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一个人的好天气(下載人生系列文 欲知前事 請參閱拙作)_starpl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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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一个人的好天气

大约还有一分钟吧….离回合结束的时间。

擂台的灯光很强,强的他几乎无法直视。

这不是场有限时的十二回合拳赛,这次只有一回合,到死为止!

但是,自己身体流出的血色沙漏,已经,再倒数…。

只是,拳头,还没有松开。

两年前,世界拳坛如日中天的拳王,交还了王座,迅速退隐。

不但媒体来不及报导访问出原因,拳王还迅速的蒸发,没有人能找到他。

王铨把肩膀上的货物放下,掏出取货单跟笔递给六十五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笔,看着有着极厚实肩膀的年轻人,十分的甘心。他是这个地区的快递送货员,每次都愿意帮她把大箱子搬到没电梯的五楼公寓。

「当我女婿吧?怎样?」老太太第不知道几次的提亲。

王诠一贯式的露出微笑,「我有妻子了,婆婆。」

她不只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阳光。

来到这个小小的岛国,时间很快。

当初花了一点手段,才顺利的摆脱原本的那些生活,和她安静的在这里过日子。

这个名字,是她给的。原来的,这辈子都不会在用到了。

怎么样认识她,付出多少,失去多少,都是不重要的。在那些无穷无尽的公式化的「业务」生活,她像是风一样的突然进入。

他有预备,当某天她终于说出,「为了我,不要在冒险了好吗?」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用最快的速度结束那些,放弃了全世界的期盼,只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而的确,未来的生活十分美好。

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她的身体。

就像上帝赐与女人的美,被恶魔彻底的蹂躏过的样子。

以他的专业知识,他都辩认不出这些是怎么样的伤害造成的。有些像是被打的,但是更多蜿蜒全身的无法辨认。

他不敢问,每次夜里,他看到她褪下衣物后的眼睛,他就不敢问。

有时他不自由主的,爱怜的沿着那些痕迹轻抚,她会用一种空白的神情,动也不动的让他碰触,直到他受不了,她仍然不动。直到他吼着她的名「彩!」她才会回神。

那些伤痕,前胸到她的双乳不少,小腹上有一点,大腿上很少,背部到臀部,简直是密布!

只有她的脸庞,毫无损伤。

身为女人最重要的部份这样彻底的摧残,却依然没有失去骄傲。

这也是他愿意为了彩,放弃过往那些名誉的原因。

走回货运车,王铨习惯性的挥挥手臂,几下速度依旧没有减慢的刺拳。

「拳王?」

王铨没有回头,但是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经放松又绷紧一遍。进入警戒模式。

「拳王先生,我代表日本山本企业,来向你提出比赛邀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送货的。」王铨慢慢转回头,背后站了几个黑西装大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来的人都是有底子的人物,但是似乎没有携带武器。共五个人。能在他还没反应察觉的状况下接近,王铨暗暗留上了心。

没有任何神色动作指示,站在说话那人后面的一个人突然踏步冲出,一个右拳就向王铨捣来。

然后,像喝醉了酒般,晃了两晃就倒下。

王铨依然如巨像般的不动,黑衣人一起鼓起掌。

「哼!」对方眼光锐利,他一记无影无踪的左拳直击下巴,还是被看了出来。

「拳王先生,邀请是两个月后。」黑衣人说,「山本集团为表诚意,已经先邀请拳王先生的家眷前往旅游观赏了。」

王铨眼中露出杀气,「你们做了什么?!」

「请勿迟到。」黑衣人丢下一张名片,笑笑退后。

那一瞬间,王铨身影晃动。用无法想象的步法贴近黑衣人。左刺拳一晃,黑衣人急摆头闪,堪堪闪过,却听到背后一声闷哼,一个同伴被打正着,毫无意外的倒下。王铨的身体自他眼前消失,跟着又是两声打击,接着背后一寒,如铁秆般的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回去跟你的主人说,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一定把他的脸打烂。」

手臂放开了他,黑衣人猛喘一口气,却被抓住肩膀用力一翻,然后被一拳打飞了意识。

王铨默默的捡起名片,放入口袋。

有阳光,就有黑暗。

他曾经是拳王,站在世界拳坛的顶点的男人。

但是,那是阳光下的世界冠军。

还有不为多数世人所知道的,黑暗的格斗世界。

起源于这个岛国的黑道组织的竞赛,分别派出好手对战,背后更牵连着赌注。从夜晚的公寓房间内,到私人所有的格斗场,这样的比赛,吸允着无数的鲜血和金钱壮大。

然后,开始有职业好手受雇,加入。

跆拳、空手、泰拳、拳击、柔道、摔角,无数的阳光好手,被延揽为地下比赛的拳手。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妙龄少女不着片缕,趴伏在紫色软丝的巨大沙发上,轻柔的抚摸着这赤铜色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有着不同于常人,就算锻炼过的人也比不上的纠结,以及密度。少女彷佛抚摸着一块热烫的铁块,然后伸出小舌,沿着肩头向上吻去。

这手臂的主人左右各有一位少女如此服侍,主人的脚下,踩着一块柔软的豹皮,豹皮底下,则是一个四肢伏地,如野兽般匍匐着的女人。

「范马陛下。」一个男人恭敬地说,「请过目这次的名单。」

室内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长串的名单。各个世人熟知的集团与人名,他们所属的选手名称,赌注金额等等。

最后一行,则是女人的名字。

主人的视线在某一行停住。

这个女人的名字,为甚么在这上面?

左边的少女一阵扭动,她的臀部被巨掌捏住,像是踩到了补兽夹的小仓鼠般的痛呼。

「山本集团…想要愚弄我吗?」主人的声音异常低沉,像是从无尽无底的深窟中传出的声音。

但是前一行的选手登录名,稍稍引起了他的兴趣。

少女感到巨掌松动,尽管身受巨大的痛苦,她依然不敢停下手与嘴的动作。另外两个女人也能清楚感受到这痛苦的气氛,身子也颤抖起来。

猛然手臂一挥,左边的少女凌空弹起,重重的跌落在扶手上。巨掌挥弱,少女被重击着白嫩的臀部,上头清楚的印着五个泛紫的指印和爪印。

巨掌如暴雨般落下,有时是打,有时是抓。少女紧抓紧咬着沙发布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暴力,脆弱的身躯溅出血花,如蛇般的蜿蜒于臀背上。她瞪大双眼,喉咙发出随时会断绝的声音。

右边的少女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舔着随时有可能向自己挥来的凶器。豹皮下的女人则被背上如千斤般的重压,手臂已经感觉随时可能折断,几滴热烫的液体,飞溅到她的脸上。

巨掌一扬,从后方狠狠一击中了少女的丰臀,少女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几个打滚,如具木偶断落在地,倒在男人的身旁。

男人低着头,没有表情的挥挥手。可怜的少女很快被抬走。

主人把左手伸到右边,少女忙不送的握住,吮净同伴的体液。

王铨知道它们会用自己的本名报名参加大赛,那是一种噱头。他也不在乎,那个名称对他现在不具备任何意义,就算腐臭也没所谓。

来到黑暗,只是为了寻回她,寻回阳光。

可以料想的,它们不让他们见面,只是用最好的招待伺候他。他倒也不急,从他看到了参赛的名单第一眼,他几乎明白为甚么山本集团要动用这样的手段把他「请」过来。他可以相信对方并不会亏待她,至少目前不会。

帝王。巴索穆勒∙范马的名字,出现在名单的最上头。

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但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对上他的一天。

只存于地下的名字,不属于任何团体,唯一拥有自主参赛权的人。

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无敌。

打赢他的人,他宣称可以获得十倍的赌金,永远有效。

而输给他的人,要以女人为赌注,而且,必须是自己的女人。

听说曾经有个王子不相信,找了六个人参加比赛,赔上了自己的六个老婆。还好那个国家一夫多妻,王子只算损失了一半的妻子。

以上都是传言,不知道真实性,但是,帝王的强,是无可怀疑的。

反复的握拳松开再握拳,他必须再次信任这一双伙伴一次。

两个礼拜之后,山本企业的总裁,来见他。

「我记得山本企业总裁,应该不是个包着尿布的小鬼吧。」面对荷枪实弹的八个保镳,王铨一点也不客气的嘲讽。

「家父年纪大了,现在的山本集团,由我山本宏义主持。」

「老的小的都一样,一般黑。」

山本宏义脸上表情有着片刻的扭曲,身旁的保镳手直接插入怀中,王铨只是冷笑。

「虽然我的方法有点粗鲁,但是希望你能体谅,毕竟帝王参赛了,我也是赌上了我的一切。」

「你退出比赛,让我的妻子回家,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办不到了,帝王不会允许猎物逃走的。」山本宏义眼里透出决心的火焰,「如果,我失去了我的妻子,我不能保证你的妻子无恙。」

「你试试看!」王铨逼近一步,双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的贴着额头瞪着山本。保镳一拥而上,但不敢再进一步。

山本宏义转过身,背对着他走出门,「你也没有退路,好好休息储备实力吧,『前』拳王。」

王铨看着这个卑鄙的男人背影,无奈这男人依旧说中了两件事。

一、 他的确没有退路,彩还在对方手上。

二、 他的确是『前』拳王。

过气的名号,没有半分意义。

比赛,如期的开始了。

「八人?」王铨不可至信的看着出场名单,本来高达三十二人的比赛,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三。

山本宏义喃喃自语的说,不像是说给他听,「没有人,愿意硬碰帝王,直接抛弃女人才是聪明的选择。」

王铨不想去听他的废话,冷静的做好准备。

「我有一个要求。」王铨踏出休息室前,丢下一句话,「这场我赢了话,让我见彩。」

他说完直接走向场地,连山本的点头也不确认。

对手身高接近两米五十,俄罗斯摔角手桑基尔夫。

面对一钟响就直接冲过来的对手,王铨直接给了他三下左拳,一个旋身就闪过他的擒抱术。

桑基尔夫左脚跪地,稳住要摔倒的身体。王铨冷静的盯紧对方的眼神,发现这条蛮牛跟他一样的冷静。

稍微有点要费力气了。

对手再度大踏步上前,用尽全力的挥出上击拳。王铨以几乎擦过鼻尖的距离闪躲这一拳,然后对准他的下巴再一击。桑基尔夫头一偏,并没有跪倒。踩稳一步再度扑了过来,双手锁定王铨的腰部袭击。

王铨一直等到桑基尔夫的手离身体五公分左右的位置,才用后发先至的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鲜血洒出。桑基尔夫吼叫的甩头,把血搞得满场乱飞。

踩着陪他走到世界顶端的一贯节奏,王铨不停的要自己保持冷静,虽然连续两次交锋都是他完全上风。但是对手第一次跪倒,第二次却只有被打的偏头。显然只是在习惯他的拳头。

桑基尔夫再度慢慢逼近王铨,步伐比前两次更慢,眼睛露出残暴的光芒。王铨配合着他的脚步跳动着,左手轻轻晃动。当桑基尔夫踏入他的距离的那一霎那,他的左刺拳再度一直线打出。

桑基尔夫一矮身,躲过了这一拳。

王铨退了一步,面对几乎贴着地面使出抱腿的桑基尔夫,用他毕生最快的速度,一记下勾拳狠狠的打在桑基尔夫的下颚。但是却像是打在岩石般的反震力。桑基尔夫的冲势依然不减,王铨右手一晃,用要把岩石打碎的力道,再补了一下右钩拳砸在桑基尔夫的太阳穴。

两道铁箍紧紧抓住了王铨的腰,桑基尔夫面孔狰狞,双臂肌肉贲起,把敌人狠狠的抛到场边的铁栏上!

这一下冲击让王铨一瞬间天旋地转,眼中依稀见到桑基尔夫慢慢的站直身子,吐出了三颗带血断牙。场中强力的光线则让周围的人脸一片漆黑,一片模糊。

王铨撑起身子,却立刻被桑基尔夫的肩撞撞飞,直退到右边的护栏才停住。太久未曾实战的弱点这时显现,他不像从前的耐打。尤其就算全盛时期的他,也从未挨过如此恐怖的人肉坦克撞击。

再一次的重创就可能会毁掉他所有的速度,接着就只能任由对手修理到死。

王铨吐出一口长气,眼睛却看到昏暗的观众席上方,厚重玻璃后的人影。

帝王。巴索穆勒∙范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在那里看?他不是该在休息室吗?

王铨没时间思考,桑基尔夫已经再度如巨熊般的扑来。

但是,这一眼,足够他想起一切的理由。

桑基尔夫只能扑到对手的残影,接着头右侧被王铨短击扎实命中。完全来不及防备的桑基尔夫被轰倒在地。右手撑住地板。接着右脸再中一拳,又快又准!王铨左右拳连挥,桑基尔夫几乎只要全身任何地方一动,就会遭到一记反击!

巨汉疯狂的大吼,以其天生的蛮力挣扎,那是那密如猝雨的拳,让野兽头都无法抬起,不管怎么隔档都无用,挡不了,甚至档不来。

短短三十秒,巨大的身躯就颓然倒下。

观众如雷的欢呼与怒吼中,帝王已经离去。

每次保卫战结束后,他喜欢开着车旅行。

在一个罕人迹的小镇,他遇见了彩。她在这偏远的地方,帮一个国际救助队的医生,担任护理员。

他不理会可能失去出赛资格的危险,多陪了她一个礼拜。

在那里,每天都有着好天气。

直到他们相拥而眠的那一晚过后,她才催促着他上路。

次回的保卫战,他在对手的连击缝隙中,看到了看台上的她。

十五秒后,他的对手脑部震荡六次,直接ENDING。

他很快从休息室推开记者群的包围,在竞技场外的大广场找到了她。

那晚,他第一次看到她满身的摧残。

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没有人在里面。王铨眼睛盯着桌上,那个小小的药箱。

多少次的比赛后,她就是用那个药箱,亲手替他换药裹伤。

有人推门进来,王铨回头,那是山本宏义。

「我把她的东西带过来了,人不能带过来。」山本慢慢的说,「这是她亲手交给我的,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我会遵守约定的,你,也最好遵守!」

外场爆出一阵要震破耳膜的响声,山本宏义走了出去,王铨没有跟上,只是静静的抚摸着那药箱。

叫响很快就停了下来,山本宏义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你最好来看一下。」

竞技场中空无一人,只留下大片的血迹。

电视观赏墙上,正在回放着上一场的画面。

「地下格斗场的常胜者,代表东南亚岛区的李龙祥,刚刚出局了。」山本宏义站在王铨旁边说着。

「他的对手,是帝王。」

王铨没有说话,盯着屏幕看。

帝王双手插着口袋,轻松的站在场中央。电视机的计时,这是开场后十五秒的时候。李龙祥一个跳踢,没有阻碍的直击中帝王。

接下来的十秒,李豁尽全力的螳螂拳,每一招都狠狠的打在帝王身上。

帝王一动也不动,包括表情。

慢动作回放,开场后时间地二十五秒。

第二十六秒,帝王举起了左手。

第二十七秒,帝王的左手握拳,停在半空。

第二十八秒,李倒地。

「他就这样没有爬起来了,被打碎了延髓。」

连放慢动作的回放,都没有抓到的拳速。

「那又怎样?」王铨不改冷漠的表情。

「我会遵守约定,你也是!」

王铨没有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帝王刚刚的一击,打碎了他对手的信心,弃权了。

不管帝王的对手是勇敢应战,还是一样的逃跑,都代表他马上就要面对最后的敌人了。

他不会躲避的,只是,违背了他对她的誓言。

「彩,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抱着她的时候,他都尽最大可能的温柔。

不管是抚摸,还是挺入的时候,他总是尽量的收敛力道。彩闭着眼睛,完全的放松自己,任由他摆弄。

「会不会很难受?」她依偎在他怀里,很突然的问。

「怎么会?」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没弄痛你吧?」

「你从来都不会弄痛我。」第一次,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拳头,「你只会弄痛别人而已。」

「这样不好吗?」

彩突然坐起,跨坐在他的虎腰上,两手撑着他的肩膀。王铨看着她无暇疵的小脸,她眼神很坚定的说,「可以为了我,不要再去伤害人,伤害你自己吗?」

接着,她声恩转小,眼神不与他相对的说,「这样的你…弄痛我也没关系的。」

他把可人儿紧紧抱入怀里,肯定的说,「好。」

「好痛喔…」她在他最用力的一次拥抱里,微笑。

格斗场最后一场的决斗,无意外的展开了。

也许场外对这场决斗,有着各种猜测,赌注。但是对王铨来说,十分单纯。

打赢,一起回去!

帝王慢慢的走出通道,罕见的,露出笑容。

「我,一向只为女人而打斗,好久没为了男人打架呢。」帝王一贯的双手插口袋的预备姿势,「你不要让我失望喔。」

王铨对这几句莫名的发言无视,只是冷静的摆起防御姿势。

「多无聊,用什么架式、招式阿?!」帝王不屑道,对于意外多话的对手,王铨冷静的跃动,然后左拳电闪!

意外的毫无手感?

全场观众跟王铨一样的惊讶,那个傲视一切对手,从来不屑闪躲的帝王范马,朵过了这一拳。

但即便如此,王铨也没有得意的感觉。帝王用的是最小的动作躲过了他的左拳,以他那种秒击的拳速,完全有反击的机会,但是他只有躲。这比不躲,还瞧不起人。

「拿点真本事来吧,这种试探的游戏,就别玩了。」

他必需承认,帝王说的是一百万分的对。

今天,不是运动,而是杀戮。

王铨没有再多余的步法,直接踏入帝王的领域。

肉体急速的碰撞,响起一连串的爆破声。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场外的观众几乎一时都激动的起立。

极度高速的攻防中,王铨占了八成的攻击量,他在拳击生涯中也少见的左右连打,把帝王困在一股飓风般的中心点。你来我往中,两人左拳突然对击,同时的退了一步。

相较于帝王身上的毫发无伤,王铨的双手跟身体,布满了如鞭过的红痕,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害,但是,高下立判。这一轮搏击,帝王全胜。

王铨还是没有失去冷静,依旧保持着节奏感。

抓不到对手的攻击模式,也看不出有任何分类。帝王的身体能力、经验又远远在他之上。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要做的事,早就确定了!

王铨摆低左手手腕,弹射!帝王侧头微微一偏,闪过这拳。

拳头还未收回之时,王铨突然又是一个左摆拳击出!

这突然改变节奏的一拳,擦过了帝王的头侧。帝王一愣之下,王铨又是一个左拳!

左拳左拳左拳左拳左拳左拳左拳左拳左拳!

帝王第一次退后一步,王铨如机关枪般的左拳狠狠的钉住了他,强如帝王也被迫双手十字,守住要害。观众们第一次看到帝王范马被人压制,叫嚣的如同疯狂!

「拳王!拳王!」

每一拳打在帝王的防御,都如中金属。王铨越打,越是觉得眼前的对手不是人类的等级。但是,就算如此,照打不误!

左拳!

全场静默。

这一拳没有收回,因为,没有打到。

时间,彷如静止。

血泉涌,证明着其依然流逝。

怎么了?

王铨看着帝王范马站在离他两步的背后,右手紧握,鲜血不停的滴落。

自己的右肩也是鲜血淋漓,帝王松开右掌,『啪』一块本来连着他右肩的血肉,落在地上。

急速的失血让王铨瞬间一阵晕眩,帝王没有追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的全力?如果是,那你最好做好准备。」帝王慢慢的说,「被我吃掉的准备。」

可以想象,那自己拳间隙中,被帝王右手逮到,硬生生的挖掉了右肩。

他感觉不到痛,也没有恐惧。

但是很伤脑经阿…这样实在很难赢呢。

不过,还是,不能输!

帝王很快的再度逼近,一拳从王铨的脸下方挥上。动作大到像是莽汉打架。

但是挥速让王铨竭尽全力也只能惊险躲过,好快!

然后接着的铁拳,狠狠的击飞了他。

好重!

如果刚刚帝王用的是抓掉他肩膀的那一下,他现在应该挂了,但他却用拳。

还在猫捉老鼠吗?

王铨撑着脚步移动,帝王越打越狠,动作越来越野兽化,眼光烁烁。

逃不开追击,又是一记重拳,把王铨连同防御一起轰破撞向护栏。如果是在拳击台上,那他已经摔下擂台了吧?

两下毕生未见的冲击几乎夺去他的身体机能,但帝王决没有放他喘一口气的好心。对着靠着铁栏无法动弹的王铨,使出直接了当的右直拳。王铨咬紧牙关,同时挥出十字反击。

哐!!!

铁栏凹陷,帝王的拳也深陷在王铨的胸口,慢慢的退出,带着一丝血牵。

王铨的眼中失去了焦距,他胸骨断裂,已经超越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伤了,能靠着铁栏不倒下,已经是奇迹。

帝王冷冷的看着对手,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猛然!一击!

帝王连退数步,全场惊叫!

王铨竟然挥出了一拳!

还没倒下,全身血污,但是拳还紧握着!

帝王。范马,露齿一笑。

「很好,这么一点小伤,就倒下太无趣了。」

王铨没有看着帝王,紧紧盯着休息区出口。

那是山本宏义,和一个女人并肩站着。

彩!

她看起来很好,没有遭受任何的屈待,穿着他未曾见过的丝质连身裙,美丽的眼睛如往常一般,忧虑惊慌的看着他。山本宏义站在她身旁,手放在她的腰上。

为甚么?

「哦?」范马顺着王铨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两人,「那不是你的雇主跟他女人吗?」

他一愣,帝王又是一笑,「曾经,也是我的。」

王铨一记愤怒的拳,直接轰在帝王。范马的脸上,帝王毫无闪躲的意思,任由他攻击。王铨的第二拳又挥出,帝王右爪直上而下,将他打倒在地上。

王铨的前胸,顿时多了五道,蜿蜒的鲜红爪痕。

「你没有看过类似这样的伤痕吗?」

当然有!

王铨的指缝中因为用力过度而出血,脑中一片混乱。

少女的父亲输了,少女被丢给了恶魔。

恶魔的地方住了很多少女,说是住,因为没有人看守她们,也没有森严的防备。

少女不懂,大家却不想逃走?不想回家?

终于,有个新来的同伴,尝试着逃跑了。

除了少女,其它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过了不久,新来的同伴被抬了回来。她全身没有一处好肉,尤其是屁股,更是整个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傻子,你以为我们为甚么不逃」一个同伴对少女说,「恶魔就爱你逃走,好让他抓!」

「他有很多私兵队?」

「不,但是你一样逃不出他的手心。」

恶魔并不叫恶魔,所有人都尊称他为帝王、陛下。

少女很冷静的,但是她还是很想回去,有人在她的家里,也许他会等着她。

「表哥…。」

少女第一次,见到了恶魔。

恶魔非常的巨大,没有一点人的感觉,包括肉体跟灵魂。

她被脱个精光,但是恶魔没有对她怎样。

她站在恶魔的面前,看着恶魔把正在努力服侍他的同伴,抓到身上,狠狠的打。

她的耳朵里充满了同伴的惨叫,鼻子好像可以闻到同伴身上的血腥味。同伴的四肢规律的弹起又落下,恶魔不停的打着她的臀,她的背,她的腿。眼光牢牢的锁着她。

她被瞪的吞了口口水,恶魔停住了手,但是她还是无言地站着。恶魔继续摧残着她的同伴,同伴已经不叫了。

「妳不害怕?」

她说不出话来,恶魔又说,「要吃掉女人,恐惧是最好的调味。」

「那男人呢?」她不知道为甚么问出了这一句话。

「哼!男人,要用强悍跟绝望来调味。」恶魔回答了她。

然后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我不想吃妳。」恶魔把同伴抛到地上,她扶住了她,恶魔并没有阻止她帮助同伴的意思。「妳没有任何的味道。」

同伴有时候会换,有时候会不见,而她待在这里,一直没有被恶魔「吃掉」。

但是她还是想出去。

无视她同伴们的眼神,她逃了。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逃,没有遇到任何的警备。

但是有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然后她干脆光明正大的逃,这次很有被追的感觉。

在漫无目标的树海中逃了两天,她索性往回走。

果然,恶魔出现了。

「为甚么不逃了?」

「不如,你放我走?」

恶魔看了她很久,她静静的面对着他,不停的要自己别害怕。

「可以阿。」

恶魔一挥手,扯下了她身上的衣服一大片!她惊叫!

「承受住吧,女人。」恶魔对着她说,「如果你不能撑住恐惧而变得美味了,我就吃掉你!」

她闭上眼睛。

拼命的回想过往,两人在一起时的好天气。

她躺在那个偏远的医院病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昏迷十天后的事了。

医生说她一身可怖的伤口,突然赤裸的出现在医院的门口。

她苦笑。

当然恐怖了,她几乎不敢再去回忆。

当承受恶魔的暴力到最后一刻,她几乎咬断了自己的嘴唇,好维持一丝的神智。

那无法形容的痛苦,不停的抽着她的神经,她的皮肉,她的大脑。多少次,她都希望直接昏迷过去,不能在忍受。

那不是可以用意志力熬过去,或是凭着一股倔强就能忍受的痛苦。当恶魔每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她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那不是恶魔的全力。而是试探。如果左边屁股可以承受,那就换右边。如果打屁股不能让妳恐惧,那就撕抓妳的背,掐揉着妳的乳房、大腿,每一处有神经的地方。

恶魔好像永远不会厌倦,就像是耐心的调理着最上好的食材的厨师,要用尽一切方法让美味一层层的堆积。

看着王铨被撕碎的前胸,那熟悉的痕迹,让彩不由自主的「阿!」惨叫出来。

血液如倒数计时的沙漏,慢慢一点点的离开自己。但是他仍然没有漏看彩的惊恐,没有漏听帝王的话。

他身体深处涌出力量,他纵跳起身,狠狠的还击了帝王一拳。

帝王还是没有躲,似乎连躲也嫌麻烦了。

「对,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弄出来的!」帝王一边说着,右手一边在王铨的身上撕开。

他的生涯最快的拳在此时爆发,却依旧被帝王交叉还击如呼吸般的简单。满场都是他身体喷洒出的鲜血。

「你很棒!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帝王放任他喘息,虽然他的肉体已经残破倒不是喘息一下就能复原的程度了。

「人的反应传达速度,大约是0.11秒。」帝王侧身,躲过他的右拳,「你的拳速可以接近那个速度,所以,一般人躲不过。而且,同时有着完美的质量。」

「可是,我的拳,在你之上!」帝王的右拳,直接的落在王铨的脸上,他的下巴变成了一堆的碎片。

右手,逐渐的麻木了,身体也迟钝起来了。

「我很期待,能吃了你的。」

「但是,你还是不够美味。」帝王摇头「因为,你没有绝望。」

第2回

笑了。

轻轻的,继续跃动。

左拳!

彩的眼泪掉了下来!

山本宏义一脸的紧张。

帝王慢慢的平举双手,极慢极慢的拗转上半身,几乎以背面对着王铨。右臂右拳绷紧,泛出金属似的光泽。

令全场窒息。

王铨也不再跃动,右拳后引,毫无防御的一击。

「很遗憾。」

「不然,你输给我?」

帝王眼神一霎,有如恶魔的右拳,爆发!!

他的右拳,也同时豁尽一击!

好慢阿….时间

彩是山本宏义的妻子?

彩曾是帝王的赌注?

「那又怎样?」王铨不改冷漠的表情。「我会遵守约定,你也是!」

那曾经,在夕阳下,她在家,等着他回来。

那曾经,在医院里,她认真的包扎着伤员,他看着她。

「哦?」范马顺着王铨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两人,「那不是你的雇主跟他女人吗?」

恶魔的拳,一次次的轰在身上,但是他没有感觉。

他也不记得,倒下了几次,流出了多少血。

左拳!彩的眼泪掉了下来!

妳不要为我流泪,不要怕!

她眼神很坚定的说,「可以为了我,不要再去伤害人,伤害你自己吗?」

抱歉,请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那个有着微风的旭阳下,他抱着她,明天,就要分离。

「唱歌给我听吧?」他说。

「恩。」

「就上次,教过我的那首好吧。」

「阿铨!!」

我在这里…彩。

回去,再唱一次给我听吧?

眼前黑暗尽去,他看到了一道强烈的白光。

像那总是好天气的地方。

恶魔的拳,停了。

他的拳,也没有打出。

他看着她,微笑。

「他妈的!!」

恶魔很愤怒,愤怒到全部的人,都有死的感觉。

因为,没有人能接下,他最强的一拳了。

「走了吧,妳要待到什么时候?」

山本宏义不耐烦的,看着跪着不动的彩。

「我不想走,我还想陪着他。」彩冷静的说,「我骗了他,至少,要陪着他。」

「随便妳!」山本宏义转身要走,又回过头说,「表妹,回家吧,爸爸还等着妳呢。」

「你帮我,跟他老人家说对不起。」她轻轻的抚摸着,没有名字的墓碑。

「他爱妳,甘愿为妳而死,可是,我也爱妳阿。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呢?」

「曾经,我是为你而拼命活下去。」彩慢慢的说,「但是,他却还是愿意,为了这样的我拼命而死。」

「你不跟我回去了?」

她摇头,他走掉了。

「对不起…」

雨丝,慢慢飘下。

就让那女人去陪着那块石头吧,山本宏义开着车子,心里极度兴奋。

将彩嫁给自己的条件,居然是在以集团为赌注的地下格斗中获胜,那个臭老头!而帝王突然的参赛,差点连彩都要赔进去!

还好,有彩,还好,有那个疯子。

臭老头的事业、财产,现在都是他的了。虽然帝王的参赛纯属意外,但全拜那个疯子跟帝王拼命,虽然他没有打赢,但是至少也让那个帝王就这样走了,没输掉人。

只要她名义上是他的妻子,管她爱谁,他都可以确实的,把山本集团掌握于手。

山本宏义喜心满溢,飞快的在山路上开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他的王国。

猛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角。

山本宏义看的清楚,瞬的魂飞魄散,猛力的踩踏。

车子发挥了高性能,油门催到底,速度立刻飙升到了150公里,直直冲破护栏而去。

走下来的人,让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阿铨?」

「彩?」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有着不解的熟悉感。

「我在作梦吗…。」她伸出手,小心的触摸他温暖却满是伤疤的胸膛。

「我,好像有点记得妳。」他看着她,自然的为她拭去眼泪,「你唱过歌给我听。」

「恩,我唱过。」她的眼泪擦不干,却很开心,「你想听吗?」

他点点头。

彩开始唱歌。

一首听起来有点快乐的悲哀船歌。

天气很好。

歌声,在渡口来来回回传递下去。

天气,很好。

摆渡人依旧盖着他的草帽,晒着他的太阳。

「欸,教我唱歌嘛。」

摆渡人掀开帽子一角,湘苓又跑来这里要他教她唱歌。

那首很久以前,另一个女孩教他唱的歌。

「不要。」

「小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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