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天降的关心,慌乱的心,迷失,沉醉。
两千零某年八月三十一日,我,李安然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了“鸭绿江”,来到了高中。现在的高中怎么说呢,不好也不坏,不是省重点,但是市重点。报到的这天,我认识了我的新班主任老白,他虽然已经不再是二十多的小伙子,但还是很帅。女孩子嘛,总是希望帅的人什么都很厉害,所以我们有一段时间总是说老白是清华毕业的,其实后来我们得到的答案是省师大,很普通的学校。
随着军训的开始,我正式步入了高中的生活。高中的军训,依旧是充满欢笑和友谊,这期间我收获了我的小闺蜜,说来也很有趣。军训的第三天,天宫就不作美,下起了“不能训练”的大雨,说实话,军训期间的雨,只分两种,“可以训练”、“不可以训练”。我们因为这场雨获得了难得的自由活动的时间,男孩子,在宿舍打着扑克;女孩子,在宿舍的前廊里几个成群说这话;我因为要去WC,不得已要穿过这层层人群,路上其实一直有人指指点点,但是我没在意,走到安琪那堆人前时,安琪发出了巨大的喊声,我很不解的望着她。但是,去WC这是是耽误不了的,所以我还是“先己后人”了一回。等到回来,我走到安琪面前,疑惑地问,“我有什么不对吗?你发出了这么大的惊叹声,我又不是你偶像~~~”。谁知安琪的回答当时我就乐了,“你侧面好像周杰伦啊,最爱周杰伦啦!!!”,当时我就三根黑线竖立头顶。就是那场雨,下了整整半天,我和安琪聊了一下午,一直到教官召回我们。安琪很健谈,话题也很多,我们从喜欢的好吃的到向往的生活,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一个人如她般理解我,相信我。还记得那次雨后,我们的那污染严重的城市出现了最蓝的天空,最白的云朵,和天边浅浅的彩虹,很小很惬意。
如果非要说出军训的不如意,那也就只剩伙食了。我是个挑食的孩子,我不觉得这很丢人,一个人如果连吃的都不讲究,都不个性一点,那么那个人得多么的平庸没有个性,我很有个性,所以对食堂的伙食几乎不闻不问。军训的伙食不是盖的,真心很差,还记得米饭里竟然还有沙子。当时,我和安琪熟了以后,最喜欢的事是,中午偷偷地穿越教官重重的关卡,去军营最偏僻的小卖部,买一种叫做干拌面的速食,算是很方便还可以吃的食物吧。天有不测风云,第一次的成功必定助长第二次实践大意,仅仅第二次我就被发现了,我们被送还给了各班班主任。老白是个豁达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偷偷摸摸干些不正当的事,当然更不能容忍,做了还不承认的孩子。我当时只见过他几面怎么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再被他盘问时,死也不承认自己违反了规定,偏执的纠正他,去很多地方都要经过那条路。
老白也许当时是真的火了,怒气冲冲的把我带到他的宿舍,还好当时老师是一个人一间,要不会很丢人,因为他是一脚把我踹进去的。进去之后,我还很无畏的腹诽着,“老师果然都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天下的乌鸦就是一般黑的,他再帅,也不过是个黑乌鸦”。此时,他并没有看着我愤愤不平的样子,而是在屋子里各种翻腾,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以为他是气得脑袋进水了呢。但是,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不平静了,他此时正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板子面对着我,我茫然不知所措,不敢预知下一秒这板子会落于何处。我的害怕得到了验证,板子没有章法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别人被打的时候有什么感受,而我在前四五下,并没有什么不错能承受的痛,只是还迷茫的不知道对这种情况下一个怎样的定义。随着越来越多的板子落下,我的害怕更加强烈,但依旧不知道自已应该怎样反抗,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做过这种事情,当时只听到了耳边那“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当我开始由于疼痛发出声音的时候,已经是板子无情地冲击了我十几下以后。也许是我的喊声,让他醒悟了,他是在打我,之后只是四五下,他便停下来了。他的性格很随意,这种人往往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大喊大叫,让大家都知道他的道貌岸然;还是只是当他是一时失手?相对来说,他很淡定,面色轻松地问我,“还好吧?我是太生气了”。我的性格也很无拘无束,所以选择了原谅他,其实这只是我们两个的事,况且他领我回来的时候还被教官的头头熊了一顿。所以,回了他一句,“爷,还好着呢~~~”。他大笑,像是已经忘记了因为什么打我了,也没再让我认错。
我“受伤”了,他就留我在在宿舍歇会儿。他的宿舍有空调电视啥的,我何乐而不为呢?要不说,一切的现实都比小说来地更加匪夷所思,就在我开始“享受”这美好的下午刚一刻钟的时候,我才因为胃里的剧痛想到了,我中午没吃饭,和安琪的壮举又被发现而断了伙食。胃痛很难忍,我还不那种强大到一切的痛苦都可不表现在脸上,老白也发现了我的不适,但还是开玩笑地说,“这位爷,你不是反应这么慢吧,现在才觉得疼?”。我白他一眼说道,“这回爷真的病了,没吃饭呢,胃疼死了!”。他看我的样子,知我不是和他开玩笑,立马神情都紧张了,赶紧打电话问军区医院在哪,带我一路赶到了医院。医生好像对胃疼看多了,所以很快开了几种药,告诉老白如何服用,还记得那几个大白药片,没有糖衣竟然!
现在我是既受伤了,又生病了,老白对我的态度明显很客气,因为这全怪他!其实我并不觉得他应该有多明显地表现他的愧疚,但是,他总是那么随意,愧疚就是愧疚,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免去了我剩下三天的训练,他成了我的全职保姆,竟然会每天把他们教工食堂的好吃的饭给我带一份。早晨会是牛奶和鸡蛋,中午会是好吃的肉松饼,晚上是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很好吃。记得第一天他送过来的时候,他刚走,好吃的就被舍友抢光了,哈哈,看来挑食的不止我一个。老白的关心总是那么的无拘束,我们班有个女孩,很有责任心,军训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她会是班长。在军训的最后一天,她负责地将我一袋牛奶都没喝的事实告诉了老白,老白也很负责的把我请到了那个就有空调又有电视的房间,带着小小的不愉快,他问道,“怎么,牛奶也不喝,这么难伺候?”。我也很气愤,腹诽到,“我去,什么人,我把牛奶都给你们喝了,谁这么不够意思揭发我!”。身上的伤还有些痛,想想还是别让老白生气了,和气地说到,“下次我肯定喝,您老别生气了,您那么帅,生气很难看的。”他看是真的被我搞乐了,神色变化之快,笑说,“古灵精怪!”
军训就这么结束了,依依惜别般含泪离开了军营,很多人是因为不舍教官,而我更多的是记住了,在这片土地,我认识了安琪,一个懂我的女孩;还有一个给了我从未享受过的关心的老白。
一如所有学校的校园生活,我们有了自己的班委,我并没有参加竞选,我从未当过班委,因为我向来成绩不够好,还总是给班级惹祸,我做不了模范、榜样。那个女孩还是没能如愿以偿,总觉得她太势力,只是个纪委。高一的课程就是多,文理都要学,应该是八科那个样子。我很想自己新的开始有个好成绩,好面对老白的关心和偏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在乎成绩,不像原来那个不羁的我,我推测是,十六年了,父母很忙,平庸的成绩也从未得到过老师的垂怜,老白的关心太令我向往了,但是一旦得到,却不知如何招架,如何回报,也许成绩是作为学生唯一可以做的吧。我认为每一个乐观开朗如我般的孩子,心中总是有一个柔软的区域,很敏感。
我和安琪表达了我的心情,安琪表示很理解,经历过如我般境遇。繁多的科目,不好的基础,强烈的欲望,我选择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回报老白——作弊。太强烈的欲望总会让人迷失,我就是个典型,由于考试的作为安排,我旁边是安琪班的牛人,所以安琪帮了我,我如愿的作弊成功了。结果出人意料的惊喜,我获得了年级第三。老白自此更是器重我,别人不可以迟到,我可以;别人自习必须上,我可以不上;别人不可以上课睡觉,我可以;在他眼中,我很聪明,还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我妈妈,好像我是他的骄傲!他的宠爱日益加深,只要我的成绩保持,一切的特权都像我开放,这一点他很像每个教过我的老师,对待“好”学生,都是如此。
安逸中总是隐藏着危机,十六岁的我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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