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灵(别名——考验)_恋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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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这是我在风隐上首发的一篇文  很长

写的不好,大家将就着看吧

(一)九天

“老大,三少爷找回来了”

    海青靠在老大凌昆的耳边低声说到,面色有些恍惚,昨天夜里下飞机便没有休息,整整23个小时了,海青找遍上海市上百家娱乐场所,终于把三少爷凌南给找了回来,看着老大铁青的脸没有暖色,海青只是压低了头,不再说话,余光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凌南,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早已面容失色的三少,僵硬的站在门前,脚下似乎被绑了千斤重物,怎么都不敢再迈一步

     静~~~壁橱里的落地钟响了12下,抬头看了眼书桌前的大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海青也抬了下头,但昆哥仍没有搁笔的意思,这次去青岛谈的项目并没有预计的顺利,自己虽然累了一天,但他知道,昆哥下飞机以后,也没有休息,除了担心凌南外,生意上的事情也够他劳累一天的,想到这海青不禁有些惭愧,他恨自己只是个武夫,既没头脑又没学识,有心但无力帮他。他又向凌南看去,此刻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跪了1个小时了,说来也不怪昆哥生气,凌昆去青岛4天,凌南就整整消失了4天,虽然如今的凌南已经为“九天”集团立了不少功劳,但他深知身为帮会龙头的凌昆这次不会让凌南好过。

    “海青……”

    还在愣神的海青,怔了下,忙上前一步“老大”

    “叫雄哥来,准备家法”

    凌昆声音虽不见波澜,但海青和凌南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海青愣了几秒,想上前劝说,但凌昆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硬硬的把话憋了回去“ 是,…………老大”

     凌南跪在门前,离大哥有数米远,但凌昆愤怒的目光仍然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大哥本说出去6天,谁成想早回了2天,自从凌昆走后,凌南就没再回过家,还在自家管制的街区闹了一次远近文明的“八九汇师”,九顾名思义是九天,八指的是三大帮会之一“八山”,凌昆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一消息,才提前了两天赶了回来,凌南虽也有了跟班的小弟,但大哥命令禁止他参与三个堂口的事,一是怕他惹祸没法向关老爷子交代,二是怕他受伤有危险

     5分钟后,海青和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凌南不禁一哆嗦,男人名叫季雄,是九天的掌棍,年轻的时候也曾与凌昆在外拼杀,25岁那年遭人暗算废了一条腿,凌昆收留左右,光是凌南从小便挨昆哥的打,竟从没徇私过

     季雄伏首道“老大……”

     凌昆搁下笔,从桌后走到季雄的面前,眼睛却直盯住凌南,低喝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凌南看了眼海青,海青也无奈的摇了头,方知已是逃不过,便慢慢的站了起来,起身时双腿已麻,差点又跌坐在地上,但大哥紧皱的眉头仍没有缓和的意思,便关了门,在门后的落地花瓶内拿出了那根毛竹大扳,扳身三指宽一指厚,凌南拿在手里觉得千斤重量,向后看去,雄哥已经挽起了衣袖……

     凌昆见他磨蹭,心中怒火更添了几分,海青看昆哥要发火,忙上前搬了椅子请老大坐下,又瞪了凌南一眼,催他快些省的吃亏,凌南移至桌前,把家法交到雄哥手中,哀求的眼神再次望像凌昆,却被大哥黑着的脸吓了回来,侧身对季雄说“雄哥手下留情……”

    然后转身趴在桌岸上

    

    “裤子脱了” 凌昆冷冷的喝道,却像是死命令一样

    凌南迟疑了一下,手已经停不住哆嗦起来,哽咽着说“哥,下次不敢了……饶我这次吧”

    凌昆仍是冷着面孔“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凌南忙解下裤带,又回头看了一样凌昆,见确实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双手退去了裤子,露出结实臀部,闭上眼睛又趴了回去

    季雄见他趴定,抬手便是一板,诺大的书房听见清脆的响声,凌南颤抖的攥紧了拳头,雄哥接着打下去“啪”的一声,虽然早有准备,凌南仍是浑身一颤,抽了一口冷气,一扳又一板,竹板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的人都觉得浑身疼痛,连续20板打完,雄哥停了下来,侧身等待昆哥的指示,房间里的打声停了,只剩下凌南的抽泣声,昆哥靠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这是第几次了?”  光是听到声音,凌南就不禁的哆嗦起来,颤抖着说

    “第……第……二……”

     还没说完,只听凌昆又吼道“打”,雄哥继又举起板子向凌南的屁股抽去,

 力度已然比之前的重了许多,凌南吃痛,双手紧抓着桌沿,央求声、抽泣声、哀号声又弥漫开来,相继10下,季雄照规矩停了手。

    “几次?”

    “3次……3次了……”凌南哪还敢迟疑,连忙接话

    “临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凌南顿了顿,腿早就哆嗦的不成样子,凌昆早没了耐性,拍着扶手吼道“是不是打了才说……”

     凌南忙说“别别……大哥走前说……说……叫南儿管理好西街酒吧,不准……不准去三堂惹事……不得单独出入八山,天狼地界……每日必须在家中……家中过夜……”说完,凌南早已低下头去

     凌昆盯着他又吼道“还有呢”

     凌南又是一激灵,可不敢再反抗,只能降低了声音说“如犯一条,一……一个月便……便……下不了床”

    昆站了起来“怎么打?自己说”

    凌南三条都已经触犯了,大哥想必都已经知道,可让自己说出打多少,还真说不上来,印象里大哥打自己也并不曾往死里打,只见过打二哥时打断了两根板子,于是下了好一会决心,颤抖着说“南儿知错了……哥……饶了我这次吧”

    “饶你?哼……雄哥,先打40,让这畜生清醒清醒”

    凌南一听,不禁向后看去,季雄已经高抬起板子“啊……”

    毛竹大板抡下,板子已经沾了汗渍打起来不再清脆,声音钝钝的着实有力,凌南屁股开始抗议是的左右摆动,凌昆喝道“趴好,别让我亲自动手”

    凌南再不敢乱摆,只是叫喊讨饶声变成大声抽泣,“哥……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凌昆盛怒之下,季雄不感怠慢,只得使出十二分的力度,怕老大看急了亲自行刑,凌南如豆的汗珠雨点般落下,肌肤由红肿到淤紫,海青的心被揪了起来,凑到老大身边,轻声说“昆哥,……饶了三少爷吧……”

    谁知凌昆怒视了一眼海青,吼道“再打20”,海青忙退后一步

    凌昆又对着凌南吼道“撅起来,往日那大爷的威风劲跑到哪里去了”

   凌南哪还听的了这些,如雨般的板子落在他的屁股上,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季爷的板子频率相同,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一板下来紧接着又一板,打的凌南不再求大哥,反而哀求着季雄“季爷,轻……轻点……求你了……”凌昆一听更是气急,夺过毛竹扳子吼道“趴好……不让你老老实实趴两个月,我就不是你大哥”  凌南没来的急反应,大哥的板子已经上了身,每板用足了力气,凌南杀猪般的嚎叫着,“啪…”  “哥…… 我错了……不……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进三堂门了……哥,饶命啊”“呜……八山的人先找了咱们麻烦……所以……所以……啊……别打了哥……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凌昆眼中燃着一团怒火,转瞬臀上肿胀叠加,板痕早已变成紫色,凌南边喊边拼命的攥紧桌角,每板下来都像被刀子划过,渐渐的没了叫喊的力气,只是一味的呻吟“哥……呜……哥……”

    不是没被大哥打过,只是从来没这么狠过,年幼时凌南乖巧,即便是打时,也是先落下泪来,让凌昆不舍得狠打,有的时候打的疼了,只要露出惧怕的眼神,大哥也会心疼,手自然就轻了些,可这次大哥是真气疯了

    最后一下凌昆铆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下去,凌南的屁股上被抽出一条血痕,血直往外渗,季雄也有些担心起来,凌南不像凌洋那般禁打,这顿打可不止让他疼上一个月那么简单

    凌昆把板子扔在地上,指了指书房正中间的一块磨沙石板“跪过去……”

    凌南瘫软在地上,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觉得腰不以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企求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吼道“还找打是不是……” 低头寻刚仍出去的扳子,海青忙拣起向身后藏,凌南再也不愿挨一下,便本能的跪过去,每移动一下,屁股就仿佛裂了道口子,疼的他满身都是汗,凌昆瞪了一眼海青,回首和季雄说“雄哥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吧”季雄退了出去,凌昆指了指海青“今天不动你,记着下次一起算”海青一激灵,忙说“是”

     凌昆狠狠的关上书房门,凌南却不敢弯身,仍挺着身体跪着,手向后探去,“嘶………………”不禁抽了口冷气

(二)三堂门

     门开了,关老爷的近身唐爷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昆,轻笑了一声“小兔崽子,吃定了关爷舍不得打你,还给我来这套……还不起来”

     凌昆一听,嘿嘿笑着,站起身来,拿眼睛向门里探了探

     唐爷一巴掌打在凌昆的脑后“怕了?还不滚进去”凌昆缩了缩脑袋,跟着唐爷走了进去,堂内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关爷就坐在椅子上,听见唐爷说“关爷,阿昆来了”  关老爷才缓缓的站起来,吩咐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教训他”凌昆求助的看了唐爷一眼,唐爷只是轻轻一笑,像是在说:活该,随后走出门去,门关上的一刹那,关老爷拿起拐棍使劲往凌昆身上打去,高高抬起却不急着落下,凌昆有足够的时间躲闪,一棍两棍三棍,事实上关老爷就第一棍打在了肉上,其余两棍有意放水,看凌昆讨好似的咧着嘴笑,关爷把高举的拐杖放了下来“小畜生,要是再有一次,非扒了你层皮”凌昆一听,知道过了关,嘿嘿笑着扶了关爷坐下“阿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关爷白了他一眼,端了茶喝了一口

    “哼,这要是在香港,你干爹非打断你一条腿……哼,那么大担生意,被阿南那小猴精给绞和没了,你以为你没责任?”

    凌困陪笑道“有有有,这次攒着,等干爹回来一块算”

    “哼,都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沉不住气,青岛的人好不容易松口了,你可倒好,没跟我商量就跑回来了,你也不想想,我还在呢能让阿南出事吗?……现在青岛的人对你九天非常不满,八山已经盯这块肉很久了,你可倒好,都快到肚子里了让你给吐出来了,便宜了老八那小子”

    凌昆陪笑倒“我还不是怕老八他们让你为难吗?阿南那小子昨天已经给过他教训了,等他伤好点,让他来给您老赔罪,您要是觉得不解气,我把雄哥也给您带来,不用您动手,看着那小子挨打”

    “哼,跟你那混帐老子一个德行,也罢,这事我不追究了,反正不用我修理你,自然会有人替我下这个手”

    凌昆抬头看着关爷“干爹要回来了?”  关爷起身往内堂走“也有你阿昆怕的人?哼……他不回来,他让我转告你,把凌洋那畜生从他身边接走”    凌昆吃了一惊,忙走上前去问个清楚

     “凌洋怎么会在干爹那,不是还有半年毕业吗?”

     关爷侧目看了一眼阿昆“哼,你俩从小无话不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哼,一会去阿强那领20扳子,我跟你爸说已经教训过你了,免的你爸对你下死手,你也装的像点,总替你撒谎,元照那小子已经没那么好骗了”

    凌昆愣在那,不禁一激灵,看着关爷半天说不出话来,关爷猛的抬手打中凌昆的脑袋“你小子还不滚,戳在着等着我亲自动手啊?”

   凌昆又是嘿嘿一笑,忙退了出去,关爷说让他去阿强那领板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刑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纳闷,凌洋从小对财经非常喜好,按理说他安排的这间财经学院应该能让他老实一阵子,这才半年而已,怎么又逃了呢,而且想到青岛那担生意,又担心起来,干爹发火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不禁一哆嗦,其实青岛那生意不是因为阿南惹事才要放弃的,实在是对方不好交涉,价钱涨了好几次,而且又不保证货物质量,就连限期供货都成问题,可是干爹认准了老朋友的货是不轻易换别家的,而且10多年往来的老客户让凌昆一下子弄僵了,干爹脸上也挂不住,拐了一个弯,那个曾经最惧怕的房间已然停在面前,红色的漆门写上三个黑字“惩戒室” 凌昆推门进去,阿强就坐在沙发上,见是凌昆,阿强一脸坏笑,凌昆不禁白了他一眼“笑什么,还不快点……”阿强一边站起身,一边笑道“昆老大有日子没挨扳子了,我阿强都快把你小子忘了”凌昆也不看他,反插上门,红着脸跟了过去,阿强又是一笑“怎么了?惹老爷子生气了?”凌昆简单的答“没”阿强也不细问,从竹桶里抽出一根四指宽的扳子,又不禁笑倒“你走后,这扳子都被我忘了,没想到又用上了……抓紧的,又不是第一次挨,受不了你磨蹭”

   凌昆看了看扳子,上面扳子是用清漆刷过的,所以保留了竹子的本色,扳子后面刻了自己的名字,那还是关爷亲自给他选的,比别人的都厚,每次挨打时也都比别人都重,关老爷用他的时候不多,倒是干爹用的非常频繁,凌昆见阿强已经把扳子拿起来了,愤愤的说“打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催”

   阿强用扳子指了指房中央的皮质岸台,凌昆还是扭捏的蹭了过去,临到岸台前,解下腰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了岸上,侧目看了眼阿强,他已经拎着家伙走了过来,还不忘把凌昆的裤子向下拉了拉 ,一边拉还一边念叨“看来真是很久没挨了,裤子都不会脱了……要不是关爷吩咐了,我还真就放你这回了”

   凌昆抓住扶手心一横问道“知道怎么打吧,还不快点,没时间跟你瞎磨”凌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阿强也不说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紧不慢的用热水浸过扳身“关爷说,打20扳子要像打过60扳子一样的效果,那我可就没法放水了,一会打的快了你也别憋着,都是自家堂口,喊两声没人笑话你”

   凌昆闭上眼睛说“来吧”

   “啪 啪 啪…………”一连串的扳子声压住了凌昆嗓子底的呻吟,要是从前,这几下凌昆连声都不会出,只是已经一年多没挨过这东西了,心理怕的紧,而且想到几日后要面对干爹扳子,直感觉浑身冷,阿强的扳子打的及有技巧,每板都不曾有空隙但都不会叠到一起,阿强和季雄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当年他师傅的扳子凌昆倒没领教过,他师傅不轻易动手,关老爷亲自发话他才上阵,自己只见识过一次,打的是当时一小堂口的老大,禁打了40扳,就已经血肉模糊昏倒在皮床上,想想阿强还是没用了全力,一阵扳子敲肉声过后,阿强停下手来,抽出腰间的细鞭,说道“昆哥忍一忍,马上结束了”

   凌昆咬了咬牙,紧绷起臀上的肌肉,点点头

   “啪…啪…”细鞭的用处就是把刚打过的棱子肉划破,伤口看着狰狞,如果不上药,就很难好,但是只是打的时候疼些,日后养伤时碰到也不像实扳打过的那般疼“啪…………”随着最后一鞭的结束,凌昆嗓子终于吼出“啊”的一声,阿强上前扶起凌昆,嘱咐到“别碰水……活动开了就没事了,保证6天以内伤不褪色”

   凌昆艰难的提上裤子,稍微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阿强好奇的问“关老爷子这是唱的拿一出啊,打给谁看啊”

  凌昆一边蹭着步子,一边无奈的说“还能有谁”

  阿强也略感惊讶“怎么,元大爷要回来了?”凌昆喝了一口阿强放在桌子上的水说“不是他回来,是我去他那送死”说着朝阿强挥了挥手

  “走了……”

  阿强笑道“别再来了啊……”

   海青见凌昆瘸着腿走出来,心里一激灵,忙下车去扶,凌昆笑了笑,侧身坐在车后坐上,只觉得一真酥麻,海青问“老爷子发火了?”

   “没有,回去吧”

(三)临行前夜1

        

         "昆哥,机票定好了,明天下午”

        凌昆点了点头,移一下身子,臀部就疼的厉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海青面显难色,犹豫了一会说“查清楚了,二少爷只上了三个月课” 凌昆一拍桌子 “混帐…… 那为什么在老爷那?”  海青慌张的说“二少爷在福建得罪了渔帮的少爷,在学校里动了手,学校才决定给他们退学处分,听二少爷手下说,二少爷怕回来没法跟你交代,便单身去找渔少报仇,结果被捉了去,恰巧当时青岛冷四和渔帮应酬认出了三少爷,三少爷不领情,讽刺冷爷一家货卖两家人,结果触怒了冷爷,直接给擒到了香港”

      凌昆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那天冷四说有事耽误了日期,就是这档子事了?”

      海青点了点头,问道“老大,我想不明白,当日冷四为什么不直接说了,还饶这么大个圈子干什么?”

      凌昆沉默了一会,攥紧了拳头“恐怕是我们上了他的道了……”

      海青不明白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支撑着下身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干爹合作了10多年的老朋友,不可能货量那么少,货次运货也慢,原来冷四那老狐狸故意想断了我们这条线,如果没猜错,老八给他的价位应该比咱们高出很多,这么多年冷四之所以不买老八的帐主要是碍于干爹的面子,现在阿洋一闹,他正好将记就记……”

      “那老爷知道这些吗?”

      凌昆点了点头“干爹是有意考验我啊,估计冷四压着阿洋找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应对的,结果……”

      海青愤愤的骂道“冷四这只老狐狸……”

      凌昆也是后悔莫及,要论计谋策略他倒是怀念起来弟弟阿洋,刚建立九天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凌洋的思维非常敏捷,很多重要的策划都因为有他参与才非常顺利,可是阿洋桀骜不逊的脾气让他在三堂门吃了不少亏,只要他不待见的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别想让他拿出礼貌的态度,为此闯了很多祸,随商场如双剑合壁,但在家里最不容易管教的也是他,干爹对兄弟三人管教甚严,扳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阿洋的脾气却一点都没改,这次被冷四压到了香港,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算一算阿洋已经去了两个月了,青岛烟草的事为何不向自己透点口风呢,凌昆觉得,事情还是没那么简单,看着桌子上的机票,凌昆倒抽了口冷气

     海青看了一眼凌昆预言又止,凌昆早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侧过身子,看着海青,“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海青猛的摇着头,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刚他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凌南千叮万嘱,一定要拖住凌昆,晚上10点前不要回去,他不知道三少要做什么,可是现在刚刚下午,凌昆就有了要回去的意思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拖,海青生性单纯,不会拐弯,这会看他的样子,像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海青,你存在我这里的扳子已经有些了,今天有空领回去了?”

     海青忙装傻“老大……老大,没,我没别的事,就是脑子笨,刚你跟我说的没太明白,自己琢磨着忘神了”说着还不忘擦着冷汗

     凌昆笑道“最好没事,让我发现可就没讨价的余地了”

     海青拿起水壶哆嗦着给凌昆倒了水,讨饶似的笑着“我哪有那胆子”

     凌昆也不急,他知道以海青的性格憋不了一天,就全露馅了,心里也不去想了,倒是惦念起家里的弟弟,昨天在气头上,怕凌南心里憋着委屈,于是站起来便去取衣架上的外套,海青一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忙跟了过去“老大,老大,咱这是要去哪”

     凌昆瞥了一眼海青“回家”

     海青一听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忙挡在门前,结结巴巴的说“老大,我……我看我们今天去西街看看吧……您回来以后都没去过哩”

     凌昆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戳破,只是想看海青唱的是哪一出,被凌昆的眼睛盯上几分钟,海青就觉得浑身冷,忙低下头,忽然想起扔在车里的手机,忙说“老大我去取车……”还没走两步就被凌昆叫了回来,凌昆自行走在前面,吩咐道“我倒看看,你今天这扳子是怎么挨上的”

     海青一听激灵一下,慌忙跟紧,老大没像往常一样坐在车后座上,倒是坐到了前排来,海青连信息都发不了,紧张的不只如何是好,凌昆已经猜出了八九分,绷着个脸说“开车”

     一进门,海青还没来的及缓气,便大声喊了句“老大,我帮你拿衣服”这句显然是要告诉凌南,昆哥回来了

    凌昆狠狠的瞪了海青一眼,径步朝楼上走去,凌南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间,从楼梯口便能听见屋里的撞击声,凌昆推了两下门没有推开,向后看了眼海青,吼道“钥匙……”海青哪还敢包庇,慌张跑下楼,取了钥匙上来

    门内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凌昆抬腿踢了一脚磨磨蹭蹭的海青,狠狠的说,“一会找你算帐”

    凌昆打开了门,门内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原貌,凌昆环顾了下四周,眼睛落在出奇紧张的凌南身上,然后吩咐海青“门关上”

    凌昆来到凌南的床边,移了椅子坐了下来,海青站在门口,凌南哆嗦着趴在床上,下身盖了层薄毯,露出的腿上横着两道清晰的鞭痕,凌昆不说话,顺手拿了杂志看了起来,海青和凌南大气都不敢喘,大约过了5分钟,凌南试探性的问“哥……我没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

    凌昆依旧不说话,认真的看着杂志,果然不出凌昆所料,一声细微的呼气声从凌南的壁橱里传了出来,凌南都没发觉,凌困摔下手里的杂志径直向柜子走去,凌南早已吓的面色惨白,伸手去拽凌昆的衣服,“哥……”话音还没落,凌昆已经打开了橱柜的门,大张的眼睛,睁在那里直发抖,海青也不知道凌南搞的什么鬼,也凑了过去,表情不次于凌昆

    只见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蹲在柜子里,头发凌乱,看见凌昆早就吓的嘤嘤的哭了,凌昆气的眼睛都快崩出来似的,猛的扯出女孩,只听凌南趴在床上颤抖的叫“哥……我错了……放了她吧……她只是来看看我”

   女孩吓的抽泣不止,凌昆放开拽着她的手,示意海青把她带走,海青早已吓的脸色铁青,拉过女孩向门外褪去

    凌南哆嗦着支撑下床,跪在地毯上“哥,听我解释,佳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孩,她听说我昨天挨打了,今天来看看我”

    凌昆看着阿南用薄毯裹着下身,想必他也穿不上裤子,心里平淡了两分,语气仍然严厉“见到我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见我,躲躲藏藏的,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凌南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腿早已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我是让……哥……给打怕了”  凌昆被阿南触及了软处,看见弟弟不住哆嗦的双腿,又不忍心,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凌南趴回床上,汗早已经把衣服浸透了

    “疼吗?……”

    凌南尴尬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疼……”

    凌昆依旧没有放下冷俊的面孔,低声说“要是再有一次,小心你的皮”

    凌南抽了口冷气,侧过脸来看凌昆,他知道大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便红起了脸,低声说“哥……对不起,把你害了”

    凌昆一怔,“你知道了?”

    凌南点点头“现在想想,八山或许是故意的,以前你也有不在的时候,我偷偷去堂门……他也不为难我,态度还很好,这次他和手下把你的事拿来调侃,好象就为了激怒我,我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

    凌昆早就料到了这曾,想必是父亲为了考验他们两个,明知道会中圈套又不明说,他这是拿上千万的生意做赌注,结果他还让父亲失望了,想到这不禁懊悔起来,看来父亲是有意让他得到点教训吧

     凌昆拍了下凌南的头,安慰着“你的错误比大哥的轻很多,放心吧,不会一个月下不来床的,前天只是吓唬你,等哥从干爹那回来,你就能下床了……”

     凌南很不适应大哥的温柔,心里竟害怕起来,这次瞒了大哥, 不知道日后被发现,会不会又像前天一样,想着想着,竟疲惫的睡去了

(四)临行前夜2

    书房在凌家别墅的三楼,从凌南的房间出来,凌昆便径直朝书房走去,推门而入果然季雄已经坐在沙发上,凌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青,愤恨的坐在了一边,海青比凌南大一岁,但却跟了凌昆10多年,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亲弟弟一样,凌昆怒视着海青,海青不禁抽了口冷气,站起来,把手中的毛竹大扳交到季爷的手上,偷偷看了昆哥一眼,却被狠狠的瞪了回去,自知逃不掉,便又跪在了地上,低声讨饶“昆哥,我知道错了”半晌,凌昆还是没有说话,空气死寂般,似乎能把他杀掉,海青握着的拳头早已全是汗,挨打可怕,等待挨打更加可怕。

    等待将近20分钟,凌昆终于开了口“跟我几年了”

    海青吓的一激灵,忙回答“11年了……”

    凌昆依然冷冰着,但声音像把刀一样,狠狠的戳着海青

    “欺瞒!包庇!撒谎!护短!”

     海青哆嗦着不敢抬起头来,突然,凌昆拍岸吼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拿我对你的信任,反过来用在我身上?……好大的胆子,我问你,还有你不敢的事吗?”

     海青的眼泪早就滴了下来,边哭边讨饶着“昆哥消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凌昆恢复了平静冷俊的面孔,喝道“多久没打你了”

     “快……快一年了”

     凌昆冷哼一声“怪不得,原来皮痒了,你之前记在我这的帐,今天一并还你,季爷麻烦你了,老规矩”

     海青从小怕打,一见扳子就哭,这次也是一样,见季爷朝他走过来,竟瘫软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不敢了昆哥,饶我这次吧”

     

第2回

季爷见他这样更气,一把提了起来,按在桌子上,便要脱他裤子,凌昆低喝了一声“让他自己脱”

     海青直起腰来,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凌昆,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红着脸脱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堆在膝盖上,却不敢趴下,害怕一趴无边的疼就该落下来,站在原地自顾自的哭,季爷早已没了耐性,一扳子扇在海青屁股上海青吃疼拿手去摸,被季爷结实的按在了桌子上,动都没法动,马上“啪……”的一声扳子就落在了屁股上,海青哭喊着,讨饶着,早没了别人面前的威风“啪啪啪……”扳子扣在海青的屁股上,迅速,有力,“昆哥饶了我吧……昆……啊……啊”

      20扳子一股劲打完了,季爷停了手,但仍使劲压着海青,每次打他季爷都要费好大的劲,24岁的人了,挨起打来竟像个孩子。海青只觉得屁股上锥心的痛,又酥又麻,屁股上已经红肿起来,臀峰上已经有两出棱子,只听身后凌昆又吼道“再打……”

      扳子扣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凌昆嘴里说的“老规矩”,是20扳子为一组,迅速而有力的打完,停半分钟接着打下一组,停当的半分里,海青不仅不轻松,屁股反而比挨扳子还疼。小时候干爹审问他们兄妹四人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打法,这么打起来,即便心里有天大的秘密,也绝对瞒不下去。“啪啪啪……啪……啪”又是一组结束,海青的屁股上已经暗红,棱子分布在好几个地方,海青疼的只是叫喊,声音像杀猪一般

      “再打……”

      海青哭的更大声,季爷的扳子从上到下,一扳叠一板,有规律的落下,这样就不会有的地方狰狞,有的地方漏了空子“啪……”“啊……”“啪……”“啊……”……又是一组下来,海青的屁股已经满是棱子,满是深红色,这样打了60扳子比平常打的80扳子还要狠,因为快,肿的程度就要高的多

      “再打……”

     “不……啊……饶了我吧昆哥,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海青挣扎的更加强烈,季爷大喝道“老实点”

      季爷对海青还是又气又心疼的,上次凌南几夜没归,管家老胡打电话给凌昆通报,都是海青给拦下来的,季爷早就提醒过海青,别丈着老大对他喜爱,就得寸进尺,结果这小子没听不说,没出三天就尝到了竹笋炒肉的滋味,季爷就知道这些日子没挨打,这小子逃不过几天准犯混,想到着更添了几分力度,嘴里还念叨着“让你混……饶不了你”

       20板打完,海青提心吊胆的等着身后昆哥的话,这时他的屁股已经全是紫色,没破皮肿了一拳高,果然凌昆没再发话,只是冷冷的说“过来……”

      季爷的手一松,海青一下跪趴在地上,但听到昆哥叫自己,忍着疼支撑着站了起来,裤子就那么堆着,也不知道让不让提,索性蹭到了昆哥身前,尴尬的抹了抹眼泪 

      “长记性了吗?”

      “长记性了!再不敢了……”说着说着,又想哭

       凌昆接过季爷手中的扳子,低声说“转过去……”

      海青愣了一下“还……还……还打吗?”

      凌昆看他像孩子一般的眼眸,心软了许多,但还是坚硬的说“不打能记住教训吗?最后打你10下,趴过去“凌昆敲了敲沙发背,海青扭捏着趴在了上面,用手摸了下肿起的屁股,“嘶……”疼的咬牙

      凌昆举起扳子,毫不留情的大力打下去  “啪……”“心浮”“啪……”“啊”“气燥”“啪……”“欺骗”“啪……”“撅起来”“呜……” 

     “啪……”“知错不改”

     “啪……”“不思进取”

     “啪……”“包庇”

     “啪……”“袒护”

     “啪……”“不计后果”

     “啪……”“得意忘形”

    10板下去,海青早没了抽泣的力气,屁股上钻心的疼,哭的不成样子。凌昆教训道“只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爬你也要给我爬到公司去,季爷,我不在这几天,替我好好管教,再让我发现你那些小毛病,非扒你层皮”

    海青心一哆嗦,忙说“是”,已经不敢再看凌昆的眼睛,屁股后面像着了火一般,疼的他直流汗……,试图把裤子提上,可是肿了那么高还怎么能提的上去,凌昆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季爷照着海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海青“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季爷也心疼起来,一把拉起跪在沙发上的海青,扛在了肩上,这种姿势像及了老子教训完儿子的样子,海青有些尴尬,但根本不想动一下,裤子被扒到了小腿上,肿着屁股只觉得脸红到了耳根,季爷扛着海青,向他房间走去,边走边骂“现在知道害臊了……我要是你老子,非打死你”

(五)熟悉的人们

        凌昆的亲生父亲是干爹元照的拜把兄弟,自己8岁的时候亲眼见父亲如木炭的身体挂在三堂门口,那天关爷见到父亲的尸体,悲愤的咳出了血,而元照,对着窗外站了一天一夜,然后整个人便消失了,9岁那年元照带着50多小弟跪在三堂门前,给关老爷子磕了10个响头,关爷看着满身是疤的元照又一次哭了,于是兄弟三人便来到了香港。

        而现在凌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的感慨,只是脚一落地就觉得身体莫明的紧张,10几年的打杀生活,凌昆忘不了干爹给他的一切,他甚至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只剩下门娄上的炭人

        远远的他便看见久别的兄弟阿郎,阿郎的父亲是干爹的亲信,那个从小在记忆里就没笑过的黎叔。

        接过凌昆手中的行李,阿郎被凌昆狠狠的抱在胸前“兄弟,好久不见了”

        阿郎话不多,开车的时候总咧着笑脸看凌昆,凌昆看见阿郎的手臂上有新添的鞭痕,笑着说“黎叔看样子身体还健壮吧,要不打人怎么还这么狠“

        阿郎看了看手臂,也笑了“这可不是我老子打的,是元爷的杰作”

        阿郎看见凌昆的脸一下子白了,笑的更大声,凌昆看他的样子倒也轻松便接着问“他最近脾气很大?”

        阿郎点点头,嘴上还带着笑,好象在看凌昆的笑话,凌昆不去看他,觉得脸上有些热,想找话题岔开,谁知道阿郎竟说

       “元爷昨天打了蕾蕾,我替她挨了几下,没什么不碍事”

        凌昆一惊,想到临走前瘦小的妹妹,忙问原因,阿郎只说“回去问她吧,我说不清”

       元蕾蕾是元照的亲生女儿,从小跟在身边,据说这个女儿和他死去的妻子长的一模一样,元照像宝贝一样看着她长大,元蕾蕾被宠的近乎无法无天,闯了祸也只是罚跪,打手心,可是如今听说元照打了蕾蕾,凌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来即便自己已经是几个堂口的老大了,也难逃的出干爹的扳子

       车停在别墅前,下了车闻见久违的茉莉花香,阿郎拎着箱子走在我的身后,缓缓的说“元爷晚上回来,让我带你先去堂口看看,吃过饭就去吧”

       凌昆点了点头,进了门管家亲切的喊了句“大少爷……”

       凌昆微笑着客气了几句,问道“小姐在楼上吗”

       阿郎说“在书房……”

       

      凌昆迟疑了一下,便奔二楼而去

      推开门,便见蕾蕾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跪在地上,凌昆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看她慌张的身体,忍不住笑了

     “反映还那么慢……”

      听到声音,蕾蕾猛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凌昆“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我的苦日子到头啦”

      还没等凌昆说话,蕾蕾表情一下子又变的沉闷,她拿眼睛描了一下凌昆,小声问“爸爸已经打过了,你不会再打我一次吧?……”

      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流,凌昆听的糊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蕾蕾是怕凌昆的,元照管不了她凌昆却管的很严,没少吃苦头,凌昆见他这样,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那我要看看什么事了……”

     蕾蕾一听慌了,忙凑了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昆“大哥,我坦白,坦白了就不能再生气了”

     凌昆见她不敢坐在自己旁边,就知道昨天干爹罚的不轻,蕾蕾每次耍赖的样子,凌昆还是有些心疼的

     “恩,说吧,我不生气”

     “嘿嘿,我把二哥给放了……”

     凌昆一愣,接着脸上已没了笑容,本想这次来好好跟他算这笔帐,谁知道这小丫头又把他给放了,用手使劲扯了扯蕾蕾的脸

     “昨天爸怎么罚的你?……我看看重不重,要是不重我可要从新罚“

     蕾蕾忙退后两步,红着脸说  “已经很重了……都坐不下了……”

     凌昆只想逗逗她,看她害羞的样子根本就没法生气“走吧,去吃饭吧”

     蕾蕾有点为难似的看着凌昆“爸说得等他回来才能起来……”

     凌昆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有哥在呢……”蕾蕾显然非常高兴,拉着凌昆便向楼下走去

  

      今天天气非常炎热,吃过饭,蕾蕾依旧呆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因为要和阿郎去堂口,只能任她去了,巡视了几家娱乐厅,又去了趟码头,赶向赌场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照规矩车停在巷子口,由于没打伞,阿郎和凌昆小跑着进了巷子,巷子还和从前一样,听黎叔说过,最晚明年这个场子就要卖了,心里不自觉的伤感起来,干爹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年轻了,他们兄弟三人竟然没一个能让他省心,难怪干爹会发这么大的火……

      “阿郎……”身后一声大吼,阿郎和凌昆一齐转过头去,谁料到,还没站稳,一记闷棍就朝自己打了过来,对方用了10足的力打在我面前阿郎的肩上,阿郎吃痛,差点跌倒,凌昆心里一激灵,抬头看去,巷子里竟然黑压压一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堵上的,既然对方叫了阿郎的名字,说明是有备而来,两人提高了12分警惕

       阿郎站定,愤愤的说“秦一山,你一次又一次的找我元帮麻烦你想怎么样”

      阿郎说出秦一山这个名字,凌昆定神一看,原来是他,这不是秦老虎的小儿子吗,从小就找他俩麻烦,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凌昆看了一眼阿郎,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秦一山脸色显然有点挂不住,向前迈了两步,愤愤的说“黎郎,上次你带凌洋来我场子捣乱,我还没跟你算帐,这次的事你怎么解释?”  秦一山指了指身后的兄弟,几个缠着纱布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凌昆暗自一笑,

      “呵,几年不见,这场景还真熟悉呀”

      秦一山听此声音,仔细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他显然没料到,夕日的死对头又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阿郎看着秦一山张着近乎“O”型的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秦一山这才缓过神来,抓狂似的叫道“凌昆你小子还敢回来……好吧,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话随这么说,自己的身体却不由的向后移动了两步,双手一摆,身后十几个兄弟叫喊着冲向了凌昆两人

      凌昆和阿郎同时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视一眼,又同时挡下了来人的棍子,对付这么几个人,在凌昆和阿郎看来,只不过是伸伸腰踢踢腿的工夫就摆平了,每次和秦一山打架,两人都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玩,当最后一个对手倒在地上的时候,秦一山彻底抓狂了,身后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不敢再上前,“你等着……”

      还没等秦一山说完,凌昆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唤起了凌昆年少时的那股子轻狂

     “你……你想干什么”

      秦一山的兄弟已经全围了上来,但没一个敢上前帮忙,阿郎也只是坐在边上的木箱子上看热闹

     “你怎么还这副孬样。”

      秦一山瞪大了眼睛,想骂又不敢骂,想提拳头又没有力气,他向凌昆身后看去,嘴角轻轻扬了起来“凌昆你完了……元爷来了哦”

      又是这套把戏,别说凌昆不信,连阿郎都笑翻了过去,“哈哈,你还不如说狼来了呢…………哈哈”

      秦一山笑的更加起劲,阿郎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去,只见黎叔就站在他的身后,阿郎噌的一下跳了下来,颤抖着说“爸”

      凌昆一听转身看去,只见干爹和秦老虎站在巷子的另一端,正看戏一样的看着自己,手不禁一哆嗦,秦一山早就逃脱了凌昆的魔手,带着自己的一干小弟,躲在了父亲的身后,带着哭腔跟秦老虎诉苦“爸,他一回来就找我麻烦……”

      阿郎一听,真想上去再揍上他一拳,无奈父亲就站在身后,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走到凌昆的身边互递了下眼色。

      凌昆走到元照面前,低声叫了声“爸”,元照也没发火,只是侧身对秦老虎说“呵呵,看样子他们是老朋友叙上旧了,比咱们都快啊”

      秦老虎也陪笑说“看样子阿昆还没把我家一山忘了啊,听说你在上海名声不次于你爸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秦老虎一嘴港腔说的凌昆接不上话来,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忙站到了元照身边,元照也不去看他,径直对阿郎说“你俩这是从场子出来还是刚刚到啊”

      阿郎低头答话“刚到”

      元照看了眼凌昆,依旧对阿郎说“那改天再看吧,我正要回去,你俩也回吧”凌昆不敢再去看父亲的眼睛,总觉得那平静的明眸后,似惊涛骇浪般汹涌,阿郎说“是元爷,那我去开车……” 于是朝巷子口走去,凌昆瞄了一眼黎叔,只见他盯着阿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凌昆又开始哆嗦起来,看来阿郎是被自己害了

      

                                       (六)暴风雨的来临

      

       回到家,管家说老爷的秘书华姐在书房等他,元照点了点头,回身看了凌昆一眼,又走回到他的身前,低声说“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管你了”

       凌昆想说什么,被元照给打断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依旧平静的口气,不温不火的说“整理好你的思绪,一会最好能清晰的跟我解释”

        凌昆怔了一下,忙回话说“是”

    

      …………………………

      元照进了书房,凌昆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蕾蕾从书房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嘴里不知道喃喃的说着什么,见凌昆坐在客厅,便走了过来,走近唤了声“大哥” 凌昆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牵强的朝蕾蕾笑了笑

       “哥,我这次给你求不了情了……”

       凌昆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妹妹,轻抚着她的头“没事,哥的错,你回房休息吧,一会别出来听见没”

       蕾蕾点了点头,又恨恨的说“都怪二哥,早知道不放他走了”

       凌昆依旧安慰着蕾蕾,心里早就把凌洋骂了个千遍,问道“爸打阿洋了?”

       蕾蕾站起身来,“没怎么打他,就刚来的时候打了几板子,后来有个冷叔叔来了,爸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说剩下该打的留给你回来以后再说”

       凌昆暗骂道“等着吧,不会让你好过的”

       蕾蕾回房后,凌昆又想起了阿郎,进家门以后就跟了父亲回来,倒忘了这小子,黎叔也不在,凌昆心想坏了,忙出了门,朝花园右边的小楼里走去,还没到门前,就看见孟婶和管家在门口跺脚,看是凌昆来了,忙跟上前来“少爷啊,快去劝劝吧。” 凌昆冲进楼里,在走廊里就能听见扳子声和苦喊声,凌昆不禁加快了脚步,黎叔从小习武,阿郎也对学习没兴趣,家里没有书房,阿郎每次挨打都在黎叔的房间,凌昆轻车熟路直奔最里间跑去,推了门,门却是反锁的,凌昆使劲敲了敲“叔,您消消气,不怪阿郎,都是我的错”房间里的扳子声没有停,仍然是一板一板的不间断,凌昆仿佛看的见里面的情形,阿郎从小到大挨打的时候都是一个样,手撑着床沿,身体成弓型,像是俯卧撑,不仅要板子打在肉上的疼痛,还要保证身体不倒下,要是膝盖着了地,先前挨的都白挨了,还要从头开始,凌昆庆幸父亲没有采纳这种体罚方式,他自认为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疼,可是阿郎却是从小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心里不自觉的懊恼起来,紧拍着门板“黎叔……黎叔……”

       阿郎叫喊的更大声,但是并没有讨饶,黎家的家法就是这样,该挨多少就是多少,绝对没有饶这一说法,凌昆拍的手都酸了,这时门开了,黎叔走了出来,看了凌昆一眼,没说话拎着板子下楼了,我冲进屋去,阿郎仍然撑直了身体,臀部已经皮开肉绽了,回头见凌昆来了,扯着嘴艰难的笑了声,骂道“别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会你准比我还惨呢”

      凌昆椅着床坐在了地毯上,愧疚感让他闷的喘不过气来,也不去看阿郎,只是静静的靠在那,眼眶早就湿了,阿郎最见不得他这样,骂道“愣什么呢,抓紧找药啊,你想疼死我”

      凌昆抹了眼泪,从抽屉里找出药来,瞥了瞥嘴对着阿郎说“嘿,果然还在老地方”

      阿郎也笑了,但是身体仍然不敢放下来,就那么撑着,他至少要再撑半个小时才行,这是黎家铁的规矩,凌昆从前只是惊讶于阿郎为什么如此自觉,现在却早就认为那只不过是阿郎的习惯,凌昆为阿郎擦着药,听阿郎半开玩笑的调侃着,渐渐眼眶又朦胧起来,回想那些年给阿郎惹的麻烦,阿郎从来没怪过他一句,凌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克星

      “你轻点……嘶……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实点……别动……对了,一会这药我拿着了啊……”

      “你拿走了我用什么?知道自己回来挨揍,不带齐全了”

      “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一顿了……你还记得关爷不?……” 

      “嘶……怎么不记得啊……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也不知道你这是给我上药呢还是给我下药呢”

       

        ………………………………………………………………

     

      回到自家客厅,管家早就等在那,见凌昆回来了,忙说“老爷叫你呢……少爷,有话好好说,别跟老爷使气,可不能再吃亏了……”

      凌昆笑着,安慰了下管家,径自走向了书房,推开门,元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凌昆定了定思绪,走上前去,跪在元照身前,低唤了声“爸”

      元照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平淡的看着儿子

      “挑重点的说说吧”

      凌昆随不害怕,但声音依旧颤抖,如果元照雷霆暴怒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可是元照语气越平淡,他越是没底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青岛的事……我中了他们的套……”

       元照直起身子,看了看眼前的凌昆“还有呢?”

      凌昆接着说“儿子考虑的不周全,让冷四钻了空子,当时竟然没发觉,要不是爸提醒,说不定现在还没转过劲来,而且,擅自决定放弃和约,坏了爸的计划”

       元照依然不温不火的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今天的事……不沉稳!还有……没管教好阿洋和阿南”

      元照摇了摇头“我说过,他们兄弟俩的事我早就交给你了,你管成什么样都是你的事”

      凌昆抬头看了看元照,还有错,错在哪了呢,凌昆使劲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爸……我想不出来了”

      元照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拨通了楼下的电话“请黎爷上来”

      凌昆不禁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站起身来,走到门后,那根红漆桃木板子依旧狰狞的挂在那,凌昆倒抽了口冷气,拿在手上还是当年那分量,走到元照身前又跪了下去,把板子轻放在几岸上

      元照点了烟斗,直盯着凌昆 “5年了,你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什么都能想到,就是不去想怎么补救……”

      凌昆恍然大悟,怪不得父亲到现在为止仍然对自己平静,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早就结束了,是啊,他并没得到八山接到生意的消息,冷四两次来香港跟父亲见面凌昆竟然没有疑问,凌洋从来没逃避过家法,更是一次都没怕过自己的板子,这次想方设法逃走一定是想透漏给自己这件事情,凌昆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缓缓的说“……爸……让你失望了”

      元照依然没有发火“阿昆啊,你那毛躁的毛病该改改了”

      凌昆愧疚的低下头“儿子该打”

      元照从桌子上拾起一个文件袋,扔在了凌昆眼前,冷冷的说“这要是早几年,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但是我老了……算了……这是冷四的条件,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凌昆拾起袋子,惭愧的点着头,这时黎叔推门进来,看了凌昆一眼,站在了元照的身边,元照看着黎叔,缓缓的说“老伙计,麻烦你了”

      凌昆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后背传来,躲不掉,只能自觉点接受了,心里不免庆幸,好在不是干爹亲自动手,凌昆站起身,走向桌岸,迟疑了下,还是把裤子脱了去,不是别的,关爷的板子不能白挨,显然黎叔愣了一下“少爷……这……”

      凌昆低声说“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了……这次我做的太失败,该罚的,请黎叔动手吧,把我当成阿郎……”说着就趴了下去。

      元照冷哼了一声,讪讪的说“呵,有准备呢?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这招当年还教过我呢,怎么忘了呢……”

      凌昆心里一惊,关爷啊关爷,难不成那20板子就白挨了?

      元照冲黎叔笑了笑“别让他蒙了你,小孩子的把戏,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既然有准备就没必要放水了……”

      凌昆慌的身体一抖“爸……”

      元照把板子递给黎叔“100,打吧”

      凌昆惊呼了一声,回头看向元照,元照假装疑惑的问“少了?”

      凌昆立即摇头,慌忙说“没没没……”

      黎叔把凌昆的衣服向上撩了下,说道“少爷,开始了”

      随着音落,“啪”一板子就抽到了凌昆的臀上

      “啊……”凌昆低呼了一声,元照冷笑道“哼,越大越没用了”

      “啪啪啪……啪”

      黎叔的板子依然是棍棍生威,一下是一下,凌昆只是闷哼着,他依然想像小时候那样大声的喊出来,可是不行啊,都快30的人了,脱了裤子趴在这都够丢人的了,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他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的

       “啪……啪……啪……”

       凌昆抓紧了桌角,只觉得屁股上的肉被镇的生疼,只怕是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已经多长时间没被这样打过了,他甚至惊讶自己从前是怎么熬过去的“啊……”凌昆终于又忍不住闷哼一声,黎叔的力道明显的减低了些,凌昆暗喜黎叔还是心疼自己的呀

        “啪……啪……啪……“

        板子还是打20下歇一歇 ,上一组没缓过来,下一组又接踵而至,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浑身哪个地方都在疼,心里暗骂凌洋,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受罚,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一板不经意间落在了臀和腿相接处,凌昆疼的差一点跳起来“啊……”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些,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该死!

         “啪啪……啪……啪”

         黎叔一点都没老,打了第四组了,力道还没减,不愧是练武的人,自己打凌南的时候,几下子手就酸了,凌昆只觉得屁股已经麻了,只是板子离开肉里的时候,针扎一样疼,其余的时候,都只是麻的,心想,自己的屁股已经都是棱子了吧

        “好了……”

        第四组刚打完,元照就喊了停,凌昆松了口气,以为元照是心疼了,刚想站起身来,只听身后一声低喝“趴好”

        难道……

        凌昆暗抽了口冷气,只瞟见元照接过板子,走到自己身侧,冷冷的问“脑子清醒了吗?……”

       凌昆颤抖着答“清醒了”

       元照抡起板子,用了9分力,拍在凌昆的臀上

       “啊……………爸………”这一声叫的十分大,甚至略带哭腔,凌昆的腰镇颤着弯了下去,板子扣在肉里,像是剁肉陷一样,凌昆敢肯定,皮肤肯定已经裂开了,不说青紫色,如果说是黑色凌昆都不怀疑。

       “我虽然老了,打你还是有些力气的……你最好给我挺着,弄的我不顺了,别说20下,200下老子都有的是力气”

        凌昆哪还觉得元照在说笑,看来干爹才刚刚来真格的,“啪……啪……啪……”板子呼啸着拍在凌昆的身上,“爸……啊……爸…………饶了我吧”凌昆终于开始求饶了,狠命的板子让他连喘息都觉得疼,元照只挑肿起来的地方打,腿根,臀峰……半子落下处尽是条条血印,5下,10下,疼的凌昆哆嗦着想站起来,元照一手按住凌昆的腰,另一手仍然抓了板子使劲抡,“啊……爸我错了……爸你饶了我吧……啊……啊……”  说20下就20下,可这20下打完,凌昆臀上已经没一块好肉,凌昆知道这20下的分量,要是这100下都是干爹来打,那他现在肯定晕死过去了,元照松了手,把板子往桌子上一扔“不争气的东西”

        一句话说的凌昆无地自容,快30的人了,被父亲打的哭天喊地,元照没说起来,凌昆仍趴在桌子上不敢动弹,可是腿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黎叔走到凌昆身前,早就心疼起来“在这把药上了再回房吧,你这样裤子也提不起来……”  凌昆只感觉红透的脸更加红了。

       元照喝道“不打你就不知

第3回

道上进,自己当了老大了就上天了?自高自大,不思进取,这笔生意谈不下来,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

       凌昆低声应答“是……”

      “去自己屋跪着,想明白了再起来。”

       凌昆只觉得头晕晕的,机械的答应着“是”……

(七)家有小妹1

 

      凌昆和阿郎趴在一张床上,蕾蕾拿了早餐摆在他们的床头,嘲笑道“我从小就见你俩这样……”

      阿郎羞红了脸,不去看蕾蕾,闷声说“白帮你挨那么多下了”

      蕾蕾一边把牛奶端给凌昆,一边哄道“好好好,阿郎哥哥脸皮薄,说不得”

      “你……”

      凌昆看着这两个冤家,不禁笑了出来“蕾蕾,爸打你才用了几成力,打在阿郎身上,他恐怕都觉得是在挠痒吧”

      蕾蕾撅起了嘴,瞥了瞥凌昆“我爸那是心疼我,谁像你……”说着又不说了,凌昆知道她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教训她的事,暗笑,又看看这个妹妹,现在已经长的像个大姑娘了,比从前懂事的多,又想起昨天挨板子的事,不由的又脸红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还怎么教训这个小东西啊

      蕾蕾和阿郎闹了半天,转过脸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住凌昆“阿昆哥哥”

      蕾蕾每次这么叫他,不是闯了祸就是即将要闯祸,凌昆连忙转身“别别别,你这么叫我,我心慌”

      蕾蕾又转过另一面,依旧用那天真的眼睛盯住他“就求你一件事嘛,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当宠我一次”

      凌昆无奈的摇摇头“说吧,又想怎样”

      蕾蕾激动的样子,让凌昆莫明的害怕 “哥,带我去上海吧”

      凌昆就知道蕾蕾没什么好主意,坚定的眼神,毫无质疑的口吻回绝道“不——行”

      蕾蕾那张天堂般的模样一下子跌进了地狱,央求着“哥…………求求你了…………你去跟爸说一声……带我走吧……”

      凌昆正过脸,盯住了蕾蕾,轻声问道“你几天没上学了?”

      蕾蕾不敢抬头。小声嘀咕“人家挨打了嘛……”

      凌昆依然不饶她,接着问“去上海是不是就不用上学了?”

      蕾蕾激动的且肯定的点了点头,气的凌昆差点跳起来,蕾蕾知趣的向后移动两步,讨好的看了看阿郎,阿郎认真的吃着早餐,根本不去管他,蕾蕾又扯了扯凌昆的衣袖“好哥哥……再不你在上海给我找个学校嘛”

      凌昆冷了脸,要不是自己行动不方便,早跳下床狠狠的拍这家伙几下,上海有个凌南都够让他头疼的了,再加上这个惹祸精,想想都害怕,他依旧摇着头,严肃的说“别惹我生气”

      蕾蕾撅着嘴不说话,像是要哭的样子,凌昆瞥了她一眼,安慰道“蕾蕾,哥在上海还没站稳,等你读高中了,哥就接你过去,再说哥刚被爸打了,怎么去跟他求情?要是爸一气之下再打一顿,你还让不让哥活着回去了”

     阿郎也凑过脸来“你在这都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你去了香港,就不怕阿昆把你打回来啊”

     蕾蕾狠狠的瞪了阿郎一眼,又摆出一副可怜样子向凌昆看去,凌昆仍然摇着头,蕾蕾只要耷拉个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趴了两天,凌昆已经能走路了,元照又叫了他两次,叮嘱了些事情,便催着他回去,凌昆不禁有些想笑,自己大老远来,还真是就为了讨打来的,那日在书房,元照和他谈了下西街的生意,聊了聊关爷的身体,元照其实是心疼凌昆的,凌昆仅仅28岁,为了凌家,连女朋友都没有,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确要求他太严了,因为一想到他们的父亲死时候的惨像,他就逼着自己狠心教育他们,那天元照在书房和凌昆聊天,聊着聊着竟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然后突然打断凌昆的话,问他“儿子,你说爸老了吗”

     凌昆愣了一下,又笑道“挨打的时候可没觉得你老,好象还年轻了呢”

     两个人都笑了,凌昆那时候就觉得,父亲真的着急了,他是怕他们担不起这个担子啊。

    磨蹭了两天,海青打了电话来,说凌洋回上海了,凌昆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买了机票。阿郎送他到机场的时候,拍着他的肩严肃的说“下次回来就回来,别再连累我了”

      凌昆真希望阿郎能去上海帮他,但他知道,父亲需要他,自己不能那样自私,蕾蕾没来送凌昆,他以为是没带她出来小家伙生气了,交代了阿郎几句,便转身进了入口

    飞机起飞后,凌昆打开了那个文件袋,认真的分析了冷四所谓的条件,那些无理的要求凌昆当然不能全都答应,他紧了紧眉头,又想起父亲说过“这次生意拿不下来,下半辈子就让你坐轮椅” 不禁想到自己坐着轮椅时的样子,想想可笑,回过神来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自己偷笑………………“蕾蕾……你”

    蕾蕾买了同一天的机票,又换了座位,现在人正坐在凌昆的身边,小丫头得意的朝凌昆扬了扬头,仿佛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凌昆被气的脸色发青,瞪大了眼睛盯着蕾蕾,蕾蕾显然有些害怕了,小声说“阿昆哥哥……别生气嘛”

    凌昆只甩下一句话“等回家再跟你算帐”

                              (八)家有小妹2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吴妈一边迎上前来,一边检查凌昆有没有受伤,显然全家人都该知道自己是去讨打的吧,凌昆红着脸安慰道“吴妈我没事……”

       海青闻声从楼上跑下来,凌昆发难道“不是告诉你去接吗?想什么呢?”

       海青支吾着说“车都让二少爷开走了,早知道会挨骂不如骑脚踏车去接了”

       凌昆瞪了海青一眼,想起临走时打了他一顿,不禁把这小子拽了过来,左右的看了看,海青显然已经明白凌昆什么意思了,红着脸小声说  “没……早没事了”

       凌昆笑道“哦?难不成是打轻了?”

       海青脸更加的红,瞥着嘴去接凌昆的箱子,却看见凌昆身后的蕾蕾“这……”

       蕾蕾早忘了还在生气的哥哥,窜到海青面前,吵吵着“怎么?阿青哥哥把我忘了?”

       海青恍然大悟“小姐……天啊,小姐都这么大了……”

       他不说凌昆倒忘了这回事,脸自然又板了起来,转身吩咐海青“把小姐行李拿楼上去,去三少爷屋把他床头挂的戒尺拿书房来”

       海青听的愣愣的,蕾蕾早已听明白了凌昆的意思,慌张的看着凌昆,凌昆依旧冷着脸,低喝道“跟我来……”

      凌昆径自向书房走去,蕾蕾故意蹭慢了几步,经过海青的时候小声说“快叫我二哥哥三哥哥回来救我……”

      见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只能悻悻的迈步子跟了上去,心里祈祷着,希望凌洋和凌南能快点回来

      凌昆等小妹在身前站稳,低声问“爸知道你来吗”蕾蕾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只觉得她稍微瞄一眼,凌昆那眼神就足能把自己杀S, 凌昆哪管这些,又加重了语气,喝道“心没长多少,胆子倒越来越大了”蕾蕾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哭嗓着求饶“哥,下次不敢了” 凌昆冷哼一声,这时海青拿了戒尺走了进来,说是戒尺,不过是稍微比家法板子薄一点,轻一点而已,是凌南19岁生日时凌昆“赠”给他的,凌南不常犯大错,小错却不断,这尺子正好给他用,蕾蕾见凌昆接过尺子,一下子哭出声来,央求着“哥……别……”

       凌昆叫海青出去,并吩咐他关好门,海青着急去搬救兵,慌忙退了出去。凌昆再回头时,蕾蕾已经滩坐在沙发上,小声呢喃着“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凌昆突然有些心疼她,但想到她小小年纪满肚子主意,肯定是干爹平时不舍得教训,才让蕾蕾胆子越来越大,凌昆走上前去抱起蕾蕾,使劲把她按在了沙发扶手上,蕾蕾下的大声叫了起来 

       “闭嘴”

       凌昆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十分的严厉,蕾蕾不敢大声喊叫,却也忍不住小声抽泣,凌昆只是用手按着她,问道“自己说,该不该打”

      蕾蕾半天说出一个字“哥……”

      凌昆迟疑了下,用了5分力,把尺子拍向蕾蕾的屁股,蕾蕾低叫了一声,又嘤嘤的哭了

      凌昆有的是耐性教育她,依旧严厉的问“我是不是曾经警告过你不要来?”

      蕾蕾吃了刚才那一下,已经变乖了不少,小声答道“是警告过,可是我看你去买机票了,心里难过,想着跟来,就真的跟来了,没……没想后果“

      凌昆叹了口气,也不跟她罗嗦,直接去褪蕾蕾的裤子,蕾蕾惊呼“哥……”

      凌昆顿了顿,还是把她的裤子给褪到了膝盖处 “记吃不记打,趴好了,老规矩还记得吗?”

      蕾蕾哽咽着回答“记得……”

      凌昆扬起戒尺便打了下来,用了6分力,却也打的屁股红了一道印子,又抬手,又落下,连续打了五六下,蕾蕾终于吃不住痛,左右摇摆起来,凌昆按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也没呵斥她,只是右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蕾蕾疼的“啊……”的一声,不住的求饶,“啪啪啪……”又是七八下,蕾蕾呜咽着不知道喊着什么,凌昆没心软,只顾惩罚不懂事的妹妹,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只是觉得蕾蕾如今的坏毛病,都是身边的人宠坏的,虽然教训的有些晚了,但他仍然要给她点颜色尝尝

       “啪啪啪……”

       “哥……疼……啊……”

        打了20多下,凌昆见蕾蕾屁股上已经有了几道棱子,又觉得女孩子恐怕不像男孩子那样禁打,便停了下来,这时候凌洋和凌南冲了进来“哥…………”

        凌昆见凌洋,气更不打一处来,想必是海青请来了救兵,手底下的蕾蕾还边抽泣边说“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凌昆更是气极,抡起尺子又是狠打了四五下,蕾蕾吃痛,叫的更大声,凌洋上前一把抓住凌昆的手“哥你这是干什么,蕾蕾禁不住啊”  凌昆脸上的青筋绷的老高,狠狠的甩开凌洋的手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管起别人的事来了……”凌洋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仍是求饶说“哥,看在蕾蕾刚下飞机的份上,饶了这次吧,她才到这来,房间还没认熟,不能让她在床上趴着吧”

       凌昆又抬起手来,噼里啪啦的打了10下,冷喝道“再说一句,接着打”  蕾蕾被突如其来的板子吓的直哆嗦,凌昆压着她的手,明显松了松,凌昆见他俩都不再说话了,松开了压着蕾蕾的手,反手帮她提上裤子,厉声说“转过来”

       蕾蕾捂着屁股爬了起来,用手抹着眼泪,不敢抬头看凌昆,只是自顾自的抽泣着

      凌昆冷冷的问“打错了吗?”

      蕾蕾摇了摇头“没……”

      “记住,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蕾蕾见凌昆声音缓和了许多,抬头看了看凌昆,瞥着嘴点了点头,凌昆突然转过头,怒视着凌洋,狠狠的说“我今天没空打你,咱们明天算帐”

        凌洋打了个哆嗦,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凌南见状上前扶住蕾蕾,讨饶道“哥,蕾蕾刚来,别气了……”

       凌昆看着蕾蕾,小家伙看样子是吓怕了,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算了,你俩上去吧,凌洋留下”

       凌洋抬起头,小声嘀咕“不是说明天吗?”但看着大哥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慌的没了底,都说凌家二爷不怕打,可只有凌洋自己清楚那挨打的滋味,,他甚至恨透了说他“禁打”的那些人,越是这么说,身上挨的就越多,越重!

      凌昆看着还在哭的蕾蕾,冷冷的说“这尺子放你屋里吧,回头给你三哥做个更宽的,这个送你了”

      凌南愤愤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敢开口,暗自懊恼,只得扶着蕾蕾,想快点从书房逃出去,指不定一会又扯些什么呢,蕾蕾接过尺子只觉得没一寸都格外的烫手,脸不觉红了起来,摸了摸身后,疼的倒抽了口气,可怜兮兮的随凌南走出房门

(九)兄长

      凌昆把父亲给他的文件,扔在凌洋的面前,凌洋这才觉得暴风雨仿佛真的压到了明天,眼前凌昆最急着解决的是这件让他头疼的生意,并不是自己,想到这凌洋暗自笑了,凌昆坐回沙发上,示意凌洋坐下,凌洋拿过文件看了遍,低声骂倒“冷四这只老狐狸……”凌昆拾起文件中的一张,愤愤的说“5条我一条都不能接受,到最后他依然会乖乖的跟我合作”

      凌洋疑惑的看了凌昆一眼“哥你想到办法了?”

      凌昆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我想知道,八山为什么没谈成这笔买卖”

      凌洋点了点头“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冷四找了爸两次,爸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就慌了神,我总觉得,他和八山之间有点什么不愿意让咱们知道”

      凌昆揉着太阳穴,想着,“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得做点什么了……”凌洋非常喜欢凌昆揉太阳穴这个动作,这表示他已经成竹在胸了,虽然自己小聪明多了些,但是凌昆的这种大智慧,凌洋只有自愧不如。

      凌昆转瞬收起了笑脸,冷冷的问道“现在解释下你学校的事吧”

      凌洋冷不防一激灵,陪笑道“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换成明天问,就不是这么个问法了”

       凌洋又拿出了那副无赖样,讨好道“跟他们学太慢,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学的快些,……嘿嘿……哥,饶了我这次怎么样……咱跟下次一块算”

       凌昆冷哼了一声“那这次把下次的也打出来好了”

       凌洋自知没趣,嘀咕着“早知道不回来了”

       凌昆看他那副无赖样,心里好笑,又不好表现在脸上,站起身,伸了伸胳膊,又觉得身后一阵刺痛,想起干爹的板子来,无奈的笑笑,向房门走去,临出去的时候,留下一句“攒着吧,留着下次一块算”

      凌洋愣了一下,一下子高兴起来,慌忙跟了上去,又摆出那副无赖像,蹭在凌昆身边“哥你太好了……哥……等我会,等我会”

 

       凌洋回来了,这个消息从西街传到了三堂口,想当年这个西街小霸王,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当下凌昆忙着解决青岛的事,自然管不到凌洋身上来,每天和凌南四处闲逛,惹的堂口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海青从小就和凌洋要好,可是每天跟着凌昆,让他觉得正经错过了很多精彩事,凌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凌洋毕竟25岁了,也不好每天都用板子管着做事,只要不犯大错,凌昆倒是希望这个弟弟离自己远一些

       这天凌洋去西街接凌南,天刚刚见黑,夜总会的灯还没亮全,凌洋嫌酒吧门口车堵的厉害,便把车停的远了些,步行朝西街酒吧而去,说好了要去堂口问候关老爷子,凌南早早的就在酒吧门口等,两个人步行朝三堂门走去,到了堂门前,一龅牙小弟横手挡住了凌洋二人,声称八爷正在里头和关老爷子商量要紧事,关爷吩咐不见任何人,凌洋心下犯嘀咕,关老爷平常都向着九天的,怎么今天拦了九天的人,倒让八山当了上宾,又觉得是拦路小弟故意拦截,正想发威,凌南却扯了下他的衣角,劝道“明天来问清楚,再惹这事吧”凌洋看看门前这阵仗,便点了点头,只能又原路走回去,懊恼着自己把车停远了,心里更加烦躁,转过街角,凌洋停在停车场的时候,火一下子涌了出来“吗D” 原来只这么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凌洋的新跑车便被人顺走了

        “叫弟兄来,二爷我今天这口气非得撒出去不可”听凌洋这么一说,凌南也气愤难平,一会工夫十几个小弟已到了跟前,纷纷唤道“二爷……”

        凌洋支撑着墙壁的手,狠狠的砸了下去“查,这个停车场谁罩的”

        这时人堆里一国字脸凑到凌南身边,小声说“八山的场子……”

        凌洋一听更是气极,恨恨的说“砸!!!”

        手下稍微迟疑了下,互相看了眼,便起劲的砸开了,一会便围上来很多人,有的叫吵着赔车,有的耀武扬威的呵斥,果然,八山的大儿子人称“大鬼”带着一票人赶了过来,加上围观的人,竟把凌洋他们给围了起来,大鬼认出了小霸王凌洋,讪讪的问“呦,这不是凌二少吗,咱们是怎么得罪你了”

        凌洋根本不理睬他,凌南走上前来,扬头看着他“八爷的场子招了贼,就是不知道是惹了贼,还是养了贼”

        大鬼侧过身去询问了小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走上前来陪笑道“二爷的车在我大鬼这丢了,来质问我大鬼便罢,您这一气,知道的是砸我场子呢,不知道的以为砸我阿鬼脸呢”

        凌洋闻声,凑上前来,抬了手轻轻拍打着大鬼的左脸,冷冷的说“没砸您的脸,砸的是八爷的脸” 大鬼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一把抓住凌洋的手,想反手摔凌洋个措手不及,谁知被凌洋识破,倒被凌洋甩到了地上,大鬼里子面子都已挂不住,拍了拍身上的土,正视着凌洋咄咄逼人的目光,狠声说“既然你先把脸撕破,别怪我不顾念情面,到时候闹到关老爷子那,也不怕你抵赖,想怎么样,直说……”

        这时人群里走进一九天的小弟,走到凌洋面前说“二爷,车找到了,八山清河堂的人干的,人已经带来了,怎么处置”

        大鬼邹了下眉头,清河堂是二弟二鬼的地盘,这个弟弟平时和自己对着干,早不拿他当兄弟,二鬼这次惹这事,肯定想给自己找麻烦,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码子事,现在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破,心下里暗自叫苦

        凌洋不免有些得意,继续发难道“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吧”

        大鬼惊呼“凌二爷,车的事我们私下解决,今天砸场子的事小弟我就当是陪礼了,你们走吧”

        凌洋冷哼了一声“大鬼,你倒是比你那黑鬼弟弟谦虚些,可是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凌洋顿了顿,接着说“你来砸,你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你……”

        大鬼早已忍无可忍,愤愤道“看来凌二爷今天就是来找麻烦的,哼……给脸不要脸,那就拿拳头说话好了“

        凌洋大声说“好,咱们就用拳头说话”话音没落,一拳头向大鬼挥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凌昆赶到了三堂口,接到关老爷子的电话,凌昆不敢迟疑,但是心里早把凌洋和凌南骂了个遍

        堂门前聚集了三四十弟兄,八山的九天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各多少人,凌昆的车刚一停住,凌洋的随从便立即凑了过来,“老大……二爷已经跪了一晚上了……”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低骂了句“活该”。随从知道凌昆的脾气,而且这事怎么说都是凌洋没理,就是昨天在关老爷面前,也没站稳脚。一票人见凌昆来了,蜂拥的挤了过来,有的表情狰狞,有的口呼“老大”,凌昆只觉得心中暗火上涌,厉声骂道“都他M给我滚回去”  随从被喝的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嘴里仍不明白似的问“老大……”  话没问出口,海青忙上前拦了,低喝道“不想害你的二爷,就闭嘴”

        凌昆甩了袖子,踏不进了三堂门

        堂厅里人也不少,八大山抱了双臂坐在沙发上,见凌昆来了,双手在胸前一举,客气的叫了声“阿昆”

        凌昆也是笑脸相迎,一边拉住八大山一边解释道“昨日回去的晚,不知道阿洋在外面闯了祸,如果早知道,侄子我早捆了那畜生去你那请罪了”

        八山一边赔笑一边摇头:“唉……你不明白啊,叔叔我惭愧了,两个儿子闹翻了天把阿洋给缴和进去了,恰巧我昨天就住在关爷这,得知这事已然把两个畜生教训了一顿,还望贤侄给八叔个面子。”

        八大山笑面虎的称号早就传遍了三堂门,更是有名的翻脸比翻书快,今天八大山确实不想和凌昆较上劲,很多事赶在了一起,要是真叫上劲,只怕八大山连这道门都出不去,而且心下也恨透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不做给别人看,他早晚也要下这个狠手的,凌昆心里暗惊,八大山从前并不对自己如此客气,他敏感的把这样的转变转想到了生意上,难道八大山和冷四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向堂中央看去,并排跪了四个人,除了凌洋和凌南以外,大鬼和小鬼跪在他们的左侧,凌家两兄弟见凌昆来了,心下稍微安定了会,但随即又提了起来,几天早上大鬼和二鬼已经挨了打,凌洋把板子举到关爷的面前,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凌洋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不妙,关老爷这个时候不打他,显然是要等大哥来亲自动手,而他们两兄弟都知道,如果大哥动手,就不是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了,甚至连走出去的可能都不大。凌昆在他们四人身后定了定,片刻后,抬脚就踹向了凌洋,凌洋一个冷不防,被踢翻在地,低呼了声“哥…………”

        这个时候关老爷从内堂走了出来,唐爷双手扶着他,关爷的气色照前些日子差了许多,见凌昆又欲抬脚,叫了声“等会再踢也不迟”凌昆见壮,上前来扶,唐爷把手松开,关老爷侧目看了凌昆一眼,没再说话,凌昆只觉得心里愧疚,这么多年了,自己没给关爷办一见光耀的事,却总给他惹这些麻烦,待关爷在沙发上坐稳,凌昆平声说“关爷,给你惹麻烦了”

        关爷摇了摇头,示意他和八大山坐在边上,沉默了片晌,对着堂前的四个年轻人,喝道“还不跪过来”

        四个人闻言,不敢迟疑,只见四个人勉强的直起了腿,算算他们也跪了快四个小时了,等他们在关爷面前重新跪好,凌昆才注意到,大鬼和二鬼的脸上布满了巴掌印子,暗想,看来今天自己也得下狠手了

        关爷语气平稳,缓缓的开口道“什么兄弟内讧,什么往日恩怨咱们都不计,今天咱们单说说昨个冲突的事,你们有意见没有”

        四人均不说话,八大山开口道“关爷教训便是了”

        关爷接过唐爷递过来的茶壶“大鬼,你把事情说一遍”凌洋闻言心中不悦,忙抬头去看关老爷子,若要让大鬼解释,错肯定都在自己这边,可是一道凶冷的寒光,直逼着自己射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哥凌昆,凌洋哪还敢造次,悻悻的低下头去

        大鬼显然腰下不方便,跪不直,用双手使劲的撑着大腿,见关爷问话,便答道“回关爷,昨天晚上,手下告诉我有人砸了街口的停车场,我就过去了,到的时候凌洋仍然没停手,我们交涉了几句,后来得知是凌洋的车在我的地界丢了,自觉得理亏想私底下解决,凌洋却不肯,后来说了些伤面子的话,我们就都再没有让步,结果……就动手了”

        凌洋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大鬼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关老爷并不急着问他,转首问了二鬼“二鬼,怎么又把你牵扯进去了?”二鬼打了个哆嗦,目光对上八大山的寒目,心里没了底,关老爷又说“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  二鬼便开了口“只因为这几日,东街总丢车,我派属下抓了几次,后来不但没制止,反而越来越猖獗,那天听说偷车的小子就是大哥的手下,心里气不过,便去他那顺了一辆来,谁知道顺的是凌洋的车子,事后得知凌洋去大哥那吵闹,我便把偷车的手下送去了凌洋那里,让他处置……”

        关老爷点了点头,目光冷不防正对上凌洋的眸自  “他们说的你有要补充的吗?“

        凌洋心里憋闷但不好发作,只能吃了哑巴亏,讪讪的答道“既然他们这么说,我当然无话说了”

        凌昆手指狠扣住沙发扶手,恨不得上去再踹上一脚,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哼,你这么说是不服了?”

        凌昆欠了欠身子,凌洋吓的一激灵,他知道凌昆是在警告他,如今他不能吃了眼前这亏,连忙答道“关爷,阿洋有错,干愿受罚”

        关爷喝了口水,那眼睛瞄向身前的凌洋“哦?  你有错? 错哪了?”

        “不该闹事”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显然是带了情绪的,凌昆不好发作,只是暗暗攥紧拳头,凌南跪在他的旁边,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无奈凌洋根本不理,关爷又转过来正对着凌南,柔声道“阿南啊,你哥当时说了挺多气话,都说什么了?”

        凌南偷瞄了一眼凌洋,小声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当时都冲动了,自然忘了这些”答完还不忘去看凌昆的眼色,不看倒好,一对上凌昆杀人般的眼神,凌南暗自哆嗦起来

        关爷放下茶壶,对唐爷说“叫上来”

        众人向门口寻去,只见一微胖壮汗走了进来,在关爷身前站定,叫了声“关爷”

        关爷语气开始硬厉起来“你把昨天凌洋所说的每句话,大声说一遍”

        凌洋抬头看去,不记得这个人自己曾经见过,想必是昨天人混杂的多,混进了关爷的亲信,只见那壮汉面向凌昆和八大山,缓声道“凌二爷昨天曾说‘没砸您的脸,我砸的是八爷的脸’……还说‘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你若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凌昆早气的脸色铁青,八山也有些挂不住,凌昆侧身对关爷说“关爷,阿昆帮您出这口气”  关爷不说话,便是默许,凌洋早恨的咬牙切齿,凌昆挥手叫来海青,吩咐道“叫雄哥上来”  关爷心里暗自欣慰,既然凌昆都带了季雄来,相比已经知道要怎么

第4回

做了,关爷对着凌洋说“阿洋,你可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不为你说话么?”   凌洋轻咬了嘴唇,点了头“关爷,阿洋知错了,该罚”

        季雄推门进来,先给关老爷行了礼,接着走到了凌昆身边,手里拎着的正是那凌家家法毛竹大板,凌昆转身对八山道“八叔,侄子帮您出口气,还忘您见谅”

        八山摇着头,推脱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凌昆走到两人身前,堂内空气静的怕人,只听凌昆冷声道“凌南……趴过去”

       凌洋大惊,自己犯错哪能先打弟弟,他抬头求饶“哥,打我吧,不关阿南的事”

       凌昆并不理他,径自对季雄说“200,开始吧”季雄也愣了一下,这个从犯都罚的这么狠,何况是旁边跪的那个主犯,但又不好说出来,拉了凌南便走向了桌岸,待凌南趴好,又听凌昆吼道“自觉点”  凌南全身一哆嗦,心里尴尬十分,这么多人总不能脱了裤子挨板子,他求饶的看向凌昆,凌昆的眼神却让他不敢再瞧第2眼,无奈双手向身后探去,把裤子拉了下来,只听旁边有人抽气,凌南知道,之前的伤有的已经留了印子并没消去,也顾不上许多,老实的趴了上去  

        “啪……啪……”板子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凌南暗自庆幸是雄哥执法,又因为200的数量实在不少,雄哥只用了六七分力,但是20几板下来,也难以承受,凌南只是低低的呻吟着,班子劈啪的响声,充溢着整个堂屋,所有其他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凌南抓紧桌角使劲绷住身体,嘴里已经熬不住,不经意见叫声大了许多“啪……啪……啪……”板子没有停顿,一下扣住一下,从腰际往下,一直打到腿根处,再原路打回去,棱子叠着棱子,血印扣着血印,关爷闭上眼睛,为凌洋担心起来,显然凌昆一定要亲自动手了,不知道他可否挺的过。凌洋早就悔恨莫急,跪行到凌昆脚边哀求道“剩下的打我吧,求你了大哥”

        凌昆冷哼了一声“二爷忘了,你前些日子存在我这的还有许多呢”

       凌洋倒抽了口冷气,只能眼见着弟弟挨打,打到100多下的时候,凌南有些吃不消了,嘴里讨饶声也渐渐的变成哀号声,叫的大鬼和二鬼紧皱眉头,凌昆也不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啪……啪……”  打完最后一下,凌南瘫软到地上,大口的抽泣着,早已经顾不得丢人,喃喃的念着“我错了……我错了……”凌昆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喝道“跪过去”

         却猛的一回头,直逼近凌洋的眼睛,凌洋心里早被抽了上千次,无奈的看着凌昆的眼神,站起身来,褪去了裤子

         凌昆脱去上衣,慢慢的把衣袖折到臂弯处,手臂上的青筋绷紧清晰可见,接过雄哥递过来的扳子,凌昆决然的走近凌洋,什么话都没说,突然的一板子便落在了凌洋的臀上,足足用了九成力,凌洋在毫无准备下,挨了这下,差点跌落在桌下,幸好手紧攥着桌子角,凌昆显然有些气闷,又一板猝不及防的抡了下来,凌洋只觉得身后火烧一般,看的人也无不睁大眼睛,仅仅两板臀部已经红透,两条狰狞的棱子,平行的立在臀峰周围,凌洋并不出声,他明白这只是开始,谁叫他一直有“不怕打”的好名声

         “啪……啪……啪”两板子过后,真正的惩罚开始了,板子落下时不仅迅速而且能稳稳的叠在先前的板印上,凌洋咬紧牙,却还是禁不住闷哼了几声,抓住桌角的手也全是汗水,板子落在身上分量只重不轻,一板又是拍在高起的棱子上,凌洋一阵哆嗦,20下过去,臀峰已经肿到一拳高,印子叠着印子。

         凌洋还没缓过气来,又一组砸了下来,堂内众人都听的见板子过风时“嗖嗖”的响声,无不秉住呼吸,目睹着凌洋在板下一耸一耸的身体,“啊……”终于凌洋经不住疼,叫出了声,凌昆却没因此减低重量,反而一下比一下有力,凌洋小声的喊叫变成了低声的抽泣,凌昆一直没有说话,只盯住凌洋的臀,仿佛恨不得手中的板子变成刀子,砍得他血肉模糊,又是20板,凌洋的臀峰已经青紫,只怕一碰便会滴下血来,凌洋大口的喘着气

         “啪……啪……”凌昆不再对臀峰下手,对准了臀腿相接处,狠劲的抡去,凌洋最怕的就是这个部位,刚挨了不到10下,凌洋就已经叫出了声音,自己的弟弟凌昆怎会不清楚,但他毫不留情,每板都平行的拍在他最怕的位置“哥……”凌洋小声低呼,他不想挨到最后像凌南那样,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可是凌洋越不出声,凌昆的手劲越是不减,疼的凌洋咬的嘴唇两道牙印,这会可没等20下就歇了,板子一个劲的砸下来,30   40  50  一下都没停,凌洋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下划,凌昆也不去管他,板子依旧落在他想要的位置“啊……哥……” 凌洋只觉得双腿连着地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抓着桌角,恐怕已经坐到了地上。60下在一阵惊呼中结束,凌洋的腿根处已经肿的向驼峰一般,虽没出血,但青紫色的棱子上布满了血丝,凌昆用板子的一端点了点凌洋的腰,凌洋立刻向上窜了窜,手抓的更紧了些,脚踩在地上倒像是踩的是棉花。

           “啪……啪……”又开始了,才100下,臀上的伤势却比凌南的重上好多倍,凌南暗自为二哥捏了把汗,“啊……哥……别……”凌洋终于喊出了求饶的话,当臀上肿的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臀峰,他顾不得在场的众人,大声的喊了起来,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桌子上淌了一片,每打一般,他便呻吟一声,到了现在,他根本没力气管那不着边的自尊,心里只盼望凌昆能快点消气,快点饶了自己,“对不起……啊……哥……对不起”    凌昆紧绷的脸上布满了黑云,依旧不说一句话,这样的大哥才更让他害怕,他宁愿凌昆吼上几句,来的干脆些,50下过去,凌洋臀峰被拍出一个口子,最上边已经渗出了血,谁都想上前劝上一句,可是谁都不敢扯破这暴风雨般的寂静,“啪……啪……”又是漫无目的的忍耐,凌洋已经大声哭起来,嘴里念着讨饶着,嗓子几近嘶哑,凌南扑上前去抱住大哥的右腿,不敢求饶只是用期待的眼神仰望着他,凌昆腾出右手,一巴掌甩在凌南的脸上,凌南吃痛被打的跌出去老远,凌昆那寒冷的眼神,让凌南再也不敢移动半步,只眼铮铮的看着自己的二哥继续抗住一板又一板的折磨,又是50下,凌昆并没有停,臀上已经遍布血印,腿根处渗出的血已经淌到了腿上

           八大山站了起来,显然他也被凌昆的死手吓住了,连忙说“好了好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凌昆的手顿了一顿,说道“八叔不必为他求情,这是他该受的”

         凌洋趴在桌上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说“八叔,我错了……请您原谅……”

         没等八大山回应,板子又呼啸着抡了下来“啊……哥,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了……关爷救我……啊……”

        在坐众人早已慌了起来,纷纷向关爷看去,关爷也没料到凌昆下次狠手,喝令道“好了,你想打死他不成”

        凌昆停下手来,向关爷施了个礼“关爷,如若父亲在这,也必会像我现在这样”说着又像凌洋打去,凌洋不敢乱动,身体像是已经烙在了桌岸上,关爷见状上前一把夺过毛竹大板,恨恨的说“你老子除了教会你这个,还教了你什么?”  凌昆一听,忙跪在了关爷面前,心中怒气却没消去半分,关爷吩咐海青把凌洋扶起来,趴在刚刚落坐的沙发上,转身对着凌昆开始训斥

        “他犯了错你也少不了责任,刚在你老子那挨了鞭子,回来就忘记了疼”

         凌昆低着头说了句“阿昆不敢,关爷息怒”

         关爷挥了下手,叹气摇头“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凌昆被关爷拽了起来,又看了眼八大山“你们两个谁都别怨谁,当的了老大就该管的住手下,连儿子弟弟都管不好怎么管别人,……行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说着又指了指凌昆“你小子给我记住,不是只有你老子才有资格打你,下次阿洋和阿南再出什么乱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等凌昆回答,凌洋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关爷面前 “关爷,都是我的错,大哥教训的对,求你别怪我大哥”

         关爷又是摇头,闭了眼睛,向内堂走去,八大山上前拍了拍凌昆的肩膀,叹道“这是何必呢,我们又不是外人”

         凌昆陪笑着,客套了几句,目送走了八大山一干人等,又回过头来怒视着两个弟弟,此时他们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脾气,身体仍然颤抖着,好象轻轻的一碰,就都会便成板子的痕迹,凌昆不再看他,只说了句“回去跪着”

(十)看似平静

   

       凌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凌昆歪靠在床边的地毯上,仿佛已经睡熟。凌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闭了眼睛轻叹着“一定是烧糊涂了”。又睁开眼睛,凌昆依旧在自己的眼前,凌洋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大哥会很长时间不理会他,或许又像上次那样把他扔的老远,眼不见心不烦,他伸出手来,想碰一碰看是不是幻觉,突然薄被扯痛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

      “啊……”

      凌昆猛的惊醒,还没从梦中缓过神来,就碰上了弟弟含了泪的眼神,揉了揉双眼,支撑着爬起身来,还不忘把手按在凌洋的头上,试探温度,只是依旧不说什么,像是平静,又像是内心波涛汹涌,凌洋追着大哥的眼睛,而他却并不想多看自己,心中不免失落起来,低喃着说“哥……对不起……”

      凌昆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终究不忍心再去折磨这个弟弟,对上他的眼光,然后平静的安慰道“好好休息吧,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凌洋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鼻子埋在枕头里,却能听的出喉咙里的嘶哑,凌昆把手轻轻放在弟弟的头上,叹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凌昆走后,凌洋多数时候都是半梦半醒着,一会看见哥哥冲进血海救下自己,一会又梦见哥哥把自己抛弃在荒凉的沙漠中,嘴里只是喃喃的念叨着,仿佛是梦却又怕是真的,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头脑开始清醒些,忽然抬头看见凌南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一下自想起这个弟弟也同样挨了板子,于是微欠起身子向他看的方向看去

       “嘿,小子,看什么呢”

      凌南见二哥醒了,忙挪着步子走了过来,手撑着腰,倒像个孕妇,凌洋看了轻笑了起来,凌南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还笑的出来”

      凌洋疼惜的看着这个弟弟,倒有些对不起他,他拉过凌南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认真的说“哥连累你了”

      凌南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夸张的吼“少来了……怎么,烧的变了性了,这么肉麻”凌洋也不怪他,只是笑着,宠溺的看着弟弟,19岁,他才19岁啊,别的孩子还坐在教室里上学呢吧,凌南看二哥不停的看他,脸越发的红起来,顺着床沿坐在地上小声的说“大哥昨天照顾了你一晚上呢……”

       凌洋转过了头,沉闷的问“是吗……他……他不怪我了吗”

      凌南板过二哥的脸,用招牌式的微笑感叹着“他亲口跟我说,他原谅我们了”

      凌洋还是提不起精神,头埋在枕头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凌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哥……我女朋友马上要来看我哦,你要不要见一见”

     凌洋一听,忙摇头,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见?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凌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已经大半年了”

      凌洋无奈的笑了,凌昆和自己还没着急找女朋友,这个弟弟倒是比他们都着急,也不去深问,只要他不再惹事,怎么都无所谓了,转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哥知道吗”

      凌南艰难的扯出笑容“算是知道了吧,上次挨打,她来家里看我了,被大哥撞见了,倒没怪我……估计他是不反对的吧”

      凌南把钱夹打开,一张照片伸到了凌洋面前,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学生制服,感觉非常清纯可爱,凌洋点了点头,觉得弟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每天都接触酒吧里的女人,他还真害怕弟弟给自己找个太妹型的女孩子回来,凌南炫耀了一会,管家进来叫他,说他的客人到了,凌洋见他又惊有喜的冲出门去,无奈的笑了,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凌昆从公司出来,头疼的厉害,这几天忙了生意的事还要忙凌洋的事,弄的他晕头转向,海青看在眼里也为他着急,冷四的口风一直不减,八山又极力讨好关爷不知道想做什么,很多事情铺天盖地的压在凌昆头上,让凌昆喘不过气来,那天跟元照商量蕾蕾的事情的时候,曾像他透漏了点自己的计策,可是元照语气非常平静,只说不再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默认,凌昆想去找关爷讨教,可是八山最近频繁出入三堂门让凌昆不觉紧张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问“小姐最近在干什么”

       海青边开车边说“请了三个老师了,都干不长,最长的就教了4天”

       凌昆不禁皱了皱眉头,昨天打了凌洋和凌南两兄弟,今天他再没有心情去教训那个小蕾蕾了,看看窗外,似乎又要下雨,吩咐海青快点开回去,海青心里也担心凌昆为蕾蕾的事犯难,又怕凌昆再发火找蕾蕾出气,这几天气氛非常紧张,他可不愿看家里唯一活蹦乱跳的人也趴在床上,不禁心下捏了把汗,装做无意的问“昆哥,蕾蕾的事也不能急,毕竟刚刚来内地,还不习惯罢了,回头我给她找个好点的老师”  凌昆拿眼睛斜了一眼海青,心里明白他这是为蕾蕾求情,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只吩咐道“明天去找家好点的学校,给蕾蕾办了手续吧,可能是在家闷的”  海青一听,心里大喜 连声答应着,心下还有几丝得意,凌昆见状冷哼一声“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忙完了这阵,你最好别留把柄在我手里”  海青再没心情高兴,脸夹上甚至渗出汗来,虽然凌昆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是空话,可是听到他耳朵里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生怕哪句空话变成了现实,自己就又遭了殃

       这么想着,就到了凌家别墅前,还没下车,凌昆便叫住了他,还没反映过来,只见别墅里走出三个人来,蕾蕾和凌南不用说,他们中间的那个女孩却引起了凌昆注意,他拍了拍海青的肩膀问道“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在哪见过”   海青向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答道“你倒忘了,上次在三少爷房里藏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凌昆仿若记起,微微点了点头,海青却嘲笑道“阿南这点可比你强”果然遭到凌昆鄙视的眼神,只能闭了嘴,可是凌昆心里却觉得有了些许的疑虑,或许是他多疑,或许任何出没在他两个弟弟身边的人,他都会这般的猜疑吧

       “哥……我来求你件事” 凌昆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去瞧这个长不大的妹妹,摆出一副‘看你惹什么祸’的架势,蕾蕾蹭到凌昆的身边,拉住凌昆的脖子,亲昵的问“阿昆哥哥,蕾蕾说什么你都要答应的哦”   凌昆扳开蕾蕾紧扣的手指,不说话,继续忙手里的工作,他倒要看看,这个送上门的小狐狸,又有什么坏点子,蕾蕾见凌昆不吃她那套,便转过身正对着凌昆的眼睛,根本不让他继续做事。凌昆耐性极好,也不发火也不认输,只是反过来盯住他,蕾蕾有些败下阵来,喃喃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发火……”

        “那要看什么事,值不值得发火”凌昆声音极其平静,没带任何波澜,蕾蕾胆子越发的大起来,忙摆出讨好的脸色,继续说道“阿昆哥哥把那个新老师也给我辞了好不好……”

         凌昆的手指在桌子低下使劲攥了攥,他不去找她发火,这个小家伙自己却找上门来,他努力的平息着怒气,蕾蕾以为凌昆不答应,仍旧不依不饶的磨蹭他,边磨边说“好哥哥了,求求你好不好,……”

         凌昆又把她从身上推了下来,命令她在自己身前站好,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个头脑简单的妹妹,心下无奈,又实在是火气难平,蕾蕾见凌昆有些要发火,动作规矩起来,小声的说“我只想跟你说,我不要家教教我,我想去惠恩女中上学……家里太闷了……还不如……香港自由”

         凌昆惊讶的看着蕾蕾,这家伙是怎么了。蕾蕾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站着,像是受了委屈,憋着不理凌昆,凌昆反倒有些摸不清头脑,抓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的说“怎么,我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开窍了,要主动去上学了?”

        蕾蕾抬起头,瞥着嘴嘀咕“不同意算了”

        凌昆又板起脸来,在他记忆里,这个丫头乖巧的时候总是要犯错的时候,心里于是有了警惕,继续问道“跟哥说说,怎么想起去学校读书了?”

        其实蕾蕾是下午才决定要去学校的,因为凌南的女朋友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学校里的一些事,什么大姐大,小太妹之类的希奇事情,蕾蕾便着了迷,但是当着哥哥的面,她也不好这么说,只能扯了谎,说是听凌南说过这个学校,自己又没什么朋友,他们都不理自己,所以才想到要去学校的,谎虽说的不怎么高明,但是说的极为流利,让凌昆也瞧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凌昆一想到,这次辞去的老师,已经是这个月辞掉的第4位老师了,心里不免又是一股火气,总不能由着蕾蕾的性子来,她要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凌昆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这是你辞掉的第几位老师了?”

        蕾蕾心叹不妙,但又不能马上撒腿就跑,只能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应答“第四个了”

       凌昆责难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让我答应去学校的事,你必须先答应哥哥几个条件”

        蕾蕾一下子来了兴致,不加思索的说“好”

        凌昆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尺子放在桌子上,蕾蕾忙退后了几步,前几天那顿打,她仍记忆犹新,这次可不能再吃这样的亏,凌昆看她吓的那样子,心里不免得意几分,既而严肃道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你同意了,就可以去”

       蕾蕾见那尺子一时半会还落不到自己头上,便又胆大起来,悻悻的问“好啊,听你的好了”

        凌昆想了想,说着“第一,你可以不爱学习但是不能做违背道德,违反人格的事,比如说用你大小姐的架子吓唬老师和同学,再比如说撒谎骗人甚至是打架,做的到吗?”

       蕾蕾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做的到”

       凌昆也欣慰的笑着,接着说“第二,远离危险的事,保护好自己,不能伤害别人更不能被别人伤害”

       不等凌昆问,蕾蕾径自说“没问题”

       凌昆最后说“第三,不能逃课或是逃学,若是有特殊原因我不追究,如果仅仅是因为贪玩而不去上学,那我是绝对不能谅解的”

       蕾蕾又是认真的态度,坚定的说着“好,我保证”

       凌昆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不管她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假装长大了,至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妹妹,让他难得的宽了心,但是他不得不又拿起桌上的尺子,拉下笑脸,严肃的 说“那么辞退老师的事,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蕾蕾还在惊慌凌昆冷着的脸孔,突然听到这一句,不禁又向后移动了几步,只因为凌昆手里抓着尺子,虽然比挂在自己屋子里的小一些,可是她仍然清楚落在自己身上时一定不舒服。凌昆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说“伸手”

       虽然不用打在屁股上,可是让蕾蕾主动把手伸出去挨打,还是够为难的,不知不觉手已经背在了身后,而眼睛也根本不敢去看凌昆,凌昆还是有很好的耐性,仍然低沉着语气说“不想伸手的话,那我们就换个地方打吧”蕾蕾不傻,这话听的再明白不过了,不伸手,说不定一会就要脱裤子了,心里煎熬了几秒钟,咬着牙把手递了出去,凌昆抓着伸出来的小手,也不急着打,只是问道“知道为什么挨打么?”  蕾蕾眼睛里就要滴出泪来,小心的说着“气走了好多老师……”  凌昆心里暗笑,倒底是没心计的孩子,连是被自己气走的都老师招了,心里又有了几分怜惜,把尺子贴到蕾蕾的掌心上,闷声说“20下”  说出数量的时候,蕾蕾的手在凌昆的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听见她小声说“好”

       “啪……”凌昆并没用多大力,蕾蕾表情却做的非常充分,随着一下比一下重,蕾蕾的脸上也淌下泪来,站在凌昆身前小声抽泣,凌昆每一下都打在掌心处,渐渐的手掌开始微红,没多大工夫,20下就打完了,蕾蕾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泪珠,凌昆微笑道“记住我们的约法三章哦,违反了那三条,可不只打手心这么简单”

       蕾蕾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凌昆张开她的手,看了看,只有些红肿,攥起拳头的时候或许有些疼罢了,这个小家伙多半是讨他同情,又或者是被他严肃的面孔吓住了,于是用手揉了揉,蕾蕾却小心的抽了回去,脸上有些泛红,低喃了声“疼……”

       凌昆无奈,竟想起躺在房间里的凌洋,如果他也讨饶似的说句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凌昆叹了口气,想着去看也看他

                                                    (十一)危机重重

        

        “老大,去青岛的人回来了……打听到一些事情”

        凌昆看了一眼匆匆赶到的海青,转身解决了手里的一些事,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海青走到凌昆的身边,小声说着

        “果然像您说的那样,冷四的所有烟草合同都只截止到明年1月,而且具我所知,八山并不是想要和他合作,他好象是想要买点什么……”

        凌昆惊异的看着海青,思索片刻,嘴角竟微微有些笑意,海青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心里仿佛明白,看样子凌昆是胸有成竹了,凌昆从桌子上翻出一些名片,沉没了片刻,

        问道“去查查,冷四的货源是谁保障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已经在不久前更换了吧”

        海青先是一怔,便按照凌昆的吩咐,去忙了。凌昆手里拿着一叠名片,若有所思的念叨着“八山……”

        

        半个月的调养,凌洋仍是歪坐在车内的后坐上,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有是细雨,不知道这上海的天气是怎么了,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本就闷的无聊,又平添了几分烦躁,看着前面小心开车的凌南,又是暗叹,这个弟弟整天沉浸在恋爱的蜜糖里,伤好的却也出奇的快,或许是因为自己总提不起精神,所以身后的伤好象也跟自己卯上劲,竟是久久不见好,本以为已经挨惯打的皮肉,该好的快才是啊,不禁又叹了口气。凌南从后车镜中看了一眼二哥,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打趣道“二哥,我可是奉命陪你出来散心的,你可不能把我的心情也给弄遭了”

        凌洋悻悻的说“哼,陪我散心?还不是赶着去见你的佳然妹妹……等会到了酒吧,我看你恨不得把我丢一边算了”

        凌南嘿嘿一笑“到了酒吧有的是美女陪你,哪还用的上我”

        凌洋觉得越发没趣,不过总比在家里强百倍,心里惦记着大哥青岛的那笔烟草买卖,自从他挨了打,凌昆就没再问过他关于生意上的事,从前凌昆总时常跟他探讨一些公司的事情,而现在,是失望了还是开始越发的不信任呢?怪自己太浮躁了,现在可是真就用不上力了呢,说话间,已经到了西街酒吧,凌南停了车,忙去后面扶凌洋,凌洋自从挨了打,这是第一次出门,那天挨打挨的也算轰轰烈烈,可是真就让他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小弟面前,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是让弟弟这样扶着进去,凌南看二哥向他狠狠的白了一眼,知道他要强,便暗自笑了笑,不再管他,只是与他并肩走进去,众人见数日不见的两兄弟,分外的热情,都听说凌洋生生的挺过了老大200多下铁棍,都佩服的无以言表,没想到他们两个的归来,却引起了诺大酒吧的一小股骚动,凌洋依旧潇洒的向小弟们招手,凌南却摇头暗笑,知道二哥现在身后的罪,恐怕也不轻,果然,刚一落座,凌洋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嘶……”的一声,凌南把酒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说“大哥让你出来,可没让你喝这个,对伤不好……”  一提到伤,凌洋脸变的越发的红了,径自抢过酒杯,小声嘀咕“我的经验可比你多”  两个人正在你推我拽的时候,凌南的目光向门前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他思念的林佳然,换下日常穿着的淑女装,她今天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连身裙,虽然裙摆比每日穿的都短,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显得很是保守,凌南见恋人来到,扔下酒杯,再不去管凌洋。凌洋被凌南的突然举动,弄的极为无奈,但是只能摇摇头,轻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佳然深厚窜了出来,凌洋和凌南不约而同的轻呼“蕾蕾……”

        

        被强行按在沙发上,蕾蕾被两个哥哥弄的几近抓狂,怒吼了一声“STOP”

        林佳然凑到凌南的身边小声说“没经过你同意就把她带来了,对不起”

        见她楚楚可怜的摸样,凌南早就忘了眼前的妹妹,用手轻轻的拍着佳然的肩,安慰道“哪能怪你,这个家伙肯定是折磨了你半天,你才答应她来的吧”

        不仅蕾蕾对凌南表示不屑,连凌洋都暗自白了凌南一眼,凌昆和自己都不是为女色所困扰的人啊,怎么这个弟弟,这么………无语!转头又继续拷问身侧的妹妹“你疯了吗,让大哥知道可怎么是好,你想连累

第5回

死我们啊”   蕾蕾只是悻自玩弄着手中的手机,无所谓的说“反正我跟你们在一起,大哥就不会怪我了啊,而且也不会危险啊”

        凌洋甚是无奈,板过蕾蕾的小脸,佯装严肃的说“你忘了约法三章了吗?现在这个时间,不该在学校吗?” 蕾蕾更是豪不在乎,转脸看向佳然,佳然依旧小声的说“今天下午不用上课的,学校有联谊球赛,可以不用去的”

        凌洋深叹了口气,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小家伙可真爱给自己找麻烦,蕾蕾吃定了自己不会告发她,心里不由的更加烦闷,这时林佳然小心的走到凌洋面前,表情非常诚恳的说了声“对不起”   凌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后来一想 难道是因为自己责怪蕾蕾的事,才觉得抱歉吗,脸上更是显的尴尬,忙说道“不不不,我没怪你的意思……也不是你的错”

         林佳然表情仍然沉闷,看了一眼凌南,凌南朝她点了点头,她仿佛增加了无限的信心,更坚定的说“我是说,我为我哥哥的事向你道歉……我哥哥是……大鬼”

         凌洋当场惊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怎么都没办法和那两个鬼联系到一起,头脑像是滞空了一样,忽然又看像凌南,他表情同她一样诚恳,显然他是早就知道的,再看向蕾蕾,蕾蕾小眼睛正巴望着自己,胸口霍的一下像被什么添满,脑子里全是断断续续的影响,想到八山 想到凌昆 想到青岛的生意  想到满脸幸福的凌南  甚至想到了书房的毛竹大板,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想下去,他们三个,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么?还是想抓住唯一能被他们抓住的救命稻草,来成就他们这对小小的情人吗?

         “二哥……”  

         凌洋被他从思绪里带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紧盯着凌南,问道“大哥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轻咬下唇,摇了摇头,凌洋又是觉得眼前一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继而又添加了些严厉的口气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一只手本能的环过身边的林佳然,说“我们开始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后来才偶然发现的……我们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在一起的……”

        蕾蕾转换了姿势,正对着凌洋的脸,小声央求着“二哥哥,别怪三哥了,佳然是个好女孩,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说着还把手举在凌洋面前,凌洋看着眼前的妹妹,疑惑道“怎么?你要去惠恩女中,也是为了……”蕾蕾含笑轻点着脑袋,凌洋只觉得头脑翁翁做响,再去看林佳然,眼里似乎已经含了热泪,或是自己点头,或是自己摇头,她那泪水定会夺眶而出,凌洋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失望眼神

        不是凌洋绝情,而是他知道不能忘记很久以前,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夺取了他哥哥凌昆的信任,然后深深的伤了他最亲的哥哥,而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再走同样的路,叫他伤心,何况那个叫林佳然的,竟然把蕾蕾也卷了进来,他不得不觉得事态的严重,那楚楚可怜的身影背后是否仍然会有惊涛骇浪等着他们兄弟三人,凌洋不知道,也没法思考,他要阻止这一切发生。他叫过了自己最得力的随从,用颤抖的声音吩咐着“派人去盯着那个林佳然……还有,多派些人保护小姐”

(十二)暗中保护

      刚一回到家,凌洋就拖着自己仍然疼痛的身体,向书房走去,一路上他都在“隐瞒”和“揭发”中踌躇着,可是他又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刚刚在酒吧里看见他们坚定的眼神,凌洋就明白,他们的心是被拽住了回不来的,那么如果事情真的像那次一样严重,那么他一定不会让凌南变成第2个凌昆,因为在那个女人背叛哥哥的那4个年头里,凌昆是怎样背负着伤痛一步步挺过来的,趁着凌南还没陷的太深,凌洋一定要早早的知道真相,才能保护的老那个从没受过伤的弟弟。

      推开书房的门,凌洋径直奔向凌昆,显然凌昆被他的举动,吓的愣在那里,许久才看似平静的问“怎么了?”  海青见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凌昆,便向外走,谁料凌洋却叫住了他,眼中早没了平时的桀骜,甚至近乎彷徨“不必走,我是有事找你帮忙……”

      凌昆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无助?刚冲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他仍然是个孩子跑来要他保护,凌昆点了点头,让凌洋尽量平静的同自己讲,凌洋微闭了眼睛,轻咬着下唇,许久才艰难的说出“哥……帮忙去查查八山的女儿……她……我怕她会害了凌南……”

      凌洋没有想到,凌昆比想象中的更平静,凌昆拉过凌洋的手,欣慰的扯了扯嘴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海青似乎也并没有平时的疑惑,反倒说去替凌洋冲他爱喝的咖啡,一丝激动从凌洋的心中油然升起“难道……”

      凌昆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的叹着气,海青把咖啡递到凌洋的手中,说“二少爷,这些昆哥已经叫我查了……” 凌洋疑惑的看着凌昆,进来的时候他想象的所有后果,都被眼前镇定的大哥所推翻,听着海青继续说“大小姐说去女中的时候,昆哥就已经知道了,刚刚保护小姐的人还报告说,小姐被林佳然带到西街酒吧去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保护三少爷和大小姐的人都是昆哥自己的人,你难道都没发现,这别墅周围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没了吗……”

      凌洋镇定下来,艰难的叫了声“哥……”原来他们兄妹在大哥的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他们,自己身边就留了海青一个人保护,而自己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还试图想欺骗,想隐瞒,现在除了惭愧,他不知道还怎么面对这样的哥哥。

       凌昆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哥明白你是为他们好,今天你能来,哥真的非常欣慰,我只所以还没责怪他们,就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只要林佳然是真的喜欢阿南,只要她没有害阿南的心,我何尝不想成全他们,可是我不能拿弟弟的性命做赌注啊…………而且青岛的生意牵扯到了爸10几年前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八山是想害干爹啊……而他们偏偏这个时候…………哎!!”

       凌洋听的胆战心惊,忙问道“怎么会牵扯到干爹呢?……不是冷四的事吗……”

       凌昆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干爹和冷四之所以有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完全是他们当初的默契,那时候冷四刚涉足烟草,背着别人黑了大批货私下卖,后来买家发现短货的事,便想上告,多亏了干爹在黑道上弄了一批假货冲了数,才侥幸逃脱…………冷四的货源云南的王家在去年年底遭逢变故,这多年的财路生生的断送了,或许冷四又想到了干爹吧,但是你也知道,自从干爹漂白以后,就没心思走这样的险路,所以他抓住八山和我这两根稻草,利用我们两个明争暗斗的习性,转了这烫手的货单……干爹这是在考验我啊……考验我是否经的住诱惑!”

       凌洋听的后背阴冷,想想过去发生的这些串联在一块,浑身开始哆嗦,真是后怕啊,可是他心里还是有重重疑惑,见他预言又止,凌昆使了个手势,叫他不要问,他知道凌洋的聪明,会自己想通的,干爹既然让他接了这烫手的生意,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绝对不会拣烫手的来抓

       “阿洋,蕾蕾和阿南面前还是不要多说,就让他们暂时蒙在谷里好了,我希望这事和林佳然扯不上关系……暂且放任他们一次吧……只是蕾蕾……”没等凌昆说完,凌洋就打断了他,坚定的说“哥你放心好了,蕾蕾的事我知道怎么办!”

       凌昆注视着自己的弟弟,欣慰的点了点头!

        再说蕾蕾和凌南,心里还为下午的事懊恼,他们担心凌洋把事情告诉大哥,而且大哥前不久才发了火,他们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送佳然回去后,蕾蕾回到学校门前,假装刚从学校出来一般,上了来接她的车子,而阿南心怀忐忑的走进了别墅,意外的事,大哥见他的表情并没特别之处,询问了几句西街的生意,就和海青忙着晚上应酬的事了,凌南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来到二楼凌洋的房间,他正在埋头看书,见凌南进来,表情略显平静,但是兄弟两人却不免有些尴尬,凌南低唤了声“哥……”  凌洋示意他坐,见凌南迟迟不肯开口,凌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让哥知道……”凌南虽然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听这话从二哥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激动,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但看着凌洋嗔怪的眼神,又低闷下来,缓缓的说“对不起”

       这就“对不起”说的凌洋心中五味陈杂,心疼起这个弟弟来,但还是用微怒的口气说“只是千万不能让自己有危险……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让你失望了,你也要有接受的起现实的勇气”虽然凌南听的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朝凌洋点了点头,凌洋平息了下心情,害怕再说下去非说漏了不可,随便说了些,便打发凌南去看酒吧的生意,借口说是凌昆吩咐的,这些日子要去那边查看,凌南微微一怔,乖巧的应了声“好”  便开车出去了,事实上凌洋支开他还有一个原因。他走下楼向管家询问道“小姐回来了吗?”  管家答“回来了,在楼上呢”  凌洋便向楼上走去,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吩咐说“一会谁都不能上来”  管家疑惑的说了声“是”

        在蕾蕾的房门前站了半晌,终于平静下心态敲了敲门,屋内蕾蕾发出细腻的声音,凌洋推门走了进去……

        蕾蕾见是凌洋,先是一愣,既而表情开始变的冷淡起来,凌洋料想到是这样,从前蕾蕾闯了什么祸,都找他来帮着隐瞒,或许蕾蕾觉得这次去找凌洋帮忙凌南的事,会是一百个成功,谁成想凌洋翻了脸,凌洋感觉的到蕾蕾当时失望的眼神,他坐到蕾蕾身后的床上,缓声道“在气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蕾蕾更加生气,转过身来怒视着凌洋,愤愤的说“不讲义气”。

        凌洋压低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什么才算讲义气?”

        蕾蕾不去理他,自顾自的嘀咕“二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二哥平时最通情理,我要是你,我就会祝福他们,才不会像你那样跑掉”

        凌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生硬的问“是吗?你觉得那样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你们真的看清那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才经历过多少事,才接触过几个人,我是你们的哥哥,如果是小事我可以帮你们,可是你觉得这是小事吗?你忘了你那心心念念的梅姐姐是怎么把刀子插进大哥的身上的?你那时候不小了……如果凌南的那个女人也和梅姐一样……你觉得凌南还会像大哥一样侥幸不死吗?”

        几句话说的蕾蕾愣在了凌洋面前,提到那个女人,蕾蕾心中激起了波澜,她怎么忘了那个女人了呢,她怎么会忘呢?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梅姐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美梦中,又曾几何事那美丽的容颜被残酷的梦魇所取代,蕾蕾又想起了林佳然……她也是那样柔弱那样温顺的女人啊……可是……蕾蕾的心里开始挣扎起来……凌洋抚摩着蕾蕾的头发,轻声说“我们兄妹之间,再也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哥哥们绝对不会让你们面临危险,听哥哥的话,离她远点,等哥调查完,等哥哥确定她没有危险,你再和她做朋友,好吗?”  蕾蕾面带难色,呢喃着“可是……”凌洋微闭着眼睛,仍然用安慰的口气责备着“哥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但是你也要跟哥哥保证,绝对不做危险的事情……好吗?”蕾蕾仍然愣着,她幼小的心灵真的难以权衡这么复杂的心理斗争,但是看见凌洋嗔怪的眼神,蕾蕾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凌洋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但是只是那一瞬,又接着说“那我们说另外一件事……”       蕾蕾还沉浸在刚刚的问题中,只是随带的一声“好……”但是发现凌洋却饶到自己的床头,拿起了树在那里的红木戒尺,那是她到这个家第一天凌昆“送”给她的啊,她迟疑的看这凌洋,唤了一声“哥…………”

        凌洋狠下心来,他必须逼着自己扮演这样一个严厉的角色,见蕾蕾仍然愣在床前,凌洋也不发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声说“哥问你,今天做没做错什么?”

        蕾蕾仿佛回过神来,惧怕的眼神停在凌洋的脸上,半天说出几个字“没……没有啊”

        凌洋依旧温和的问“下午真的可以不用上课吗?”

        蕾蕾吃惊的看着凌洋,撅起嘴小声说“没……只是佳然叫我帮忙……只好……”

        凌洋把手中的戒尺轻轻的掂量着,让蕾蕾的心也一颤一颤的慌个不停“在香港的时候,爸是不是禁止你去酒吧?大哥说过在上海允许你去那种地方吗?”

        蕾蕾声音更加的小,甚至带了些许的哭腔“没……可是你和三哥不是都在嘛……”

        凌洋没有凌昆那样的耐性,直接用戒尺点了点蕾蕾身边的床,平视着她的眼睛,严厉的说“不用我教吧”

        蕾蕾似乎被吓到了,不停的摇着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哼哼着,凌洋摇了摇头,语气有加重了几分“是要我打,还是要大哥亲自来?”

        这次换做是蕾蕾摇头,虽然她不知道凌洋打的疼不疼,但她非常确定凌昆的板子确实让她恐惧,而且她更害怕凌昆威严的眼神,没有办法,蕾蕾只能小声的讨饶着,心存着一丝侥幸,嘤嘤的说道“哥……下次不敢了……这次……别了…………”凌洋板着脸,仍是摇头,眼睛里全是坚定,蕾蕾近乎绝望,缓缓的走到凌洋身边,听他低喝“转过身去”,然后任凭凌洋将她按到床上,可是身后一凉,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裤子,小声央求着“别……”凌洋不去管她,两下就褪去了蕾蕾的裤子,不是为了让她疼,只是为了让她记住。戒尺还没落下,蕾蕾已经小声的抽泣起来,凌洋严肃的脸也开始平缓,但是第一下仍然有力的挥了下去“啪……”蕾蕾吃痛,第一下就叫出了声,但是身后的戒尺并没减少力度,一次一次的落了下来,凌洋并不说要打多少,只是使劲按住手下的妹妹,均匀有力的挥动着戒尺,凌洋很少发火,更很少使用这东西,前些年教训凌南时,也是在凌昆面前摆样子,见蕾蕾开始不停的晃动身子,凌洋的手停了停,嗔怒着说“第一次挨打吗?” 蕾蕾哪还敢乱动,只是每打下来叫的更大声,嘴里含糊着叫着哥哥的名字,呜咽着听不清别的什么话,蕾蕾的屁股在凌洋的板子下呈现了一道道的红痕,凌洋放轻了力道,尽量不去打红肿的位置,蕾蕾在他手下,轻呼着讨饶着,连连说“错了”  30板打下去,已经起了四五道棱子,凌洋有些不忍,再次减轻了力道,速度也缓慢下来,语气依旧严肃的问“知错吗?”  蕾蕾忙呜咽着回答“知错了……知错了……”又是10几下,凌洋停了下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喝“起来吧”  

         蕾蕾抽泣着站起来,提起裤子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不敢看凌洋责怪的眼睛,瞥着嘴,像是害怕又像是委屈,凌洋忍住没去安慰他,但是语气已经没了先前的严厉,责备道“如果换了大哥,惩罚会比这次严厉两倍,如果真的只为了好玩才去学校的话,那不如我在家里教你,也像黎叔教阿郎那样,趴在桌子上讲课……”蕾蕾一听忙摇头,企求的眼神落在凌洋的眼里,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凌洋收起戒尺,又说了句“自己想想吧,打这几下不会影响你明天上课,以后我接你放学……”蕾蕾不敢反抗,瞥着嘴点了点头。

         凌洋走出蕾蕾的房间,深深的吸了口起,侧耳听见蕾蕾抽泣的声音,心里一阵难过,想起凌昆每次教育自己的情景,叹道严兄难当啊。。

         

                                    

                                                  (十三)局中局

          

       早饭吃的还算愉快,只是蕾蕾在椅子上显的略不自然,只有凌洋看的出是怎么回事,凌昆嘴角轻微的上扬,也不说穿,继续听海青讲自己今天的安排,凌南饭吃到一半,管家便走过来说“三少爷,您的电话”凌南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是关的,瞄了一眼凌昆,看他没注意自己,就匆匆跑去接电话,其实凌昆和凌洋此时都注意到他,只是心里清楚!果然凌南喝下最后一点牛奶,便借口酒吧的事,出去了,凌昆看了一眼凌洋,凌洋会意的点了点头,吃过早餐,凌洋拿起电话,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吩咐着“跟着三少爷”

       凌昆和海青在书房商量生意上的事,凌洋独自坐在客厅里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禁暗自佩服起大哥来,心叹,不愧是比自己多闯了这么多年,不觉间大哥已经不再是当年桀骜的少年,眉宇间多了些许的老成,这时管家走进来,对着凌洋说“少爷,有客人,说是找凌少爷”  凌洋纳闷道“找哪位凌少爷?”    “他说随便哪位都行,人就在门外”  凌洋好奇的走出别墅,不禁吃了一惊,哪是什么客人,原来是阿郎拎着行李站在别墅门前,凌洋看着这位哥哥,甚是激动,但佯装着板起脸来,问“郎哥,这次是来抓人的,还是来逃难啊?”  黎郎顺手便是一拳,轻打在凌洋的胸前,嗔怪道“谁像你,上次让你跑了,害的我平白无故的挨了几下,这次得好好讨回来”  凌洋扯着嘴笑了笑,接过阿郎的行李,唏嘘着向里走去,边走边向管家介绍“叫郎少爷……”下人门均低头称呼着,黎郎尴尬的摆手,忙说自己也是下人,叫他们不要客气,谁知凌昆此时已经站在楼梯上,喝道“谁拿你当过下人,来到我地界也敢胡说?”

       黎郎见了凌昆,用那潇洒的微笑回敬他,两人不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掩饰不住久别重逢的喜悦,矗立许久,黎郎张开手臂,凌昆扯开爽朗的笑容,两人相拥着拍打对方脊背,凌昆挡不住激动,轻呼一声“好兄弟……”  拥抱过后,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尴尬,凌洋只是站在旁边傻傻的笑,看着两位哥哥的样子打趣道“两个老家伙,还真叫肉麻啊……” 黎郎也不责怪他,仍是笑着,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得意的说“你哥在我这好些把柄呢,不把我哄好了,行么?” 凌昆也不辩解,拉过黎郎吩咐下人“不用准备房间了,这家伙就睡我卧室的沙发上,哈哈……”  ……

       嬉闹了一会,凌昆问起阿郎怎么会来,黎郎收起了笑容,平静的说道“元爷让我来照应你,他说恐怕最近你这会有些危险,而且……”

      凌昆见黎郎面有难色,不禁好奇起来,问“怎么了,还有什么?”

      黎郎又看了一眼凌洋,说“霍东奎那小子来上海了……”一句话说的凌家两兄弟愣在了当场,多么久远的名字啊,四年了,仿佛已经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凌洋担心的凌昆看去,凌昆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手指已经不自觉的向肉里扣去,半晌问了句“她也来了吗?”  黎郎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而且八山正是霍东奎的师弟,当年霍老爷子死的时候,八山还只是个毛头小子,霍老一向与关爷不和,他这个徒弟却一直混在关老的旗下,要不是如今他有了作为,恐怕谁都不知道他曾经的那些事……元爷和我爸都觉得八山真正的目的不只是那批烟草,他的野心在关老和你的身上……”凌昆平静的听完,闭上双眼,黎郎和凌洋面显难色,霍东奎回来了,那个和父亲死因牵扯不明的男人,和那个和凌昆有着不堪过往的霍东梅一起回来了,凌昆的手不自觉的向左肋摸去,那道伤疤如今还会疼吗?……

      下午凌昆和阿郎漫步在西街的巷子里,从儿时说的未来,从香港说到上海,他们在一起有太多的感慨,说多了就仿佛自己真的老了,总是话到关键时,两人会心的一笑,在这么多事情铺天盖地压在凌昆头上后,他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呆着,也让彼此感觉特别塌实,快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又是相视而笑,阿廊捕捉到凌昆眼里的一丝牵强,“还是忘不了她吗?”

       凌昆怔了一下,暗叹自己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阿郎的眼睛,转瞬向他眼眸里探去,惹的阿郎好一阵不耐烦,嗔怒道“有点正型……还是个当老大的呢”

       凌昆嘿嘿一笑,但是对上阿郎认真的面孔,笑容却怎么也不能再延续下去,只能暗暗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忘吗?”

       阿郎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不想去说这个问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凌昆也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最近总觉得能相信的太少,而且……从没想现在这样担心过他们三个的安全……”   阿郎疑惑的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凌昆把林佳然的事情告诉了阿郎略感惊叹,缓缓说了一句“不愧是兄弟啊”  凌昆觉得也很好笑,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最近蕾蕾也很让人担心,如果她有事,不知道怎么和干爹交代,最近我总在想,不如把她送回香港去……” 阿郎轻拍了拍凌昆的肩膀笑道“还有你驯服不了的人吗?”

       凌昆也笑了起来,阿郎却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了过多的疲惫,于是安慰着说“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阿郎一本正经的话,让凌昆塄了半晌,既而无奈的笑道“说的好象自己是超人一样……”

       阿郎收起了严肃的面孔,看了看来时的路,又是不约而同的向回走……仿佛在一步一步的寻找过去的时光,心叹着,那时多好,一杯酒就一辈子的朋友。

    

       一晃一下午就这么走过去了,他们来到凌家别墅前的时候,凌洋的车刚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先下来的是蕾蕾,耷拉个脑袋,看都不看就往屋子里走,凌洋微笑着关好车门,向凌昆使了个眼色,凌昆会意的叫住了蕾蕾,蕾蕾低着头,轻唤了声“大哥我回来了”  等了半天凌昆都不说话,身后的凌洋也没了声音,不禁抬头看去,正对上阿郎探究的眸子,从惊讶到惊喜然后竟然瞥着嘴要哭的样子,阿郎一下子慌了神,再想自己问的时候,蕾蕾已经攀住了阿郎的脖子,嘤嘤的哭起来。阿郎愣了一下,侧脸去看凌昆,凌昆只是笑着站在凌洋身边,阿郎猜出了几分,心想这个家伙八成是挨了教训,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蕾蕾从前最是怕阿郎,现在连他都变成救命的稻草了……

       吃过晚饭也不见凌南回来,凌洋向凌昆看去,正遇上凌昆回身去看挂钟的时间,心想大哥或许也在着急吧,两人都强装镇定的样子

       此时阿郎已经站在了蕾蕾的房间里,从皮箱里拿出一根朱红色的竹板子,二指半粗,蕾蕾看了不禁寒毛树起,惊慌道“连郎哥哥也想打我吗?”说着眼泪就顺着腮流了下来,阿郎心笑着,看来蕾蕾这两个月确实不好过,忙解释说“本来元爷要我带这个来惩罚你的,不过……”蕾蕾听黎郎说了“不过”二字,心里轻松了许多,放开胆子凑到黎郎身边央求着“阿郎哥哥……昨天……昨天已经挨过打了……而且来到这以后,已经挨了好几次了呢……”说着又委屈的哭起来,黎郎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在香港的时候,黎郎也暗地里教训过她几次,但是一年里也就那么一两回,所以蕾蕾却着实怕他,现在蕾蕾的态度却一下子变了,可能是在这里几个月,突然觉得他打那么几下都不算是惩罚了吧,心想以后还是要板起脸来,对她严厉点才好。黎郎把板子交到蕾蕾手上,语气略加严厉的说“你自己逃走,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元叔哪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你,看你以后怎么回去见他……这次就放过你,看你以后表现……知道吗?”蕾蕾瞥起小嘴,不情愿的答道“知道了”

       再说客厅里,凌洋不住的回头看挂钟,都快11点了,凌南怎么还没回来,凌昆可是从来不让他守夜场的呀,这么想着,院子里有了动静,仿佛是凌南停车的声音,凌洋等不及了,站起身向门前迎去,果然是凌南,面容极其憔悴,脸色也没有平日的光彩,一只手拎着外衣,到了台阶上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凌洋,于是扯出一个艰难的笑,问道“哥还没睡啊”

       凌洋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弟弟出什么事情,但是想起书房里的大哥,还是叮嘱了一声“把扣子口好,大哥在书房里等你半天了……”

       凌南定了会神,抿着嘴点了点头,独自上楼去了,凌洋一直注视着弟弟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拨通……电话另一边传来小弟的声音“洋哥,南少爷今天一天都跟林家的三小姐在一起,上午10点去了旅馆,下午1点去银行取了钱,直接去超市买东西,买东西出来的时候两人仿佛有些争吵,进了附近的公园,3点才出来,然后就去了西街酒吧,两个人都在最里间的包房里,到晚上9点,林小姐自己回了家,南少爷半个小时后也出了酒吧,但是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发动了车子……”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凌洋的心一阵颤抖,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自言自语着“傻小子,千万别犯混啊”

       再说凌南进了书房,径直走到凌昆桌前,低声唤了句“大哥,找我有事”

       凌昆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派出去的人已经通知他凌南今天的行程,他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有个声音阻止他这么做,缓了缓情绪,轻声问道“最近很累吗?……怎么看样子瘦了”

       凌南显然愣了一下“没……不累,只是休息不好……”

       凌昆用极其关切的眼神看向凌南,他多希望凌南能主动问他些什么,可是凌南面对凌昆的眼神,显得极为慌张,凌昆只好继续说“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最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

       “没事瞒您,都是些小事,不打紧的……”

  

第6回

      凌昆实在不能再平息下去,趁着自己没发怒之前,只能先结束今天的谈话,凌南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凌昆,正遇上凌昆追着自己的目光,凌南又是一惊,忙说“大哥早些睡吧,别太累了”凌昆点了点头,除了失望还有些心酸一古恼堵像胸口,握着笔的手,一用力“啪”一声脆响,笔被生生的掰成两段

(十四)迷途

       惠恩女中里,蕾蕾和林佳然坐在篮球场的看席上,已经上课半个小时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心情走进教室,蕾蕾看着佳然哭红的眼睛,心里暗骂凌南,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呢……

       “蕾蕾,坐在这容易被老师发现的,我们走走吧……”

       蕾蕾看着空旷的篮球场,点了点头

       两个人各有心事,走着走着,便来到操场边的树林里,佳然看起来仍然提不起精神,第一次和凌南吵架,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想着想着,竟掉起眼泪来,蕾蕾一看慌了神,连忙去安慰,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几双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他们,“元蕾蕾……”

       两人寻声看去,四五个女孩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领头的有些眼熟,好象是学校里非常惹人注意的人物,蕾蕾听他们叫自己名字,有些吃惊,问“你们叫我吗?”

       领头的女孩子跺到他们身前,用挑衅的语调问“你来了两个星期了,连我都不认识么?”说话的时候,还用手去摸蕾蕾的脸,像及了酒吧里的大姐头,蕾蕾轻哼一声,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孩,明明还不到20岁,把自己弄的像30多岁的妇女一样,领头的女孩一巴掌掴在蕾蕾脸上,高扬起下巴,仿佛在说“怎样”蕾蕾把佳然向后推了推,像是要保护她一样,对面的女生觉得甚是可笑,蕾蕾无辜被打,心里冒火,猛的扑向领头的女孩子,她哪是他们的对手,就但但对付那一个,都显的非常的无力,纠缠了半天,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又挨了几下,这时只听身后“啊……”的一声,蕾蕾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见佳然一手抓住另一女孩的头发,使劲的向她肚子踢,一脚两脚……直到女孩嘴里溢出了血,那几个女声都住了手,愣了半天,慌忙拉过受伤的女生,领头的女孩明显疯狂起来,蕾蕾这时听见了放学的铃声,抓起佳然就往学校门口跑去,那些女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堪入耳的话也大声的吼了出来,一时间成了校园里的焦点,蕾蕾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门前,就有了救兵……

       果然,凌洋见蕾蕾头发凌乱的冲向了自己,二话没说便挡在了她身前,追到门前的女生一下停住了,面色有些难堪,凌洋回头去看蕾蕾肿起的脸,问道“怎么弄的……”

       蕾蕾惊慌的向对面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站出了一步,像是在说“是我怎么样” 

       门前已经围过了很多人,凌洋走近那女生,轻拍着她的面暇,低声问“是你吗?”

       女孩反手挡住凌洋的手,傲慢的扬起下巴,冷冷的说“小子,放尊重点”

       凌洋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冷不防用力朝女孩脸上挥去,顿时惊现出狰狞的四指印记,女孩琅伧着晃悠几下,被身后的同伴接住,惊恐的看向凌洋,人越围越多,女孩脸色已经没了刚刚的傲慢,愤怒从她颤抖的身体上显现出来。凌洋拉了蕾蕾向车的方向走去,侧身看了眼林佳然,愣了一会,示意她也上车……闹事的女孩脸上明显挂不住,愤怒的抓过手边的木棍,向凌洋冲了过来……凌洋没料到这家伙还没死心,在他挥手挡下一棍的时候,身后突然骚乱起来,一群身着黑色的年轻人,涌了上来,凌洋看见那女孩上扬着嘴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凌洋看向那群人,冷声问“哪条路上混的?”  女孩子扔下棍子,走到那群人身前,大声说“天狼……”  凌洋心下惊叹,怎么和他们扯上联系了,霍家的人轻易不招惹他们,最近是怎么了?女孩子见凌洋不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叫上手下,高喊“给他点颜色”

       突如其来的打斗,凌洋一个人,应对十几个对手,但是一点都没让对方占到便宜,间或传来叫嚣声,最后也变成恐慌的呻吟……凌洋冷笑,自己竟然沦落到来欺负一些小孩子,当最后一个人应声倒下,那女孩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应在凌洋眼中,慢慢的凑到她的面前,依旧用手掌轻轻拍打她的面颊。

      “你是天狼的什么人……”

      女孩子虽然吃惊但并不害怕,双眼依然不屈的看向凌洋,镇定的说“天狼大当家是我叔叔,……怎样?怕了吧?”

      凌洋把手从半空中放下来,摆弄着胸前的银白色戒指,冷冷的说“霍东梅是你姑姑喽?”  女孩倒没想到凌洋能清楚的说出姑姑的名字,信自点着头,又疑惑的去看凌洋的眼睛 “你认识我姑姑?”  凌洋已经没耐性跟他闲扯,转身开车门,留下一句“回去问你姑姑,你遇见一个把戒指当项链带的家伙,看看她认不认识我”

       

       书房中……

       凌洋已经在桌前站了半个小时了,凌昆仍然没有放下手中工作的意思,阿郎只是偶尔偷笑的去看他,那根扎眼的毛竹板子拎在凌洋手里,格外别扭,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洋的脚开始抗议……哼哼几几的插了句“哥,再不你先解决我,再忙别的吧”  

       阿郎和海青强忍住笑,向凌昆看去。凌昆依旧不放下手中的资料,也不去看他,轻哼了一声“你倒不怕死”

       凌洋抓了抓头发,哪有这么大了还罚站的,真不如实实在在挨上几下,他当然也知道大哥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怪自己没沉住气,动了手,而且又恰巧这个毛病是他屡教不改的毛病,被阿郎和海青在边上嘲笑着,想着刚刚竟然跟一群孩子动了手,自己也觉得挺丢人。许久后,海青遵照凌昆的吩咐走出房间,房门关上的那刻,凌昆和阿郎都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凌洋,弄的凌洋顿时脸红了一片,嘴里嘀咕着着什么,对上凌昆的眼神,又憋了回去……阿郎走去沙发坐下。凌昆边整理文件边问“二少爷想清楚了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二少爷该怎么向我结实呀……”凌昆故意把“惊天动地”四个字说的格外响亮,凌洋面子早就挂不住,还是自觉挪到凌昆桌前,把板子放在桌子上,向是任命一样的说“大哥直接打吧,我现在也后悔死了” 

       凌昆抬头去看凌洋,轻皖的笑了声“凌二少爷也有后悔的时候?”边说边拾起扳子,站起身来,凌洋回头去看阿郎,虽然认打,可是让阿郎这么看着还是有些难堪,凌洋努力扯出一脸抽筋似的笑容,示意阿郎回避,可是阿郎像是没看明白一样,依旧坐在身后一动不动,凌洋又转过身对上凌昆带笑的眼神,低喃着说“真打啊……”凌昆收起笑容,直视着凌洋,逼问“不该打吗?”  凌洋早就被大哥这样的眼神吓的一哆嗦,恨自己总以为这些小毛病挨板子,倒一下子觉得坦然,闭着眼睛狠狠的说“打吧”

       凌昆走到桌前,在桌沿上点了点,凌洋的手在裤子上磨蹭了一会,又瞥眼去看凌昆“不脱行吗?就一层……”

       凌昆认真的摇了摇头,凌洋又像阿郎看去,阿郎还像看热闹一样,直盯着自己,心下一狠,解下裤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桌岸上

       凌昆见凌洋一副认命的样子,不觉一笑,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了蹭,凌洋的皮肤便一下一下颤了起来,凌昆略感无奈,举起板子,狠拍了下去,凌洋总挨这样的“小打”,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怕,凌洋别的地方都不自觉,一但要挨打了倒自觉的出奇,让凌昆想气都气不起来,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毛病照样不改,宁可挨打还是想方设法的冲动,“啪……啪”

          板子力道不减,是凌洋熟悉的速度,心下暗叹,身下的桌岸,都被自己磨的十分光滑,又琢磨着,从小挨了这么多打,身后怎么就不长茧子呢……走了会神,凌昆的板子也开始快了起来,凌洋知道,就要熬过去了,终于凌昆的一声“起来”  让凌洋绷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说30下就30下。可是他挨的这30下可比别人挨的重好多,也许是凌昆的“特殊待遇”吧。

  凌洋感觉身后冰冷的手,去拉他堆在膝盖上的裤子,顿时尴尬起来,逃开那双大手,悻自提起裤子,却对上阿郎偷笑似的抿嘴,凌洋更觉得丢脸,低下头不去看凌昆的眼睛。

  凌昆低喝“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跟一群孩子打架……三堂门都传遍了,凌家的二少爷双拳撂倒十几个孩子”  那“孩子”两个字说的时候分量加重,听的凌洋十分刺耳,嘴里还辩解着“我不是保护蕾蕾的么?……现在的孩子哪那么好惹”

   凌昆冷哼一声“要知道你是这么保护她的,我还不如让海青那些小弟去呢”

   凌洋自知理亏,心想一时英雄气上来,谁还顾的上这些,而且自己也刚从学校逃回来,在学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再怎么装深沉也的偶尔嚣张一下

   阿郎走到凌洋身边,抬手照凌昆的身后一拍,凌洋“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嗔怒的去看阿郎,他却笑着骂道“为了冲动就挨了多少打了,没个记性”   凌昆见凌洋脸憋的通红,心里偷笑“还在着戳着干什么,还没挨够么?”

                                       (十五)重逢

      

       依旧是那片树林,虽然从前浓密叶子也变的稀少,但是那褶皱的枝干,还是让凌洋一阵酸痛,四年前的记忆又仿佛重现在眼前,一阵风,一场梦……,那个熟悉的人影依旧靠着拐角的墙,同样的位置,她转过头来,仍然是那样好不惊讶的发现自己……凌洋停住了脚步……

        “还好吗?……”语调里的柔弱,瞳孔里的落寞,冷在空气中,凌洋看着阿梅依靠着墙壁的样子,好象轻轻一推,就会那样划落,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伪装’

        “很好……找我来有事吗?”言语中全是冰冷的距离,阿梅微低下头,问他“仍然在恨我是吗?” 凌洋怔了一下,那样轻易抛去伪装的问题,却让凌洋回答的非常干脆“是的”

         阿梅直起身子,却看见凌洋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银白色戒指,像是在自嘲一样笑了起来,凌洋也低下头去,握紧……“如果只是来叙旧的,那我还是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要走,阿梅快步上前,从凌洋的身后轻拽住他的胳膊,企求的口吻说“我有事求你”凌洋又一次吃惊,那些毫无疑问的仇恨,就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盖过,凌洋心里憋闷的几乎爆发出来,用手紧扣着掌心,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那个曾经的嫂子,那个他印象里最温柔最完美的女人,就这样用冰冷的手冰冷的话抓住自己,而自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小辉染上了毒品,求你帮帮我……”

         毒品!!这个词再次出现在凌洋脑海里的时候,他甚至忘了那段他最难忘的日子,大哥因为仇家抱负,被强行注射了毒品,而凌洋正是和身后这个女人,3个月的足不出户,3个月的细心照料,3个月的昏暗日子,他和哥哥唯一的寄托就是这个女人,凌昆双手紧绑在床上,毒瘾犯了,挣扎的连床都移动了位置,这个女人不管大哥挥动的手臂是否会刮伤自己,不管大哥嘴里的漫骂和侮辱,硬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大哥把她送到嘴边的饭打翻在地,她便再去换另一碗,一次一次的换,直到大哥吃下那么一小口,那时候的凌洋就知道,因为有了这个女人,大哥一定会活过来……3个月,大哥果真坚强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而这个女人,只是用手胡乱整理着头发,然后笑着对凌昆说“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我一直就知道”  那时候的凌洋觉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她……

         他又想起了小辉,阿梅的那个柔弱的弟弟,全身上下都是惨白的肌肤,从小就不多说话,在看见凌洋挨打的伤口后,止不住哭出声的男人,凌洋甚至一直把他当成女人来保护,怎么都不能把他和毒品联系到一起,凌洋从回忆里回过神,转身去看阿梅哭红的眼睛 “怎么回事”

         “我大哥让他去送货,遇到了警察,被送进了看守所,警察检查出他至少吸了3个月了,因为这次的交易联系到的幕后太大了,警放不肯放人,为了不让他犯瘾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我大哥就派人暗地里给他送药……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几乎没怎么想,凌洋便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找人把他给救出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只要我弟弟能快些出来……我大哥已经准备放弃他了,我怕再晚了就真没办法了……”

          凌洋想的到,小辉和霍东奎并不是亲兄弟,可是他却没料到他这么残忍,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了,凌洋看着阿梅无助的看着自己,心突然就软了……

          

        再说这个时候,凌昆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派去调查林佳然的手下,有了消息,海青一直注视着凌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林佳然让他失望了,虽然早料到了结果,可是当答案一个字一个字被说出的时候,凌昆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抽搐……

       “海青,把阿南叫回来,没我允许不许他出房门”

       “是……”

        

       而这些都悄悄的落入了蕾蕾的眼里,她靠在门边,无力的堆坐在地上……

       其实早在凌洋为蕾蕾出手那天,蕾蕾就已经怀疑佳然了,当她拽着那个女孩使劲用脚踢的时候,蕾蕾的心就告诉自己‘那是另一个佳然,是她不认识的佳然’,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等待,她不相信佳然骗了自己骗了哥哥,她更想不出她这么做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她宁愿相信佳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孩,还是她来到上海后的第一个朋友……甚至是现在,在听了哥哥和海青的话后,蕾蕾还是选择相信她,但是她要自己去证明……

       离开别墅,蕾蕾没有叫司机,徒步向外走去,叫了出租车径直来到了西街酒吧,直接朝最里间的包房走去,她知道凌南被派出去应酬了,林佳然订了这个包间,她甚至不告诉蕾蕾晚上要做什么,本来蕾蕾就有了些疑虑,现在走在走廊上,蕾蕾都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手在门上停了停,却没再犹豫,推开了那道障碍……

    屋内的空气凝结了,蕾蕾心里豁然开朗,没事,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还好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自己却显的那样尴尬,忙解释着“路过这里知道你在呢,来看看” 林佳然也回过神来,拉着蕾蕾坐在自己旁边,“你来正好,我们一起玩吧……”蕾蕾一直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家就开着酒吧,佳然却每次都不去自己家的酒吧消遣,还让凌家赚她的钱,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蕾蕾眼前晃过,好熟悉的轮廓,只是一瞬,蕾蕾就觉得心好象被什么纠结在了一起……明明是很熟悉……是她……那个挑衅自己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那个被佳然按住头踢的很惨的那个……她怎么会在这……

    “她……她是……她不是……”

     蕾蕾都觉得空气快要爆炸了一样,想不明白,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林佳然尴尬的愣在那里,解释着“听我说蕾蕾,这个人的哥哥在为我爸爸做事,那天我只所以那么激动,就是认出了她,现在她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吧”

     是这样吗?佳然不要骗我,蕾蕾盯着佳然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看见佳然眼中的诚恳,她应该没有骗我吧…………

     突然眼前一黑,蕾蕾晕倒在地上,恍惚中她看见那些女生向自己围了过来,佳然蹲在地上,并没有扶起她,只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蕾蕾绝望了,一行泪从眼睛里划落,她终究骗了自己…………

十六)如何面对

    凌洋紧按着自己的胳膊,血如注的划向手心,千万不能滴在地上,不能让大哥发现,这么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的人沉沉的跌落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在他的带领下,7个他信的过的手下,成功的在警察眼皮底下救出了那个病泱泱的霍小辉,在撤退的时候,车子的引擎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分头逃走,凌洋选了比较难走的山路,车子过时一阵尘沙扬起,呼啸着落了整个征途,他庆幸开出来的车是早些年偷来的库存车,但是不灵敏的车身,让逃跑的过程分外的吃力,凌洋的猎鹰面具下出现了艰难的面色,终于车子不支,被凌洋狠狠的抛弃,徒步攀爬上一个又一个山脊,滑过一个又一个陡坡,浑身都是树枝和石头划过的伤口。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天空已经亮了一大片,得知其他手下都安全后,凌洋长长的舒了口气,纂着胸前的戒指,终于有了笑容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

     门被突然的推开,阿郎愣在了原地,凌洋忙上前堵住阿郎的嘴,另一只手紧关上房门。 “怎么弄的……”

     凌洋熟练的扯着谎“有人闹场子,起了争执……”

     阿郎按着凌洋坐在床上,去抽屉里拿纱布,一边找一边埋怨着“我看你又欠修理了,这才几天,你冲动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

     凌洋只是笑着“别和我哥告状啊,我都这么惨了……”

     阿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拿过纱布和酒精,开始为凌洋清理

    “一会你得想个好理由和你哥解释……你哥现在正在气头上……”

    “怎么了?”

    “你别着急,蕾蕾昨天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凌洋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扯痛了伤口,也不顾疼,就要向门外闯,却被阿郎给拉住了

    “都不在家,我留下来等你的,已经找到人了,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你哥亲自去接了”

    “怎么回事?……和那个女人有关吗?”

   阿郎点了点头,凌洋用手使劲的砸向床 “我真是个废物……我早就知道”

     阿郎包扎完,整理手里的东西,边说着“海青打回电话的时候,说把那女的也一起带回来,还不知道为什么绑了蕾蕾,得回来问清楚了才知道,看来应该和八山撕破脸了……阿昆的计划……大概又乱了吧”

    凌洋迅速起身,找了件宽松的衣服,他要亲自去问问那女人,他要去问问她,为什么都要来玩弄凌家男人的感情……清理了脸上的伤,尾随着阿郎向下走,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凌洋听见走廊里沉闷的扣门声,凌洋正在疑惑,阿郎却说“是阿南,被阿昆锁了……”凌洋更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失去了理智,脑子里闪现出当年家里混乱的情形,忘不了凌昆用头使劲的撞着门,求自己放他出去,忘不了凌昆几乎抓狂的咆哮,挣开了腹部的伤口,血流了满地……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凌洋几乎感觉到窒息……这个时候门外嘈杂的声音引起了凌洋和阿郎的注意……他们终于回来了……

      书房中……

      凌南无力的坐在地上,林佳然跪在她旁边乞求的哭泣着,嘴里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凌洋几次想上前,都被阿郎拉住了,凌昆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听着屋子里的一切,想起了四年前,自己也是那样无助的逃避她的眼睛,但是现实却活生生摆在眼前,凌昆摇了摇头,想挥去那些记忆,可是林佳然的哭声又是那么真切的听在耳里

      “为什么那么对蕾蕾……只要你说出原因,我就原谅你……”

      听到凌南许久后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凌洋简直要发疯,再也不顾阿郎的阻拦,来到凌南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大骂着“混蛋……那是你妹妹”

      林佳然想去挡住凌洋的脚,却触摸到凌南能冰冰的手,再也没办法阻止泪水,大声的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凌南的眼里早没了光泽,听了她的哭声,身体抖的更加厉害,艰难的站了起来,挪向凌昆,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破碎的心上,凌昆睁开眼睛看着弟弟,他不怪他,但是他必须得让他清醒,他想起四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干爹面前,说出那么一句“放过她吧”……父亲回答他的是呼啸的皮带声,那种痛让他彻底的清醒,而现在凌昆看着弟弟,他真的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说出那四个字,他祈祷着,不要说!不能说!……凌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海青冲了进来,慌张的说“八山找上门来了”

      凌洋的第一反映就是拖起地上的林佳然,凌南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林佳然的哭声变的更加无力,似乎看见了凌南眼中的坚决,然后听见凌昆说“带她去地下室,凌南你回自己房里”  凌南看着凌洋把林佳然带走,消失在自己的眼里,轻笑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伴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八山仅仅带着大鬼一个人前来,为了诚意也为了女儿的安全,八山让女儿接近凌南确实是有目的的,可是他没想到女儿心急的这么早就动了手,以至于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他早已经慌乱的没了章法,但是该要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早把这个屋子里的人骂了千百次,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少,刚一进门就含蓄的说“阿昆啊……”

      凌昆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笑容并不比八山的少,让出位子,让八山坐在沙发的正位上,吩咐海青炮茶……

      “八叔这么早来,有事吗?”

      凌昆这么一说,八山心下想糟糕,看样子凌昆并不想承认挟持佳然的事,不由了冒了一身冷汗,闲扯着“无事不登门啊,是有一件为难的事,还想请贤侄帮忙啊”

      凌昆细细的品着茶,抬眼看去,轻笑了一声“哦? 这道是稀奇啊,八叔尽管说来,如果我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去办”

      八山心里郁闷却不好发作,毕竟女儿在他手上,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翻脸,于是依旧陪笑说“说来惭愧啊,我那宝贝女儿今天早上无原无故的失踪了,还想让贤侄帮忙寻一寻才行”

      凌昆正视着八山的眼睛,说着“是吗?八叔啊,不是做侄子的说您,您那柔弱的女儿,应该多派人保护才是,毕竟我们在这条道上混,早晚都是个‘难免’,不过连八叔都找不到的人,想必我阿昆也是无能为力了……”八山一听此话气的直哆嗦,却不好发作,只是闷声说“可是,我倒听说你那香港来的妹妹,昨天一直和我女儿在一起,而且也一起失踪了,如果她在家里,还请帮忙问问才是”

      凌昆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变的更加轻狂,看来蕾蕾的事确实是八山幕后操纵的,否则他不会这么问,凌昆恨不得冲上去砸上他一拳,但是仍压住了暗火,说着“哦,原来和家妹的事有关啊,家妹昨夜确实也遭了暗手,今天早上才被手下救了回来,可惜让下手的人溜走了,我已经吩咐了海青调查,但是却没有眉目,如果您女儿也是被这伙人虏获的,还请八叔救下佳然妹妹的时候帮我也报了愁……”

      “你……”  八山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凌昆迩雅的笑说“八爷应该清楚才是……”

      没了再谈下去的必要,八山挥了挥手带着大鬼夺门而去,只是当大鬼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立着的阿郎,思绪片刻,便跟上八山走掉了,阿郎去寻了阿昆的眼神,他果然在看自己,默契的点了点头……都是过去的事。大鬼已经不再充当兄弟的角色了,各为其主,是无奈吧……

      凌昆还在回神的工夫,电话铃清脆的响了,阿郎离电话最近,伸手接了起来,听着对方的声音眉头邹了起来“什么……”

                                                      (十七)混乱

        凌洋还在为凌南的事闹心,无力的推开书房的门,却感觉到气氛不对……向大哥看去,他额头上满是崩出的青筋,愤怒的眼神直直的逼看着自己,还没等他在桌前站稳,凌昆突如其来的气身向凌洋挥去,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书房里回荡“哥……”   清醒过来,凌洋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挨着一下,他没想过能瞒住凌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现在不担心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担心的是眼前的凌昆,再得到一个沉重打击后,还能不能有心情来面对自己所做的错事,突然一丝懊恼充斥着整个心脏,屈膝跪在凌昆面前,坚定的说“哥,你打我吧”

       凌昆闭上眼睛,头疼欲裂,紧扣的五指变成惨白的颜色,手撑住桌子,不知道是身体在抗拒还是呼吸在抗拒,只觉得眼前一黑,琅仓着跌坐在椅子上,海青凌洋和阿郎都在第一时间把手伸向凌昆,太多的事压在凌昆本来就无力的身体上,怎么能承受的起,阿郎把凌昆扶正,看他的脸色从惨白过度到微红,心里舒了口气,向凌洋看去,他眼框旁已经挂了泪珠,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无奈的叹气,低喝道“阿洋,还不跟你哥解释清楚,昨天晚上你究竟干了什么……”

       凌洋把手紧扣住膝盖,咬了咬牙“对不起,哥……我不能说”

      “你……”阿郎愤怒的上前抬起脚,却在半空中停住,看着凌洋紧闭的双眼,阿廊大声呵斥着“你要把你哥气死吗?……你救出的是什么人?值得你用命去堵……要不是你哥,警察现在已经找到这里了……”  凌洋吃惊的向阿郎看去,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出漏洞呢,再去看海青他也朝自己点了点头,懊悔油然而生,更加恨自己的卤莽,凌昆用手支撑着桌子,愤怒的问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洋抓着膝盖的手不禁一抖,咬了咬牙解释说“答应了朋友的事,怪我没考虑太多,对不起大哥,我冲动的毛病没控制住……给你惹麻烦了……”凌昆了解凌洋的性情,若不是有充足的理由,他不会这么卤莽,而且显然是精心计划过的

第7回

,跟他的解释根本不通,凌昆看着凌洋,越想越气,喝道“海青,拿家法”  海青看了看身边的阿郎,阿郎也无可奈何,今天这顿打终究是逃不过去的,凌洋也认命一样低下了头,海青从花瓶里拿出家法,双手捧到凌昆面前,却被阿郎拦了下来,凌昆看向阿郎警告他不要求情,阿郎坚定的看着阿昆,说了句“我来吧”  凌昆叹着气点了点头!!

        阿郎拿住板子掂了掂分量,心想凌洋这次是栽到这板子上了,早听闻凌洋挨这板子就如同吃饭一样平常,但是为了凌昆,阿郎的手却不能轻,用板子指了指桌岸,凌洋会意的站起身来,双手褪去裤子,前日的板痕还依稀存在,见凌洋趴在桌子上,脸正对着凌昆愤怒的眼睛,不敢抬头……

       阿郎走到凌洋身后,说“我再问你一遍,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凌洋又是一咬牙“为了朋友……我刚说过了”

       阿郎也不禁为之一怒“那你就忍着吧” 话落,“啪……”的一声,一板子拍在臀峰上,阿郎的手劲不比大哥的轻,这才是第一下,就让凌洋出了一层冷汗,“啪……啪……”板子有节奏的落下,凌洋知道紧绷着皮肉会更容易受伤,但是这样的力度,不得不让他收的紧紧的,不给喘息的机会,板子力道不减反倒一下比一下重,才30下凌洋就在牙逢里轻哼起来,凌昆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表情狰狞的弟弟,海青不敢上前劝阻,这些日子来老大眼睛里的疲惫他是真切的看清楚的,连自己都有些责备板下的凌洋,为什么就不知道体谅下这个可怜的兄长呢,本来就过多承担了于自己年龄不相等的责任,那与清俊的脸孔不副的成熟压抑,是不该让人羡慕道是该让人同情的啊,他心里明白阿郎少爷也是心疼老大的,也许他也明白,此刻面前的凌昆早已经浑身颤抖没有力气……“啊……”板子和风抡下,凝结的空气里回荡着皮肉发出的脆响,“啪……啪……啪……”凌洋紧紧抓住桌角,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他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还是第一次在大哥紧盯着自己面孔的情况下受刑,身后的疼痛远不及眼前的凌厉来的恐惧,不敢抬头,甚至不敢为疼痛发出呻吟,“啪……啪……”终于50下结束了,凌洋当然不觉得这是结束,这是阿郎给他的机会,果然阿郎从身后发出低喝

       “说不说……”  

        凌洋把身体更用力的靠在桌板上,坚定的说“我已经说过了……”

       板子举的更高,落下的更用力,凌洋再也忍不住哼出声,微微抬起头去寻大哥的脸,凌昆只是看着,没有表情……“啪……啪……” 阿郎看着眼前紧缩的皮肉,青紫纵横的板痕,没有心软,继续一下一下击打着,让伤口看起来更狰狞,“啊……”  凌洋的声调加重,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桌上,又是50下,凌洋已经觉得身后有了麻酥感,他知道这种打法会让他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过上一星期,一条长长的僵凛浮现出来,横在早就青紫的臀上。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嘴角只能呜咽的撕气儿,阿郎依旧问着“说不说?”   凌洋不出声,抓的更紧些,只认打不认错……

       “啪……啪……”板子继续,凌洋的心也又一次提起来,抽打每一下都相当结实,皮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清晰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原本是藤条才能抽出的效果,却被这根毛竹大板体现的淋漓,海青也看傻了,只知道老大下手狠,板子专挑肉嫩的地方下,开始阿郎避开臀峰和腿根,海青还以为阿郎是要故意放凌洋一马,谁想到这么一通板子下来,哪还分的清哪里是臀峰哪里肉嫩,不禁倒抽冷气,心下为凌洋着急,凌洋身后的麻酥感已经转成钝刀割肉般的疼痛,嘴上也乖巧起来,渐渐的开始讨饶起来,不说别的,万一自己被打的一月下不来床,还怎么帮大哥的忙,心里这么想着,就不顾脸面,扬起头去寻凌昆的眼睛,乞求着哼着“哥……我错了……饶……饶了我……”   板子在身后没有停,凌昆在嘴缝里冷冷说出几个字“救的人是谁?”  凌洋只能狠狠的咬着唇,凌昆看他这个样子,心下早就愤怒到了及至,吼着“用力打……”  身后的力度果然又重了许多,凌洋已经再不能用呻吟缓解,大声的喊了出来,每挨一下,都喊的歇斯底里,并不是为了让凌昆心疼,而是疼痛不同寻常,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道,是咬破了唇还是咬坏了牙,都不去管了,只希望疼痛能快些结束

        50下又50下,当第5个50下没抡完的时候,凌洋终究熬不住了,松了手划落到了地上,蜷缩的躲着阿郎寻他的手,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哥饶了我吧”  阿郎呵斥着“趴回去”  凌洋拼命的摇头,护着身后,像个孩子……只是当他看见那双熟悉的皮鞋,停在面前眼前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缓慢抬起头,凌昆已经接过了板子,正直直的指向桌岸,冷俊的眼神让凌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抓着桌子站起身,呢喃着“哥……哥……”  身体还是乖乖的趴了下去,还没等他抓紧桌角,一板已经抡下,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臀峰,熟悉的力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恐惧……

一板又一板抽下挟带着嗖嗖的风声,让凌洋清楚的知道,凌昆的愤怒一点都没有平息,可是他终究不能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他宁愿哥哥用自己的身体发泄,也不愿意他用那个名字折磨自己的心……板子接触肉时已经没了清脆的声响,变的钝钝的,不知是触了汗水还是血水,每每落下陷在肉里撕裂肌肉刀子生般疼痛。皮肉深绽处鲜血俨然往下流,颜色深紫发黑令人触目惊心……阿郎看在眼里,开始紧张起来,凌昆已经发了狠,已经近300下,照这样下去,凌洋就算想说都说不出口了,伸出手,挡下了一板,但是凌昆使劲一挣,又自顾自的甩着。

        “不能再打了……”

        凌昆不去理任何人,只认真的盯着惨不忍睹的臀,把那些棱子一条一条的撕开,凌洋只觉得眼前模糊……耳边响着嘈杂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见证大哥爱情的那个树林,仿佛又听见和煦的风声,仿佛耳边尽是哥哥和阿梅的笑,哥哥已经很久没那么笑过了……对不起哥哥……我不能让你还没愈合的伤口再迸裂了,你打吧……让我替你疼吧

                                                      

      手颤抖的放下电话,凌昆揉了揉太阳穴,以为心里的石头会落下,可是如今的他却根本没办法放松,海青倒掉杯子里剩余的差,又为凌昆冲了杯新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问

     “老大,冷四的方面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凌昆用手轻扶着杯沿,叹着气“早就知道结果,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结束的”

      海青想到还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的凌南,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记忆里的凌南第一次这么逃避

     “老大,八山都已经让步了,那林佳然怎么处理?”

     “我在等凌南……我能给他只剩这个机会了,他一定会需要这个机会的……”

      海青听的半梦半醒,又不能深问,因为他也不想触碰那个大家都不去碰的过去,过了些时候,看凌昆有些疲惫了,有了要休息的准备,海青还是不忍的开了口

     “老大,……不去看看二少爷么……他……好象醒了……”

      看凌昆的脸色已经没了刚才的温怒,却还是不敢直白的说,凌昆也明白海青的意思,可是当冷静下来以后,他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凌洋一直不肯说出的理由,凌洋没有让他值得如此拼命的朋友,除了肯为家人冒险外也只有她能让他冲动,毕竟他还她一条命……而现在,他不去面对他,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伤痕,那为了自己挨下的伤痕……看了眼海青乞求的眼神,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吩咐了一句“明天冷四会派人来签合同,你去准备一下,然后就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海青不去再问,按着凌昆吩咐的忙了起来,心里却十分惦记楼下的凌洋,那样的伤……不知道有多疼

    

      凌洋房间……

      阿郎细心的为凌洋清理伤口,这时的凌洋已经醒了,伤口却变的不好清理,每触碰一下他的身体都本能的逃避,本来就艰难的清理工作变的更加艰难,阿郎每碰一下都要停下一会,让凌洋缓解,有些不相信这些竟是自己的杰作,有些惭愧的问着“如果忍不住,就喊出来……”

      凌洋埋在枕头里的头,轻轻的摇了摇,半漏出鼻孔让呼吸变的流畅些,稍微转过头来去看阿郎疼惜的眼神,小心的问“你也生气了,是吗?”

      阿郎手里不停,却平静的安慰起凌洋来,早没了刚刚愤怒的样子“我怎么会不明白……能让你这么袒护的人……除了你那个哥哥还会有谁”

      凌洋愣了一下,一张吃惊的脸,早就出卖了他,阿郎猜对了,真的是那个女人……凌洋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轻笑了一声,小声骂着“多久没让你修理了,滋味还是这么不好受”

      阿郎也笑了起来,手下的劲道轻了又轻,凌洋还是“嘶”的一声颤抖了下身体,阿郎狠了狠心,不去管他,自顾自的清理起来,凌洋在他手下叫喊声开始放肆开来,间或出现了些许的脏话,阿郎却轻松了许多,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下手狠了些”

      凌洋只是笑笑的说“没事,下次打我的时候记得留情就好……啊……轻些轻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变的轻松的多,阿郎却突然问道“她还好吗?”

      凌洋怔了许久,说“像以前一样……只是……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压抑”

      阿郎叹下口气,早该料到的,非要证明一下,可是得到答案后又清晰的觉出心中的空落感,忙整理了面色

     “阿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从前的事?………那件事……”

      凌洋终于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他努力闭塞的出口,被阿郎生硬的扯开,他侧身看着阿郎,他的眼里也是那样的落寂……其实阿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毕竟如果没有凌洋,阿梅不会走入他们的生活……记得第一次派凌洋去任务,他一个人管理着3艘赌船出了公海,半年都没事故的船,在凌洋接手的第一天,就遭到了警察的拦截,为了掩护赌船离海,凌洋带了10个手下迷惑警方的路线,整整7个小时的较量,凌洋身上挨了生命中第一次枪伤,子弹穿进他的左胸,在手下门大声呼唤中倒在快艇上……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弟,拖着自己艰难的在路上移动,他挣拖开他的手,无力的说了句“你快走”  但是手下不顾凌洋的阻拦,依旧死命的拽住他的老大,终于凌洋体力不支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第2次醒过来,他就看见了阿梅,她坐在床边,见自己醒了显得非常兴奋,那时候的小辉只有12岁,他唯唯诺诺的拽着阿梅的胳膊,说“他又流血了”  凌洋这才看见自己胸前已经被处理过,床头的托盘里还躺着那颗在自己体内停留过的子弹……于是这姐弟俩进入了凌洋的生命……即使后来他知道了阿梅是霍家的人,他也没忘记那次睁开眼睛后阿梅的样子,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让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5天后凌昆亲自来接凌洋,凌洋清楚的看见阿梅第一次见到凌昆的样子,眼睛里的色彩仿佛能渲染整个世界……3个月的相处,凌洋用他第一次任务得到的奖励,换了他生命里的第一枚戒指,他永远忘不了那次晚饭,阿梅手上戴着另一枚戒指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见过那枚镶着蓝钻的戒指,那是母亲留给凌昆的唯一纪念,他如生命珍惜的宝贝,那天却安静的戴在了阿梅的手上,代表大哥把生命都送给了阿梅……于是凌洋当着阿梅的面把手那颗刚买的戒指穿到了项链里,戴在了胸前,并认真而坚定的叫了声“嫂子”……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凌洋的面前,压抑着的心仿佛有了发泄的出口,眼泪终于破提而出……

      阿郎不再问,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自己担心的凌昆呢,他也像他弟弟一样吧,放不开,或许从来都没试着去忘,而是把那些美好又带着血色的记忆深埋在心脏最隐秘的角落里,以为消失了,却没想到,它们早已生了根,坚实的扎进心里,甚至想去看它的时候都能扯出锥心的疼痛

      房间里的一切,映在了凌昆的眼睛里,从前不曾去面对的今后他依然还能逃开吗?……凌洋臀上的伤痕,仿佛疼在了凌昆的身上……咬住的唇早已经满是苦涩的血腥味……

(十八)仿佛过去

      凌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醒来,终究挣拖不过梦魇醒着的时候也精神恍惚,凌昆悄悄的来过几次,但是凌洋却总以为是在梦中,终于第三天,当凌洋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凌昆关切的眼神,他依旧是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很多次,才确定,眼前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凌昆伸出手来,拨开挡住凌洋眼睛的碎发,轻声问着“恨我吗?”  凌洋还没从思绪中醒过来,就听见这样问自己的声音,又一次恍惚起来,脑袋却坚定的点起头来,凌昆见他这样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哥……对不起……”凌昆用手阻止了凌洋继续说下去,看着凌洋疑惑的眼神,安慰着说“哥都明白,我是你哥,怎么会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对不起你……”

       凌洋显的不知所措,慌张的去抓凌洋颤抖的双手,薄被却扯痛他赤裸的下身,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凌昆慌忙去检查他的伤势,又看见凌洋羞红的双颊,不忍心的笑了……

      “哥……阿南怎么样了?……”凌昆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被凌洋这么一问,又被抹平了,凌洋忽然有些后悔,凌昆这是带着双重的疼啊,自己的疼和弟弟的疼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他却这个时候倒下了……见凌洋开始难过起来,凌昆又整理了情绪 “我们都帮不了他,要看他自己不是吗?……” 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

       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见海青探进头来,凌昆嘱咐了几句凌洋休息的话,退出房间来……

      “老大……对不起,我没看好林佳然……让她跑了……”

      凌昆并没有海青想的那样愤怒,心里跳的更加迅速……凌昆把眼睛靠在海青眼前,一字一字清晰的问着

     “是吗?……自己跑的?”

      海青从来都不会撒谎,可是没想到刚说一句话就被凌昆可看了出来,心下慌张的不知所措,眼睛拼命躲避着凌昆,脚步也向后移动着,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凌昆嘴里轻哼一声“书房跪着等我……”

      海青心下一激灵,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又偷偷去看凌昆,凌昆早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可是凌昆怎么会知道的呢?就在两个小时前,凌南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着,哭泣着一点都没了少爷的样子,自己又怎么能不心软呢,而且老大已经利用林佳然解决的冷四的事,估计对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实在看凌南可怜,就做主放了林佳然,并制造出是她自己偷跑的样子,想着自己也就是承担个办事不利的错,就算要罚也就打20下就猛过关了,可是凌昆竟然想都没想就怀疑自己,不禁暗叹自己终究不是一个能撒谎的料子……

      书房里,凌昆坐在椅子上,看着季雄一下一下把板子拍在海青臀上,心里却有着稍许的轻松,其实凌昆一直不放林佳然就是等着凌南想清楚那一天,既然他放了她,就代表他决定忘了她了,就像自己当年一样。只是自己当年凭着一身的功夫,亲手摆平了看守着的几个人,当时决定关住林佳然的时候,凌昆还有点担心凌南那点身手,能不能对付海青的人,故意撤掉了一些身手好的,留下的四个人都是一般的小喽罗,看住一个女人绰绰有余,跟凌南较劲还是有些悬念的,谁知道凌南比当年的自己更聪明一点,懂得先解决海青这个笨蛋,凌昆又好笑又生气,一阵工夫,海青赤裸的臀上已经被打的红钟交加,而且海青那招牌式的哭喊方式,听的凌昆一阵头疼……

       季雄已经很久没对海青下手了,他尽量躲着这个“瘟神”,还曾经跟凌昆埋怨,自己在黑帮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挨打像海青更让人头疼的,看海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本来用的力气都够小了,打的他还是连连大叫,索性不去惹他,凌昆这点倒也是纳闷,海青曾经在没麻药的情况下,自己剜着肉取子弹都没这怂样,偏偏每次挨打都像上了死刑场一样

       打了整整40下,海青哭喊的已经呜咽难辨,季雄泄气的停了一会,刚想重新用力,却被人喊住了……向门口看去,凌昆眼里有里笑意,果然是凌南……凌南三步走上前来,跪在凌昆的身前“大哥,不关青哥的事,人是我让他放的,他为了维护我才不承认的……哥你要打就打我吧”

       自从那天在这个书房,知道林佳然的真面目以后,凌南就知道这顿打迟早要挨在自己身上,而且,他倒是心甘情愿的让大哥这样痛责自己一顿,只有身体上疼起来,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海青在桌子上哭的更凶,责怪的骂着“三少爷,我白白挺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承认了呢……你气死我了”

       凌昆倒是把桌子上的海青给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好笑起来,表明上更加严厉的呵斥“哼!我说过打完了吗?……”  海青一听心里毛了起来,乞求的向凌昆看去,刚刚还忠肝义胆的样子,一下子泄了气,半呜咽着说“老大……还打啊……我……我认错,别……别打了,还是攒着吧”

        凌昆向季雄挥挥手,低喝了句“继续”   板子又狠狠的落了下去,海青那鬼哭狼嚎的哭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又听凌昆说着“40下,好好体会着,再敢有下次拖去院子里打”  一阵板子扣肉过后,海青已经的哭声还没有减弱,谁都听的出来,季雄是放了水的,要是这80下打在凌洋身上,屁股上早青紫一片了,而海青只是几条棱子泛着清晰的紫色,其他的地方只是深红,而且海青挨完80下还喊叫的低气还这么足,可见根本疼不到肉里,见海青挨完板子依旧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不肯动,凌昆吼着“还不去院子里跪着,还趴着找打是不是?”  海青一听忙提了裤子,向外溜去,跑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折回身来,跪在凌南的身前,小声的讨饶着“老大,别……别怪三少爷了,您就拿我出气好了,三少爷现在禁不起打啊……” 凌昆看着无奈,一面盯着海青一面去寻那根毛竹板子,海青一看凌昆奔自己而来,吓的慌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凌昆和季雄见他那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可是留在屋子里的这个弟弟,才是他今天要教训的啊,看着凌南颓废的样子,胡茬惊现在凌南的下巴上,落魄却成熟,凌昆想凌南这次是真的该长大了,可是非要像自己一样,用同一种方式成长吗?凌家的男人都要经历这种残忍吗?

         “现在,你清醒了吗?”凌昆不忍心的问着,凌南不去看凌昆,闷声道“清醒了!”

          凌昆又问“告诉我,你是怎么清醒的”

          凌南答“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清醒的东西……”扬起头看向凌昆“是您教我的啊……”

          凌昆不觉一愣,是啊,是自己教他的啊,可是弟弟眼中的那种残忍是他最不想要的啊,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强求凌洋和凌南接触九天真正的生意,因为他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残酷的训练成一位经营者的,他一直没能得到的自由,应该让自己最爱的弟弟拥有才对,可是他们毕竟流着自己一样的血液,生在了凌加,就注定要承担所面临的所有不公平,甚至是这样一份爱情。

           “哥,让我像郎哥那样帮你吧,让我学财经,让我学经营,让我像郎哥那样成为你得力的助手……”

          凌昆又一次被惊住了,他说的不是海青而是阿郎,说明他已经知道阿郎和海青的区别是什么,海青只是他的保镖,因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可是阿郎不一样,阿郎从小就当成是亲信一样培养的,是干爹和黎叔为自己选的助手,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吃过的苦比自己多很多倍……现在凌南想当这样的一个人,是经过了怎样的伤痛才得出的决定,心下难过,还是问道“你真决定了吗?”

          凌南认真的点着头……走到桌前拾起家法,递到凌昆的面前说“哥,放掉她是我的错,我认罚……这是我最后一次不清醒,以后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持清醒的,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凌昆憋闷的说不出一句话,季雄从身后推了推自己,凌昆仿佛才缓过神来,接过高举的家法,凌昆双手都在颤抖,但是用平静的声音说了句“过去吧”

          凌南心里仿佛坦然很多,站起身,脱掉裤子,趴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桌子上还有刚才海青留才上面的残温,脸贴着桌侧过来看凌昆,嘴角漏出一抹捉摸不到的浅笑,季雄看凌昆仍然不想动手,于是上前请求说“老大,我来吧”  凌昆摇了药头,心里想着“还是我亲自使他清醒吧”

          走上前去,颤抖的举起板子,用力的挥了下去,心里去平静下来,默念着……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啪……啪”一下接一下,用他熟悉的惩罚方式,全部打在臀峰和腿根处,那敏感的软嫩部位,让凌南清晰的体会着每一下的疼痛,眼角淌下泪来……不是为疼,却为了那份深深的爱……

         板子和着风凛冽的刮下来,打的凌昆也是满脸泪痕,看着凌南的臀从深红变成暗紫,稍微用力就打出了一道血印,血渗着伤口,满满的布在那条清晰棱子周围,使那道伤痕看起来更狰狞,凌昆想起从前自己挨这一道的时候,是干爹抽了马鞭一下一下甩在自己臀上,至今仍能记起那种撕开肉的疼,所以很多年来,他都不愿意用鞭子和藤条,现在他更是用厚重的板子,像钝刀割肉一样,慢慢的来,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疼的彻底,那意味着从此那道伤也是彻彻底底的痛!打到凌昆感觉手臂酸疼,凌南也没有求饶声,呜咽和呻吟着,最后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发出来,再看凌南的臀,已经布满棱子,渗出血来的也有四五条,凌昆终于停了手,停下手的时候,板子不负重力,掉在地上,凌昆的手抖的已经伸不出来,颤抖的说了一声“好好养着吧……”   

         可是凌昆颤抖的手,暗流的泪都映在了阿郎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阿郎站在了凌昆的身后,当凌昆逃避似的回过头来,却看见阿郎关切而略带同情的眼神,凌昆低头不去看他,怕他那满脸的泪痕被对方看见,又怕阿郎说出那些关怀的话惹的他哭的更汹涌,和阿郎擦肩而过时,阿郎还是说了话“都快30的人了……”  到底是兄弟,懂得用什么样的话来缓解他此刻的心情,凌昆果然感到一阵释然,感激的去寻阿郎的眼睛,阿郎笑的略显艰难,可是却是他心里最好的慰祭……

                                                                    (十九)少年阿郎

       凌南睁开眼睛的时候,蕾蕾正哭红着双眼,看着自己,凌南艰难的列开一抹笑容,蕾蕾见凌南醒了哭的更凶,凌南欠起身来,斜靠着软枕,去抹妹妹脸上的泪

       “三哥,对不起……”

       “傻瓜,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兄妹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该长大了吧……就这样长大了吧……阿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不由的被狠揪了一下,凌南见阿郎进来,反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表情坚定的看像阿郎,仿佛在说‘我们没事’ 阿郎怎么能不心痛,抚摩着蕾蕾的软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郎哥哥,我们回香港吧……”

       阿郎爱抚的看着妹妹,说着“如果蕾蕾想回去,哥哥派人护送你回去,可是阿郎哥哥被派来保护你大哥,不能离开这里……”

       蕾蕾眼神显的很低落,半晌抬起头认真的说“好吧,既然阿郎哥哥也留下来保护大哥,那蕾蕾也不走,蕾蕾也保护阿昆哥哥”

       阿郎被蕾蕾的话惊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难道她真的长大了吗?…………凌南忽然觉得身后出奇的疼,又不敢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来,微微挪动了下身体,被疼刺的如同钻心般“嘶……”  一声呻吟把两个人拉回现实,关切的眼神向凌南回去  “没事……”  凌南尴尬的回应。

      “你多休息吧,蕾蕾跟哥出去,不要打扰你三哥了,他这次伤的不轻……” 

       蕾蕾懂事的走了出去,阿郎刚要为凌南轻关上门,却被凌南喊住了“郎哥……”

       阿郎回过头来,凌南却不说什么事情,阿郎有些疑惑,又反回到床前,低声问“怎么,伤口很疼吗?”

       凌南只是摇着头,说“哥,教我怎么做一个助手吧,像你那样的助手,像黎叔教你那样的教我吧……”

       阿郎怔了半晌,看着凌南坚定的神情,他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在抽搐,避开凌南的眼睛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

       阿郎想了一会,停下身,却背对着凌南说“你大哥是不会允许的,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希望你真正的参与到黑帮的圈子……”凌南激动直起身子,还没等辩解,就被一阵疼给压了回去“啊……”阿郎闻声立即回头去寻,忙了一阵,又是帮他恢复到趴着的姿势,又是替他检查伤口又没有蹭破,这样两人沉没了很久……还是阿郎先开了口

      “我了解他,他的命一半在你们这里,一半早就给了地狱,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元爷要把你送出去练武,你哥拽着你死活不让,他跟我说,他自己已经这样了,绝对不会让他的弟弟们再像他一样,和元爷僵持了很久,元爷终究没有熬过阿昆,他第一

第8回

次见阿昆这样执拗……其实能帮你哥的人很多,他不会让自己弟弟陪着他消耗生命,路是他不得不选的,而你们有权利选择自由……”

       凌南听着阿郎说着这些,脸色开始变的暗淡下来,他没想到哥哥吃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哥哥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他心里变的更加难过,更坚定了他强大起来的决心

      “郎哥,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就算不能保护他,我也不能给他拖了后腿,我知道我资质不如大哥二哥,可是我肯吃苦,我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如果再消耗下去连我都看不起自己,我很羡慕郎哥能那样理解那样支持大哥,而且我知道就算大哥出怎样的危险郎哥都不会让大哥出事,你教我吧,我要成为你这样有用的人,我不要做废物……”

       阿郎看见凌南眼睛中的坚定,邹了邹眉头,瞥过脸去看窗外,许久后说句“我去和你哥商量看看……”

      凌南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阿郎制止住了,站起身走出房去,直奔3楼书房……他头脑里全都是少年时候的影象,他甚至能感受到臀上传来的久远的疼痛,父亲的板子,伴他成长的桌子,一摞一摞的书,一根一根折断的棍子,罚跪时的膝盖,端枪时的手臂……他微闭上眼睛,想起从前………………

    

       父亲的教育是他记的最清的事情,被选上做阿昆的助手时阿郎15岁,那时的阿郎除了有一身的肌肉别的什么都不会,家里甚至连书房都没有,元照请了财经界出名的导师教他,可是那时候他只有些小学的底子,白天硬背天书般的财经书籍,到了晚上还有专门负责辅导他基本课程的老师,那时候元照让他们住在西郊的一栋别墅里,父亲白天跟着元照忙帮里的事,晚上便去儿子那检查他一天的课程,元照也只有个小学文底,他听不懂财经大师说的术语,就和老师商量,为阿郎制定了评分标准,像小学评卷子一样每天评出每块的分数,他会凭借这些分数来衡量板子落下的轻重,最让阿郎惧怕的,是每周父亲会亲自检查他所背的书,错一个字都会承受板子带给他的疼,已至于那段岁月里,他总是跪在椅子上听课,偶尔仰过身来睡一觉都觉得是奢侈的事……

       他恍惚记得15岁那年的冬天,父亲已经两天没到这边的别墅来了,阿郎每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他知道最近元帮不安稳,只要父亲不在,惩罚阿郎的事就交给一位叫强子的人,可是跟父亲的力道比起来,强子不足以让阿郎觉得害怕,这天练完师傅交的武术,又端了一个小时的枪,阿郎比平时都觉得疲惫,因为没有人监视,没有父亲那双眼睛,那个年纪的阿郎还不曾想过自觉所能带给自己的好处,财经老师开始为阿郎讲解比较复杂的运营筹略,困意席卷着整个书房,在阿郎坚持着仍然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师递给他一张纸,纸上的题目他甚至连印象都没有,老师狡羯的笑着,逗趣着说“看来黎哥不在你的皮又松了许多”  阿郎自知有错,却还是赌气的去看纸上的题,规定的半个小时马上就过去了,阿郎写上去的根本不在点上,阿郎也不害怕,因为他想起强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觉得今天要受的不过比昨天疼那么一点,绝对不会比父亲任何一次打的都疼,当老师在纸上清晰的写下那个“差”字的时候,阿郎也只是轻皱下眉头……

       可是到晚上授课的时候,阿郎傻了,父亲在这个时候回了家,脸上虽有疲惫但看见他时的严厉还是让阿郎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进来书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亲自监视他上课,可阿郎的思绪再也没办法集中在老师的脸上,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总觉得下一刻父亲就要来拎他的领子,把他按在桌上,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听着,忽然听见老师说“你来告诉我,这步怎么解”  阿郎彻底从害怕中醒来,转瞬投入到无边的恐惧中,书房里又静又冷,老师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疑惑,明明一个晚上都在认真的看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呢……突然阿郎看见老师向他身后看去,怔了半刻,同情的看了眼自己,然后放下书转过身去擦小黑板上的黑字,动作轻缓让阿郎的心提到了喉咙……果然阿郎被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根本来不及惊恐,就被提起扔在了桌子上,身后没了声音,阿郎知道父亲等着自己去脱裤子,颤抖着解开扣子,不敢回头去看他愤怒着的眼睛,裤子刚褪到膝盖那一刹那,一板子狠狠的砸了下来,阿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板子狠命的落下,每一板的力度都足已让他疼的来不及哭喊,“啪……啪……”父亲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10下打完父亲拽过一个皮凳子,喝了声“跪下”阿郎知道,噩梦就这么开始了……

       父亲就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裤子被他拽到了脚踝,他前倾着身子听老师继续讲课,上翘的屁股就那么暴露在父亲的面前,错一次,老师就停下,阿郎自觉的趴下去,打完10下又直起身子继续听,这样断断续续,一节课停了5次,阿郎的屁股也被打的青紫交叠,膝盖更是在凳子上抗议,但是他不敢摇摆的太明显,他宁可跪在松软的皮革上,也不会故意惹父亲去拿算盘珠子,他印象里最惧怕的两样东西,一个是那根紫檀木板子,另一样就是角落里的大珠算盘,每次罚跪他都后悔长了两条腿……

       这样本来两个小时的课程,上了3个半小时,最后父亲吩咐司机送老师回去,阿郎不敢移动位置,自觉的爬在面前的书桌上,臀上已经有了两三条棱子,而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屁股迟早会被棱子覆盖的……

       见儿子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黎正亭火气更添几分,脱去外套,健壮的胳膊露在空气中,青筋已经条条绷了起来,阿郎早就抽泣开来,只听黎正亭大吼一声“憋回去”  阿郎用手捂住嘴巴,哆嗦着等待着板子来临,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父亲动手,侧身向后看去,父亲正盯着白天那个评着“差”的单子,瞪大了眼睛,阿郎吓的从桌子上滚了下去,不管腿上牵拌的裤子,三两下跪到了父亲的面前,大声求饶“爸,我错了,您消消气,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阿郎滚下桌来,黎正亭冒火的双眼睁的越发的大,拎起脚下的儿子扔到屋子中间的沙发上,肿胀的臀部刚一接触冰凉的皮革疼的阿郎差点又摔到地上,可是对着黎正亭冒火的双眼,他还是乖乖的缩了回去,父亲回到桌前拾起板子,再回到阿郎面前的时候把一摞书砸在阿郎的身上,他清楚的看见父亲握着板子的手,攥的一阵发白,却听父亲冰冷的呵斥“规矩忘了?”   阿郎忙把书一本叠一本的摞好,咬咬牙垫在小腹下面,双手使劲抓住沙发扶手,这样屁股就被书顶起老高,每寸皮肤都被舒展开,就连想绷紧都很困难,阿郎恐惧的哭着,嘴里不忘讨饶“爸,我下次不敢了……轻点……”

       黎正亭不跟他废话,举起板子就是一下,打在腿根处,一下就显出一条红印,阿郎“嗷……”的一声喊了出来,黎正亭的板子落的不快,每一下停顿3,4秒,他不想过早的结束这顿惩罚,他要让阿郎吃尽苦头,这样狠命的拍了5下,黎正亭把板子贴在阿郎的屁股上,阿郎吓的哆嗦了一下,嘴里不知道在呜咽着什么,只听父亲问道“算清楚了吗,该怎么罚?”  照理说,得一个差分要挨上80下,再加上晚上课堂的表现,至少要挨50下,要在平时130下都足已让阿郎痛不欲生,何况今天这样的力道,现在让他亲口说出这130下,阿郎绝对说不出口,只听的见他不住的求饶,黎正亭武夫出身,哪有那么好的耐性,又抡起板子,狠砸了5下,速度快的让阿郎差点滚下来,除了拼命嚎角,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黎正亭大声骂着“不说你以后就别想再站起来”  阿郎哪还敢违抗,大喊出“130下……130下……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正亭又举起板子,缓慢有力度的抽向阿郎,边打边骂“畜生,好好给我受着,老子一下都不少你的”听这话阿郎哭的更大声,黎正亭却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臀,还打在大腿上,一板连着一板子,密密的排在一起,腿上的嫩肉禁不起这样的力道,每一下都泛起一条紫痕,20板下来阿郎从腿到屁股上满是紫青色,间或几处棱子变的黑紫,却没一处出血,黎正亭呵斥阿郎正好身子,阿郎又艰难的把屁股撅到书顶上,刚稳定板子又落了下来,这次不是拍,而是抽,像藤条那样抽起来,每挨一下阿郎都哆嗦,然后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肉震颤着增加着他的疼痛,打了一会黎正亭好象忘了什么,大声喊道“给我数数,从30开始数……”  不等阿郎应答,又一板子开始了,阿郎艰难的喊出“30……呜……”

       “啪……”“31……”

        ……… ……  ……

      “66……爸……饶了我爸……”

     

       ………………

       “90……爸我再也不敢了啊……”

       ………………

      黎正亭落下的板子一下都没减力度,阿郎的屁股上不仅全是棱子,而且棱子叠在棱子上,肿的拳头一样高,打到后来,每挨20下黎正亭都从儿子身下抽出一本书,屁股上的肉就缩紧一点,他怕打完以后,阿郎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就这样一本一本的撤,一板一板的抽,130下一下没少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阿郎屁股上,“130”喊出来的时候,阿郎的声音都弱的像蚊子,书还垫的很高,黎正亭了解儿子的体力,并不上去扶他,而是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沙发背上。“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跪着听课,什么时候不挨打了什么时候把裤子提上,要不你就这么给我脱了裤子学……”

      “爸……”羞愧感从让阿郎再也不能不求饶,别墅里除了父亲和他还有两个用人,就算在老师面前他也不能脱了裤子听课了,可是没等阿郎反驳,又一半子和风抽来,打的阿郎再也不感吭一个字,从那以后的三个月里,阿郎都按照黎正亭的要求,跪在矮凳子上,露着时而红肿时而青紫的屁股听课,为了摆脱那时候的困窘,阿郎正经用功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的一次考核,阿郎成绩还算优异,而且为他授课的四个老师,都不忍心再看他那伤痕累累的臀部,纷纷向黎正亭求了情,后来阿郎只在每周的考核课上脱了裤子听,其他时间和从前一样坐着听,虽然坐下去的时候大多都很艰难,但是阿郎还是愿意去解救他的膝盖,这样每天伴着板子的走过了5年,阿郎在那栋别墅里暗无天日的活了整整5年,竟顺利通过了四位老师的考核,阿昆再见他的时候,都不住佩服他的能力,包括后来的几年里,凌昆的一些经济知识都是阿郎教的,但是凌昆还是最佩服阿郎的枪法,真的能达到弹无须发,枪枪毙命。凌昆曾经见识过黎叔亲授阿郎枪法的情形,手腕上挂着一跟绳子,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小袋砂石,垂在半空,阿郎就那么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端着枪,承受着那样的重力,凌昆亲手提起过那袋石头,足足有5快砖那么沉,他开始还阿郎是用怎样的毅力练出来的,后来他无意中去找黎叔的时候,发现,阿郎端枪的时候黎正亭都拎着藤条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每次阿郎见黎正亭来监督的时候,都自觉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只要黎正亭不让他放下枪,他就得硬硬的挺着,1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时不时还要被抽上几下,如果石袋碰了地黎叔会毫不留情的把阿郎按再椅子上,使劲的抽20下甚至更多,然后前面端过的时间都不算,还要重新开始练……到最后阿郎被告知可以放下手臂的时候往往胳膊都已经弯不下来了。阿郎的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非常深刻,而他却并没有怪过父亲,正因为父亲的严厉才让他变的如此出色,更多的时候凌昆不把阿郎当助手看,阿郎在凌昆眼里更像是兄长,凌昆总觉得对不起阿郎,因为自己阿郎不得不承受比别人残酷的经历,就因为将来要保护自己,所以阿郎才被逼着强大起来,其实他不知道,阿郎却感谢凌昆给他机会让他变的强大……

        可是如今当凌南提出要走他过去走过的路,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他明白凌昆不希望凌南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他又十分明白,凌南和凌昆一样,既然决定去做的事,多困难都要去做好,那么凌昆是不是会更加责备自己……

(二十)云开处天未晴

          “老大,冷四要亲自和你谈……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凌家的……”

          凌昆愣了下,看了下身后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冷四不是签了和约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呢?白天签约的时候凌昆就觉得这个小眼睛男人总打量自己,凌昆收拾好手里的文件,示意海青备车……

          “老大……还是多带几个人吧,我怕……”

          “不用了,你和阿郎陪我去就好……”

          

          冷四住在九天的下属宾馆里,凌昆不觉得他在自己眼皮低下能搞什么花样,三人径直来到冷四的贵宾客房,出乎意料的冷四只带了个近身在身边,而他身边这个人凌昆在过去的几天里并不曾见过,彼此客套了一会,冷四开门见山的说   “昆老弟,今天冷某找你来的确是有些私事,是关于你干爹和你亲生父亲的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向阿郎和海青看去,海青和阿郎准备回避,却被凌昆制止住了,轻声说“没什么好回避的,冷爷直说便是。这两位都是在下的亲信,但说无防”

          冷四重新审视了一下凌昆身后的两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想必阿昆老弟已经怀疑鄙人手里有些资料,对元爷不利的……对吗?”

          凌昆没想到冷四说的这么直接,不知道冷四到底是敌是友,心下琢磨了一下,开口说“哪里,只是江湖上都这么传而已,难道四爷真的有吗?”

          “说实话,在下真有这样一份证据,……实不相瞒,八大山此次费力和鄙人合作,就是为了这样东西……”

          这些虽然凌昆都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冷四亲口说了出来,凌昆还是惊讶的“哦?”了一声

          “的确,而且我也听说了凌氏九天企业和八大山之间的牵扯,现在合同也签过了,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有些话我想同你说开了不是坏事”冷四不等凌昆说话,又继续说着“老弟也许不知道,八山这次放弃合作并不是因为落了把柄在你手里……事实上早在一个月之前八山就已经和我断了联系,而且我知道,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份我拥有的把柄,而是有了更好的把柄在手……所以这次我们和约能这么顺利的进行,纯熟偶然……”

           凌昆并不全信冷四的话,可是冷四的这些话却的确有理可依,凌昆只能继续往下听

           “既然你是元照的儿子,我不防告诉你好了,你父亲遇害那一年,你干爹独自去香港闯荡,而我那时候也只是个烟房的小跟班,为了给我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凑手术费,连续私密了两批货,后来被老大发现,我自知逃不过,却不能这么快死,那时候你干爹出面从当时一个帮会老大那偷了一大批假烟,为我添了空缺,那个老大后来机缘巧合成了你干爹的师傅,而且他也和你干爹一样姓元,你干爹凭着一身本领很快在当时的元帮站住了脚,时间久了成了众望所归的接班人,但是嫉妒小人还是有的,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打听到了你干爹当时和我做的这当子事,因为没有证据你干爹拒死不承认,而且并发下毒誓,如若真做过那当子事,遍自费双眼,退出元帮,毕生所赚的钱财不留一分……就这样走了一路,你干爹拼成现在这番成就……现在你该知道八大山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的这份合同了吧?”

           凌昆听的吃惊,却不表现在脸上,这些干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而且他确实还有很多疑虑,

          “四爷,我不明白,这件事与合同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签了合同就会得知这个秘密”

          冷四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那就怪你干爹当年的一时冲动了,你干爹为了表示和我永远不起冲突,就把当年的事做在了冷家堂会的一本秘密帐本上,去年冷家合伙的几个堂主都改了行,更多的已经不做了,现在八山买段了两家股东,而如果拿下了我这分合同,就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从此冷氏烟草就该改名为林适烟草了……”

          说到这的时候冷四显的甚是无奈

         “自从我弟弟当年猝死在香港,我便没了打拼下去的动力,这8年来,如果在生意上不是元爷处处照应,我想恐怕冷氏早就改名换姓了,上次我去香港跟你父亲谈这次生意的事,你父亲对你报的希望很大,不顾我的劝阻把这次危机放心的交给你解决……”

         冷四这么说凌昆倒是开始慢慢相信起他来,因为父亲考验自己的事,连海青都只知道表面,冷四既然能这么说,说明干爹是同他商议过的

         冷四又继续说着“阿昆啊,后生可畏啊,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八大山这次把枪口收回去,并不见得是好事,如果没有更诱人的好处,他是不会放掉这次的好机会的,而且他现在恐怕已经有了打击凌家和元家的武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当年霍家有关系……”

         听到这个“霍”字,凌昆和阿郎互视了一眼,霍家和凌昆亲生父亲的死因有很大关系,但是这么多年来凌昆以至于元照都不曾找到其中的恩怨出口,凌昆听冷四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本能的和父亲死因联系到了一起,凌昆的胸口变的憋闷,如果是这样,他们得到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冷四突然咳嗽起来,他身后的男人,闻声立刻帮冷四疏松脊背,冷四呼吸几度困难,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凌昆不由的问“四爷身体不舒服么”

         冷四憋的脸通红,摇着头像是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身旁不男人却开了口,说着“我大伯哮喘犯有一阵子了……”

         凌昆不禁向那男人看去,从一进门凌昆就觉得他和冷四那些亲信不同,听他说出“大伯”两字的时候,凌昆才恍然大悟,冷四这个时候不带着他的儿子在身边,却带了他的侄子,说明他的这个侄子不是个一般人物,都听说冷四当年因为弟弟的死患上了一身的病,可想而知,这个侄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冷四缓了一会,无奈的说“和烟草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身体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是怕日子不多了……”

        “大伯……”

         冷四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冷四只是摇摇头继续说“没什么不好所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凌昆,我今天来见你,一是的确想亲眼见见元照嘴里的好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呵呵,没让我失望…………咳咳……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这个侄子……”

        “大伯,别说了……”

         冷四打断侄子的话,继续说着“现在冷家已经四分五裂,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这个侄子,现在我这个侄子仍然是冷家的最大股东,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我不在他身边,请你在关键时候能帮帮他……我不要他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的……”冷四看了看侄子又说“一非,叫凌老大一声凌爷……”

         没等冷一非开口,凌昆就上前止住说“不敢当,既然冷爷这么看的起我凌昆,那么只要我凌昆能尽力的定当尽力,这声凌爷万万不敢当”凌昆向冷一非看去,说着“如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昆哥吧”

         冷一非早听说这个凌昆不是个一般任务,但是这么几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冷一非不得不钦佩,认真的弯了身子叫了声“昆哥”

         冷四欣慰的点点头,一阵咳嗽却又袭了上来,又忙呼了一阵以后,冷四说“阿昆啊,我见你的第三件事……是想跟你说一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干爹都不曾害过你,所以如若你干爹遇见什么困难,你也要竭尽全力助他脱困,万事不及养育恩,何况他对你不仅有养育恩啊……咳咳……”

         没等凌昆反映出这些话的意思,冷四又是一阵咳嗽,又是艰难了一阵,便无奈的说“明日我就回青岛了,我这身体也不便留你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咳”

         凌昆暗想这个冷四话还真是直接,逐客令下的也让人没有防备,凌昆本还想多打听下霍家的事,谁成想冷四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再听他咳嗽下去,匆匆告别,思绪却一直留在冷四的神情上

         “他可信吗?”

         望着车里发呆的凌昆,阿郎不住的问着

         “我想是可信的,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阿郎,你一会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委婉的说说这事,不能出差错才好……”     “好…………”

         阿郎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看着凌昆说“对了,昨天跟你说阿南的事……你怎么想?”

         凌昆被阿郎一问,心里更加的隐晦,只说“如果他真要那么做,你就教他吧……”

         阿郎没想到凌昆这样便答应了,他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凌昆,凌昆也读出了他的意思,解释说“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如果他决定这样做了,也是好事,谁都保不成我有个万一,凌洋根本不会受帮会的束缚,那么只有他能接替我的位置,我不需要他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是他自己呀”

         听凌昆这样说阿郎更觉得压抑,难道这就是一个做哥哥的无奈吗……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海青接起电话,只听“恩,大哥和我在一起……什么?……老大,蕾蕾小姐又被绑架了……”

          ………………

         凌家的书房内,所有人都盯着一部电话,在所有人的期许中,电话刺耳的响起……凌昆慌忙去接

        “凌昆,好久不见了,还听的出我是谁吗?……”

        “霍……东   奎”

        “哈哈,原来阿昆兄弟还记得我的声音啊,只可惜本来是我妹夫的,哎呀,看来我没这福气呀”

         “有什么话你直说……”

         “令妹元蕾蕾……”

         “蕾蕾在你那?你想怎么样?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了她……”

         “呦呦呦呦,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请小妹妹来我这住几天,前些日子我那个八山师弟的小女儿不也在你那住了一段日子吗?……”

         “你想怎么样……”

         “认识这么久了,我就直说了,我要那本密帐,你从冷四那得的那本证据……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上午10点之前,我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不过10点以后我可就不好说了,你知道我现在还算是个光棍呢,保不成……”

         “你这个畜生……”

         “呵呵,对了,忘提醒你了,明天只能一个人来,我在霍家温泉等你,多一个人你妹妹就少一根手指头”

          电话砰的挂断了,屋里的人怔怔的看着凌昆,这个时候凌南冲了进来,当他看见众人的表情,他才知道刚刚听说的事应该是真的,凌南满心懊悔,他以为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才让对方有机可乘,望向阿郎,阿郎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紧盯着凌昆,等着他的决定……

         "凌洋……”

         凌洋一听大哥叫他,心里十分惊喜,他刚刚就在琢磨,该怎么说服大哥让自己替他冒这次险,听凌昆叫自己,忙来到凌昆跟前说“好,大哥我去”

         谁知道凌昆只是摇了摇头,说“给你5个小时时间,做一本假帐,实体本尽量做的破旧,明白我说的话吗?”

         凌洋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凌昆的意思,忙去着手做事,凌昆又看了看海青,海青会意的走上前来“老大!”

        “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干爹知道,管好你的嘴!”又去看阿郎,阿郎说“我明白”

        蕾蕾和阿郎相处的时间最长,凌昆最怕的就是阿郎冲动,所以先要把他稳住,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凌昆最后看向凌南,凌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凌昆走到凌南跟前,安慰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内疚,你就放心的在家等哥的消息,不要冲动,能做到吗?”

        凌南想说自己也要出一份力,可是见凌昆这样说,便没话辩解,只能点了点头,凌昆把凌南拉到阿郎身边,说“不是要和他学东西吗?这次事情过了,正式拜你郎哥做师傅”

        凌南和阿郎都显得非常惊讶,只是凌南上惊喜,阿郎是惊慌,凌南感激的看着大哥,许久说出“谢谢大哥”

        阿郎却被凌昆的这句“师傅”彻底的吓傻了,虽然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把自己当下人,可是阿郎心里还有一层屏障是无法界越的,在他心里仍然把他们当主子,可是这个师傅的称号,阿郎心里确实承受不起,想劝凌昆考虑,凌昆却已经猜到了阿郎的顾虑,暗示他不要推辞,阿郎又觉得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无奈只得忍住不说……这样,凌家这个晚上甚是忙碌,天一点点变亮,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二十一)  情殇

  

         车停在霍家温泉的门口,手里握着凌洋连夜赶制的假帐簿,心里忐忑不安,此番进得虎穴,不知道还能否出的去,迎面而来的几个黑衣打手,在凌昆身上摸了一番,把手机和配枪收走后,由另一人指引着凌昆向里面走去……转过一尊大理石屏障,豁然开朗,霍家温泉不愧享有上海第一大温泉之称,虽然是人工温泉,假山假水却做的非常逼真,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前有“维修禁

第9回

止入内”的字样,显然霍东奎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等自己到来,又穿过了一片如沙滩般松软的空地,远远的就看见霍东奎翘着腿坐在棕黄色的太师椅上,诺大的温室10几个手下三三两两的巡视,并不全站在他的身边,来到了霍东奎面前,凌昆放下手中的帐簿开门见山的说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我妹妹呢……”

         霍东奎眯起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凌昆,抬手命令手下,手下会意的向偏门走去

         “好久不见……如今的凌大少爷可不可小瞧啊……”

         “废话少说,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抓紧把我妹妹放了”

         这时两个黑衣人带着蕾蕾走了进来,蕾蕾的嘴用黑布堵着,眼睛里都是泪水,凌昆哪见过蕾蕾这个样子,心里不知有多心痛,蕾蕾见是凌昆来了,眼泪更加肆虐的落了下来,嘴里哼哼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凌昆早就愤怒到了极至,朝霍东奎吼道“放了他”

         霍东奎戏谑着玩弄着手里的匕首,笑道“我是说过要放过他,可是没说过会放你回去,”

         凌昆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刚想上前拽过蕾蕾,身体却被另两个壮汉强行压住,强迫着自己单膝着地,蕾蕾叫声大了起来,身体却被拖的越来越远,凌昆扬起头愤怒的喊着“放她回去,我任凭你处置”

        霍东奎蹲下身子,用里抓住凌昆的下巴,愤愤的说“难道你觉得我又你说的那么仁慈吗?”

        凌昆的眼睛变的更加愤怒,甚至火苗都要夺眶而出,“姓霍的,你想怎么样”

        霍东奎抓住凌昆的一只手更加的用力,怒视了许久像是自行平息了下来,转过头去,冷冷的说“我曾欠我妹妹一个许诺,现在还给你,你回去或者你妹妹回去,你选一条路,我成全你”

        凌昆毫不犹豫的说“让她回去,我留下”

        霍东奎说出的话并没有食言,挥了挥手,吩咐着“放她走,我想凌老大的手下就在山下侯命”又来到蕾蕾面前,接着说“跟他们说,如果想让你哥活着,就别轻举妄动”  一只手拿下蕾蕾嘴里的布,另一直手示意手下把她带走,蕾蕾嘴里的布刚被拿走,便哭喊着叫着凌昆的名字

        “蕾蕾听话,阿郎就在山下,别管我你快走”

        “哥……哥……”

        还没等蕾蕾说过多的话,侧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凌昆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转过头去看霍东奎,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凌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凌昆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废话少说”

        霍东奎用匕首轻扶过凌昆的面颊冷笑着说“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我可是没有忘记!当年我爸爸被你和你干爹逼的走投无路冲进火场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你死的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元照这个老狐狸现在也终于败在了你这个逆子的手里,是你把他欺师灭祖的证据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的仇就算是报了大半,哈哈……元照不是好心替你报仇吗,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先替我霍东奎报了仇……哈哈哈哈……”

        霍东奎笑着,猛的一出手,刀子捅进凌昆的小腹,又被快速的拔出,凌昆并没被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倒,甚至连一声都没吭,霍东奎也流露出赞许的眼神,鲜血从凌昆的腹部逸出来,染红了月白色的衬衫,霍东奎拍着手掌赞许道“不愧是凌万雷的儿子”   却又抬起膝盖狠狠的顶在凌昆的伤口上,凌昆痛的退后了两步,差点倒在地上,却坚挺着身体,强硬的又向前迈回两步,抬起头直视着霍东奎,霍东奎却不动难色,收了刀子慢慢走回太师椅上,吩咐着手下

       “有谁让能他屈膝在我的面前,以后便能破格插旗带小弟……”众人听闻无不面带喜色,跃跃欲试的朝凌昆走来,霍东奎一直盯着凌昆的眼睛,虽然他让无数个敌人屈服,但是对凌昆,他没有信心,他与凌昆的交锋已经不是几年的事了,从小在一个堂口长大,从小就没占过什么上峰,如果不是仇人,霍东奎绝对想尽办法让凌昆为自己效力,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好的,水火不容!!!

        霍东奎的手下纷纷对凌昆拳脚相加,一个人踢完换另一个人题,都对准凌昆淌血的伤口,凌昆的嘴角也流下了血迹,但是不屈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霍东奎,偶尔被那些手下打倒在地,凌昆也努力的爬起来,嘴角还挂着嘲弄般的微笑,这样周旋了十几个回合,那些打手开始有了怒火,拳脚更加猛烈的施加到凌昆的身上,一拳和风打在凌昆的太阳穴上,凌昆一阵眩晕趴在了地上,努力欠了欠身子,终于再也起不来了,但是手臂和腿仍然用力的挺着,想尽最大的力气站起来……霍东奎终于笑了,狂妄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豁的一下打开了,凌昆愣住了,就算他现在筋疲力尽他也能忍出那个身影,是她……四年了,那个轮廓依旧如此清晰,更让凌昆吃惊的是,她正用那支他送给她的银白色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步一步的走向霍东奎

        “小梅,你……快把枪放下……”

        霍东梅眼中含着泪,蹲在凌昆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伤痕累累的男人,坚定的说“哥,如果他不能活着离开这,那我也活不过今天”

        霍东奎腾的一下蹿了过来,企图抢下妹妹的手枪,可是就在同时没,霍东梅扣下了扳机,并大声喊着“放了他……”

        霍东奎再也不敢再迈一步,凌昆支撑起身体终于站了起来,他惊诧的看着眼前瘦小的身体,这是她吗?是四年前用刀捅进自己身体的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她如今会这样做呢?疑惑的愣在原地半晌低唤了一声“阿梅”

        阿梅侧过身看着凌昆,早已泪不成行,低沉的说“阿昆,对不起……”

        四年的情仇,四年的疑虑,四年的刻意逃避都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击溃,凌昆亦掩饰不住悲愤,黯然泪下,双手紧紧搂住阿梅的身体,

        霍东奎的几个小弟想上来拿下凌昆,却被霍东奎拦住了,看着妹妹痛恨的说了句“你还是没能忘了他……你还是后悔了”

        霍东梅企求着说“放了他吧,我已经欠他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2次了”

        “可是你姓霍……”霍东奎愤怒的打断妹妹的话,情绪变的暴躁,拿起手枪就要冲上来,阿梅身体下意识的靠向凌昆,哥哥的枪口就抵在自己的身前,“若要打死他,先要穿过我!”

        阿梅能感觉到凌昆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她欠这个男人的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啊

        阿梅互着凌昆向门口移动,没人敢拦,霍东奎缓缓放下枪,闭了眼睛,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凌昆的,阿梅心里也清楚的很,门被拉开那一刹那,霍东奎突然举起了枪,子弹破口而出直奔凌昆,霍东奎的枪法很准,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误伤到妹妹,可是子弹穿胸那一瞬,霍东奎傻了,妹妹早已经料到他会出手,枪响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凌昆,子弹不偏不斜的打到了阿梅的背上,面对阿梅的这一举动,凌昆也傻了,愤怒的抱起霍东梅,怒吼着“你为什么还这么傻”  霍东梅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轻声说“带我走……”

        这句话压在霍东梅心里四年了,四年前那个晚上,她就该说出这句话……这三个字竟然晚说了四年,霍东奎看着凌昆抱起妹妹冲出去,没有去烂,因为他明白,此刻凌昆抱住的是妹妹的一条命,手里的枪划落到地上,嘴里低喃着 “傻妹妹……”

        

        哥哥抱着阿梅冲过来的时候,凌洋彻底傻了,他看见哥哥手上的血?那是谁的血?他的?还是她的?……直到凌昆把阿梅放在车上,怒吼着“让开……”他才放应过来,可是车子已经飞驰出他们的视线,他还想起四年前的画面,但是自己也是这样把大哥扶了出来,大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是这样咆哮着让他们让路,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疯了……愤怒和痛心充斥着身体里的每处神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死……四年前他的车也是这样把所有人丢在身后,而如今过了四年……这场景却如此熟悉。

        ……………………

        抵达医院的时候,凌昆满身是血坐在走廊上,最微微的张开,颤抖的唇暴露在人们眼前,凌洋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轻唤着“哥……”

        没有反应,没有说话,凌昆的眼神一直处在恍惚中,双手沾满粘稠的血液,耷在膝盖上……阿郎用手狠狠的砸向墙壁,嘴里骂着什么……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只不过四年前躺在里面的是凌昆……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门而出,凌昆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一样,冲到医生身边“医生……”  当医生摇着头的时候,凌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再去看凌昆,他已经没了灵魂,眼睛定在医生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恍惚见向手术室里移动…………凌洋只站在门口,这么相似的场景,这么雷同的情节,为什么结局却相差千里……四年前他欣喜的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哥带着氧气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他多希望今天的阿梅也像大哥那样,至少对自己笑一笑……

        凌昆来到阿梅床边,阿梅微睁开眼睛,凌昆显的很激动“梅,你会好起来的,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你外婆家……外婆家的房子又漏雨了,我们去帮她修好……阿梅……阿梅……”霍东梅用手摘下氧气,示意凌昆靠近些,凌昆把耳朵贴上去、

        “对……不……起,我错了四年……终于把债还清了……照顾好阿辉,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凌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孩子?  我们的孩子?”

        霍东梅努力的笑起来,嘴角的血迹都被牵起,她微微的点头,依旧笑着……手轻轻的抬气,想去摸凌昆的脸,可是终于在半空落下…………

        看着眼前的女人紧闭的双眼,凌昆终于大吼起来“阿……梅……”

        凌洋也倚着门划落在地上,她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二十二)  祭奠

           葬礼在一个漂雨的下午举行,当凌昆,凌洋和阿郎出现在墓地的时候,霍家的人轰的一下全围了过来,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径直的来到墓碑前……霍东奎看着凌昆抚摩着墓碑,倒像是在抚摩女人的脸,终究没狠下心来阻止,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  “滚……”

           凌昆双膝跪下,响亮的叩了三个头,清晰的说“我来看我的妻子”  身后的霍家兄弟哄骂起来,凌洋一个回身,都闭上了嘴,凌昆不去理别人……望着墓碑出神,许久说了句“下辈子,我一定带你走……”   起身,转头,在众人的眼前慢慢的走过,眼里除了淡漠还有一丝仇恨,这个还没到30的老大,身上的威严更添了几分……

           车子转过一亩亩农田,停在了一排木屋前,凌昆忘不了这个地方,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就在这里,外婆早就去世了,阿梅在这里还有个阿姨,当阿辉抱这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被揪的生疼,孩子已经三岁半了,在阿辉的怀里睁大眼睛向自己张望,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这怪异的气氛感染,孩子下意识的向阿辉身上靠了靠……阿辉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是当初那样瘦弱,这个跟霍家没有一点血缘的孩子,消耗了阿梅大部分精力,现在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姐姐也走了,阿辉像是没了全部更显的脆弱……他没忘姐姐捅凌昆时的样子,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能不能让自己依靠,向凌昆身后的凌洋看去……“洋哥……”

           这样柔弱的声音唤出来,凌洋心都跟着一颤,不久前他才救出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现在他就再没了依靠,他永远都忘不了阿梅对自己感激的眼神,他甚至很庆幸阿梅只找了自己帮忙,至少在她心里,凌洋还是可以保护他们的……那么今后这个孩子,他一定能替阿梅保护好……

          

          霍辉坐在凌家沙发的时候,显的很不自然,四年前他们兄弟俩也只是住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霍辉觉得虽然房子大了,可是还是当初的环境温暖。毕竟姐姐最开心的时光都是跟着凌昆走过的,离开凌昆后,霍辉再没看见姐姐眼牟中的色泽,那只有在凌昆出现时才有的色泽……

          “他叫什么……”  看着自己的儿子,凌昆突然觉得很伤感,问出这样的话更伤感  “凌思田,农田的田……”  凌昆会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沙发上乖坐的儿子,外婆家前面的那快麦田,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吧……

          “凌大哥,这些年我姐姐一直住在外婆家……每次村口有车经过她都会跑出屋去……然后愣愣的对着车尾气发呆”

           凌昆再也不能控制情绪,一行泪黯然落下,别过脸去只说了句 “你也累了,回房睡吧……凌洋以后会照顾你……”  走出去几步,还是转身回来,抱起沙发上的儿子。向楼上走去……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家里有了孩子更像是一个家了,凌思田每天都赖在凌昆身边,凌昆把没来的及给阿梅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时间就这样过着,冷四也在去年冬天死了,凌昆跟没有心情去调查曾经的事,他总觉得那个真相背后牵扯住的是他根本就没法面对的,如果非拿出真相来看,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撕扯成什么样子。现在他有了最要保护的人,他有了儿子,他得让自己活的久一点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吃苦……阿郎正式成了凌南的师傅,开始带着凌南接触帮会里的事物,可是凌洋却一点都不过问帮会的事情,只是偶尔参与下九天的金融方面的事情,霍辉几乎每天都不离开他的身边,渐渐的凌洋真的觉得阿辉就和凌南一样,也是自己的亲弟弟……

         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凌洋坐在废旧的木箱上,旁边蹲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时不时的偷看凌洋,男人身后站着霍辉,两个手狠命的握住棍子,可是腿却颤抖的厉害,凌洋表情无奈,甚至疵着牙快要跳起来……僵持了快10分钟,凌洋终于忍不住了……

         “霍辉……我迟早被你逼成疯子……”

        阿辉抱歉的看向凌洋“洋哥,我真的不敢打……我们回家吧……”

        凌洋用手狠命的按住太阳穴,尽量放平声音说“你不会打人,以后怎么跟着我……”

        阿辉倒是笑了起来 “跟着你不用学打人呀,反正你那么能打,又不用我帮忙……”

        凌洋更显的无奈,干脆蹲在地上问那两个小混混 “你们说,我该怎么跟他讲”  那两个人用手捂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辉把棍子轻放在地上,又说了句“哥,我们回家吧,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凌洋几乎跳起来,大声喊着“上什么课上课,你今天不出手,就别想回去……”

        霍辉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昆哥不让我打架……我要是打他了,回去还得被昆哥打,我又没毛病……我倒觉得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凌洋怒气没地方发泄,对准地上蹲着的两个人一人一脚,那两个家伙“哎吆”一声偏倒在地上,又不得不重新蹲好,凌洋拣起地上的棍子,两人以为凌洋要继续打他们,没想到凌洋竟然一棍打在霍辉的身后,阿辉吃痛惊叫了一声“哥……”

        “学着我的样子,做错了就得挨打……”凌洋的表情开始变的严肃,霍辉全身紧张起来,凌洋平时对自己倒很随和,可是关键时候霍辉还是怕他的,跟着他的一年里,凌洋曾经打了他4次,虽然三次都是凌昆要他打的,可是凌洋严肃起来的神情着实让霍辉感觉到害怕……,只见凌洋拽起一个人,一口痰水就唾在那人的脸上……霍辉愣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凌洋,虽然这动作他经常见凌洋用,可是今天他竟然逼着自己羞辱别人,他怎么也做不到,左右为难的跺着脚,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谁知道凌洋抓过霍辉按在箱子上就打,连续打了五六下,一下子把他甩在那人跟前,霍辉疼的用手捂住身后,狠了狠心,轻轻的唾了一口,可是不知道是自己嘴干还是怎么着,只听到声音,口水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一点都没沾上那人的脸……偷偷瞟向凌洋,凌洋已经拎着棍子向自己走来……霍辉吓的直往后躲,凌洋大喝“过来……”   霍辉不敢再逃了,乖乖的转过身去,只觉得棍子在自己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身体差点没站稳,晃了晃才没倒下去……只能再狠下心来,吐了一大口口水在那人的脸上,凌洋这才见消气……弄的地上蹲的两人还挺委屈。

          凌洋又把另一根棍子塞到霍辉的手上命令说“打下去,要不然你明天就别想起床……”

          霍辉心里一怔……凌洋说到做到,他不像凌昆,只那那样的话吓唬自己,凌洋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结实的挨了打,并且第二天都没曾下的了床,霍辉迟疑了下,一边向那两人走,一边回头看凌洋,凌洋正点了烟,邹着眉头看向自己,脸顿时被吓的煞白……高高抬起棍子,却终究打不下去,只觉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凌洋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手上的那根更粗的棍子,正在自己臀上比画,好象再不打下去,自己就会挨上一下……霍辉闭上眼睛挥了下去,棍子举的挺高,可是打在那人身上的时候,连挨打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竟然抬起头来看霍辉……还没等霍辉说什么,只觉一阵抽疼,凌洋的棍子已经落了下来,打的他一个琅伧向前倒去,膝盖刚接触地面,腰就被凌洋使劲的按住,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霍辉的屁股上,一点水分都没搀杂,疼的霍辉哇哇乱叫……连续打了十多下凌洋气愤的把棍子扔到一边,厉声道“给我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下的去手我就饶了你,下不去手我们就回家算帐……”  霍辉捂着撕痛的屁股,含着泪站了起来,握着棍子的手也不住的颤抖,抿着嘴唇咬着牙,终于狠下心,抬起棍子就是一下,力道却也不轻,打的地上的人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霍辉又看了看凌洋,凌洋摆出“继续”的样子,自己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霍辉又举起棍子来,一下一下向地上的人打去……力度也一下比一下狠……疼的那人叫了起来……棍子打在那人的肩上,背上,甚至还有一下不小心打在了头上……持续打了10分钟,凌洋把另一人也扔了过来,霍辉愣了一下,只能继续…………

          巷子里的哀号声音此起彼伏,叫的人心都揪起来……间或听见凌洋的叫好声……

          到了晚上凌洋和霍辉才回到凌家别墅,凌洋今天非常的兴奋,教了这个弟弟这么久,他终于肯出手打人……心里有了些成就感,霍辉却心情低闷,回到家的时候手还不停的哆嗦着……凌洋看着好笑,但又不好说什么……

         上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凌南的哭喊声,霍辉怔了一下,凌洋和他都明白,那是阿郎在给凌南讲课,这在凌家已经算是经常的事了,阿郎对凌南要求苛刻,惩罚也很严厉,这让霍辉很是惧怕,甚至有的时候见到阿郎时,肌肉都会不自觉的紧起来……眼睛盯在右手第2间的门上……

     

         小书房里,凌南正趴在桌子上,裤子已经脱到了膝盖,臀上已经遍步了好几条棱子,泛着青紫色。板子抽了10下后又停了下来,阿郎冷着说“继续背……”

         于是凌南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背起来,背的是今年的1月到6月的利率表,昨天阿郎布置给凌南背的,凌南却给忘了……先前已经挨了50下了,还是没背熟,凌南越背越觉得乱,板子就紧贴在肉上,思绪根本就控制不到这些数字里……1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只听阿郎冷声问道“开始吧……”

        凌南缓缓的开口,结结巴巴的背了5分钟才算背完……闭上眼睛等着阿郎的宣判

        阿郎严厉的说“错了8处” 板子一下子离开了凌南的皮肤,凌南下意识的绷紧神经,“啪……”  一板子狠狠的落下来,接着第2下,第3下…………一直连续打完10下才停……凌南不会笨到以为惩罚结束了,刚刚的第6遍是阿郎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第6次机会自己竟然错了8处,凌南只觉得今天会更惨了……

        “皮带还是藤条?”  阿郎平静的问,好象是在问他喜欢吃什么饭一样简单,可是凌南心里却像是被人狠抽了一般,哆嗦着说“藤…… 条”

        阿郎在墙上取下藤条,用力挥了两下,藤条在空气里发出“嗖嗖的两声……”凌南的心都要被提起来了

       “明天我们停一天课,看来你也很久没歇了……”   凌南当然明白歇一天是什么意思,嘴里已经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着贴在牙上,只听“嗖……啪”,臀上撕裂般的疼,脸已经瞬间变的惨白,哭号着“一,师傅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5……啊……6……”

        “师傅……10……呜……11……我错了……饶了我吧”

        阿郎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手劲每一下都足已让凌南的皮肤裂开,这种惩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之前阿郎或许还有些不忍心,可是已经过去半年了,他必须让自己更冷漠些……

        “55……56……啊……57”

        “63……64……师傅……”

        凌南的臀已经分布了大量的檀子,深浅不依的颜色,看起来很惨……阿郎大多数都打在腿根处,这样凌南接下来的很多天都不能够坐下,这样对膝盖也做了处罚,

        “89……90……91……我不敢了……92”

        凌南每挨一下,腿都跟着哆嗦一下,挨过比这还要惨的惩罚,可是每次藤条落下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是他最无助的时候,那种明知道藤条会落下来,又得老实的挨着的感觉,让他莫明的恐惧……“100…………”    随着声音颤抖的结束,藤条也被狠狠的扔在桌上……凌南忍住呜咽声,艰难的爬起来,跪到墙角……臀部经过空气都觉得浑身抽搐,彻底跪下的时候凌南清晰的呻吟了一声,阿郎就站在凌南身后,依旧冷冷的说 “两个小时”

         门外的阿辉紧了紧身体,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凌洋,凌洋的眼神也正落在自己的身上……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凌洋走近说了一句“别把我逼到用这种方法……”

         凌洋虽然绷着脸,可是转过身的瞬间就笑了,他教育阿辉,只是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时候不受人欺负,阿梅那样尽心的保护这个弟弟,也只是为了让他更安全……凌洋不想看他懦弱的样子,只能板下脸来,凌昆对阿辉更多的却是责任,看见他凌昆就会扯通心底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回忆蔓延开来最后以阿梅死前垂落的手结尾,他恨透了那样一遍一遍的揪起疼痛……但是他也没办法放纵阿辉做他从前的样子,毕竟这是在凌家,凌家的生存法则就是使自己强大……

         最近关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变差,虽然老爷子警告身边的人不告诉其他人,可是唐爷还是给凌昆打了电话,快到黄昏的时候,凌昆带着阿郎和凌洋去三堂门看望,凌洋想带阿辉见见关爷,凌昆也没反对……唐爷直接带凌昆等人进了内堂,内堂是平时关爷和老伙计下棋喝茶的地方,平时很不愿意让人进来,就是怕扰了这唯一一块清净地方,凌昆越来越显的凌厉,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使出讨好的语调逗关爷开心,关爷看着岁月在凌昆脸上留下的成熟,心里还是非常难过……那不应该是一张仅仅30岁的脸啊……过多的重担给凌昆的回报,只是越来越冷的面孔,可是在关爷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四个人都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轻松的说了句“带这么多人来,我可不管饭啊”

        凌昆很久没笑了,这么让自己动情的语句,也很久没听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都说您病了,我看多半是装的,早知道多带几个来蹭饭了”

        关爷轻咳了两声骂了句“小畜生,幸亏我自己攒了棺材本,指不上你养老……”

        凌洋削了苹果坐近关爷,哄着说“您老那棺材钱先存起来吃利息吧,最近20年我看是用不上了”

        关爷最宠凌洋,他说的什么话关爷都能消化的很好,难得对他们笑,凌昆的心也放开了

       “阿昆啊,年底你干爹要洗手了,他希望那边的生意也由你接替,九天这边还是快些选好接班人才对”凌洋一听这话,忙向后蹿了蹿,当然逃不过凌昆的眼睛,凌昆拿眼瞟向凌洋,对关爷说“这你得问他了,看他什么时候能玩够”

       凌洋当然不服气“郎哥不是教了阿南大半年了吗,阿南成了材,你还怕没人接手?”

       关爷不等凌昆说,先开了口“阿南是快料子,可是这孩子心太善,也缺了些行走帮派的经验,九天虽然已经漂白了,可是我们的重点不是还在帮会吗。我看这孩子很难下的去狠手”

       阿郎也说“是,阿南在经营方面头脑是很灵活,只是好象从心里排斥打杀的场面,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的到”

       凌洋更是着急,忙申辩“我也害怕啊……”

       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怕?……哼”  说的凌洋也没了底气,关老爷子依旧宠爱的看凌洋,他或许更不希望凌洋做接班人吧,可是凌洋再怎么逃避,都能看出他和凌昆骨子里的相同处,这些年他紧着惹事,恐怕就是为了让凌昆对他死心,凌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份心,板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换了别人凌昆

第10回

早就不管了,可是遇到这个弟弟,他还是耐着性子期待……

       

        从关爷那出来,凌洋说要带着阿辉转一转,凌昆和阿郎决定走一走,阿郎来这已经一年多了,还没闲下心来看看过去场景……阿郎会意,和凌昆并肩走在小路上,不约而同的转向,不约而同的向那个篮球场走,心里抽动着很是窝心,再看到这个篮球场的时候,已经破旧的没了从前的样子,场边的树只依稀的剩下几棵,全没了当年的浓密,但是场地里仍然有几个人争夺着投球,凌昆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走后,我也没来过几次”

        阿郎捡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扯了扯凌昆的裤子,示意他也坐,凌昆贴着阿郎坐下来,却想着他们曾经的事,竟然痴痴的笑起来

       “哎,好象你从来没打赢过我,对吧”

        阿郎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让着你,边上看球的那群女人早就把我给剁了,我是不想惹麻烦”

        “那次和东街那群人打球,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三个人,他们5个人,打的那叫痛快,三个人防我都防不住…………”

       “是三个人防我好不好……切,你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久没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阿郎侧目狠瞪了凌昆一眼,两人却笑了,凌昆似在回味的说“那时年轻多好啊,明知道逃了课就意味着板子上身,该逃的时候一次都没落下……那次打的真惨啊,早知道最后的时候多揍那几人几下了…………当时别提多后悔了……”

        “得了吧,哪有打赢球的还像你那么横的?要不是我拦着,那小子的腿就废了……估计我的腿也得废……”

        凌昆看着阿郎也笑着,既而两个人放肆的笑起来,惹的场里打球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傻愣愣的会是当年三堂门最风云的人物吧,两个人笑声停住,是因为眼睛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也同样笑着看着他俩

        “呵,当年的三个人都齐了”阿郎看向站在身前的大鬼,那个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八大山最得力的助手了。他还记得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次,他才像尾巴一样跟了凌昆他俩那么长时间,开始凌昆和他都很忌讳他的身份,但是大鬼和他老子不一样,他是那种意气永远排在第一的硬汉子,甚至凌昆他俩拿他说笑的时候,都说他是谁的私生子……大鬼也不生气,最多的就是傻笑,其实大鬼和凌洋的年纪相差不多,可是性情却老练许多,因为帮会的关系,各为其主,三人已经有4年多没这样笑着面对了,凌昆心里也撕扯的一阵憋闷,拉起阿郎来非要和大鬼一起走走,大鬼显的很吃惊,阿郎这些年不在,凌昆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包括那次和凌洋挨罚,凌昆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凌昆是大鬼这些年来最为敬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他已经努力的做到极限……

        三个人漫步在东街的俑路上,阿郎不禁称赞“大鬼,真的不能不小看你啊”  大鬼也不说什么,时不时跑过来叫大鬼大哥,他也没什么架子,倒像是凌昆的小弟一般,逛了大半个东街凌昆心里也渐渐的豁朗开来,他心里却又了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奢望,他幻想着大鬼接替八山,东西街那一条路的屏障,就被他们两个化解掉,不为争地盘冲突,不为抢生意红眼……那样没有纷争的日子,或许真的只是奢望吧……三个人正自顾自的想着,远处的一群人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人越集越多,间或传来嘈杂的吵骂声……

                                                    (二十三)只为惹事

      

          凌昆三人挤进人堆,大鬼也发现越来越多的自己手下朝这边赶来,三人默契的把身体藏进阴影里,只是看客…………可是真的看见人群里那个中心,凌昆的火气还是腾的一下窜了上来,还能是谁,除了专为自己惹麻烦的弟弟,还能有谁……

          只见凌洋坐在人群中的一辆车子前面,一只脚屈膝踩着车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头发,一根绳子从树上顺下来,一头吊着上身赤裸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八山的小弟,更为奇怪的是,树下站着的,竟然是霍辉,凌洋骂上一句话,霍辉就跟着学一句,样子很是别扭……再看凌洋脚下,竟然还踩着一个人,只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刀,刀的一端正稳稳的抓在凌洋手里,这样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任凭霍辉辱骂殴打着同僚,霍辉用他那仅有的野猫力气,锤打了半天,自己却累的大口喘气,阿郎见那样子,竟然忍不住喷笑出来,遭到凌昆一记厌恶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些,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样子……

          凌洋扔给阿辉一根棍子,大喝道“愣着干什么?怎么教你的?”

          霍辉狠了狠心,拣起地上的棍子,死命的抓着,顺势一棍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吊着的人“啊”了一声,吓的霍辉差点把棍子扔在地上,回头看凌洋,凌洋已经气的涨红了脸,无奈只能继续抬起胳膊,又是一下,力道却小了很多,凌洋气极大喊 “你TMD想气死我? 你都把这群人得罪了,以后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就这点手劲,迟早让人给整死”

          阿辉被凌洋吼的早没了底气,人群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样子嚣张的男人,显然是个混的不错的小混混,可是混混终究是混混,离老大还有些区别,而混混和老大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大头脑理智,而混混只会把事情惹的更加的大,来提高自己的地位……领头的人头发染了一撮白毛,样子极其搞笑.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凌洋,的确是赶巧,他们和凌昆分开后,凌洋只是带着阿辉看自己家的场子,当他们绕到东街拐角的时候,八山的两个小弟很是大声的谈论凌家的事,最重要的事,他们用非常轻蔑的语气说着凌昆和阿梅的这场恋情,最先发狂的是阿辉,凌洋那时候清楚的看见阿辉暴跳的青筋,和突显的太阳穴……之后就发生了凌昆他们看到的事,但是当那个男人被凌洋绑在树上的时候,阿辉又软弱下去了,人的本性是什么样,在关键时刻还会是同样……

           白毛扯高了下巴,看向凌洋“小子,不管你是谁,在八爷的底盘撒野,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拿刀子逼人,装什么孙子?有本事用拳头说话”    凌洋把吸到一半的烟头使劲按在脚下人的肩上,疼的那人凄惨的嚎叫起来……白毛火气上涌,手指紧握,扣的手心都是一道红痕,可是脸上还是那样轻蔑的笑着,做不了硬汉,难道还装不得吗?……只是他没料到他今天碰到了真硬汉,当他看到凌洋把刀丢到地上的时候,他真的哆嗦了起来,因为凌洋扔刀那一刹那,一拳打向地上蹲着的小弟,那人连呻吟声都没出,就没了知觉,白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在小弟弟面前,他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只是在心里暗自发毛……

          凌洋一步一步逼近,刚抬起一只手,白毛就突的向后跳去,谁知道凌洋只是抬手整理头发,惹的周围人一阵大笑……白毛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一手抓住凌洋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挥上去,但是拳头牢牢的落在凌洋的手掌内,凝视一分钟,时间仿佛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白毛微微一张嘴,想要骂出口,凌洋已经迅速的出手了,一拳落下去,白毛的两颗牙被击落在地上 “MD,我跟你拼了……”  说话见身后10几个小弟一拥而上,凌洋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还在愣神的阿辉,把他按到墙上,自己用身体挡住前面的攻击,阿辉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凌洋挥动着手臂,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一击,一拳,两拳……十三拳,全部倒在地上……围观的人屏住呼吸,换成是凌洋轻蔑的笑起来,可是笑容在5秒钟后僵住了……他的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不仅是他,就连阿辉都哆嗦起来……在他们面前4米左右的地方,凌昆正冰冷的看着他们

        凌家书房里,凌洋和阿辉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凌洋已经习惯了,可是阿辉却已经开始摇晃,凌洋轻笑,小声对阿辉说“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真不知道一会你要怎么挺”  阿辉显的更紧张,手在膝盖上强烈的抖了一下,颤抖的说“洋哥你别吓我了” 凌洋更觉得好笑,看着前面沙发上看报纸的阿郎,凌洋拽了下阿辉的衣服,又说“哎,我猜一会你会死在他手上哦”  阿辉向阿郎看去,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会吧,不是昆哥吗?”  凌洋不说话,像是在说“等着瞧好了”虽然阿郎从来没打过阿辉,但是每次经过凌南的书房,阿辉会祈祷,那样的板子一辈子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没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人,就像凌洋天生怕凌昆一样!

         阿郎侧过报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眉头紧皱,咳了一声,两人迅速跪好,不觉中身上已经出了一阵冷汗……时间又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外,然后门被推开,阿辉脸变的煞白,侧脸向凌洋看去,凌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凌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无奈的低下眼皮,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但是他现在倒是想停下所有的事情,来管一管这两个人,在凌洋惹事的时候,凌昆忽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管教这个弟弟了,他甚至忘了,这个弟弟离开了板子是没办法好好生活的……至于这个阿辉,既然他已经打算管他一生,就要让他接受凌家的生存法则,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已经立了威,但是他必须让他尝点苦头……在凌家如果继续这么软弱下去,只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愿不得别人

         凌昆坐在阿郎的边上,阿郎也放下手中的报纸,一齐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凌洋和阿辉不一样,凌洋在这个家里只要是罚跪,裤子都要挽到膝盖以上,膝盖上的皮肤,每一寸都要贴在书房中央的那块特制的磨砂石上,现在凌洋可怜的膝盖已经全部红肿,阿辉比他要好一些,他甚至庆幸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但是两个多小时的惩罚,他还是有些吃不消,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向前倾去,但是凌昆坐在对面,他只能硬挺着跪直……

        “谁先来?”

         语气冰冷,却不可质疑,没有太多的语调,但是听起来仍然像是死命令一样,阿辉看看凌洋,委屈的抿着嘴说了句“我”  其实凌洋知道,他不说也一定是他,要是他先来,等下阿辉会后悔死,阿郎果然站起身来,脱外套的样子十分潇洒,边挽袖子边向门前的落地花瓶走去,那里有凌家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毛竹大板.阿辉觉得自己的每寸寒毛都竖了起来,向凌昆看去,凌昆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凌厉的不光让他再也没办法正视,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规矩也早就学过,可是现在的他怎么都站不起身来,除了膝盖的疼痛,最重要的是,拿着那板子的人,是阿郎……思考间,阿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凌昆说“恩,过去吧”  像是平常说话时的语气一样,仿佛自己不是要挨打,反而是要去睡觉一样,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一条腿,忍着膝盖疼,勉强的站起身来……根本不等自己去脱裤子,阿郎已经邹着眉头拽开了阿辉的皮带……阿辉终于呜咽着哭起来,阿郎才不管这些,自从刚刚他看到阿辉在东街躲在凌洋身后的样子,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阿辉竟是连还手都不人心。在霍家最让人看不起的孩子,竟然连起码的仇恨都建立不起来,那样子更像是霍家养的傀儡,可是凌家不需要窝囊废,他也不允许再出现个人来拖凌昆的后腿,唯一让凌昆放心的做法就是让霍辉边强……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件很难的事!所以今天他必须给他上好第一课——惩罚,不忍心打别人,就意味着自己要挨打,这就是游戏规则。

         三两下就把霍辉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几乎是硬拽着把他按到了桌子上,但是不急着动手,冷下语气问着“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阿辉哭的已经听不清声音,似乎在说“因为打架”  阿郎举高板子,用力抽了一下,阿辉呼吸一窒,竟有种想叫都叫不出来的痛楚,一阵眩晕……

       “为什么挨打?”  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语气,在阿辉听来却像是地狱的审判一般,稍一答错就有上刀山下油锅的危险,抽泣声音自觉的小了,稍微清晰的答着“没听昆哥的话……惹事了……” 话音没落,阿郎的板子又拍了下来“啪……啪”两下,

        阿辉浑身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阿郎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再问你次,为什么挨打”

        阿辉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头绪都理不清楚,搜肠刮肚的回想当时的情形,“呜……我打了人了……”  还没等阿郎动手,凌洋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郎和凌昆都把头转向地上的凌洋,凌洋闭了嘴,再不敢抬头……连凌洋都明白阿辉为什么挨这顿打,这家伙却还是不开窍……

       “我已经给了你三次机会了,你都没答对,所以别怪我下手狠了”说话间板子已经抽在了阿辉臀上,三指多宽的板子,印在肉上深一条浅一条,一连10下打下去,阿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停顿的空当,喃喃的叫着凌昆的名字“阿昆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呜”  

        “这十下打你连错在哪都不清楚,我告诉你,你今天错就错在不出手,就连最后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下不了狠心,懂了吗?”

        阿辉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凌洋从前教给他的话,每句都是在提醒他懦弱的下场,可是他每次都不当真,如今非要板子砸在屁股上,才悔悟这些个话,未免太晚了,想着哭着声音就更大了……

        “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阿郎把板子贴在阿辉的臀峰上,阿辉本能的哆嗦一下,可是板子却没抬起,只听阿郎说“下面60下你好好受着,再提醒你一次规矩,报数!知道了吗?”

阿辉没想到阿郎竟然说出60这个数目,上次被凌昆打也只是30下而已,何况是阿郎的力道,不禁哭的更大声,嘴里不忘颤抖的应答“知道了!”

         “啪……”

         “啊……1”

         “啪……啪……”

         “2……呜……3”

         凌洋低着头,听着板子扣肉的清脆响声,除了内疚,除了担心,还有恐惧,那板子挥舞在他的面前,三分是对阿辉的惩罚,七分是对自己的警告,这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熬人……偷偷抬起头向凌昆看去,大哥果然正盯着自己,眼眸刚碰触的一瞬间,凌洋本能的缩了回去,暗叹阿辉这点疼算的了什么,等会他就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疼……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33……啊……34……阿昆哥……啊35……”

         “45……呜……”

         阿辉的臀峰虽然已经交集了密密的红印子,但是凌家所有人看来,都不算是过重的惩罚,只是阿辉从没受过这些,阿梅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打他一下,那个没任何关系的霍东奎,最多的也是在他的肚子上,腿上踹两脚,相对于霍东奎来说,今天的板子虽然更让他恐惧,但他宁愿趴在这认打,也不愿意在霍东奎脚下抵抗,那是他深埋在心底的耻辱,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包括正抽打着自己的阿郎,都没曾屈辱过他,这样的责打,让阿辉心里更加塌实,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他已经是凌昆的亲弟弟了……

        “59……60”

        “呜……”

        板子停下,阿郎淡淡的说“这是家规!昆哥已经对你留了情,但是下次绝对不会留情了”

        阿辉趴着不敢动弹,低缓的说“是……”

        阿郎一手拽起霍辉,另一只手放下板子替他提起裤子,阿辉红着脸系着腰带,挪到凌昆的面前,边抽泣边说“阿昆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昆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记住教训就好,下周让海青给你和蕾蕾办转学手续,但是换了新环境就要遵守新规则,我会像要求弟弟那样要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阿辉睁大了瞳孔,感激的望向凌昆,凌昆已是了悟,微笑了下,只是笑容淡的几乎捕捉不到,可是阿辉看在眼里,却已经温暖到心里了

        可是地上跪着的凌洋可没那么轻松了,竖起耳朵听声音,连偷看一眼都不敢,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阿郎把板子递给凌昆,凌昆接了却放在了沙发上,起身拍着阿辉的肩,说“好好看着,体会下在这个家里做错事的代价,以后做每件事的时候,要理智一点” 阿诨只睁大眼睛看着凌昆的举动,像阿郎一样,脱衣服,挽袖子,凌洋很是自觉,解开裤带褪到腿弯处就想往桌子上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凌昆却一只手拦住了他,玩味的笑了下,让凌洋从牙缝里抽了口冷气,凌昆把手伸向凌洋的腿弯,从他堆着的裤子上抽出腰带,这下凌洋彻底崩溃了,心脏像是被痉挛了一样,乞求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难以言语的苦闷,轻声唤了一句“哥……”

        凌昆把皮带在手上使劲抻了抻,皮带在空气中发出铮铮的两声脆响,凌洋眼前一黑,已经被凌昆按在了桌子上,疼痛只在一瞬间,与板子相差甚远,却像是快刀子划过,撕裂血肉一般……“啊……”,凌洋从来没在挨第一下的时候叫过,也不是没挨过皮带,但是凌昆今天的手劲,不能同往常相比。

       “嗖,啪……”

        连声音都别番滋味,凌洋仅挨了10下,眼泪就已经蒙了眼睛,刹那间就已泪流成河了,咬紧了牙,可是却抵不住叫喊 “啊……哥……”  阿郎曾经见过凌昆在帮会里教训手下,比这要狠的多,也不知道在没在凌洋身上试过,都说凌洋挨打挨的多,屁股上的肉都打成了茧子,真不知道这家伙想没想逞强的后果,阿郎又向阿辉看去,他半张着嘴,嘴唇都在颤抖…………

       “哥……啊……啊……饶了我吧……啊……”

       凌昆按在凌洋腰上的手,更用力了,让凌洋放弃了挣扎的勇气,只怕自己再动一动,凌昆就会再用些力,他现在只希望大哥能突然停手,训斥也好停顿也好,他太想要个喘气的机会,这么个打法,他甚至都觉得已经窒息了……

       “嗖……啪……”

       肉像丘陵一样瞬间就隆的老高,凌昆不论是用板子还是用皮带,熟练于抽臀峰和腿根两个部位,凌洋也对这种打法及为憋闷,不仅打的时候疼痛异常,就连养伤的时候也容易牵扯,前几次挨狠的时候,凌洋甚至连被子都盖不上,做梦都觉得是身后着火了……

       凌昆连续抽了30下,终于停下手来,那深深浅浅的紫黑色,让阿辉连呼吸的勇气都丧失了,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屁股上从来没挨过板子一样,有仿佛预见那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向凌昆望去,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阿昆哥,兄长的威严,不可抗拒的震慑力,透过眸子施加在受罚人的身上……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洋,真真的被这种威力吓傻,不逃避不反抗,连求饶声叫的都那么没底气……难道,这才叫真兄弟吗?

       凌洋在桌子上彻底败下阵来,凌昆的手一松开,凌洋就划到了地上,不敢碰身后,埋着头跪在地上,喃喃的说“哥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饶了我吧……”  凌昆把皮带扔在地上,又拿起那根毛竹大板,板子的一端在桌子上敲着,眼睛冷裂的逼向凌洋,凌洋已经是出与本能,站起身,哆嗦着抓住桌子,颤抖的趴下,呻吟着“哥……哥……”

       凌昆伸了伸手臂,把肩关节抻的直响,凌洋只有抽气的分,连奢望都省了

      “凌二少爷,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凌洋暗叹了口气,谁还记得是第几次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低低的回应“很多次了”  凌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又把手里的板子在空气里挥舞了两下。。。“嗖……嗖”   凌洋下意识紧了紧皮肤,眼泪从眼眶里滑出,听着大哥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台词还真熟练,那你就好好忍着吧……100,有意见吗?”

      “哥……没……没意见……”

      凌昆慢慢举起板子,用了8成力挥下,打在棱子和棱子跌交的地方,像是把两条棱子拍成一条……“嘶……啊啊啊……1”  凌洋不忘数数,他恍惚记得大哥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这种打法打自己了,何况还用皮带做了前奏,凌昆不急着打第2板,两板之间空隙几秒,让凌洋深切的体会到疼,凌洋恨透这样的打法,他宁愿狂风暴雨般来个痛快……

      “啪……”   “2……哥,我不敢了”

      真是要命,这么多年挨的板子无数了,怎么求饶的词还是这么几句,凌洋已经疼的意识游离,他甚至想如果阿梅活着,他还能指望着她为自己求求情,方眼望去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劝的住他的人,自从季叔派去帮了干爹,连手下留情的人都没了,似乎每个人逮到他都狠命的打,也不知道是谁谣传了他金刚不坏之身的,根本没人能挨过这个的板子

       凌昆手劲控制的非常好,他只求凌洋的屁股肿的越来越高,不希望看起来血肉模糊,所以技巧掌握的恰到好处,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慢慢来……

      “51……啊……疼……”

      “撅起来,再动下试试?”

      板子依旧煎熬着屋里的人,阿郎坐在沙发上,平淡的看着这一切,多熟悉的场景啊,曾几何时板子底下的人如今变成了巨高威严的家长,这个凌洋还真的像极了他大哥,连骨子里那股倔紧都是一模一样的,阿郎嘴角轻笑,看样子这小子的苦头吃的还是少啊,什么时候他变的如同凌昆一样沉稳,他的屁股才算是彻底的解救吧,可是凌昆是为了责任接受,凌洋却为了自由逃避,会是不同的人生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看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告别板子了呢?

      “87……88……饶……饶我这次吧……”

      阿辉来凌家以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狠的惩罚,两个月前凌昆打凌洋的时候,他也着实的惊呆了一场,可是和今天比,那次根本不算是疼……暗自为凌洋捏了把喊,桌子上趴着的人,哪还有下午那桀骜不逊的样子,凌洋的浪荡在凌昆面前应该是被屏蔽了吧

      “99……100”  最后一下打在高肿的臀峰上,用了全力,意想不到的疼,凌洋差点没从桌子上跳起来,凌昆还站在自己身侧,他只能老实的趴着,凌昆不让起他说什么都不敢起的……

      “把你那二爷脾气给我收一收,哪怕你屁股上生了铁,我也能让你掉两层皮去,听见没”

      “听……听见了”

      “裤子脱了,回房跪着……”

      “哦……”

      凌洋艰难的站直身子,却是一步都挪不动,走了两不琅仓的要往前张,却让阿郎先一步扶住,看着凌洋没了嚣张样子的脸庞,阿郎还真觉得别扭,凌昆微微向阿郎点了头,阿郎便径自抱起凌洋,向房间走去,只留下凌洋尴尬的吵闹声,还有扯碰伤口的叫喊声,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凌昆和阿辉,阿辉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看凌昆的眼神都是懦懦的,凌昆从柜子里取出药,站到阿辉面前,什么话都不说,一手去解腰带,一手顺势让他趴在沙发上,阿辉这回是真的被惊呆了,起初他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靠,仿佛刚才挨了鞭子的是他而不是凌洋,凌昆却依旧是淡淡的,按住他的背轻声说“忍着点,有些疼” 果然,温热的手揉上他的臀峰,他的身体就使劲的抽搐一下,像是又被打了一次,但是渐渐的凌昆的手劲越来越揉,阿辉的眼泪竟然淌了下来,呻吟着“阿昆哥……对不起,我真没用”

      凌昆手并没停,边用药揉着淤肿,边淡淡的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公平不公平,也不知道如果你姐在这,会不会怪我,我只想我死的那天,你还活着,就能没有遗憾的去见你姐了”

      一句话说的阿辉捂着嘴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哭声,呜咽着像是憋了很久……凌昆知道,阿辉从开始都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对他,今天以前就连凌昆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对的起阿梅,现在他知道了,让他像自己弟弟一样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看看墙壁上的时钟,他想着房间里儿子,他该去关心他最要关心的人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身边,儿子根本睡不安稳,只有在儿子的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的盔甲,宠溺自己的孩子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现在,他太累了……

(二十四)维持安宁

       凌洋挺起身子,跪在地毯上,阿郎见他的样子,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扔在了床上,一系列的动作扯的凌洋呲牙裂嘴的疼,阿郎装做无视,低喝道“趴好……”  凌洋在阿郎面前一向是没什么素服的,从浴室出来阿郎手里已经拿了条湿毛巾,凌洋不住的颤抖一下,身体向床的另一侧移了移,嘴里不住的说“别别别……别用那东西” 

       阿郎一边用眼睛瞥他,一边一手扯掉他的裤子,“啊……”凌洋疼及,狠命抓住枕头,阿郎骂着“打的轻,老实点,别动……我让你别动……” 毛巾敷上凌洋屁股的时候,凌洋疼的几乎抽起来,连叫都没叫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真是要命……阿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还有些责怪的说“你自己算算这都几次了,非得板子打在身上才想到疼!”

       凌洋勉强扯出笑容,嘿嘿的说“事赶事,赶到那了,你那时候肯定也得出手……啊”  阿郎轻轻的拍打了凌洋一巴掌,却疼的凌洋差点跳起来 “我看你就是自己找打……还有,霍辉你抓紧给我带好了,你要是带不了我带……”还没等阿郎说完凌洋就插嘴道“那可不行,你

第11回

带人的手法也就阿南那傻小子受的住,霍辉吃不了那苦,我还是慢慢的来吧……”  阿郎看着他淡淡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总被你们打,怎么也得找个随时能让我打的人啊,要不多不公平”

      阿郎没有笑,自顾自的说“是不是忘不了阿梅?……阿辉他……”

     凌洋脸色变的非常尴尬,不等阿郎说下去,凌洋就接过话来“怎么能忘呢,她是我嫂子啊,她换了我大哥一命,我怎么能对她弟弟不好呢……” 看似非常轻松的话,在阿郎听来却别番滋味,还是终究不忍心再提下去……

      

      而此时的凌昆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太师椅上,腿上坐着凌思田,他正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凌昆满眼都是宠爱,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又要有什么无理的要求

      “爸爸,你总是说话不算数,昨天才答应我早点回来,今天却晚了1个多小时……爸爸以后不要把我关到家里好不好,我想出去玩……”

       凌思田很少有出去的机会,因为他出去是个非常要命的事,不带保镖实在是不放心,带了保镖又太惹人注意,现在外面都知道他凌昆有了一个儿子,他的仇家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凌思田成了凌昆的一根软肋,也是凌家的死穴……凌昆当然不能让儿子轻易的出门,只是答应每个月带他到从前外婆家的那个村子玩,现在凌昆已经买下了那个村子的所有房子,只有10几家,凌昆觉得非常值得……

       凌昆宠溺的点了下儿子的鼻子“思田长大了,会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能想去哪就去哪了……可是现在呢,我们的思田该睡觉了,再有1个星期,爸爸就带思田出去玩,好不好?”

       凌昆的一番话却没有让凌思田高兴起来,他每天数着日子,日子却还是越来越慢,被凌昆抱上床,小家伙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凌昆突然感觉到莫明的心疼,他也只是个孩子呀,他天真的童年,真的就让自己给埋葬了……当凌家的孩子,真的这么难吗?

       凌昆走出门来,想透透气,却看见海青朝自己走来……

      “老大,霍少爷的学校安排好了,真的把蕾蕾小姐也转过去吗?”

      凌昆点了一颗烟“恩,转过去吧,自从林嘉然的事以后,蕾蕾就不太愿意和人接触,最近的事太多了,没时间管他,以后要上点心才行……她在学校怎么样?”

     “蕾蕾小姐在学校表现很好,老大不用操心…………很晚了,老大,去睡吧”

       其实蕾蕾最近还真就不是很好,她也非常想换个环境,听说凌昆要为她转学,她毫不忧郁的就答应了,事实上蕾蕾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引来了很多追求者,而他们中追的最凶的,就是八山的小儿子二鬼,二鬼做事嚣张,对人又霸道,所以自从别人都明白元蕾蕾是二鬼的心仪对象的时候,谁都不敢去碰这烫手的美女,蕾蕾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事,所以一直瞒着,而且最近凌昆对她管的很松,她自然没有在意

        刚来到“新海高中”的时候,日子过的很是惬意,蕾蕾是那种不用学习成绩都很好的孩子,而霍辉就不一样,不仅学习很吃力,就连在班级里和人相处都唯唯诺诺的,但是由于蕾蕾在班级里只和霍辉要好,所以其他人都给蕾蕾几分薄面,不故意找霍辉的麻烦……日子就这么过着,倒是很好……只可惜在新海学习不到1个月,二鬼就找到了蕾蕾的新“地盘”。并且那辆鲜艳的红色跑车每天都停在学校门外,新海高中是半封闭式教育,一周才能回家一次,但是二鬼却每天在学校门前大喊大叫,没几天全学校的人都认识元蕾蕾这么个人。

        这让蕾蕾对学校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告诉阿昆哥吧”

        阿辉好心提醒,可是蕾蕾却不以为然

       “凌家的人怎么能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

        阿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不告诉家里,真的没关系吗?”

        阿辉指的是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自从上次挨了打,他做事都很小心,虽然他有的时候还很怀念当时凌昆为他换药时候的情形,但是他更害怕板子打在身上的恐惧,蕾蕾其实也是害怕的,更糟糕的是最近阿郎对她也非常的严厉,在惠恩女高的时候,蕾蕾拒绝让人接送她,阿郎都有些怀疑了……

       “再不和阿洋哥说吧……”阿辉又在出主意

       “拜托,昆哥说阿洋要是再有事就会把他送去我爸那,我们可不能害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树下靠着说话,他们没发现两个人正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当两个人站在蕾蕾面前的时候,蕾蕾认出了起中一个,正是二鬼的手下,是学校里很有名的打手,由于他身前有个像刀疤一样的胎记,所以人们都叫他刀疤,阿辉想要站起来,却被蕾蕾拽住

       刀疤却在霍辉身前蹲下来,用手轻抬着霍辉的下巴,样子非常嚣张“臭小子,知不知道你炮的是谁的马子”   没等阿辉发怒,蕾蕾已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抓住刀疤的脖领但是怎么都拽不动她,脸色有些尴尬的放开,拉住霍辉就想走,刀疤哪能放过他们,一只手拦下霍辉,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蔑的说“碰了就是碰了,不能说你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总得给我点交代吧”

        霍辉放开胆子,想大声说话却没控制好音量,让人听起来声音有些哆嗦“你想怎么样?”   刀疤笑的更家肆虐,一拳向霍辉打去,霍辉的脸上被印了一块不小的青印子,蕾蕾急忙去看霍辉的伤势,却被刀疤一手拽住,威胁的说“告诉你,检点点,你现在是我老大的女人,注意点自己的身份”  蕾蕾用力的甩开刀疤的手臂,鄙视的骂道“叫你老大死心吧,我看见你们这些人就恶心……”  刀疤不敢对蕾蕾动手,但是火气实在难平,转身又去打地上的霍辉,霍辉站起来反抗了几下,但是身手怎么敌的过刀疤,一会的功夫霍辉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印子,而自己一点便宜都没得到……霍辉暗骂自己没用,但是又无可奈何……一群人在蕾蕾和霍辉憎恨的眼神中离去,蕾蕾扶起阿辉,可是阿辉脸上的伤显的格外狰狞,让阿辉本就柔弱的面孔显的更加柔弱,蕾蕾清楚听见刀疤留下的那句话“你一天不见我老大,我便一天不放过这小子,每天抽出这么几分钟练身手,还是不错的……”

        霍辉看蕾蕾心疼的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没事,蕾蕾却有些担心“可是你脸上的伤这么明显,回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阿辉刚倒没想这么多,听蕾蕾一说也紧张起来,可是为了安慰蕾蕾又说“没事,不是周六才回去呢吗,还有几天,处理一下估计就看不明显了”

       “可是他们刚才不是说……每天都会来吗?……”

        阿辉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蕾蕾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明天我们回家去,让阿南哥来帮我们,明天是15号阿昆哥和阿郎哥要在公司应付每月一次的例会,我见过那些老头子,不忙一整天他们是不会散的,我们从学校后门跑出去,偷偷回家叫上阿南哥帮我们出气……就这么办”

       阿辉却理智的说“不行的,万一让郎哥知道了,阿南哥会很惨的,况且阿南哥不是被禁足了吗,不是说一个月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吗?”

       蕾蕾可是信心十足,根本不管阿辉的话,反而安慰阿辉说“不会的,每次例会他们都会很晚回来,而且南哥只出来两个小时帮我教训下那小子就好,不会用多长时间的,南哥有分寸…………”

      “我们还是找洋哥吧,我总觉得心里慌的很……”

      “我们只是小小教训他们一下,要是阿洋哥哥来肯定能惹出天大的事,还是阿南哥哥比较保险,而且我说什么话阿南都会听哦……更何况阿南比谁都恨他们林家的人……”

      “可是……”

      “别可是了,明天上午的课我们就不要上了,你伤成这个样子去医务室开个假条,我们就说你伤了以后脑子一直不清晰,我陪你回家看医生……你会撒谎吗?……到时候可不能露馅……逃课被抓到是会挨板子的,你可想好……”

      “啊?  那还是不要了……我们别逃了……”

      蕾蕾撅起嘴来,愤愤的说“那我自己逃……”

      阿辉当然不会让蕾蕾一个人冒险,狠了狠心,说“好,我们一起出去”

      第二天,蕾蕾果然用非常娴熟的演技骗过了老师的眼睛,他们没走学校正门,因为正门那里除了会出现二鬼那小子,还有可能出现阿郎派来保护他们的手下,两个人打了车朝凌家别墅而去,他们没有笨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毕竟是逃课回来的,蕾蕾让阿辉在后园把风,自己溜进别墅里面,光是绕管家就绕了好一会儿,来到凌南书房的时候已经用了半个小时,凌南打开门愣了一下,却被蕾蕾结实的把嘴捂住了

      “哥,求求你帮帮我……”

      凌南听蕾蕾这么一说,一下子着急起来“怎么了?”

      蕾蕾把事情经过和凌南简单说了一遍,开始凌南还有些为难,可是自从蕾蕾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绑架了以后,凌南就很难对蕾蕾说出一个“不”字,而且他也认为蕾蕾是没办法了才来找自己,蕾蕾能来找他他倒是觉得很欣慰

      “郎哥给我留了很多功课,我得把这些弄完才能放心的出去……你和阿辉先回学校,你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你……就在你们学校后面的林子里会合,你把那个叫刀疤的也叫过去,至于二鬼,天黑前我肯定帮你解决好…………”

       蕾蕾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却被凌南按住,做出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当然希望今天能平平安安的过关,才不想这么早就被发现…………

       从凌家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蕾蕾倒没什么,可是阿辉却脸色煞白

      “瞧你,怕什么,一会阿南就会替咱们出气了……我这几个月的郁闷日子总算到头了……”

       阿辉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他知道这副样子不像个男人,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放心下来,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板子的一端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屁股……不禁出了身冷汗…………

       

       回了学校,蕾蕾第一件事就是约刀疤中午在林子里汇合,吃过午饭小丫头显的很兴奋,早早的就拉上阿辉去林子那等,可是刀疤到的时候凌南却还没到,阿辉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的问蕾蕾“南哥不会不来吧?”   蕾蕾生气的还了阿辉一个眼色“才不会呢”

       等了好一会,刀疤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有人要和我挑战吗,别说是你身边这个男人……”

       阿辉皱了皱眉头,冷下声音说“你打我的那几拳,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但不是现在”

       对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子里没人,竟有了空旷的回音,这时蕾蕾突然瞥见院墙上坐着一个人,嘴角微微露出微笑,阿南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耍酷,连登场的样子都是帅帅的,见蕾蕾看自己的身后,刀疤也转过头去……

       凌南用熟练的跳翻,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心的土,温柔的问蕾蕾“就是他?”   蕾蕾拉着阿辉跑到凌南的身后,兴奋的说“恩,他打了阿辉很多拳,还威胁我……”   凌南把手插进裤袋里,玩味的说“小子,去多找几个人来吧,我跑这趟不容易,你总得让我过过瘾吧?”  刀疤心慌,刚听蕾蕾叫他哥,他就知道不会是个好惹的人物,都知道蕾蕾和凌家能扯上关系,凌家那几个人都是把打架当玩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只手在衣袋里悄悄的按下了手机的接通键…………一会工夫,林子周围就未过了10几个人,每个人都面露凶像,但是毕竟都是学生,那身校服让凌南觉得有点滑稽……他转过身对蕾蕾说“你向后站些”  蕾蕾听话的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看着,阿辉也想往后走,却被凌南叫住“你过来……” 阿辉大吃一惊,疑惑的问“我?”   凌南笑笑,平淡的说“恩,我教你打架” 边说边抻过阿辉的胳膊,迅速向刀疤出击,霍辉哪里真正打过架,可是被凌南抓住的那一只手,好象被凌南很好的控制着,出拳,出力都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感觉,当凌南抓着霍辉的手臂,把霍辉的拳头稳稳落在刀疤脸上的时候,蕾蕾在一边兴奋的喊

        “帅呆了………………” 

        几个人见刀疤被打了,簇拥着全都围攻上来,凌南让霍辉的背贴在自己胸前,用霍辉的手代替自己的手,并时不时的把霍辉的脚踢起来,而被踢出的脚却又给敌人致命的一击,被凌南打倒的人,或许确切的说是被霍辉打倒的人,都疼的满地滚,呲牙裂嘴的样子让霍辉更加兴奋,渐渐的不用凌南费力的控制,自己的拳头都能用最好的速度最大的力道,挥向对方……仅仅三分钟不到,对手已经没有能再站着的人了,霍辉的心砰砰的跳,嘴里喘着粗气,但笑容去无比灿烂,这是霍辉第一次接触凌南,他对凌南的印象都是透过书房的门,他总觉得凌南无时无刻不是趴在桌子上的,惨烈的叫喊,还有清脆的板子声都是阿辉对凌南的最深印象,但是从现在开始,霍辉对凌南的最最最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刚刚那三分钟,他甚至觉得他刚刚跳了一支世界上最美的舞步……

       “阿辉,以后你会喜欢上打架的……”依旧是潇洒不羁的笑容,却使霍辉钦佩的五体投地。自信的点着头,梦想有一天也像凌南一样,打架也打的这样优美……   凌南回头跟蕾蕾说“我派我小弟到这保护你,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回去上课吧……我去帮你解决外面那个……”

       蕾蕾幸福的环住凌南的脖子,跳着说“阿南哥哥你太帅了”

       又用非常帅气的姿势翻过了校墙,只剩下霍辉还在发呆……

       解决二鬼对凌南来说才是最刺激的事,他管理西街酒吧的时候已经和二鬼交过很多次手了,每次都没让二鬼好过,这次当然也不能轻饶了他,二鬼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大声的说“我以后不去找她了”,凌南嘴角露出皎洁的微笑,但最后的拳头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砸向二鬼的脑袋,凌南潇洒的离去,留下一群废物在身后摩拳擦掌但谁都不敢迈出一步

       回到书房已经是下午4点,轻巧的躲过所有人,顺利的来到书桌前,换上训练时穿的衣服急急忙忙向后院的训练场跑去,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真是要命…………远远的就看见教练在沙袋旁边站着,抱歉的走过去,鞠了一恭,解释说“对不起教练,看错了时间”  教练什么都没说,只用红笔在纸上划了个大大的圆圈,凌南的心彻底碎了……但是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按教练惩罚的那样,端着枪站两个小时,手臂下拖着的砖块自然加重了很多,才20分钟凌南就已经汗流浃背,他想的却是晚上能不能逃过师傅的藤条……迟到一小时他该怎么解释呢?…………………………

       阿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凌昆最讨厌应付帮会里的那些老头子,阿郎只能尽量帮他应对那些刻薄的提问,一天下来阿郎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他还是照例来到凌南的书房。

       阿郎推开门的时候,凌南正跪在珠算上高举着藤条,阿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反手关了门,不问原因,只是习惯的做着该做的动作,脱外套……挽袖子……松领带……轻解开衬衣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扣子……每个动作都惹的凌南全身发毛,阿郎走到桌前,看着纸上“迟到”那一栏里大大的圆圈,下角还有潦草的笔记——“一小时” 阿郎先是停顿了下,接着眉头变深锁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理由……” 

       凌南想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说出的话还是不住的颤抖“我,睡过头了……”  简单的理由更能引起阿郎的愤怒,但总强过说自己偷跑出去,又打了两场架,伤了20几个人,阿郎拿起凌南举着的藤条,迅速的朝凌南身上打去,手臂上,背上,腿上……凌南不敢躲只能挺着,打了10多下,阿郎把藤条向书桌一指,一句话没说却让凌南如痉挛般的抽搐了下,末日来临了吧…………

       “嗖……啪……”藤条挥起凛冽的风声,在空中迅速的降落,凌南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破,颤抖着肌肉缓解后身的疼痛,但是藤条还没容他发出呻吟,已经结实的抽下四五条红痕,坚闭的牙缝冲扯出难听的呜咽声……“啊……”

       “啪……啪……” 

        本就伤痕累累的臀上瞬间隆起了更高的杖痕,腿根处还有上次未消的青紫色,凌南早已疼的满身冷汗,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的苍白,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极力的控制,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师傅……我知错了……”  藤条依旧一下狠过一下的打在凌南身上,阿郎是愤怒的,教了凌南这么久连最起码礼仪都忘了,迟到在他看来只是对教练的不尊重,没有理由,更容不得宽恕

        “啪……”一个不留神,臀缝上迅速肿起一道细小的僵痕,显然是阿郎已经气急,凌南更是不敢动弹一下,只是把臀部绷的更紧了

         20下  30下  40下……  每次凌南都以为要结束了,可是更疼的抽打又一次向他袭来,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桌子上画着红圈的纸,臀部一片淤紫,一手握成拳咬入口中,食指上早就留下清晰的血印,他甚至感觉他右边的臀部已经快裂开了,50下,终于没再落下来,凌南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明天训练我得到场了……”

        凌南只觉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阿郎已经有两个月没去训练场看着他训练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他以为以后再不会来了,可是阿郎却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凌南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四个小时的训练……藤条随时都会抽在自己身上……端枪的时候只要松一下手臂就要加罚一个小时,并且屁股上会记上10下……最让他害怕的,随时随地阿郎都有可能让他脱去裤子,以俯卧撑的姿势撑在椅子上,落下来的板子就不只10下  20下那么简单…………而且在他记忆中噩梦般的日子里,他很少能够坐在凳子上听课,甚至只能趴着睡觉…………

        阿郎把药膏图在凌南的屁股上,只是大致的几下,有时候凌南觉得,阿郎给他上药,完全是为了明天挨更多的打  如是而已…………

 

                                          (二十五)东窗事发

      “元蕾蕾,霍辉……出来一下”

      蕾蕾看着那个矮胖子教导主任,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打架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可是这个矮胖子每次叫她出去的时候,那谄媚的笑容让她都觉得不会是好事,果然这次也是一样的……

      “你们的大哥凌老板在校门外等你们……你们可以提前一星期回家了”

      霍辉看见蕾蕾在他的身前晃了一下,自己的心也就一下子颤抖起来,应该没事吧,他暗暗的祈祷着,出了校门,那凉银灰色的宝马果然挺在那,车上的海青无奈的朝他们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看去,凌昆正坐在海青旁边,两个人老实的上了车,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一路无语…………

      在家门口停下的时候,正碰见凌南从别墅走出来去训练场,三个人顿时愣住了,今天才23号,离他们放假还有1周,现在回来肯定回来受罚的,可是自己没有出卖他们,就怕他俩一着急把什么都说了,凌南经过蕾蕾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没出卖你们,别说漏嘴”  蕾蕾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又跟上霍辉的脚步,把同样的话小声通知了霍辉,霍辉却同样是一脸惨白……

       凌洋被叫到书房的时候,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蕾蕾和霍辉的所有情况学校都会反映给凌昆,今天上午凌昆询问他们情况的时候 ,主任说他们15号的时候请了半天的假,而且在之前蕾蕾和霍辉共同逃过两次课,一次午休……凌昆顿时就觉得太放纵他们了,不是有句话吗,树苗要勤休整才能茁壮成长……凌昆坚信这个道理,凌洋刚在书房站稳,阿郎也走了进来,显然阿郎也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凌昆停下手中的工作,又看了一眼桌前站着的两个人,对着凌洋和阿郎说  “你们教出来的人,你们自己带回去吧……”  停顿了一下又对着蕾蕾和霍辉说“我晚上去探望你们”玩味的语气却让阿郎很是担心,凌昆让他们打,可是也没说打多少,但是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晚上他要去验伤,说明他们下手只能比他预计的重,这让凌洋和阿郎都有点为难,站在那没说话,凌昆抬起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澜,但那眼神却让凌洋和阿郎觉得再没有求情的必要了,于是领着各自该领的人,向各自的房间走去…………

     凌洋房间……凌洋站在椅子上,艰难的从柜子顶够下一根三指宽的红木板子,霍辉开始还纳闷凌洋要干什么,但是当板子横在自己眼前,霍辉脸色变的出奇的难看……凌洋依旧是无奈的看着霍辉,轻笑了一下  “看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警告你,要考虑好自己说谎的代价”

     霍辉按照蕾蕾教他骗老师那套说了出来“和高年级的师兄打架来着”凌洋倒不怀疑,像霍辉这个性格很容易被别人惹麻烦,他想要知道的,也是凌昆让他们审问的……“为什么逃课,逃课的时候去哪了?” 这话蕾蕾可没教过他,而且他也不会蒙人,忽然想到跟老师请假的时候说的是回家,那就回家好了   “我回家了……那天家里没有人……”

      凌洋想起自己15号的时候被海青拉去三堂门了 ,又觉得霍辉的性格不可能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而且他坚信霍辉不会骗他,跟他相处这么久霍辉最听他的话,从来没撒过谎……于是他也就那么勉强的相信了,于是就轮到了今天的重头戏——惩罚

      “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还有我教?”

      凌洋脸色并不是十分的严肃,因为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生气,毕竟只是对小孩子的惩罚,而且是因为逃课这么一个他当做家常便饭的理由,而且他更觉得好笑,如今让他惩罚霍辉逃课,也不知道凌昆是忘了自己的前科了呢,还是故意才嘲弄他……真是要命

      霍辉对挨板子已经不算陌生了,但是在凌洋不算愤怒的表情下,他还是选择先求饶后听话“阿洋哥,我下次不敢了” 凌洋用板子使劲戳了戳床沿,完全和自己逃课后的待遇一样,别的不熟悉,他却深刻的很……霍辉见没有缓和的余地,便弯身向床上趴去,一只膝盖搭上床沿的时候,凌洋用板子拍了拍他的裤子,霍辉又用乞求的眼神看了凌洋一眼,凌洋也想用大哥看自己那种毫不质疑的眼神看他,但是他发现霍辉根本看不懂,感叹自己终究学不来大哥的威严,于是冷冷的说一句“别让我动手” 心里却玩味的想,‘好熟悉的台词’,霍辉身体抖了一下,伸手去脱裤子,刚脱过臀峰,凌洋就不耐烦的使劲一用力,裤子差点没被拽下来,卡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凌洋熟练的拿过枕头,低喝了一声“屁股撅高点”霍辉照着做,任凌洋把两个枕头叠放到自己腹底,顿时屁股就高出身体好多,甚至能感觉掠过皮肤的凉风 

      “好好忍着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就是一板子挥来,霍辉浑身哆嗦了一下,明明知道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疼痛,可是再疼都躲不掉,板子破空声令霍辉胆战心惊“啪……啪……啪…………”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呻吟,慢慢变成呜咽,然后是抽泣,再然后就是叫喊,打到快要30下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凌洋把板子横放在霍辉的臀上,霍辉一激灵,暗自抽搐了一下……

      敲门的是阿郎,他平静的问“逃课去哪了?”

      凌洋答“他说回家了……”

      阿郎轻皱了眉头,叹了一口起,凌洋先是一愣,随后青筋从额头并出,回头恶恨恨的看了霍辉一眼,阿郎却说“使劲打吧,蕾蕾说是去诊所帮他清理伤口了”  然后关了门,霍辉只觉得身后森冷,不仅冷的他打哆嗦,甚至都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板子被凌洋重新拾起,霍辉抿着嘴等待着更惨烈的疼痛

     一下,两下,三下…………霍辉双拳紧握,无助的默数着板子落下的数目,他知道凌洋失望了,他现在除了懊悔,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刚才完全可以说出实话来,他该相信凌洋的,他从一开始就该相信……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为了逃课挨打,为了他的谎言,第一次对凌洋说的谎言……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到眼睛里,面前的床单被他揉的快要撕扯开,现在他的屁股,该是稍微碰下都会是难忍的疼吧?他没脸去求饶,因为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啪……”板子和风继续迅速有力的落下,霍辉的脊背向下微屈了一下,赶紧再挺直  “啪啪啪啪……”十几下打的又快有狠,疼的霍辉扣住肉的手指变的惨白,从牙缝里抽着冷气,突然板子停了下来,霍辉已经是泪流满面

      “想说实话了吗?”

      “是,洋哥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啪”的一下又打了下来,只听凌洋大声呵斥

      “我让你说这些了吗?”

      霍辉疼的洌着嘴,呜咽着说“我们确实回家了,只是回家找南哥…………有事情而已……”

      凌洋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问道“继续说”

      “东街有个叫二鬼的,总缠着蕾蕾,而且威胁蕾蕾说如果不见他,就让他手下每天打我一次,蕾蕾就回家搬了救兵……趁着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叫阿南哥帮忙修理那些人………所

第12回

以才逃课回家的……”

      “啪啪啪……”又是几记猛抽 “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你记不记得”

      霍辉痛哭出来“记得,洋哥说有什么是都要先告诉你,你会告诉我该怎么做……”

      “啪啪啪啪……”霍辉叫喊着但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是怎么做的?隐瞒,撒谎……你最近学会了不少东西啊”

      “啪啪……”

      “哥我错了,哥我当时就该都告诉你的……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

       板子继续抽了10来下,在一阵喘气声中停下了,霍辉屏住呼吸,听凌洋说着“霍辉你记住,我今天不为逃课罚你,也不为打架罚你,我只罚你对我撒谎,你要是觉得冤枉,你现在起来就可以走,我凌洋这辈子都不碰你一下,你要是不觉得冤枉,这板子你就给我好好挺着……好好给我记着”   

       霍辉抽泣着大喊“哥我认罚,怎么样都行,我认罚,你尽管打……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哥你打我吧”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50下数出声来”

     “啪……”

     “1”

     “啪……啪……啪……”

     ……………………

      别看刚刚挨的不少,凌洋手劲可没减多少,一下是一下的,霍辉不敢躲,就这么挨着。

     “33……34……35……”板子刮风般的抡下,板子声音钝钝的不知道是因为打在肿胀的肉上,还是打在渗出的汗上,又红肿到淤紫,累累的杖痕叠加在一起,霍辉只是忍着每一下,咬住嘴唇发出闷闷的呻吟声,脊背在剧烈的疼痛下一耸一耸的

      “50”

      打最后一下的时候,霍辉的身体再也挺不起来,死死的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嘤嘤的哭起来,耳后是凌洋重重甩上房门的声音……

      还有一句让霍辉想不明白的话……“不要说打架的事,阿郎问起来就说你们贪玩了……”

      

 

      凌洋从房间里走出来,心里头不住的憋闷,但是他还是直奔蕾蕾的房间,房门打开阿郎的板子还不住的向蕾蕾屁股上挥,已经肿胀的很高,看起来也该被打了几十板子了,蕾蕾更是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阿郎见凌洋进来,停下手中的板子

     “行了,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教训了”

     阿郎又狠劲的打了蕾蕾两板子,喝令道“起来……”

     蕾蕾艰难的挪动身子,费了半天力气才站起来,脸已经被哭花,不敢抬头看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他们是溜出来玩的,没什么要紧的事,……”

    阿郎皱眉紧盯着蕾蕾,训斥道“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过关,知道吗?”  蕾蕾松了一口气,还好保住了凌南,偷偷去看凌洋,依旧是责怪的眼神……其实凌洋总觉得亏欠凌南很多,凌南现在所承受的本来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可是因为他的逃避,让弟弟这么早的承担他不该承担的事情,凌南是像自己的,因为自己愿意打架,所以凌南也变的容易冲动,因为自己做事情不计后果,所以凌南才会明知道挨打还要做错,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阿郎知道,他肯定不会好过,能瞒的住一天是一天吧,毕竟阿郎不是凌昆,凌洋还是有信心瞒住的…………

     从蕾蕾房间走出来,阿郎对凌洋说“关老爷子住院了……阿昆说让你去陪一段时间,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一会送你去……”

     凌洋先是一怔,没想到关爷还是挺不住了,心里顿时难过起来,阿郎也明白,毕竟是在关爷身边长大的孩子,凌洋怎么会不难过呢……于是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关爷不会有事的,他一直把你当亲孙子一样,他现在老了,没儿没女的,也该享享天伦之乐了……”

     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好好照顾我哥”

     阿郎玩味的笑了一下“呦……凌二少爷今天倒是懂事啊” 一句话说的阿洋脸红起来,甩开阿郎搭在肩上的手臂,愤愤的说“黎叔不在身边,你的日子当然好过……” 阿郎也不再逗他,平静的说“老爷子在建设医院,在市区里,本来凌昆想安排在帮会的医院里的,可是你也知道老爷子的儿子就是在建设医院死的,他执意去那疗养阿昆也不能说什么……总之你多上点心吧……别再惹麻烦了”

     凌洋点头,转身下了楼梯,心里却不是滋味,老爷子的儿子是跟父亲一起走的,那个医院也是父亲离开的那间医院,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离开的,像凌昆一样只记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烧的像木碳般的人……他记忆最深的是他的母亲,她没有泪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那些哭的死去活来的兄弟,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那条医院的走廊,是他无法挣拖的心结,他一直逃避那个地方……如今…………

     

      蕾蕾的房间里,凌昆一只手轻轻的帮蕾蕾按摩肿胀的屁股,一只手无意点拨去蕾蕾散落在脸上的乱发,蕾蕾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凌昆现在是生气还是已经原谅了她,自从被绑架以后,凌昆很少对她发脾气,就连惩罚她的时候也不忍心看着,蕾蕾知道凌昆是疼自己的,可是凌昆总把心事藏在心里,让蕾蕾没办法接近

      “疼吗?……”

       蕾蕾把脸埋进枕头里,使劲的摇了摇头

      “怪哥吗?……”

       侧脸去看凌昆,他已经每有往日的严肃,眼睛里有些温柔的东西,让蕾蕾觉得很珍贵,仿佛凌昆已经很久没这样对自己了,心里又觉得委屈,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来,轻轻的说“不怪”

      “是不是觉得哥比爸还严厉,从爸那跑出来本来是想让哥宠着的,没想到……”

       没等凌昆说完蕾蕾就慌忙打断凌昆的话“阿昆哥哥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我不怪你,哥都是为我好,是我自己做错了事,你别赶我走”

       凌昆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嗔骂了一句“傻瓜”

       蕾蕾也是一怔,又觉得不好意思是的埋下头去

      “哥不好,应该给你们一个好环境,让你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是哥连累你们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责任……你这个傻丫头打都打不走,哥怎么会赶你呢”

       蕾蕾回头认真的看着凌昆,想起以前被爸爸打的时候凌昆也是这样为自己轻揉伤处,连凌洋和凌南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哥,你这么累,我还总惹你生气”

      “你就是承认错误承认的快,没几天又忘了向我承诺过的事……哥知道给你选一个封闭的学校对你们不好,可是你每天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哥想让你们像正常人那样的上学,可是跟凌家扯上关系的人,自由都是很奢侈的事……等你找到能保护自己的人,哥就放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蕾蕾脸红起来,喃喃的说“你说什么啊……”

       凌昆看蕾蕾的怪样,心里也舒服了很多,他也明白他们是不能轻易喜欢别人,越是爱的人越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甚至是凌思田都要面临这样的抉择,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的一阵一阵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对他们这样严厉,可是让他松开手,他目前真的做不到…………敲门声响起,凌昆说了声“进来”  蕾蕾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屁股,凌昆轻笑了一下,也不去管他

       阿郎嗔怪的看着慌手慌脚的蕾蕾,却对凌昆说“去公司吧”手又在蕾蕾的头上拍了拍……“小东西,哪次真打疼过你……”说的蕾蕾也有些不好意思……凌昆随着阿郎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和阿郎相视的摇了摇头……

(二十六)懵懂

       守着熟睡的关爷,凌洋也不自觉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关爷却不在病床上,凌洋使劲捶了下脑袋,暗骂自己该死,从病房出来,经过安静的走廊,找了很多关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凌洋心里有些担心,虽然关爷落住的医院没有外人知道,但是由于关爷不想人打扰,所以三堂门的人都不允许来这保护,事实上现在医院也只有凌家的四五个人在保护,凌洋拿起电话,想通知凌昆……可是从窗子忘去,一个护士正推着貌似关爷的人,向甬路走去……本能的抬腿冲向外面…………

      “啊……”

      护士被凌洋一把拽到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护士来不及反应,就大叫了一声,可是当凌洋向轮椅上看去,才发现那只是另一位白发老人,并不是关爷,虽然也对地上的女孩子有些歉疚,但是道歉这件事情他不会向凌昆以外的第2个人做,只是轻瞟那女孩一眼,便匆匆向医院走去……留下身后莫名其妙的护士……

      大汗淋漓的回到病房,关爷正坐在床上给自己削苹果,让凌洋看的又笑又气,嗔怪的说了句“你刚上哪里去了啊,上了年岁的人就老老实实呆着嘛……”还没说完关爷就把果盘里削下来的果皮向凌洋扔去,凌洋脸上没有了担忧,凑近了关爷认真的看了下关爷的全身

      “臭小子离我远一点,满身的烟味”

      见关爷没事,凌洋也放心下来,可是让自己找了老半天,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责怪着说“你刚去哪了?”

      “你睡的像头猪,也不知道是来陪我的还是来休假的……”

      凌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过关爷手中苹果

      “要不是我哥叫我来,谁稀罕来陪你”果然话一出口,关爷那不轻不重的垂打就铺天盖地的落在凌洋身上,凌洋躲到一边把苹果切下来一块放到自己嘴里,他其实对这样的调笑瞬间还是感觉非常窝心的,自己不到10岁的时候就没了能让自己撒娇的,凌昆和元照面前他又撒不出娇来,唯独在关爷面前,倒像是自己亲生爷爷一样,其实凌昆阿郎他们都对关爷非常的体贴,但是他们不会像凌洋那样,表现在脸上,凌洋在关爷身边时间最长,也最得关爷的宠爱,所以当凌洋看到关爷日渐衰老的身体,心里非常难过……可是当他的手无意见摸向胸前的时候,他的头瞬间被抽空了……戒指!戒指不见了…………疯了似的跑出病房……

       从走廊一直找,找到外面的草坪上……突然他想起刚才推倒的护士,狂奔到刚才发生误会的地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凌洋控制不住情绪大吼着骂了一句脏话……心里想着一定是那个护士捡到了,他得找到那个护士才行……于是又满医院的找起人来,从一楼到10楼的每个房间,每个办公室,每个穿护士的女孩子都被他强扯过来,又野蛮的推开,终于在第11楼的婴儿病房,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她正在对着玻璃墙后面的小宝宝做张牙舞爪的动作,让凌洋看着紧皱起眉头,一把拉过那女人,粗鲁的向她脖领里窥探,护士狠命的推开凌洋,由于慌张吓的她脸色煞白,连大声喊叫都喊不出来……两个人愣了半天,凌洋暗骂了一句脏话,又走到女孩子面前,女孩子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到了墙壁……

       “你……你想干什么”

       她不明白今天连续碰到这个家伙两次,第一次说了一个“啊”字,第二次又是这么该死的台词,看着凌洋又贴上自己,她害怕的闭着眼睛侧过头去, 

       “你拿了我的戒指对不对?”凌洋的声音即温柔有动听,但是听的她却莫名其妙,张大了眼睛问“什么?”  

        凌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脸色变的异常严肃,冷冰冰的说

        “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请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女孩子睁大眼睛,又问了一次“什么?”

        凌洋却忍耐到了极点,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向女孩的右耳变,女孩本能的闭上眼睛,一行眼泪从眼眶中落下,不敢大声哭只听的见嘤嘤的抽泣,凌洋见她还不是不说,一把拽过她,疯了似向没外拉去,撕扯下女孩的一只袖子被凌洋野蛮的拽开,一只胳膊裸露在外面,女孩显然是被吓傻了,连哭都不会哭了,任凭凌洋把她向外拖,病房里一个又一个人探出脸来,女孩子拼命请求着,凌洋却仍然发疯一样的撕扯,终于把她拽到了楼梯间,他把女孩子逼到楼梯口,让她悬在半空中,只要自己的手一松,她就会从最高处滚下去……女孩子早就吓的没了力气,嘴里拼命的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凌洋假装一松手,另一只手又顺势抓住她,女孩子“啊……”的一声,微观的人更是闭上了眼睛……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阿洋……”

         身后关爷正怒视着自己,凌洋气愤的把女孩子扔到一边,她的背被用力的撞向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看的关爷更是生气,憋红着脸大骂着“跟我回去……”

 

       病房的门被狠狠的关上,门外是暗自着急的凌洋的小弟们,刚被关上的一刹那,就听见病房里面的惨叫声,小弟们无不为凌洋捏了把冷汗。

       被关爷的拐杖狠打了五六下,凌洋彻底老实下来,捂着被抽疼的胳膊,跪在地上,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不敢大声顶撞,只是颤抖着狡辩“她偷了我的戒指”……当关爷把那串他以为丢掉的项链扔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惊喜的扑了上去,高兴的喊“丢在哪里了,你怎么找到的……”可是理智让他变的清醒过来,抬头偷偷去看关爷的眼睛,不看还好,关爷此刻的样子像是憋红的柿子,下一秒似乎就会狠命的朝他打下来,凌洋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好象又冲动了……”    关爷平静了下心,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拐棍向床沿使劲抽了两下,仿佛是抽在凌洋的身上,凌洋下意识的哆嗦两下,又把那招牌的讨好笑容挂在脸上“老爷子,你看你身体现在也不好……别动气……”  关爷高挥起拐棍,使劲朝凌洋腿上抽了一下,凌洋再也不敢狡辩,只能认命似的爬起来,来到床前,伏下身体,还没把身体靠在床上,关爷又狠狠的抽了他两下,抽的凌洋捂着屁股直跺脚 嘴里不住的嘀咕“这么大岁数了,劲还这么大”  关爷依旧严厉的盯住他,嘴里怒吼了一声“裤子”  凌洋哪还敢反抗,一边解腰带一边说“老爷子,你病成这样别动怒,我让门外的人进来打好了,你在一边看着 ,我怕累着你”  刚把裤子褪到膝盖,关爷的拐棍就砸到了裸露的臀上和大腿上,凌洋依旧边逃边跺脚,关爷大骂“门外都是你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哼,趴下”

       凌洋哪还敢再有侥幸心里,磨蹭着到床前,趴在关爷的身前,关爷把拐棍在空中使劲挥了两下,“啪……啪啪啪”凌洋两手死死攥紧床单,暗叹老爷子都快80的人了手劲还是不小,转瞬间臀上肿胀叠加,在关爷面前凌洋不比憋着,只管放声的喊,并且喊出来的声音倒像是用刀子在割他的肉,关老爷子可不吃他这一套,棍棍生威,一下比一下狠

      “我再也不敢冲动了……别累着您,咱攒到你出院再打成吗?……我……我挺不住了呀……”

      “啪啪啪啪……”真疼啊!火辣的热灼,凛冽的刺痛,完全不相信拿棍子的人竟是位白法苍苍的老人,何况还是个病人,凌洋一阵的郁闷,是自己把戒指掉了的吧,为什么没注意呢,看样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关爷捡起来的,故意想看看自己的反映,一试便试出来凌洋暴躁冲动的个性,10多年了,还是当初那破毛病,关爷怎么会不生气呢,拐棍落下越来越重,不知道这惩罚何时才能结束,只觉得身后定是红肿错杂,宠爱归宠爱,惩罚却也不含糊…………

       ,“啪、啪…”拐杖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得人心胆俱寒,凌洋咬紧牙关,在杖下苦苦煎熬。嘴里的讨饶声已经含糊不清,他已经用了自己最极限的声音,毕竟这里是医院,门外是自己的小弟,每个房间的距离不足10米,这凄惨的叫声下,走廊肯定已经堆满人了,凌洋一下一下的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关爷心中怒气没有消,手上用劲,每一板落下都十分有力,拐棍又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每棍下来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打了几十下凌洋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和凌昆的惩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忍的已经不能再忍下去的凌洋,终于听见关爷说“给我上墙根那跪着,不让你起来看你敢给我起来”  凌洋似乎得到了大赦一样 ,提着裤子就爬了起来,却被关爷一棍子打在手上,凌洋想跺脚,可是身后疼的让他不想再动一下,只听关爷呵斥着“谁让你提裤子了,跪过去” 凌洋尴尬异常,都2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在自己家里,人来人往的跪在地上已经很丢人了,哪能还光着屁股,讨好的对着关爷笑了笑,还没说话求饶,关爷的棍子又挥了过来,凌洋吓的捂着屁股就跪在墙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关爷动了气,累的不行,轻咳了两声,又骂道“我迟早得死在你的手上……”凌洋抱歉的看了眼关爷,心里也懊恼起来,看样子关爷气的不轻,挪了挪身子缓解着身后的疼……

          …………跪到快一个小时的时候,门外的小弟敲了门,凌洋下意识的把身体向后窜了窜,看关爷没让自己起来的意思,便红着脸低下头,结果小弟却说“关爷,昆哥已经到了医院,马上过来……”又看了眼凌洋支吾着说“是不是……我们老大……那个……那什么……” 凌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小弟是他最近刚收的,都叫他大虾,感叹自己总算有个肯为自己说话的小弟了,可是关爷却冷冷的说“你老大喜欢那样呆着……”凌洋一下子凉了心,刚来陪关爷的第一天,就被他老人家打个半死,还不知道凌昆会气成什么样子

          还在害怕的时候,凌昆已经走了进来,不经意间瞟到地上跪着的凌洋,着实愣了一下,但是稍后还是摆出一副微怒的样子,不去管他径直来到关爷床边“他又惹你生气了?”  关爷瞥着凌洋,声音却没了刚才的严厉“好久没用动了,他帮我活动活动……” 凌昆又询问了下原因,凌洋解释的膜模糊糊,可是凌昆也已经听明白了八九分,半天训斥了一句“这笔帐记着,回家再说……” 凌洋啊了一声,求饶的看了看关爷“已经皮开肉绽了呢,老爷子可一点都没留情……”  凌昆玩味的笑看凌洋,让凌洋身上毛毛的   “凌二爷屁股不是早就生成铁了吗?”凌洋红着脸再也不说什么,凌昆询问了下关爷的饮食和休息问题,又谈了一会帮会里近日的事情,看着凌洋在一边跪的遥遥晃晃的,凌昆站起身来走到凌洋身边,凌洋提起12分精神

       “跟我去给人家道个歉”

        一句话听的凌洋张大了嘴巴“我不”

        果然这个讨打的凌洋,终于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凌昆两下,凌昆又玩味的低下头“那你就这么跪着吧,我把她带过来可好”  凌洋一听慌了,迅速站起来,也不管发酸的膝盖,提上裤子闷闷的说“不用不用,我道歉好了……”凌昆盯着凌洋,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一路上总乞讨般的回头看凌昆,哎,还真是要命,他凌洋少爷哪做过这等糗事,可是后面跟着的是自己最害怕的大哥啊,摸着胸前的戒指暗自叹气

       虽然已经事隔将近三小时了,当凌洋出现在小护士的门前时候,那个小护士还是吓的缩到了同事的身后,嘴里大声叫着,凌昆经过凌洋的身边憎恨的使劲在他身后掐了一下,疼的凌洋“嗷”的一声跳起来,但是看见满屋子的护士,强忍住揉屁股的冲动,憋红着脸听凌昆说话,凌昆走到刚刚那个小护士面前,他能肯定这个吓的躲起来的女人,就是刚才凌洋差点“谋杀”掉的女人,凌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些“小姑娘……”  哈,声音听起来让凌洋差点把眼睛睁到外面,这声音还真……“我是他的哥哥,我带他来向你道歉,你要怎么赔偿都可以,怎么处置他都行,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交给你,随你怎么发落…… ”  小护士朝凌洋的方向看去,凌洋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小护士马上把脑袋一缩,喃喃的说“不,不必了,……”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呵斥了一句“还不过来?”

       无奈凌洋只能走到女孩子面前,看着女孩子胆小的样子,凌洋只觉得好笑,嘴角刚翘起小小的一角,身后又遭到凌昆的一记恶拳,凌洋疼的直跺脚,连小护士看的都有点吃惊,暗自惊叹凌昆在这个家伙面前真的好威严,凌洋一边磨蹭一边说“对不起行了吧……女人真是麻烦……”  凌昆的拳头又要挥下来,却被凌洋轻巧的避开,扯开笑脸讨饶的躲到一边,谁知凌昆竟低下头,递给小护士一张名片,笑着说“小姑娘,请问你怎么称呼” 小护士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大哥哥,也显的不是那么拘谨,小声说“我叫陈小冉”   凌昆向后看了一眼凌洋眼睛里竟然有笑意,凌洋不禁一愣,却听凌昆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这个家伙在这家医院要呆上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可以随便吩咐他本人做是,记住哦,是本人……无论什么事都行,只要你说的出来,他就做的到……”

      “哥…………”凌洋张大嘴,脸憋的像个茄子,不可思意的冲着凌昆大喊“好象在帮我卖身诶,打死我也不……”凌昆瞬间绷起脸来,让凌洋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把后半段话生生的憋回肚子里,嘴里还喃喃的说“过分……” 小护士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人,手里拿着那张名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昆又补充一句“他要是不听话,你只管给我打电话……”又转向凌洋“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话说的坚定有力,让凌洋浑身哆嗦一下,凌昆又对小护士笑了笑,得意的走出门去,后面凌洋边跟住边求饶,只剩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人总是欺善怕恶的,软弱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人同情,可是陈小冉不一样,自从她来了这间医院以后,就没做过顺心的事情,确切的说从孤儿院出来就没得到过别人的同情,她不知道凌昆算不算是在帮她,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感激……甚至念叨着“我要也有个这样的哥,多好”

        让她命令凌洋做事简直就象是笑话一样,自从凌昆离开医院那天,陈小冉每天都祈祷不要遇见凌洋,她是真的怕了吧,可是她那天可是真真正正的成了医院的焦点,开始是被一个帅气的男人差点扔下楼去,接着又被更帅一点的男人温柔的安慰了一阵子,没几天一个医院都传开了,她的遭遇也从以前的隐形人到了现在的人人鄙视……

        这天凌洋照旧为关爷买来他爱吃的小笼包,医院吩咐不让他吃油腻的东西,凌洋又不想让关爷失望,就特地找了包子店的厨师,让他把里面的肉陷加些素,尽量少放油,也许是年纪老了关爷竟然没像从前那么挑剔,只是每天都要来吃,凌洋只要每天都去买。这天从电梯里走出来,想去11楼顺便拿回关爷的化验单,经过楼梯间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忘了是谁,脚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惹了黑帮就了不起了吗?走路都扬着头以为我们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烦了吗?……”

       “我……我没有”

       “呵呵,笑话,差点被凌少爷杀死的女人,你觉得凌少爷是希望我们对你好呢,还是希望我们对你不好呢……我想他应该感激我们吧?”

       “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你们……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

       “啪”的一声,谁都听的出来是有人被甩了一巴掌,如果刚开始凌洋还不清楚被要挟的女孩子是谁,那么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一定猜的到,陈小冉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自从上一次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亏欠她的,只是她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再谁的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凌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几个女孩子都傻了,包括陈小冉,她甚至觉得她现在的位置太不安全,又是楼梯间,上次没被这个家伙推下去,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吧,凌洋果然来到了陈小冉的身边,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凌洋却侧过脸去对那几个女人说“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身后一阵附和与猜疑声,既而是道歉的话,听的陈小冉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转变的,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那些女人们都被吓跑了,凌洋脸色也平缓的多,转身刚要走,陈小冉大声的说“谢谢你……”凌洋先是一愣,回头去看她,“跟我来……”

         凌洋带着陈小冉在医院里走着,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只因为凌洋有意无意的牵着陈小冉的手,陈小冉似乎还没在惊吓中缓过神来,任凌洋牵着自己……凌洋心里盘算着“这下谁都不会欺负她了吧” 凌洋在关爷的病房前停住,看着惊魂未定的陈小冉,轻笑了一下“以后你有麻烦就到这个房间来找我” 凌洋走进房间,他以为陈小冉会回去,可是她也跟了进来,凌洋和关爷撒娇调侃起来也没发现陈小冉在自己身后,倒是关爷有些怪怪的,一转身凌洋也吓了一跳,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在这?” 关爷被凌洋这么一吼嘴里的包子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咳个不停,凌洋又毛手毛脚的给关爷喂水,陈小冉走到关爷身边,轻拍着关爷的背,一只手揉着关爷手上的穴位,不一会关爷憋红的脸就好转了,刚稳定下来的关爷就把手上的包子使劲向凌洋砸去,嘴里骂着“该死的畜生”  陈小冉只是轻笑,她也是看护老年人的,老年人都像孩子一样,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这个凌洋,对自己凶的出奇,在自己哥哥和爷爷面前一点都凶不起来。凌洋也感觉到陈小冉的嘲笑表情,恨恨的冲陈小冉瞪了一眼,她立刻抽了口冷气……

         以后的每天,凌洋也找到了能偷懒的办法,他带着陈小冉去买包子,并且告诉他要什么样口味的,买多少,甚至还跟她说自己爱吃什么,这样陈小冉就顺其自然

第13回

的成了送便当小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小冉照顾起关爷来,关爷显的特别听话,可是只要自己对陈小冉凶,关爷的拐棍就狠狠的砸向他,虽然他每次都躲的掉,时间长了对陈小冉的脾气也收敛了些,并且他发现陈小冉出奇的单纯,她甚至觉得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凌洋跟她辩论了很长时间,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坏人的确少的可怜……陈小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肯给乞丐塞钱的女孩子,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买包子,陈小冉刚买了自己爱吃的菜卷,就看见街边乞讨的小孩,凌洋一转身的工夫陈小冉已经把手里的菜卷递给了乞丐,让凌洋看的目瞪口呆,气的一路都没跟她说话……并且决定再也不跟她一起去买吃的,他感觉身为黑帮老大的自己,那个时候一定特别丢人…………

         直到有一天小弟们开玩笑的管陈小冉叫“大嫂”,凌洋和陈小冉都吓的把嘴里的吃的喷了出来,动作非常默契,表情也非常无奈……

(二十七)突发事件

         “老大,大鬼来找你有事,就在楼下”

         凌昆看了一眼阿郎,奇怪大鬼从来不到公司来的,今天是怎么了?阿郎也表现出奇怪的表情,没一会大鬼就进了凌昆的办公室,海青为他们关上了门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避嫌不肯到我这来吗?今天怎么来了?”

         凌昆听似调侃的话,却说的大鬼面红耳赤,也嗔骂了一句“有正事……”阿郎和凌昆也坐在了沙发上,听大鬼的口气还是件急事

        “你们可认识冷四的侄子冷一非”

         凌昆有些吃惊,已经快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冷四死后八山和自己都怕再提当初的事,就很默契的避开冷家,可是今天大鬼却说了冷一非的名字,凌昆不由的把神经绷紧了些

        “如今冷一非可是不能小看,自从他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他就亲自去云南联系烟草货源,这小子还真是幸运,机缘巧合下任了云南黑帮‘红樱帮’的老大做干爹,一个月前从云南回到了青岛,最近放出风来要对付三堂门……”

         阿郎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对付三堂门?你的意思是说,九天,八山,天狼,他都不放过?“

         大鬼认真的点了头继续说“开始我也以为他只和八山有仇,后来消息准确以后我才听说,他是连你们和霍家都要做掉的,也拿了报仇的幌子来……你们跟他也有仇吗?”

         凌昆回想了些见他时的片段,又看了看大鬼,他太了解大鬼了,大鬼不可能骗自己,可是当初那个时刻需要冷四保护的孩子,真的能成气候吗?要是真成了气候恐怕当日的样子八九分是装出来的,那么他的城府该是极深才对,凌昆更想不通的事,九天该是帮他最多的人,他找霍家和林家算帐还说的过去,怎么会扯到自己头上呢,大鬼看凌昆和阿郎都皱紧了眉头,也不好深问

         “来就是想让你预防着点,本来跟你说这些是犯了忌讳的,那……我走了,让人看见不好”

          大鬼还是谨慎的样子,阿郎和凌昆也不好说什么,默契的点了头,满脸的感激………他们把大鬼送到走廊尽头,大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对他们说

         “对了,最近让凌南少露面,我弟弟正满世界逮他呢”

          凌昆和阿郎都疑惑的看着他,凌昆忍不住问“凌南?你确定吗?”

          阿郎也纳闷的说“凌南好象有半年都没出去过了,怎么会找上他麻烦呢?”

          这下换大鬼愣神了,“半年没出去了?那两个月以前把我弟弟耳朵打聋的不是他吗?要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爸早就找到你家去了”

          阿郎心里盘算着,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飞转,凌昆还是想问的清楚些“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大鬼转过身来重新走到凌昆面前,说道“也不怪阿南,二鬼那小子自找的……二鬼看上蕾蕾了纠缠了好几个月,那小子做事你还不知道,软的不行就来了硬的,你妹妹就找了阿南出头,阿南在他们学校打残了好几个小弟,后来在东街堵到二鬼,一不小心把他的左耳朵打聋了,都是年轻人的事,你也别太追究了……”

          没等凌昆发火,阿郎先是低骂了一句,大鬼有些后悔不该多嘴,显然凌南是瞒着他们的,于是又劝着“你们两个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我这回多了嘴可害惨了阿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别生气了,也是二鬼有错在先,要教训也得是我教训他才是……”

         凌昆冷哼一声“你教训二鬼?我没听错吧?要是当年你听我的劝,像我一样经常修理修理他,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一句话说的大鬼面色尴尬,嘿嘿笑着,又调侃了几句便走了,凌昆侧脸看了一眼阿郎,他知道现在阿郎比他火更大……果然阿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医院……

         “喂,老大……洋哥在关爷屋里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你现在下楼到住院部安排个房间”

         “啊?……是,老大”

         “我两个小时以后到,别让你老大乱跑,叫他在医院等我”

         “是,老大”

         ……………………………………………………

         

          大虾敲门进了关爷的屋子,小声对凌洋说“老大,昆哥刚刚来了电话,好象是哪个兄弟住院,叫我去安排病房……”  凌洋一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会是谁呢,让大哥亲自交代住院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在帮会里的医院,明知道老爷子在这里住什么人都不方便,难道是家里人……凌洋的第一反应就是凌南挨打了,可是前不久大哥不是才请了一位家庭医生叫DC的吗?回头吩咐大虾“去楼上告诉陈小冉,叫她今天别过来了,今天不方便”大虾会意的应了声便出去了…………

          这时候的凌家,满屋子都充溢着阴森的气氛,饭桌上的凌南早就察觉到了大哥和阿郎不对劲,凌昆总皱着眉头看自己,而师傅就一眼都不朝自己看,难道是犯错了吗?……二鬼的事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知道竟把那家伙打的失了聪……好不容易吃完了碗里的饭,凌南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于是站起来说

          “哥,师傅,我吃完了”

          凌昆认真的夹着菜,语气阴沉的说“吃完了就去书房跪着去”凌南一惊,果然是自己犯了错,可是搜肠刮肚的想破脑子都不记得犯了什么大错,要凌昆和师傅都这么生气,他也不敢询问,更不敢违抗,满脸不情愿的向书房走去,刚迈上楼梯的时候凌昆又说了一句“三楼书房”  这下凌南可是真被吓晕了,自从拜了阿郎做师傅,就再没在书房里挨过打,定是什么大事,否则不会惹的他们这个反映,脑子里突然晃过二鬼的那件事,乱糟糟的,他忍不住用手使劲捶了下脑袋,要真是二鬼的事情,他可就惨了…………

          跪在书房中间的磨砂砖面上,想想这可比自己书房里那个算盘珠子舒服多了,跪了没几分钟房间的门就开了,凌南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听着脚步缓缓的朝自己走来,最后停在身后,他的寒毛真的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阿郎在凌南的身后看了一会,径直的走去沙发上坐下了,什么都没说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传来……倒是凌昆的声音先解救了这怪异的气氛

         “裤子脱了,趴过去”

         像是一块沉着的大石落了地,但另一块大石头又劈头砸来,凌南已经习惯了服从,褪掉裤子便向桌子走去,凌昆一把拉住了他,一用力甩在了阿郎面前的茶几上,凌南的肚子正好卡在几沿上,刺痛从小腹传来,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趴着的身子一抬头就对上阿郎的眸子,立刻调整了姿势,心里暗暗叫苦,他只见过凌洋在这个地方挨打,自己还是第一次趴在茶几上,茶几是大理石面的,通体冰凉,但是爬上去的姿势确实难看,这个茶几比普通的茶几高,趴在上面的时候膝盖都够不到地,勉强的悬在那,整个身体都靠两只手着力,这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要多难受,而且暴露的臀部正好映在侧面的落地镜里,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去看,况且师傅在这,又不亲自动手,大哥肯定有了下了死手的准备……看来肯定是二鬼的事了,心里暗想,大哥问到要先坦白才行,反正今天不容易过关了,得保住蕾蕾才行……这么想着,凌昆已经拿着家法站到了凌南面前,什么都不问,挥手就打了下去,因为凌南趴的低,板子挥起来打在皮肉上更吃痛,才几下凌南就冒了一头冷汗,昨天晚上才挨了阿郎一顿板子,还有些红肿,现在板子刚打在屁股上就疼到每寸肌肤里,手又使劲抓了抓茶几,上次凌洋被打的时候,掉在地上一次就从新再打一次,他记住了这个教训,总之乖一点是没错的

        板子噼啪的打了二十几下,在凌南呼呼的喘气声中停了,凌昆大喝一声“跟你师傅说,你做错什么了?” 身后的痛一点缓解的意思都没有,凌南偷偷抬起头来看师傅,却发现他阴沉的脸变的更恐怖,凌南从牙缝里抽了一口气,小声说“对不起师傅,我撒谎了……还,偷跑出去惹了事……隐瞒了这么长时间,师傅我认罚”说着咬着牙低下脑袋,凌昆早知道凌南会全承认,他不像凌洋能挺的住,凌南从心里就害怕自己的板子,必定争取轻些的惩罚,可是阿郎依旧板着脸,定是气极了,他本来还和凌昆商量让凌南提早管理些公司的事,没想到凌南沉不住气的脾气没改反而更猖狂了,一想到他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更是压火,看了凌昆一眼仿佛在说“你的弟弟你管吧,我懒的管” 凌昆自然知道阿郎的性格,这顿板子凌南要是轻易挨过去,恐怕阿郎这个师傅他就要不起了,把板子挨到凌南的臀上,凌南果然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凌昆训斥着“我替你给你师傅一个交代,好好受着吧”

        说话间板子就落了下来,比刚才的力度更加了几分,才打第一下凌南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要怎么挨过去,一下结结实实打下去,藤条着落在肉上声音轻脆,一条长长的僵凛立刻浮现出来。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凌南只是咬着牙呻吟着,他明白更痛的板子还没落下来,现在叫出来恐怕一会嗓子就会哑掉……凌昆打的一点也不手软,藤条夹着风声落下,每抽打一下都有道红印子现出来,臀肉上一条条深红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从臀峰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有几下甚至抽在了腿上,凌昆在每一板子间刻意留上几秒钟的间隙,让疼痛顷刻间遍布全身……20下  30下 40下 50下  凌南一组一组的数着,他多希望每个10下结束后凌昆会赦免一样的吼上几句,可是10下接着10下,一直打到90下凌南实在坚持不住了,手一松划到了地上,小声呜咽变成大声抽泣“师傅……师傅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的凌昆分外的气,拎起凌南扔在茶几上,狠抽了几下特别的狠,凌南哪还敢再挣扎,两只手更使劲的抓住桌沿,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咸咸的……凌昆的板子再一次落了下来,凌南面上早已汗迹俨然,手紧扣着茶几边挣的骨节惨白,锐利的疼痛像割肉一般,传遍全身……凌南已经开始大声的呼叫了,他知道,只要师傅不饶自己,大哥的板子就不会停,他狠了狠心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庞,哀求着看向阿郎,阿郎刚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确实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对凌南还不能到绝情的地步的,可是今天也绝对不能纵容他,已经结结实实打了百余下,而且还是8分的力道,臀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从臀缝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整个臀上一片紫青乌破,肿胀不堪……阿郎看了凌昆一眼,凌昆便知道阿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停了手,把板子递到阿郎的手上,接过板子凌南的皮肉都跟着抽搐起来,他知道惩罚快结束了,可是这惩罚前要挨的痛,必定是他根本承受不了的……他的眼睛跟着阿郎的身影,当阿郎在自己身后站定的时候,凌南彻底绝望了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阿郎冰冷的声音,像利剑一般刺扎着凌南的每个神经,心里期盼师傅能手下留轻些,但是也知道那不太可能。阿郎把板子在凌南的屁股上比量了一下,吓的凌南呜呜的哭了起来,凌昆暗想“看样子是被阿郎打怕了”  

          阿郎高举起板子和分抡下“啪……”的一声,凌南差点没跳起来,用手狠捂着嘴才没惨叫出来,板子像是刀子在肉里搅割一般,痛的两边腿都麻木起来。 连着几下抽在伤痕累累的臀上,已经肿破不堪的皮肤冒出细细的血珠,已经冒起的棱子硬是让阿郎一板一板的拍平了,此时的凌南根本不敢扭动一下屁股,只要稍微一动,刺骨的疼痛就满身的蔓延开来,凌南直哭的气儿也喘不过来……硬是挨过了20下,阿郎停手了,看着凌南惨不忍睹的屁股,狠了狠心低喝道“记住,没有下次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屁股”  现在的凌南已经后悔自己生了屁股了,可是这话在师傅嘴里说出来,凌南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不敢抬头看他们两人,只听见身后开门又重重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凌昆喊海青上来,海青刚一进门就被吓的呆住了,别说是凌南,就是凌洋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啊,见凌昆板着的脸,海青不敢迟疑,忙走了过去

          “叫DC给他看看”

          海青看凌昆穿上大衣要出去,忙问“老大这是要去哪?”

          凌昆低低的说“去收拾另外一个”

         ………………………………

         凌昆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医院里人少了许多,大虾依旧尽责的倚在病房门外,凌昆经过的时候,大虾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老大……” 凌昆点了点头,“关爷睡了吗?” 大虾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降低了些回答说“睡了,就洋哥在里面” 凌昆轻推开门,凌洋闻声朝凌昆看去,凌昆招了招手,又把门关上了,凌洋心里纳闷,急忙走出来,来到走廊低声问凌昆

        “哥,怎么了?”  

         凌昆轻笑着对凌洋说“病房安排好了吗?”

         凌洋说“安排好了,在11楼,是谁要住院啊?”

         凌昆示意凌洋领路,玩味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凌洋一低头,发现凌昆手里拿着的皮袋子,心里立刻慌了起来,上次自己在三堂门挨打,凌昆也是带了这个袋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袋子里装的肯定是凌家的加法板子,凌洋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昆,凌昆二话不说抓起凌洋就朝楼梯间走,拖拖拉拉的样子让大虾看了好生疑惑,11楼住院部很是清净,因为是最好的房间所以平时没什么人,凌洋开始后悔给他准备了这么好的一间,他只想避免让关爷遇见所以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凌洋拼命的想自己什么地方犯了规, 凌昆推门进去,利索的把毛竹大板从皮袋子里拿了出来。凌洋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门反锁上”

         “哥……我,怎么了?……”

         “门……”

         “哥,就算我有什么错,咱回家打好不?……”

         “关门,脱裤子,趴下,别让我重复第四次”

         凌昆的冷森让凌洋的思绪乱糟糟的,凌洋一边关门一边向大哥的方向蹭,头脑里飞快旋转他所做过的事,嘴里半试探的问“哥,我这个月没找八山的麻烦……就……就让小弟在他们场子里安了个老千……可是他们也经常这么干啊…………”

         凌昆冷笑了一声“那就加罚20”说着用板子点了点凌洋的裤子,凌洋无奈只能动手去脱,早上因为吼了陈小冉一句,关爷顺手用拐杖抽了下自己的大腿,从臀上到大腿上两条清晰的痕迹还没有褪,凌昆皱了皱眉头,冷着脸指着病床,凌洋想破了头都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子刚挨上床,板子就落了下来,依旧是老打法,老节奏,每下都让凌洋一哆嗦,说也奇怪,凌洋挨过关爷的打,挨过季雄的打,挨过干爹的打,还有黎叔的,下手也都不轻,可是凌洋都没这么害怕,在凌昆面前,只要板子在屁股上比量一下,凌洋就浑身冒冷汗,凌昆一下一下抽打着凌洋,很快打了20下,第20下抡的特别狠,停顿了下,把板子轻贴在凌洋的屁股上,凌洋本能的缩了缩肉皮,只听凌昆呵斥着“接着说,你都干了什么?”

         凌昆虽然要求自己要求的严,但是从来没错怪过自己,今天他拎了家法板子来一定是自己的错,他却抱了侥幸的心里,帮里头被自己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谁一个口风不传出点波浪啊,于是凌洋试探着说

        “是不是上个月……在东街……往大鬼的车钥匙孔里塞石头……”

         话音没落,凌昆就高高抬起了毛竹大板,使劲拍了下来,边打边说“这个也算你20下” 凌洋慌了,板子抽在自己屁股上,力道有增无减,手紧紧攥住床单,再这么下去难免不说出什么凌昆不知道的事,白挨了打不说自己心里也够憋屈了,20板打完,不等凌昆问凌洋就开口求饶“哥,…………我别的错真没犯过了,你……你让我说什么啊……” 凌昆早知道吃了亏的凌洋,再也不肯说别的,于是贴了凌洋的耳朵缓缓的说“不急,咱慢慢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什么时候停”  于是手起板落,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力道又是增加了几分,果然没打几下凌洋就挺不住了,大声说“我说我说……是不是前几天和东街那群人玩飞车?……”  听见凌昆又是冷叹了一声,凌洋心一下就凉了

         “20”  随着凌昆的话,板子又一次落下,他确定他屁股上遍布了棱子,凌昆臀峰到腿根的打法,每次都让凌洋吃不消,他甚至怀疑这么打全都是在自己屁股上练出来的,这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凌南的影子,难道是那件事? 如果让凌昆这么玩了兴师动众的来打他,肯定是凌南那件事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包庇凌南的呢?心里还是不确定,他知道,万一自己承认了这个错误就是不打自招,说出来了凌昆更会把自己打个半死,可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屁股上已经开始刺痛,万一凌昆有了确切的证据,那岂不是皮开肉绽了?权衡着凌昆的板子也停下了,凌昆早没了耐性,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着,然后冷冷的说 

          “提醒你,凌南……”

          凌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还真是让他猜到了,既然是这样,凌昆一定是知道的了,终于忍耐不住小声说了句“哥我错了” 凌昆把板子扔在床上,凌洋心里疑惑回头去看他,这一看可让凌洋顿时慌了神,凌昆正在解自己的皮带,皮带在他的手上对折,凌洋有一百个想逃跑的冲动,可是身子好象贴在了床上,怎么都不敢抬起来,床单已经被凌洋揉做一团,乱糟糟的……

          “哥……哥,别……哥你听我说……”

          “好,我就听你说,只要错一句或是瞒一处,我就好好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做后悔”

          凌洋不禁一激灵,嘴里喃喃的开始道歉“ 我怕阿郎打他,所以就没说……而且说了霍辉和蕾蕾都要挨打……当时以为能……能瞒过去……瞒不过去最多就……大哥我错了,你打我就好放过凌南他们吧“

          凌昆把皮带在手里撑了两下,低声骂道“我倒忘了你凌二爷从来就不怕打,看来我得好好的让你怕一次……”  凌洋暗自后悔,可是皮带已经夹风上了身,那抽动皮肉的疼和板子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刚抽两下凌洋就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小弟,更不管陈小冉是不是在值夜班,他只担心自己的屁股

          “嗖……啪”

          皮带在半空中凛冽的呼叫,甚至比落在臀上更让人害怕,凌洋扯着嗓子求饶,心里却不像每次那样心甘情愿的认罚,他一直觉得就算凌昆发现他也只会皱下眉头骂自己两句,因为他们都亏欠凌南的,他不明白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的弟弟每天都被打的坐不下,他怎么会不心疼,越想越憋屈,冲口喊出

         “你算是什么哥哥……”

          凌昆的皮带停顿了一下,但依旧又一次抽向他,凌洋却不知道,凌昆已经把嘴唇咬的煞白,他一直怕听到的话,竟然在凌洋的嘴里喊出来,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弟,竟赌气到来骂自己的哥哥。凌洋只顾着自己憋气,哪想的到凌昆在想什么,一边承受身后的剧痛一边喊

         “阿南每天连板凳都坐不下,你难道不心疼吗?……啊……他刚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又要承受他不能承受的压力……你以为他好受吗?……啊……你就是冷血……你打死我好了……”

          凌昆被骂的忍无可忍,一把拎起床上的凌洋,一脚踹在他赤裸的腿上,凌洋吃痛顺势跪在地上,屁股上剧烈的疼让他不得不保持这个姿势,只听凌昆在身后大吼

          “我冷血?……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二鬼被凌南打的聋了只耳朵,你以为八山会轻易的放过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凌家接班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吗?你不是选择了你浪荡公子的活法把责任推给他了吗?……我冷血?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凌南是九天的接班人,他如果不强大起来怎么顶的起这个被你凌二爷扔掉的摊子?我冷血?你不要参与帮会的事,我没强求你。凌南想自己变强些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好,我凌昆打错你了,你以后好自为知吧……”

          凌昆甩了手推门而去,留下满脸泪水的凌洋,凌洋早就后悔自己刚说出的话,他怎么能够不明白凌昆,可是凌昆每次都把话憋到心里,他哪怕是给个安慰的笑脸凌洋也没有遗憾了,看着凌昆摔门而去的样子,凌洋狠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导致凌南受苦的怎么能是凌昆呢,该是自己啊…………

一连在床上趴了两天,听大虾说陈小冉总问他凌洋在哪,凌洋不好意思的把脸向枕头里埋了埋,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法理解凌家的家法吧,第三天的时候凌洋勉强能站起身来,这次他没拒绝医生给他上药,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凌家跪到凌昆面前……打了两天消炎针,走路是没有问题了,于是拿着凌昆扔下的毛竹大板,回到了凌家别墅……

         凌洋当日的一席话,让凌昆的心口疼到现在,但是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去安排,除了用忙碌掩饰自己,他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当凌洋跪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停下手中的工作,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住,揪心的疼……凌洋就那么举着板子在地上跪了半个小时,手臂早就酸楚难耐却终究坚挺的把板子举高,他多希望凌昆能看自己一眼或是骂上几句,好让他减少些罪恶感

         谁知大哥的原谅没等来,等来了阿郎的狠狠一脚,正踹在昨天误打在腰间的伤口上,凌洋吃痛但手不肯放下,阿郎使劲将他向门外拖,嘴里骂着畜生,凌洋眼里含了泪凌昆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凌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大哥还不至于不理他了,他肯定是不忍心看这个场面,一定会有转机的,于是跪行着来到凌昆椅子边上,眼泪早就缢了满脸

         “哥我错了,您消消气,我把家法带回来了,你再打我一顿吧…………我那天说的混帐话您就忘了吧,求你了哥……”凌昆别过脸去,看不出表情,阿郎却再也看不下去,一手拎起凌洋另一只手夺下他手上的毛竹板子狠狠的向他身上抽去,抽了四五下凌洋已经蜷缩在台阶上了,他没躲认命的挨着,阿郎手软下来,听海青说凌洋身上的伤不比凌南的轻,他能拎着板子来讨打,可见那天说的确是无心的……阿郎心里稍微宽了些,但是见凌昆伤心的样子,他恨不得再打上他几拳解解恨……

         “你给我跪直了,老老实实给你哥跪着…………海青,去把凌南房里的算盘拿来”

         凌洋不敢违抗,朝着凌昆正了正身子,不一会海青就拎着算盘走了进来,见凌洋狼狈的跪在地上,也不知道算盘是交上去还是藏起来,不等阿郎骂凌洋已经接过算盘塞在自己膝盖下面,眉头都不皱就那么直直的跪着,海青心疼的看了一眼凌昆,装样子的骂道“二少爷,这回我可真不能帮你说话了,你……哎……”阿郎示意海青退下,海青只得退出了书房,只听阿郎几乎咆哮着训斥

        “把板子举直了…………好好想想你说的那叫什么混话…………凌南挨板子你倒是怪到你哥头上了,那你倒说说,是谁死活不当凌家的二当家,把担子扔给阿南的?………………”

         见凌洋要说话,阿郎一巴掌打在凌洋的脸上,呵斥着说“好好给我听着……你凌二爷从小到大惹了多少麻烦?你就知道回来领了打就算没事了,哪次不是你哥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凌南接了九天的二把手,你说他太小太残忍,你想没想过你哥21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你哥16岁就接了九天,17岁手上就染了人命血……你问问你自己,你今年几岁你哥让你手上沾过血吗?哪次要人命的事不是你哥亲自来?……你骂他冷血,到底是你冷血还是他?……凌南就算不做接班人,这顿打也逃不掉,你知道你哥怎么想的吗?万一现在你哥死了,八山寻了这个借口就能要了他一条命,他怎么能放心的把摊子交给他,你以为你哥每次从鬼门关里熬过来是为了什么?……我要是他,我那天晚上就一刀宰了你……”  

         阿郎说的面红耳赤,手和身上都不停的哆嗦,不觉间脸上也挂满了泪,他很清楚凌昆所受的苦……凌昆每一道坎都是他阿郎陪过来的,患难兄弟今日却被亲生弟弟

第14回

伤透了心,连他阿郎都替凌昆叫屈,凌洋跪在那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悔恨已经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他只想冲过去让大哥一刀把自己结束了,他哪能不知道大哥为他们所受的苦,他要自由的生活凌昆二话没说就给了他自由,他不要接九天的二把椅,凌昆就硬生生的自己扛过来,他清楚的知道,今天书房里趴着的不该是他弟弟凌南,该是他自己才对,因为他的逃避,他的自私弄的所有人都为他操累,凌洋扔下家法,狠命的抽着自己的脸,打了将近10下,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膝盖放声哭起来,嘴里只呜咽着念叨“哥……对不起……哥……哥”

(二十八)重新来过

          不知道那天凌洋究竟跪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总之从那天开始凌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在医院陪关爷的日子让他想的很多,关爷从来没暗示过他该怎么做,只是当他每每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总听关爷说一句话“当年你哥也是这样,不知道在看什么……”后来凌南来医院找他,凌南说他已经决定在九天的董事会亮相了,凌南像关心小孩子一样抚摩着凌洋的头发,临走的时候说“哥,我从来没怪过你,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像小时候你让我出国去,我选择留下跟你们在一起是一样的!”

          

          陈小冉从病房玻璃上向里张望,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凌洋了,凌洋发现她的时候心里莫明的难过……

         “干什么……”

          冷冷的音调让陈小冉很是失望,她想到很多再遇到他的方式,像从前那样狠狠的拍她的脑袋,或是再不怀好意的捉弄她,她都能觉得心情舒畅,可是她没料到这么冰冷的口气,来自于这张面孔之下。

         “我…………我来看看你”

          凌洋轻蔑的笑着,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依旧冷冷的扔下一句

         “想做我的女人,你还不够资格……”

         陈小冉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他的女人?她曾经无数次打消这样的词句,可是在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的心猛烈的震颤一下,仿佛心脏偷停了那么一秒,直到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早上对凌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早晨,阿郎注视着眼前穿着笔挺西装的凌南,欣慰的笑了……他记得自己16岁那年走出那间暗黑的别墅时,父亲也这样对自己笑,他突然明白“责任”两个字在父亲和他的眼里,有多么神圣的意义,凌昆从楼下走了下来,自从那天痛斥过凌洋以后,凌昆仿佛更加冰冷,这时小思田从楼上追了下来,大声的说“爸爸,今天不能出去,今天是陪思田出去玩的日子”

         凌昆转身蹲在小思田的面前,用手指轻轻刮过他的小鼻子,温柔的说“爸爸明天后天都用来陪你,好不好?”

         思田仍然撅着嘴,但是看见客厅里等了一屋子的人,他仿佛也觉得,自己再怎么耍赖,也不会留住父亲,索性伸出了小指,凌昆充腻的用自己的小指去勾住,“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管家带走思田的时候,阿郎去寻凌昆的眼睛,满眼的无奈让阿郎心底抽搐了一下,最近凌昆似乎很不一样,有天晚上阿郎去凌昆房里拿文件,发现床头放着一瓶没有标签的药瓶,凌昆推说是帮助睡眠的药,阿郎留了心,拿了一片去化验,结果却是,国外一种几乎禁止使用的止疼药,阿郎不知道凌昆瞒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哪出伤让他忍不住疼痛,逼凌昆亲口承认显然是不可取的,于是阿郎每天都特别观察凌昆的举动,才发现凌昆一天比一天冰冷,仿佛洞察了所有事情一般,一下子有了比元照还深的城府,可是他也只有30几岁而已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九天而去,今天凌昆就要在董事会上宣布,凌南副总裁的身份。从此凌南所做的每个决定,都会代表九天,代表他凌昆……只是凌昆上车前吩咐车队从比较远的山路行使,别人不清楚,只有阿郎觉察的出,他定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他所谓的奇迹发生…………

        这时的医院里,凌洋正在给关爷拨橘子,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关爷看着很是心疼。自从凌南告诉他今天要去董事会,他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关爷不想左右他的思想,便没用话语点拨他,关爷明白凌昆现在决定用凌南,一定是想逼凌洋尽快选择,虽然关爷不知道凌昆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知道,如果凌南有了接替九天的能力,那么凌洋就再也不会犹豫了,他会毫不留情的离开凌家,现在凌洋之所以没离开,是因为凌南还不能独挑一面……

        “我想睡会,你出去吧”

        凌洋为关爷盖好被子,默默的退出房间,跟着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陈小冉的办公室前,正想转身往回走,陈小冉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惊喜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脸上,凌洋看着好笑,牵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有反对她跟着自己走,陈小冉就那么跟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安静乖巧让凌洋心里有些内疚,侧过头来看她,她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陈小冉的笑容是他从前任何时候都见不到的,那样的笑是最纯的,没有一点杂质,让凌洋心里暖融融的,凌洋发现自己的表情再也没办法冰冷起来,便嗔怪的骂了一句“傻女人”  陈小冉依旧嘿嘿的笑,然后紧跟着凌洋,仿佛那时再幸福不过的事,凌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突然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陈小冉

       “告诉我,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陈小冉收敛了笑容,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凌洋却激动的抓住陈小冉的肩膀,更加认真的说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我自己决定不了的事,你来帮我决定”

       “可是去哪啊?……”

       “不要问,你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

        见凌洋认真的样子,陈小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等凌洋发怒便歪着头问

       “答对了会给我奖励吗?”

        凌洋无奈的点了点头

       “去吧”  陈小冉突然说,凌洋瞪大眼睛僵在那里………………陈小冉刚想问结果的时候,凌洋疯一样的向后跑去……只剩下走廊上发呆的陈小冉

九天里凌昆看着一句话不说的凌南,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凌昆已经放弃了心里奢侈的幻想,他用胳膊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那宽大的桌子后挡住了他颤抖的双手……

       “今天叫各位来,是关于九天副总裁的位置……我决定……”

       走廊上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目光投向会议室门后,透过白色的玻璃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立在门后,手在门把上停住,仿佛空气也跟着停止一样,阿郎看向凌昆,凌昆微闭着眼睛,仿佛经过了一场浩劫,又一次重生一般,粗重的喘息声停止,门开了……

       两个月后…………

       凌洋推着关爷的轮椅,走在医院的俑路上,不知不觉夏天已经到尾声了,这个夏天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关爷变的神志不清,在凌洋离开他的一个月后,像很多老年人一样,痴傻的看着天花板,过着他屈指可数的余生,凌洋离开后的回到他身边,没等到他的鼓励和安慰,却等来他的一阵痴笑,指着凌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落泪,凌洋冲破所有的顾虑,趴在关爷的病床上痛哭,大虾说,关爷清醒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洋回不了头了”

       凌洋又来到医院,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推着关爷出来透透气,说一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话,说给自己的心听,他知道,两个月前自己走进那道门,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他会像大哥一样,慢慢的忘记怎样去笑,把周围都变成冰城自己就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匆忙的样子让凌洋眼眶湿润,他别过脸去,脚步已经停在了自己身后,听着熟悉的喘息声,然后是稚嫩的语调

      “你回来了……” 

       凌洋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纯净的脸,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缓缓的点了头,就再也没勇气去看他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爷爷爱吃的包子店不开了,老板回老家了……我找了好多地方给他买包子,他都不爱吃……我不知道怎么办……”

       凌洋贪婪的看着陈小冉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陈小冉先是莫名其妙的愣住,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又去打架了……你的手下太凶……我不敢问他们你去哪了,看护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到后来连病房的不准我进……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是吗?”

      陈小冉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摇手“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大虾从陈小冉的身后跑了过来,小声的说“老大,郎哥找你”

      凌洋点了点头,把轮椅交给大虾,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

      “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

      “如果没什么事,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

      陈小冉愣住了,手慌张的拽着衣角,攒了两个月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她甚至害怕起面前的这张脸,他记忆里的凌洋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面前的这个人,让人觉得非常冷,像是一块冰,陈小冉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看着凌洋转身离开,她甚至怀疑那背影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两个月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匆匆而过的时间,而对于凌洋,有太多的第一次在这两个月里发生,第一次接货,那砖块般大小的毒品就在他的手上中转,递出去的仿佛不是毒而是某一人的生命,第一次杀人,道上的规矩,第一次杀人不能用枪,必须用刀,父亲和大哥手里的第一条人命,都是用同一把刀结束的,而如今凌洋也用这把刀杀了第一个人,他知道,以后的凌南,霍辉甚至蕾蕾都会面临这么一天,而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所带给他不仅仅是剧烈的呕吐,还有心脏偷停般的抽搐,他知道,他回不了头了。两个月下来,九天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不像尊敬凌昆那样的尊敬他,在多数人眼里,他更像是个少年英雄,将门虎子,仿佛凌昆的成就是理所应该的,而他,是个奇迹……让那些元老门想起了一个人,他们的父亲……他们简直太像了……

            

     从九天的办公楼里走出来,凌昆便消失在了阿郎的视线里,他心里越来越恐惧,最近凌昆太反常,他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阿郎,当凌昆再一次出现在阿郎视线里的时候,阿郎心彻底的凉了,凌昆依旧调侃的同他开玩笑,那样子和当年他们年轻时候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凌昆的嘴角有血……

    “你怎么了?……” 阿郎问的很平淡,凌昆也淡淡的敷衍“去了趟洗手间,怎么?你最近看我看的很紧啊,不会是被别人收买了吧?……你要是当卧底,我的命可是随时都危险了…………”

     阿郎突然狠命的把凌昆拽到后视镜前,按住他的头疯狂的问“我问你怎么了?”

     凌昆看到了自己嘴角的血,脸色僵硬片刻,随即又淡淡的笑开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要造反了呢”

阿郎把凌昆摔在地上,用指间指着凌昆的鼻子,大声说“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扛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回香港去,反正你的死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凌昆顺势把阿郎拽坐在自己身边,拍拍身上的土,假装轻蔑的说“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见阿郎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别着急离开我,你还有点用呢,我这两天也特别担心我爸和黎叔,上了岁数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像关爷那样了,咱得回去看看……”

     阿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凌昆“兄弟,我认识你20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怎么了?’最近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把凌洋逼的没了退路,硬是把九天给接了下来,今天你又在咨询出国的事情,你想把谁送走?蕾蕾?还是思田?冷一非想在三堂门分一杯羹,你为什么能容的下他,如果是从前,恐怕现在的冷一非只剩尸体了,你在策划,你像是要保护什么……你……你像是在料理后事”

    阿郎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凌昆的瞳孔微微外阔,牵强的扯出一抹笑,看看四周,无人的大街上,他们两个就像傻子一样坐在路边吵吵……

     “阿郎,你看,这个场景像不像我们刚入行那时候,那天我们也这么坐在街边大吵,四下无人,我们就像是两个傻子,整整坐了一晚……你一定不记得了”

     阿郎叹了口气,不说话,凌昆侧过身把后背靠在阿郎的身上,阿郎挣扎了两下,也没办法任凭他靠着,凌昆此时就像个大孩子“那天咱俩捅了个大娄子,你叫我把错都推到你身上,我不干,你就堵气不走了,还骂我不听你的,那时候多傻,推给谁都跑不了一顿打,还争个什么劲啊……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才觉得我像个正常人,就算做错了,也有一个和自己共同担待的人,我给你惹了多少麻烦啊……哎,你是不特烦我……”

     阿郎还是不说话,却很用力的“哼”了一声,像是给他刚才的长篇大论喝了道彩,让他继续说。凌昆笑了声,又突然暗淡了下来“哥”

     阿郎的心被彻底的抽空,凌昆已经很长时间没叫过他哥了,以前阿郎逼凌昆叫他哥,凌昆就是不叫,今天凌昆主动叫他,他心里却莫明的恐慌,他担心的朝凌昆看去,凌昆的眼睛看向天空,深邃的摸不到边际,阿郎心里的担心又增加了几层,凌昆接着说"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当我哥,成吗?"

     阿郎几乎要发疯,他板过凌昆僵硬的身体,却被他眼角的一行泪水惊呆“阿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凌昆握紧阿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的说“还记得阿梅离开那天吗?事实上,霍东奎开了两枪,一颗子弹要了我心爱女人的命,而另一颗……在这儿……”

     阿郎睁大眼睛,手指清楚的感受到凌昆的心跳,那节奏虚幻但真实,阿郎拼命的摇头,自己却不知道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布满整个脸庞,他几乎疯狂的撕扯着凌昆的衣服,仿佛要把那颗子弹抓出来一样,寂静的街道只听的到阿郎的咆哮“不就是一颗子弹吗?你忘了我曾经帮你取过那东西,连麻药都没有,我用钳子帮你把子弹给拽了出来,这次也可以……我帮你拿出来……你不能有事……”阿郎已经失去了判别一切的能力,他只知道一颗子弹在兄弟的身体里

    “阿郎,没用的,它在我心脏的边上……呵呵……这次轮到你替我收尸了”

     阿郎一拳使劲的挥在凌昆的脸上,大骂“你这个混蛋” 凌昆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趴起来,低头看着地上的好兄弟,擦取脸上的泪,对着漫黑的夜晚,无助的向远方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听的见阿郎的咆哮,像荒野中的恶狼,又像自己内心深处想吼却吼不出来的绝望

(二十九)绝望与期望

     

     “二哥,你去求求大哥,别把我送到国外去……”

      凌洋停下手中的工作,注视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机票,他也有些纳闷,最近大哥是怎么了,昨天说要把蕾蕾送回香港,今天又要把凌南送到国外去,凌洋皱紧了眉头,抬眼去看凌南大汗淋漓的脸安慰道     “没事的,我去问问大哥”

      

     “不用问了……”阿郎走进书房,凌洋疑惑的看向他,他隐约觉得大哥和阿郎之间有些什么吧好向他们解释,凭着凌洋对大哥和阿郎的信赖,他只有支持他们的决定,在这个位置上的两个月来,凌洋渐渐的体谅了凌昆的无奈,他甚至都在为自己的哥哥心疼,很难想象自己沉默寡言的哥哥,每天都在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那与年龄不符的操劳和磨砺,并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他更觉得,自己没办法取代凌昆,所以现在大哥决定让凌南去国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理由问为什么,只是凌南出国去有什么用呢 ?

      凌洋会意的朝阿郎点了点头,无奈的看向弟弟,安慰着说“阿南,大哥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取收拾东西把,后天我去送你”凌南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洋,自己最后的期望也破灭了,他甚至对他那天的退缩而后悔,当凌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安慰,甚至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快感,现在大哥让他离开上海,他觉得是大哥对他失望了,就连阿郎通知他的时候,说的也是那样坚决,他觉得他的四周暗淡了下来,有时候他想,如果那时候他选择继承,是不是今天要走的就不是他……

     “二少爷,冷一非的人在西街酒吧惹事,大虾有些顶不住了”

      阿郎眉头轻皱了一下,看着凌洋走出书房,还是有些担忧的跟了上去“阿洋……” 凌洋转过头来“放心吧郎哥,我知道分寸”阿郎再没说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回到书房的时候凌昆正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阿郎走上前去问“不放心阿洋吗?”

     “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个冷一非究竟还有多大的野心,在冷四身边演了戏二十几年的戏,真不能小看他啊”

     阿郎赞同的点了点头“当年冷家的一切都是冷一非他爹的,被他大伯抢走了江山,还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单凭这份隐忍,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刚才阿洋说什么 ?”

    “他说他知道分寸”

     凌昆的眼神显得更深邃,半天才说了句

     “我倒是希望他像从前那样没有分寸……”

    赶到西街酒吧的时候,场子里已经清除了无关的人,一个瘦黑却不病态的青年坐在沙发里,大虾的脸上已经有了青紫的肿痕,见凌洋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站到了凌洋的身后,凌洋询问的说“怎么回事?”还没等大虾开口,那个黑瘦的男人便说“你是管事的?”

    凌洋坐在那人的对面,镇定的说“正是”

    “那就好办了,你们的人搜我兄弟的身,这么大个酒吧,这么就单单搜我们啊?”

     大虾两步来到凌洋面前,气愤的说“老大,他们卖丸子……”凌洋看向对面坐的人,仿佛是在确定性的询问,那人张狂的把腿翘上桌子,说“你们的人也检查过了,不过是镇痛药片,你们这的人喝酒喝坏了脑子,还不允许我们卖点止痛药了?”

     凌洋阻止了大虾继续解释,他明白,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你们开个条件吧,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那人的样子更加轻蔑,嘴角牵扯出让人厌恶的笑,大声说

    “刚才动手的那几个小子,跪下来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再不然你这个当老大的代劳也可以”

     一句话说的大虾等人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凌洋却镇定的笑了两下“除此之外呢?”

    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稳站上风,狂妄的笑过后大声的说

   “把西街的停车场赔给我们”

    凌洋依旧处变不惊“请问阁下混哪个堂口的?”

    那人双拳一抱“冷一非冷爷”

    凌洋甚至忘记了这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名字,当年他在财经学校,就因为这个家伙,他才会被冷四送到干爹那,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人竟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让他莫名的感觉到厌烦,轻蔑的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那人面前的桌子上,弄的对方很是慌张,几个手下连忙贴了过来,凌洋根本不在乎,一字一顿的说“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不是梦话吗?”对方显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要强装坚定的说“爷可没功夫再给你重复一遍……”话音没落,凌洋的手指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憋的他喘不上气来,对方的小弟们慌乱的靠近,却都不敢动手

    “你要是不提你老大,我还对你仁慈一些”

     那人已经被掐的满脸通红,眼睛周围已经青紫,仿佛再稍微用力就能结束了他的生命

    “大虾,刚才谁打的你”、

     大虾凑上前来“一起上的 ,没看清”

     “那就每个人都留下点什么"

    大虾仿佛接到了尚方宝剑,高兴的说“是,大哥”

    说着把匕首从腰间拔出,凌洋的手劲已经小了许多,他看着大虾一步一步的逼近,手哆嗦着四处拉拽,只是一秒的时间,刀起血落,那人的右手已经被削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哭声冲破寂静的酒吧,凌洋松开手,任凭那人在地上翻滚,那些小弟纷纷上前大喊“老大”

    凌洋拍拍身上的土,淡淡的说“告诉你们老大,下次想干什么都直着来,绕来绕去把自己的人都绕没了 ”

    等那些人从酒吧离去,凌洋侧神看了一眼大虾,大虾立刻会意的低下头,凌洋问“谁先动手的?”

    “是……是我”

     凌洋早知道会是大虾先动的手,大虾沉不住气的脾性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学了自己的 “跟我来”

凌洋径自的走进包间,那间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平常都当做凌洋休息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只是他们自家兄弟来玩的时候用一用,可是对大虾来说,这间房间却是他的噩梦,一个月前,凌洋就在这教训过他,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脱了裤子打,羞的他好几天没敢看凌洋的眼睛,看来这次又是凶多吉少了

    关上房门,大虾知趣的解下皮带递到老大的手上,可是却始终不敢去看凌洋的眼睛,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老大我错了,你罚我吧”

    凌洋没多说什么接过皮带,在手上撑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

   “裤子”

   “老大……”

    大虾惊慌的看向凌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他知道凌洋最是照顾他,平常小弟犯错都让他处罚,严重的也是送到季爷那,他不知道被凌洋亲自打算不算是一种恩赐,在凌洋不容置疑的眼神下,大虾哆嗦着褪下了裤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脸早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没等他准备,凌洋的皮带已经挥了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喘息的机会,大虾咬着嘴唇,一会功夫已经慢头都是汗,大虾不知道凌洋为什么这样用力的下手,平时这样的事只能算是小事,可是大虾没料到的是,他的冲动坏了凌洋的大事,冷一非这次来找事,不过是将来为难他的一根导火索,而大虾却帮着别人把这跟线点燃了,凌洋手下又用了几分力,大虾吃痛哼了及声

     整整30下,凌洋没给大虾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打完了,停下手,大虾吃力站了起来提起裤子

    “下次再冲动,就别跟我了”

     大虾几乎要哭出来,忙上前求饶“老大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凌洋轻哼了一声,大虾是他最得力的小弟,脾气也最像他,这会答应的痛快,下次又耍赖找理由,他甚至觉得,每次大哥打他都是应该的……

    “好了,把衣服整理好,出去做事吧,回头让季叔给你擦点药”

     大虾尴尬的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又被凌洋喊住了 

    “她最近找过我吗?”

     大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会意到了凌洋的意思,难为的点了点头“我跟她说你出国去了……她显得挺失望的”

     凌洋点了点头“知道了,出去吧”

    拉开门,大虾欲言又止,凌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大虾却放开胆子问道“老大为什么不见陈小姐啊”

     凌洋一愣,眼睛逃避的看向别处,在大虾关上门的一刹那,轻声说“已经失去一个了,不能再失去了”

     “去香港?……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凌昆抬头看了看凌洋,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像是回答了他,又像是叫他不要再问

      “好吧,我不问了,只是冷一非的事情大哥得替我拿个主意”

     “我既然放手让你去干了,就不会再替你拿主意了,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去问谁?”

      凌昆的话说的很激动,让凌洋有一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委屈,

     “知道了,大哥”

     冷一非约凌洋见面,是在凌昆走的那天晚上,似乎之前冷一非的销声匿迹就是在等待凌昆的离去,地点约在西街的一家茶楼,半年内,冷一非已经在三堂门占到了一席之地,霍东奎和八山都多少的吃了些亏,或许是因为凌家做事低调,资金庞大,反而让他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凌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贴身的大虾来赴约,而是带了海青,凌洋知道海青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见过很多厉害角色,大哥把海青留在上海一定有他的用意

    茶楼的最顶层是凌昆留给关爷喝茶的阁楼,面积不大装修却很是考究,家具摆设都是上好的梨花木,自从关爷住院这里便冷清了许多,反而用做招待元老,凌洋推开房门,冷一非已经到了,正站在阳台上观赏楼下的景致,见凌洋进来,说“昆哥果然孝顺,就算是亲孙子也未必能做的如他这样……”

    冷一非身边一个小弟都没带,凌洋看了一眼海青,示意他也出去等候,海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几年没见,冷一非的变化让凌洋十分意外,那个在学校里只会喝酒泡妞惹是生非的恶霸,突然变的深沉而干练,冷四不过死了两年,除非他城府极深,否则任谁都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坐吧”

    冷一非作在凌洋的对面,手掌有意无意的磨蹭着梨花木座椅的扶手,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样,意味深长的看着凌洋

    “约我有什么事?”

     凌洋很讨厌冷一非这样的眼神,他只觉得几个小时后,或许几分钟后,他

第15回

们就是名正言顺的敌人,而之前这些可有可无的虚伪交锋让凌洋觉得恶心……出乎意料的,冷一非却没有直接提到前两日的事件,而是款款而言起他的身世

     “你懂什么是傀儡吗?在杀父仇人身边活了二十几年,当你学会用两种样子对待自己,隐忍和自责,我厌恶那些仗势欺人的地痞无赖,可是却不得不用地痞的面目示人,明明恨他入骨,却还要懂事乖巧的伺候在他身边,就为了有一天弄的他一无所有,只有我可以依靠的时候,我便用我的枪口顶住他的头,就像二十年前他顶着我父亲一样,子弹穿透他的脑袋,死不瞑目……”

     凌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冷一非和他是多年的老友,他在倾听朋友的经历,而不是勾心斗角的敌人,凌洋使劲的整理了一下头绪,“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冷一非似乎早料到了凌洋的态度,把玩着手里的瓷器,缓缓的说“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知道,我们同病相怜……” 

     “你什么意思……”

      冷一非淡淡的说“我本不想让冷四死的那么早,但是你的干爹元老爷子等不及了,因为冷四和他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洋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一非,直觉告诉他,这个所谓的秘密是跟他有关系的

     “关于你亲生父亲的秘密”

      凌洋表面极为镇定,但是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很多画面从他的眼前掠过,病房外围着黑压压一片人,他跟在大哥身后来到关爷面前,关爷抚摸着他被冻红的脸说“去给你爹磕个头” 于是他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一块白布,大哥上前掀起布的一角,铮铮的看着,凌洋也想去看一眼,可是关爷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他能想象出父亲的一切惨象,更明白无论他怎样想,都没有大哥那最后一眼来的痛彻心扉,大哥就被那最后一眼活生生的逼上父亲的老路,然后他便看到母亲轻蔑的笑脸,在那么多人面前,一向温柔的母亲,嘲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身而走,就那样,他们兄弟三人一夜之间便成了孤儿……今天冷一非把深埋在凌洋心里的伤疤轻易的揭开,让凌洋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知道冷一非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所说的同病相怜是指什么,他只是清楚自己,内心的好奇也许真的会破坏难得的平静

    “我知道杀了你父亲的人是谁……”

     凌洋睁大了眼睛,愤怒的抓起冷一非的衣领,咆哮着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冷一非轻蔑的笑着,叹息说“你跟你哥还真像”

     凌洋的手松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早料到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哥也已经知道了吧?”

    “不可能,我大哥不会知道的……”

    “你们不愧是亲兄弟,一样自欺欺人,冷四死的时候找过凌昆,临走的时候给了凌昆一封信,那封信是他念我写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个秘密……你大哥早就知道了……而你……”

    凌洋感觉到心脏被什么狠狠的拽了一把,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实上关爷糊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大虾所说的那样,那天晚上,凌洋结束了他这一生的第一条人命,也收到了关爷清醒着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一直怀疑却不能接受的真相,杀死他父亲的就是养了他们二十几年的义父元照,凌洋记得那晚,他抓着手机贴在自己的脸边,知道手臂僵硬,才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一滴泪……冷一非今天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冷一非要干什么,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如果凌昆知道了真相,那么他这次去香港,究竟是不是和自己心里想的那样?…………

“凌洋,我以前说过,我们迟早会面临对立那一天,而且我们都不会退让,而我们唯一的不同是,你不屑用我的方法赢取失去的东西,我仅把你的这种软弱尊称为仁慈,而它直接关系到你的下场,我冷一非的潜能,你仅仅见识到了一丁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让你慢慢的见识到,因为我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发现,自从冷四死了以后,我的耐性越来越少……而你,已经进了我的局,再也别想出去了”

     “你料到我哥会去香港……”

     冷一非依旧淡淡的笑着,若无其事的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走这步棋”

    凌洋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背对着冷一非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联合元照用我哥的命做要挟我的筹码”  

    冷一非终于放声大笑起来,笑里渗透着狂妄而贪婪的内心,凌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我,你要亲情还是天下?”不等冷一非回答,凌洋便轻笑着说“你当然要天下,因为你太可怜,连用来要挟你天下的亲情都没有……”

    凌洋走出门的一刹那,只听房间里的瓷器摔地的声音,对上海青询问的眼神,凌洋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书房里关着灯,凌洋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着那根毛竹大板,手指轻掠过光滑的板面,沁人心脾的凉让他瞬间有了清醒的头脑……他不知道此刻的大哥是不是已经深陷在困境当中,而他要做的抉择不仅是保住大哥辛苦创下的家业,他还要所有人都活着,冷一非通知他三天之后,他要凌家的一切都划到冷家的名下,来换取大哥的命,没人能给他意见,没人告诉他将要发生什么,海青打到香港的电话总是不通,九天的人依旧懒散的过着日子,仿佛应了那句“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凌洋成了掌舵人,他带着这一船人的生命,向即将来临的暴雨抗衡……冷一非对凌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是他冷一非神通广大还是九天出了内鬼?凌洋思绪乱做一团,他想起每次大哥处理危机时的果决,想起大哥让人畏惧的眼神,想起大哥每次教训他时的无奈,在这熟悉的桌案旁边,凌洋甚至能听到竹板敲肉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剩下这么一条向前走的路?凌洋的眼泪顺着脸庞划了下来,喃喃的念着凌昆的名字

    第二天元照打来了电话,像往常一样询问了些日常生活的事宜,又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多数是叮嘱凌洋戒骄戒躁,凌洋回答的淡淡的,就像对方的口气一样,放下电话凌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下午的时候他来到医院,他换上从前的装扮,脱掉了束缚他的西装,套上一件宝石蓝色的外套,头发遮住他的眉毛,忧郁的样子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心疼,他低着头为关爷拨着桔子,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倾诉着他的无奈,最后他看着关爷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姓凌……” 桔子放在关爷的手里,凌洋便转身离开了,关爷痴呆的眼神望着手里被拨开的桔子,没有表情……

    当凌洋推开陈小冉的房门,屋子里的气氛凝结起来,其他的护士纷纷看向陈小冉,然后知趣的离开,只有陈小冉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然后看见凌洋嗤笑着说

    “你每次见到我的表情都没什么创意”

    陈小冉哭了,转过身背对着凌洋,微微颤抖的双肩让她看起来更无助,凌洋第一次认真的扳过她的身体,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把吻落在了它的唇上,一切来的那样快又那样自然,陈小冉没办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只能僵硬的任凭凌洋亲吻,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凌洋的双手已经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他们热吻,疯狂而贪婪的分享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喘息变得没有节奏,他们呼吸都显得极为吝啬,陈小冉推开凌洋的怀抱,无助的看着她所熟悉的男人,这是她日日想念的脸,却真的像是一场梦

     “找一个好男人,忘了我”

      陈小冉并不吃惊,从凌洋拥住自己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这个下场,她没有埋怨没有责备,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傻笑着擦着落下的泪,凌洋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项链上挂着的戒指已经熟悉了他的体温,凌洋把项链戴在陈小冉的脖子上,淡淡的说

     “几年前这个戒指了解了一场爱情,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陈小冉不知道凌洋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她突然觉得戒指真是个有魔力的东西,能成全也能结束,能拥有也能舍弃。她紧紧的握着它,感受他留给她最后的一点体温…………

(三十)真相

      

       三堂门聚集了各个堂口的掌门,而如今或许称为四堂口也比较贴切,冷一非几天之内让八山成了有名无实的老大,八山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只觉得牙缝里一阵冰冷,冷一非的城府是让他惧怕的,就连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霍东奎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而今天,冷一非所面临的是八山从前最大的敌人……九天,如果是从前,他巴不得冷一非能得手,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八山却真的为凌洋捏了一把汗,回想着这些年明争暗斗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输给了年轻人……八山剧烈的咳嗽着,缓解内心的绞痛,大鬼轻声说“凌洋来了……”

      凌洋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落座,应对了些虚情假意的客套,眼神若有其事的看向冷一非,冷一非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各位,晚辈今天请来各位长老,是有件大事凭大家见证,晚辈初出茅庐得幸有了今日的成就,都是各位长老的提携,只是有一件事,关系到三堂门的名声,所以今天必须说出来,让长老们定夺”

      房间里乱了起来,议论声猜忌声纷纷散开,冷一非嘴角牵扯出一阵冷笑,三堂门不久以后存在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心散是他们面临的最致命的问题……

     “这件事跟九天有关系,还希望凌副总裁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凌洋微微点头,众人目光都移向两人

     “请问,九天最初创建是靠的谁?”

     一位长老奇怪的问“当然是他义父元爷”

     冷一非象征性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点头说“是的,正式义父”

     “这么说,如果不是元爷,九天就根本不会存在了?”  八山不耐烦的说“问这些不找边的事做什么?” 冷一非轻笑了一下,又看向凌洋,凌洋依旧点头“可以这么说”  冷一非得逞似的笑着“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知道在下的大伯冷四先生……他临走的时候有一本账簿和几句话交给了在下,我想,也是时候向各位交代了”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眼睛纷纷落在冷一非手上

     “这本就是大伯和元爷当年隐瞒的大秘密,这东西证明了,元爷在香港的产业,都是他欺师灭祖换来的,元爷为大伯偷了一批货,而这批货恰恰是当年元帮的老大的一批私货,元帮和三堂门的规矩一样,容不得这样的人鱼目混珠,所以元爷和我大伯隐瞒下了这一件事,而且元爷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元帮的堂主,这个秘密更是不能公开,因为无论是三堂门还是元帮,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按帮规要没收其全部家产,所以,元爷为了能守住这个秘密,竟然对我大伯起了歹心……”

     “你……”

      冷一非说前面的话凌洋只是认真的听着,可是说到冷四的死因,他憎恶的看向冷一非,他既然对自己承认了冷四的死是他所为,如今却大言不惭的来诬陷干爹,他实在不能忍受,愤怒的站起来的时候,霍东奎却先站了起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三位长老也想把事情听完拔” 凌洋压着火气坐了下来,冷一非果然准备充分,三堂门三位长老今天都到齐了,张长老和刘长老从前是东街的老人,自然不能站出来替九天说话,而齐长老自从关爷病了以后,身体也难以支撑,坐了这么一会竟然咳的不停,本来就混乱的局面,被他弄的更是烦躁…… 

     “大伯死之前的一个月,元爷曾经带了上好的人参来看望大伯,没到一个月大伯就病死了,先前大伯只是哮喘的毛病不得治,却没有危机生命的病症,在下觉得蹊跷便找人查了大伯的所有药物,结果才发现是元爷送来的人参有问题,我手上有一份人参坚定的单子,这种参不长见,如今过百年的参只有内地东北才找的到,为了证明参是关爷送的,我请私人侦探寻源彻查参的来路,结果证明这参是元爷的亲信家乡产的,而且确实是被元爷买走…………”

      三位长老又是互相观望,元照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内地了,而且都是上了年岁的人,虽然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回想起当年元照的狠劲,都觉得这事就算没有10分准确,也该有7分是实情,冷一非又继续说

     “退一步讲,就算是我冤枉了元爷,还有一件事我是怎么都冤枉不了他的,那就是二十年前凌正南凌爷的死,确实是拜元照所赐”

      齐长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没有人应答,只有尴尬的局面和相互的猜忌,他们不知道今天过后,三堂门是否会改朝换代

     “冷先生,关于凌家和元爷的事,在下不想让外人评说,请冷先生说主要的事情,故事听完了,是不是该说今天来的主题了” 冷一非见凌洋面不改色,心里平添了几分钦佩,但是今天他们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他仁慈,冷一非站到房间中央,对着凌洋说

     “刚才凌先生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元爷,那么将不会有九天,既然是这样,九天就该由其他两个堂口平分……”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阵骚乱,如果是平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该让乱棍轰出去,可是现在群龙无首,冷一非又提议分吃三堂口最肥的一只羊,谁有反对的理由呢?这时八山疑惑的问冷一非“只是在下不明白,这又和小兄弟有什么关系呢 ?”

     冷一非嘴角轻扬,缓缓的说“当然有关系,请问三堂门起先的这一门并不叫九天,堂主也并非凌正南和元照,请问他姓什么?”

     刘长老答话说“的确不是凌家和元家,而是正南和元照的师傅,年云舟年老爷子……”

    “这就对了,家母正是年老爷子的唯一女儿,也就是说年云舟是在下的亲外公……当年外公凌爷和元爷为了争位起了矛盾,家父提议让家父承位,可是母亲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父亲便拒绝了,后来凌爷死了,元爷在香港有了地位,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元爷的位置”

     凌洋听出了冷一非的意思,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做三堂口的老大,都知道关爷糊涂之前,有意要凌昆做掌舵人,关爷没留下一句话就糊涂了,所有人又都觉得凌昆年轻,又没有谁能胜任,所以掌舵人的位置一直空着,凌洋明白,冷一非一旦拥有了九天,就一定会觊觎这个位置,那样的城府才真叫可怕,凌洋站起身来,冷笑着说

    “三堂门废堂主并不是请来三位长老就能废掉的,我大哥接管九天的时候,九天已经是一副空壳子,连一个兄弟都没有,我哥到之前,所有的兄弟和地盘都被分完了不是吗?”

     凌洋看向霍东奎和八山,他们心里都明白当年是如何对待凌昆的,在这个场合不便争论,只能忍气吞声

    冷一非以为凌洋今天能乖乖的听他摆布,没想到凌洋依旧不是他能驾驭的,越是这样他越是拿他当个人物,支走凌昆是因为冷一非自己心里清楚,再混个几年,他也斗不过凌昆,只是他不能接受,连凌洋都不是对手的这个事实,他走进凌洋,威胁的语气说

    “别忘了,昆哥可是你的亲兄弟”

没等凌洋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是啊,我们是亲兄弟……”

    凌洋微微输了一口气,门打开了,凌昆出现在门口,众人的目光停留的一刻,凌昆微微一侧身子,恭敬的请除了身后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元照……

    不久前冷一非向元照透漏了消息,说凌昆不久后将要去刺杀他,那边的探子已经回报,说元照已经做好了‘清理门户’的准备,可是如今他们出现在了这里,冷一非心下暗暗着急。元照先向三位长老行礼,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面了,如今元照两鬓都以雪白,让三位老人看来不禁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来没法控制的形式,如今看起来空前的团结,八山甚至都暗自松了口气……冷一非显得仍然从容,来到元照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元伯伯” 那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在座又恢复了平静,冷一非缓缓的说“元伯伯,您既然来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用猜测了,还望您老人家给个解释” 话说的露骨却不失尊敬,元照欣赏的点了点头,凌洋让出主位给元照,他却摇了摇头,坐在了堂下,这一举动让凌洋及很多晚辈都不知所措,坐不下站着又尴尬,进退两难,元照看着凌洋认真的说“你哥既然把九天交给你了,我便不好插手,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愿”凌洋又看向凌昆,凌昆肯定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凌洋所做的一切让凌昆已经很是欣慰,两天前,他还和干爹一起关在元家别墅里不得抽身,凌洋一方面稳住了上海的冷一非,一方面派海青营救了他们,就连黎叔都破例夸奖他。凌洋坐了下来,目光转向冷一非

     冷一非并非没了赌注,如今的局面已经定了八分,元照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保住九天让凌家的孩子稳稳的坐在掌舵人的宝座上,可是他的下场却要承认年轻时那次过错,而要接受三堂门脱胎换骨的家法,以元照现在的年纪,挨上50下怕已经没了命。另一条路,是他让出九天,和凌家人一起回香港做他的龙头老大,冷一非自然不会追究从前的事情,命可以保住,也保住了半壁江山,冷一非觉得,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走

    凌洋深思了片刻站起身来“今天这里仍然还称得上是三堂门,既然是这样就不该有外人插手,一切听凭三位长老处置,九天是我哥10年心血经营出来的,三位也是看着我哥成长的,如今要分了我九天,当然要三位说话才算数。 ” 齐长老又是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阿洋啊,你该知道三堂门的家法吧,你该知道后果的” 谁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在警告凌洋,保住九天就得要了元照的命,刘长老也劝道“江山可以再打下来,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恐怕……”  没等凌洋说话,元照却抢先一步说道“长老们不用替元某担心,二十年前的恩怨三位也是知道的,瞒了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是我的错,毕竟他们的父亲是我亲手处决的,阿洋,这件事我已经同你大哥说过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 

     凌洋打断元照的话,恭敬的向元照低头“干爹教育了阿洋这么多年,阿洋懂得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冷一非冷笑,挑衅说“既然是这样,阿洋的意思就是保住九天的位置了?”

     凌洋根本不屑去看他,淡淡的说“三堂门虽然矛盾重重,可是面对你这个外人……”

     冷一非脸色有些僵硬,事先他确实要挟过八山和霍东奎在议会上不表态,可是刚才他们两人的表现,让冷一非捏了一把汗,凌昆在元照背后镇定的样子,让冷一非更是心慌

    “除非你承认九天和元帮不是一家,否则九天也要背负元爷的罪名,分是不分都不由你说了算”

     冷一非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是一家就要分了九天,低过元爷在三堂门要受的家法,不是一家九天和元帮便扯不上关系,元爷自然要被乱棍打死,话说的绝了,让凌洋骑虎难下

    张长老站了起来,正对着凌洋说“阿洋,我问你,这家分是不分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们看着你长大不会强迫你,况且关老爷子已经糊涂了,现在三堂门没有谁能说服在座的众人,你也要顾及我们三个老头子的面子……”

    凌洋微微一躬身“张长老言重了,大家不过就是等凌家一句话么?那么这句话我说了,九天是我哥一手撑起来的,绝对不能散……”  元照微微闭上眼睛,输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是他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冷一非显然没料到凌洋这么说,愤起说“那么就请元爷接受家法吧”

    元照站起身来,阻止了三位长老为之说情,对着凌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

    “没让我失望!”

    众人议论纷纷,片刻后又是寂静下来,三位长老无奈的叹着气,痛心的说了声“请家法”

   “慢着……”

(三十一)真相2

 

    凌洋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他的身上,凌昆已经上前一步拦住元爷,凌昆说“干爹您坐下” 然后欣慰的看着凌洋,凌洋冲大哥笑了笑,接着面对众人说“三堂门还有一条家法,父亲犯罪儿子可以为之顶罪,50黄荆棒翻倍,可有此项?”

    元照惊磋的看向凌洋,立刻阻止说“不可”

    凌昆把手轻轻的搭在元照肩上,然后在众人目光下跪到元照面前

   “干爹,这一百黄荆棒,我替你来受”

    凌洋三步跨到凌昆面前“哥,我来……”

    凌昆笑着说“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你逞强了?”

    元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们的杀父仇人,都给我滚开”

    凌昆和凌洋依旧跪在地上,凌昆坚定的说“没有您就没有凌家的今天,这是我们该受的”

    凌洋转脸面对着冷一非,缓缓的说“我很清醒,还有亲情,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被自己害死了,那还算是人吗 ?” 冷一非面色抽搐,指甲深陷在肉里,拳头攥的紧紧的,自己的伤疤总是不经意的被凌洋掀开,而自己却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这个场景让他觉得自己很无助,他不明白对待仇人怎么可以这么仁慈

    元照早已老泪纵横,三位长老也偷偷的抹着泪,张长老站起身来,宣布“好吧,你们谁代替你们义父接受家法”

   “我”

   “我”

    异口同声震撼了在座的所有人,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让人们震惊的是,阿郎推着关爷的轮椅走了进来,关爷的样子和几天前完全不同,精神也有了起色,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游离,而是坚定的望向冷一非,冷一非吃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关爷……”

    凌洋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关爷经过他的时候嗔怪的责备了一句“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那目光里满是慈爱,让凌洋觉得周身温暖,侧过脸来看大哥,凌昆正用安慰的眼神注视着凌洋,仿佛在说 “不会有事,一切有我” 凌洋突然觉得几天来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庆幸自己还有这么多值得依靠的人,用手背蹭掉了脸上的泪

   “我不在这几天,你们都反了天了?”

    冷一非浑身一颤,他明明让人在关爷的药里放了东西,怎么会没事呢?再看凌洋等人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稳定的局面却突然对自己无力,冷一非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

   “刚才你们说到哪了?我是不是没赶上什么好戏啊?”

    张长老把关爷扶上主位,恭敬的说“元照犯了帮规,要受50黄荆棒的家法,阿昆和阿洋都要替他干爹受罚,您看…………”

    关爷细细品着阿郎奉上的茶,缓缓的说“等等吧,还有件事要处理”

    张长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关爷喝了两口茶,转脸面对着冷一非,让冷一非心下一惊

   “一非啊,三堂门的堂会,你这么也在这?”

   冷一非恭敬的说“关爷忘了,年云舟年堂主可是一非的外公啊,一非也应该是三堂门的人,不是吗?”

    关爷笑着说“既然你也承认你是三堂门的人就好”慈祥的面容一下子僵硬起来,大声说“跪下”

    冷一非显然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又不好发作,还是问道“关爷,一非犯了什么错惹您老人家生气”

    关爷表情没有刚才那般震怒,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茶壶,命令说“阿郎,让你的人请他跪下”

    冷一非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阿郎带来的人已经把他们拦截住,枪口隔着衣服顶住他们的后腰,旁人看不见,冷一非却能尽收眼底,阿郎用力一按,冷一非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你既然承认是三堂门的人,那我便来替你外公清理门户……”

   “一非不知道关爷什么意思,关爷身为掌舵人,不能无缘无故的定一非的罪,该罚的人不罚,关爷便不能服众”

   “一非啊,听说你三天前去过我的小茶楼,和你阿洋兄弟叙了回旧?”

    冷一非一惊,承认道“的确如此”

    关爷轻笑了两声,对这凌洋责怪的说“阿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没告诉你一非兄弟,我的小茶楼里安了监控器呢?”  冷一非睁大了眼睛,凌洋却装模作样的说“是阿洋的疏忽了……” 冷一非只觉得牙缝里都倒抽了冷气,憎恶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却依旧用关爱的眼神注视着关爷,那表情让冷一非震惊,关爷不是凌洋的亲爷爷,为什么凌洋有一种骨肉亲情的依赖,冷一非觉得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一非啊,你临走的时候可是打坏了我不少宝贝啊,可是要赔的……”冷一非无话可说,“关爷不用拐弯说话了,成王败寇,一非认了”         关爷鼻子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十几年前你大伯错手杀死你父亲,可是对你却如几出,你以为你大伯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大伯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能瞒的过你大伯?可是你大伯知道真相以后并没有怨你,反而把所有都留给了你…………”

   冷一非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吼着说“你胡说,他留给我?他留给我什么了?他到死了都对我有戒心,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停止复仇,可他总是把我据在千里之外,呵呵,凌昆凌洋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笨的傻子,你们以为元照会真心对你们吗?你们被利用了,你们嘴里所说的亲情,不过是狗屁,他在利用你们……”

    “够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吗?”

    冷一非不相信下药的事也暴漏出来,他不能相信自己所做的周密安排,已经被破解的支离破碎,他惶恐的看向关爷,关爷威严的眼神让他没有勇气承认这样的事实,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

   凌昆抬头看向关爷“冷一非,我本来想放你条生路,可是你太卑劣了,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我们都是做过白粉生意的,你换过的药片是什么成分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连你外公年老爷子辨认

第16回

白面的能力都是关爷教的,你那点小把戏还想分割九天吗?”  冷一非几乎痛呼出来,大声的说“你们胡说,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

     阿郎猛然见走向凌洋的手下堆里,拎出了惊恐的大虾,一把甩在众人面前,大虾惶恐的看着所有人,大声说“老大,不是我,不是我” 凌洋依旧恭敬的跪在关爷面前,目光却凌厉的盯在大虾身上,“我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是在劝你回头……只是你选择继续错下去……” 冷一非按捺不住“他和我没有关系,是他下的毒跟我扯不上关系”   大虾疯狂的跪行到冷一非身边,祈求着说“非哥您不能这样,你说过我只要做好这件事就安排我妈妈出国接受治疗……是你答应我的……”  冷一非一把推开大虾,愤怒的说“别诬赖在我身上,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大虾被推翻在地,表情狰狞的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转向凌洋,又爬向凌洋哀求着说“老大我错了,我是为了我妈才去害你的,是我在关爷药里添了成分,可是我妈得了癌症,不这么做她就得死啊,求求您饶了我拔,如果我死了,我妈就活不成了啊……”

     凌洋微闭上眼睛,痛苦的说“这是你选择的路,如果你对我承认,难道我会见死不救吗?你妈我会帮你送出国去,只是你,必须死……”   大虾吓的向后倒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嘴角颤抖的哆嗦两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链子,对着凌洋说“那这个东西能换我一条命吗?” 凌洋睁大了眼睛,那正是当日送给陈小冉的戒指,他戴了六年的链子他怎么会不记得,凌洋突然疯了一样抓住大虾的手,咆哮着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成……”

关爷却冷笑了两声“是吗?……阿洋啊,你好好看看,那条链子是不是你的”

    凌洋抓过链子,认真的看着,嘴角突然放心的轻扬起来,提着的心也安定下来,大虾却夺过项链大声说“这是那女人的,没错的……”  关爷用拐棍支撑起身体,缓缓站了起来“阿洋啊,我替你保住了你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这把老骨头保住九天啊”  凌洋大声应承道“是” 关爷又转眼对着大虾说“你那点小把戏,连个小姑娘都骗不过,哼,你派去看管陈姑娘的那些人已经先你一步走了……下面该你和你的主子了……阿郎,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说话间一群人一拥而上把大虾钳制着推向门外,任凭他吵闹挣扎,不一会门外传来哀嚎声音,那叫喊声刺得冷一非一阵冰冷,他抬头看向关爷,关爷正鄙视着自己“你不能动我,我不是三堂门的人”

    “哦? 刚刚你不是才承认过你是三堂门的人吗?”三位长老也纷纷应承,三堂门空前的团结,张长老捏着胡子冷冷的说“欺师灭祖,该用乱棍打死”  元照却打断张长老的话“等一下,关爷,冷四爷临走的时候给一非留了点东西,是他母亲当时留给他的年家百分之40的股份,还有冷家全部家产,但是要在四爷走后三年才能交给一非,现在四爷已经去了,冷家和年家就留了这么一脉,元某替一非求个情,死罪可否能免?”

   冷一非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疯狂的摇着头,咆哮着说“我不信,我不信,那个老东西不可能对我这么好……不可能” 元照叹息着说“人参是你大伯拖我买的,但不是自己用,是为了养你的心脏病……”

   冷一非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什么,却没人能听的清,关爷大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家法…………”

   众人纷纷肃立在一旁,冷一非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阿郎的钳制,几个赤裸上身的壮汉端着一根拳头粗细的黄荆大棒来到厅堂中央,‘脱胎换骨’是三堂门最高家法,能从棍下活命的人寥寥无几,把冷一非按在地上,关爷高声宣布“赏棍一百” 冷一非艰难的抬起头,愤怒的看向关爷,无奈身后一只大手已经褪去他的下身所有衣物,只觉后身一凉,臀部已经暴漏在众人眼底,冷一非咆哮着“杀了我吧……”

  “行刑……”

   棍子应声落下,别看着拳头粗细的棒子不起眼,但这棒子芯确实纯金打造,棒子一侧用纯金线密密压制,一棒下去便能见红,棍子呼啸着演绎惨不忍睹的场面,冷一非哀嚎哭叫着就是无法躲避,血水流淌在身下的白布上,暗红色格外狰狞,关爷不忍心去看,闭上眼睛转过头去,100下打完,冷一非昏死了三次,都被冷水泼醒,断断续续的总算了解,索性冷一非还剩了一口气,可是谁都明白,现在的冷一非真可谓是生不如死,能不能逃过这劫,还不得知,讲冷一非抬下,下人们擦去地板上残留的血液,屋内又变得安静,目光停留在关爷身上

    凌昆又跪向厅堂中央,凌洋见状也随大哥一并跪下,凌昆说“关爷,干爹十几年来不仅养育了我们三兄弟,更重要的是干爹教会我们如何做人,今天这家法凌昆愿意替干爹受……”  阿郎屏住呼吸,上前预劝,却被凌昆的眼神制止,只能攥紧拳头,凌洋却跪行两部挡在凌昆身前“大哥,这些年你替我们兄弟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了,义父的家法我来受” 兄弟二人坚定的眼神让在座的众人无不动容,同样是杀父之仇,冷一非和凌家兄弟却是两样,凌昆和凌洋对待元照,与亲生儿子已经没有两样了,关爷思索了一会说“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共同承受吧,每人50,请家法……”

  “不……” 阿郎惊呼跪在关爷面前,刚要说什么,凌昆却大声制止说“退下,长老面前不容你放肆”  元照突然觉得阿郎的反常预示着什么,凌洋也觉得蹊跷,可是黄荆棒子已经拎到了他们的面前,地上铺开了两条白巾,凌昆不等手下人动手,自己解开了裤子褪了下去,凌洋见状也如此,关爷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微微颤抖着双肩,说“行刑……”  阿郎跪在凌昆身边,有话不能说,恨不得能替凌昆抗下这份苦,棒子纷纷打在两人的身上,5.6下的功夫已经皮开肉绽,凌昆把头埋在胳膊里,刚挨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口绞痛,为了不让阿郎说出来才故作坚强,阿郎就在自己身边,而凌昆的指甲早已经深陷进阿郎的手心里,已经按出了血水,阿郎却一声不吭,凌洋侧头看着大哥和阿郎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心,难道大哥和阿郎瞒了大家什么事情吗?疼痛让两个人无法想更多,一棒又一棒下去,两人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10下 20下 30下……直到血水染的白布通红,这50棍子才算打完,凌洋颤抖着双唇恭敬的说“谢关爷教训……” 说完觉得奇怪,大哥为何变得没有规矩,连谢都忘了说,关爷惊恐的转过身来,凌昆头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阿郎跪在他的旁边不说一句话,凌洋艰难的爬到大哥身边,轻声唤了句“哥……”  阿郎却突然放声大哭,疯了一样拖拽凌昆的手臂,哭喊着“你不能死,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三十二)结局

    又是那个手术室的走廊,凌洋在这个走廊里送走了他生命里两位最重要的人,父亲和阿梅,凌洋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当阿郎咆哮着告诉大家,大哥的胸膛里有一颗子弹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凌洋拖着伤痛的身子,站在手术室的门外,脑袋里装的都是大哥每次责罚自己的情形,他多想凌昆此刻就从门外冲出来,向自己挥动巴掌或是板子,那么自己将再也不去躲避,只要他起来,只要他有力气打自己,那么凌洋觉得这一辈子都被他管制也心甘情愿,可惜手术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

    阿郎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歪靠在角落里,半个小时前,黎叔出现在走廊尽头,迅速的站在阿郎面前,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向阿郎挥了4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却没有把阿郎的灵魂唤回,他像是任凭黎叔处置一样,无论黎叔对他拳打脚踢还是拼命拖拽,他都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黎叔问他为什么不对大家说,他却哭了,哭的像个孩子,黎叔怔住了,高举的巴掌停留在半空,两行清泪落在了地板上……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又过了一个小时,灯灭了,阿郎和凌洋第一反应就是飞奔到门前,只有医生一个人走了出来,

  “请家人做好心里准备……”

  凌洋和阿郎都疯了,不等大夫再说下去,每人一拳挥在了大夫的脸上,阿郎把大夫向手术室里推“你给我进去,救活他,他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来……”  凌洋却再也没有力气,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忘了去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黎叔分开众人,稳定住医生的情绪,详细的问“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胆怯的回应说“恐怕再也醒不了了,最好的情况也是成为植物人……那样还不如……”

   走廊上又安静下来,如死寂一般……

 

   三个月后…………上海的机场上,元照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坐上了轮椅,黎叔推着他,两人颓废的样子让凌洋感觉到心疼,元照看向凌洋,和凌洋身后的思田

   “真的决定了吗?”

   凌洋点了点头,看着为他送行的众人,又走向元照蹲下身子,整理搭在他腿上的被子

   “决定了,我不能让思田也走我们的老路,他是无辜的……”

    元照痛苦的点了点头,像是自责又想是在赎罪一样掉下了眼泪……凌洋走到阿郎面前

   “郎哥,我爸就交给你了……”

    阿郎轻拍了凌洋几下,嘱咐着说“到了台湾,常来电话”

   “还有,阿南…………”

   阿郎阻止了凌洋的话“别说了,我都明白……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自己一定要小心,听说冷一非没有死,你既然不让人保护,那么就该自己保护好自己,何况思田他……”

    凌洋点了点头“我明白”  

    机场的广播频频催促上机的客人,凌洋抱起思田说“跟爷爷说再见”

    思田愣愣的看着元照就是不说一句话,元照摇了摇头劝道“快去,不要晚了……”

    凌洋挥别了众人,渐渐离去,人潮散去只剩下送行的几人,显得落寞而清冷,阿郎对这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轻松,凌昆曾经对阿郎说过,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让凌洋和凌南走自己的老路,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舍弃了九天,放弃了权利和金钱,但是此刻的凌洋,连背影都显得轻松……

    飞机上凌洋看着身边摆弄外套的小思田,问“思田,刚才为什么不叫爷爷”

    思田认真的看着凌洋的眼睛回答说“爸爸离开思田的时候,说是去找爷爷,爷爷回来了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凌洋心被抽痛了一下,抚摸着小思田的头,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竟莫名的心疼

    “思田,叔叔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再走我们的老路,爸爸也希望你过正常人的生活!”

    思田天真的看着凌洋“二叔,爸爸在哪里呢?”

    凌洋搂过小思田,亲切的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思田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思田露出两颗酒窝,贪溺的靠在凌洋怀里……

…………………………………………………………………………

                                      (全文完)  续集《家园》

最优灵已完结   敬请关注续集 <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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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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