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宋朝时候,有位进士姓陈,官居太守,娶妻颜氏,是巨富人家的女儿。可惜颜氏嫁过来17-8年,始终没有胎孕。颜氏终于畏惧人言,答应给丈夫娶两个妾,为什么要娶两个,让她们互相制约,不要一人独得专宠。
挑了几年,不是这个不漂亮,就是那个不贤德,实在拖不过去了,终于买了两个18岁的女孩,都经过颜氏严格挑选,脾气柔顺,模样美丽,屁股又大又方—-接生婆看过是宜男相。
娶妾那天,是两人同时过门,陈进士本来就怕老婆,不敢露出欢喜。颜氏心里酸痛,表面上不好带出来。两位小妾给老爷太太行三跪九叩大礼,高捧香茶,表示身为妾室,终身为奴。
颜氏为两个小妾一个取名叫石榴,一个叫枣儿,取义早生多子。
颜氏本性苛酷,陪嫁的几个女人更是刁钻,两个妾刚一入门,几个陪嫁便纷纷挑唆颜氏,一定要给她们个下马威,让她们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不出一月,两个小妾都被挑出错来。一大早,老爷刚刚出门,两个小妾就被传唤到大厅。颜氏居中高坐,两旁二三十个丫鬟仆妇雁翅排开。
枣儿和石榴看到这样的阵势,先吓得腿软,不由得跪下,乒乒磕头。
颜氏冷笑了一声,问道:你们进府来也有一个月了,服侍了老爷几次啊?
枣儿哆哆嗦嗦地说:回太太,奴才服侍了老爷两次。
颜氏厉声断喝:一个月服侍两次,我干嘛花八百两银子买你,买你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图安逸,不去服侍老爷,什么时候能生出儿子,我养你当花盆好看吗?
命令身边的仆妇,给我打她二十板子。
身边的仆妇叫紫藤,是从小服侍颜氏的陪嫁丫鬟,跟着嫁过来配给陈府管家,两口子作威作福。紫藤有个爱好,专门爱揍人屁股,她自己都说过,三天不打人屁股手就痒痒,就要找茬来打,家里的丫鬟仆妇,将近打遍。
听见颜氏吩咐,她巴不得一声,卷起袖子,狞笑着走到枣儿身边,说:怎么着,姨奶奶,自己去拿板凳和板子吧。
枣儿不得已,去屋角拿来板凳和板子,跪在凳前,弯腰趴在凳上。
紫藤又阴阳怪气地说:您自己把裤子褪下来,难道等我伺候您吗?
枣儿不得已,慢慢把裤子褪下来,露出白嫩的屁股。
紫藤说:您自己数着,我可记不住。
枣儿只得自己数着:一,二,三。。。。。。
紫藤挥着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枣儿的屁股上,啪啪的响声在大厅回响,打完二十,枣儿的屁股红彤彤的,破了两块。
枣儿已经动不了了,旁边上来几个丫鬟,把凳子搬走,扶着枣儿给颜氏磕头谢打,帮她提上裤子,扶到一旁跪着。
颜氏两只眼睛又转到石榴身上
石榴乖觉:回太太的话,奴才进府就想着早给老爷太太生出儿子,传宗接代,不敢偷懒,奴才服侍了老爷十次。
颜氏心里醋缸泛滥,骂了一句呸:小骚奴才,你还要脸吗?老爷的身子都被你这狐媚子弄虚了,你是传宗接代还是想要老爷的命啊?来人,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小骚奴才。
石榴慌了:太太,枣儿服侍的少,您说她偷懒打她。奴才服侍的多,您还要打。您到底要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办?
颜氏恨恨地说:你们听听她,这小奴才还跟我顶嘴呢。我花了几两臭银子买你们俩,你们一身一体都是我的,怎么打怎么罚随我的心。哪有你叫屈的地方。来人,先给我打她嘴巴,打二十。
紫藤走上来,左右开弓,打了石榴二十个结结实实的嘴巴,打得石榴嘴肿流血。
然后颜氏吩咐:这小骚狐狸不是会勾引老爷吗?就给我打烂她的骚逼。
紫藤巴不得一声,叫上两个帮手,把石榴两腿岔开按着。取了一条散鞭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屁股,菊花,阴户打了个遍,一个打了百鞭。石榴开始嘴硬,后来忍不住求饶,惨叫不迭,颜氏冷冷笑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石榴被打得不住磕头哀嚎。
夜里,陈老爷跟几个同僚喝酒吟诗,根本就没理这两个可怜的小妾。
夜深人静,石榴挣扎着悄悄来到枣儿的卧房,两人抱头痛哭,又不敢出声,因为四下里都是颜氏的耳目。
枣儿低低地说:姐姐,我们俩活不了了,太太要找茬打死我们。
石榴说:妹妹,我不服这口气,我们托生在穷苦人家,但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真的就像蚂蚁一样被太太捏死,我死也要反要她一口让她痛一下。
枣儿说:姐姐,我没有希望了,我看出来了,老爷本来就是个阳痿,我又是干血症,三四个月才来一次月信,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石榴说:你有干血症?
停了一会,自语道:那真是天助我也。这里的人知道吗?
枣儿说:养妈怕我卖不出去,从来不让人知道,我也不敢说。
石榴说:你还有多久能再来一次?
枣儿说:上个月来过,还的三个月再来。
石榴说:好的,下个月初,你就说自己怀孕了,要大呕大吐,装的像一点。
枣儿说:姐姐,我怎么敢,他们要找医生摸脉的,何况到时候肚子不大,没有孩子,他们更要活活打死我呀。
石榴说:妹妹,医生都是半懂不懂,只要他们摸脉,你就拼命吐,不会出问题的,三个月肚子还不会大,到时候自有办法。
枣儿还是怯懦不敢。
石榴说:你想干等着被他们打死吗?他们打死了我们,只不过再花钱买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人为我们掉一颗泪。只有你假装怀孕,我们才有可能活命,有了孩子,老爷太太也敬畏三分,我们先得把紫藤那个贱婢搬倒,这样太太就少了一颗毒牙。你只要听我的,三个月内要活我们都活,要死也不过早死几天。
枣儿的屁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想起紫藤的板子,无情地向她的屁股打落的情景,尤其是紫藤用鞭子抽石榴柔嫩的阴户的时候,枣儿不寒而栗,终于下狠心说:姐,我都听你的。
夜深人静,打更的都偷空打盹,石榴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卧房,心中盘算了一夜。
颜氏打了枣儿和石榴两人,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又怕老爷怪罪,使人偷偷打听着,几天后老爷在石榴房里歇了,石榴只说自己是上树摘花不小心掉下来卡到梯子上了。枣儿说自己是从假山上摔下来个屁股墩,把屁股摔得。
颜氏心里暗喜,只道两个小妾惧怕自己,不敢说出实情。
期间又被紫藤挑唆着,打了枣儿和石榴两次,也没下狠手,每次打个二三十板子,紫藤意犹未尽,也只能罢了。
下月月初,枣儿开始喜酸呕吐,吐得翻江倒海,加上月信两个月未来,这一点颜氏看得很严,枣儿和石榴所有的内衣内裤都有专人换洗。
陈老爷和颜氏大喜过望,终于看到抱儿子的曙光了。
请医生来把脉,枣儿一口自己吐得找到感觉了,吐了医生一身,医生慌忙诊断了怀孕,开了止吐安胎的药,匆匆逃走换洗。
从此,枣儿在家里养尊处优,陈老爷不时来看,轻轻抚摸枣儿的肚子,求菩萨保佑这一胎是个儿子。
这天,枣儿由石榴扶着,故意在紫藤回家的路上慢慢溜达,到傍晚时,紫藤也领着几个丫鬟,回家休息。枣儿故意往前一冲,把紫藤撞倒,她自己也顺势倒下。
紫藤开始大骂:哪个瞎了眼的小蹄子,看完不打折你的狗腿。
抬眼看到是枣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我的小奶奶,你怎么样了。
枣儿骂道:不长眼的老奴才,你撞我是小,你想撞死小少爷呀。
紫藤虽然气往上撞,但是也不敢造次,知道枣儿的肚子是陈府的希望,只得说:小奶奶,老奴给奶奶赔罪了。
石榴说:赔罪就该跪下赔,你站着算什么赔罪。
紫藤咬咬牙,撅着个胖乎乎的屁股跪在枣儿面前,磕了几个头说:奶奶,奴才赔罪了。
枣儿哭这说:你不是赔罪,你是想气死我,你给我磕头,头都没碰着地,你分明是眼里没我,没有小少爷。
这边一大闹,那边早有人报给老爷太太知晓,一时间,乌嚷嚷围了一大群人,把紫藤拉倒大厅,枣儿用轿子小心地抬过去,扶坐在老爷身边。
紫藤跪在大厅上,从前都是自己打人,这次换自己跪着,周围都是被她打过的丫鬟仆妇,个个称愿。
石榴早已添油加醋地说了,紫藤如何撞到枣儿,如何骂人,如何眼里没有小奶奶。
陈老爷气的胡子只翘,问太太:这是你用出来的好人,好不容易巴望着要抱儿子了,你让这个奴才来搅乱,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里连你一起休了。
颜氏虽然醋妒,但是枣儿如果生子,连她晚年有靠,心里也气紫藤,吩咐取家法。
紫藤裤子被扒下来,肥粗老胖的一个大白屁股,两个仆妇各举一个板子,轮着狠打紫藤的屁股。
紫藤多少年积存的体面荡然无存,屁股先红,再青,后紫,连腰上大腿都打紫了,鲜血直流。
打完让她去给枣儿赔礼消气,紫藤足足磕了几十个响头,喊着:奶奶,老奴才再也不敢了。
枣儿才算止住眼泪,跟老爷说:老爷就饶了她这次吧。
陈老爷说句:滚!
颜氏也骂:滚吧,我也让你气死了。
紫藤回去后,虽然请医生调制,后来到底落了残疾,走路要拄着个凳子,腰弯的像弓,被撵到下房,她老公的管家也没革了,去看大门。
枣儿和石榴心中有数,没有了紫藤,颜氏如缺了左右手。
陈老爷说过,如果孩子闹掉了,连太太也要休了。石榴心里又在盘算。
转眼,枣儿和石榴已经进府三个多月,枣儿的肚子越来越瞒不住,她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反而,石榴货真价实地怀孕了。石榴开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她心里有别的计划。
到了她要来月信的时间,石榴忍痛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到内裤上。
白天,她忍着恶心呕吐,在太太跟前伺候,晚上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
按陈家的规矩,如果小妾怀孕,不仅不用伺候大婆,而且食物伺候人月钱都增加,只管享受待产。
现在反倒是没怀孕的枣儿每天享受,真怀孕的石榴每天苦熬着隐瞒,枣儿都不知道石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新年祭祀在即,这年是陈家主祭,又逢陈家有喜,陈家远近亲友都要前来。
前一天,石榴偷偷把一个装满鸡血的血包塞到枣儿下身,吩咐道,晚上家宴的时候,太太给你倒酒,喝了以后就嚷肚子痛把血包夹破。
枣儿会意,第二天陈家远近亲友集聚一堂,枣儿因为有孕,被赐座在老爷身边,跟太太并排。
颜氏给枣儿斟了一杯,说:枣儿,谢谢你辛苦,为陈家开枝散叶,做大功臣。
枣儿含笑喝了一杯。
大厅里笑语喧天,女眷都说:太太贤惠啊,老爷太太有后了。
突然,枣儿大喊一声:好痛。下面暗暗用力夹破了血包,一股鲜血直流出来,枣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大厅里面忽然静下来,只有一个仆妇上前扶起枣儿,颤巍巍地说:不好了,姨奶奶流产了。
陈老爷脸色惨白,颜氏突然察觉了什么似得,冷冷地说:从打她怀孕,我就觉着不对。这个小蹄子一直装模作样地骗我。
突然,石榴冲进来,看都没看老爷太太,直接冲到最上一桌,陈老爷的叔公就老太爷面前,跪下磕头说:老太爷,老太太,求你们为陈家之后做主。我们草芥一样,死不足惜,我们肚子里面可是陈家的骨肉,老爷的血脉啊。
九老太爷问:你又怎么了?
石榴说道:各位老爷,妾身也有两个月身孕了,只因为妾身知道,太太每天送给枣儿的安胎药不是好药,妾不敢说。妾的月信都是自己割腕用血染的。
说罢举起手腕,说:请看。
石榴说:从我们进门,太太就百般殴打,我们有了身孕,太太更要用打胎药致我们于死地。
颜氏厉声说:胡说,你们生下儿子,最多喊你们一个姨娘,母亲是我。我怎会害自己的儿子。来人请先生,如果这个小蹄子没有身孕,当着陈家远近亲友的面,我要请出家法,打死这两个奴才。
一时,医生请到,凝神诊脉一炷香的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终于,医生开口说道:奶奶有喜了。
全场哗然,既然石榴有喜却要割腕隐瞒,可见颜氏下打胎药的事情可以坐实,而且枣儿怀孕的事情人所共知,喝了几个月颜氏送的药,又喝了颜氏斟的酒后,居然真流产了。
陈老爷颤抖地说:我年逾不惑,为了子嗣才找了两个小妾,你要害死他们是小,你要绝我的后啊。什么爬梯子摔下来,又是假山上摔下来,都是你想打死她们,还以为真的瞒得过我。幸亏石榴机谨,如果她吃了枣儿一样的保胎药,她的孩子岂不是也要被毒死?
颜氏孤立无援地辩解:老爷,我是无辜的,
陈老爷问:那你解释,为什么枣儿会流产,为什么石榴怀孕了即使当苦差也不敢说。
颜氏,陈老爷,石榴一起跪在几位老太爷面前,请他们决断,枣儿已被抬回房间。
九老太爷说:颜氏入我陈氏门中二十年,无有所出,又不容小妾生子,断我陈家血脉。既然如此,少不得开祠堂,请家法,按家规处置。
陈家祠堂已经十年没有开封,上一次是处置一个败家侄子,眠花卧柳耗尽家产,父母在九老太爷面前告他不孝,开祠堂,家法处置。
这次,祠堂大门吱呀呀打开,上面挂着陈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画像,九老太爷高坐在上首,陈老爷坐在下首,几位老太爷老太太坐在两旁,同辈晚辈亲友站在两旁,下人黑压压站了一院子。
颜氏被两个弟媳押着,跪在祠堂里,按家法鞋脱在外面,光着脚。
常赞的高喊:请家法。
九老太爷先大礼参拜过祖宗,从供桌上端起紫檀木板子,递给两位族婶,两位族婶又递给颜氏身边的两个弟媳。
常赞又高喊:上凳。
早有下人抬上来一人长宽的板凳,两位弟媳扶着颜氏爬上去,颜氏早已吓得骨头酥软,比死人多了口气。
常赞高喊:去衣。
两位弟媳解开颜氏的裤袋,把裤子扒到膝盖下,上衣撂倒腰上,露出中间一段,从腰到屁股大腿,裸露在冷风中。
常赞高喊:打!
两位弟媳轮流举板打在颜氏屁股上,啪啪的响,两位弟媳年轻力壮,打得不轻。
颜氏吃了几板大喊冤枉,挣扎起来,九老太爷一使眼色,上来两名仆妇,颜氏的头足被两名仆妇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后来,冤枉声变成了惨叫声,颜氏的屁股被打得开花流血,皮开肉绽,尿水横流了一地。
石榴站在人群中,回想起颜氏命令紫藤抽打自己菊花阴户时的情景,心中暗暗地说:我终于报仇了。
颜氏被打后,一直病态恹恹,她娘家虽然颇有微词,但是九老太爷是现任的陈家族长,他们不敢不服。
石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又接二连三生了三四个孩子,有男有女。
颜氏不能理家,大事小情都是石榴做主,枣儿仍有干血之症,医生说是流产后失于调养,陈老爷有了儿子,也不理论。
枣儿惧怕石榴,石榴反而推心置腹地说:我们姐妹一起死里逃生,铲除了妒妇才得活命,姐姐当家,绝对不会亏待了妹妹。
还把最小的女儿托给枣儿抚养,让她认枣儿做亲娘。
颜氏被当庭裸杖的情景,在陈家老少眼里落下了话柄,她再不敢出头露面,反而对石榴赔笑讨好。
十几年后,石榴的儿子也金榜得中,陈老爷已经告老还家,儿子在皇帝面前请封石榴为诰命夫人。
儿子居官后,娶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石榴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接受儿子和媳妇的大礼参拜,颜氏只在后院养病,不敢出头。
陈老爷去世后,颜氏更加没有地位,甚至讨个药也要跪求石榴,石榴只是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石榴的儿媳,很久都弄不明白一个白头发叫花子似得老太婆到底是家里什么人,后来听说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大婆,只不过没赶出去而已。听得家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当初大开祠堂,裸杖妒妇时候,流的凳子上的血和传出多远的哀嚎。
石榴的大儿子,知道石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割腕当苦差,格外尊敬母亲,同时严命自己媳妇竭力尽孝。常说:母亲为我,不惜身命,儿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唯有孝顺母亲到一百岁,方可报偿。
石榴坐享尊荣,儿子媳妇个个孝顺,三个儿子都是高官,却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石榴但凡动一点气,三个儿子穿着官服跪在她面前请罪。三个媳妇更是恭谨,每天三次请安问好,一天到晚侍立在旁,不敢坐一会儿。儿子媳妇到了五六十岁,已经抱孙子了,在石榴面前仍像乖孩子一样。只要石榴动气,不论儿子媳妇,乖乖脱裤,高捧家法,请石榴责打出气。打完仍要赔笑磕头,谢母亲教训。孙子孙媳一辈更是如此,虽是家庭,俨如朝廷,各个整肃,唯老祖母石榴一人为尊。
只有枣儿,被家人尊为老姨奶奶,敢跟石榴开开玩笑,同吃同坐,儿子媳妇们犯错,石榴请家法打屁股的时候,无人敢劝,只有枣儿连说带劝,给她个台阶。几个儿子媳妇都要讨好这位老姨奶奶。
两姐妹享尽荣华富贵,活到八十多岁,石榴早已子孙满堂,孙子媳妇也都是大家闺秀,重孙子也蹦蹦跳跳地喊祖奶奶,给她磕头请安。每到石榴的生日,儿子孙子儿媳孙媳,重孙子黑压压跪满一大屋子,齐刷刷磕头拜寿。石榴教子教孙有方,孙儿们读书都要过问,没半个月聚齐一次,总要打一两个不肯用功的孙儿,毫不手软。孙子们的屁股被石榴打得红肿,回去却不敢禀告父母,如果父母知道,两夫妻还要跪到石榴面前负荆请罪,回来也要打儿子一顿,就这样管教,几个孙儿也都金榜题名。石榴死前一个月,身体已经衰弱,为了冲喜,给最大的十四岁的重孙子娶了一个娇美的重孙子媳妇过门,石榴含笑而逝。
颜氏站在门口干看着,紫藤现在伺候着颜氏,主仆俩每天分享一份残羹剩饭,看着石榴过着本该自己享受的生活,颜氏仰天长叹:后悔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是:为人常留三尺路,切莫欺心天自知。荣华在手当敬畏,转手成空悔亦迟。
石榴与颜氏的故事告一段落,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附录:石榴教子
石榴第一个儿子名唤陈申,又叫申儿。陈老爷老来得子未免娇惯,石榴你去年纪轻轻,担负教子大任。
石榴为儿子请了先生,每天上午讲习四书五经,下午背诵和写字。每隔五天,石榴便将申儿唤到书房,让他背书,她自己不认字,命一位家里的清客帮她听申儿背书,一边在纸上用正字记录,全部背完,按照背错的字数挨打。
石榴在旁坐着,早拿好板子,让申儿趴在自己腿上,扒下裤子,按照计数打,一板不饶。
申儿乖觉,把五天功课背的精熟,石榴便让他背诵以前的功课,第一次猝不及防,随便提问了几个月前的书,申儿忘了大半,竟然有200多处错误。清客知道不好,记录完了告辞,直接去找陈老爷,陈老爷难免叫上枣儿,两人一起去求情。
来到书房,申儿已经被石榴按在腿上,屁股上已经挨了几十板子。陈老爷和枣儿一起求情,无用。
石榴命申儿自己数着,打足了板数,申儿的屁股一个月不敢坐。
就这样,申儿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十四岁参加乡试就中了秀才。
家里为申儿准备了庆功宴,申儿未免得意洋洋,未想到,刚进家门,就被唤进书房,石榴喝命申儿跪下。
石榴命申儿跪伏在地上,撅起屁股,脱下裤子,亲自掌板,打了申儿一顿,说:现在刚是乡试,以后还有省考京考,打你是为了杀杀你的傲气。
书房外围着一群家人,都不解石榴教子的苦心,但是申儿果然更加发奋,十八岁进士及第。有了申儿做榜样,下面的两个儿子也是同样教法,都考中了进士。
申儿十六岁娶妻,媳妇出身名门,未免娇气,新婚燕尔,难免耽误申儿学业。石榴申饬了几遍,媳妇并不把这位不认字的婆婆当成一回事,惹得石榴在内宅,当众将申儿和长熄两人,命令并排跪在台阶下面,脱了裤子,每人打了四十板子。打完还在台阶上裸臀跪了一天,不给茶饭,以示羞辱。从此,申儿与媳妇,战战兢兢地伺候母亲,不敢有半点违抗,而且身为表率督促弟妹。
申儿的长子名叫彬儿,是石榴最心爱的大孙子。又一次,彬儿在后院玩儿,看见一个弓腰拄着板凳的老太婆,她唤过彬儿,对他说了许多话。彬儿听完将信将疑。
正赶上晚饭,石榴的几个儿媳围绕伺候,彬儿蹦蹦跳跳地跑来,石榴让他跟自己一起吃饭。席间,彬儿突然问:奶奶,你是不是八百两银子买来的?有个老太太说,她才是我奶奶,你是她花钱买来的。她说你根本没有家,是人贩子买来养大当牲畜卖的。谁都可以买来使用,是不是这样?
大厅里登时鸦雀无声,彬儿的母亲一把拉过彬儿,双双跪在石榴面前请罪,一面下人去告诉了大公子陈申,陈申也来并排跪下。三人一起磕头求石榴息怒。
石榴黯然流泪,知道这个秘密早晚都会让自己的子媳孙儿们知道的。
后来,陈申一家在石榴卧房门口跪足一夜,石榴还是不肯展颜。还是枣儿出了注意,让这一家三口在大厅,给石榴早中晚定省时,磕足三十六个大头,磕三十六天,表示身为官爵不敢歧视出身低位的母亲。
陈申照做,每天早中晚定省父母之时,带着老婆儿子,在石榴面前,三跪九叩首四次,求母亲原谅。每日三次,足足三十六天。
颜氏被唤道家下人等中围观,没有想到自己施计不成,反而增加了石榴在家里的威重。
石榴的二儿媳妇名唤李香,她母亲更是名门闺秀,她一直以外祖父家为荣。
虽然嫁到陈家,言谈说起娘家仍颇为自得。
有次李香跟二公子陈琛在花园里说笑,陈琛笑李香首饰过多,好像唱戏的青衣,李香笑道:我不是唱戏的,我有姥姥家。
陈琛心里一沉,他是小妾生的,没有姥姥家。
这话早被花园里扫地的老婆子听去,忙当成一件事情去禀告石榴:奶奶,不好了,二少奶奶在花园里说我们二少爷,她有姥姥家,她这是讽刺二少爷的母亲没有娘家。
石榴一听,一口气憋住昏死过去。枣儿和一大群丫鬟仆妇吓得连忙拍背捶胸,好不容易把石榴唤过来。
石榴苏醒过来,自言自语道:反了,反了,把老二那个畜生给我叫来!叫他哥哥,拿家法,把这个不孝的畜生给我打死。
早传到陈琛耳朵里,吓得陈琛连忙跑到母亲所居庭院,在院门口远远就跪下,一步步往里爬,爬到大厅一直到石榴膝下,只管痛哭磕头。
石榴命家人把陈琛拖下去,像狗一样趴着,撅着屁股,由陈申掌板,猛打屁股,打到鲜血直流,陈琛不敢告饶,一边挨打一边只管磕头赔罪。
石榴说:把你媳妇立刻给我休了。
李香早吓得跪趴在地上,看到老公屁股被打烂,心疼又说不出,磕头如捣蒜。
陈琛哭的鼻涕眼泪横流,求母亲道:母亲看在一岁的小孙儿面上留下媳妇吧,不孝儿子自然教训这个不孝的媳妇。
石榴说:那我就看看你怎么教训这个媳妇。
陈琛咬牙忍痛站起身,几次挣扎才把裤子穿上,鲜血立刻殷虹一片。
陈琛一把揪着媳妇的头发,揪到母亲面前,命令她跪好,让家人把媳妇裤子扒下来,取一条三指宽牛皮带。
李香身体娇嫩,皮肤洁白无瑕,抖得跪不住,找了个板凳按在上面,陈琛狠狠心,用牛皮带抽向媳妇的屁股,啪啪几下,皮开肉破,李香哭喊起来。陈琛不听,继续抽了二十来下,自己也战栗不住,跪了下来,夫妻两人痛哭磕头。
石榴一言不发,家下人全跪下,黑压压一片。陈申与大儿媳妇跪在石榴腿边,轻轻摇晃,求母亲原谅二弟和弟媳。
枣儿强作笑脸,说:姐姐,不要动气了,媳妇年纪小,口无遮拦,她无心的一说,姐姐你气伤了身体,让两个少爷怎么做人。
石榴冷笑一声:妹妹,你我是一样的人。她说我就算过去了。出口也伤了姨奶奶,小小姐也没有姥姥家,还没算账呢。
陈琛挣扎站起了,说:母亲,姨娘,不孝儿子这就接着教训这条母狗。
石榴说:不用了,二少爷,你歇歇吧。你媳妇身份娇贵,你这样妾养的怎么有资格教训她。
说着,命人拿来二尺长,两寸宽的一条板子。扔到李香面前说:要么你回娘家,我们不敢高攀小姐。要么你表示个姿态,在婆婆和丈夫面前,你自己什么地位。
李香真想一走了之,但是被休回娘家,娘家人也会成为笑柄。
咬咬牙,说:婆婆,媳妇自知有罪,媳妇自罚,求婆婆开恩。
说罢,自己撅着屁股,自己挥板反手抽在屁股上,本来已经红烂,自己打下来钻心般疼痛。
陈琛喝命:用力!狠打!
李香自己抽打屁股,抽打了四五十下,屁股已经惨不忍睹。
石榴才叹了一声说:停下吧,二奶奶。来人扶你们奶奶回去。
命令陈琛:不孝的奴才,都是你宠的媳妇反天,给我跪在门槛上,不许吃饭。
又命陈申:你做的大哥也好,陪着跪着。
两个儿子跪在门槛上,所有人悄悄从旁边侧身溜走,只留下枣儿百般解劝逗笑,两个儿子饿着肚子,跪在门槛上,直跪到天黑才命他们回去,两人都站不起来,几个家人扶着才挪回去。
小儿子名唤陈帧,石榴最爱,从小聪明伶俐,生龙活虎,直言快语,也最孝顺。
陈帧20岁进士及第后,娶了一位夫人,又纳了七八位姬妾,接二连三地生儿育女,石榴格外偏爱第三房儿子媳妇。
但是三房也有矛盾,几位小妾互相争风吃醋,甚至不把大婆放在眼里,三媳妇哭诉到石榴跟前,求婆婆做主。石榴气的来到三儿子院中,命所有小妾在院中跪着,却听到颜氏提着一壶水,抖抖擞擞地经过,裂开没牙的嘴笑道:石榴啊,你原来就是个小妾,我打你,你恨了我也害了我。现在你主家,我看你怎么对这些小妾。
石榴一怔,继而说道:您老人家想看,就过来看个仔细。
命人摆了个小墩子,让颜氏坐下,说:您老人家一定要看好,看过瘾。
陈帧把母亲迎到大厅,看到母亲满脸怒容,忙跪下询问,还没开口就被石榴左右开弓打了几个嘴巴,抽得两颊通红,陈帧怔住了,跪在一边。
几个小妾光着屁股在院里跪着,膝下垫着荆棘条。正值寒冬腊月,不一会儿,屁股就冻得通红,七八个光光的屁股撅在一起,像一个个圆馒头。
石榴缓缓地说:不论大婆,还是小妾,都逃不过一个公理,公道自在人心。不容他人活命之徒,天地不容。你们谁有冤屈,只管对我说,我给你们做主,也让这个家曾经的大婆看看,我石榴做事公道不公道。
一个小妾爬出来给石榴磕头说:太太,奴才是老爷新近买来的,被前几个姐姐不容,她们背着爷爷殴打奴才,还在爷爷面前告奴才犯上。爷爷不问青红皂白,反打当众责打奴才一人,还要卖了奴才。奴才冤屈,求太太做主。
说罢,脱下衣裤,身上密密麻麻是皮鞭痕迹,又有星星点点,是锥子烧红了所扎,说:爷
第2回
爷听了几个姐姐挑唆,喊几个姐姐按了奴才在床上,用皮鞭打了奴才一夜,又往奴才伤口上撒盐。爷跟几个姐姐行房,罚奴才学狗在旁边伺候,姐姐们的阴户和菊花都要奴才舔干净。舔不干净,爷带着几个姐姐一起打奴才,让奴才叼着骨头学狗爬,边爬边打奴才的屁股,让奴才学狗叫,不拿奴才当人看待。
这时另一个小妾磕着头爬出来,说:求太太救命。
这个小妾长得略显粗苯,与其他几个花枝招展的妾明显不同,她爬到石榴面前,解开裤子,露出阴户和菊花,尽是簪子烧红了烫痕水泡,新脱皮露肉的伤痕一片一片:奴才伺候爷一次,就被几位姐姐用簪子烫奴才下面一次,爷性急,不等奴才养好了伤,说要奴才伺候,就要伺候,旧伤不好,又添新伤,奴才敢有不从,求爷爷等奴才养养伤,爷爷就发火,用针锥子扎鞭打蜡油烫奴才下面,烫完叫人按着把奴才两腿撑开,还要前面后面都伺候爷爷一遍。奴才疼,略躲躲,爷爷就把奴才腿叉开绑起来插完了再打。奴才下面已经烂了。太太不救奴才,恐怕奴才不能活命了。
说罢有脱下衣服,两个乳头也破皮烂肉,哭诉:也是爷爷咬的,奴才敢躲一点,就绑起来捏烂。爷爷说买奴才赔了,要打死再买,求太太救命。
石榴转过头问陈帧: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帧淡然地说:儿子只是跟她们玩玩,不是真想打死她们。
石榴对颜氏说:大奶奶,您老人家想看我做事公道不公道,帧儿是我最疼的小儿子,他是我亲生的骨肉,我看他比我的性命还重。
陈帧听了,向母亲微微一笑。
不料,石榴命令下人取板子,把陈帧裤子脱到脚踝,亲自抡起板子,照着陈帧的屁股狠狠抽打。
陈帧并不求饶,石榴也一言不发,越打越狠,打得陈帧屁股一条条血印泛出,石榴一边流泪一边打,累的气喘吁吁,知道陈帧屁股流血才停下,由家人扶着坐下。石榴流泪说:帧儿,娘为小妾打你,恐怕你心里不服。你要知道小妾也是人,她们皮肉也是父母所生,你有父母疼爱,她们从小无人疼爱,只能任人宰割。但是天理昭昭,你伤人太重,若她含冤,难免天不容你。娘治家严谨,管束你兄弟三个,也不少责打,这是为了你们将来飞黄腾达,你们被打只是屁股痛,为娘心疼比你们疼十倍。
石榴又面向颜氏:大奶奶,您看得过瘾了吗?
颜氏无言以对。
石榴 一一问明那些妾仗势欺人,当院摆开刑凳,一片白花花的屁股被板子打,啪啪响声传到院外,直到枣儿过来,拉着石榴好说歹说,才饶下众妾。众妾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屁股惨不忍睹。被架着爬过来给石榴磕头谢打。
石榴对三媳妇说:三房就交给你,这八个妾,你管好她们,管不住只管告诉我,你丈夫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我来看看谁不怕板子,是板子硬还是他们的屁股硬。
两个重伤的小妾,石榴带走,请医生治疗了一个月才好。
治好以后,问陈帧还要不要她们,如果不要,石榴留下了做使唤丫头,如果要她们,不要过度虐待。
石榴说:帧儿,你们夫妻妾侍房中之事,按理说,娘不该管。但是不要太过,也要她们心甘情愿,你还要她们就领回去,不要她们就留下,为娘自然再给你买几个人。
陈帧却又舍不得二人。
石榴问两人愿不愿意回去伺候老爷,两人一致表明愿意伺候老爷。
石榴便让二人回去,三个并肩磕头谢过石榴。
久别胜新婚,两人连夜尽心竭力地伺候陈帧,陈帧开始收敛,后来两妾居然要求陈帧虐待,陈帧骂道:两个畜生,既然你们喜欢,为何要告状,害我被娘打一顿狠的。
命两人岔开阴户,用烧的油汪汪的蜡烛浇到阴户菊花上,两个小妾又疼又快活,两腿乱蹬。陈帧又气又笑,命两人像狗一样撅着屁股,插得两人高潮迭起,又用板子抽屁股,抽的两个妾的屁股青紫,命两人趴在地下磕头给自己赔罪。
两个小妾欲仙欲死,无所不从,跪着如雨点般磕头,连喊爷爷饶命。
陈帧又把两人奶头狠吸成紫色,阴蒂用针扎破,最后用绳子勒紧阴户和奶头,绑成粽子型,骑在两人身上,用竹夹子拧肉。一夜卧房内吃吃笑声板子声叫痛声不绝。
两妾倒成了陈帧的宠妾。其他几个小妾被石榴教训后,也不敢再欺人,跟两妾称姐道妹,齐心合力伺候陈帧。
夜里众妾装成母狗样子,与陈帧玩乐,陈帧又求人觅得房中之药,迷得几个小妾要死要活,学狗爬狗叫,求打求操,无所不至。
可惜,好景不长,陈帧房中一个小妾,名叫翠环的,居然偷了一箱首饰跟一个护院跑了。
护院拿着首饰跑到约定的码头,没等小妾就划船走了,剩下个翠环,叫天天不应,被赶来的家人捉了回去。
陈帧秉烛而待,翠环被押进来,跪在地上,脸上视死如归。
陈帧也不问话,命人把翠环绑起来,堵着嘴,放在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家人押着护院回来,护院吓得面如土色,爬到陈帧面前磕头如捣蒜:三老爷,三老爷,都是姨奶奶勾引奴才,她让奴才拿她当狗打,当马骑,就是不用拿她当人。她说老爷小老婆十来个,贪多嚼不烂,耽误了她的青春。奴才不是图她的人,她孩子生过两个了,下面松的很,奴才是图钱,奴才父母死在外地,没钱买墓地回故乡安葬,奴才才让她偷了首饰。三老爷看在奴才是个孝子的份上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如果不是为了安葬父母,奴才不会依了姨奶奶,她学狗的样子恶心死人了,奴才不敢撒谎。
陈帧冷笑了一下,命人挪开屏风,翠环早已目瞪口呆。
不想护院看见翠环,冲上去踢打:害死人的母狗,你为什么要勾引我。你害死我,我做鬼也不饶你。
陈帧命人把护院拉下去。
翠环已经呆住了,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爬到陈帧脚前:老爷,老爷,奴才错了。求老爷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次。老爷,您左拥右抱,哪知道奴才的苦楚。奴才想跟老爷一心一意的过日子,老爷看都不看奴才一眼。老爷,奴才是把那个粗人当初您,想得到一点安慰。老爷您不知道当妾的苦,每晚等您一夜不睡,您嫌奴才生完孩子伺候您不舒服了,您只宠爱新进来的。
第二天,陈帧与媳妇给石榴请安,磕过头后,石榴没让陈帧起来,陈帧知道,这事瞒不住母亲。
石榴说:帧儿,不是为娘说你,你大哥二哥,除了嫂子之外,只有两个身边人服侍,你东一个西一个收了十来个,哪里保得住都是好人。这事丢了你的脸面,也丢了陈家的脸面,说出来还是你不好,你做官声望不错,何苦落一个好色的污名。
陈帧磕头请罪: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不好。儿子确实太好色了,以致今日之羞。
石榴素来疼爱陈帧,忙安慰这个戴了绿帽子的儿子说:今天娘请了族长,四太老爷开祠堂为你出气,也告慰陈家列祖列宗。
陈帧突然直挺挺跪起来,望着母亲说:母亲,我房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您不必请族长来。
石榴说道:现在闹得沸反盈天,远近亲友都知道了,就不是你房里的事了,这是陈家的事。
祠堂打开,现任族长四老太爷端坐在中间,石榴陪坐在一边,大小亲友或坐或站,围得满满的人。
四老太爷宣布:把奸夫淫妇带上来。
两个人被捆着双手,推推搡搡地押上来。
四老太爷说道:陈氏门中,小妾不贞,家人不忠,奸盗相连,按家规处置:装猪笼沉塘。
下面人抬上两个猪笼,将翠环与护院装猪一般塞进猪笼,抬起了就要装到平板车上。
忽然,陈帧大喊一声:且慢!
陈帧跪到四老太爷面前:四叔公,侄孙求四叔公开恩,放小妾翠环一条生路,侄孙自会好好管教她。
四老太爷沙声道: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想保她的命?
陈帧朗然说道:天有好生之德,翠环今年才二十四岁,又有两个孩子,侄孙实在不忍心处死。求各位长辈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四老太爷说:家规是祖宗定的,恐怕违反不了。
陈帧道:祖宗管不了活着的人,我自己房里的人,我自己处置。
石榴大喊一声:放肆!
四老太爷冲着石榴说:大侄媳妇,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以后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
说罢一脚踢开眼前的桌子,扬长而去,众亲友纷纷走了一半,剩下几个女眷拉着石榴,好言劝她消气。
石榴喝命下人:抬出去沉塘。
陈帧也大喝:我看谁敢抬!
几个抬猪笼的家人不知所措,只得垂手跪下。
石榴怒道:帧儿,你自幼聪明,我没有像你大哥二哥一样管你,真的把你纵坏了不成。你不要持宠生骄,觉得为娘下不了狠心管你。今天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立刻让你两个哥哥告你忤逆不孝,革了你的功名官职,把你关在柴房里,关到你认错为止。
陈帧嘿然不语。
石榴终究不忍心去告官,命令两个长子取家法,两人执板责打陈帧。
陈帧面无惧色,自己脱了鞋,光脚走进祠堂。常赞仍高喊:请家法,上凳,去衣,打!
陈帧自己趴到刑凳上,两位兄长抡起板子,打在陈帧的屁股上,一声一声啪啪地响,陈帧咬牙忍住,牙缝里说出一句:你们只管打,你们打够,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两位兄长打了陈帧四十大板,陈帧被拉下来跪着。
陈帧淡然问:母亲,能把这两个人交给我吗?
石榴气的脸色煞白,忽然昏晕过去。
众人连忙抚胸捶背,陈申对陈帧说道:如果母亲被你气出好歹,我定不容你活着。
陈帧不理大哥,命令家人将两个猪笼抬回自己院子。
是夜,下起鹅毛大雪,陈帧跪在石榴的院中,身上落满积雪。
石榴已经苏醒,自己流泪。枣儿在一旁解劝:姐姐,帧儿一直跪在雪地里,姐姐就依他这一次吧,别冻坏了他。
石榴说:妹妹,你还护着那个畜生,我不能再惯着他,就让他跪。
枣儿只得扭着小脚来到院里,对陈帧说:傻孩子,你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可把她气死了,把她的脸也丢尽了,你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快去把两个人沉塘,你们母子就和好了。
陈帧说:姨娘,您去告诉母亲,如果她不肯饶了翠环的性命,陈帧就跪死在这里。
枣儿吓呆了,跑去跟石榴说:姐姐,你也发发慈悲,饶了那个翠环吧,帧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下午挨了打,这时候跪在雪地里,身子真吃不消。
石榴也心软了,对枣儿说:你对那个畜生说,这样不贞之人,留在家里就是祸患,除非他能保证,翠环从此以后不能再丢陈家的脸面,那我就饶了她的性命。
枣儿说:姐姐,你这是为难帧儿了,以后的事情,谁能现在就保证呢。
石榴说:所以没办法留下淫妇,难道再等着出丑不成。
枣儿跑到陈帧面前说:帧儿,你娘不是不肯留下翠环,她说要你保证翠环再不偷人丢脸,你还不如现在就沉了她,一了百了。
陈帧说:姨娘,请您禀告母亲,帧儿能保证。
说罢,朝石榴的卧室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忍痛拖着伤腿地走了。
是夜,陈帧的房里灯火通明,翠环被唤进来跪着。
陈帧问:你想活命,我也为你挣得一个活命,不过死罪饶过,活罪不饶,你愿意受罚吗?
翠环才从鬼门关回来,只要有命,无所不从:老爷,奴才不是贪图活命,奴才是想活着看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看不到他们好好长大,奴才闭不上眼。
陈帧喝道:你为了两个孩子也不该这么做!
缓了一口气说:你可以看两个孩子长大,但是不能相认,你以后在柴房里扫地烧火,了此残生。
说罢,抬抬手,门帘掀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弓腰走进来,她是远近闻名的产婆,当初翠环难产就是她接生。
此刻她弓腰进来,陈帧客气地说道:李妈妈,辛苦了。
几位丫鬟仆妇抬进一张特殊的大椅子,扶翠环躺上了,将两条腿大字分开,绑在椅子两个高扶手上,下面全部扒光。
一边打来热水,李妈妈用热水和毛巾反复清洗翠环的下体,用硼酸水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用刮刀将毛剃净,翠环的阴户光溜溜地裸露出来。
接着,一名仆妇端上来滚烫的胡椒粒,李妈妈用白布垫着手,抓起一把胡椒粒,开始揉搓翠环的阴户,翠环被烫不仅叫唤起来:老爷,饶了奴才吧。
陈帧问道:你到底要死要活?要活就忍着。
热辣胡椒反复搓了阴户一炷香的时间,翠环的阴户已经麻得没有知觉,李妈妈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过后,仔细地将翠环的阴户割了下来,放在旁边一个盘子里,然后挖掉阴蒂,挖到骨头之深。回头请陈帧检查。
陈帧用硼酸水洗过手后,摸了一下,彻底挖出干净。
李妈妈用一根细针细线仔细地将翠环的阴户上半部缝合起来,缝成一条细线,又用烧酒把血迹抹干净。
陈帧问道:这就是羊肠线?
李妈妈笑道:是的,十两银子一根,保证吸收,不感染。
陈帧说:多谢。
翠环下面已经麻醉,没有知觉,还不知道阴户阴蒂已被割掉,还在问:老爷,那是什么?老爷想扎奴才的骚逼就狠狠扎烂好了。
下面做完,李妈妈又用新换的热胡椒揉搓翠环的一个乳头,接下来把两个乳头黑色的部分全切下来,照样缝成一条细线,用烧酒抹干血迹。
做完了这些,李妈妈拿出一根粗大的金锥子,在火上烧红后,在翠环阴户下面的洞口两边,各烫出一个洞,烧焦的皮肉味道充满屋子。李妈妈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锁,说:这是鲁班堂的锁,保证没有钥匙打不开。请三老爷上锁。
陈帧把锁套住翠环洞口的两个洞,咔嚓一声锁上,把钥匙拔下来,说声:有劳妈妈。
下人早捧过一百两银子。李妈妈说道:老身一辈子安胎接产,后来学了这西域割礼之法,专门替达官贵人管教不贤的妻妾。现在这锁,老身已经卖出四十七把,三老爷放心,这事情老身会带到棺材里去的。
陈帧再次感谢。
翠环已经痴呆了,她逐渐感到两个乳头和下面逐渐泛起一丝丝疼痛,听到咔嚓一声,一个沉甸甸的锁挂在自己的洞口,锁的很紧。
陈帧命奶妈将两个孩子抱过来跟翠环见了最后一面。
命四个下人把翠环抬起来,盖着一个被子抬到上房。
石榴早得到消息,跟枣儿等着陈帧。看到大被子下面躺着的翠环,石榴问陈帧:儿子,你想气死为娘吗?
陈帧跪下磕头:儿子不敢,儿子想请娘看一下,这样能不能留下她一条狗命。
说罢命家人把被子掀去。
只见翠环白花花的身体被绑在床上,两个乳头和阴户被割掉缝起来,下面洞口锁着一把明晃晃的的锁。
陈帧说:母亲现在相信这个奴才不能再丢儿子的人,也不能再败陈家的脸了吧。
石榴和枣儿都无言以对,石榴吩咐,抬下去吧,养好伤去柴房做事。
一个女人,不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这样的惩罚也已经足够。
几个月后,翠环在柴房里刚刚睡下,忽然感觉有人推她,睁眼一看,是陈帧坐在床前。
翠环忙趴下地给陈帧磕头:老爷,老爷您来看奴才了?
陈帧摇了摇手里的一把钥匙,说:我听说西域的女子割礼后更让丈夫满意。你愿不愿意伺候?
翠环忙说:老爷,奴才愿意伺候老爷。
陈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要从他小时候说起,还要讲一讲他刻骨铭心初恋的一位歌妓:玉梅香。
前文说道,进士陈老爷因为妻子颜氏不孕,年过不惑才娶了两位妾室,其中一个名唤枣儿的又有干血之症。
只有石榴,血气旺盛,虽然陈老爷年迈,勉强与石榴同房,石榴开怀后每年生一子,连生了三子两女,而且三个儿子皆聪明贤达,加之石榴教子有方,陈老爷从绝后之人,到了三子进士及第,恨不得把石榴当祖宗供起来。
三个儿子中,又属小儿子陈帧出类拔萃,自幼过目不忘,而且文武双全,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前面说到,长子陈申得中举人后略有得意,被石榴当众则打一顿,说:杀杀他的傲气。
陈帧中举人的时候才十六岁,考得江宁府第一名解元,和府上下轰然大庆,远近亲友皆来祝贺,他却丝毫不在意。
三年后进京,陈帧志在金榜夺魁,却只得到第三名探花。皇帝在金殿上面试新科进士的时候,状元榜眼都已经三四十岁,皇上格外钟爱陈帧这位翩翩少年,陈帧谈吐得体,如朗月清风,皇帝后来一直重用陈帧。
但是陈帧高中探花后,似乎很不如意,闷闷不乐,几乎茶饭不思。
这样的儿子,就连石榴这样严格的母亲也难免过于疼爱,不忍心责罚。
还有一点,陈帧年少时候也被母亲责打过几次,他与两个哥哥不同,不哭,不喊痛,不讨饶,仿佛没有痛觉。
有次,陈帧犯了错,石榴命他跪在厅里,用藤条抽她,抽了七八十下,陈帧突然伸手把藤条握住,起身对母亲说:母亲,您打了八十下,小心手腕受伤。说完拿出自己的丝巾,将石榴的手腕和虎口缠起来绑好,然后又重新跪下受鞭。
还有一次,陈帧犯了错,石榴让他当众认错,他咬牙不肯。石榴骑虎难下,鞭打陈帧,打折两根藤条。第二天,陈家上下发现陈帧吃饭写字都不用右手,请医生来看视,只见陈帧满身鞭痕,右臂竟然骨折了。连忙去请200里外的接骨圣手,接骨圣手把陈帧的断臂固定,陈帧眉头没有皱一下,连医生都说,没见过如此硬气的孩子。
这次,陈老爷大怒,第一次跟石榴发火,骂她为母不慈,差点把儿子打成残废。
石榴有苦说不出,没有想到陈帧骨头打断不喊一声痛,两根藤条打断,所有人都来劝阻,到底陈帧没有认错,让他起去的时候还微微一笑,把石榴气死也疼死。
陈帧就是这样一个人。
陈帧十六岁中江宁府头名解元,恩师文老爷,刚好父亲陈老爷是同榜进士,文老爷深爱陈帧之才,执意择为东床佳婿,将独生爱女文芝兰许配给陈帧,两家一拍即合,交换了庚帖,只等陈帧三年后进京大比之后成亲。
距离大比之年还有半年,陈帧便带家人进京,先投名师再以文会友,为了儿子不受委屈,陈老爷与石榴为他备了五千纹银,老两口直送到十里长亭外,直到望不见陈帧的背影方才回府。
陈帧到了京城,以文会友,颇为得意,京城乃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其中有座“李家书院”颇负盛名,名为书院,其实就是高级妓馆。这些少年纨绔,五陵才俊都愿意到这样的妓馆,一边会友一边欣赏歌舞。
陈帧去了几家书院,并不在意,直到一天,来到李家书院。与几个朋友高谈阔论一番,饮酒之时,书院的鸨母李二姐赔笑前来,说道:几位大爷,下面小女玉梅香为几位大爷献曲。
忽然听到一阵仙乐般的琵琶,然后是一段悦耳的歌声。这是陈帧第一次看见玉梅香,陈帧立即怔住了,眼前的玉梅香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曲终了,陈帧犹自发愣,被一起饮酒的朋友大发一笑。
陈帧回到客馆,心神不宁,写了一首情诗藏在袖中,诗中写尽对玉梅香的爱慕之情,第二天扔去李家书院喝酒,把诗悄悄递给一个俊俏的小丫鬟,让她送给梅香小姐。小丫鬟嫣然一笑,咯噔咯噔地跑进内宅。
陈帧喝得微醉欲归时,小丫鬟偷偷塞给陈帧一张纸。陈帧回馆后,展开信笺,竟然是玉梅香的回诗,对仗工整,词句秀丽,尤其书法卷秀有力,字如其人。信笺浸透着淡淡梅香,陈帧神魂颠倒,相思入骨。
第二天文会,大家以四书中一句为题作文,别人皆高谈阔论,唯有陈帧,写了一纸的‘玉梅香’。
陈帧去李家书院跟李二姐谈判,李二姐说,玉梅香是自己买来的女孩,买来的时候只有七岁,因为她天性聪颖,容貌美丽,便不惜工本请先生教她琴棋书画,本想等她长大卖个好价钱。不料,玉梅香读了书以后反而学得三贞九烈,不肯卖身。老身逼过她,她说,如果不是她心愿之人,宁愿自会容貌。老身岂不是也人财两空。好在她唱歌陪客也能有一笔收入,够家里开销。等待她寻找可心之人。不料,她前日一见公子,竟然钟情,此刻也是相思入骨,茶饭不思。老身想着,这也是她与公子的前世冤孽,干脆老身就成全了公子与梅香。
但是价钱不能省,老身全靠她的身价养老,如果一次买断,要一万两雪花白银,如果不能,先付五千两,可以将梅香头发先缠起来,等待一年之内,付清全款。缠头是妓女初夜的雅称,玉梅香还是处女。
陈帧到了客馆,取出五千纹银,交给李二姐,当夜与玉梅香同宿,玉梅香虽然是处女,但是教坊门中早已教会玉女心经,这一夜梅香温柔美艳,陈帧也是初夜,销魂蚀骨。从此一个月,两人形影不离海誓山盟,爱得如痴如醉。
这边客馆里的家人得知少爷把五千纹银都给给了妓馆,几个人身无分文,被撵出来,去求陈帧,陈帧正在温柔乡中,那肯听他们的话。几个家人要饭逃荒似得回到陈府,见了陈老爷和石榴,把陈帧在京城荒唐事和盘托出。陈老爷和石榴当场气的手足冰冷。命令大儿子陈申去京城把弟弟押解回来,命他带家法去,见了陈帧,先替父母打他一百藤条。等回家以后定要揭下他一层皮来。
陈申来到京城,找到弟弟陈帧,也见到了玉梅香,把父母之命说了出来。陈帧二话不说,先跪伏在地下受了兄长替父母责打的一百藤条。一百藤条打得陈帧遍体鳞伤口吐鲜血。玉梅香看着目瞪口呆,但陈帧说,自己现在无颜回家去见父母,等自己妥善处理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才能回家请罪。
陈申开始不允,后来见弟弟心意坚定,只能妥协。陈帧还问大哥要了他随身带来的一千两纹银,留给玉梅香。嘱咐他耐心等自己回来娶她。然后跟哥哥分道扬镳,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申回到家中,不仅没有带回弟弟,反而资助他一千两纹银,石榴几乎不曾气死,把气都出在陈申身上,骂他无用,在大厅当着众人裸杖陈申,打了他四十棍子,又罚陈申在院中跪着冻饿了一天。
原来陈帧自从把五千纹银交给玉梅香母亲,早作盘算将来之事。他知道父母不可能再给他五千银子,自己即使考中进士也不可能很快积攒这么多银两。他便去了刑部查看朝廷悬赏的赏金猎人,其中最高的一项是缉拿一名禁宫盗宝江洋大盗,赏金一万两,办案经费三千两,陈帧毫不犹豫地街了榜文。
陈帧与哥哥分手后,不顾自己身上鞭伤,沿着蛛丝马迹追捕这位江洋大盗,期间的周折惊险不必赘述,陈帧风餐露宿,九死一生终于在辽东地界追捕到了这位盗匪,用他百步穿杨的箭法射杀了他,把皇宫内院丢失的四件国宝:九龙佩,碧玉环,黄金玺,翡翠鱼,全部完璧归赵。刑部尚书亲自颁奖,见陈帧少年才俊,身手不凡,欲留陈帧在六扇门任职,陈帧婉拒。
陈帧回到玉梅香家,将尚缺的四千两纹银交给李二姐,赎了玉梅香,此时距离科考大比之期只差三天。而陈帧一路劳苦奔波,与盗匪激斗又受多处创伤,勉强支撑去参加了科举考试,结果得中第三名探花。
这边陈府陷入绝望之中,陈帧一去别无音信,有人说曾经看到陈帧在山东地界,仿佛身受重伤。京城亲友都说,马上大比,不见陈帧进入会馆备考。石榴担惊受怕,一病不起,每日请医服药。
两个月后,陈帧未闻音讯,报喜的三批人马先来到府上,远近亲友皆来贺喜,恭贺陈帧探花及第。
石榴说:这个不孝之子,他既然去考得中,为何不回家见父母,他不体谅父母盼归之情,想折磨死父母吗?
其实陈帧金殿应试之后,未得头筹,心灰意冷,又加上伤病,他也大病一场,幸亏玉梅香温柔细心照顾,两个多月,陈帧方能痊愈。
陈帧痊愈之后,马不停蹄,带着玉梅香奔回家乡,先买了一处干净的院落,安置好梅香,连忙去见父母
陈帧先到市场买了一束荆条,在陈府门口脱去上衣,将荆条背在背上,跪在门口。
家人开门看见三少爷如此,大吃一惊。陈帧冷静地说:去禀告老爷太太,不孝之子陈帧,负荆请罪,不敢进门,请父亲母亲发落。
一会儿,家人跑回来说:老爷太太命你进去。
陈帧肉袒负荆,从大门口膝行至父母上房,在大厅门口看见父母,便重重叩头:不孝儿陈帧,让父母担忧了。
陈老爷命他进来,陈帧爬到父母脚下磕头流血请罪,又叩谢大哥,请大哥原谅拖累之罪。
石榴看到儿子活着回来,先搂住大哭,继而又恨得用藤条抽陈帧的脊背,说:不孝的畜生,你不知道父母想你都要想死了吗?陈帧还是淡然微笑,藤条抽在他身上仿佛没有痛觉,石榴忍不住一口咬在陈帧肩上,问:你这畜生到底知不知道痛,知不知道改悔。被枣儿和家人拉住,搀扶上座。
陈帧从口袋里掏出六千两银票,奉还父母和大哥。大家大吃一惊,不知道他如何得到这笔钱财。
陈帧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做朝廷的赏金猎人,得到了赏银。石榴又大哭一场,说:傻孩子,你的命就值这一万两银子吗?
陈帧在家里住了三天,石榴百般心疼儿子,经常梦中惊醒,梦见儿子受伤或走失。醒来必要呼唤儿子,百般拉着儿子的手细看。
陈帧知道自己让母亲受惊不轻,日夜陪着母亲,竭力尽孝。
第四天,陈老爷与石榴对陈帧说,这次得中探花,老师很满意,预备择日送文芝兰小姐与陈帧完婚。
陈帧听后大惊,禀明父母:儿子已经娶了玉梅香,因为回来匆忙,恐令父母忧虑,尚未禀明。
陈老爷说道:自古以来,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小儿家自己做主的道理。
石榴说:年少荒唐,人之常情,涉及到婚嫁大事,不可以任性为之。
陈帧为父母倒上香茶,诚恳说道:父亲,母亲,你们替儿子选择芝兰,因为她是大家闺秀,而你们拒绝梅香,不过因为她是个歌妓。但是据儿子看来,大母颜氏,她就是个大家闺秀,可她心狠手毒,不惜害死人命,而我母亲,虽然出身寒微,却聪明,她在绝境中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我们兄妹五个。梅香跟母亲一样,自幼失去父母,被舅舅卖给人贩子,在绝境中求生存,在儿子心中,梅香和母亲一样,宛如寒梅傲雪。儿子此去缉拿盗匪,发觉自己所有的判断力和求生的能力都来自母亲。
一番话,说的石榴落泪。
陈帧接着说道:我的母亲是妾室,母亲因为大哥二哥的家眷无意中冒犯了这个忌讳,重罚了他们几次。在我看来,大可不必,母亲自幼孤苦,被卖到陈家,这里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梅香也是一样,她虽然身为歌妓,她是被逼无奈,心里是冰清玉洁,我今生只爱梅香。跟她在一起,儿子就开心快乐,活的有滋味,离开她,儿子就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陈老爷不以为然,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都娶,一妻一妾,先娶芝兰进门,三天后把梅香纳进来,
第3回
梅香身为乐籍,虽然已经赎出来,但是不可以封夫人,我们家里好好待她就是了。
陈帧还要说什么,石榴止住他:听你爹爹的安排就是了。
选好良辰吉日,芝兰与陈帧大婚,新科探花娶亲,皇帝钦赐金玉如意,远近亲友达官贵人,赫赫扬扬,远比大媳妇儿媳妇进门热闹得多。
芝兰自幼爱慕陈帧,得知父母把自己许配给陈帧后,称心满意,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心里惦念着未来的夫君。芝兰父母办理了大笔的陪嫁,仆从如云。
与之相比,玉梅香入门只在傍晚,一乘小轿从角门抬进来,先拜了陈家祖宗,再拜陈家父母,然后芝兰与陈帧双双并坐,接受玉梅香三跪九叩,收为妾室,拨西厢房给玉梅香居住。
芝兰的奶娘,赵嬷嬷在三房做主,把玉梅香的小丫鬟发去洗衣房当差,拨了两个自己带来的精明的丫头名义上服侍,实际上监视梅香的一举一动。
陈帧自幼与芝兰相识,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新婚之后,仍然每天在玉梅香房中休息,并不与芝兰同房。赵嬷嬷看出端倪,在陈家下人中打听了一下,原来玉梅香是陈帧在京城买的歌妓,已经一年有余。
芝兰天性有些呆萌,每天能看见陈帧已经非常开心了,每晚自己呼呼大睡。赵嬷嬷暗自觉得小姐这样早晚被妾室压倒,重要的是先生出嫡长子。
玉梅香并不持宠生骄,在芝兰面前低三下四,在石榴面前更是殷勤小心。芝兰倒不讨厌她。赵嬷嬷却等不得了,陈帧不与芝兰同房,她回府没法交代。这天,赵嬷嬷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杯药水,给芝兰看过后说:小姐,你嫁过来这么久了,陈帧哥哥还没有跟你同睡,都是玉梅香这个狐狸精把陈帧哥哥迷住了。
芝兰说:我不习惯跟人同睡。
赵嬷嬷说:那你想不想跟陈帧哥哥生孩子啊?
芝兰说:我想生孩子。
赵嬷嬷说:那就要陈帧哥哥来你这里睡啊。现在陈帧哥哥被玉梅香霸占了,陈帧哥哥就不给你孩子,也不会喜欢你。
芝兰急了,泪水涌出:妈妈,怎么能让玉梅香不霸占陈帧哥哥?
赵嬷嬷说:这杯水叫“情花汁”,传说是一位被丈夫冷落而死的女人的怨恨所化,喝下这种水之后,只要动情,身体内就有万箭穿身,如果不立刻息念,还会毒发身亡。我们只要把情花汁给玉梅香喝下去,就不怕她勾引陈帧哥哥了。
芝兰命令丫鬟:去把玉梅香叫来。
不一会儿,玉梅香袅袅婷婷地走进来,向芝兰拜了几拜:奴婢参见奶奶。
芝兰说:你把这杯水喝下去。
梅香看到旁边赵嬷嬷焦灼的眼神,说:奶奶,奴才不知道这是什么水,奴才现在不渴,谢谢奶奶恩赐,奴才不喝。
芝兰说:不喝也得喝,来人,给我灌下去。
上来四五个丫鬟,死死把玉梅香按住,赵嬷嬷捏开玉梅香的嘴,死活把情花汁全灌下去。
玉梅香只道被灌了毒药,吓得泪流满面,但是好久没有任何反应。
芝兰说:只要你不勾引老爷,就没事的。跟我去老太太跟前去服侍。
主仆多人来到石榴的上房,大家说说笑笑。
这是一位仆人跑来说:禀太太奶奶,三老爷今天跟几位同僚去打猎,射中一只梅花鹿,让家人先送回来孝敬太太,他那里还有应酬,赶晚回来。
石榴笑了,芝兰与梅香也嫣然一笑,忽然梅香大喊一声:好痛。不由自主从椅子上摔下来。众位妇女俱吓坏了,其实是梅香听到陈帧的消息,心中爱意荡漾,引发了情花之毒,只有赵嬷嬷称愿。
石榴也吓慌了,连忙找人请大夫,及至请来大夫,梅香心中紧张,忘记了陈帧,立刻不治而愈了。大夫反复摸脉,只说姨奶奶健康的很。梅香也羞愧地说,此刻哪里都不痛。
一场虚惊,石榴打发了她们主仆回房。
傍晚,陈帧喝得微醺,来到梅香房里,说:听说你下午突然病了。
梅香说:也没有什么。
陈帧动情,把梅香抱到床上,脱掉梅香的衣服,抚摸这梅香的乳房,开始玩乐。不料梅香突然大叫一声:老爷,痛杀我了!
吓得陈帧酒醒了一半,连忙喊人,芝兰,赵嬷嬷及几个仆妇匆匆赶进来,梅香羞愧不迭,忘记情欲,立刻好了。只有赵嬷嬷知道内情,大家乱了一阵就散了。
陈帧问:你怎么了?
梅香说:老爷,我一想起你就心口痛得要死,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今天就让梅香静静地休息一下吧。
陈帧虽不愿意,也只得依她。
第二夜,陈帧又搂住梅香求欢,梅香稍一动情立刻心痛难忍,又推开陈帧,独自休息了一夜。
过了几天,陈帧实在忍不住,加上喝了酒,强行要求玉梅香服侍。
玉梅香害怕再犯心痛,把陈帧一把推开。陈帧也气恼了,一定要玉梅香服侍自己,强行扒掉梅香的衣服,掰开她双腿。玉梅香拼死挣扎,忽然结结实实打了陈帧一个耳光,骂道:陈帧,你这个禽兽!
陈帧怔住了,玉梅香也吓坏了。
玉梅香受了惊吓以后,情欲全无,心口不痛,连忙跪在地上向陈帧请罪。
陈帧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敬丈夫,按家规要打。
玉梅香含泪说:老爷,梅香知罪,请老爷责罚。
陈帧命玉梅香跪在床上,撅着屁股,一只手向下按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照着梅香的屁股狠打,陈帧练过铁砂掌,只用三分力气,玉梅香的屁股疼痛欲裂,只消三十巴掌,玉梅香的屁股就红肿起来,再打二十,玉梅香的屁股红肿透紫。
陈帧叹了一声,停下手来。
命令玉梅香承欢。梅香忽然想起,只要不动情,心口就不会痛,可以忍着情欲服侍丈夫,梅香随便陈帧各种姿势行房,自己一情不动,只由陈帧去玩弄,陈帧觉得梅香与平日迎合不同,心中非常不快。又让梅香马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行房,看着梅香刚刚被打得紫红的屁股,死人一样向前一撞一撞,陈帧气的左右开弓又狠打梅香,骂道:我是在奸尸嘛。
梅香被打的干哭。
旁边正房,赵嬷嬷竖着耳朵听这边打骂之声,暗暗称愿。
第二天,石榴见陈帧闷闷不乐,又见梅香眼睛红肿,走路不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埋怨儿子娶的一妻一妾不会服侍儿子。
陈帧与玉梅香这样相闹相打了几晚,对玉梅香彻底失望。开始夜不归宿,跟几个年轻的同僚喝酒听戏赌钱,后来喝多了一起去妓院眠花卧柳。
家人连忙禀报陈老爷与石榴,两人又急又气,命陈申去把弟弟从妓院找回来。陈申带着几个有力气的家丁,去把喝得烂醉的陈帧带回家,几个朋友拉着不让走,让陈申还清赌债一千五百两,妓院的一干人等也不放人,死活要了二百两银子嫖资。
陈帧被家丁死拉活拽,拉到石榴的正院,被按着跪在院中,石榴命人当头泼了两盆冰水,陈帧方才酒醒,爬进大厅里跪在父母面前。
陈老爷与石榴被气的半死,命陈申质问三弟:圣人教导,盖何身发。
陈帧答道: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陈申问:四大是什么,五常是什么?
陈帧答道:四大是地水火风,皮肤毛发受之父母,五常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此五常是天地人伦。
陈申说道:你还没病得连四大五常都忘了,父母年迈,你在外面喝酒赌博,眠花卧柳,糟蹋身体,这是你应该做的吗?你是天子门生,世间表率,你在外给陈氏丢脸,在内惹父母担忧,丧心不孝。念在初犯,去向父母认罪,发誓永不再犯,今天就饶了你。
陈帧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陈申急了,问道: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陈家门中从来没有赌博狎妓的子弟,你立刻认错,在父母面前发誓永不再犯。
陈帧一言不发,任由大哥声嘶力竭,只是洋洋不睬。
陈老爷喝命:给我当庭打死这个畜生。
两边家人上来把陈帧按倒,陈帧亦不反抗。
石榴说:慢来。老爷,这个畜生不怕打,把刑房里的夹棍拿来,今天他不认错,就夹断他两条腿。看他断了腿还能不能跑出去荒唐。
家人不敢怠慢,把红木夹棍抬来,哗啦啦扔在地上。
陈申和陈琛左右推着三弟,哀求道:认个错吧,别让母亲担负不慈之名,何况你确实做得过分。
陈帧两膀一甩,突然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石榴命陈帧:跪上去。
陈帧顺从地跪在中间一根夹棍上,两边家丁将左右两根红木夹棍夹住陈帧的腿,向下一压。
只听陈帧忍不住大叫一声“啊”,裤子上立刻鲜血印出。
石榴心疼得声颤:帧儿,你认个错,说不再犯了,娘立刻放了你。
陈帧止住声音,闭上眼睛,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两边的家人不敢再加力,也不敢松开,夹棍下面一滩鲜血。
陈申和陈琛跪在父母面前,求道:求父母开恩,不要真让三弟落下残疾。
石榴泪如雨下:帧儿,你就不能说一个“改”字吗?你要为娘跪下求你不成。
陈申忙说:娘,你千万不要,会折损三弟的阳寿啊。
忽然,陈帧开口说:娘,不是儿不认错,儿子还没有想好,是怎么一步一步走错的,我一生都在拼死地努力,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结果。
说完,吐出一口血,昏晕过去。
众人忙撤去夹棍,连夜请接骨圣手张先生看视诊治。
陈帧被放在石榴的上房养伤,一时间不见到芝兰和玉梅香,十几天安然无事。情花之毒,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慢慢消退。玉梅香的心痛没再犯过。
芝兰嫁过来百日,到了归宁之期,带这丫鬟仆妇们,辞别了公婆回娘家看望父母。陈帧的双腿已能拄拐行走,幸亏他是练武之人,伤势已无大碍。
陈帧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梅花,想着自己在京城对玉梅香一见钟情,为了她不惜身命,做赏金猎人赚钱,不惜违抗父母,不知道为什么玉梅香突然对自己冷若冰霜。很想去问一问玉梅香,又不想见她。
忽听前面有人喊:三爷,文老爷和太太来了,在前厅老爷太太陪着,请您快去。
陈帧忙拄起双拐,走到前厅。
文老爷太太看见从前玉树临风的陈帧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又气又叹。
原来芝兰归宁之后,赵嬷嬷一顿哭诉,说陈帧冷落芝兰,三个月未与芝兰同房,专宠一个歌妓出身的爱妾,又荒芜学业,在外吃酒赌钱,眠花卧柳,被父母抓回来夹断了双腿。添油加醋,百般挑唆。
文老爷大叹女儿所嫁非人,一定要来讨个说法,气势汹汹前来。
陈帧把双拐交给家人,跪下磕头,说道:拜见恩师。
文老爷大怒:你不该叫我岳父吗?你把芝兰娶进来放在什么地方了?
陈帧方才自悔失误,辩解道:求岳父大人海涵,小婿一直把芝兰当做妹妹,还没有转过念头来。小婿失礼,该死。
文老爷说道:好你个陈帧,芝兰哪一点不好,你从新婚就冷落她。她第一次归宁,你都不陪她,她回家十天了,也不见你去叫她,陈家怎么就容不下她,我倒要问问,七出之条,她犯了哪一条?
陈帧慌道:岳父大人,小婿是想跟芝兰一起回门的,怎奈小婿身上有伤,这几天小婿能拄拐行走,刚刚想去接她。
不等说完,文老爷早呸了一口,骂道:你还有脸说,你受的什么伤,为什么被打断腿,不仅陈家,文家的脸也给你丢尽了。
陈帧默然不语。
石榴怯懦地说:亲家老爷,都是我们管教不严,放纵太过,让淑媳受了委屈。
话未说完,文老爷冷笑一声,看都不看石榴一眼,对陈老爷说:陈年兄,颜氏嫂子怎么不见。
陈老爷与文老爷同榜进士,一向是挚交,说道:她一向病着。
文老爷说:颜氏一族也逐渐败落了,致使嫂子被虐待也不出头,我文氏一家现在还能维持,要不然,还不知道芝兰是什么罪。陈年兄,贵府宠妾灭妻看来是有家源的。
陈老爷说道:陈申已经为他生母向皇帝申请旌表,她现在是三品诰命夫人,而且愚兄也开祠堂禀明祖宗,扶她做正室夫人,你该叫她一声嫂子了。
文老爷嘲讽道:嫂子,那嫂子贵姓啊?
石榴没有姓氏,此刻脸色通红,垂泪。
陈帧突然说:文大人,你竟敢不敬我母亲。
石榴骂道:帧儿,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文老爷也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这个妾生的儿子,你的血里就下贱,看起来好像还有你父亲一点皮毛,骨子里面还是不知道那里来的野种的血。
说着抡圆了就要给陈帧一个嘴巴,陈帧伸手抓住文老爷手腕,文老爷挣扎不动,骂道:你这畜生,你要造反了吗?
陈帧松手一摔,文老爷倒在地上,陈帧一字字说道:从今天起,你我翁婿之义,师生之情,恩断义绝。
文老爷说:好啊,你殴打业师,我必禀明圣上,依律割你的功名。
陈帧道:功名于我如粪土。
文老爷说:好好好,陈帧,这句话我也会原封不动地禀告皇上,不信皇上不降你父兄的失教之罪。
石榴扑通一声跪在文老爷面前,苦求道:老爷,帧儿年少无知,我做娘的替他给您赔罪,您不能跟他一样见识,毁了他的前程啊。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帧儿是您的女婿,您就当您有这么个不孝的儿子,你少不得也要生气,也要教训他。
陈帧皱眉道:娘,您怎么去求他……
石榴不等说完,上前一个嘴巴打得陈帧嘴角流血,骂道:闭嘴,等你岳父走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文太太也觉得丈夫闹得不像了,而且芝兰一心一意地爱着陈帧,这是不能变的。
几个人打躬作揖,作好作歹,让文老爷上座了。
陈老爷命陈帧赔罪,陈帧本来自进门起就一直跪着,此刻洋洋不睬。
石榴嘶声对陈帧说:帧儿,你不立刻给你岳父赔罪,娘就给你跪下求你。
陈帧不解地看着石榴:娘你怕他什么呢?你真的怕我被割去功名,还是怕我连累父兄?
石榴摇着头说:帧儿,你是想逼死为娘啊。娘一辈子吃辛吃苦,就为了家宅平安,你兄弟几个人有出息,你想亲手毁了娘的一切,你不是我的儿子,是我前世的冤家啊。
陈帧说道:娘说的也有道理。天大的罪过陈帧一人承担,陈帧这就在父母面前磕过头,父亲将陈帧割出陈家族谱,陈帧所作所为不与父母兄长相干。
文老爷也有些骑虎难下,毕竟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真的告女婿一个大逆不道,也不一定皇帝会治罪,因为皇帝甚是信任陈帧,二是女儿女婿就没有和好的余地。
陈帧说道:儿子自知罪重,自此离开陈家,辞去官职,带着芝兰和梅香到乡下去,儿有一万两白银的积蓄,给父母养老使用,就像儿在堂前尽孝了一般。母亲就当没生陈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吧。
文家父母听到陈帧说带着芝兰和梅香,方恍然陈帧并未忘记对芝兰的责任,但是听闻芝兰的乳母所说,那位小妾玉梅香是个狐媚角色,不如趁此机会老下脸来将玉梅香撵走,也借此找一个台阶。
文老爷咳嗽了两声,向石榴道:年嫂,刚刚小弟多有得罪。只因小儿女婚姻之事,一时气急,请年嫂恕罪。
石榴赶忙说:都是陈帧这个不孝的畜生,我们管教不严,惹亲家老爷生气。我们必狠狠教训他犯上的罪过。
文老爷说:不必。所谓夫妻不和家不睦,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女儿讨个公道。女儿嫁到陈家三个多月了,尚未圆房,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石榴只恨骂陈帧:你这个畜生,岳丈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肯给你做老婆,你冷落人家千金万金的小姐,天都不容你。我今天定要被你气死。
文老爷说道:我听闻陈帧不跟芝兰圆房是因为一个京城买来的歌妓。
石榴简直无地自容:亲家老爷,儿女闺房里的事,做父母的怎么好管太多呢,我只能管束自己的儿子。
文老爷说:芝兰回家已经十天了,干脆说罢,过几天她回来以后就不要让她看见这个妾了,亲家都是明理之人,这样的歌妓放在府中,除了迷惑丈夫,搅得家宅不宁,别无意义。
石榴本来就听说,三房内陈帧与玉梅香闹得鸡犬不宁,刚好又有这个台阶,跟陈老爷一起保证:亲家放心,这件事我们做主。
不料,陈帧冷冷地说:这件事谁也做不了主。
石榴怒从心起:你不让玉梅香走,我今天就当庭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子。
陈帧说道:玉梅香没做错任何事,她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做抛弃妻子的事。
石榴说:你被她迷得没魂了,你为了一个歌妓连父母兄长都不要了吗。
陈帧说道:儿子要的是一个“理”字。
石榴说:你从小就认这个死理!今天你再敢说半个不字,为娘就再传夹棍上来,到时候你断了双腿,再无法医治,别怪娘狠心。
陈帧说道:娘只管传来就是。
这母子俩一旦杠上,无人能拆解。
文老爷和文太太也表示,玉梅香可以不走。陈申和陈琛都走过来解劝。
一时,家人吧红木夹棍哗啦啦又抬上大厅,上面犹有陈帧的血痕。
陈帧再次跪上夹棍。
眼看着一个文采绝艳的探花,缉拿大盗的赏金猎人,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就要在这夹棍下变成残废,终身站不起来。
陈申突然跪在母亲面前,要替弟弟受刑,陈琛也愿意替弟弟断腿。
文老爷简直是求石榴放手了:亲家太太,年嫂,我替女儿求您,放过她的女婿吧。就当我们没来过,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
石榴的脾气跟陈帧一模一样,认住死理不放,问陈帧:让不让玉梅香走,不让她走,立刻压断你的腿,为娘说到做到。
两个家人已经拿住两边的夹棍。
陈帧闭上眼睛:娘,请用刑吧。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且慢。
只见玉梅香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太太且慢,梅香有话说。
说罢玉梅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好在陈帧身旁:太太,梅香早就想走,府里虽好,梅香还是觉得拘束得慌,今天老爷太太肯放梅香自由,梅香感激不尽。
陈帧用手拂开玉梅香脸庞的头发,柔声说:你要去哪里?
玉梅香微笑道:天下之大,就没有玉梅香容身之处吗?
陈帧说:你还要去做歌妓吗?让人欺负你。或者你想嫁人,但是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疼爱你的人了。
玉梅香说:我一生一世只有您一个男人。
陈帧说:我腿断了没什么,但是没有我保护你不行。
玉梅香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去普陀山出家为尼,今生已误,只求了此残生,往生莲邦。
陈帧说:你要我来生还欠你吗?
说罢两人竟然一起大笑。
玉梅香拉起陈帧双手说:我此去是修极乐之福,这是极好的事情,我们会再见,这不是诀别。
说罢,玉梅香的纤纤玉手,用一把小剪刀,用极优美的姿势,把自己一头青丝秀发剪落,双手合十。
玉梅香走了,把陈帧的魂也带走了。
陈帧由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变成了一个凡俗的人,他跟芝兰就像普通夫妻一样,即恩爱又疏远,又陆陆续续寻到了十来房妾室,生儿育女,在官场也左右逢源。对父母也多了一份理解,少了一份苛求,他曾经希望母亲像自己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他新买来的妾,再不像对待玉梅香一样敬爱,她们都是美貌却肤浅的女子,陈帧把她们当成玩物,只为求快乐。陈帧经常酗酒,石榴管也管不住。陈帧对他母亲说:这时候你还来管我。
石榴后悔因为玉梅香的事情苛责陈帧。
刑部的榜文,陈帧在没有去揭,刑部尚书求他帮忙,他也拒绝。曾经他破过十几起几乎无解的大案。陈帧也不再写诗作画,虽然他诗画曾为世间传颂。
玉梅香走后,陈帧曾经消沉了三个月,三个月中,石榴派人形影不离地看着,生怕他寻短见。后来他性格变得如此,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乐活族。
一次酒醉后,他说:梅香为我牺牲,不是为了让我消沉,而是为了让我好好活着。所以我必须好好活着。
陈帧的故事讲完了
接下来要讲陈琛,跟顶天立地的大哥和意气风发的三弟比起来,陈琛很没有存在感。
陈琛有一哥一姐和一弟一妹,他是中间的一个孩子,而且性格懦弱,陈老爷和石榴都不太喜欢他。
陈帧从小就很乖,很胆小,逆来顺受,果真是这样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越是沉默的孩子,心中越有一头野兽,只不过强制压抑着。
陈琛又有一个怎样的惊人的秘密。
陈琛的故事
陈琛是陈府第二个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是个臀位,因此难产。与石榴一起差点母子双亡,因此石榴不大喜欢陈琛。
何况石榴的孩子都交给丫鬟奶妈抚养,她自己每年生一个,陈琛一岁的时候,妹妹就已经出生,他既不是长子长女,又不是幼子幼女,难免被忽略。
陈帧长得酷似石榴,石榴是个美女,陈帧长得非常清秀,性格敏感胆怯。
石榴教儿子读书严格,早上起来,命丫鬟仆人叫三个儿子书房读书,三遍不到,不问原因,就是一顿藤条。
石榴要求自己的儿子把四书五经都背的滚瓜烂熟,而且每人都要写一笔秀丽的正楷字,在这样的训练下,陈琛在自己大哥高中进士之后三年,也考取了进士。
朝中看他文质彬彬,恭谨审慎,给他一个翰林院修编的官职,更兼学政之职,负责太学生的教育管理,也是太平官职,俸禄丰厚。李尚书更是将他择为东床贵婿。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陈帧与刑部尚书丁磊一向是挚友,他亲自办过很多大案,刑部尚书曾经力邀他加入六扇门,被陈帧婉拒。自从他的初恋玉梅香出家后,陈帧放浪形骸,不肯在参与刑部办案。
这一天,丁磊要求陈帧过府饮酒,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磊假装休闲地说:陈大人,听说过兰若寺吗?
陈帧道:怎么没听说过,兰若寺是当年皇贵妃出家修行的地方。皇贵妃驾薨后,成为贵族妇女忏悔修行之所,入寺者非富即贵。更有很多老年贵妇遗孀,频繁来往烧香情愿,虽然隐秘,但是香火鼎盛。
丁磊说:按理说,这些妇女有个精神归所没什么不妥。但是,最近出了几桩人命案子,竟然都隐约与兰若寺有关。
陈帧道:说来听听。
丁磊说:有位户部挂名皇商,家资巨万,今年竟然出现府库亏空,老太夫人一口咬定是儿媳妇伙同娘家舅哥偷盗所为,开祠堂责打了儿媳,儿媳屈打成招,又说不出银两的去向,含恨上吊死了。娘家告到我这里来,我仔细查访,儿媳和舅哥并无嫌疑。而老太夫人重病,不便审问,审问她最心腹的仆妇,这位仆妇居然中毒死了。现在变成无头案,只知道这位老太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兰若寺烧香,并且过一夜。这几年从未间断。
陈帧点点头,若有所思。
丁磊说:另外一个是盐官李侍郎的家里,李侍郎去年病逝,李夫人在兰若寺长期吃斋祈祷。最近,李夫人被长公主请入宫,然后便经常一起出入兰若寺,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母,守寡多年,一直清心寡欲。竟然动用先帝的赏赐的外邦进贡的小叶紫檀送入兰若寺。掌府官略阻拦,说这是皇家贡品,长公主竟然将他杖毙了。驸马偷偷来找我询问,生怕出了什么影响皇家体面的问题。
陈帧说:丁大人,陈帧无意插手,您另请高明吧。
丁磊说:陈大人,无论如何,这里面涉及皇家体面,万岁追责下来,您看着兄弟无法交差,不够朋友吧。
陈帧说:兰若寺不仅是先皇太妃修行之所,现在信亲王遗孀掌寺,皇家禁军把守,你让我用鸡蛋碰石头去吗?这些贵妇人精神空虚,所以乐意布施,欲修来世,没什么不对。
丁磊摇头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算了。暂时也没什么线索,我们继续喝酒。
陈帧回到家中,家里面喜气洋洋,原因是二哥陈琛将一个大丫鬟名唤梅花的,纳为妾室,正在家中办酒。梅花一辈子在府里当丫鬟,先伺候石榴,然后给陈琛使唤,石榴一直想让陈琛收房,终于陈琛许可收纳为妾。梅花乐的简直上了天,顾不得羞惭,先给石榴和陈老爷猛磕响头,又给陈琛李香大礼参拜磕头,反过来给老姨太太磕头,大房三房皆磕响头见过。大家也赏赐了礼物,开摆宴席。
第二天,早上李香来见石榴,并不见梅花陪同,李香回禀说,梅花成了姨太太过度感恩,怕自己无福消受婆婆的厚爱,将去兰若寺行百日祈祷,祈祷陈家老少平安吉祥,为表诚心,天不亮就去了。
石榴听了,也很快乐,大家赞叹一番。唯有陈帧,对兰若寺三字心中一动。
时过半月,陈帧过二哥陈琛宅院饮酒交谈,席中出恭,隐约听到有人发出挣扎之声,陈帧是资深赏金猎人,循声找到一个废弃的柴房,柴房下面是地窖,挂着一把大锁,掀开缝隙,里面竟然是一双眼睛,一只手把一个布条艰难地递出一个角,陈帧接过来,是一张扯下的一角,上面用鲜血所写两个字“救命”。陈帧拿起布条,收入袖中,低声说:我一定来救你。
说罢,假装若无其事地重新入席。
第二天,陈琛早起出门,陈帧毫不费力打开地窖,及至把人拉出来以后才发现,正是所谓去兰若寺百日祈祷的梅花。陈帧把梅花交给芝兰,自己完全理不出头绪,几天前还有书信从兰若寺传来,说梅花给老太太,老太爷,二爷二奶奶请安。
傍晚,陈琛来到陈帧的宅院,看见陈帧冷冷一笑:三弟,你做得好啊。
陈帧说:二哥,这里面诸多疑问,小弟不得不为。
陈琛说:我的妾室,因为犯错,我把她关到柴房里面教育几天,关三弟什么事,你还要管我的家事吗?你跟自己的几个妾之间的事情理清楚了再来管我不迟。
陈帧脸红了一红,说道:二哥,如果此事澄清了,小弟自当向二哥赔罪,要打要罚,听凭二哥,只不过事情弄清楚之前,先不要惊动父母,让大哥来评判一下如何。
陈琛脸色阴沉,说道:去请吧。
一会儿,陈申来到,芝兰把梅花也送过来跪在大厅。三兄弟落座。
陈琛说道:我十四岁那年,因为要参加乡试,压力过大,一度失语,父母送我到乡下庄子里静养,庄里伺候我的是一个小丫鬟小柔,她每天细心殷勤照顾我,我每天静养服药,很快康复。我把小柔带回府中,承诺她将来娶妻后一定纳她为妾。不想,母亲将梅花送给我,这个梅花嫉妒小柔,怕小柔夺得她妾室的地位,竟然向母亲密告,小柔私情勾引我。小柔被撵到洗衣房,没几个月生伤寒死了。当时我伤心欲绝,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有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小柔报仇。上个月我纳了梅花,也就是这个目的,我将梅花关到地窖里面,问请了她诬告小柔的事实,责打于她,让她思过。你们说,我做的错了吗?
陈琛没有说出全部,事实上,小柔与陈琛之间并非那么简单。
陈琛失语是因为被母亲管教得过于严格,陈老爷说:琛儿与他的兄弟不同,性格柔弱,不能吃苦,不用逼他太甚。但是石榴说:古人云,黄金棍下出孝子,何况他不是笨孩子。家里三兄弟都能继承老爷,高中进士,妾死也能闭眼了。
陈琛被送到乡下后,小柔心中也是巴高望上,想跟了陈琛去享福,百般讨好陈琛。他发现陈琛是因为心中积压郁愤太深,便请陈琛打自己出气,每夜
第4回
脱光了衣裤,撅着屁股由陈琛责打出气,陈琛见她柔顺,便真的每天用各种方式打小柔的屁股,后来乃至虐阴虐肛,无所不至,小柔哎呦呦惨叫,求饶,又婉转承顺伺候,甚至与陈琛同房。陈琛越发离不开小柔,他有了小柔,心中郁愤一扫而光。但凡有不爽,先打小柔屁股,再狠操一顿,小柔不仅乖,而且摆出各种迎合姿势,陈琛没有什么忧愁不散。
梅花嫉妒小柔,抓住了他们同房的事实,告到石榴面前,后来小柔被撵走病死,陈琛抑郁寡欢多年。
终于,在纳梅花为妾的第一晚,梅花娇羞地等待陈琛来临幸,不料陈琛把她领到柴房地窖里面,扒光衣裤,脖子上栓了一个狗圈,绑在柱子上,一边抽打屁股,一边审问。梅花开始嘴硬,后来挺刑不过全部招认,虽百般求饶认错,还是被陈琛整夜殴打。
开始几天,梅花百般求饶,喊陈琛祖宗,情愿做狗。后来梅花自知无望,大骂陈琛是小老婆养的,是变态,意欲让陈琛给她一个痛快了断。不料陈琛不怒反笑,将梅花捆绑成各种姿势,抽打梅花的阴部,各种药水刑罚,以至于陈帧把梅花救出来的时候,梅花已经体无完肤,全身都是烫伤,铁钳子扭伤,阴户竟然是用蛇咬伤,两屁股上有马蜂所蛰。梅花被绑成大字,陈琛放毒蟾蜍在她身上爬,很多地方因为沾了毒蟾蜍的粘液而长癞疮,最惨的是阴户里面竟然被塞入一把毒牛毛,是白牛毛用春药所泡,塞进阴户尽里头以后无法排出,酥痒难耐,有无法解痒。陈琛在柱子旁边放了一个粗木楦,一旦梅花手脚放开,她迫不及待地在木楦上自插,越插牛毛刺入肉中越深,也就是越插越痒,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梅花做梦也没想到,一辈子盼来丫鬟收房做妾,居然是这么个结局。
而且梅花已经哑了,陈琛在她大骂之后,用一种烈药抹在梅花两个奶头上,梅花找不到水源,只能自己扯住奶头用嘴吸吮,结果奶头保住了,嗓子就哑了。
陈申听完事情经过,先安慰二弟,说他做的没错,也安慰了三弟,说他也没有错误。陈申做事一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说:梅花,你今日之报是八年前做下的,何况二老爷是主,你是奴,他怎么处置你别人都无法干涉。你如果不想在二房做妾,可以在大房三房夫人跟前做个粗活丫鬟,如果你想回二房,二弟,她受罚也够了,小柔的死也不完全因为她,你也不要在苛责她。
这样,你说不出来话。你如果愿意跟二老爷走,就过去给她磕头,你如果愿意跟大太太三太太,就过去给她们磕头,自己选吧。
说道跟二老爷走的时候,梅花目露恐惧,拼命摇头。说道后来,梅花爬到芝兰脚下,呯呯磕响头求收留。
陈琛说:这算怎么回事。
陈申说:老二,她是吓怕了,先让三房收留几天,如果她回心转意,自然再送回去。
芝兰说:二哥,请您放心,我收留她,派两个老婆形影不离看着,不会出乱子的。
陈琛说:那好,她不愿意回来,我还不要她了。
芝兰说:我代为收养,让她当个粗使丫头吧,放心,我不让她进内宅。你去给二老爷磕几个头,主仆的缘分尽了,也磕个头尽个礼。
梅花只好爬过去给陈琛磕头,陈琛说:你可知道,今天的报应就是因为告密,以后再想告密,就到阴曹地府里面告去吧。
陈申命人领过来一个容貌俊秀的小丫鬟,对陈琛说道:二弟,这是你大嫂陪房过来的丫鬟,我看她长得还清秀,性情柔顺,把她送给你使唤,补你一个人情。
陈琛终于破颜强笑:多谢大哥,那小弟受之不恭了。
说罢,向陈申深施一礼,领着这个小丫鬟,看也不看陈帧一眼,扬长而去。
不出一月,梅花身体日渐僵硬,渐渐呼吸也短促了,躺在床上不能动,请医生看过,说是中毒太深,无法医治。在弥留之际,梅花双眼直勾勾地不肯闭上,僵硬地伸出三个手指。下人不得已,去报告陈帧和芝兰:梅花不行了,但是不肯闭眼,伸着三根手指。
陈帧说道:她必是想见我。
说罢,来到梅花榻前,问:可是有事情要跟我交代。
梅花点头。
陈帧把一副纸币递给梅花说:想说的画出来。
梅花颤抖地画了一个大房子,依稀看似楼台。
陈帧说:是兰若寺。
梅花点头不止,然后有颤抖地在房子周围画了几条路径和弓箭。
陈帧说道:这里是密道,这里是埋伏的弓箭手是吗?
梅花点头。然后画了一个圆圈。
陈帧说:是月圆之夜吗?
梅花点头。
陈帧说:你要我月圆之夜去兰若寺经过密道进入内殿,会发现秘密是吗。
梅花点头,不肯闭眼。
陈帧说:你安心去吧,不许记恨二老爷,你一去就等于还小柔一命吧。冤孽。
梅花才闭上眼,与世长辞。
先更到这里,后面已经全写完。
这个论坛,回复太寥落。
姐也是职业撰稿人,码出这么多字,这里免费给大家看。
评论一下,那么吝啬干嘛呢。
大爱陈帧这个人物。
石榴这种女人,我真心觉得她不配有这样的命运。肚子争气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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