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Danville系列
免责声明：Fox Mulder, Dana Scully, Walter Skinner等角色属于1013制作，我不会从其使用中渔利。
相关剧集：同X档案的神秘情节有些关系
设定：第六季。许多细节和角色来自同一个系列前边的故事。
分级：PG（家长指导观看）。训诫。非耽美。
题目：Take 2（重新来过）——第20章
作者：Cadillac Red
作者注：本系列受Xanthe的故事"Red"启发，并与Mangst和Xanthe合作的尚未完成的故事"Reset"有一定联系。感谢她们慷慨首肯，让我接着写出来我自己对这个设定的看法。
概要：Fox第一次测试Skinner的规矩……还有不听话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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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声明——我特意又完整地翻了遍声明，请仔细看，分级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噢~~~具体哪里不一样……不用说了吧……总之，想好了再往下看吧，嘿嘿。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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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
Fox Mulder的公寓
星期天下午
“爸！看我找到的这些照片！” Fox从卧室冲出来，边跑边兴奋地大叫，“真正的飞碟！”
Skinner正坐在Mulder的沙发上，穿着牛仔裤的长腿架在咖啡桌上。他偷偷咬着嘴的里面，以防忍不住对着孩子笑出来，“我怀疑它们是不是真的。”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怎么知道呢？” Fox砰地一下坐在他身边，“看起来就是真的啊，我是说，照片又不会说谎，对吧？”
Fox刚才跑过来的时候，Skinner看他的动作有点怪。过去的一周，孩子猛长了差不多10公分，两条腿又长又细，脚看起来有点大，有点不协调。以副局看来，这孩子实在是有些瘦，但，还好，身体恢复过来以后，他真的就像小牛犊一样猛吃。才两天，胃口就都回来了。应该可以再长点肉吧。现在，孩子把头靠在Skinner胳膊上，给爸爸一张张展示自己找到的照片。
“Fox，照片可以伪造，或者修改。” Skinner耐心地告诉孩子，“而且，我觉得这些都是假的。至少，你也是……这么想的，以前你年纪大一点的时候。”
（我爆，这是怎么说话的呀……以前年纪大的时候｜｜｜｜｜｜｜）
孩子叹气，点头。“噢，好吧，”他站起来又往卧室走，“不过要是真能碰见外星人就好了，对吧？”
Skinner看着他离开，摇摇头，暗自微笑。过去的一个星期，Fox的孩子气少多了，已经渐渐表现出青春期的特征。＜神呐，帮帮我吧！＞助理局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Mulder的支票簿和银行帐号上。
自从Mulder“离开”以后，Skinner一直在帮他处理财务问题。他把Mulder的电话停机，车子登记暂停使用，这样就不用缴电话费或者汽车保险了。他知道年轻人肯定想留着这间公寓，所以一直有付房租。他还会每隔几个星期就过来看看。FBI的官方说法是Mulder“执行长期任务”，所以薪水还会定期付过来。
Skinner去帮Mulder结清了那个拖欠已久的，令人怀疑的限制级账户，当场缴完所有费用。而且现在，年轻人的账户里已经有了一小笔数目。Skinner把活干完，去叫Fox。孩子正躺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看电视。Skinner冲着门口的方向甩甩头示意可以走了，突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愣了一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大人了。
他们又迅速检查了一下整个公寓，确保窗户都关了，电源都切断了，然后回到水晶城。Skinner有几天的会要开，然后才能带Fox回楠塔基特岛，而且他还需要最后确定下这几天的安全措施，还得找一间安全房，等夏天结束，他们从楠塔基特岛回来以后，就需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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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午
FBI总部
Skinner助理局长办公室
“长官？”Kim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叫，“抱歉打扰您，有个紧急电话。”
Skinner马上站起来，向一起开会的人道歉，走到Kim工作的接待室。“怎么了？”门一关上他马上问。
“是Fox，长官，”她轻轻说，“听着很不安。”
Skinner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接线键。“Fox？怎么了？”
“爸？”小男孩的声音，抖得厉害，“Sean——Sean他吼我！”
Skinner马上吁了口气，向Kim笑了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那你做了什么让他对你吼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个，可能有点事，可他还是不应该吼我！”
Skinner已经从最信任的人当中组织起一个安全小组。Ed Carney还有Sean Delaney。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Mulder的情况，不过这两名探员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Mulder也会完全信任他们。今天下午，Sean Delaney陪孩子在家，显然，Fox已经把这位年轻探员逼到头了。副局简直都没办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能把Delaney 逼到这份上。这个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年轻人，简直就是给“温柔”这个词以最新的涵义。
“Fox！我不是叫你回房去？你跟谁说话呢？” Delaney探员的声音出现在背景音里，越来越大，估计是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的。
“我就去！” Fox喊回去，把电话扔掉，“我——我给我爸打电话。我可以打给他的，是不是？” 声音又变高了，Skinner能感觉到孩子的情绪波动。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孩子是跑回房间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官？”Delaney探员拿起电话，马上开口，“抱歉打扰您工作，长官。我本来想等到您回家的——”
“没关系，Delaney。”Skinner打断他的道歉，“怎么了？”
“那个，很抱歉我对他大喊大叫。我实在是吓了一跳……他打开您放枪的保险箱——”
“什么？他怎么可能？！”
“我在保险箱旁边发现一个开锁器，长官。”
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去找枪，Skinner觉得自己在发抖。他们星期天刚去过Mulder的公寓，Fox肯定是趁Skinner没看见从桌子里找出开锁器带了回来。显然，他正在重新回忆起成年Mulder那一系列令人怀疑的技能和兴趣，在Skinner看来实在是太快了。
“枪里都没有子弹。”副局说，试着稳住自己。
“长官，他从橱柜最上层的架子上找到子弹，”Delaney说，“我就在隔壁，长官，我还以为他在您房里看电视。我才几分钟没看着他——”
“没关系，Delaney探员。我派你去保护他的安全，不是让你每秒钟都紧盯着他。我——他有没有试着摆弄那些枪？”
“是的，长官。而且他还开了一枪——”
“什么？他受伤没有？有没有……别人受伤？”
“没有，谢天谢地。不过长官，您的墙壁里现在有一颗子弹。我真的很抱歉……因为这一切。我不应该对他喊，可是我真的吓坏了……”
“不用道歉。而且，关于冲他喊这事，Delaney探员，我已经对你的耐心佩服得很了。告诉Fox，我回家之前都不许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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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水晶城
Walter Skinner的公寓
晚上6:35
Skinner几分钟前已经到家，又听Delaney大略讲了下案发经过，自己也快速地看了看。墙里有颗子弹，和年轻探员说的一样。显然，子弹就停在墙里，所以没有必要去敲隔壁邻居的门了。不过，要是子弹穿了过去，可能就会有人受伤。
副局安慰Delaney，说他处理问题的办法完全正确。然后他让年轻人回家，告诉他到了家喝杯啤酒放松下。Delaney点头，不过显然，对于下午几乎就要发生的惨剧，他显然还处在震惊当中。
Skinner从冰箱里抓出一罐冰茶，回房换上运动裤和T恤。他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这件事，然后再去看Fox。时间慢慢滑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处理，可副局仍然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敲敲Fox卧室的门，然后推开门走进去。小男孩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住眼睛，有几次，他看见成年Mulder在类似的情况下也这么办来着。Yoda静静地躺在孩子身边，狗狗抬起头，看看Skinner，开心地摇尾巴。
副局把狗狗叫过去，然后轻轻把它推出房间，关上门。然后，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把孩子拥入怀中。“谢天谢地你没事。Fox，你可能会杀了你自己，或者别人。”
孩子轻轻抽泣，没有回答。于是男人一直抱着他，又呆了几秒。不过终于，孩子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你……你会不会打——打我屁股？”
Skinner忍住一阵笑。他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呢。“为什么？你觉得你该打？”
Fox打嗝，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安地说，“Sean说……他要是像我这么干，他父亲肯定要打他的。”孩子的话再一次被泪水打断，他扎进Skinner怀里哭。
“嗯，我父亲肯定也会。” Skinner答道，“不过Fox，在我决定之前，我得知道你为什么想去拿枪。你知道我不许你靠近那些枪。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可是我——要是那些人再来怎么办？”孩子突然冲口而出。Skinner明白他说的是那次，有人闯进公寓，还把Casey射伤了。“Casey受伤了，因为他们要抓我！我——也许她不会受伤的，要是我有枪……”他抽抽噎噎地哭着，话都说不下去，“我能够……保，保护她……要是我有一把，枪……”
孩子的话让Skinner心脏狂跳。一直，他都为Casey Barton受伤那件事自责的。Skinner知道Casey的恢复情况良好，，不过自从他带Fox去楠塔基特岛以后，孩子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他开始考虑能不能安排孩子见她一面，赶在回去度假之前，好让Fox放心。
“嘘——”他安抚着孩子，“Casey现在没事了。而且Fox，你给我好好听着，你是个孩子，保护别人不是你的工作。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听话，做什么都要小心，这样你才会安全。你没有责任要保护别人，那是大人的事儿——”
“可是——”
“没有可是，年轻人。你没有责任照顾别人。你是个孩子，大人们应该照顾孩子，不是反过来。保护你安全是我的工作，Casey和你一起的时候，保证她的安全也是我的工作。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所以现在，我们要比以前更小心。可那不是你的责任，不怪你。你明白没有？”
孩子听着副局说话，哭声渐渐小了，现在，他又抽了下鼻子，点点头，“我……估计吧。”
“不要估计，Fox。”Skinner坚定地说，“我要你确确实实明白这一点。”
“我明白了。”孩子轻轻说，又抽了抽鼻子。他抽身回去，靠着床头板，满怀希望地看着副局，“那你就不会打我屁股了吧？”
Skinner注视着孩子，伸出手抚着他的后脑，“我可没那么说，儿子。你把咱们的每条规矩都破坏了，是吧？”
担心让孩子的眼睛黯了黯，不过他还是瞪着Skinner，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疑问的神色。
“那么，咱们来谈谈这个。” Skinner边说边把孩子搂到身边，“我跟你说过，永远，永远也不许碰我的枪，对吧？你开保险箱是犯了哪一条？”
“听——要听话。”孩子轻声说。
“对了。还有，你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你没做什么让Sean跟你吼的事情？这是什么？”
“说谎。”Fox平静地说。
“对。而且Fox，谎话有两种，”Skinner继续，“一种，是你告诉别人的话不是真的。还有一种，是你不告诉别人一些事情，因为要是说出来，你就会有麻烦，比如说，那天拿那个开锁器，然后瞒着我。你知道这事会让我生气的，对吧？”
小男孩严肃地点点头，垂下双眼，“是。”
“那就是两个谎话了。最重要的那条规矩呢？”
Fox的小脸拧成一团，咬着下唇，拼命忍住不想再哭出来。“关于我的安全，”他哽咽着说，“我没考虑。我以为我知道怎么开枪的！可它就是自己响了！我没想……”
“我知道，儿子。所以小孩才应该离枪远点。因为那不是玩具。你可能会杀了你自己，或者别人。”他把Fox搂得更紧，让孩子哭个痛快，发泄出愧疚和悲哀。等孩子终于再次冷静下来，Skinner知道下面应该是什么。他把孩子转过来面对自己，双手放在孩子肩膀上。
“那么，你明白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的感受？不是因为你想要保护Casey？我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这样咱们就可以先谈谈这事，可能这就不会发生了，对吧？”
Fox点头，不过不敢抬头看父亲的眼睛。“看着我，Fox。我跟你说话呢。”
小男孩猛地把头抬起来，Skinner看到他仍然挂着泪花。但Skinner同时也知道，这堂课还没有上到家。他拉Fox站起来，让孩子站在自己面前。“Fox，把你的裤子脱下来。”他平静地说。孩子看着他，一开始还想逃的样子，不过终于，他低头接开仔裤的扣子，拉下拉链。他犹豫了下，然后把裤子褪到大腿中部的地方，站在那里，等着。
Skinner觉得几乎就不能再继续了，可是同时，他了解这个孩子，也了解那个曾经的，以后也会再次出现的大人。他需要界限，清楚的，持久的界限，还有出圈的时候，确定的结果。他快速拉Fox趴在自己腿上，把孩子的棉质内裤拉下来。
“Fox，为什么受罚？”他问，遵循着自己当年趴在父亲膝头学到，然后一直和Mulder也照办的规矩。
“*你*不知道吗？”孩子大叫，声音拔高，都发颤了。
Skinner停住，努力忍了很久才没有笑出来。他马上就意识到，Fox其实还不记得这个方式。对于这孩子来说，这是一次全新的经历，而他也还没有解释清楚。他拉孩子站起来，直视孩子的双眼。
“听我说，Fox。我每次都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受罚。所以我每次都会那么问你。而且，我希望你能回答，把什么都告诉我。这样才有用，事情才能过去。好不好？”
孩子全神贯注地倾听，拼命点头。
<行了，孩子，这样还能让你注意力集中！> Skinner拍了拍孩子的头，小小地笑了下，“好孩子，”他说，“几分钟就都过去了。”他毫无费力地把孩子又摆到腿上，再次开始。这一次，他的问题引出了预期的答案。
“因为——因为，嗯，因为对你说谎，爸！噢！哎哟！”孩子哭叫着，就跟有人要杀了他一样。Skinner差点大笑失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前两下根本没怎么用力。卧室的门外，狗狗也大叫，开始蹭门。
“Fox，你一共说了几次谎？”Skinner问，一边在孩子屁股上打下重重的６记。
“两次！噢！~~嗷！~~~~两次，”孩子抽着气说，喊得好大声，Skinner都在考虑邻居会不会叫警察了。狗狗也在大声嚎叫，不知道是在抗议，还是想和哀叫不止的小男孩呼应一下。<咳，好吧，要是邻居听见枪声都没报警，我这次也试试运气好了。>
“年轻人，你还为什么受罚？”
“因为不听你话。哎哟！！噢！！！不应该碰枪！爸，我错啦！我再也不敢了！！”
“你最好永远也不要，Fox，不然我让你一个月都坐不下。”Skinner对孩子说，用着当年从父亲那里听过N次的话——这话自己就蹦出来了。他继续。
“还有最后一条呢？你还做了什么该打屁股的事儿？”
“我没想——哎哟！求你！别打了！我没考虑安全。我错了！我错啦！！嗷！！！哎哟！！！我再也不敢啦！！~~~求~~~你！！”
孩子的屁股已经变得红彤彤了，Skinner最后又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下。伤得不重，不过Skinner从个人经验知道，他的臀部现在肯定疼得厉害。Skinner自己好多年都没有类似经历了，不过有一些记忆就是不会消散。他帮孩子站好，把内裤和牛仔裤给他穿回去。
Fox大声哭泣，马上把手伸到后面，想要揉一揉。
“Fox，别。” Skinner告诉他，一边把Fox的手从屁股上拉开，照老规矩把孩子拥入怀中。“打完以后会疼，那也是惩罚的一部分。现在，我想让你跟我到厨房来。我来做晚饭，你去墙角站着，好让我看着你。”
“不要！”小男孩生气地说，“我不想——噢！！”刚刚饱受折磨的臀部又挨了一下，他震惊地挤挤眼。
“你刚才说什么？” Skinner问，声音里的威胁明明白白。
“没什么。”孩子说着转过身来，保护后方。
“这就好多了，走吧。”
过了一会，副局正在准备烤肉汉堡和烤扁豆，一边留心看着站在厨房角落里的11岁男孩。Yoda宁静地躺在孩子脚边，把头靠在一只运动鞋上。
时不时地，墙角传来一下抽鼻子的声音，不过从站在那儿开始，孩子20分钟都没说话。起初，他的姿势很僵，很恼火，不服气地端着胳膊。不过现在，盯着墙纸看了几分钟以后，孩子慢慢放松下来，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侧。Skinner又一次从个人经验知道，孩子现在会有多想揉揉屁股。
父亲把晚饭端到桌子上，然后回去给自己拿咖啡，给Fox倒了一大杯牛奶。都准备好了，他把小犯人叫过来吃晚饭。
Fox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轻轻抽气，开始要再站起来。
“坐下。”Skinner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孩子坐下，咬着下唇。
“Fox，相信我，” Skinner一边帮孩子往面包上放肉饼，一边轻松地说，“你可以好好地坐着。”
小男孩斜眼看了他一下，显然对这个说法不甚有信心。Skinner竭尽全力板着脸。
“总有一天，我要给你讲讲你爷爷那根剃刀皮带的故事，它叫‘说服者’。现在还在他那儿，你的Andy叔叔，Joe叔叔，还有我，都和那条皮带熟得很。还有Doug和Mike。要是和‘说服者’打过招呼，你就不能太舒服地坐着了，要是你还有可能坐着的话！可是现在，你就是小小地打了顿屁股，绝对该打，不过伙计，还不至于让你将来想告诉自己孩子。相信我吧！”
Fox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听着副局说完。他眨眼，抬头，恐惧地看着Skinner，“皮带还有名字？”
<第20章完>
Danville系列
题目：Take 2 （重新来过）——第21章
作者：Cadillac Red
概要：Skinner不得不开始履行同烟人的交易，以及，同Fox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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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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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涅狄格州（Connecticut），格林威治镇（Greenwich）
星期五下午
FBI办公室大楼的后停车场，Walter Skinner慢慢走向自己的车子。他一直在等人联系自己，如那封神秘电邮所述。不过一整天了，还没有人来。他掏出钥匙，按下按钮，打开车门。
“晚上好。”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Skinner转身面对CGB Spender的脸，马上开口，“你有东西给我？”
“别这么急，”对面的男人回答，“我相信，你有东西给我。”
Skinner看了他一下，试图要表现出，自己不是那么急着想要拿到这个肺发黑的杂种手里的东西。尽管他其实急得要死。然后，他不紧不慢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看似普通的灰色信封，然后啪地一下合上公文包，信封捏在手里，稍稍控制在对方能拿到的范围之外。
“哈，足智多谋啊。”Spender假装欣赏。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裹，看起来里面能装三到四个Skinner之前拿到过的药瓶。
“我要先看看，” Skinner咆哮，“然后才能给你这个。”
Spender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他让步了，递过包裹。Skinner打开，看到里面有四剂药。
“这不够，”副局冲口而出，“他已经需要三剂了——”
“那是因为他之前的身体发育比较多，” Spender镇定以对，“他其实已经成长得差不多了。只要再两针，他就能完成剩下的几年，长到成年。另外两针帮他度过成年以后的那些年，直到他回到本来的年纪。”
Skinner考虑了一下。鉴于他们已经看到的情况，这个解释看似合理。血清确实减缓了孩子的身体生长。这几个星期，男孩又长个了，现在差不多有5英尺4英寸（约1.63米），而成年的Mulder也不过6英尺（约1.83米），个子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这上面标着号码。”他说。
“是的。我刚要跟你说，药必须按顺序用。细节我不清楚，不过医生对这一点非常重视。”
Skinner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重重喘了口气。“这里，”他说着把信封朝Spender赛过去，“这是一份他做过的所有测试和发展评估的总结。我会给你数据，我要你保证再也不会人想要抓走他。”
“那个……不是我干的。” Spender说，“关于这件事，还没有一致意见。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放心，没有人会干涉你对他的看护。”他微笑，Skinner马上就知道这个人在说谎。还好，他已经安排了一间安全房，一回到华盛顿就可以用。
“好，”助理局长说着打开车门，“只要你不食言，我就遵守承诺。”他上车，发动引擎，伸手关门，不过被Spender的手拦住。
“我们……这里的‘共同兴趣’是Mulder。”他语焉不详地说，“而，如果无法得到关于这项试验的必要信息，我们就会采取行动，转移他。”
Skinner瞪着烟人，眼光几乎杀人，“不过当然，我‘可以放心，没有人会干涉我对他的看护’，是不是？”
Spender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当然，只要你继续合作。”他放开车门。Skinner马上甩上门，头也不回地倒车上路，轮胎发出一阵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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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涅狄格州（Connecticut），格林威治镇（Greenwich）
Teena Mulder的家
星期四下午
“为什么要在这儿停下？”Fox在后座抱怨，“我还以为要回楠塔基特呢！”
“我们停下来，因为你很久没见你母亲了，Fox。” Skinner再一次回答。这孩子一直闹别扭，不愿意在回去度假之前跟母亲待一天，已经逼得副局有点不耐烦了。Skinner本来想邀请Teena一起度假，不过她不愿意去岛上，因为那里离他们的老家Martha葡萄园太近了。
“不好的回忆太多了。”她这么回应他的反复邀请。Skinner希望Fox能和母亲有定期的接触，不过至今为止，这样的接触只能靠他把孩子带到格林威治才能办到。所以，他又一次这么做。只不过，Fox现在已经差不多12岁了，对于如何消磨时光，这孩子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
Skinner明白，孩子很想回去度假。副局的好几个侄子侄女已经到了那边，Fox和其他孩子交往的机会太少了。而且，之前的一天，孩子在约翰•霍布金斯医疗中心待了整整一天，研究他的情况的医疗专家团队对他进行检查，发展学专家和他谈话，他被不同的大人又戳又刺又打扰，一天碰见的比大多数这么大的孩子一个月碰见的都多。
“我们真的要留下？”男孩差不多第10次抱怨着，“咱们就不能吃过午饭就走？”
Skinner把车子停进Mulder家的车道，关上引擎。然后，他回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小小乘客。Fox正懒散地倒在座位上，膝盖顶着前面位子的靠背，挑衅地端着胳膊。副局伸出一只手搭上孩子的腿。
“我跟你说过我们要留下，就是这样。”他平静地说，“现在，我希望你表现得有点礼貌，明白吗？”
Fox瞪了他好几秒，然后，显然，还是不敢太叛逆。他眨眨眼，垂下眼睛。
“Fox，明白我的话吗？”
孩子朝上一瞥，然后又低头，“明白。”
Skinner不依不饶地挑挑眉毛，“明白，后头呢？”
“明白了……先生。”孩子说着抬眼看父亲的脸。
助理局长向孩子微笑，眨眨眼，平静地说，“这就好点了。现在，走吧，你母亲肯定急着要见你了。”
Teena确实很急。一大一小下车的时候，看到她正站在门廊上。
“哦，我的上帝，”她说着走向Fox，用双手握住小男孩的脸，“看看你！看看你长大了多少！”她亲亲孩子的
第2回
脸颊，然后把他抱个满怀。
孩子看起来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抱了回去，然后，趁她去和Skinner打招呼的时候，偷偷拿衬衣袖子擦擦脸。副局知道，在这个年纪，敞开表示热情多半会招致这样的反应，不过他还是警告地看了孩子一眼。
他们一起进屋，Teena把做好的一大罐柠檬汁拿到了后院。他们休息了半个小时，聊聊天，然后Teena准备了午餐，稍稍有些晚，也是在后院用餐。不过，一个小时候以后，午餐结束的时候，Fox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
“爸，我能不能把车里的轮滑拿出来？”他终于开口问。之前45分钟，副局看Fox一直在抖脚，这表示这孩子很无聊，在施放紧张的能量。也许，让他发泄一下是个好主意。
“可以，Fox，”他同意了，“街边上有个公园，别超过那里，好不好？”
“好的，爸。”男孩说着跳起来。
“Fox，你走之前，咱们来商量下你应该什么时候回来。” Skinner继续说，抓着孩子的胳膊，指指上头的手表，“我们需要出去吃晚饭，那是在……”他停下，看Mulder太太。
“5点半。”Teena会心一笑。
“那你需要在4点半之前回来。好不好？”
孩子不耐烦地点头，飞快地说，“好啦。”Skinner放开他的手，他开始往外冲。
“Fox！有没有什么想对你母亲说的？关于午餐？”
孩子一个急转身，着急地皱起眉头。然后他想起来了，“噢！三明治很好吃，妈。”他说了就转身逃跑了。
Skinner无奈地苦笑，“我本来想让他说谢谢的。恐怕他今天有点心烦意乱。”
她轻松地笑，“Walter，他永远都‘心烦意乱’，永远想着什么。他从来都不是个安静的孩子，或者好相处，恐怕。”
Skinner点头。事实上，至今为止，他还没觉得Fox那么不好相处。不过，直觉告诉他，最困难的时候还在后头呢。“不过他还是成为了一名非常杰出的年轻人，”他真心地说，“我希望这次也一样。”
Teena叹气，思考了一会，“他没有……想起以前的东西，对吧？”
“没有，除了在医院的时候，有一小会。不过医生觉得，那是因为他当时迫切需要用药。他们相信那个疫苗里有什么东西，把他的成长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同时使他没办法回忆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他重新获得知识，没去过学校可是知识已经达到同龄孩子的水平，甚至有点超水平。不过他想不起上一个童年的事情。”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站起来，开始收拾盘子。“嗯，也许这样最好，”她有些含糊地说，“也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
Skinner利用下午给办公室打电话。他本来希望Fox能和母亲独处一段时间，于是自己计划用这段时间来办公。不过似乎，Fox和Teena对于本次拜访有着不同的理解。她去参加园艺俱乐部的活动，他去公园玩，留下Skinner在家打电话。
助理局长结束了一个长长的电话，然后决定带Yoda去街上走走，顺便看看Fox。他悠闲地散着步，让狗狗沿路攻城略地，走到公园，看见Fox和一大群差不多大的小子在一块。他们在公园的障碍场地玩轮滑，Skinner远远地待着，以防Fox看见自己。小男孩滑得很好，动作优美，绕着桔黄色的锥柱滑过来滑过去，一个都没错。
Skinner细看，发现他戴齐了护膝、护腕和头盔。孩子看起来无忧无虑，完全放松，而且采取了副局强调过的所有安全措施。男人远远地看了几分钟，然后转身走回Mulder宅。Fox和同龄孩子相处的机会太少了，Skinner很高兴能看到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Teena、Fox和Skinner准备去Mulder太太最喜欢的海鲜餐馆共进晚餐。副局回到房子以后，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听到Teena回来了，于是结束电话，冲了个澡。4：40，他走下楼来，看到Teena坐在日光室读书。她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显然对于晚餐十分期待。
“Fox回来没？”他问。他以为孩子肯定已经在他洗澡的时候回来了。
“没有，亲爱的。”她摇头，“我还以为他跟你在楼上。”
Skinner看表，然后决定再给孩子几分钟时间。刚才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玩得开心，一时忘了时间也是可能的。
不过，5点差几分的时候，副局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他决定去外头找找孩子。只不过，当他走到公园的时候，之前看到的那群孩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年纪更大的小伙子，高中生吧，他看到的时候想。Skinner拦住一个刚刚完成障碍的年轻人，跟他打听之前在这的那群小孩子。
“噢，那群小家伙呀？我们来的时候就散啦。”瘦高个的年轻人回答，“每天，我们一到他们就走。估计是去主街那边的游戏机房了。”
Skinner听到这话不禁皱起眉头。主街离这里足有一英里，远远超过公园了。他跟Fox说过只能走到公园的。他回到Mulder宅，开上车。
第21章，下
For those who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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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镇
“外太空极限”游戏厅
下午5：25
Skinner走进拥挤喧闹的游戏厅，四处寻找着自己那个到处乱逛的小小负担。起初，他觉得从一大堆差不多大的孩子里找Fox是件很困难的事。不过马上，他发现一小群孩子穿着轮滑，而Fox就在他们中间，正在咬一角比萨。
Skinner很生气，不过他还是不想让小男孩尴尬，于是他慢慢往那个方向走，等着对上Fox的眼神。然后，他向门口的方向摆摆头，随即大步走回去，在门口等着孩子。
Fox石化了一秒，然后看看表，悄悄说，“噢，不！”
“那是你爹？”一个孩子注意到了，问他，“好像气坏了，而且看着挺厉害的！”
“不，他没那么厉害。” Fox马上说，自己也知道这是硬着头皮说谎，“不过我最好还是走了。打算和我妈一块吃晚饭的。”
另外两个男孩跟他击掌告别，他向着门的方向滑去，心里想着晚了这么多要编个什么理由才好。不过副局没问他为什么，只是领着他走到停车场。Fox坐进车后座，开始动手解鞋带脱轮滑。
“嗯？”车子启动，往Mulder太太的家驶去，Skinner一边在后视镜里看着孩子，一边开口。
“那个，多谢接我回家，” Fox马上答，“我有点累了。”
Skinner紧紧绷着嘴唇，心知肚明这孩子在跟他打哈哈转移话题。这是“老Mulder”的伎俩，副局熟悉得很。“Fox，你应该4点半之前回家。而且我告诉过你不要走得比公园远。”
“可是别人都去游戏厅！而且——”
“要是别人都跳河你也跟着去？”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吓了Skinner自己一跳。这是他小时候，自己父亲经常说的话，他本来恨透了这句话发誓自己一定不说的。“我知道你明白我的话，我跟你说可以去公园，不能再远。我也肯定说清楚了，你应该４点半回家，我们要和你母亲出去吃饭。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成心不听我的？”
孩子爆发了，“我不想出去吃饭！我根本就不想来这！”他在后头大喊，“我跟你说过了！”
孩子的大嗓门，以及完全不带一点礼貌的表达方式，令Skinner惊呆。他飞快地把车停上Mulder家的车道，关上引擎，然后回头看后面的孩子，眼里在冒火。
“现在，等会儿，年轻人——”
“不，你等会儿！我不想出去吃什么老掉牙的破晚饭！我——”孩子停住，看着Skinner脸上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心跳得飞快。他打开车门，逃向房子，身后的副局大步跟着。
“Fox！你这是——” Mulder太太开口，孩子没理她，直接从她身边跑上了楼。
“我不想和你说话！”孩子边喊边往上跑，“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她看着孩子消失，然后转向刚从前门进来的Skinner，看到他脸上的难堪表情。“看来我得把晚餐的预约取消了。”她叹气。
“别！我——不，请不要取消。”男人坚定地回答，“也许您可以看看能不能推迟一会。推到7点钟左右？”
Teena Mulder 摇头。“我以前看过Fox这样，咱们最好取消——”
“Teena，别。你一直盼着这顿晚餐，我也是。给我几分钟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Skinner走向楼上，然后转身看 Mulder太太，“而我也请求您不要介意我的‘解决’方式。”他说着露出一丝让人安心的微笑，“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他的。不过他可能会嚷嚷血腥大屠杀什么的……”
年长女士估量地盯着他看了差不多10秒，然后马上就知道，在自己儿子的福祉方面，这个人完全可以信任。于是她告诉他，“客房的梳妆台里有个古董发刷，您可能会用得着。”
Skinner找到了Mulder太太提供的工具，知道那东西完全用得着。他把老式的椭圆形木制发刷握在手中，走向Fox的卧室。孩子正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副局走进房间，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Fox，看着我，”他坚定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孩子闷闷不乐地还嘴。
Skinner的眉毛抬得老高，试着动动脖子安抚造反的神经，不过毫无用处。
“好了，到此为止。”他说着把孩子从床上拎下来，让他好好站在自己对面，“Fox，你一整天都在找打。脱裤子。”
孩子摇头，随即发现了副局右手拿着的发刷。“噢，别，”他说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
Skinner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他，把他紧紧定在原地。“你想不想不是问题，关键是你需要什么，应该怎么样，那就是好好打顿屁股。Fox，裤子脱下来。”
他等着，小男孩犹豫了几秒，好像还在权衡利弊想着有没有别的选择。终于，Fox意识到没有选择，只好解开仔裤的纽扣，把裤子褪下去。然后他停下来，看看爸爸手里的发刷，吓得眼睛黯了下去。Skinner等着他继续，孩子的脸扭成一团，眼中盈满泪水，然后，把三角裤褪到了大腿的位置。
“我不想打屁股。”他说着咬嘴唇，想堵住马上就要倾泻而出的泪水。
“Fox，我觉得你应该早点考虑到这点。” Skinner说着把孩子按到自己大腿上。“现在，为什么打屁股？”发刷拍在孩子的屁股上，重重的四下。
“嗷！哎哟！嗷~~~~！！别！求你！”
“我问你话呢，年轻人。” Skinner继续，“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回答。为什么打屁股？”
“我——我——”孩子抽泣，手伸到后头想要保护惨遭蹂躏的屁股，“我没听你的话！还有离开，嗷！离开公园！嗷！！”
Skinner用左手抓住Fox的手腕，固定在孩子背后。“Fox，还有什么？”
“还有，哎哟！我没按你说的回家！”他竭尽全力的大声喊，“求你！我*错*了*！”
“我肯定你现在知道错了，孩子，”副局边说边挥发刷，孩子的屁股迅速红起来，“接着说。还有什么？你在车里跟我怎么说话的？还有刚才看见你母亲的时候？”
“没那条规矩！”小男孩忿忿不平，“哎哟！嗷~~~！哎！！嗷，求~你~了~！！”
“那么，这位先生，现在有这条规矩了。”说着又朝孩子发热的屁股来了几下。最后一下，结束了，Skinner把发刷扔在一边。
Fox还趴在爸爸膝盖上，委屈地哭着，“那……那不公，公平！”他一边抽着气一边抗议，“我以前不知道那条规矩！”
Skinner本来在温柔地揉着孩子的背，试着让他冷静下来。结果，听见这话，他停手把孩子拽起来让他站着。
“你是说，你不知道我希望你跟大人说话的时候懂礼貌？” Skinner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这个意思？”
Fox生气地点头。“你从来没说过这是规矩——”后半句被打断，只见副局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拉回来按在腿上，重新拿起了发刷。
“Fox，你刚才哪里错了？”他照着孩子的屁股又来了三下，“哪一条？”
“我不——我不知道！嗷！哎哟！嗷~~~！！”
“Fox，我有一晚上呢。”男人通情达理地说，说着又打了两下，“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好啦！我说谎了！我对你说……说谎！哎哟！！我错了！”孩子哭喊，“我知道！”
Skinner最后又给了他一下，然后把发刷扔回床上，伸手抚着孩子的后脑。
“现在没事了。”他安慰地咕哝，“都过去了。” Skinner又让孩子缓了几秒，然后把他拉起来。小男孩转过头，把自己埋进副局的肩窝，哭得撕心裂肺。
“我错了，”他边哭边说，“对不起，爸爸……”
“我知道。”Skinner平静地应着，一边把孩子的内裤和牛仔裤拉上来，“我知道。Fox，对不起我打了你的屁股。可是你知道规矩……也知道不按着做会怎么样。那，你是为什么呢？你知道原因吗？”
Fox在副局怀里摇头。“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想感觉正，正常点！我不想当‘小白鼠’！”他哭。
“小白鼠？”Skinner惊呼，“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我听，听见他们说的！在医院！他们想要把我一，一直留在那儿，就像小白鼠一样，他们说的。”孩子打个嗝，紧紧依着爸爸的脖子，“求你别让他们留下我！我想要和你一起！”
Skinner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紧回忆起前一天的事情。Fox在医疗中心度过了长长的一天，而副局自己整天都忙着开会，Scully有任务出差了，所以由Ed Carney和Sean Delaney带他过去。医疗队留Fox待了很久，做了N多的测试，多到让两位探员和Skinner都惊呆了。显然，医疗队和研究生们利用这次机会来了一天户外教学。
Skinner怀疑这话是Fox无意间听到某个研究生说的。这就让他明白了为什么自从昨天晚上回来，这孩子的行为就一直处在最不能接受的程度。助理局长本来以为孩子闹脾气是因为在医院关了一天，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孩子的不快还源于大大的焦虑。
“Fox，听我说。”他温柔开口，“我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不过我肯定那是有人在自以为是的搞笑。没人打算把你一直留在医院。而且我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如果真有的话！”
“那你也不——不会把我留在这儿，对不对？” Fox仍然抱着Skinner的脖子，就跟有人要跑过来把他拉走一样。副局把他抱抱紧，拥入自己安全强壮的怀抱，竭尽所能向这孩子提供身体上的安慰。
“不，当然不会，” Skinner马上回答，“我以前就告诉过你——”
“可是Ed和Sean说，说你有好多工作要做，都是因为我！因为自从我跟你住在一起你就没办法工作……”
这下Skinner迷糊了，“他们这么跟你说？”
“没，可是我听见他们聊天了。”孩子飞快地带过去，“而且，你自己也说你希望我能和母亲多相处，你跟Joe——Joe叔叔说的。”
Skinner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来，有一天晚上他和Joe通电话的时候那么说过，当时他跟二弟说，要和Fox在格林威治待一天再回去度假。打电话的时候，Skinner已经把Fox安置在床上了——差不多是这样吧，他想。
Skinner又紧紧抱了孩子一下，抚着他的后脑，平静地说，“Fox，我没打算把你留在这儿，或者医院，或者任何别的地方。你和我一起，想多久就多久，好不好？”他等了一会，直到感觉孩子在怀里点头，哭声渐缓，“现在，我要你去冲个澡，然后换衣服准备去吃饭，速战速决，小家伙。然后明天，开车回楠塔基特的路上，咱们好好谈谈这个偷听的问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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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涅狄格州，西海岸
“老水兵”餐厅
晚上7：10
一行三人于七点钟到达餐厅，马上入座。现在，带有浓重新英格兰口音的年长侍者已经带着他们点的饮料回来。Skinner的啤酒，Mulder太太的葡萄酒，还有Fox的可乐。
“我等不及要看你们在岛上拍的照片了。” Teena说，侍者正把葡萄酒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噢，忘在车上了。” Skinner马上回答，自己竟然给忘了，有点着恼。
“爸，我去拿吧，”Fox马上开口，“我想给她看我滑水的照片。爸，我可以去拿吗？求您？”
孩子的殷切之情令Skinner会心一笑。Fox刚洗过澡，小脸红扑扑的，棕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有些湿，身上穿着休闲裤和高尔夫衬衫，和Skinner一样。
（忍不住了，父子装哇，口水ING。。。）
“在停车场小心点。”他说着伸手拿口袋里的钥匙。
“Fox，不要忘记左边右边都看看。” Teena补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么嘱咐一个12岁的孩子会让他多么难堪。Fox有点脸红，看了看Skinner，父子之间无声地交流了下，然后孩子马上看向自己的母亲。
“是的，女士。”孩子试探性地微笑，“我马上就回来。”他转身向餐厅大门走去。
“真是个有礼貌又懂事的孩子，”侍者说着把最后一杯饮料放好，“二位一定深感骄傲。”
Teena和Skinner开心地对视，“的确如此。”二人异口同声。
<第21章完>
Danville系列
题目： Take 2（重新来过）——第23章
作者： Cadillac Red
概要：Fox发脾气，Skinner父子帮孩子理清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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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inner宅
Danville，宾夕法尼亚
周二下午
Walter Skinner拎着六只购物袋走进来，身后跟着的Fox不情不愿地拿着两袋。他们刚从楠塔基特岛回来，天没亮就从Chuck Talbot的房子出发赶第一班渡轮。然后，他们开了差不多七个小时的车回到宾夕法尼亚，吃了一顿下午餐，随即出发去商场买东西准备开学。
能去Wheatley学院上学，Fox激动万分。而且，尽管他还没参加入学考试，但校长已经跟Skinner保证，这孩子会做得很出色。Fiona Barefoot，也就是校长女士，是Skinner弟弟的好友，同时也是一位富有经验的出色教育家。她相信这孩子能通过考试，而听到她这么说，Skinner也就放心地把要上学的消息告诉了Fox，并且开始筹划买东西。
不过现在，Fox很急躁，一惹就急，而且其实，Skinner也是差不多状态。他们本来打算把Skinner老两口送到家，然后就马上回弗吉尼亚的家里，可是Skinner在弗吉尼亚郊区挑选的安全房还没准备好。助理局长选择房子的时候非常谨慎，他希望Fox能成长在一个比较正常的家庭环境下，拥有良好的典型美国居住环境。而这就需要高度复杂的安全保障系统，既不能影响正常生活，又必须牢固、不可破坏。安全房的布置工作有些拖延，所以他们现在还不能搬过去，要等到星期三晚上。
“Fox，东西别扔那儿。拿到楼上你的房间。”Skinner告诉孩子。Fox已经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精疲力竭。小狗Yoda刚才去门口迎接他们了，这会也蹭过来坐在Fox脚边，靠着他的运动鞋。
“为~什~么~？”孩子抱怨，砰地一下往后靠，“我都累死了。而且，反正明天还得搬到车上。”
Skinner勉强笑了下。助理局长一直在为了不发脾气而苦苦挣扎。12、3岁的Fox，很多典型的青少年习惯开始冒头，例如，不管什么事都要争三分。
“因为咱们得趁着你在，让奶奶给你锁裤脚。” Skinner说着走进客厅，“所以你得把裤子穿上让她看。还因为，”他弯腰，轻敲孩子的头，“我……这么说了！”
Fox故作大声地叹气，慢慢站起来，“好吧，行啊，不用担心我累得从楼梯上摔下来折断脖子……”
Skinner把手里的袋子也递给他，“拿着。多拿点东西就摔不下来了。”
副局摇头，看着孩子安全爬上楼梯，然后才回头走到厨房。锅里有什么东西煮得正香，小狗跑回厨房，“人类食物”的诱惑超过了跟着小主人上楼。狗狗趴在老太太脚边，期待地摇着尾巴。
Skinner轻吻母亲的脸颊，然后打开冰箱，心里知道一定能找到一大罐冰茶。果然找到了。“回家真好。”他说着从厨柜里拿出玻璃杯。
“我从这儿都能听见Fox说话了。”老太太对长子微笑，“老天爷，那孩子还真是学会抱怨了！”回Danville的路上，孩子就一直找别扭，而Skinner家的长子却表现出了无比的耐心，老两口心下发笑，同时还有一丝诧异。
“我想，他就是要上学了，所以紧张。要考试，要去新的地方。” Skinner应着，在饭桌旁坐下，“这么多变故，一下子太突然了。”
“是呀。”老太太同意，继续搅着锅里的酱汁。“也所以，需要让他知道，有一些东西不会变。比如说期望，比如说，怎么样可以，什么行为不能接受。”
Skinner好奇地看看母亲。在Skinner家，老太太从来不是管教孩子的那一个，但是和老先生一样，她在养育孩子方面的立场也很强硬，只不过，她表达的方法不同，比如说让孩子知道她的失望，或者罚写检查。也所以，她这么说让人有点意外。
“Fox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应该知道的？”
“不，宝贝，我觉得大多数你都知道，”母亲回头看他，“不过你的耐心好像有点过头了……而且，是，你这么一来，地域都结冰了！”
儿子放声大笑，从来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这么说话，而且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指责太有耐心！“妈，您给我写张书面证明吧，回头我挂在办公室里。”
“行了，我知道听着不像你，可我看你现在就是心太软了。Fox今天有好几次都出圈了。而且就在刚才，总而言之，”她说着从厨房桌子上拿起一条留言，“我想Fox可能……意外地故意忘记把这个给你了。”她递给儿子一张纸，那是当地的理发师打来的，说Skinner可以晚上带着Fox过去。
Skinner疑惑地看着母亲。
“Leo打电话过来，说他早些时候已经跟‘一个男孩’说过了。” Rachel说，“可你没给他回电话，所以他就把那段时间约给了别人。他又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说，如果你要的话，他今天晚上可以晚点关门，等你和Fox去，算是优待老顾客。”
Skinner用不着FBI培训也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他在车上跟Fox说要理发，引起了孩子的激烈抗议，又摇头又端胳膊的招人烦，结果Skinner为了让父母耳根子清静，就没再提这事。下午一到家副局就给Leo打电话，理发师肯定是没过多久就回电了，而且被Fox接到。这会儿在Skinner家只有这一个孩子。
“亲爱的，我知道他因为要上学所以有点紧张，还有那么多别的事情。” Rachel平静地说，“可是就是这样的时候，孩子才需要有大人在，维持一些最基本的东西。我和你爸还以为你会……趁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和Fox谈谈。不过刚才听到的东西告诉我，没那么回事。”
Skinner摇头。整个商场之行，Fox一副老大不耐烦的样子，暴躁得要命，不过副局基本上无视之，觉得孩子就是太紧张了，一切一笔勾销。不过听了母亲的话，他有了另外的理解。现在，他知道孩子其实是一直在担心——如果Skinner发现自己没传话，<不用“如果”了，等他被发现的时候>会怎么样。再加上马上要开学心里没底，还有其它的那些事，过去几个小时孩子闹脾气就是因为这些。
Skinner同时还意识到，母亲是对的。让Fox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有些界限必须维持，尤其是在这个孩子，以及他即将成长为的那个大人，身上。长期的经验已经教会了Skinner这一点。
他将冰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我看我得和小朋友谈一谈了，我们下来吃晚饭。”
但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按计划进行。一开始，Fox摇着头大声抗议，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接过理发师的电话。
Skinner内心，有一部分在偷笑，这就和以前那些差劲的表演和谎话一样，一捅就透。<年轻人，我看你抗议的太过头了。>
“Fox，你不会对我说谎的，是不是？”终于，副局忍不住打断了孩子，“我知道你知道规矩。而且你也知道那是个很大的错误……”
听到这话，小男孩的下唇开始颤抖，他赶紧咬唇，想控制住。“不——不会，我不会说——说谎。”
Skinner沉思着点头，深呼吸。他认出了Mulder所有那些“说谎”特征——结结巴巴，咬下唇的样子，更不用说不敢抬眼看人。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Mulder的假话都不难看透，只要你知道如何去寻找。
“好吧，那么，我可就碰上难题了。F
第3回
ox，你觉得是谁接了那个电话呢？”他心想孩子会不会推到别人身上，当然，会推给谁也是个问题。
Fox眨眼，手在口袋里动来动去。“我不知道，也许他拨错了，然后另外一个叫‘F——Fox’的孩子接了电话，然后以为是打给另外一个叫‘Walter’的，然后……”声音越来越低。这孩子自己都知道，这么编太荒谬了，而且，细节太多暴露了真相。
“我不想理发！” Fox突然大喊，“我跟你说过了！”孩子突然转身冲出房间，跑下楼梯，吓了Skinner一跳。
“Fox！回来！马上！”男人在身后喊着，大步跨出来往楼下看。
“不要！我不是非得听你的！”孩子站在最下面的台阶往上喊，“我不要！反正你也不是我爸！我不用听……”他停住，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然后，转身逃向前门。
助理局长吃了一惊，几乎没站稳。他跟着下楼，出门，瞥到孩子消失在房子侧面，赶紧跑着跟过去。
小男孩直接撞上了刚从菜园子里走出来的老Walter。秋季的蔬菜刚开始成熟，老先生一回家就扎进了菜园。这一季的最后一茬西红柿已经可以摘了，南瓜刚长到差不多成型。
“嚯！”老先生喊了声，捉住还要跑的Fox，“这是怎么了？”
“我不……我不用听他……他的，”孩子控制不住地抽泣，“他不是我爸！我不……不是他的……而且我不想理发……”他喘不过气来，精神紧绷，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条理可言。老先生抬头看到长子的眼睛，他正站在10米开外，看上去倍受打击，而这边，怀里的Fox还在继续哭得撕心裂肺，“他不是我真正的爸……爸爸。他不……不是……”
老先生的心为儿子和孙子而颤抖，怀里哭泣的孩子，还有那个站在远处，此时此刻看起来和Fox一样需要安慰的男人。不过，他还是本能地决定了轻重缓急，向自己儿子心照不宣地眨眼，冲着房子的方向点点头，摆出口型，无声地说“等我一下。”随后，他看着儿子犹豫了几秒，随后点头，回身走向房子，一副伤心的样子。
“好了，Fox，这都是怎么回事？” Skinner老先生温柔开口，“你爸跟你过不去了？”
“他不是我……”孩子抽泣，“就是我跟你说，说的。我有个真正的父亲，可是他死了！我妈把他的事都告诉我了。而且……而且没人愿意要，要我，因为我身上这些事！而且我爸，我是说，我是说，你知道的……他愿意要我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Fox？”
“因为……那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他要把我送走了！送到学校去！”
Skinner老先生摇头，把孩子拉入怀中紧紧拥住。“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想，孩子，不过那是完全错误的。”他说着把孩子带到大橡树下面的野餐桌那里。
“不……不是！”孩子抗议，“我没错！我妈告诉我的！”
这话让老先生有点不明白了。不过，他也确定，Skinner肯定是跟孩子提过送他上学的事。关于Wheatley学院，Walter、Joe还有Fiona Barefoot都跟老先生讲过很多，他知道那根本不是寄宿学校。那么，看来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他示意孩子坐下。
“现在，Foksik，好好喘口气，从头开始说。”老先生温柔地说，“告诉我你为什么心烦……”
一点一点地，伴随着大喘气和泪水，孩子讲述了一系列理解错误的事实，歪曲的估计，和半真半假的猜测，并且找到了办法把这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
这星期早些时候，Fox去了母亲家，在那里和Teena独处了几个小时。在那几个小时中，她显然是给他看了家里的照片，给他讲了妹妹和亲生父亲的事情。以Skinner老先生之见，Teena是个历史修订员，她给Fox讲的那个男人，和Fox还是大人的时候自己讲述的父亲判若两人。现在，这孩子心中有了一个理想化的、已经去世的父亲，和另外一个非常真实的、略有缺点的现实父亲。难怪他会选择前者。
显然，她对于Skinner家长子的评价也很高，而且还告诉Fox，Walter愿意带他是多么幸运的事。她已经太老了，这一次没办法照顾他，别人也没办法。至少，孩子是这么听进耳朵里的。老先生怀疑这也是Fox的错误理解，不过不敢确定他误解了多少。
“那，被送到学校是怎么回事？”老先生在努力拼凑全景。
“他——他想让我去上学。我妈……妈妈给我看了我以前上学的照片，在罗得岛！他们只有家长周才来看，看我！其它的时候我就一直呆在那，而且……而且从来不回家！我不，不想……我不要……”孩子又开始哭得凄凄惨惨，最后一条信息终于在老先生脑海中归位。
他把孩子裹进一个大大的拥抱，抚着他的后脑。Walter曾经提过，父母离婚之后Fox被送到寄宿学校。现在，知道他们把他留在那儿，不去看望，不怎么让他回家，也不是太令人惊讶。他一直以来就怀疑Fox受过这种待遇。父母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吸引全部注意，而孩子，饱受软性抛弃之苦。
“好吧，咱们来看看，我是不是能帮你把这事理清了。”他摩着孩子的背，安抚地说，“我听说过你要念的这所学校，不是寄宿制的。而且你爸……他根本没打算把你送到别处去。这个我肯定知道。而且，第二，Fox，我知道你还有另外一位父亲。但这并不表示现在这个就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你明白吗？”
孩子摇头，抽泣，“不！他就是我的，我的，我的‘养父’！不一样的！因为我其实不是他的……”他哭成一团，再也说不出话来，Skinner老先生只好把他抱得更紧。他不想否定Teena对孩子说的话，不管那是什么话，而且他怀疑，不管听到了什么，这孩子都会自己瞎想理解错误。不过，他得让孩子别这么想，马上。
“Fox，听我说，”他把孩子推到对面，强迫他看自己的眼睛，一边稳稳开口，“我知道你觉得你母亲说了什么。但你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和别人一样——”
“不是，不，不对，”孩子说着伤心地摇头，“你们都是亲人，我就是别人不想要的……”
“别那么说！”老先生猛地开口，手上轻轻摇了孩子一下，好引起注意，“Fox，家庭才不只是血缘关系的事！”他把孩子拉回怀里，抚着他的头发，好让他能冷静下来听清楚自己的话。老先生坐在桌子上，把孩子紧紧拉过来。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事……Mike也是领养的孩子。他……”
“Mike？”孩子马上反问。
“对，你的堂哥Michael，Joe叔叔的儿子。很久以前，Joe最好的朋友……夫妻俩都去世了。他们留下一个小男孩，差不多一岁大，没有人要。所以Joe和Nora把他接过来，收养了他。”
“可是——可是他姓Skinner，是不是？” Fox问。
“嗯，现在是了。”老先生微笑，“以前不是的。而且无论如何，家庭也不只是姓一个姓的事。而是，我们如何互相爱，互相照顾，让彼此安全。你明白么？”
Fox没反应，老先生扔出最后一句，“Doug和Kelly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你觉得呢？”他提到外孙和外孙女，“而，他们的姓是Dawson。”
Fox起初没吱声，不过随后，老先生觉得怀里的孩子试探性地点了下头。“所以，你说的这些话，什么你爸不是……你爸，全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
又一下点头，表示了Fox的同意。现在，老先生知道是时候让他动起来了。“那，你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跟他说什么？把这些都告诉他？”
Fox坐回到桌子上，又点了点头。“是啊~”孩子深深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溜下来，开始走向后门。然后他转过身来，手使劲插进牛仔裤前面的口袋，“爷爷？”
“什么事，小子？”
“怎么会……没人跟我说过Mike也是收养的？”
“怎么会？”老先生轻笑，走过来陪着孩子回房，“嗯，估计我们就是忘了吧，就那么回事。就好像我们也忘了你是收养的，Foksik。”
彼时，楼上，小Walter Skinner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房的摇椅中。这里是Fox在Danville的房间，Skinner家其实到处都摆着照片，不过在这间屋子里，老太太简直是毫无顾忌地把照片铺得满眼都是。
墙上，桌子上，书架上，到处都是照片。相册按照年份堆在一起。而且不知何故，在过去几年中，Mulder的照片，不管是独照还是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合照，也进入了老太太的收藏。而且，自从年轻人不得不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重复童年以来，Rachel也不失时机地为他拍到了几乎每个年龄段的照片。
Skinner伸手，拿起自己尤其喜欢的一张。那是他和Fox，在Danville的国庆节野餐上。他抱着小男孩，一道绚烂的焰火划过头顶的夜空。Fox的脸上溢满了神往。这让Skinner非常感激，庆幸自己可以有这个机会看着这孩子走过这一程，不管有些时候是多么困难。旁边还有一张照片，路还走不稳的小Fox，微笑着从椅子后头往外偷看——玩捉迷藏呢。还有另外一张，比较近期一点的，Fox和Yoda一起躺在Skinner公寓的地板上，狗狗舔着男孩开怀大笑的脸。
突然，照片上的孩子自己出现在门口。Skinner没听见有人上楼，不过他马上把相框放回去转身对着门。Fox看起来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Skinner本能地张开双臂，孩子毫不犹豫地扑过来。副局把孩子抱上膝头，开始慢慢摇。
“我说，你已经有点太大了，”他说着把孩子的重量移到一边大腿上，只感到右边肩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对不起。”孩子结结巴巴，泪水哽住了下面的话。
“我知道，”Skinner叹气，“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也许我能帮你……”
接下来的几分钟，孩子边哭边把刚才跟Skinner老先生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怕被送走的恐惧，自己不过是个“养子”的疑惑。助理局长不禁摇头。Mulder太太可从来没跟他提过这种话，也没有表现出类似的情绪。“你从哪儿听来这个词的？”他不理解地问孩子。
“电视。”回答很简单，“我看了一个电视节目，上头说，要是你不是真正领养的，就是和别人一起住一段时间，然后他们可以随时把你送到别人家继续养……”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Skinner微笑，“可你不是养子。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以前，你还是大人的时候就是，以后也会一直是。”
孩子的脸突然拧成一团，又开始哭。“可是我有妈妈，而且她跟我说我真，真正的爸爸会照顾我的，如果他没死！你就是他的替身……这和真的不一样，替身，是不是？所以她才要，要签那些文件……”
Skinner摇头，对于Mulder这种把一切都想到最糟的螺旋式逻辑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佩服……一直都佩服。当然有时这样的逻辑还能带来好结果，但不是所有的时候。昨天，他给Teena打电话，告诉她有一些文件要寄过去给她签，这样Fox就能上学了。需要她的同意，因为她是法律认可的唯一家长。他把孩子拉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Fox，听我说。”他开口，心里明白Fox肯定是偷听他们讲电话，然后又想错了，而且Teena Mulder肯定是趁和Fox独处的时候，给这孩子灌输了一点对亲生父亲的忠诚。“我不确定你听见了什么。而，如果你亲生父亲还在，也许你会和他一起住。但是他不在了。而且，你母亲的身体不大好，没办法照顾你。不过，就算是你变成小孩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要超过和她的，也超过和你亲生父亲生前的。你就是跟着我的，就这么回事。”
他感到怀里的Fox完全放松下来，发出了一声还带着哭音的叹息。他伸手梳着孩子浓密的头发，宠溺地微笑，“不过Fox，你看起来有点像小卷毛狗。”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话，试着让孩子摆脱紧张情绪，“而且我不想再因为理发吵嘴，听到没有？吃完晚饭，咱们俩一块去。以前，每年开学的时候都是Leo给我理发，现在他也想把这个传统维持到你身上。”
Fox深思地点头，然后，狡猾一笑，“知道爷爷让我告诉你什么吗？”
Skinner很高兴看到这孩子恢复得这么快，“不知道，什么？”
“他让我跟你说，你现在理发不用付全价了！”话音刚落小男孩就笑成一团。
“噢，他这么说，真的？嗯，我会牢记在心的。”男人也笑，马上认出了父亲的乡下幽默感，“而且无论如何，我不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他应该说什么！”
Fox叹气，点头。然后，他突然抬头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又有一点紧张。“你……你是不是要打我屁股？因为接电话的事我骗了你？”
“嗯，你怎么想呢，孩子？” Skinner一直抱着孩子，一方面是安慰，另一方面，也为了防止他又想逃跑。
孩子的眼睛又盈满了泪水，开口抗议，“可是我不想打屁股，我……”
Skinner笑他，“噢，那依你看，我，还有你的叔叔们，小时候就想打屁股？Fox，正是因为你不想，所以这样才能逐渐教会你，不要去做让你挨打的事。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
“你知道规矩。”副局的声音坚定而充满爱意，边说边推推孩子，让他自己站着。男人也起身，走向书桌，打开中间的抽屉，拿出一把木尺，然后，顺手带上卧室的门。
Fox站着，看着爸爸，咬着下唇，不自觉地晃悠着，重心在两脚间挪来挪去。Skinner回到他身边，在长沙发上坐下，开口，“过来，你知道该干什么。”
孩子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开始解扣子，拉拉链。他把牛仔裤和内裤一块褪下来，然后随着父亲的手，弯腰趴在父亲的长腿上。
“Fox，为什么打屁股？”木尺重重地打上Fox光光的屁股。
“因为说谎！”男孩回答，“哎哟！噢~~~~！”
“年轻人，你知道我永远（啪！），永远（啪！），永远（啪！啪！）都不许你说谎。”副局一边说一边确定孩子明白这点。
“我知道！哎哟~~~~~！噢！！我错了，爸！！”孩子哀号。Skinner偷偷咬腮，忍住不笑——这孩子实在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个人经验告诉他，木尺是疼得要死，不过不会有什么持续伤害。
“还有一整天顶嘴呢？”助理局长继续问。
“那个也是！啊~~~！我错了我不应该，哎哟，目无尊长！！还有，我错——错了，我不应该逃跑！”孩子继续说，显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过Skinner可不想为了那个打他屁股，第一次不会，而且，这种情况下也不会。他把尺子扔在一边，拉孩子起来，帮他把裤子穿起来，拥入怀中。
“我想和你谈谈这个，”他哄着孩子，“我知道你心烦，而且非常担心。但是Fox，逃跑不是处理问题的方法。而且，我不希望你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如果有什么让你心烦或者担心，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明白么？”
孩子在爸爸怀里哭泣，一声压抑的“嗯”传进了副局的耳朵。“很好，”父亲说着抚抚儿子的后脑，“因为，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么，下次再逃跑就该挨打了。就当是条新规矩吧！”
他一直抱着Fox，直到孩子完全冷静下来，然后，伸手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来什么东西。
“趁着等奶奶做饭的时候，Fox，让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个‘课本’。我这一辈子学到的很多大道理都是写在这个本子上的。而现在，我看是时候让你来开启新的一章了。”
（译注——就是他家专门用来写检查的本子–||||||||||）
<第23章完>
Danville系列
题目：Take 2（重新来过）——第26章
作者：Cadillac Red
概要：Skinner开始体会养育青少年的高高低低、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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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atley学院
星期一下午
Walter Skinner看着Fox动作优美地跳入池中，入水比大多数选手都早上那么一点。这孩子游得既有力量又有节奏感，毫不费力地穿过清澈的泳道，比所有人都早一头碰到那边的池壁。周围的父母都在为自家孩子高声欢呼，不过副局只是静静地看着，心里和小男孩一起划水。第二圈结束，Fox已经以明显优势领先了。
第三圈过后，Fox已经领先第二名整整一个身子的长度，Wheatley学院的人群沸腾了。Fox这个年龄组，拿冠军和第三名看来没问题。孩子跳出游泳池，开始在露天看台上四处看，人群中他看到Skinner，四目相对，Fox使劲咧着嘴笑，因为好成绩而自豪，也因为副局终于能来看比赛而开心。
Skinner能来可不容易。连续几个月没怎么上班，他现在简直快被积压的欠账埋起来了。不过这是Fox第一次参加竞赛，他能到场对这孩子来说很重要。Skinner转天就要出差，去参加季度管理层会议，这一个星期都不在，只能让Skinner老两口过来照顾Fox。副局答应过孩子，不管有什么事今天都会来。
其它比赛顺利结束，Fox的队赢得轻轻松松。另外一队也有几个游得很好，也发挥得不错，不过总体来说，Wheatley学院代表队实力更强。Jarrod Kelly简直就是个发动机，而事实证明，Fox和他也差不多。
“那个姓Skinner的孩子是谁？”副局身后，一个男人问别人，“以前没听过他。他是新来Wheatley的？”
“今年新来的，显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作答，“又是外交官的孩子。不然就多半是哪个大官的。所以说他们这个队才一年一年变化这么大。几乎没人能在学校连着念两年。家里人搬来搬去，孩子也跟着走……”
Skinner心下暗笑。<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孩子会走得多快！>不过另外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很庆幸Fox偷偷决定在学校用Skinner这个姓。并非蓄意，不过确实表现出了深谋远虑。Skinner是个挺常见的名字，没人会把一个姓Skinner的孩子同助理局长联系到一起，除非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过Mulder这个姓可就太不寻常了，而Fox Mulder，说出来几乎就是让人过目不忘。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孩子为什么在学校的文件上都署名“Fox Skinner”，在某天早晨开车送Fox上学的路上。
“我就是觉得不然的话……别人会怀疑的。你知道，如果我和你的姓不一样，他们可能会想我不是真的是你儿子。” Fox的回答让副局明白这孩子比别人更需要安全感，“你没有……气，是不是，爸？”
Skinner伸出一只手摸男孩的头。“没，Fox。我一点都没气。事实上，我觉得你这个主意非常好。而且有朝一日，如果你用回自己的名字，儿子，我也不会生气。”
“如果……如果我永远不想换回去呢？”男孩问。
“那也不会让我生气。” Skinner答，心里知道那种情况不大可能。
副局得到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有些时候，这孩子确实和芸芸众生一样顽固烦人。不过其它时候……他是那么可爱讨喜。今天早上，结结实实睡了一夜好觉，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Fox的状态很好。
现在，孩子正和队友坐在一起，等着最后的比赛结束。他现在和其他的男孩都很友好，其中包括Jarrod Kelly。Kelly家的父亲Don是CNN的制作人，上个星期还带Fox去看橄榄球比赛。Fox还得到邀请，这个周末要去Kelly家做客。
Don Kelly和小儿子Jeremy这会儿正坐在Skinner旁边。校长Fiona Barefoot坐在另一边，冲队员们又吹口哨又喊加油。
“你对这个真的很认真，是吧？”几分钟以前Skinner这么问她，在几乎被震破一只耳鼓之后。
“抱歉，”她表示懊恼，“我忍不住。这就跟鬼上身似的，我就知道！”
Skinner笑着哼了一声。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多，他就越喜欢她。尽管她采用不合时宜的方法为大家争取到了前排座位……不过这种无拘无束的热情还是加大了她的魅力。
“他们会赢的，是不是爸爸？”15岁的Jeremy Kelly突然开口问，这已经是不知道第5还是第6次了。Kelly家的这个小儿子患有唐氏综合征，不过Fiona已经跟Skinner解释过了，Wheatley学院从一年级开始就拿他当普通孩子看待。她说，以患有这种病的孩子来说，Jeremy的能力算是很高的了，而且学校也不大，可以专门照顾他，同时让他拥有正常的学习经历。Skinner很欣赏这一点，因为Fox也正从同样的系统中获益。
（译注——Downs Syndrome，唐氏综合征，以独特的面部特征、先天性心脏病及智力障碍为表现的临床综合征。）
“是，他们会赢的，Jeremy，”父亲耐心地安慰他，“你看他们领先多大一截。”
“Jeremy，你和我一样。”Skinner歪过身子悄悄告诉他，“除非最后那‘嗡’的一声响起来，不然我也放不下心的。”
“要等胖夫人唱歌才能结束~”男孩回答，引来大人们一阵笑。
“没错。”副局说着伸手和男孩击掌庆贺。Jeremy开心极了，Skinner竟然说他们有共同点，还对他这么好。
过了一会，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Wheatley学院赢了，半个观众席的人都站起来欢呼。然后是必不可少的一阵握手，再然后，男孩们回休息室换衣服。
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了，Skinner决定给自己和Fox叫比萨外卖。通常情况下，他还是希望让孩子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过最近，例外的情况越来越多。
他还要了一份开胃沙拉，不过Fox最近对所有绿色的东西都离得远远的，三块比萨两瓶蔓越莓苹果汁就吃得很开心。这种吃法本身已经有点要让Skinner反胃了。
9点30，副局爬楼梯到二楼，在Fox的卧室门口探头，“该睡觉了，伙计。”
Fox差点吓得从床上掉下来。他本来在听电话，这会儿赶紧把听筒拿下来用手盖住，恼火地说，“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
Skinner有点迷惑，不过他马上猜到电话另一端是个女孩子。他指指自己的手表，伸出五根手指头，向Fox表示还有多长时间就要挂电话，然后，副局退出卧室，走进书房。“天！”他咕哝着，“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十分钟之后，他回去，发现Fox还在讲电话。他走进卧室，站在那里，手撑着臀部，等着孩子注意到他——效果明显，孩子一秒钟之后就看见他了。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喉咙上比划了下，无声地用口型说，“马上！”
“我得挂了，Marie Claire，”孩子马上说，“我……还要做作业。明天见。”他听对方说了点什么，然后又开口，“OK~我挺愿意的。明天再见。”
Fox又磨蹭了一下，听着那边说的话，然后他再开口，“Au … au revoir（法语：再……再见），Marie Claire。”
Skinner紧闭双唇，忍着不笑出来。
“天！真让人难为情！” Fox一挂电话就开始抱怨，“她多半以为——”
“她多半以为你的作业还没做完。”副局脾气好好地回答，“而且，为你的屁股着想，你最好是做完了。”
Fox从床上跳下来，装模作样地叹气，然后开始往卫生间走。“是。吃完晚饭我就把作业都做了，白天在自习室也做了。我就是不想让Marie Claire以为我这么早就要上床睡觉。别人都——哎哟！”他想闪身躲开，不过太晚了，一巴掌已经落到他屁股上。
“这已经比我觉得你该睡觉的时间晚了45分钟。” Skinner坚定地告诉他，“而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觉得怎么样对你好，我就怎么做，别人家的14岁孩子全都不关我事。”
“是，可就算稍微少睡一点，他们也还都活着呢。”孩子争论，口气里有那么点自以为是，“我本来觉得证据可以说明点什么呢。”
“哦，你说的没错。我会考虑到所有的证据。” Skinner不紧不慢地说，“而证据告诉我，你肯定是疲劳过度了。不然你不会这么无理。因此下面一个礼拜，我要你每天晚上八点半上床睡觉。你爷爷奶奶这几天要过来照顾你，他们年纪大了，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噢，得了！”男孩生气地抗议，“八点半！我八点半睡觉的时候才多大——哎哟！！！”他向前跳着想躲，不过Skinner紧紧抓住他的左胳膊，结结实实地给他屁股上来了一下。
“年轻人，我建议你马上去卫生间洗漱。”副局告诉他，“不然的话，我就让你每天早睡觉外加屁股疼。”
“好啦！”Fox赶紧应着，“我就去！”
Skinner放人，孩子“咻”地一下冲出去。副局趁这个时间收拾小男孩的房间。衣服、鞋子、书和CD扔得到处都是。鱼好像也没喂，所以副局又往办公桌上的水族箱里扔了点鱼食。
<嗯，Mulder 肯定就在那儿呢！这些‘证据’足够让我知道这一点！>他听见孩子回来，转身看着一个拉着脸的青少年闷闷不乐地走进卧室，走到床边。Skinner等着他上床，然后坐在床边，一直坐着，直到Fox抬头看他。
“听我说，Fox，”他平静地说，“这几天，爷爷奶奶要过来，我不想你在他们面前捣蛋。明白吗？”
“你干吗要去开
第4回
那个蠢会？”
“那是季度管理层会议。” Skinner耐心作答，“这次是在洛杉矶。我必须去，因为很多原因。上一次我就没去，当时咱们在楠塔基特岛呢。”
Fox好像还是不大情愿，不过他换了个话题，和他关系更近的话题，“你不是真想告诉他们我要八点半睡觉吧？啊？”
“我会那么说。Fox，我想要你有最好的表现。而，足够的睡眠总是能帮助做到这一点。不过咱们这么说，如果你在爷爷奶奶面前好好的，等我星期五晚上回来，禁令就取消，好不好？我还能让你星期六在Jarrod家过夜。”
Fox皱眉，张嘴想抗议，不过Skinner看了一眼就让他噤声。
“不然，我还可以让爷爷每天晚上打你屁股。你自己选。”他不紧不慢地说。
Fox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权衡利弊，就跟真的有什么可让他选择似的。“OK，”他终于说，“我八点半睡觉。可是，你能不能别让他们告诉别人，要是有人打电话？”
Skinner忍住一声笑。他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经常会面临同样的困境。而，他的父母也对这样的请求有着足够的理解，在养大了四个孩子，每次都遇到同样的问题之后。“我想这个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你睡了，Fox，我相信他们会觉得完全可以告诉人家你‘不在’的。当年要是有人打电话找我，或者你的Joe叔叔，Andy叔叔，Jean姑姑，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你也要比别人早睡觉？”孩子问，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尽管之前他还强调过自己不累。
Skinner笑着站起来，走向门口。“欢迎来到Skinner家，孩子！”他说着关上灯，“我只能说，你就学着适应吧。”
Skinner助理局长办公室
星期二下午
3：05
铃~~~~
Skinner助理局长向办公室里的来客道歉，然后拿起电话，“什么事，Kim？”
“长官，抱歉打扰您。不过Fox学校的校长打电话来。”
他让她把电话接过来，然后冷静地听着Fiona Barefoot解释情况。Skinner看了一眼手表，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时间不够处理这个问题。父母已经到了他家，有一阵他想到让父亲替他处理这件事，但随即把那个想法甩到一边，告诉其他人自己需要马上结束这个会。
他在走过Kim办公桌的时候停了一下，让她帮忙将航班改期，转成当天晚上去洛杉矶的最后一班。“我上了车再给你电话。”他一边回头喊一边走出去。
现在，他正坐在校长办公室，坐在Fiona对面，气得冒火。Fox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他身边，一起听校长解释她之前打电话叫家长的原因。
“然后，根据我的理解，Fox管Whitmore先生叫‘笨蛋’。是不是，Fox？”她平静地问。
“我说的是‘华而不实的笨蛋’！”男孩生气地答，“要是他连学都学不对，我认为他根本就不应该说这个词！”
“Fox，够了。” Skinner严厉地说。男孩猛地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然后他就紧闭双唇，好像这样就能把多余的话关在里面。“这样好点了。年轻人，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恐怕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Fox停课。” Fiona边说边慢慢摇头，“三天。我很遗憾，不过——”
“没有关系的。” Skinner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我觉得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在这种情况下。”那语气毋庸置疑地表明了，他不会对这个年轻人从轻发落。
“他可以星期一回学校来，” Fiona严厉地看了Fox一眼，“不过我会期望你向Whitmore先生道歉，Fox，在课堂上。”
“我不要向他道歉！”男孩宣布，“他就是个华而不实的笨蛋！”
Skinner瞪视的目光差不多能在Fox脑袋上烧个洞出来了，男孩赶紧又闭嘴。“他会道歉的。” Skinner说着站起来，“同时请接受我的歉意。Fox，去走廊等我。”
孩子离开房间，门一关上Fiona就开始说话。
“Walter，先别太生气，事实就是，Whitmore先生真的是个华而不实的笨蛋！”她说着压下一丝微笑，“我们平时那个讲座老师怀孕了，虽然春天才到预产期，不过她情况比较复杂，医生让她全天卧床休息。我们急着用人，而他刚好有时间。不过相信我，Fox说的都没错。只不过就是——”
“目中无人。无礼。不可接受。” Skinner打断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无法原谅这种行为。那种语言也不行。他会星期一回来，而且他会道歉！”
他们开车回家，一言未发。Skinner刚把吉普车停到车道上，Fox就下车跑进房子里。他直接往楼上跑，都没跟坐在客厅里的Skinner老太太打个招呼。
“Fox？”Rachel看着小男孩一步两级地上台阶，“你怎么回来的？”
“我带他回来的。”她的儿子说着走进门口。Skinner把钥匙扔在门厅的桌子上，然后轻轻地抱了母亲一下，亲亲她的脸颊。
“没想着你会回来，”她说着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我还以为你爸和我应该5点钟去接Fox呢。”
“儿子，我也是那么以为的。”老Walter说着从厨房走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Skinner建议大家去厨房喝杯茶再说。他觉得母亲肯定准备好了冰茶，而他也的确没错。坐在桌边，副局花了点时间压下怒火，然后简单地给父母讲了下Fox停课的事。
“那，是我的事了，” Skinner老先生惊讶地向后靠，“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懂礼貌、又尊敬人的好孩子。他是哪里不对才那么跟老师说话的？！”
“我不知道，爸。” Skinner老实地回答，“不过我不能坐视不理。今天下午我来处理，然后我要关他禁闭，我不在的时候就靠您看着他了。”他站起来准备上楼去，实施那份罪有应得的处罚，“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犹豫，”父亲微笑着说，“我处理的惩罚已经够多的了。而且儿子啊，你可以考虑开一条新的肥皂……为了他那张嘴。”
副局摇头，笑着回应，“爸，他们怎么说的来着？英雄所见略同。”他大步走向楼梯，不过被门铃声截住了。“又怎么啦？”他咕哝着走向装了双层门的入口，透过窗格玻璃看到Fiona Barefoot站在门外。
Skinner马上开门，“嗨，”他诧异地问，“还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事不对！”她走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你还没有……惩罚Fox吧，是不是？”她看到Skinner老两口从厨房走出来，有点吃惊，“噢，没想到你有客人。”
“我父母要在我出差的时候陪着Fox。我晚些时候就走。进厨房来喘口气吧。”
大家都坐好，Fiona开始讲她的故事。“你一离开，我就有人拜访。来的是所有和Fox一起上课的学生。他们有事要跟我说……”
看来Jeremy Kelly也上那门课。那孩子患有唐氏综合征，跟上进度有些困难，不过学校的老师都很理解，也很耐心，对他的要求会比对其他学生松一点。这门是选修课，所以尽管他和Fox能力不同，也还是一起上课。
“看来新的任课老师Whitmore先生，不像我们学院一向的那样‘思想开放’。” Fiona眼中闪着明显的怒火，“他问过我好几次Jeremy的事，认为他可能不适合那门课。不过我向他解释了我们的政策，以为他会明白。我错了。”
“显然，他很不愿意班里有个‘弱智’。他还利用所有的机会让Jeremy知道！听其他孩子们说，他总是讽刺嘲笑Jeremy。笑话他的作业，笑话他讲话的方式。”同情和愤怒的泪水充满她的眼眶。
Skinner老太太自己以前也做过老师，她轻声骂了一句。“那种人根本就不应该靠近教室！”她生气地说。
“别的孩子也看不过去，不过他们没敢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 Fiona缓缓摇着头，“我估计，毕竟他是老师，让他们迷惑了。我本来以为，我们教的价值观已经足以让他们看见有人受欺负就能站出来说话，不过……”
“好了，好了，亲爱的，” Rachel说着拍拍她的手，“我肯定他们逐渐都会的。孩子们一般都能区分好坏。不过，如果做错事的是大人，他们就难受了。这让他们怀疑自己的感觉。”
这件事令Skinner震怒，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关于Fox那部分。“那您是说，Fox指责那个人？”
“对，就是那么回事！” Fiona答，“今天，Whitmore又针对Jeremy的时候，Fox站起来反驳。”
“就是那时候他管人家叫‘华而不实的笨蛋’，对不对？” 老Walter说着点头。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的观点已经发生了完全的逆转，而现在，他似乎是觉得，孩子做了他完全该做的事情。
“‘盲目自满的、华而不实的笨蛋’。”听Fiona说完，Skinner家的三个人一起抬起眉毛来。“对于14岁的孩子来说，他的……用词真有意思！”然后她得意地微笑，“我今天下午就让那个混蛋直接走人了！噢，而且Fox不用停课了，这是当然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 Skinner老先生说，同样的话已经是今天下午的第二次，“真不愧是我孙子，很好！”
“嗯，我最好还是走了。需要去拜访Kelly一家，看看Jeremy有没有事。”她说着站起身来，“而且我知道Kelly一家想谢谢Fox。Kelly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Fox维护Jeremy的事让他们很感动。”
Skinner觉得自己的喉头也有一点紧。他的确是教导这孩子要正直，要有同情心，不过他怀疑，能有这样的成果，多半还是因为Mulder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不是这几个月他一直教Fox这样做。他把Fiona送到门口，保证周末从洛杉矶回来就联系她。然后爬上楼梯敲敲Fox的房门。
“进来。”孩子的声音在发抖。
“嗨，”Skinner推开门，走过去坐在床边。Fox紧张地看着他，副局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直接把男孩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Whitmore先生在欺负Jeremy？”
Fox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张开嘴，可是发不出声音。
“Fox，我希望你知道，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谈。” Skinner继续，“如果有什么事你不明白，或者你觉得不对，我希望你告诉我。我肯定可以帮忙，在为时过晚之前。”
“那个，爸，他说他是老师，”男孩马上说，“所以他说了算。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听话，或者目中无人。”
“Fox，这一课不好学，而且我也不确定你马上就能学会。你可能还太小，不过……人们值得你的尊重，直到他们证明自己不行。”
男孩疑惑地看着他，Skinner决定再试一次。“尊重是挣来的，儿子，而，如果有人做了你知道是不对的事情，如果那样伤害了别人，那么你就不必再尊重他。当然，像你跟Whitmore先生那样说话还是不好，”他想要把这个意思也表达到家，“处理这样的问题，有更好的方法。不过我想要你知道，Fox，我很自豪你能站起来反抗欺凌弱小的人，维护Jeremy。”
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哆嗦着喘了口气，“你没有……对我生气？也没对我失望？”
Skinner微笑，“没，Fox。我没有对你失望。事实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他把一只手覆在孩子胸口，“我知道你这里是什么样子，Fox，在你的内心，你是一个很好、很和气、又慷慨的人。你关心别人。你也希望保护那些无法保护自己的人。你的这些东西，是我喜欢的，也是我尊重的。”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男孩的脸颊，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Skinner伸出另一只手，帮Fox拂去脸上的泪珠。“而，只要你不违背自己的心……只要你听从心灵的召唤，儿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失望。怎么都不会。明白吗？”
男孩被各种情绪所湮没，小脸都拧成了一团。男人把他拉过来抱个满怀。整个下午的紧张和压力烟消云散，Fox本来一直在担心自己太过分了会受罚，而现在，他完全放松下来，伸出双臂抱住副局的脖子，轻轻抽泣。
“没事了，伙计，” Skinner安抚他，“我还是希望你能用别的办法处理这件事。不过，我还是很自豪，因为你没有站在一旁，没有看着别人欺负Jeremy。”
等Fox冷静下来，副局再次开口。“我推迟了去洛杉矶的航班。所以，我觉得可以带你和爷爷奶奶出去吃饭，好不好？然后你们开车送我去机场。如何？”
“好，”孩子抽着鼻子说，“可不可以去吃‘拉摩比萨’？”
“Fox，咱们昨天晚上吃过比萨了。稍微变化一下怎么样？”男人笑着问。
“噢，他们有变化~” Fox说着跳下床就往门外冲，“有深盘比萨、薄脆比萨、西西里比萨、意大利辣肠、香肠、菠萝……”
Skinner站起来跟着他走出房间，“好～吧～”他和气地说，“说得我都晕了，小子！”
“那个，爸？”孩子一边往楼梯走一边接着说，“我可不可以问Marie-Claire愿不愿意一起来？”
Skinner吃了一惊，差点绊到。他还没意识到这孩子已经做好准备，要“公开”表示自己对法国领事的女儿那显而易见的痴迷。时间开始过得有点太快了，即使是这个孩子，也太快了。“啊，当然，” Skinner说，“只要她父母同意。”
“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Fox说着原地转头180度往楼上跑。
“给谁打电话？”老Walter问。他一直站在楼梯脚，等着看儿子和Fox谈得怎么样。
“我们要去一家叫做‘拉摩比萨’的餐厅吃晚饭，” Skinner说，“而且Fox要给班上的一个女生打电话，问她可不可以一起来。”他伸手搂着父亲的肩，压低声音说，“您看，我不在的时候，您是不是可以跟Fox稍微‘谈一谈’？您知道那个——”
“我完全知道你说的是怎么‘谈’，”老先生假装严肃地把儿子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推下来，“而且我希望你知道，我来这里就是愿意向你提供各种指导和建议。不过……这活儿我已经干了三次了。儿子啊，这次你就自己搞定吧！”
第2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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