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打电话,说我想他。泪水,顺着电话听筒的边缘滑落。自己注定是个受伤的人,这是宿命。就象,晶莹的琥珀里,那残翅的蝴蝶的命运。
雪一点一点的飘落,可是却丝毫阻挡不了那呼之欲出的热闹气息,商店里摆满了红红绿绿的圣诞礼物,幸福的女孩和男孩相拥在小小的雨伞下,那里是他们的甜蜜世界,我的落寞!
我走了出去,我打开了城堡的门。可是,等待我的,并不是梦中的阳光明媚。那里一样是无尽的阴霾,潸潸的泪水,凄凄的啼哭。手足无措,感到恐惧,恐惧生命的种种可能,我爱他,而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之间有个千里的轮回。
恍如昨日,他的温存,他的疼爱。他说过,他爱我,为了我他愿意放弃一切,那是个有很好天气的日子,后来,他说,公司派他出去深造一年,那天的天气也很好。于是我明白,男人是不会为女人放弃任何的东西,特别是他的事业,上帝的玩笑并没结束,他只是越来越讲究开玩笑的技巧了。
我哭,我乞求,我冷漠,我无奈,我麻木,我愿沉睡不再醒。这终究是个没有接纳我的世界,就像我终究没有接纳现实的残忍。将伤心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笑脸很夸张。临走的晚上,他用他所有的领带把我象只花蝴蝶一样细致得绑在床上,可是双眼对望,只有一种死一样的沉寂。我伤心得闭上眼睛,做我无声的抗议。
他深深的叹气,温柔而细致的吻我,咬我耳垂的时候我好象听到了他说,我会每天都思念你,无论吃饭,上课,走路,坐车,爬楼梯,刷牙,睡觉,我都不会停止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爱。我回回来娶你的!
我别过头,以沉没应答,固执地认为他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他背叛了他的诺言,我再也没有相信他的理由!寂静的房间,我听见他抽出腰间的皮带的声音,我趴着,用我的屁股迎接着呼啸而来的疼痛,可是比起心里,那痛几又算什么呢!鞭打接踵而来,我倔强的默不出声,我知道他喜欢听我的呻吟,他说那是让他消魂的天籁,我无法和即将要失去他的事实做妥协,更不愿让周围的人知道,我所受的重创。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分享的,比如死亡,比如爱的沉沦。于是,我将那些痛自己咀嚼,直到牙根麻木。
他走了,我没有出现在机场大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让他有一点轻微的失望,飞机起飞的时候,**在机场外的墙上,望着那大大的躯壳离我越来越远,我的泪水活埋了眼睛,也活埋了我的心!
现在我就这样一个人走在街上,爆竹声声,教堂里远远传来唱诗班的赞歌!
知道悲伤是怎么渗进来的吗?是你往清水里滴进一滴蓝草汁,然后,就可以看到颜色象一袭被丢弃的纱绡,浮卷,并漫开,动作缓慢、犹疑,但总是在进行;还是雪夜松林地上,月影被薄云移过,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月白色;心底的一个空间被什么东西抚摸过去,一根神经被弓子拉出大提琴的弦声,架上的蔷薇花香零落散成一院舞衣。
这是个美丽的城市。
坐在有轨电车上,身体随着开动的车体晃动。透过明净的车窗,可以看见整齐的树木,还有错落有致的建筑。收眼回来,打量电车,她看上去已经饱经沧桑,车壁表面涂的亮漆也无法遮盖住那岁月刻留的痕迹。一体长条的车椅紧贴着车的两壁,我坐在椅的一端。伸出手,微微的触摸古黄色的车壁。凉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传导到我的身体。就象他在用冰凉的皮带轻触我的肌肤。
我就象一个幽魂,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会去那里。一个操上海语的中年男人在大声的打着手机,我身边坐着的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子在小声的说笑着什么。陆续的,人多了起来。硬币被投入到透明的立式箱子里,与箱子的金属内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宁沁而悠远。
电话打不通,他并不在那边的家。圣诞夜美国应该是最热闹的吧,也许他去参加朋友的舞会了,也许他在路边的汽车旅馆,怀里正拥着另外的女人,当然更可能是在用鞭子抽打那或者丰满,或者消瘦的臀部!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的出来,总之那一刻我的嘴角确实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不过很快就被另一种强烈的妒忌吞噬了。
我在一个不知名的站下了车,点燃一根白沙,我喜欢白沙的味道,淡淡的又不失冷漠的烧灼。在街沿坐下,透过氤氲的烟雾,望着马路中央的电车路轨出神。几条路轨平行着,时而又交错在一起。就这样,延伸向远方。
旁边有两个打扮另类的年轻女子,一个颓废的抽着三五流泪,另一个扭头冷漠的望着我。
我怔怔的盯着街对面,一个咖啡屋的玻璃门,窗台上喷着白色的雪花,红色的merry Christmas, 可以隐隐听见里面的喧嚣和欢呼。
烟雾在我眼前缭绕,对面的街景时隐时现。不多时,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出现在缭绕的烟雾里,在一片黑色的背景前是那样的显眼。
我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直到手脚冰冷,完全失去知觉!一直到街上的人慢慢少去,最后就剩下橘黄的路灯下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影子,我才记得似乎该是回家的时间了!
走了很久才叫到一辆的士,开车的大伯说本来不做生意了,看我一个女孩子、凌晨还在街上走实在太危险了就带我一程,他好象还问了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街上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记不清到底回答了他没有。
终于到家了,摸索着找钥匙打开楼下铁门的时候,我听见黑暗中有个人叫我的名字:“悠悠!”混身象触电了一样,我木然呆住了,手里的钥匙哐当掉到地上,清脆而悠远我不敢转身,不能呼吸,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我又那么希望不是自己的错觉!一个人把我搭在我的肩上,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是那样的熟悉!一滴眼泪轻轻的滑落,我不能自已!我哆嗦着蹲下捡钥匙,我到处乱摸,结果有只大手把钥匙放到我的手心,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真的是他,真的是那张棱廓分明的脸,那浓密坚定的眉毛,只是眼里透出的确是那样的疲惫!
“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想起刚才的落寞,我突然有种幽幽的怨恨,我一把夺过钥匙,狂奔上楼。关门的时候他正好赶到,我的力气终究不如他,门被推开了。盛怒下我被一把摔到沙发上,我狠狠得望着他,心和身体一样冰冷!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晚上八点我就到你家楼下了,结果你看现在就快两点了!”
我的心里有股内疚的液体流过,再望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象半年前那个秋日的暖阳!
我的心里的冰被一点一点的融化,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也一样的冰冷,可是我却觉得是暖的:“我到外面到处找,能打的电话我都打了,这么冷的天,宝宝你到底去那里了?我快急疯了”“我……….”“你的手好凉!”他解开自己的扣子,大衣的,毛衣的,衬衣的,然后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很烫很烫!我真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暖流消逝了半年内我精心为自己建筑起的冰的小屋,女人的可悲之处也正在此,恨了那么久,却敌不过这样瞬间的男人的温柔。我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嚎嚎大哭起来!他的掌摩挲着我的脸庞,为我取暖,他的鼻子偶尔顶着我的鼻子,(这是我们以前常常玩的游戏,)就象两只快乐的小水獭,巨大的幸福席卷了我整个身体!
“在美国的每个日子我都是那么思念你,为了你,我加倍努力的读书,用半年的时间修完了所有的课,终于赶在圣诞夜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惊喜呀!”
“我才不要这样的惊喜呢?!”
“你幸福吗?宝贝?”
“恩!”
“那你该怎么报答我?”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哪里是什么坏事!我想了你整整189天呀!”
“…………….我还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你把我丢在这里半年,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你呢!”
“啊????我人都回来了,还不原谅我!”
“反正我要惩罚你!谁叫你把我害得这么苦!”
“啊!!!!!!!”
“好不好吗?”
“……….”
“不然我要再考虑半年了!”
“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圣诞节的礼物是这样的特别,这样的美好,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街上流浪,现在我却找回了自己的最爱的人和最甜蜜的感觉。我们象以前一样相互调侃,游戏!
我在抽屉里找到了画图用的塑料的长尺,让他趴在我的腿上。他的臀部窄的窄,但是很有型,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一下一下,并不很用力的抽打着,但是每次击打他都很夸张的叫着,并且把手在我身上胡乱的游走,惹得我咯咯直笑。
“不要叫了,楼上都听到了!”我笑着斥骂。
“那是不是惩罚结束了?”他转过头调皮得问!
见我点头,他象个孩子呼啦一下从我腿上爬起来,一把抢过尺子,“好了,现在轮到我了。”
没两下他就把我衣服拔得精光。
我笑着饶得满屋子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扔回床上。
他开始热烈而发疯的吻我,让我有些痴迷,心跳加快,就在我几乎神志不清的时候,尺子就象以往一般突然落下来了。
我呻吟着,满是喜悦和满足。
“悠悠!我爱你,我真的好想你!”
此刻,我不需要再言语什么,寂静的夜,尺子落在屁股上,奏出最美的乐章!他的抽打依然节奏分明,但是比起以前却更有分寸,这种感觉熟悉也陌生。
我们彼此明白什么是对方需要的,我们最大热诚的奉献着自己,在美丽的圣诞,在美丽的天堂!
我就在这种苦痛中体味着他对我无尽的爱,无尽的思念,无尽的关怀!
我在这种痛苦中感动着,幸福着。
最后,他进入我的身体,狂喜巅澜中,我看到窗外,雪夜里那只伤翼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另一种痛楚
相忆成瘾
渴望奇迹
花开花谢
归巢的相思鸟
月光下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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