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责（转载）_江南小草

第1回

君之责
 
 
今帮主来视，余直言诤之，不听，大怒欲杖责。痕善言劝之方止，责余过激。余不听，反争辩，辞甚刻薄。痕亦微怒，命归书房听责。余稍悔，从之，心生戚戚。拨弄笔墨，凌乱无状，半饷，痕归，见余皱眉不止。余掷笔恨曰：凭君罚惩便可。 
痕因执家法痛责之。笞责百余，痛楚万状，泣涕相告得免。囚于耳室，赐药一盏。夜深，泣涕不止，轻啼薄怨，始释之。移榻书斋，柔语相慰言。泪方止，痛不可忍，呜咽不已。 
翌日，师来望，见伤重尚不可下榻，点头叹曰：应如是，尔善自省之。不悔过，余亦复痛责汝。 
余拜谢，不敢抗违，师乃颔首，与痕弈，言谈甚洽。 
余亦思与之，师皱眉不已。痕因见怜，略叹息，移案榻边，复善言相慰。余泣涕拜谢，师乃息怒，重置一局。後余肿痛三日，方止。 
行止不慎，又激怒长侍卫官，兵刃相向，舍人欲责余以滕杖。痕断止之，险为兵刃相交，终相峙不下，各返。 
归，令余伏倒卧榻，持竹条痛责。余不服，争之，鞭策如雨，余不能动弹，无以相抗，詈骂不止。痕停责，心灰意冷，折鞭而去。片刻，小婢送药来，余怒不服。羽卿复来劝，言痕气怒不肯食，心痛，然不听，责之去。相持至晚，师复至，心存畏惧不已，扶榻起观，不觉泪下。 
师言辞甚厉，欲持戒尺痛责，痕止之，不言吾过，反为劝说。心恻然哀伤，口不肯服。痕无奈，恻然为余求免，师见余亦有泪，方长叹，责曰：复不知悔，永难相恕。言罢拂袖去。 
痕欲行送之，余牵其衣，呜咽不止。其方转身，忙释之，自拭泪转侧，牵动伤痛，不住呻吟。痕终见怜，伸臂环搂，言复温柔，余方软语乞恕。 G]fx3=  
君子叹曰：何气傲之如此，徒受苦楚，于己何益？始觉悔恨，不敢抬头。 
余庭院散步，经亭台，闻师谓痕曰：其意虽善，不知缓急，不严束其性，终惹灾祸。不独害己，亦累君身。务不惜痛责以磨其性。痕叹曰：奈其气傲不羁，体质单弱，责之何忍。我何足牵挂，唯她受苦楚尔。师曰：君心仁义过，亦易为人欺。 
余闻言大悲，归书斋，持戒尺出，跪求责。痕抚背叹曰：旧伤未愈，何不早歇。 
师在后见之，颔首正言：无妨，既知悔悟，他日不听，以此重责。汝性情激切，最要改正。 
次月，帮内纷争甚炽，余叹息思索，令羽卿传书惑之，群情激愤，索问帮主。帮主无奈，许以重诺！ 
兴尽，晚归书房，痕见余摇头略见笑意，余尴尬垂首。按我在膝，痛责数十掌，余哀告不能得免。 
君子曰：恣意若此，尚不知悔，须更加训诫，自取戒尺来责三十。 
欲更求告，痕侧目笑曰：欲加责？ 
慌忙递与，下跪垂首不敢。移出琉璃榻，令伏之。落尺甚重，呜咽不止。抚背稍稍慰之，复责之，愈重。责毕，起红棱，移动疼痛不止。罚跪一炷香时日，今痕甚严厉，不肯姑息，无奈。跪西墙下，稍动作，痕即持戒尺责之。哭甚，不得免，又挨十数下。痛难忍，浑身战栗，痕方怜之，抱回榻上，休息疗伤。见余啼哭不止，冷然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帮中之事，焉作儿戏？ 
闻言余不复做声，切中要害出也，良久，怯然问：君何以知? 
痕不屑言：此等小技，尚欲瞒？羽卿已然获罪矣，今趁夜令归走避之。说罢执青藤欲笞，余大惧，哭曰：今痛甚，可俟明日伤愈教训之。痕笑曰：善。余不敢言，委屈万状，泣涕而出。痕弃藤鞭，温言慰之，稍好。 
次日，令余沐浴更衣，扶栏躬身，藤鞭如急雨下，重笞其臀。少顷，臀肉起肿胀，额头汗淋淋不止。对镜视之，紫棱交错。轻触之，痛楚万分，皮肉滚烫。痕令歇片刻，歇罢，持细竹笞其股，起落甚慢，痛如刀割火炙。凡责四十余下，叹曰：若何？余哭曰：不敢复欺君。求饶告免，痕叹息释之。余卧床十余日，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