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十五岁那年(短篇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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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家门被大力推开，钟明翰大步踏进屋，重重的脚步显示出他的怒气，身后跟著的是还不到他的肩头高的女儿。

“钟思雅，把门关上。” 钟思雅刚脱下鞋子，钟明翰就把压抑已久的怒气全部发出。

“你为什麼把人家打了，我从小就教你动口不动手，你什麼都忘了是吗？嗯？！无论她说了什麼你动手了就是错，叫你向人道歉还犯倔不肯！你已经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还这麼幼稚！”

钟思雅偏过头去看著沙发的一只脚，不看钟明翰。

“钟思雅我在跟你说话，看著我！”钟思雅抬起头，倔强地看著钟明翰，努力撑起肩试图掩饰自己的害怕，但放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交握著，腿也有想往门口退的倾向。对上父亲的眼晴，钟思雅不禁一愣∶从来没见过爸爸这样发火。爸爸总是和颜悦色的，也不会大声骂人，这样对自己吼更是头一遭。

钟明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直看著钟思雅，不发一语，钟思雅也很配合的不作声，父女俩就这样一直对视。钟明翰不说话是想让自己休息一下冷静下来，今天这事实在太‘刺激’，年届中年的身体有点儿危险。大厅里只有时钟的声音，钟思雅开始禁不住这无形的压力，越发的不安，想要逃离这地方。

“你认错了找人家道歉，这事就算完了。”五分钟的安静后钟明翰已冷静不少，语气也比较平静。事实上钟明翰在学校已经多番的道歉赔不是，也说了会负责对方孩子的医药费，对方的家长也好像没有追究的意思，但这事终得要钟思雅向人道个歉才说得过去。

钟思雅还是紧闭著嘴巴，像雕像般直直的站著。又是两分钟。

“我问你，你错没错？”钟明翰忍不住霍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著面前瘦小的女孩。

“她就是他妈的下贱，该打…”钟思雅小声的说，但很不巧，客厅静得很，钟明翰刚好能听到她说了什麼。话还没说完，得钟思雅到的回答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钟明翰反射般的扬起了右手往钟思雅脸上打去，感到手掌疼得发麻才醒觉自己刚才做了什麼。

钟思雅感到脸上一阵火辣，随后发麻的疼，很多根针刺般的痛感提醒她刚刚被爸爸打了，还是打在脸上。她捂著脸不可置信的看著爸爸，眼里浮上了眼泪，滚著滚著就是不落下来。

“你什麼时候学会这样说话！？钟思雅你有能耐啊！”钟明翰的语气很严厉。

“没错没错我就没错！”钟思雅带著哭腔，用拔尖的声音大叫。

钟明翰的怒火再次熊熊地燃烧起来，走到电视旁抄起鸡毛掸子，抓住钟思雅的手把她拖到她的房间。一路上钟思雅竭力地挣扎，但钟明翰盛怒下的手劲不少，很顺利的把她摔到床上，顺手开灯摔上了门。

钟思雅还没来得及撑起身来，钟明翰已经把她的腰按得紧紧的，一手扯掉了她的校服外裤，拿起鸡毛掸子狠狠往她臀上抽。

钟思雅的大脑立刻被疼痛占据，内裤留了等於没留，细细的掸子像是直接打在皮肉上，撕裂般的疼。钟思雅乱蹬腿想缓解疼痛，但丝毫没有作用。

钟思雅，你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钟思雅只好咬著面前的被子，一直坚持著，不哭出声，尽管她的眼泪已经把床单沾湿了一大片。

钟明翰机械般的挥著掸子，好像打的不是自己一直疼著的宝贝女儿。房间里只有棍子破风的嗖嗖声，和落在钟思雅臀上的声音。

钟思雅很怀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被打破了，不断叠加的疼痛让她感到绝望，加上父亲一直的沉默令她畏惧，眼泪不断涌流出来，伴著汗水流到了床单上。

思雅没有内裤遮蔽的地方已经现出紫色，钟明翰还是不断的打著，每一下都用足了劲，力度全部落到那块小小的地方。钟思雅咬著被子，牙已咬得生疼，握拳的手指节泛白。

终於，钟思雅抵受不住没有完结的打，呜呜的哭出声，“我…错了….爸爸我错了，别打了！”

钟明翰没有回话，只是转移了地方，把掸子挥到了钟思雅的大腿根，一直往下抽。钟思雅不断的扭动，想弓起背但被紧紧压住，手伸到背后又会被打到，腿不断地乱踢，有几下抽到了小腿上。

太疼，太疼了！钟思雅疼得不断大哭，忍不住把手伸背后想掩住臀部，掸子狠狠地抽到了手背。瘦瘦的手背完全没有肉，掸子像直接落了骨上，钟思雅疼的猛吸气，随后尖声叫起来，把手收回用力的按住被打的地方，哭得更是凄厉。

钟明翰听到女儿的尖叫声才回过神来停止了抽打，走出客厅把掸子放回原处，房间里只剩下钟思雅一人。钟思雅无力地趴在床上，像一条濒死的鱼，眼泪好像流乾了，浑身都是汗水。

钟明翰拿了女儿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多，走回到了房间。

“起来，到墙角站到九点，直到手机闹钟响。”钟明翰不带感情地命令。

钟思雅凭著仅余的力气和理智拉起了裤子，在裤子碰到屁股的时候又是一阵颤抖。钟思雅趴在床上，久久都未能撑起身来，手一直在抖，撑起来，又摔回床上。钟明翰在她臂上补了两巴掌，把她拉到墙角站好，令钟思雅又发出几声呜咽。

钟思雅强逼自己站直，钟明翰一直看著，直到钟思雅站定，就转身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门。

钟思雅递起手，看到手背紫了一道，轻轻一碰就疼得厉害。

房子里只剩她的啜泣声，和邻家的传来的电视声。

头疼，手疼，身后一片火辣辣的疼，钟思雅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想还好，越想越委屈，收起了的眼泪又开始流，越哭越伤心，但怎样哭也没有人理会，哭著九点就到了。钟思雅慢慢挪步到床边，趴到了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

钟明翰洗完了澡就回房看文件，打算晚点才去看女儿。可是手翻著纸却什麼也看不进去，等了两个小时，决定去看看女儿。

钟思雅房间的灯没关，女儿趴著，手紧紧的抓著枕头，眉头皱著睡得很沉。钟明翰走近，看到女儿脸上是乾掉了的泪痕，左脸上还有四道肿起的指印。钟明翰轻轻地坐在床边，脱下女儿的裤子和内裤。臀上一片青紫，很多凌乱的肿痕，有的地方被交叉打到，重叠处像要破皮流出血。大腿上也是一片肿起，虽没有臀上那麼严重，也是深红色，小腿上也有几条红色的肿痕。手背上赫然肿了一道，青紫的颜色很吓人。

钟明翰心疼得无以复加，手也在发颤。

在家里找了云南白药，轻轻地喷遍了打到的地方，又涂了点到脸上，找了条薄被盖住女儿腰下。看到思雅的眉头松了下来，钟明翰正打算离开，钟思雅突然喊出声。

“爸，爸不要打了…疼….好疼…” 钟思雅的手在空中乱抓，脸上尽是惧怕。钟明翰立刻过去握住思雅的手，思雅才慢慢的回复平静。

钟明翰回了房间，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钟明翰很后悔。打成这样很大部份是因为自己生气失了理智，但生气就能把女儿打成这样吗？还打了她的脸。有错教训几下就好了，这麼多下鸡毛掸子，还打在那一小片地方…

隔天，钟明翰一早就起床，熬了钟思雅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替钟思雅又上一次药。臂上已经没有那麼肿，但还是可怖的紫色，脸上的指痕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小腿上的肿痕已经不明显，但手背的伤很重。已经消了肿，但紫色比昨晚还要深评多，看著都觉得疼。

上药途中钟思雅醒了，感到裤子被脱掉，吓得坐起来想拉被子，又压到了臀上的伤，只好侧著身子趴。余光看见了钟明翰，条件反射地抱著被子往相反方向退。

钟明翰看到女儿眼睛里尽是惊恐，身子缩成了一团。竟然会怕成这样。说来也是，打得这麼狠是第一次，以前最重的那次也只是用尺子打出了几点血点，这次真的是打得太重了…..

钟明翰抱女儿抱起来，感觉到怀中的小人身子一直很僵硬，任由他摆布。算了，还是把粥拿进来。

钟思雅一匙接一匙把粥往嘴里送，钟明翰只是在旁边看著，直到钟思雅吃完了粥。

“还要吗?”钟明翰声音很温柔，跟昨晚完全两个样子。钟思雅只是摇摇头，看著面前的枕头发呆。

“还疼吗？”

“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