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翎羽带着风声在林中呼啸,眨眼的工夫已经射中了一只山兔。
“呀,小姐真厉害,又射中了一只兔子。”翠红在我的身后大呼小叫。
“赏给你了。”我冷眼斜了一眼我的猎物,没有丝毫的兴致。心情不好吗?至亲骤逝,谁的心里会好受的了呢?若不是因为这悲痛,我也不会来这林中捕杀这无辜的兔子了。
我,叫云桂霞,是太岁山之王云占鳌的独生女儿。我自幼丧母,十四岁时随了师父至深山学艺,本想艺成之后助老父一同治理山寨,却想不到父亲他老人家遭了歹人的暗算,已驾鹤西去。想我年方十七,却已父母双亡,从此这世间再无依靠,叫我如何不悲从心来。只可惜这林中的野兔不是那姓罗名成之人,不然我一定叫他身首异处!
正神游间,耳闻远处传来打斗之声,这金凤岭是我师姐金凤仙与她兄长金虎盘踞之所,师姐治理有方,断不会出现打劫平民之事,莫不是来了流寇?
唤了翠红一起往声源处寻去,果不其然,正看到几个女贼正将一位年轻的小将用绳索捆绑起来。可以说,我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人,明明身着戎装,却又带着几分书生气,他五官端正,相貌非凡。一双虎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灿苦朗星;两道英雄剑眉,高挑双鬓,直刺苍穹!鼻正口方,大耳朝怀;素白团花刺绣,狮鸾带紧系腰身,又一细看,这位小将眉头紧锁,思虑沉重,尽管死到临头,但面不改色,气不粗喘,好象没那么回事,看年纪二十上下,正是太好年华。可他犯了什么罪.作了什么孽,竞招此杀身大祸呢?我不免上前盘问盘问他,他要是个坏人,我就一刀杀了他,若是个好人,我就救他一命不死,他要是个武将那就更好了,反正树林里也没有外人,我将终身许配于他,和他结为同心夫妻,也好杀罗成,报父仇。
三两下杀散了那几个女贼,走到他的面前,才发现他正在盯着我细细打量。
“小将,恕我不恭,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又因何故遭此下场?请小将言讲。”这些话本不应该由女子发问,但既然已决定委身于他,我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小姐,你问我的名姓吗?”
“正是。”
“我家住山东省淄川县盘阳郡……”
“你说什么?!”这小将怎会和你贼人罗成住在同地,我亮出宝剑,若他与罗家有关系,就先杀他泄恨!“说!你住在什么庄!”
“我住在程家庄啊。”
“什么!程家庄?那儿有程家庄吗?”
“啊,啊,有!有哇!我就是程家庄的人嘛。姑娘可去过山东?”我摇头否认,“俺那程家庄是个大村庄,三百八十多户,两千四百多人,家家做买卖,人人做生意。有买银的,卖金的,铸锅曲,烧盆的;打箱子的,买柜儿的,经商绸缎赶市儿的;贩马的,贩骡的,贩猪贩羊卖馍的;打车的,卖担儿的,买鱼
卖虾捣蒜儿的……真是五花八门儿,无奇不有啊!”
“哟!你那庄里买卖人可真不少!你是干什么的?”看他说的字字确凿,似不是谎话。
“我呀……噢,我还是一个小绸缎商人呢!”
“你家住程家庄,那你姓氏名谁?”
“啊,姑娘,我家住程家庄,姓程名络,我叫程络!”
“呵,原来是程络公子?你既然从商,他们为何要杀你哪?”
“噢,是这么回事:我去边陲要做一项大买卖,路过一座高山,被这些强盗将金银抢走,我和她们以理抗争,她们老羞成怒,这才将我绑在树上,欲把我杀害。多亏小组,打散女贼,救我生命,俺成罗回到家去,言告父母,为小姐扬名拜恩,我是终生不忘!小姐,你救我一命,可我尚且不知你的尊姓大名,高门贵府。请道出名姓,俺也好日后答报!”
高门贵府?我已是无家之人了呢。“公子,我对你实说了吧!我姓云,名叫云桂霞。学艺三载,下山数月。母亲丧生,惟有老爹一人,久占太岁山。我年方十七,跟随爹爹多有不便。故而,同我的知心师姐同居金凤岭,倒也称心。可谁能料到,昨日兵头跑来金凤岭禀曰:我那年迈的爹爹被响马罗成杀死!当时我昏倒在地,悲痈欲绝,此仇此恨,铭刻在心。有朝一日,我遇到罗成,不把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罢,我转过脸去,泪如泉涌。
“唉!云小姐遭此不幸,我也悲愤不巳。待我寻到罗成的下落,何惧山高路险,草深林密,我也要为你通风报信,以雪你杀父之仇!”
“程公子!您真能如此?”他能如此知恩图报,必也是性情中人,看来我果真没有选错夫婿。
“哎!受入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呀!”他能如此知恩图报,必也是性情中人,看来我果真没有选错夫婿。欲报杀父之仇,单凭我独自一人,焉能办到?这程公子为人忠厚,又明大理,何不向他许我终身!就算他不会武功,由我传教。何愁无能!成亲之后,由他引路寻觅罗成的下落,岂不更为便当!那罗成也没有上天入地之术,且等遇见了他,定然大仇得报。
“公子,我有一事相问,你定要如实相告。”
“姑娘请问。”
“公子家中可有内人?”
“吾自幼在外经商,哪有什么内人!”我心中大喜,他未有妻室。“小姐,绳索捆得我肉麻骨碎,四体疼痛难忍,求求小姐,为我松绑才是。”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看到自己被绑的窘态,还要求她为自己松绑,他的俊脸微微红了红。
我挥剑斩断把他捆在树上的绳子,但是他身上的五花大绑仍然紧绷绷地勒着,我一点儿也没给放松。刚才的女贼下手不轻,绳索已经深陷入他的肉中,但我必须要他一个承诺才可以解开他。“松绑容易,不过你得答应一件事。”
“小姐,何事?”
“我……我……”这,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罢了,既是已有主意,那还是直说为好。“程公子,实话实说了吧!我早年丧母,眼下爹爹又被人杀死,上无兄长,下无弟妹,惟我只身弱女,父仇未报,大恨未消,如何咽下达口气!我看你并非虚假之人,欲把终身委于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小姐,难得你的盛情美意。婚姻大事,均父母主宰,焉有私定终身之
理,万万使不得!”
“公子,你不该如此羞辱于我。许诺终身一不图你风华年少,二不图你家有钱财;一语说破,就是为了杀罗成——报仇!你要知道,姑娘既然一言以口,就再也不能收回。今日你如不应下此事,咱俩只能就此同归于尽!”我抽出宝剑架于他的颈项,若是他答应了,一切好说;若是他不应,我断不能留他活口。
“小姐,你、你、你快住手。我、我答应就是了!”
我大喜过望,忙走到他身后为他松绑,却想不到这麻绳看似绑得简单,其实极为巧妙,关键之处环套环,扣连扣,仅手臂处就足足缠绕了十余圈,双腕则在背后吊得高高的。而且刚刚的女贼绑得甚紧,若是用利器挑断,恐伤及所绑之人,无奈之下,我只好从绳结处慢慢解起,待我将绳子完全解开之时,程络的额头上已出了一层细汗,脸却越发红了。
绑绳松开之后,程络慢慢向林外走去,想他被绑已久,必是浑身酸疼,周身不舒,活动一下是应该的。想我今日将终身托付与他,日后必将夫唱妇随,只盼他能真心对我。
正思索间,突闻马蹄声响,不好,刚刚那几名女贼的马匹正拴在林外,程络跨上骏马夺路而逃。不及多想,我飞身上马,想我的坐骑乃是师父所赠的双角麒麟兽,想它蹿山跳涧犹如平地,比一般马匹自是快上数倍。我一抖缰绳,麒麟兽四蹄如飞,早已越过程络一箭之地。程络见我拦住马头,他右手猛地一提马缰,欲想从右侧逃走。我没等他掉过马来,便拍马上前,二马交错,我一伸手抓住程络的背上的绊甲绦,猛一用力,将他拉下马来。
将程络提到林中,我已是气愤难忍。把他往地上一摔:“翠红,给我绑上!”
“是,小姐,看我的吧。”翠红手中早已拿了刚刚解下的麻绳,程络刚一落地,她便将有点儿摔懵了的他牢牢按住,用右膝盖顶住程络的腰眼,将他反剪双臂,五花大绑,翠红显然是在替我生气,把程络捆了又捆,绑了又绑,而后又猛勒了几下才算完事儿,把程络绑得“咝……咝……”直吸气,想让翠红手下留情,却又磨不开面子。我在旁边看得竟有些不忍,不禁叫道:“慢点儿捆,别太紧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不明摆着说明,我在心疼这小白脸吗?
“哟,小姐心疼啦!”翠红果然不依不饶。
“瞎说!我是看他细皮嫩肉的,别让你给勒背过气去了,我还想给他个教训呢,昏过去了不就没法儿教收拾他了吗?给我打他二十鞭子,看他还跑不跑!”
“姑娘,打二十鞭子哪能解恨!干脆,重重地打他四十,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看他还能再跑!”翠红故意把马鞭高高举起,亮开架式就要动手。
糟了,我刚刚只是一时气话,翠红这丫头一向手重,要是真的打下去,程络非得皮开肉绽不可,可是话已出口,若是收回,翠红这丫头肯定又会取笑于我。
“住手,本姑娘自己来。”惟恐翠红下手太重,我夺下马鞭扔在一旁,顺手折了根树枝握在手中。想这树枝应该比马鞭要轻上许多。
我低头看了眼程络,真是怒不可遏,想我真心对他,他却如此对我,可恨啊可恨。
我将手中的树枝向他身上挥去,衡量了一下,树枝落在了他的臀上,这里应该是最不容易受伤的地方了吧。
“你!……”程络本来已经泛红的脸简直成了大红布,居然被个姑娘打屁股,这样的羞辱肯定是他始料不及的。虽然我只用了七成的力,但他还是皱紧了双眉。看他紧咬下唇的样子,我突然想要他呻吟出声。
掀起了他的战袍,让他只着中衣,我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想我自幼习武,力道自是不输普通男子,这次只当是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辜负于我!
树枝依旧是重重的落下,十下过后,他如我所愿的呻吟出声,不过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一张俊脸已经气得煞白。哼,现在知道丢人了?我才不饶呢!把他打的不能坐才好。
二十下过后,我不忍心继续责打于他,将他提上战马,准备将他弄上山去,问个究竟。
二
上回说到我将程络提上战马,带回了山寨我的绣房之中。这三间绣房本是我和师姐金凤仙共住,我们二人各住间半,她住东里间,我住西里间。我未经她的同意擅自将生人带入本是于理不合,但现在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翠红,去找几根红烛,姑娘我今夜就要和他成亲!”
“小姐,这会不会太仓促了?咱们这三媒六证可都没有呢。”
“让你去你就去,拜了天地,我看他如何离我而去!”
不多一会,翠红已拿了一对红烛,一方红帕而来。翠红退出去后,我站于程络面前,痴痴的凝望于他,长叹一声:
“程公子,我本不是不知廉耻之人,只是家父骤逝,我报仇心切,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一片真心对你,希望你能够知晓。”
程络已经被翠红剥去了铠甲,只剩一身战袍,依旧五花大绑着,他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面色铁青,不发一言。刚刚翠红绑他之时用力甚大,麻绳又硬又粗糙,深深勒进肉里,莫不是使他血脉不通了吧?不过如果不绑他的话,又恐他趁虚逃走。突见旁边有一捆绒绳,这东西远比麻绳柔软,用这个捆绑于他,苦楚大约要少些吧。
主意已定,我将他身上的麻绳慢慢解开,助他稍稍活动已经僵直的手臂。正在犹豫是否立刻再将他上绑,他却先开了口:
“姑娘,我知你并非歹人,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而且我家中已有妻室……”
“什么?你已经娶妻?那你刚才为何欺骗于我?”说到此处,我已平息的怒火又再次涌上,反手将他的双臂拧到身后,却想不到他竟开始反抗起来,而且力道不弱,想来男子的臂力终究是比我强上几分,只可惜他被绑已久,手臂已然酸软,所以终究还是被我制服。为了防止他的再次逃脱,我让他的手肘弯曲向上,绒绳自颈项拢过双肩将他的手腕捆紧,此时他的双手已经不能活动,但双臂尚可弯曲伸直。不甚放心,我又将他的小臂近手腕处和上臂用绳索捆在一起,使手臂无法伸直。最后,我从手腕相交捆绑处引出绳索,穿过背后的环扣向下牵拉手腕,把他的双臂拉高固定在了颈后。这样,虽然他的下身可以活动自如,但上身已经没有活动的余地了。现在的绑法虽然没有翠红绑得那么紧,但也够他受的了。
“程公子,不要怪我如此对你,只怪你三番两次欺骗于我,我实在是对你不放心了。”
“你这女贼,我今天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绑了又松,松了又绑,如此羞辱于我?!”程络恼羞成怒,刚才铁青的脸再次涨红。想是他从未被女人这般对待过吧,但现在的我反而出奇的冷静。
“程公子请放心,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只要你答应,和!我!成!亲。”
“你休想!别说我家中已有爱妻,就是我尚未婚配,也断不会娶一女贼做妻子。”
我冷笑出声,“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女贼,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女贼是什么样子!”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墙上还挂着我以前练功用的木制短剑,将短剑握在手中,我立于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将他拖到我的绣床前,让他伏于我的绣床之上。
“女贼,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察觉到我的意图,程络又开始挣扎起来,不过此刻他已经被我绑得不得动弹,所以挣扎也是无用。
“做什么?当然是像刚才在林中一样教训你一下喽。”闻言,程络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慌张。
“女贼,若我重得自由,我定不饶你!”看着程络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反倒笑出了声,“吆,还被本姑娘绑着呢就敢这样威胁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的不饶我。”话音未落,我的木剑已然挥下。这木剑可不比刚才的树枝,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此剑乃铁木所制,甚为压手,我这一下又用了七成的力道,若是普通男子,必定会痛呼出声,可这程络甚是倔强,虽然满脸羞色,却硬是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吭。偏偏我这人从小就颇为任性,若是他求饶服软,我打个几下也就罢了,可他如此倔强,就逼我非要打到他求饶为止。
手中的木剑携了风声挥下,打在他的臀上啪啪做响,十几下过后,他的额上已现出一层细汗,可他仍是咬了牙硬挺,一怒之下,我扯去了他的中衣,略显白皙的肌肤上已印上一层绯红。
“女贼,你……你不知廉耻!”程络已羞得无地自容,被捆绑的上身拼命挣扎,他毕竟武艺高强,膂力过人,绒绳毕竟不够结实,被他奋力挣挫之下,竟有些松动了,我连忙将他牢牢按住,先将他高高吊绑在背后的双手又向上掂了一掂,把身上的绑绳重新勒紧,又把刚从他身上解下来的麻绳重新给他绑上一层,然而我还是不放心,又随手扯过一捆牛筋绳,把已经无法动弹的他单三扣、双三扣地继续五花大绑,只见三五花儿,两五花儿,五五二十五花儿,直把他绑了个紧紧结实,如同一枚大粽子一般,这样羞辱性的捆绑显然令他极为难堪,他不禁破口大骂,可惜他骂得越凶,就只能被我绑得越紧。
捆绑完毕,我一边满意地检查他身上已经勒到最紧的绳子,一边回答他的责骂:“哼,什么廉耻,我早已拿你当成我的夫婿,今天,你要是答应与我成亲,咱们一切都好说,若你不应,我便把你的娘子也抓来,当着她的面打你!看你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她!”程络被我的一番话惊得不能言语,而我的木剑也再次挥向他赤裸的臀。
如我所料,这次程络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但还是没有求饶的意思,木剑每一次落下都在他白皙的屁股上击起一道红痕,而我也意想不到的迷醉在这越来越深的红色之中。
“妹妹,我回来了,快出来看看姐姐这次下山给你带回什么好东西来了。”师姐金凤仙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好,师姐每次下山都要傍晚才回来,为何这次回来的如此之早?眼看师姐已经要进入绣房,我该如何是好?
三
上回说到师姐金凤仙下山归来,突然闯入了绣房,此时程络还被我捆绑着,伏在绣床之上。
“罗郎!”师姐看到程络,惊呼出声。
“什么?姐姐,你叫他什么?”
“妹妹,你怎么把他抓了来?他可是你未曾谋面的姐夫,罗成啊!”
罗成,程络?“罗成!拿命来!”眼见得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我拔出佩剑就要刺去,没想到师姐眼明手快,挡下了我的佩剑,与我缠斗起来。
“姐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莫要拦我!”
“妹妹,他是我已定亲的夫婿,我岂能不拦!”
眼看得师姐麾下的女喽罗已经将罗成的绑绳一层一层松开,我心内焦急,出手越发凌厉。本来师姐是只守不攻之势,可见我出招狠重,也便开始反击。师姐尽得师父真传,武艺自是比我高上几分,三十几个回合过后,我一招不慎,被她制服。
“妹妹,姐姐今天要对不起你了。”师姐使了个眼色,几名女兵拿了我刚才捆绑罗成的绒绳将我双手反剪绑缚,由于我平日待她们不薄,她们并未为难于我,只是将我的双手绑起来固定在腰后,使我无法活动自如。
师姐帮罗成整理好衣衫,让他坐于床畔。顾不得在男人面前被反绑的羞赧,我怒视罗成,他却不敢直视于我。
“妹妹,恕我直言,你的爹爹在凤尾坡占山为王,抢男霸女,惨害黎民,上天自有公道,即使他不死于罗郎之手,也必会被官府所擒。”
我扭转过头,不发一语。师姐所说我自是知晓,爹爹生前我不知劝了他多少次,然而他只是一意孤行,最后终于闹得父女反目,否则我也不会栖身金凤岭与师姐为伴,可他毕竟是我的爹爹啊!大仇不报,我怎为人女?
“如今罗郎被你身子也绑了,屁股也打了,你也该解气才是。”
师姐不说这些还好,一提此处,我脸上羞得绯红。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把一个大男人又绑又打的,而且打的还是光屁股,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见人。
“妹妹,姐姐如今有一可以两全的主意,不如咱们姐妹两个一同委身于罗郎,咱们两个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今天此事就全当是夫妻间的嬉戏,别人也就没有什么闲话可讲了,妹妹意下如何?”
我本已将罗成看做夫婿,若不嫁他,还真是于理不合。“妹妹但凭姐姐做主。”我声如蚊讷,面上一片红霞。
“好妹妹,咱们两个本就情同姐妹,如今共事一夫就可永久相随了,快,让姐姐把绳子给你解开。”师姐快步上前解开捆绑我的绒绳。
“不行!我不同意!”罗成立于一旁,面色铁青。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我们姐妹两个同声质问。
“我……我不要娶她!”罗成吞吐不语,我知他是介意我刚才绑了他,打了他,他怕是以后夫纲难振。我望向师姐,面有难色。
“罗郎,休得任性,师妹她精通武艺,且生性纯善,今后你我三人投奔瓦冈,除暴安良,杀富济贫,有何不可?”
师姐比罗成年长,想是罗成平日里定是惧怕她几分。
“那……那我也不要娶他,除非,除非她让我打回来!”
“你休想!想打我?我看还是我再打你一顿吧!”我眼中噙着笑意,向师姐使了个眼色,师姐心领神会,我们姐妹二人飞身上前,我抓住他的右臂,师姐擒住他的左臂,又将他的双臂拧到身后。师姐用刚刚的绒绳把他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捆上第一层;我用刚才的牛筋绳捆上第二层,最后把他反剪的双手提高,紧贴背部捆住,系到他脖子上的绒绳上,拉紧,一口气打上十余个死结,这一次的捆绑虽然不及刚才那次规模宏大,但也足够让他恢复到羞辱的粽子状态了。
“你们两个黄毛丫头,也太大胆了!”此刻的罗成定是又羞又窘。
“大胆是吗?还有更大胆的呢!”师姐说完此话,坐在床上,压低他的上身,让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把扯下了他的中衣。还没等他有其他的反应,师姐的手已经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连我也看得面红耳赤,虽然我也打过他,但我刚才是用的木剑,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肌肤。
刚刚被我击打的痕迹还没有褪去,罗成的臀上又添了几许红痕。此时的他又开始了挣扎,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不知为何,越是看到他挣扎不屈的样子,我就越想上前将他制服,我甚至想当下就走上前去,也给他的屁股几巴掌,只不过碍于师姐在此,才未好意思上前。
“娘子,娘子,住手啊,我,我答应就是了。”师姐的手劲定是不如刚才的木剑,但此时的羞辱却是大于刚才。想他堂堂名将,如今却被两名女子打了屁股,我忍俊不禁。
师姐却没有立刻住手,她不依不饶地继续痛打着罗成的屁股:“你是真心答应了?”
“千真万确啊!娘子快住手!”罗成和师姐毕竟是夫妻,对我无法开口的求饶话,对她还是勉强可以说的。
第2回
“那你对天发誓!”啪啪啪!啪啪啪!师姐的手仍然没有停下。
“我……我罗成对天发誓,愿……愿娶云小姐为……为妻,如有反悔……如有反悔,神人共诛!”罗成的脸已经快要红到脖子根了,绑得像粽子一样趴在女人的腿上一边被打屁股,一边居然还要发这劳什子的誓,换了哪个男人也该无地自容了。
“丫头们,都给我进来!”师姐一呼,翠红和其他几位丫鬟推门而入,她们各个面含笑意,挤眉弄眼,想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她们几个的耳朵了。“通知全山寨的人,今晚你们的云小姐要出阁,让他们张灯结彩,杀猪宰羊,要好好的操办!”
“是,小姐。”丫鬟们领了命相继退出,临走时还别有用意的瞄了罗成几眼。
“娘子,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罗成满面愧色,低声相求。
“那不成,松开你你再跑了怎么办?这绑绳要等你和妹妹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之后,由妹妹为你解开。”师姐也是一脸的笑意。
我凝视罗成,他亦回望于我。夜色渐浓,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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