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文?]初恋_ichiko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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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这篇文章翻好之后曾在谷地发过,结果被管理员移到了转载区。因为这件事我再也没在谷地发过译稿。如今暗夜已恢复,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做翻译了。

原文地址:http://www.geocities.jp/jyara65/story/story17.html 

 

昏暗的冬日天空像被阴云压垮了一般,日复一日地消沉着。因为父亲工作上的缘故,我从都市搬到了这个小镇。只是,这座破败的地方城市完全没有能讨我喜欢的地方。转入的中学校,也没有一个有趣的家伙。寒假里,我也是独自一人,却并没有与谁交朋友的打算。 

我在以前的学校,加入的是轻音乐部,与人组建过乐队,吹过萨克斯。我在这里并不指望继续从事音乐活动。虽然这里也有管乐团,我却连观摩一下的打算都没有。每天,我都会到远离市区的神社的森林里练习萨克斯。这是我仅有的、沉浸在以前学校的回忆里的时间。在空无一物的街道上,我甚至找不到什么可供我咀嚼对以前住过的城市的眷恋的地方。 

那天,我单手提着萨克斯,登上神社的台阶。森林里,不断传来长笛的声响。在晨间薄雾的微光中,一位身着白色外套的少女独自站在那里。她背对着我,吹着长笛。那是相当神秘的光景,时间仿佛停止了——不,我当时总感觉,她是支配林间精灵们的天使,像是问候着精灵,却又有一种世人忌惮的威严。我悄悄地,配合着她的笛声,吹起了萨克斯。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却没有停止演奏。一曲终奏的时候,她转过身来,仿佛是奇迹——我竟不知道这小镇上竟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你是,大树君?” 

“我是9班的篠崎雾子。你转学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同时还听到过有个萨克斯吹得很好的谜之少年一直在神社这边练习。” 

我这时才体会到,这里的乡音也是如此美妙的东西,对她也一见钟情了。雾子却随着一阵清风消失了。春天即将来临。于是,到了新的学期,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加入了她所在的管乐部。 

有时,她的脚腕会受伤,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面容也会扭曲一下,然后害羞地透露一句“家里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厉”。我当时觉得她很可怜,却又觉得可能的确有这样的家庭,在追问下去是很失礼的行为。不,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是想着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或许并没有全方位地考察她的处境的余裕。有几次,周末的时候,我用尽各种办法、找了这样那样的理由与她约会。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和她讲多少话。对于我来说,注视着她就已经十足幸福了。然而,她的感受又是怎样的呢? 

结果有一天,变故发生了。适应了社团生活的我,变得不知收敛了起来。本来就觉得部员里没有人比我演奏得好,不知不觉就采取了那样的态度……结果终于触到了前辈们的逆鳞。因为的我错,低年级生全体都要跪坐在地上,听着前辈们关于“这段时间你们的态度”问题说个没完。我就是因为这这种才讨厌社团活动的。剔除掉下级生的联系开始了,而直到练习结束,前辈们都任凭我们跪在原地,并不理会。在他们无所事事的时候,眼看着就要耗到雾子家的门限的门限八点钟了。她一度请求前辈允许她线回去,得到的答复却是“如果退出社团活动的话,回去也无妨”。 

到了前辈们终于肯放过我们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我很清楚,这完全都是我的责任。因为我的过错,她可能会受到父母的责罚。为了说明事情的原委,我不顾她的劝阻,非要送她回家不可。迎接我们的,是她满脸怒气的父母。我向他们解释,是因为我的不谨慎才导致她晚归,雾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的父亲却开口说道: 

“我家其实并不欢迎雾子参加什么课外活动。不管有什么理由,打破门限就是有罪的。雾子!你不明白吗,现在开始要好好偿还你犯下的罪才行。快点过来!” 

她父亲粗暴地抓着雾子的手腕,将她拽了过去。她看着我的眼睛。“谢谢你,已经可以了,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她的目光仿佛是在说着这些话。怎么可以!我真的一点也帮不了她吗? 

……就这样,我跪在了她家门口,将额头抵在土地上。 

“错都在我身上,要惩罚的话,也请惩罚我吧!求求你们了!” 

“哼,快滚回家去吧。惩罚别人家的孩子可不行啊。” 

他们两人消失在房门里了。我悔恨不已,不觉泪下。抬起头,却见她母亲满是狐疑地盯着我看。 

“去、去、快滚。要不然我要告你非法侵入了。还是说,你想听听雾子的惨叫声吗?” 

我只好起身离去。夜风还是切肤地冷,走在归途,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愕然。我不想就这样回到健全的家庭里、回到温柔的母亲身边,就在河边停下了脚步。她的父母太可疑了。这已经不仅仅是管教严厉的家庭了吧?我终于认识到了她身处的不幸状况。我怎么会这么愚蠢,为什么没有尽早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明明这么喜欢雾子,奇迹却没有发生,什么忙也帮不上……等等,奇迹是要自己去创造的吧?我总不能只是在这里注视着河水奔流吧? 

第二天,她好像稍动一下就会非常难过。或许是因为坐下会很痛苦,雾子一直站着吹着长笛。屁股似乎是被父母狠狠责罚的部位。尽管她拼命地掩盖着,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我把她叫到了校舍后方的庭院。 

“雾子。昨天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很厌恶这样的自己。我对社团活动的不满,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就是这种任性妄为、一无是处的家伙。太丢人……” 

“并没有这回事。大树君。昨天我很开心呢。你会我为挺身而出,我简直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当时只想着,为了你,我也要忍耐下去、活下去。” 

说着,雾子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哭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很柔软,像雪花一样仿佛没有实体、一碰就会碎掉。如此这般易碎的、脆弱的、小小的生命,为什么要被如此伤害、为什么不得不承受这样的痛苦。这世界一定有问题。 

“离家出走吧,不能继续呆在那种家里了。和我一起从这个小镇逃走吧。” 

“不可以。我们不能那么做。” 

“但是……” 

“谢谢你,如果你成为大人了的话……” 

好想快点长大成人,变得可以依靠。现在的我太无力了。 

自己的心情也全都无所谓了。若能了解雾子的想法,就算做了一回丑角也无妨。可是,现在真的知道了她的心意,我却再度陷入了深深的苦闷。我到底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到处宣传她父母虐。待她的事情,只会让雾子也丧失尊严吧……据身为PTA成员的母亲说,最近邻居之间也有这方面的流言。 

暑假前夕,她终于答应与我约会了。从那件事开始,父母一直禁止她与我在学校外见面。这一次,在父母面前她似乎也找到了什么别的理由。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等她,可是一直过了四小时,她也没有出现。好奇怪。回去的时候,路经雾子家,却见门牌已经摘去了。那个家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她就这样什么也没说,连声招呼也没有打,从小镇里消失了。和父母一起。 

一个月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寄信方的名字和住所都没有写。但我确信这是雾子寄来的。信封上盖着东北的某个地方城市的邮戳。打开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放入,有的只是她的香气。 

我在心中起誓:等我长大成人,一定要从那样的父母身边把你带走。

已经是全文了。只是一个boy meets girl的小故事而已,在强烈的无力感中淡淡地结束了。有点像米泽穗信的风格,所以我很喜欢。

其实那个《个人物品检查》才是复出后第一帖。

比较像《再见、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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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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