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不……不……”女孩浑身瑟瑟发抖,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在颤抖。
“应白乖,让我看看。”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女孩抽噎着,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但还是乖巧地张开嘴巴,尽管浑身都不自在地发抖。
“啊。”
“别怕,张大点。”顾逸冰拿起压舌板检查。
女孩听从地把嘴张大,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痛。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怕除了打针和哥哥。
说来也怪,哥哥明明很温柔,可她却不由自主害怕。
然而现在是完了。
哥哥发话要打针了,一针退烧,一针消炎。
应白实在太畏惧,又想到此刻不得不打针,她忍不住爆发了:“我不要……”说着情绪崩溃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死命向外跑。
顾看了一眼崩溃的应白,并没有立刻上前阻止,相反镇定自若地拆开注射器的包装,兑药。
滋滋的吸药声在偌大的房间听的清清楚楚。
跑到房间门口的应白这才发现门已经锁了。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应白哭地撕心裂肺的,她死命得敲打着房门,仿佛下一刻便可以破门而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家里的门都是哥哥精心选择的,都是选用最好最坚固的材料,自己又怎么可能出的去?
应白哭得声嘶力竭,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近的哥哥,她哭得更凶了。
应白快速地将自己向角落挪,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的男人,她浑身都打了个冷战。
“应白,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怕疼。”顾说着靠近应白,用他修长的手轻轻擦去应白眼角的泪痕。
应白哭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但牙齿还是在瑟瑟发抖。
顾用手覆住她的下巴,试图结束她的牙齿发抖,应白的全身发烫,但是手脚却都是冰冷冰冷的。
这是怕的手脚冰冷了。
顾看应白也没力气走路了,便温柔地将应白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打针?”应白支支吾吾地问。
应白偷偷地瞄了一样顾,看着顾眉头不适地皱一下,怕顾生气,便急急忙忙地说:“我自己也知道不可以,可是哥哥我…我真的很怕打针,可不可以……”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顾耐心地解释:“应白,现在如果不打针的话,以后就不是打这么几针就能解决问题了。哥哥希望你快点好,拖的时间越长受的苦越大,哥哥的话难道你不听了吗?”
“哦。”这下应白无话可说了。哥哥那么忙,我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于这小家伙还是很管用的,逸冰的嘴角微微上扬。
顾逸冰转身去取注射器。
看着逸冰持针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应白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哥哥……”
“嗯?”
“哥哥我怕……”
“应白乖,这是小号针头,不会太疼的。”
“哥哥你轻轻的好不好?”
“嗯。”
应白侧过身子,趴在床上,褪下裤子的一角。
当冰凉的酒精触碰到应白雪一样的肌肤时,应白条件反射性地绷紧了身体。
“放松。”
“啊,呜呜呜,疼… 疼…”
"放松,我轻轻的。"
“呜呜呜,我不要打了…”
“应白乖,再坚持一下。”
“哥哥好了没有,呜呜呜。”
“哥哥,我不打了,哥哥……”
“应白,不哭,快好了。”
逸冰慢慢地推药,听着应白撕心裂肺地喊哥哥,他很心疼。
逸冰利索地拔了针,扔进垃圾桶。
回过头看看这边的应白,早已哭成了泪人,这才只是第一针,还有一针更疼的消炎针。
看到逸冰持着一根10ml的针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应白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应白吓傻了,整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注射器的尖端发着幽幽的冷光。
“趴好。”
应白整个人都木讷住了,突然不怕死地说:“哥哥,我可不可以趴在你腿上打针?”
“嗯,那你要乖。”声音一贯那么好听。
逸冰坐下应白则小鸟依人般地趴在逸冰腿上,由于在发烧的缘故,哥哥身上的温度正好,不热也不冷。
趁着应白还在窃喜的时候,
逸冰快速地消毒,进针,一切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后知后觉的应白这才开始喊痛。
“嘶…哥哥,不打了不打了”
“哥哥……哥哥……”应白哭着叫喊着逸冰。
逸冰不紧不慢地推药,尽管心疼妹妹。
这边的应白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尽管泪水和汗水湿透了自己的衣裳,但她不敢蹭在哥哥的浅蓝色衬衣上。
应白受不了了,伸手想去阻止那双为她打针的手,刚伸出,就被另一只手钳制住了。
实在太痛了“啊啊啊,哥哥…”说的同时,应白用手指使劲地掐住哥哥钳制自己的那双手,因为痛的无法思考,力度下的也很没分寸。
而逸冰还是镇定自若地推着药,他墨一样深邃的眼睛看着面目因疼痛扭曲的应白,满眼的心疼。
应白从小抵抗力就比别人弱,针也没比别人少挨过。刚刚抱她,才发觉她是这么的轻。趁着这会儿,让她好好调养一番。
快打完的时候,却没听见应白哭喊。她静静地趴在哥哥的腿上,一言不发。
拔针,逸冰替应白摁住棉签,没出什么血。
逸冰将应白转了过来,此时应白已经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细细端详着她睡得毫无防备的面孔,逸冰心头一阵酸楚,妹妹看到我第一反应估计都是屁股一阵疼痛,别无其他。
妹妹你知道吗,哥哥从来都不希望自己这卓越的医术用在你的身上。
刚替应白掖好被角,电话就响了。
“师父,我是苏甄,您下午两点的专家门诊,可不可以带上我?”从声音中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肯切的目光。
“嗯,还有什么事吗?”此时应白不舒适地翻了个身,逸冰关切地看了眼应白。
“好哇,谢谢师父!没事啦,谢谢师父!”听到那头激动的声音,逸冰浅浅地笑了笑。
“哥哥…我不要打针……”应白喃喃着,双脚用力地踢开被子。
逸冰快速地走过去,安抚道:“应白乖,不打针不打针。”逸冰说着为应白盖好被子。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逸冰走向厨房。
一个小时不到,玻璃桌面上就摆上了几道色彩丰富的小菜。
逸冰一丝不苟地洗着手,听到应白的卧室里有动静。
“唔,哥哥,我头好痛。”看着哥哥进来了,应白开始吐槽。
逸冰从柜子里拿出体温计,朝应白走来。
“我感觉好很多了,能不能不量啊?”应白小声地询问。
“既然都好了,那还怕再量一次?”说罢便让应白夹住体温计,应白无法抗拒,只能乖乖就范。
此刻应白将所有自己知道的神灵名字都念了一遍,虔心祈祷自己不要再发烧了。
逸冰看着应白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忍俊不禁。
取下体温计,应白焦急地凑过来看示数。
“耶!没有发烧!!”
逸冰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发烧容易反复,一有不适,记得要告诉哥哥。”逸冰嘱咐道。
“嗯嗯!!”
“洗手吃饭吧。”
“可不可以哥哥背?”应白满心期待。
“不可以,自己走。”声音淡淡的但很温柔。
“哥哥不疼我了。”应白很难过地撇嘴,但看着逸冰抛下自己远去,还是乖乖自己下床跟了上去。
餐厅米黄欧式灯下,逸冰的脸是那样的好看。
应白吃得像只小猪。
“只要不打针,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还是很温馨的嘛。”应白小声地嘀咕。
逸冰勾唇浅笑。
“哥哥,医院里是不是有很多一听打针就哭的小孩子丫?”
“嗯,你和他们就很像。”
“……”
饭后,逸冰坐在沙发上看微信,应白还在啃鸡腿。
“哥哥我吃完了。”应白甜甜得说。
“那就过来让我听下心音。”逸冰仍然低头看着朋友圈。
“不用了吧哥哥。”说着应白心虚,正要溜回卧室。
“过来坐下。”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逸冰依旧头也不抬,一句话就让应白觉得室内温度下降了几摄氏度,让她不寒而栗。
迫于哥哥的威严,应白踱着小碎步坐在了哥哥的一侧。
哥哥终于抬起头,冰冷的听诊器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应白开始哆嗦。
随着听诊部位的移动,应白更加紧张了。她偷偷地瞄了逸冰的脸色,逸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收好听诊器,逸冰宠溺地捏了捏应白苍白的脸。
“我下午有门诊,不能陪你。好好休息。”
“啊?”应白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可以不用再面对另自己害怕的医生哥哥了。难过的是自己虽然怕哥哥但还是很喜欢哥哥的。哥哥下午门诊,自己一个人在家,肯定无聊极了。
在逸冰的要求下,应白重新躺在床上。
时间已是一点半了。
等待应白睡着后,逸冰便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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