分。安公子还是经常被朝廷差遣到各地巡视,无暇在家久住,而两位夫人又因生产,无法随同,安公子也乐得如此,故常常在外边寻花问柳,再也不想着家里的三位如花美眷了,这是别话,留待以后再说。
俗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珍姑娘是被玉凤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一个不字。就是这样,玉凤还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地时常笞打珍姑娘,提醒她虽然做了安公子的妾,可在她大奶奶跟前,还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她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她只有俯首听命,再没有第二条道理可以选择。而珍姑娘除了叹自己命薄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呢?
可是一段时间以后,三个女人的关系还是出现了一些变化。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烈日炎炎,蝉鸣阵阵,花木扶疏,水波不兴。二奶奶金凤正坐在自己的房里看着窗外池塘里的一方荷叶发呆,困倦得渐渐就要睡去了,只见远远的从曲桥上飘来一个人:身披绿衣薄衫,轻盈如凌波仙子;腰系珠玉琅当,清脆如山涧泉声;金凤定睛一看,原来是偏房的珍姑娘到了门前,禀道:妹妹珍珠给二奶奶送银耳莲子羹来了。金凤马上出门将珍姑娘迎了进来:当初怎么说来着?再也不许称什么奶奶的,我不过比你痴长几岁,你我姐妹相称即可。哟,亏你这么大热天还想着我这个姐姐,快快进来凉快凉快!金凤一手接过盛着银耳莲子的翠钿金花碗,一手拉着珍珠的手往屋里引。
珍姑娘告了罪,被金凤拉着走到了刚才赏荷的窗前,金凤从头到脚端详了珍珠半天,不由地赞道:我想是哪位王母娘娘跟前的仙女来这里点化我了呢,不想就是珍妹妹你!让姐姐好好看看,是多俊的一个美人哩。金凤不由地红了脸。因为天气炎热,她衣着轻薄,显得身材窈窕,曲线毕露。被同是珠圆玉润的二奶奶这样目不转睛地打量,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刚才烈日当空,珍珠都只是微微地出了些香汗,在金凤的眼光的逼视下,珍珠反而觉得胴体如烧红的热炭一样,又羞又急,不知怎样才好,而金凤的手指兀自在珍珠的臂上肩上游走,不知不觉地将珍珠的身子扳了过来,指尖在她只隔一层薄纱的背上滑动,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一直会渴望身体的接触,这身体仿佛就是一片干渴的沙漠,期待着别人的抚摸与慰藉。男主人出门很久了,女人们的身体越来越寂寞,越来越希望一种触摸,哪怕来自于同性之间呢。所以,当金凤的纤指在珍珠瘦瘦的背部滑行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微妙的默契,说不出的感觉。直到指尖划到了腰际之下,珍珠开始轻轻地呻吟起来。“咦――怎么回事?”金凤察觉有些异样,低下头去细细地端详。“别――别―――”珍珠扭了一下身子,闪开了金凤的手指。脸色更红了。“让我看看”金凤像风一样地绕过了珍珠,将她的纱裙向上一挑,粗粗细细的鞭痕就像一丛杂草,让金凤吓了一跳,“我的妈啊,谁下得了这样的手啊!”金凤拉紧了珍珠嫩藕一样的手臂,厉声道,说!谁干的!姐姐替你做主!珍珠的眼泪宛若雨后荷叶上的水珠,叭嗒叭嗒地掉落下来,姐姐不用再管,这是妹妹自己的事。“你不说?好,姐姐最看不上吞吞吐吐拖泥带水的人,再不说,我就打你的屁股,看你说不说?”才说着就把珍珠往自己床上一推,往她鞭痕累累的臀部打将下去,当然,不会重打,只是装装样子地轻拍了两下,就是这样,珍珠也已觉得旧伤加新掌,“啊,啊”地轻呼起来。“姐姐别打了,贱妾说就是了。”“就是嘛,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做主,还有没有家法了?你别动,就趴在我床上,我给你上点跌打药。”金凤拿了伤药,撩起了珍珠的裙子,一边按摩着她的臀部,一边给她轻轻地上药,凉凉的药膏敷到伤痕处,珍珠不免要哼上一声,臀间的皮肤像风吹池水一样地不经意地抖了一下,金凤看了,连呼罪过。
“姐姐,珍珠本不想让你看见此事。是珍珠自己不好,短缺了银两,大奶奶一直责罚至今,珍珠不敢有半句怨言,倘若让大奶奶知道我在此搬弄是非,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去死算了。”说着说着,泪如雨下,金凤的床榻上也湿了一小块。
-岂有此理。居然敢在这里动用私刑,我这就告诉老太爷,让他评评理。
千万别去。老太爷知道此事,珍珠就要被杖责二百逐出家门了。姐姐若肯怜惜珍珠,便听珍珠一句话,别管这事了。
金凤沉吟了半晌,心想也是,如果这件事闹大了,珍姑娘就有可能被逐出安家;可难道让她吃了哑巴亏,打落牙齿和血吞?珍珠能忍,我何金凤岂能听之任之?正思忖着呢,恰巧玉凤身边的丫环闻莺急急地来找珍珠,金凤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可就不要怪姑奶奶不客气了!
话说闻莺是受了玉凤的差遣来找珍珠的,因为按例又到了珍姑娘褪衣挨打的时辰了。再说夏日燥烦,什么事也干不成,玉凤一觉醒来,百无聊赖,心下里不痛快,正想找个事来做,所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暑热难当之时,其实心情也是一样。想到时辰到了,珍珠还未速来春闺领打,便叫闻莺,快把那个小贱人带来,感情上次的伤好了就忘了痛了,这次让她再长点记性!
而闻莺本来想偷偷地打个盹的,主子一吩咐,她也只能隐忍了,十二万分不愿意地去找珍姑娘,在她的屋里找遍了找不到,又去老爷太太房里转了一圈,谁知二老刚要就寝,见这个丫环慌慌张张地乱走,自然不高兴,骂了几句,就把她轰了出来。闻莺讨了个没趣,更是一边找,一边心底里暗骂:这个小蹄子,等我把你找出来,看不打烂你的皮!正狠着劲呢,不知不觉来到了金凤的院子里。
听见闻莺叫珍珠,珍姑娘怯怯地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往门外走。谁知张金凤一个箭步封住了门,低声跟珍珠说,不要急,让她进来说。珍姑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后退几步,站在屋子中间发愣。
闻莺见珍珠应了一声,还没出来,更是生气了,厉声叫道,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要用八抬大轿来抬么?!
这时只听里面有人幽幽地应了一句:哟,不知哪个没教养的丫环在我的院子里撒泼呢?!
闻莺一惊,心想,坏了,情急之下忘了还有张金凤的存在,这可是个女魔头,惹不起还躲得起吧,快闪!一边想着,一边纤脚往后轻移莲步,一边口上还不让人:原来是二奶奶啊,我想珍珠怎么到处找不到呢,原来是来二奶奶这里找阴凉来了。
就在闻莺碎步后移的时候,金凤却已冷笑盈盈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珍珠珍珠,珍珠是你做下人的能叫的吗?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也不问问安家上下,平日里也要称呼个珍姐姐三奶奶什么的,就你牙坚嘴利,把这个尊敬嚼碎吞进肚子里去了?你再目中无人,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
闻莺一听话不投机,心想我是大奶奶跟前的贴身丫环,人说投鼠忌器,怕你也不敢把我怎样!于是心里一硬,便半讽半讥地说,哟,二奶奶也别发这么大的火,要说打要说骂,那也是大奶奶的事,恐怕也还轮不到您老人家吧。且说着,脚下却不停,凌波微步,早已到了台阶之前。
还没等闻莺的三寸金莲印上青苔石阶,她的手臂被金凤一拉一扯,跟着身子就一斜,蜂腰便落入了别人的手中,金凤轻揽闻莺细腰,手上的掌风看似轻轻地隔着青纱裙在闻莺的臀上打了两下,各位客官当知,金凤是多年习武之人,只这轻轻两下,用了两三分力,便让闻莺疼痛难捱,失声尖叫起来:还不快住手!痛死姑奶奶了!――情急之下,连姑奶奶都叫出来了。
啊?!原来是个想做姑奶奶的丫头?!好,我正好代替安老爷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啪啪啪啪,口上说着,手下不停地又打了好几巴掌。打得闻莺花容失色,连连讨饶。
现在求饶?晚了!金凤平生最看不起狗仗人势的小人,所以,掌下又加了几分力,这一下,闻莺已被打得娇喘迭迭,腰腿酸软,像团泥一样地滑落下去。
金凤见此,想,我出手也不知轻重,万一打坏了,安家上下知道了也不好。不如让珍珠妹妹来责罚会比较好。于是便将闻莺扶起,揪着她的耳朵,拉进自己的房间,摔在床沿上,扳过她的身子,将裙裾捋起,回头跟惊魂未定的珍珠说,把门关上,呆会这贱人喊了,外面人也听不到。珍珠听令,将门扉合上,来到床边。金凤说,现在你可以把她打你的给打回来,细细地打,不要伤及筋骨就行了。
珍珠闻言,双膝跪下,哭道,多谢姐姐为我申冤,只是我与闻莺出身并无不同,她打我也是遵命行事,希望姐姐看在我的面子,放过她吧。所谓兔死狐悲,此言不假。可金凤是不读书的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款曲,只知道有恩当谢,有仇必报。于是跟珍珠说,你是不是怕她,不敢打她,那我替你打,不过,你也知道我是粗人,下手不知轻重,万一将这个贱人打死了,也当是替你出一口气吧。―――金凤一不小心就将她的担心直直地说了出来。这可吓坏了珍珠,马上拦住金凤,说,我来打,我来打吧。
于是珍珠走到床边,迟迟疑疑疑地举起小手,待要落下,又不下掌。看闻莺娇小玲珑的臀上已然印上了横竖几个掌印,绯红绯红的,我见犹怜。闻莺此时,一半是被打,一半是假装,趴在床上,一动都不动。听了金凤与珍珠二人的谈话,顿有人在刀俎我为鱼肉任凭宰割之感,心里不服,便想挣扎着转身坐起来,还没怎么动呢,腰际又被一双手钳住,耳边听到一声娇喝:还不老实,叫你乱动!啪!可怜那不耐打的屁股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珍珠看到这一幕,便再也不想迟疑了。扯住金凤的手,故意狠狠地说,姐姐,且住!不要让这贱婢脏了你的手,让我来!说着便在闻莺的雪里透红的臀上不紧不慢地打了下去,啪啪啪啪,闻莺虽是丫环,可相貌与肤白都不在其主子之下,臀可盈握,手打上去,一弹一弹的,加上受到责打,臀峰左右微摆,真是让人心旌摇弋,难以自持。珍珠心想,我还是一个女的,若是个男子,还不想在这个娇红欲滴的蜜桃上咬上一口?一方面是打得顺手,另一方面却是想到手下这个婢女的可恶,珍珠手下是又快又急,打得闻莺呼叫不止,可门窗已关,叫得再响,又有谁知?金凤看见珍珠香汗淋漓,便抽手拿了一柄团扇,给她打风,说,没事,给我细细地打,不要打得她下不了床就行了。金凤何尝不知,珍珠的下掌虽快,可力量不大,只能给臀肉以痛楚,难以伤筋动骨,连跌打药都不用上的。珍珠闻言,连称罪过,怎么能让姐姐替我打扇呢。便停下了手,说不打了。
金凤脑子一转,又出了个主意。让这个贱婢替我们打扇,你继续打,不要停。于是把个闻莺扶起,让她乖乖地站着,给坐在床沿上的她二人打扇,珍珠断续伸过手去打她的屁股,可这样一来,只能打着一侧的臀肉,于是,金凤就腾出一只手来帮忙,打另一侧的屁股,你一下,我一下,打得闻莺一颠一颠的,花枝乱颤。干脆,金凤就将她拉到她俩中间,吩咐珍珠用腿夹住闻莺的左腿;她自已则夹住闻莺的另一条腿,夹得闻莺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柔顺受笞。
这样打了有半个多时辰,金凤和珍珠两人都有些乏,放了闻莺,让她跪在床上面壁思过,闻莺忍不住嘤嘤地哭将起来,缓缓地移向床角,一边提裙子,一边擦眼泪,火辣辣的屁股上又被添了一掌,谁让你把裙子拉上去的,把手放在一边,再不许动,动一动,小心我再打!这话却是珍珠说的,经过这一个多时辰的责打闻莺,珍珠总算扬眉吐气,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委曲和胆怯仿佛统统不见了,她又恢复了一个主人的尊严,金凤在一旁听到珍珠此言也吓了一跳,转而心慰地嫣然一笑,说,这才像个三奶奶的样子!两人在闻莺的两瓣红臀后面相视而笑。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