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Eversleeping
Once I travelled 7 seas to find my love
and once I sang 700 songs
well,maybe I still have to walk 7000 miles
until I find the one that I belong
I will rest my head side by side
to the one that stays in the night
I will lose my breath in my last words of sorrow
and whatever comes will come soon
dying I will pray to the moon
that there once will be a better tomorrow
一
Elaine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房间的厚重窗帘紧紧拉着,空调的加湿器嗡嗡作响,房间里很闷热,她用手捋了一把被汗水黏在前额和脖颈上的头发,坐起身。
她再次梦见了那个7岁的下午,她光着脚,一路踏过家里粗糙的木地板,踏过门口为防滑特意铺的煤渣,踩进深及小腿肚子的雪地里。半融的雪像无数根钢针组成的牙齿噬咬着她的肌肤,但她不能回头,只能一个劲儿地向前跑,那天下午的阳光被雪地反射着,一片白亮刺眼。在她身后传来粗大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和不堪入耳的咒骂。一阵北风呼啸而过,惊起树上栖息的乌鸦,摇落纷纷扬扬的积雪。整个林子都回荡着她大口喘息的声音,在无助而漫长的奔跑中,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脚底的刺痛,和流过冰凉脸颊的滚烫泪水。
二十年过去了,Elaine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这个梦境折磨。偶尔梦境的情节会稍微有一点不同,但她从未摆脱过那种痛苦的纠缠。长期的失眠使得她必须在密闭的房间里服下药才能入睡,而每次醒来时,闹钟都显示4点30分。
天还没有亮。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气喝下去,然后去书房打开电脑,把今天要做的工作全部再梳理一遍。这种强迫症似的习惯得益于她的上司,一个不苟言笑,苛刻,还有洁癖的中年女人,Marshall夫人。
三个小时后,她开着自己的银灰色别克去公司。再三个小时后她在大会议室为所有部门经理讲解完毕演示文稿,然后Marshall夫人通知她去副总经理办公室。
Elaine感觉胃里有些不太舒服。尽管她已经27岁,做到了部门主管一职,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足够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外表开朗大方,作风不卑不亢,但内心深处她经常还是会感到紧张,当遇到觉得自己无法完全掌控的事或人时尤其如此。那种紧张感从胃的底部缓缓升起,紧紧地扯住整个胃和食道,过分的话甚至会带来一些刺痛感。潜意识里,她很怕有权威的人对她说,其实她是一无是处的,也是一无所有的,一如多年以前她站在饭桌前被像一条狗似地打骂,所有的尊严被践踏到地上的灰尘里。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走进Marshall夫人的办公室。实际上她早已经熬过了被上司苛责的阶段——那些话她只有在上司和实习生的交谈中才能听到了。Marshall夫人只是简单地给她安排了一下这周的工作。告诉她需要达到的目标——而具体怎么操作是完全靠她自己把握的。她手中有可以自由整合利用的资源,所以为了更快地达到Marshall夫人的要求,她决定当天晚上就去N市出差,在做有把握的工作时,她一向是不喜欢拖延的。
行政助理给她订了到达时间晚七点的机票,这意味着她一下飞机就要匆匆去客户的公司开会。客户SANCO几乎占据了东部市场的垄断地位,和这样的公司相比,她所在的公司就实在是太小了,只能依靠这样的强势客户发展,在市场上不太具备竞争力。所以Marshall夫人所关注的点就在于,一定要和客户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保证公司几年之内的订单。
SANCO早有人拿着接机牌等她,引她上车。他们的办公楼坐落在N市最繁华的地段,生产流水线则在城郊的工业园区。这笔订单对于Marshall夫人来说是相当可观的,所以她希望Elaine能够取得有效的进展。Elaine从坐上车开始就一遍一遍反复思考着在会议上自己需要陈述的内容,在脑海中模拟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像在编排一部冗长的,带着无数支线的舞台剧。在这种状态下,她感觉车开得格外快,几乎是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飞驰。她的时间在加速流动,加剧了她的紧张情绪。
直到走进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大楼,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她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来到十二楼,年轻的销售经理Josh接待了她。这的确是一个实在意义上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纪甚至比她还小。他身上有一种她所没有的热情和朝气,那不是伪装出来的,有种人天生就是这样,能够恰到好处地使用自己身上的优秀品质,让他人乐于接近。他绅士地邀请她去大会议室,逐一给她介绍与会人员。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Elaine却越发觉得在如此周到细致的气氛包围下,自己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两个半小时的会议结束后她觉得格外疲倦。至于对方,他们对需要取得的成果志在必得,每个人都是精神饱满的。虽然她已经做了极大的努力,但她还是真心感觉自己的表现糟透了。走出会议室时,有人从销售部外间办公室的一张写字桌前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Josh有些惊讶:“您怎么过来了?”
那人微笑着说:“今天听说销售部有个会议,我在外面旁听了一会。”
Elaine也略感惊讶。因为看Josh的态度,这个人一定是公司高管。而像SANCO这样的公司高层中看见亚洲面孔的机会是不多的。
经过Josh介绍之后,她知道了他的名字,Shen。这个名字的发音她发不好。对方笑得温和:“这是我的姓。全名叫起来可能会更复杂。很高兴认识你,Elaine。”
Josh打电话给司机让他送Elaine回酒店,Shen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稍等一下。Josh,秘书会送咖啡过来。晚上太冷了,这样送客人回去也不太合适吧。你们在休息厅可以再聊聊。”
Josh点点头:“那您呢?继续加班?”
Shen笑了笑:“这段时间得多适应适应世界各地的时差了。你们先聊,我去楼上。”
这个。。必须龟速了我感觉。。。
0.0咦~~~~你们可以养肥点看~
二
“……这份合同的条款过于细致,根据之前的合作,我们的公司也能够按照贵司的要求操作。是否可以删掉一些不构成关键部分也不重要的细节?”
“由于契约这种东西只在关乎利益的事情上起到限制作用,我必须让它的作用最大化。”
“Shen先生,我感觉贵公司的作风过于强势了。”
“对于你的观点我并不意外,但很抱歉,你们并没有能够独立承担一些风险的能力,我认为合同条款的完善有助于你们进行风险和成本评估。我欢迎你们针对这份合同的具体内容提出不同意见,如果你们有足够的理由,我可以适当地做出一些让步。”
Elaine清楚地记得,那天和Shen谈判合同的时候他坐在她对面,穿藏青色西服和深蓝色衬衣,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他的手很宽大,也很修长干净。他的声音平静温和,但话语的内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制性。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带着一种天生的敏感性去审视Shen。是的,Elaine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每个人表现出的都只是某个方面而已。只是,有人能够扮演好各个场景中对应的角色,而她做不到。她内心的某些东西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释放出来,影响她的行为举止。
在合同谈判的最后一天,Shen和Josh提出请她去自助餐厅吃午饭。餐厅在一楼,采光很好,干净明亮。Elaine挎着手包和他们走进去,侍应生上前替她脱下大衣,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知道极有可能是Marshall夫人,因为这位上司是个按捺不住的急性子。她在手忙脚乱地翻手机时,手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包括手包内袋里放着的白色小药瓶。
不错,这是Elaine的秘密之一。没有人知道她在长期服用百忧解,甚至对这种药物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这使得她不能按照最初处方规定的用量服用,而是不断加大剂量。她低低地骂了一声“该死”,蹲下去想快些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这时,一只手替她拾起了那只药瓶,放在了她的包里。
她抬眼,看见是Shen。他的神色很平静,而且,他照顾到了她的情绪,刻意用身体帮她挡住别人的视线,没有让更多的人看见。但是在他的眼里,Elaine看到了一丝她弄不明白的情绪。
Shen没有多说什么,午餐的气氛也仍然是那么轻松愉快。Shen和Josh都是很会调节气氛的人,不过相比Josh的眉飞色舞,Shen讲述一件事情的语气很平和。但她喜欢听他讲。就事论事的人通常都有能够完整复述细节的能力。
为期一周的出差总算结束了,Elaine想。无论如何,她都要放松一下。所以她在晚上去了酒吧。三三两两的人在柔和昏暗的灯光下喝着酒聊着天。戴着渔夫帽的酒保问她要什么酒。
“随便吧。要烈一点的,易于入口的,可以配柠檬的,还有,可以让我清醒地走回住处的。”
酒保被她逗得笑了:“酒店可以免费帮顾客叫出租车。”
“真的吗?”Elaine掏出酒店的房卡塞进他的手里,“那么,如果我等一下语言系统出了问题,请根据这上面的地址把我送回去。”
酒保认真地在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做标记:“没问题。这真是疲倦的一周,不是吗?”
“当然。”她接过他递来的一杯龙舌兰,从包里掏出百忧解,倒出两粒放在手心里,用酒送下去。酒保注视着她这一系列举动,她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这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酒保微微一笑:“这没什么。大麻在这里也是合法化的。希望您今晚玩得开心。”
Elaine也这么希望。但她今晚并不开心。她开始寻找能让自己变得开心的东西。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出去到街边的便利店买了半磅坚硬的黑巧克力。这种巧克力一般是用来做甜点辅料的,因此并无口感可言。她在阴暗的角落把它们一颗接一颗塞进嘴里,混着酒,甚至来不及咀嚼,有的棱角过于坚硬,划得她的上颚和食道火辣辣地疼,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谁能想到白天的她能在晚上干着如此狼狈的事情?但她知道也唯有这样折腾一晚,她才有可能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获得一晚所谓的安宁。
可惜她所做的一切并不遂她愿。药物的副作用被酒精放大了,很快她就感到恶心。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黏稠的液体,那些黑褐色的污物散发出苦涩的气味,但她还是那么清醒。
有人轻轻地拍她。她睁开有些浮肿的眼睛,看见是酒保。他低声说:“女士,我的老板想请您谈谈。”
“因为我弄脏了地板?”
“不,不完全是。”
Elaine推开一个隔间的木门,有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伸手示意她坐下。她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坐在桌子后面的人竟然是Shen。他微笑着说:“Elaine,又见面了。”
“你……”
Shen笑了笑:“这是我和朋友合开的酒吧,平时我不过来,今天因为朋友临时有事,我来替他看一会儿。这样的巧合真的很有意思,是不是,Elaine?”
Elaine有些失神地望着他,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个公司的中层喝成这样被客户看见,这不是什么好事。
Shen似乎能察觉她的惊惶,笑着摇了摇头,像一个宠溺小孩的大人一样,起身给她泡了杯茶。
“把这个喝了,你会觉得好受些。”他把冒着热气的瓷杯子递给她。
她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他从她的衣袋里取出那瓶百忧解,放在抽屉里。
Elaine想阻止他,他有力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坐下。他可能刚洗过手吧,她想。因为她能闻到淡淡的牛奶椰子洗手液的香气。
“你还想喝酒?”他问。
Elaine反问:“有哪家酒吧会拒绝生意吗?”
他叹了口气:“那么恐怕我不得不把你留在这里过夜了。”
桌上放着一些包扎礼物的缎带。他抽过一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把她的手臂扭到椅子背后,用缎带把她反绑在椅子上。
然后他关上灯,走了出去。
必须没有结束啊。。。
QAQ 练练手。。。。。
三
当Elaine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灰白色的微光从窗户透进房间,酒吧里的音乐早已被关掉了,一切都很安静。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她的身体有些酸疼。她觉得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还是好几个小时的安眠。
她不知道现在是五点,还是六点。回去的航班10点起飞,但是这个房间很温暖,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全。
房门一声轻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是Shen。
他站在她面前:“刚才助理告诉我,你的回程航班在今天上午。”
Shen确实很高,但现在他站着,俯视她,而她坐着,要和他对话只能抬起头——这样的角度让她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格外高大,而且有种权威的气势。她尽量对视着他:“不错,而你,把我绑在这里一个晚上。”
“是吗?”他走到她身后,用手指勾住她手臂上的缎带,轻轻一抽,缎带软绵绵地落在地上。
对上她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平静地说:“你看,它根本就没有打结,起不到固定作用。房门也没有上锁,所以昨天晚上只要你稍微挣扎一下,走出去叫辆车就可以回到酒店,而你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发现这些小细节。”
他的语气是陈述事实,但这些话像锐器在Elaine心里最敏感的部位狠狠划过。她开口分辨:“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到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所有的分辨都那么软弱无力。她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Shen的做法,甚至对于这种层面上的关系有着隐秘的期待和喜悦。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明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Elaine,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感受到你身上不同于他人的特点。我这么做并无恶意,如果你觉得我有意冒犯,我们可以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你就当它是来自我这里的一次试探而已。”
“哦,当然。”Elaine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至少,你得到了几个小时的安眠,不是吗?”Shen微笑着说。
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的。”
“好。那么现在去盥洗室洗个脸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吃一点儿早餐。车在外面等你,送你去机场。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就我个人的态度,我希望你不要再沉迷于服用抗抑郁药物了。虽然这算是一种较为安全的药物,但从第一粒药入口到完全停药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而且它也有相应的副作用。”
Elaine低下头:“好吧。我会尝试从现在开始停掉它。谢谢你。”
“另外,如果你觉得在事业上有所限制,可以考虑换一个平台。在某个平台中所处的位置固然有相应的作用,但如果整个平台的位置提高可以给人带来更多的资源。而更多的资源意味着更大的自由度。”
“你这是……”
他笑了笑:“这只是个人的建议,不作为公事上的立场。”
两周后,Elaine的公司拿到了SANCO的订单。Marshall夫人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长时间的收益。而就在公司取得订单的第二天,Elaine递交了自己的辞呈。她的理由是身体不适,并给出了一份医生提供的轻度神经衰弱证明。
辞职的当天晚上,她买了红酒,水果和重芝士蛋糕,独自坐在公寓的客厅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她拿出手机,拨了Shen的号码。在此之前她从未私下联系过他,她不确定他是否会接她的电话。但出乎她意料,他接得很快。“你好,Elaine。”
听见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她觉得心还是加速跳了一下。“你好,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辞职了。”
“好的。你需要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吗?或者别的什么帮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语气急促地解释,“我并不想去SANCO。我也不需要你的推荐信,我会去N市找一家合适的公司,这段时间我已经有了选择。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的行动力很强。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他的语气很温和,“如果你已经有了合适的选择,那么,祝贺你。也希望你来N市的时候能很快见到你。”
Elaine的新公司提供了和她之前同等的工作位置和高出之前公司30%的薪水。她把这多余的30%用在租赁新的公寓上。公寓在靠近市郊的位置,卧室宽敞,装修雅致,客厅还带着一个小壁炉。虽然花在交通上的时间要长些,但这是个不错的开端。而且,她的公司离SANCO很近。她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喝咖啡时可以看见对面SANCO大楼亮闪闪的玻璃。
第一个月她非常忙。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她的睡眠仍然不是很好,但充实的工作和接受新东西的迫切感冲淡了她每晚梦中的恐惧。
再次见到Shen时,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那天N市的气温降至零度以下,路沿积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冰。淡淡的橘色阳光从西边斜射过来,给每座大楼都镀上一层暖意。她走出公司的时候看见了Josh,这个年轻人在车里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你换工作了?新公司感觉怎么样啊?”
不一会儿Shen也从SANCO的前门出来。他穿了件灰黑色的羊绒大衣,围着深红和铁灰两色方格的围巾。看见她时他温和地笑了:“Elaine,看看你,现在状态很好啊。”
“是的,还不错。”
“我们现在去酒庄看看红酒,你没有安排的话,想一起去吗?”Josh问。
Elaine见Shen微笑着没有说话,便回答道:“真遗憾,我确实很想去,但我晚上要拜访一位客户,也预约了餐厅。”
“那么,只好留待下次有机会的时候了。”Shen握住她的手和他道别,然后坐上车。
我咋发现回复不了你们了??》》
就是说你们能看到我是回复谁的是吧。。?
四
让Elaine没有想到的是,Shen会在周六的晚上登门拜访她。所以当她的手机响起来时她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还迟疑了一下。他的语气轻松而愉悦:“Elaine,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正经过安德伍德区,之前听你说过,你住在附近,不知道是否方便去看看你?”
她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她一天都在想,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而他提出的拜访正好满足了她的期待,所以她几乎是来不及思索便答应了。她告诉了他自己居住的街区地址,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而很快,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打开门时,见他微笑着站在外面,也注意到外面下起了小雪。
他手里拿着一个狭长的木盒子,走进房间后递给了她:“昨天去酒庄的事,我很抱歉。但因为那确实涉及到一些公司的事情,我没有邀请你。我给你带了这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红酒,光滑的玻璃瓶触手冰凉,透过深色的玻璃,酒浆像黑丝绒一样顺滑地晃动。
“这是那家酒庄自酿的红酒,香气和口感都不错,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买过很多次,这一瓶出产在一个好年份。”
Elaine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买过很多次。”
他似乎宽和地接受了她的一丝别扭:“不瞒你说,我是那家酒庄的老主顾了。”
“那么,我们今晚应该喝了它吗?”
他脱下外套,搭在衣帽架上,然后走到壁炉前伸手取暖。客厅只开着一盏小灯,明亮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当然,如果你高兴的话。”
这一晚,他们就像两个老朋友一样,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她坐在一端,倚着沙发扶手,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姿势很是放松。他坐在另一端,多数时候是他说她听。Elaine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因为她怕被别人发现过多的自己。而有些部分,则是连她自己也无法正视的。她觉得Shen是一个洞察力很强的人,他的接近让她觉得既新鲜又危险。
“之前我听朋友说过一个故事,有四个年轻人,他们在银行工作。有一次去欧洲出差的时候,他们去了一家餐厅,然后点了Dom. Romane Conti 1997。最后结账时他们发现一共花了九千美元左右。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考虑,居然把这笔开支列入了报销费用。”Shen说。
“然后呢?”
“然后没通过公司的审计,他们被扫地出门了。”Shen笑了笑:“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关于贪杯的笑话。不过,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们中的一个人我听说过,现在就职于另一家知名的银行。”
Elaine笑了:“所以这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我相信他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也相信,他们现在一定不会再这么做的。”
“是的,有些事,一次就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Elaine轻声说。
他喝了一口酒,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你现在还服用抗抑郁药吗?”
“暂时没有了。”
“这证明了我上次的做法让你印象深刻?”
Elaine一手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你说话很直接。没错,上次之后我就想尽量按照你说的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约束也说不定。虽然你的做法很……”
他专注地听着,Elaine突然感到这又是一次试探。她隐隐能猜出他的意图。实际上,早在酒吧里Shen就知道了她的秘密。他的方式很直接,但他会诱导她正视和承认内心的想法。
她微微低下头,啜饮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他在这样的夜晚,坐在她的身边,是如此的诱惑。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温暖的手掌覆在她浅亚麻色的头发上。她感到一阵触电般的颤栗,不由得把脸颊靠上他的身体,隔着衬衣,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你想让我做什么?”她问。
他注视着她灰色透明的眼睛:“Elaine,你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所以,你应该也清楚我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否能够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
“为什么是我?”她问。
他回答:“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有性格的孩子。只是我没想到,巧合让我看见了你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你叫我‘孩子’?”
他的手滑过她发烫的脸颊,“是啊。”
我决定等等看暗夜能不能恢复,不行就集中回复了~
遥遥0628:谢谢喜欢~~~~
missi: 其实我觉得很抱歉 写了四章也没进入正题。。。太慢热
超级马力: 谢谢~~
satan008: 这次的男主又各种高大上了=。=
五
那天晚上直到Shen离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所以Elaine主动去找他,发生在一个月以后。在那之前的夜晚她又被难以解脱的梦魇包围。粗暴的男人在梦里撕开她的衣服,拽着她在冰上拖行,她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和泪水黏在一起。她在梦里大声尖叫,直到嗓子嘶哑,自己惊醒。
她就这么直接去找Shen,事先也没有通知过他。SANCO的加班是经常性的,她去的时候他还在开会。所以她从下午六点等到八点,在休息室强迫自己读《瓦尔登湖》。然而就算是梭罗澄明恬静的叙述也无法帮助她。当她听见外面响起有些嘈杂的人声时,她求救似地向外望去,Shen很快走了进来。他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稍等一下。
他很快处理好了手头的事情,带她离开了公司。他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坐在副驾驶,摩擦着冰凉的手指。
“我曾经听人说过,要完整读完你手里那本书需要很长时间。那个人读了三年也没读完。你需要读多久?”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Elaine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读它只是希望能获得片刻的平静。”
“你今天来找我也是同样的目的吗?”
“是的。”
“好的,我明白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Elaine问。
“回家。”
站在他的家门口,Shen并没有立刻开门。他双手按在Elaine的肩膀上,严肃地问:“你考虑好了吗?如果你确定要把自己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需要接受我使用的方式。这一点,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Elaine这才切实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主导一切的压制感。但这是她选择的。她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信任他。“带我进去吧。”她说。
Shen带她走进客厅,顺手打开灯。他的家看上去和正常高收入家庭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帮她挂好外套,低声说:“上楼。”
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引她进去。明亮的灯光下,房间显得有些过分整洁空旷。家具很简单。沙发,桌椅,立柜,但房间中央摆着的几张支架立刻吸引了她的视线。有稍宽一些的,也有呈X形的,包着柔软的皮质垫子,两边悬垂着带搭扣的皮带。
她当然明白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一刻她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几倍。
“我想,我大概不需要向你介绍了。”Shen说,“现在让我们来聊一聊你的事吧。”
他坐在沙发上,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照办了,浑身充斥着紧张感和兴奋感。
Shen放松地向后靠了靠,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Elaine,你是不是对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很期待?你的眼睛那么亮。”
她想试探一下他:“我只是好奇。”
他扬起眉毛:“是吗?那看来今天无需多说了,你现在的状态和找我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眯起眼:“你要如何满足我?”
他的嗓音一沉:“去洗澡。然后穿浴衣出来见我
第2回
。马上。”
Elaine并没有觉得事情会变得多么严重,这一点Shen可以理解。任何一个有被支配潜质的人在最初接触到相关的东西都会被情欲的冲动支配。他注视着从浴室走出来,发梢滴着细碎水珠的女人。她的确很美,浅色的眸子经常会带着一丝迷茫。他站起来,把她带到刑架旁边,示意她趴上去。然后他用皮带扣住她的手腕,脚踝和腰部。
这时Elaine才感到了一些慌乱。她的身体被禁锢在架子上,Shen在她的身后,她无法扭头看见他。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浴衣,什么都没有。这是一种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状态。
然而这些还不够。Shen取出了一条柔软的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Elaine听见他打开柜子,翻找着什么。然后,他的声音响起来:“你今天见我之前喝酒了,是吗?”
她想要挣扎,他的手按在她的背部,摩挲着,像是爱抚又像是调情:“Elaine,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无助,很不安,所以你选择来找我。你喝了酒,然后试探我,觉得这很刺激。这将成为我今天惩罚你的理由。
说着,他掀开了她的浴衣。她整个光裸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分开的双腿,丰满的股肉,想到腿间最隐秘的部分也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她被深深的羞耻感所包围。她竭力想合拢双腿,可是无济于事。
结实的板子清脆地抽打在她两瓣臀肉中间的部分,她没有想到他会打得那么重,尖叫了一声,扭动着身体。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停手。狭长而坚韧的板子不断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均匀地照顾着她的两边臀峰。灼热火辣的疼痛点燃了她的整个下身,还有任人摆布的耻辱,终于在几十下抽打之后令她哭出了声。眼泪浸湿了蒙眼的黑布,他发现她在哭,停下了手,走到她面前,俯身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下颌,脖颈。
“乖,不要哭。”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罚你不是为了让你服软求饶,我罚你就是为了罚你。”
一句简短的话让Elaine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的板子又毫不吝惜地抽了下来。
她的身上满是细密的汗,唯有靠大声的抽泣试图缓解一下身后的疼痛。两瓣圆润的臀肉早已变得通红肿胀,直到一百下打完,他才停手。他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火热的皮肤,然后解开捆缚在她身上的皮带。
Elaine几乎动弹不得。好在他并没有让她马上站起来,而是像给猫咪梳理毛发一般,来来回回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头发,让她安静下来。然后他拉开抽屉,取了一张湿巾,替她擦拭分开的腿间。
冰凉的感觉侵入她的敏感私处,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两腿之间早已是爱液泛滥一片。而他这种类似清理小孩或者清理宠物的举动让她感到十分难过。
TO:pacc 谢谢来坐~~
To:小囧囧。 这个。。口味好像是有点重哈。。~不过按照设定后面应该会有爱
To yan3790: 好的~我会继续加油的~~~~
To:雪地女孩 其实这也是一个温情的大叔啦 XD
To:satan008 这一篇的基调可能会偏冷……因为男女主都不是活泼的人=。= 而且估计会略重口味
To 影子: 我搜了fifty shades of grey ,发现好像最开始是暮光之城的同人文~ 代入感很强
六
也许在受到过强的刺激时,人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事情。Elaine被Shen唤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身上盖着松软舒适的被子。Shen打开了床头灯,扶起她的上半身,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玻璃杯,把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的确记得Shen在刑架上给了她一顿结结实实的鞭笞,但是浑身的无力感,双眼和嗓子的痠痛让她觉得有些过了。“发生了什么?”她问。
“你不记得了?”
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把你从架子上放下来以后,你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连我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我知道你这样哭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的做法给你打开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所以我并不打算制止你。后来你可能是太累了,就那么睡着了。”
他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笑意。“你还真是一个孩子啊,Elaine。”
她一时有些无言。Shen的描述让那些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拼接起来。是的,她那时是如此狼狈,不顾形象,在一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面前。
“你在想什么?还要喝一杯水吗?”Shen温和地问。
“不,不要了。”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刚敲碎了壳的蜗牛,里面露出的部分是那么疲软而虚弱,她请求地看着他:“我不想睡了,你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他揽过她的肩,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
Elaine盯着床单上的烟灰色印花,约有几分钟,她开口了。像是轻声的呓语。“Shen,我的父亲是一个巡警。他有一支双管猎枪和两把左轮手枪,每天都把它们擦得崭新铮亮,挂在房子的墙壁上。他管辖的片区是一个山里的村庄,所以我们住在林子的边上,离公路很远。我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我父亲的性格,有可能是他成长的环境或者上一辈人——谁知道呢,总之他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不去教堂祷告,也从未忏悔过。然而他在折磨他女儿的时候却总像在履行某种盛大的仪式,试图从中得到发泄的快乐。我记得,有一次我仅仅是没有及时把接雨水的桶洗干净,他就拽住我的衣领,左右开弓地打我的耳光。直到我的母亲说了一句,啊,她的嘴角出血了。他才住手。还有一次,在冬天,他把我关在房间里,像打一条狗似地打我。房间是那么狭小,我拼命冲出去,光着脚,跑到了一两英里外的一个农庄,躲在那里。那家人的棚子里有几只绵羊,有一只绵羊刚产下了她的羊羔不久,我蜷缩在满是畜类气味的小棚子里,抱着羊羔取暖。它们的绒毛是那么柔软,用身体温暖我的脸和双脚。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快活极了。可是——”
她从嗓子里用尽力气挤出这个故事的结尾:“那家人发现了我,把我送了回去。”
Shen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抬起头:“我是一个懦弱的人,Shen。我之所以现在选择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我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希望我们能彼此了解,我将没有勇气告诉你这些。至少现在,我还不会太在乎你的看法。”
Shen握住她略微发抖的手指。
“Elaine,我即将迎来我的四十岁生日。在这之前,我经历过很多的事,也遇到过很多的人。我并非一帆风顺,也并非没有经历过痛苦。不过,在我看来,人在面对痛苦时的选择会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痛苦之于一个人,可以让他变得更强,也可以毫无意义,徒增折磨。你今天在这里,用平静的语调给我讲述你的过去,就已经足够坚强了。我们也知道,过去的经历,总会给人带来或多或少的影响。可是不必以此为耻。你在公平地竞争,努力地生活,这样就够了。”
Elaine没有作声。
“有人照顾过你吗?”他问。
“没有。我惧怕长久的关系,我想这大概是为什么我没有固定伴侣的原因。”
他点点头:“好的。这样吧,明天我们都不用上班,你现在可以再休息一下,因为昨晚你的精力消耗太大了。你想起床的时候,下楼找我。然后我会告诉你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要怎么做。”
To satan008: 不会过分偏向SM,SP的部分还是占主要的。。我对SM的大部分项目都不感冒。。。
那种典型的奴隶和主人应该也不会的,不会出现过分的控制和践踏自尊的内容。。大叔会很有爱哒
To:小囧囧。 下周应该会忙起来了=。=
To tianya123: 少女心的小说啊~~~
女主也不算是小白兔吧~~乃希望看女主虐大叔咩 我也可以写 哈哈哈哈
嗯呢~我觉得是这样
还是算了吧~~哈哈哈 不忍直视
么么哒 ~~~~~~~
其实小羊羔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谢谢~~~~~
七
Elaine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这一觉补足了她全部的气力,身后被Shen笞打的伤处似乎也已平复了不少,手指触碰上去只有些隐隐的压痛。她裹着睡衣走下楼,看见他站在餐桌前,用水果刀娴熟地给一只桃子削皮。他朝她微微一笑,像一位熟识的好友,也好像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睡得好吗?”
Elaine揉了揉眼睛,想适应从落地窗洒入的明亮阳光:“睡得很好。”
他递给她一只玻璃碗,里面装着一些多汁的桃块:“今天天气不错。”
而她的脑海里满是他昨晚留下的那句话:“你昨天晚上说……”
“啊。”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你倒是等不及。”
她的脸骤然又染上一层红晕。
他洗过手,为她拉开椅子:“我们坐下来聊吧。”
他注视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姿,眼中的笑意有一些促狭。不过Elaine发现,其实她的顾虑完全是不必要的。椅子带着软垫,坐上去没有任何的不适。
“Elaine。你喜欢这里吗?”
她能说她不喜欢吗?她的面前坐着像药瘾和酒瘾一样令她无力摆脱的男人。他的神态,他的身体,他的嗓音,他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依赖,像溺水多年的人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你信任我吗?”
她摇摇头:“这个我说不好。我很久没有真正地信任过一个人了。当最亲密的人都让我无法信任时,再建立起信任就很难了。”
他沉吟片刻:“嗯,我明白。相互的信任本来也是一个逐步的过程。但我需要明确的一点是,我对你做的一切,绝对不会以伤害你为出发点。我们都希望在这段关系中处于舒适愉快的状态,不是吗?”
“我们需要订立一个契约吗——或者类似的什么……”Elaine鼓起勇气问。
他挑起眉:“看来你了解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我只是听说过……或许会有这样的契约来维持关系……”
“你说的没错,大部分的Sub 和Dom都会订一个契约。但是我个人觉得这没什么必要。我不喜欢限制我的Sub太多。而且,我希望你在对这段关系产生想法的时候,告诉我。如果存在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他顿了顿:“如果确实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Sub也可以提出解除这段关系。”
Elaine眨了眨眼:“这听起来很平等。”
“如果你不提出任何异议,我会视为你接受我的一切做法,那么,在我们的关系中,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我的——主人?”
他笑了:“看得出来,你现在不怕我。”
“是的。”
“嗯,这很好。”
“那么,我现在要做什么?”Elaine问。
“现在是十二点半。你把早午餐吃了,然后回去收拾行李搬到我这里来。这一周你需要联系你的房东退租公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就告诉我。今天下午我有一些工作要做,但我会在家里等你。然后晚上我们去歌剧院。”
“去歌剧院?”
“普契尼的《蝴蝶夫人》,这么美好的周末,难道不应该享受吗?”
收拾行李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他穿着宽松的衬衣和牛仔裤,出来为她开门。接过她的箱子,
他说:“去收拾一下吧,衣服在你的房间。”
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直到她看见桌上那个扎着金色的纱质缎带的黑色礼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件银灰色的连衣裙,丝绒的质地,光滑缱绻。礼盒下层是一双黑色的缎面高跟鞋。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挽着他的手臂,像最般配的爱侣一样和他走进歌剧院的大门,然而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地到来了,而他也表现得无比体贴,温存地照顾她。如果他们是因为旁的关系而相识该多好,她想,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若是因为旁的关系,她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坐在她身边了。
咦还有回帖奖励?这个怎么玩?~~
哎?是我奖给你咩~
八
这是Elaine搬到Shen家里的第十五天。
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如此平静,如此自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过得太舒适了,几乎忘记了自己在Shen面前的身份。而她的主人,也并没有刻意地去苛求她,还是那么宽容而温和。然而女人总是一种不安分的生物,如果太过平静,她们反倒会生出无限狐疑。
所以她开始怀疑,她不是Shen唯一的Sub,在他晚上回家时虽然不敢太过造次,但也会敏感地审视他的衣着,神情,可惜她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发现,却只给自己徒增烦恼。
这个周末Shen回家仍然很晚。她迎上前,接过他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我做了些迷迭香烤小羊肩,还买了不错的雪利酒,你要不要……”
他显得有些疲惫,用手揉着眉心:“不必了,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的话虽然温和,但仍然无异于一盆冷水浇上她的满怀期望。觉察到她的低落,他揽过她,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这段太忙,没有机会陪你。你先休息吧,可能明天我能腾出时间安排一下,带你出去。”
说完,他上楼了,关上了房门。Elaine踮着脚尖跟上去,听见他房间传来隐约的水声,方才放心地下楼。她像所有怀疑丈夫不忠的女人一样,成功地在他的衣服内袋找到了手机,他用的是一款Blackberry,但问题是,她不知道密码,解不了锁。摆弄了一会儿,她确定是无计可施了,只好把手机原样放回去。
她刚想悄悄离开回房间,一转身却发现Shen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倚着客厅的门框,手里拿着一条毛巾,静静地看着她。
被抓个现行的感觉很不好。
Elaine起初是很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但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什么能解释的好理由来。或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上楼吗,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问题在于,Shen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说法。
她摊了摊手,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我本想下楼看看你,结果你似乎找到了点事情在做。”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什么也没看见,”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够给自己辩护的理由了。
“那你想看什么呢?”他问。
她低下头,觉得自己幼稚到了极点。
“一般来说,我的Sub做错事情的时候,我希望她弄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会错,我也会听她的解释。但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罚。所以,现在过去,脱掉下身的衣服,趴到那边。”
他指了指宽大的沙发扶手。
Elaine觉得身后的肌肤发紧,从腰至腿。虽然Shen的神情平静,但她绝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只是,在他的注视下自己脱掉睡裤和内裤实在是太难以接受。她只把那些衣物拉到大腿根,想尽可能地多遮掩一些,然后趴在了沙发扶手上。
Shen走到她身后,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裤子拽到了膝弯处。
“把腿分开。在我上楼拿工具的时候,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我开了个回帖奖励。。不知道哎
呵呵~~~~~
谢谢啦~~~~~~~~~~~~~~~~
九
Elaine觉得她就像等待处刑的罪犯一样,维持着双腿分开的姿势,沙发扶手托住她的腹部,令她赤裸的臀部高高翘起,所有隐秘的部位都能让身后的人一览无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Shen这次取工具的时间格外长。她想这大概是他刻意的,为了增强她的羞耻感。长久的等待让她的身体变得敏感,有温热的液体控制不住地从腿间流出。
终于,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怎么,已经耐不住了?”他把那些工具放在沙发上,在她的眼前摆好。其中有带着把手的光滑木板,有黑色柔韧的短鞭,前段带一小块皮革,有细长油亮的藤杖,末端打了孔洞,套了皮绳,显得很考究。
“这些是你今天要接受的惩罚,每一样五十下。如果你在惩罚的过程中用手挡,我会加罚。”
说完,他拿起了木质的板子。
“我们先从这个开始吧。”
这种木板比她那天挨过的更沉重,抽打在皮肉上是渗透到里面的钝痛,不出二十下,她的两瓣股肉上已是红肿一片,像两座迅速隆起的小丘。之前似乎听他说过,这种板子很容易在皮肤上留下难以褪掉的淤血,所以他并不集中在一处拍打,而是照顾到她的整个臀部。她感觉自己的屁股像一只熟透的桃子一样,从里到外地肿胀着,木木地发麻。
五十下打完,Shen的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臀峰,似乎在检查她的伤处。看样子在他眼里这五十下木板不算什么,因为他很快拿起了那根黑色的皮鞭,用鞭梢摩挲着她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
冰凉光滑的皮革在她的腿根游移着,不时像是挑逗一样滑进她腿间的溪谷,但此时她感到的只有恐惧,恐惧即将到来的下一轮惩罚。
他一手按住她不安扭动的腰部,一手扬起皮鞭。短促的呼声过后,尖锐的刺痛像燃着的火苗一般落在她通红肿胀的屁股上。她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挣扎着想躲避,屁股上又挨了他清脆的一下。
“如果你乱动,后果是什么样,你自己很清楚。”他低声警告。
皮鞭的惩罚不似板子,它在Shen的手里像坏心的精灵,轻快而促狭,专门挑那些最敏感的部位下手。虽然Shen下手没有那么重,但打在刚受过惩罚的臀部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感觉自己的屁股像在煎锅上吱吱冒泡的煎蛋,尤其是臀腿交接的地方和臀缝附近,甚至不敢合拢双腿。
皮鞭的惩罚结束之后,Elaine臀瓣和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Shen没有马上给予她第三种惩罚,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她发红的鼻子和泛着泪花的眼睛。
“你知道错了?”
Elaine重重地点头。如果良好的认错态度能免除责罚,让她说什么她都愿意。
“很好。告诉我错在哪儿了。”他放缓口气。
“我不尊重你的隐私。”她抽噎着,带着点儿鼻音。
“嗯,还有呢?”
“不信任你。”
“其实,你不信任我,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没有那么长,而且我确实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你关心是有不够。但之前我们不是谈过吗,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呢?”
Elaine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手伸到身后,揉一揉那个饱受责打的部位。然而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好不要在他面前以身犯险。
Shen笑了笑:“都说女人是天生的侦探,这句话还真是没错。但是,作为你的Dom,我不喜欢我的sub这么做,你就还是别这么做为好。”
“我以后不会了,我不敢了……我再也——”Elaine惊惶失措地发现Shen拿起了最后的那根藤杖。
“这五十下会很疼,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次惩罚。”
“不,不要,我受不了的,……”Elaine哀求着他,然而他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安抚着她汗湿的后背。
“我会尽快结束的。”
Shen确实尽快结束了这个过程。十下一组快速的抽打落在她的屁股上,在她的两边丰满的臀肉留下了平行的紫红色印记,五组抽打下来,Elaine像个小孩一样痛哭流涕,又蹬又踢,睡裤和内裤都拖在了脚跟,狼狈至极。
他终于停下了手。然后她从沙发扶手上被解救下来,落进他温暖的怀里。
他抚慰着在怀里大声抽泣的女人,轻声细语地告诉她都结束了。然而对Elaine来说,她起码得两三天趴着睡觉,而且她还明白了一个道理,Shen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猫姐猫姐 拍了拍了。。~
谢谢~~~~~~~~~~~
我还没想到E呢~~哈哈哈
拍了呢亲
在柯林斯顿呢 亲~~~~~
哎~~好吧 其实有时候不更新是找不到感觉。。。~
是啊。。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是的。。谢谢亲提醒~~~文里已经更正过了~~~
这是指男主打得好厉害么 哈哈~
To:1569252000 谢谢啦~
To:littleshrimp 其实我觉得藤条什么的最疼了。。。
To:fxp0632 么么哒~~~~~~
To:nai_0416 谢谢啦~~
To : juicey 这是马克和刘明咩~
To: satan008 亲……经过长久的考虑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 其实挺靠谱的,可以实施!~
虐到死的节奏 哈哈哈哈~
To: 丫小贝 QAQ 谢谢 我会一直更的。。~
To: yumi123tw 好哒 谢谢~
To:tkd 好哒 谢谢顶~~~~
To:小敏儿儿 嗯哪~谢谢~~我会加油更的~
To:小囧囧。 要不要贵妃娘娘接驾 哈哈~
To:hellors 哈哈 其实我很重口味=。=
To:fyx 谢谢啦~
To:月下飞仙 你说的是玫瑰币吧。。是真给啊。。
To:别找我逮到你 其实我觉得不靠谱。。。哈哈
To:lioncrying 好吧~~我会加快进度的~~理论上。。~
九
不过,Shen的说到做到也体现在另一个方面。尽管Elaine的臀部肿到穿衣服都得小心翼翼,他周末还是带她去了他计划好的地方。
他们出发得很早,驱车半个多小时后,清晨的阳光才丝丝缕缕地从道路两侧的树枝间洒落下来。Shen伸手放下遮光板,见Elaine脱下外套后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顺便也打开了座椅加热。
很快,Elaine就想不动声色地挪动一下被烘得有些刺痛的臀部,但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Shen的眼睛。
Shen无声地笑了。Elaine发现他在笑她,脸红了红,随即抱怨道:“我坐得不舒服。”
“当然。还很疼吗?”
她撇了撇嘴:“换做你试试。”
“不过,一顿打让你改掉一个坏习惯,也还算值得。”他松松地握着方向盘,“都过去了,就别想了。今天要带你去看的东西,你会喜欢的。”
Shen带她来到了市区边缘的一条街道,那条街略显冷清,在街角矗立着一栋三层的楼房,用灰白色和淡青色的石片装饰墙面,周围的花坛里种了很多藤蔓植物,由于寒冬,只剩下枯红的痕迹密布在墙上,像无数只细长的手攀援而上。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家沙龙,”Shen对她说,“在这里,经常会举行私人的摄影展。因为主人邀请的人很少,所以可以尽情享受。”
他揽着她走上二楼,同一楼休息厅的暖色装潢不同,二楼是一片纯白的世界。纯白的暗花墙纸,纯白的地板,极简主义的细长白色吊灯,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一幅幅摄影作品仿佛悬浮在空中。她的目光顿时被这些画面吸引了。因为这些画面似乎已在她的内心蚀刻了很多年,而今天才从她的灵魂中浮现出来。她沿着走廊走近那些大幅的照片细细端详着,一时间竟忘了站在他身后的Shen。
她看见了墨蓝色的天空和满布天空的灰蓝色云朵,白亮的光线从云层中透出,威严而肃穆。她走了几步,看见另一幅照片上是湖水深处的景象,湖底的巨大树叶被腐蚀得只剩脆弱的维管,被鱼类翻搅出的浑浊泥浆像一缕缕跳荡不安的烟雾,而在软烂的泥床上,一只红宝石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带着异样鲜艳剔透的色泽。走廊尽头的一幅照片很大,占据了几乎半个墙面。那是一片林中的雪地,晶莹的白雪,黑色的枯枝,雪地上被踩出一圈圈的脚印,从外而内排成不规则的圆环,直到中心。那里摆着一双孩童的鞋子,褐色毛皮的鞋面,静静地摆在画面的中心。
直到Shen的手抚上她的肩膀,她才察觉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轻轻地扳着她的肩,用手擦去她的泪痕,捧起她的脸。她的灰色眼睛和长睫毛颤抖着,似乎无法克制。
“走吧,我们下楼。”Shen揽过她,和她一起回到休息厅。他扶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咖啡:“你又想到以前的事了吗?对不起,我很抱歉。”
她摇了摇头:“不,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一时没控制住。说实话,这些照片拍得非常好,非常震撼人心。我不懂摄影,但我觉得拍这些照片的人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是我灵魂的孪生姐妹。”
Shen听她这么说,微微一笑:“是吗,你很喜欢这些照片?那么我想你也会高兴认识这家沙龙的主人。”
“真的吗?他在哪儿?”
“她在暗房工作。”Shen用的是“她”字,“我们可以去找她。”
Elaine跟着Shen走进地下室,果然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案边弯着腰,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药水中夹出一张相纸。她没有回头,嗓音中却带着笑意,“Shen,你又是这样,不请自来。”
“Irene,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Elaine。她很喜欢你的作品。”
“啊,那我可是荣幸之至了。”女孩转过身,暗红色的灯光下,一切都好像有些失真。她举起手中的照片给她看:“这张怎么样?”
Elaine低低地惊呼一声,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能辨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她。那是一张特写的侧脸,照片上的女人凝视着前方,纤细尖挺的鼻子,深凹的眼睛,浅色的头发半掩着修长的脖颈。那是一张忧伤的脸。
“Irene,这是什么时候拍的?”Shen问。
“从没有人看我的照片时哭过,Elaine是第一个。”Irene说,“我想她一定从我的照片能想到些什么。而且,她这么美。我可以把这张照片也作为展出的作品吗?可以吗,Elaine?”
Elaine点了点头。
女孩很高兴:“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们要在这儿一直闻着药水味吗?你们不想出去喝一杯吗?我请客。”
及至走出暗房,Elaine才终于看清了Irene的面容。那是一张不过二十岁出头的脸,脸颊瘦削,但面色明净动人,像是早春的蔷薇。她的头发是浓厚的葡萄酒色。
然而这个女孩,看上去是那么坚定而快乐。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