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警局里的灯光是刺眼的雪亮，这灯光显得希澈透明的白，为他增加了一点怜悯指数，有个年纪大乳房垂到裤腰的女警官看到他嘴唇都要干裂了，就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希澈有点想要鞠一躬，但他依旧还是，用低头来表示。
“蹲下！起来！起来！！！快点！蹲下！！起来！！！。。。蹲下！！！。。。。”有个刚进来的家伙五大三粗站在角落，两个警官手持警棍盯着他，让他不停的起来蹲下，名义是要身体检查。
“Tm的。。。我就不信了。。。在家里有人不听话，扒了裤子捆在凳子上就是一顿好打，从此后什么都乖！！！公司里前辈还拿棍子教训后辈呢！！MD居然就不让我揍他们。。。MD我看警察局干脆关门，去承包幼稚园吧。。。TMD。。。”皮带被从进门那位粗大的腰上扯下，啪！！砸在桌子旁的铁架上，让希澈随着一哆嗦。
“起来。。。趴下。。。起来。。。趴下。。。。”昨天，就是那位壮熊，对希澈进行的讯问前的检查，他卡腰站在小屋子的一侧，看着面前一圈高高矮矮的几个，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让大家统统都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又声严色厉的说，“起立，把衣服全部脱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TMD快给我脱！！这是例行身体检查，一会还要切肠子灌辣椒水哪。。。NND不是放着好日子不想过吗？？！！那就尽管到警署来讨生活吧。。。NND五个数之内，给我脱！！！”
噌噌噌，只有一个人脱了。。。上衣和裤子都是一撸好几层，很快把自己剥出了壳，扶墙蹲着的希澈一看，那是韩庚——他之所以这样训练有素，是因为，他上次，进来过了。。。
看到大家都没有动作，壮熊奔着希澈这边就来了，呜的一声一抡警棍，希澈一抱头，听到“哇~~~~”的一声，原来是趴在地上的厉旭，被吓得，面无人色，张开嘴大哭了起来。
“MD，闭嘴，当你是三岁小孩，还TM哭着跟你妈要奶吗？？？要奶你妈也活该！！养出来你们这群败类，就该被咬断奶头，扔进池塘喂大头鱼！！！”
警棍随着这愤怒的宣言，在众人头顶上飞，飞。。。但不着陆。
希澈的胳膊，在被抓进来的时候，给扭伤了筋，刚才的俯卧冲，让他出了太多虚汗，衣服领子粘在脖子上，又热又痒，于是，他轻轻抓了一把，成了一堆人当中，唯一一个动弹了一下的。
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他被一掌打在肩头，扑倒在了地下。疼痛从肩头一下子炸开，耳边听到“NND，瞎长个姑娘脸，你在这里搞什么酸？？！！”
希澈蜷缩在地，凭他在街头斗殴的经验，他以为殴打还会继续，结果，他只听到了连篇的骂声，还有厉旭歇斯底里的哭嚎，然后，一个似乎很有磁力的声音响起来，“强仁警官，督察叫您，您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NND我又没怎么揍他们，你这个龟崽子出来多管什么闲事，给我滚，不打死他们，我也吓死他们！！”
壮熊强仁一边继续大骂，一边气哼哼的摔上门，走了。。。
文质彬彬的警官似乎纤尘不染，脸上虽然有几个大粉刺但却是白白的皮肤。眼睛里含着的似乎是正义和悠远，希澈送了口气，心想，胖熊总算走了，总算见到了一张人脸。
“请把衣服脱掉，现在，你们应该遵从警官的指挥。”虽然是一样的要求，但是从那儒雅的牙齿里迸出来，让人觉得总算还有点人道。
大家依然不脱，只有韩庚一个人独自尴尬的光溜溜的站着。
这时，警官说，“今天的晚饭大家都没吃吧？这个晚上还有10个小时才能过去，并且，如果大家坚持不检查身体，我们也就无法提供适应大家身体状况的合格的早饭，不知道是不是有的人不适应吃窝头或是面包，甚至有的人肾中毒严重，不能喝水。。。只要你们不脱，我们就耗着，我还有十位同事在等待轮班，你们就这样，耗着吧。。。”
然后，只见那警官安然的退后了几步，做到了椅子上，按动了几个开关，屋子里顿时变成了孵小鸡那样的烤箱，几大盏耀眼的灯同时亮了起来。
结果就是，大家被烤的口干舌燥，外加饥渴难耐，就只好把衣服都脱了。
脱了之后，尴尬的面壁站好，只听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大熊再次冲了进来。
他抬头一看，只有圭贤警官一个人穿着衣服呢，就过去，一把耗住了他的衣领子。
“圭贤你个王八蛋！！督察哪有叫我？？他出差三天后才能回！！！你个圭崽子，是不是看到有漂亮犯人，就又来揩油？？我揍你个混蛋，敢耍我？？”
被称作圭贤的家伙，被从椅子上揪起来一直在笑，嘴角笑成一条邪恶的曲线，“强仁哥，你就歇歇嘛！！这里有我，你还不放心嘛！！再说，你动不动就动手，多粗鲁啊，人家投诉我们怎么办呢？？”
胖熊瞪眼,“我粗鲁，可我没你的花花肠子！！我给小孩子几个巴掌，他们父母还得感谢我！！这群有人养没人教的。。。火了我连你一起揍，你又打主意要摸人家屁股蹭人家脸了对不对？？”
胖熊警官刚说完，圭贤真的就使出了摸屁股蹭脸那样的招数，他身子打着弯在胖熊怀里一顿纠缠，胖熊就松开了揪住他的手，骂咧咧，又走了！！
“叉腿，左弯腰，右弯腰，再向前弯。。。”希澈从胯底倒着脸去看圭贤，看到他的眼睛在闪着绿色的光，就像白天睡觉晚上出行的野猫一样，闪闪的盯着墙壁前的人看。
他命令的动作都超级辛苦，而且，非常丢脸！有些动作，自己独处一室都不一定好意思做。
但是，没有办法，又渴又饿，谁还能顾得傻瓜尊严，已经惹恼了警官，他们已经两顿滴水未沾了。丽旭乞讨要喝水，结果，被罚了五十个俯卧冲。
一直像狗一样，被折腾到半夜，总算得到了一点水，每人只有半瓶，大家相互盯着，生怕对方给喝光了。
然后，要求喝水的姿势是叉腿分立撅高了屁股，并且像要啄米的鸡那样把下巴几乎够到地上，然后才给水，就在那样的姿势里喝。
希澈吞下水的时候，差点呛到，他呛出了眼泪，擦了擦眼睛，却看见，圭贤警官正站在他身后，眼睛对准他的屁股中央，撇着嘴，津津有味的看着。。。然后，嘴巴还砸吧了几下。
希澈记得，韩庚第一次进了警局被放出去的时候，希澈问他，“喂，进了局子出来，你还敢打人吗？？”
韩庚的回答是，“我现在不想打人了，我想杀人！！"
尊严沦丧，走投无路的一夜，让人想起来就想去杀人的一夜。
希澈第一次知道，丧失尊严这种事情，一点也不象被缚的普罗米修斯那样，视觉和感觉都很悲壮。丧失尊严这种事情，视觉上看起来是恶心，让人想起来的时候，就感到更恶心，恶心到根本不愿意回想。
第二天上午，已经担心到嘴唇发白的各位父母，就带着支票，来把人领走了，只剩下希澈。
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就连警官都觉得希澈可怜了，他们早就开始让他正常就餐，而失落的希澈，反倒吃不下去东西了。
通知早就到了家长的手里，就算爸爸不来，妈妈难道也不来？？
晚上，蜷缩在石灰地板上抱着膝盖，门一开，希澈抬眼，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是胖熊。
“喂~~~”胖熊蹲下，低头看着希澈的脸，“没人要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嗯。。。总之对方伤的不算重，如果你家里拿不出这个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出去了不要再惹事，好好打份工，挣了钱再还我。。。”
希澈低下头不说话。
“那好，你想借的时候就敲门让警官叫我。。。不懂事的小子。。。闯了祸现在看你怎么办。。。不要再落在我手里，下次，一定会拿皮带抽你，抽到尿裤子不可。。。”
胖熊走了。
闭上眼睛，觉得屁股硌得好疼。歪了一下身子，靠在墙上，这时候，门又轻轻开了，进来一个人，圭崽子警官。
“喂”依然是闪闪的眼睛，但是，从绿色变成了蓝色，“我可以借钱给你，就是利息高点，每天1%，虽然利息高，但是很好还。。。出去了你就到我家去，给我打工就行。。。”
看到希澈眨眼睛，圭贤补充，“打工。。。我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的，只要你擦擦地板做做饭洗洗衣服晚上给我按摩并且让我随便摸摸，其他就没有了，你在我家做够一年就可以了。。。我真的没有别的爱好，只是摸摸，你不会受伤的。。。”
希澈忍受着想挥出一拳的冲动，把头埋到腿下面去了。
妈妈。。。妈妈。。。
“举稳了！”李特威严的命令着，实际上，不但希澈的手在抖，李特的手抖得更厉害。
手里那个薄薄的小竹尺，挥下去“啪”的一下后，看着希澈花朵一样的小手，手心犯出红色，李特的鼻尖就冒汗了。
“举好！！”光让希澈举着小手，李特只在那里瞄准，然后，比希澈还要委屈似的，李特哭了。。。。。
。。。
希澈从梦境中醒来，嘴角一丝涎水提示着自己的困境，身体很酸麻，地板太硬了。。。小时候的妈妈，多么美丽，皮肤闪着光，和现在的妈妈多么不一样啊。。。
现在的妈妈，好像已经非常冷淡了，虽然她还是，能做的尽量给自己做，但是，对于自己三番两次的离家出走，都不太当作一回事了。。。
希澈觉得胃部有点沉重，虽然没怎么吃饭，手脚从酸麻中醒过来，感受到冰凉。为了逃避由内而外的冰凉，他就去回想那些看上去似乎还算风光的时候，始源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跪在地上求自己，“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妈妈啊。。。”
希澈抬脚补给他一下，踢得他杀猪一样惨叫着滚了出去“啊~~~~~”
他反感这个备受父母宠爱的娘娘腔，他什么都有，开着跑车，他妈妈每次摸着他的头，眼睛里都能流出蜜来一样。
“你看人家始源，真是父母的骄傲，人家参加过全国的学科竞赛，你竟然考不及格。。。”
其实，那时候，希澈只是将近不及格，他还有的学科考的不错。但因为父亲赫在经常那样说，他就干脆，真的不及格了。。。
都没有什么养家的本领，只会在外边招惹女人。。。每次父亲赫在对希澈说话，希澈心里，只想这个。
赫在也曾经试图，管教希澈。
那次，希澈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反正就是，赫在狠狠抬起脚来，然后，其实没用多大力的，踢在了希澈一边屁股上，希澈猛地回头，把赫在都吓愣了——他看见了，红色头发下眼睛在冒火！！
一个茶碗奔着赫在的脑袋砸来，“砰！！”砸在了肩膀上，然后，在李特的尖叫声里，希澈几个箭步跑上了楼梯，打开走廊的窗户，一跃身，跳了下去。。。
从医院里回到家里的时候，希澈就名震街区了！！——人们争相传颂，有个小孩被爸爸打了一下，就拿饭碗打了爸爸，并且，从三楼跳了下去，还好，他命大，虽然打了石膏，但是会好的。。。
这些，都是围观的邻居们替希澈打的恐怖广告。
广告收效很大。
从此之后，不但赫在对希澈，敢怒不敢言，李特只敢对希澈皱眉，就连地头蛇小混混，也对他敬佩之至，不再欺负他，还好拉拢他。
其实，每次打架之前，希澈也没什么把握，但是，对方往往先被他的名声吓到，再被他敏捷的起始架势给彻底震倒。。。希澈，往往是不战而捷。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
所以，希澈就越来越硬，越来越横，反正人人知道他不要命，谁敢招惹不要命的呢？？
不能让人爱你，那就让人怕你。。。
希澈觉得，这个哲学很好，比让人轻视鄙视你，要好很多很多。。。
吃完素菜白饭，希澈就努力沉浸到自己的哲学里，然而，哲学被抑制不住的悲凉笼盖着。
不如，就转到少年感化院，去那里也许呆上半年，就可以出去了，靠自己的力量，再也不去招惹那个无所谓的家了。
最好永远都不要理我，不要管我，就当我死了吧。。。
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各种恶毒的想法，甚至会高兴爸爸妈妈越来越不幸福，赫在经常会外宿，而李特也愈忙愈加淡漠。。。那还叫个家？？
他们保出自己去不知道又要什么说法。。。难道还会令人七窍生烟的训斥自己吗？？
不愿意面对，倒不如，永远都看不见。
永远都看不见。。。想着想着，希澈就流泪了，擦！！继续流！继续擦。。。脸蛋都擦得发红，更别说眼睛了。
在哲学和诅咒中呆到第四天大清早，圭贤推门进来了，希澈以为他又来说服自己，顺带摸几把揩点油水，就使劲蜷缩起来，把屁股大腿还有前胸，所有敏感的地带都尽量荫蔽起来。
却见圭贤站在自己上空语气蛊惑的说，“嗨！起来吧，你妈妈来保你了，你可以走了。”
啊？？希澈不敢置信的慢慢站起来，手里立刻被塞了个纸条，“拿着，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欢迎你到我家去，记得我，不要扔了。。。”
希澈很矛盾的跟在圭贤后面向外走，远远的就看见了大厅尽头李特那熟悉的身影，眼泪不争气的奔流。。。他恨自己没出息，狠狠想要憋回去，想要大喊，“不用你们管，谁让你来保我？？？”之类的话，但等被圭贤像机械一样领导李特面前时，便哽咽不成声，眼睛完全模糊了。
使劲擦了一把脸，憋着气都不想叫妈妈，想要抬头和李特正视，让李特感受他的怨恨。。。突然，他看见，李特的脸煞白煞白，燕窝深陷，看着自己的目光忧郁过头到有点涣散，就怔住了，不自觉的抖着嘴唇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就扑到李特怀里去了。
李特沉默的驾驶，家离警局很近，倒是方便进出。
到了家，希澈下了车，进家门的时候又开始迟疑。
李特看出来他的想法，一把拖住手，给拖回了家。
苍白的脸色，苍白的手。希澈的心一阵阵犯酸，如果不是看到李特这个样子，他的打算是，撒腿就跑，而且，要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警局里呆的这几天，在他心里，灰暗透了，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在朋友那里也已经丢尽了脸。
这个世界我都看透了，因为我讨厌，就连生我的妈妈也都可以忘记我。。。被拉进家门，希澈心里，还是再想这些。
进了客厅，希澈像个陌生人那样站着。四周似乎比自己上次离家的时候要干净的多，显得很空阔。这所大房子不是父亲赫在辛苦经营的杰作，它来自希澈的爷爷。爷爷又勤劳又正派，但是好男人，都在爷爷那辈，就绝种了。
赫在就是个浪荡哥，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善良很体贴，实际上，朝三暮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干什么。。。家产给他折腾到只有这所房子。。。养家都是靠李特。
站了不到2分钟，赫在就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对李特说，“所有窗户，我都给关上了！！还上了锁！！”
李特冷淡但却礼貌的点头，希澈转头和小丑一样的赫在对视，发现赫在的眼神竟是在躲避自己。
窗户都关上了？？？哦！！上次他打自己自己跳了窗，这次，大概是要惩处自己，所以，全家就把窗户都锁了！！！
赫在站了一会，也没有收到“爸爸”的称呼，尴尬的上楼了。
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希澈这样总结赫在，所以就像地主老财对待长工一样，老拿冷森森的眼神看赫在，他们两个，如果不是年纪，你狠容易混淆，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赫在走了，希澈也想走，可是，李特那格外单薄的身影，牵制住了他的步子。
茶几上有水果和水，李特往希澈这边挪，希澈摇头，想了想，还是喝了一杯水。
然后，他就被李特牵住了手，低着头，不知道要被牵到哪里去，上了楼梯，却是被牵进了二楼的浴室。
浴室是温暖的温度，这种温暖让希澈一下子又要流泪，他努力憋住。
李特往备好的温水里加了热水，转身来脱希澈的衣服。希澈给吓住了，大概自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他就没和李特在一个洗手间呆过。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扣子，然后是裤腰，把身子倚到了水迹迹的墙面上，然而，他目瞪口呆的看到李特从一旁的毛巾上拿下一把剪子，非常恐怖的，把自己的衣服从身侧一剪，然后，一把给撕了下去。
“啊？？妈妈。。。”在希澈印象里，李特一直非常平静，从来没有过过激的动作，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希澈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特，在他呆住的时候，李特犹豫了一下，扔了剪子到远处的毛巾堆上，然后，扳过希澈的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希澈说话的时候，叉音了！！
“妈妈妈妈。。。别。。。我已经大了。。。妈妈~~~~”
希澈是死命的护住裤腰，憋的脖子都红了。李特突然停了手，看着希澈，然后，泪水就下来了。
什么都不说，李特就是哭，这种无言的哭泣，让希澈觉得自己，脑袋随着水蒸气一起晃荡起来了。
李特哭了一阵，继续来解希澈的裤子，希澈吓坏了一样的挣扎，一使劲，李特的脑袋触到了墙壁，“砰！”的一声。
然后，希澈哭了，嗷嗷的哭，手也松开了，他终于，失却了最后的防线，被李特把衣服，统统给褪了。
和希澈想象的不一样，他以为李特大概是要和自己一起自杀，或是要脱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扔进热水里去烫个半熟。
但却不是那样。李特只是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就费力的托起了希澈的腰和膝弯，把他托进水里，然后，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就像希澈童年最初的那些美好回忆一样，给他洗澡。
从上到下，洗的非常仔细，依然像小时候一样，用手在希澈眉头上打个遮棚，绝对不会让浴液伤到希澈的眼睛。
希澈就像他还是不到一岁时那样，在哭泣中接受洗浴，但是不同的是，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挣扎。闭着眼睛流泪，任凭李特摆弄。
蓬松着吹干的头发裹在浴衣里，被李特呵护一样的拉着手拉进自己的房间时，希澈看到里面处处打理的整洁又温暖。
希澈突然觉得一切一点都不真实，李特应该继续保持那种冷淡，而赫在应该继续对自己叫嚣。。。这才正常，或是，大概应该像其他人回到家里被打一顿，那才正常。。。或许。。。进了房间李特才会开打，那么自己，接受还是逃跑？？
李特出去，回来，手里不是拿着戒尺，而是拿着一个存折。
“这里，是我这些年来辛苦画图，攒下的钱，我只能给你这些了，你留下，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靠自己生活吧。”
“还有一些，在你外公和姥姥那里，你每个月，可以收到那些钱的利息，足够一些基本的生活费用，假如你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成，就可以靠那个维持温饱。。。等你姥姥外公过世，那钱也全部归你。”
“我是个失败的妈妈，希澈，我也是个失败的人。。。我的一生就在失落里挣扎，我害怕，你也会那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好像，除了这有限的一点钱，什么也帮不了你。。。”
“家庭让你烦闷，你不愿意回来。。。我理解你。。。可是希澈，你长大了，要自己好好的生活，那是你的责任。”
“我要去国外边走走，我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走走，我把工作已经辞了，你爸爸也正式的有了别的女人，他，本来今晚就会搬走，因为你，打算明天早晨再走。。。”
“这房子，就留给你，从此后，是你一个人的房子了，我立了遗嘱，你没有出售的权利，你可以传给你的后代。。。”
“就这样，希澈，妈妈觉得，对不起你。。。本来你可能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是因为我的过错，你成了这个样子。。。”
“不要再怪你爸爸，他为了你，付出了他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个房子。。。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待到李特说完，又盯着希澈，用那种馥郁的忧伤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在希澈额上附上深情的一吻。
早就四肢冰凉，心脏停止跳动的希澈，随着李特那一吻，僵尸一样挺起来身子，怔怔的看着李特的脸，李特也看他。
最后，叹了一口气，“你累了，我也累了，好好睡吧。”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用力从床边坐了起来，转身就往屋门走。
“妈妈~~~”李特回头，看到希澈张着嘴不说话，李特又走。。。就听到一声长长颤颤的胸腔里发出的尖叫，“妈妈~~~~”然后扑通一声，希澈，直接一个猛扑，他是从床上直接扑到了李特腿下，李特听到了很有震撼力的扑通！！一声，然后，腰被希澈死死抱住，“妈妈妈妈~~~~~~~~~”希澈，突然从噩梦里醒过魂来一样，紧紧勒住了李特，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然后，希澈就像他大约在四岁以前的那种状态了，怎么哄劝，也无法把他从歇斯底里中拯救出来了，那时候，他猛哭并且打滚，现在他就是紧紧抱着李特不放。
他那无意识的跪姿还有肩胸部剧烈的抽搐剜到了李特的心，李特被他弄哭了，一边哭一边无奈的抚着希澈头发。
一句话也没有，希澈还是小时候一样顽固，总是自责自己教育非常失败，但是，遇到希澈撒泼发脾气的时候，李特往往会相信天命，有些孩子天生下来，就是父母的克星，他们是老天对自己前世罪孽的惩处，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可理喻，但那都是上天的安排，他们的表演就是为了让父母撕心裂肺的。
出离了失望的李特，却无法出离悲伤，她任由希澈的哭声啃噬自己的心，直到夜幕深沉的笼罩了自己的呼吸，希澈，居然就哭着哭着，一下子，歪倒。。。李特安静了一会，俯身去看，发现，希澈。。。居然睡了。。。
希澈从昏迷一样的睡梦里醒来，咽了一口唾沫到疼痛的嗓子里，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四顾去找李特。
然后他仓惶着一下子滚下床，爬起来就往李特的卧室里跑，看到房门半开，进去一看没人，泪水立刻流了下来。
人撒腿就往外跑，看见院子里没有车，就比野狗也要快的跑到大门外，往北跑了十几步，突然又回身往南跑了一段，然后气喘吁吁又跑回来，仓皇的转身张望，突然敞开了喉咙，大叫，“妈妈~~~~妈妈~~~~~妈妈~~~~~~~~~~~~~~”
拉警报一样的声音，把周围几扇窗子都给吓开了，露出来几个脑袋，一看是希澈，赶紧缩回脑袋，把窗又关上了。
赫在早就看见了希澈掉魂一样穿着睡衣跑了出去，他赶紧换上衣服出来，就看见希澈扯着嗓子疯了一样在叫，“妈妈~~~~~妈妈~~~~~~~~”然后，赫在惊悚的看见，希澈光着脚，而且，有只脚在流血。
赫在一跑出来，眼神迷幻的希澈看见他，就一把抓住他，他问，“爸爸。。。我妈妈呢。。。我妈呢。。。我妈妈呢。。。”
赫在赶紧把他抱起来，去看他的脚，却见希澈一打挺，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叉了音喊，“爸爸。。。我妈妈呢。。。快追啊。。。妈妈~~~~~”
赫在被他吓得有点懵，说，“你妈。。。不是在厨房吗？？”
希澈嗷的一生跳起来，奔着家里跑去，赫在一边追一边喊，没想到希澈跑得比狗还要快，他捂着岔气的肚子站下，弯下腰，看到地上，是一排血脚印。
端着一盆烤饼的李特，差点被希澈撞回锅里去。他看到希澈散乱着头发扑到自己怀里，头发立刻把李特的脸给遮盖了。
希澈嗷嗷的哭，把李特哭愣了好一会儿，看到赫在从门外跑了进来，举着纱布，“快！！他脚在流血，你看地上。。。”
两个人这才统一了动作，慌忙又费尽的被弄希澈已经很高大的身体，好不容易把失心疯的希澈从李特怀里拔出来，给他看脚，里面有玻璃渣子，赶紧，赫在奔了出去找镊子和消毒水，冒着白汗回来，给把住脚腕，把玻璃取走，把脚裹了起来。
赫在要抱希澈回屋，可希澈哭嚎着抱着李特胳膊不放，嘴里喊着“妈妈要走。。要走。。。妈妈~~~~妈妈不要走不要~~~~~~”
赫在就回头诧异的盯着李特看，“你要走？？？那希澈怎么办？？”
李特不回答，弯下身子，自己费力的抱起希澈，在赫在的帮助下，总算给抱上了楼。
希澈半躺在床紧紧抓住李特，任凭他怎么说也不松手，直到李特深深叹了口气，“希澈，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对你自己负责了。。。妈妈也有妈妈自己的世界，我在这里，除了失望，什么都得不到。。。我留在这里，感觉要死掉了。。。你还是这样不懂事。。。世界都是你一个人的世界。。。我已经老了，你看，我都没有力气，从你的手里挣脱出去了。。。我能为你做的，真的就是那么多，就算留在这里，除了自己失望，也不能在给你，任何别的什么了。。。”
这些话，终于让希澈停止了嚎哭，他呆呆的停了一阵，哑着声音说，“妈妈~~~~你不要走。。。我。。。我。。。”
李特无奈的摇头看着希澈，就见希澈嘴唇哆嗦了几下，突然爬起来身子，在李特的惊叫里用伤脚站到了地上，然后，扑通！！在李特身边，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妈妈，不要走，不要。。。你要我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李特愣住了。
“我错了。。。我错了妈妈。。。但是，求求你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妈妈你不能不能也像我这样。。。妈妈求你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就算最后一次行不行，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第2回
。。。我什么都干。。。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走。。。只要你别走。。。”
希澈说出这些话，把在场的李特和赫在，都给说愣了。
这孩子自从长大，基本没有说话什么人话，他今天早晨，大概是十多年了地一次叫了爸爸。。什么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做什么都可以。。。这类词汇，赫在和李特觉得，这些简直都像兽言鸟语一样，和希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是说出来，差不多就跟突然听到狗说话一样令人震惊。
但是，希澈真的说了，跪在地上，挪动着膝盖，挪到李特身边，抱住了妈妈的腰，并且重播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说，李特一直没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赫在，抹着鼻涕，差不多开始哭了。
赫在搬着行李开车离开的时候，希澈在一边扶着李特的肩膀，摇着嘴唇，感受着李特的颤抖。
赫在开车出去，又倒回来，猴子脸上是奔洒的泪，“其实，我是对不起你们，可我留在这里，你们也不欢迎我。。。我实际上什么都干不成，总想找个不会嫌弃我的人。。。特特，你的智商太高，从一开始，我们就不适合。。。呜呜呜。。。我承认。。。我不是人，希澈，你妈妈，就拜托你了。。。”
回到家里，李特安静的坐在床上，希澈就悄悄在一边站着，他很小心的看李特的脸色，变得和过去的希澈，完全两个人似的。
李特努力的想把自己从悲伤里挣脱出去，早就知道赫在在外边有女人了，不是吗，并且，他是被人包养了。。。那女人还有丈夫，其实，赫在根本没有尊严，他也很可怜。。。但是真正看到赫在完全离去的背影，李特还是五脏六腑都受伤。。。
这种伤会持续多久。。。。
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然后，门铃响了。
访客是头裹纱布的始源和他母亲。
“是你们家希澈挑头殴打我们始源。。。做父母的因为太担心，所以冒昧来拜访。。。”
始源的母亲安七炫非常优雅和礼貌，目光里却含着刀，一直剜着李特，又狠狠盯着希澈看。
打着石膏缠着绷带的始源，着实也把李特吓了一大跳。
希澈本来看到始源就鼓气，但他看到安七炫那虽然生气但却饱含桃花的面色，再看看李特的苍白和瘦弱，就一低头，什么气也生不出来了。
给人家鞠了一百多个躬，把人家母子送走，李特上了楼。
希澈紧张的跟进房间，看见李特拿起来整理好的行李箱，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我不敢了。。。不是我领头，实际上是韩庚。。。”
李特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然后继续拎箱子。
“我认罚，我认打。。。打我吧。。。怎么都行。。。”希澈眼泪汪汪举起来双手，手心朝上举到了头顶，眼睛要流淌出眼眶那样的看着李特。
李特拎着箱子，把东西拎到衣橱边，打开箱子，把衣服放了回去。
她打开最里面的抽屉，拿出那个小竹片的时候，希澈，就像回到了梦境一样，感到了来自童年那般的瑟动的温暖。
李特举着那个竹片来到希澈上空的时候，她在希澈手上比量了一下，发现，原来那个竹片，现在竟然不及希澈的手长了。。。
想着自己最后一次教育希澈，隔着现在竟然是已经那么久远。。。时光真是魔术棒，让那个嫩嫩的花骨朵，一下子就乍出了这么修长的花瓣。。。
自己这些年埋头在自己的工作里，只为希澈的叛逆感受黯淡，从那天想最后做一次母亲，给他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儿子，竟然这么美丽，这么绚烂，令人目瞪口呆一样，残酷而又华丽的即将走向成年了。。。
这个小竹片。。。这个小竹片。。。
然后，在希澈温暖而又酸涩的回忆着过去的时候，他发现转身出去又回来的李特，手里，多了一把厚厚厚厚的竹板。
谁见了都会胆寒的竹板！！带着岁月的苍黄色，竹身并不是直的，它保持了竹子的弓度，非常宽，要用虎口和指尖来握住，握在手掌里后，大约只露出不到一尺长。
那实际上是一件很傻的乐器，希澈都不明白那是干什么使得，一会说是来自古老的中国，一会说是来自越南，以前赫在拿着它，打出一种单调而又奇怪的节奏，据说在大型的古乐演奏会上，需要这种打节奏的竹片。
赫在拿这个不是因为爱好音乐，而是因为他喜欢用这个来解说他们家族古老的历史，有人以音乐的天赋在宫廷乐队里工作。
这个竹板是一对，一样厚一样宽一样长一样沉。。。拿在手里，一样令人胆寒。。。
希澈的温暖，看到竹板的时候，就彻底转变成了心寒。。。这么厚，会把手打残了啊。。。就算胖熊，挥动警棍，也不过就是在空气里乱抡而已，在警局呆的时候，希澈看透了他，他只是嗓门大，手劲大，实际上，他打人都是用手，只打一两下，打在肩头或屁股大腿那些肉厚的地方。。。
他也没拿这么重的东西打过人的手吧。。。
颤抖着举着手看着李特，希澈心惊的看到，李特到了自己身后，看了自己后背一会，开口说，“脱了裤子，到床上，撅屁股趴着。”
希澈脸一下子红了，低头不说话，手还是举着。
他看着李特的脚，听到李特问，“希澈，你真的希望我留下来吗？”
希澈的泪水滚了下去，他现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李特说这样的话。
于是他爬了起来，到了床边，先撅屁股，然后就肚皮贴床，乖乖趴下，手抓住了被子。
希澈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个动作，趴下的时候，难过得泣不成声，到李特脱他裤子的时候，他就把屁股缩了起来，腰部狠狠的抵在了床上。
希澈的逻辑大概就是，只要不是用手反抗，那就不叫反抗。他的腰使劲往床垫里陷，又拿出吃奶的劲去保护他的裤腰。
李特费劲也拉不起他的腰，一生气，就“啪！”的一声，在希澈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
传来了希澈放大的抽泣声，然后，李特赌气一样一扔竹板，双手同时去抓希澈的皮带，终归还是得了床是软的的协助，皮带被打开，抽掉，然后，使劲一拉，把休闲裤和内裤一起，落下了半拉屁股，臀部的弧线一见光，希澈“啊~~”了一声，一动不动了。
李特没有继续向下拉，抽手拿起来竹板，使劲握在手里，在希澈腰后比划了几下，一咬牙，一挥右手，“嗖~~~~啪！！！！！”结结实实，打了一板。
只见屁股上的肉团一扁，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猛的托了一下那么一翘，希澈的腰随之猛的一陷，脖子向前一伸，停顿了大约有五秒钟，“啊~~~~”的发出了颤音，然后是呜呜呜的哭声。
李特立刻出了一身汗，愣了好一会，看见希澈双手捂着挨打的地方，呜呜呜的颤动着身体，就忍不住拉开他的双手，使劲把裤子扒了下去，一看，屁股的整个下半部，红了。
希澈的手很快跟了上来，护住了痛处，一边呜呜着，一边揉，他感觉，挨打和打架，完全是两回事。
打架时候是热血汹涌，拳脚落处有疼痛，但在反击中很快就被遗忘，只等打完了，身上酸痛肿痛，但不是这种，赤果果的火辣辣的只等你极度酸楚的去品味的。。。如此贴近你的心灵的疼！！
他臀部的皮肉明显的过于白嫩，非常不经打，在这几天的拘留生涯里，坐上了一个暗色的印子，现在镀上了板痕的红色，肌肉可怜兮兮往里面缩，搞的皮肤不停地现出了小皱褶。
李特颤着手抚上去，自己也哭了，又疼又气又担忧。
狠下心，把手给希澈挪开，按在了腰上，看见满是泪痕小脸转过来，下巴上往下滴着泪水，“妈妈~~~竹板太狠了。。。”
李特听了，二话不说，抡起来，“嗖~~~啪~~~~！！！”又是直上直下，非常沉重的一下。
“啊嗷~~~~~~”希澈直着脖子叫唤，面部痛苦的纠结在一处，屁股撅起来好久，才又扭摆着落下。
脸往被子上一落，人就哇哇的哭了。。。只哭，话也不敢再说了。
李特把住希澈的腰，把屁股按高，重重的打下了三下连贯的板子，打得希澈尖叫着直跳身子，等到身子落定左翻右滚了一阵子之后，李特看到希澈的屁股瓣，已经明显肿高了一块，就再怎么举板子，也抖着手落不下去了。
“嗷嗷嗷~~~呜呜呜嗷嗷~~~~”希澈把手紧紧抓在大腿下掐自己的屁股两侧，脚丫痉挛似的扭来扭去，屁股下方现了紫，人也哭的喘不过起来。
李特红着眼睛看着他的后背，扔了竹板，训道，“还有脸哭？！希澈！！你不是打架很英雄吗？？怎么现在才挨了几板子就这样了？？”
一边眼睛瞅着那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厚的板子，咬着嘴唇难受，一边又狠心扒拉下去希澈的手，在火热的屁股上试了一把，举起手掌，打了下去。
“噼啪噼啪啪啪~~~~~”巴掌打在屁股尖和大腿，希澈嗷嗷叫着打滚，左右打颠，但屁股一直还是保持向上，被抽了一顿巴掌，把整个屁股和大腿，打的通红一片。
“嗷嗷。。。嗷嗷。。。哦哦。。。呜呜呜。。。”哭声从最初挨竹板的惨烈，到了最后的深切的哀伤。。。哭的李特肝肠寸断，停了拍下去的手，觉得自己手心又痒又疼又麻，倒过左手掐住希澈屁股上伤的最紫的地方，看到希澈吸着冷气转过脸来，额头上净是汗，打着哆嗦看着自己，“妈妈~~~妈妈~~~~”
“像个男子汉吗？？挨打就委屈成这样了？？？你哭什么？？有什么脸哭。。。你不该打吗？？？”
“呜呜呜呜呜呜~~~”希澈哭声放大，脸深深埋了下去，哭的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李特捏着那圈有了紫痧的皮肉，终究还是没舍得掐下去。
无力的坐在了床上，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将手抚上去，给打哆嗦的希澈揉了起来。
揉了几下，就一把抱过希澈，放在自己腿上，母子两个一起咧开嘴巴哭了个够。
终于哭完了。。。希澈把头从李特怀里挪出来，眼睛朝着她的胸部，“妈妈~~”
“嗯？？”
“妈妈你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去接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有件事情让人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大人总是在有了孩子后，忘记自己童年一些非常关键的东西。例如我们童年挨揍被冷淡被虐待的时候，我们心里想的，绝对不是自己有错，自己罪有应得这类只有圣人和剩人才会去想的事情。
我们想的是：他又虐待我。。。他总是虐待我。。。他某年某月某天如何如何的虐待过我。。。如何如何还在哪里虐待过我。。。呜呜呜。。。我要自暴自弃来报复他，我要自杀，让他找不到我。。。让他内心留下永久的伤。。。让他永远在后悔和悲痛中挣扎。。。
总之，把小孩子的话翻译成大人的语言，大概就是那样。挨打的孩子呜呜的伤心哭泣，他心里全是忧伤的回忆和灰色的展望，你指望悲伤可以给孩子教育，完全是痴人做梦。
教育要靠感化，忧伤之后大人的讲解和宽慰，相互取得谅解，通过浓郁的爱让孩子产生做好事的动力，这才是教育的真谛。要是单单打孩子让他疼就能管用，那么赫在那一脚应该也有教育作用，结果，希澈跳了楼。你看赫在和儿子的关系你就可以想象，如果今晚揍希澈的不是李特，而是赫在，现在趴在床上哭的，绝对不是希澈。
除了挨了板子的时候，希澈因为疼而哭，揍巴掌的时候，对于他这样的大小伙子来说，实际上不是那么严重了，揍在伤处的巴掌疼，但是李特揍了几下就不忍心，转去别处了。
所以，希澈的哭泣和大部分大大小小的孩子一样，他在为自己受到虐待而感伤。。。最感伤的事情就是 在警察局呆着无人搭理受尽凌辱的那几天，所以，他嗷嗷大哭，越哭越厉害，就是在为那件事情鸣不平，心里，怎么也不能理解父母，不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为伟大的母爱找个合适的借口。
希澈呜呜哭着，不停的追问了好几遍，也没有得到答案。
于是哭声更大，歇斯底里的喊，“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在冰冷的地上睡觉，让警察随便摸我？？？为什么妈妈就那么狠心，就像现在这样，可以拿大竹板子打我，可以抛弃我不管，自己要离开。。。呜呜呜。。。为什么妈妈对我这样。。。因为我讨厌，因为我一无是处。。。因为我什么都不是。。。妈妈对我失望。。。把我忘记。。。把我当成负担。。。不得不养活我。。。但是心里讨厌我，深深厌恶我。。。实在太厌恶了。。。所以都不去接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特听清楚这些，身子开始抖动，她把哭号得完全没有形象的希澈，托住后背托在了自己面前，看着那张因为悲伤过度而成了流汁的无花果的小脸，颤抖着嘴唇，慢慢的说。。。
“孩子，你被抓走的那天，我还在医院昏迷着。。。因为前一天知道你爸爸要离开家，我就给你打算了生活，辞了工作，写了遗嘱给律师，然后，吃了很多药，准备死掉。。。你爸爸接到警察的通知家里出了事，回来一看，我已经昏迷了，我在医院呆了三天才醒，然后，丽旭打电话找你，我们才知道警察找我们，不是因为预见到我要自杀，而是因为，你被拘留了。。。我们才赶紧深夜去门口等待，一直等到警察局开门，把你领回了家。。。”
听完李特的话，挨了揍的希澈，反而一脸愧疚乖乖爬起来去做家务了。
他在卧室把内裤脱了，换了更宽大的睡裤套在腿上，瘸着腿走到门口，拉过水管子，开始浇花。
太阳晒着他还没消肿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的走去地窖拿菜的李特心里真是不忍，放下篮子，拉人进了屋门，弄了冰毛巾，给他捂在了屁股上。
屁股肿的比刚挨完打还肿，希澈微微抽着凉气，温顺的趴着，顺手把李特的枕头抚平。
李特在他身后，一边揉着希澈大腿，一边仔细观察他，心想，这孩子，原来也可以有这么细腻和温顺的时候，是不是打屁股，真的就这么管用啊。。。
所以，各位，希澈的苦难时代，就从这一天开始，长途跋涉起来了。。。
希澈的屁股，在第三天的早晨醒来时，按下去，还是感到疼。
他趴着睡在李特的大床上。因为李特睡着睡着，就发现希澈梦游一样到了自己门口张望，看看自己还在不在床上，看到自己在床上，又踮着脚进来看看自己喘不喘气。
如果继续这个样子，李特有点害怕儿子会成神经病，所以，就一把拉住他 ，把他拉在了床的一侧，“别闹了，睡吧。”
白天里，希澈勤劳的做事，李特多少有点欣喜的发现，希澈实际上，是个很灵巧并且非常勤劳的孩子 。他做事效率极高，赫在一天干不完的活，大概他在一个小时内就能解决，还有空闲腾出手去按揉他的屁股。
他不太畏惧轻度的疼痛，为了康复，他会不断去触摸自己的屁股，给它按摩，就是晚上偶尔醒了，两只长手也去发盾的痛处摸着 。
摸得李特心里酸酸的，努力扭过头去不看。
中午，希澈睡着了，李特打电话。
希澈在李特说话声里醒了过来，看到妈妈脸上的尴尬色。
“唉~~~人生就是这样啊。。。我辞职的时候，他们极力挽留我，表现得那么亲切，看来，那是因为看到我一定会辞职，故意做出的善良罢了。。。当我想回去工作，就找一百个理由搪塞我。。。是啊。。。需要工作的年轻人还那么多，都比我聪明，比我能干。。。他们，早就巴不得我走了。。。”
希澈垂下眼睛，把头靠到李特腿上。
“妈妈。。。一定要工作吗？？”
“是啊，留下的钱是为你的将来准备的。。。不知道你将来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生活费其实也就够你一个人花销的。。。妈妈留下来，实际上是多余的 。。。”
希澈走出门去，走过自己熟悉的地盘，发现一切都很陌生。
递上身份证去找工作的时候，人们对这么大的个子还初中没毕业实在觉得无话可说。
还有几个店铺因为认识叱咤风云的那个希澈，干脆直接拿了钱出来，“照应我们点，下次韩庚来收保护费，您给说说情吧。。。”
还有几个店铺一见希澈来，生意都不敢做，马上关门了。
四处游荡了一天，又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腿可真是沉重。
这时候，轰隆隆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几辆长长地摩托停在了希澈面前，韩庚从帽子里露出来兴奋地脸。
“厉旭这个窝囊废，今天才敢坐凳子。。。走！！！我们庆功去，喝酒吧。。。”
希澈望了一眼家门，低了一下头，韩庚一发动摩托，一把扯过他，按在自己车上，没等希澈说出话来，嗡嗡嗡。。。。一行人就发动摩托，走了。
星星挂在树杈上的时候，希澈晃晃荡荡回了家。。。走的有点艰难。
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血迹。
这是混战的结果。
因为在包间里吆三喝四的时候，韩庚搂住了希澈的脖子，亲了一下，说，“要不咱不如让始源按月份给咱们钱，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要，定下个规矩给他，让他永远臣服吧。。。”
结果希澈不说话，大家也就都还不敢贸然开口，看希澈的脸色。
谁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老大，韩庚还是希澈，但是，钱一般进了韩庚口袋，可谁违逆了希澈，韩庚直接就抡棍子揍人。
希澈不说话，喝了一杯，低声说，“我要找份工作，挣钱养家。”
“哈哈，你不开口，我怎么给你啊。。。当然该有你的分成，以前不是我困难，你照顾我嘛。。。”韩庚有点尴尬的一笑，伸手去按口袋。
“不是分成，我妈妈不会同意我拿这种钱养家的，我要去找正规的工作。。。以后。。。我就不再。。。”
希澈没说完话，继续喝酒，结果，韩庚脸变色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正规工作。。。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你傻了。。。你都多大了，还你妈妈你妈妈的。。”
希澈看了韩庚一眼，“我妈妈，因为我。。。自杀。。。差点死掉。。。我不能。。。再这样了。。。”
韩庚脸抽搐了一下，拼命摇了一下头，蹙着鼻子说，“啊？？她老人家要死那是她不想活，干你什么事啊。。。再说，你看，我爹妈死的早，你看，那多好啊。。。”
希澈一斜眼睛，瞪着韩庚，猛的一扑身子，然后。。。就打起来了。。。
回家的希澈跪在客厅看着李特的脸，脸色苍白并且还打哆嗦。他紧张的急促呼吸，等着李特的发落。
李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来毛巾擦洗他身上的血。。。毕竟还是兄弟打架，不过是把力气打没了而已，腿上胳膊上青了不少，说起来，比挨顿打是重多了，但对于希澈他们来说，这差不多就像体育课。
闻到了血腥味还有酒味，李特的脸色，白了又白，一句话不说。
希澈闪着眼睛，拉着李特的衣角，只看李特的脸，衣服被脱了，也没什么知觉，直到被裹上大毛巾，拉到了李特的大床上，心率才恢复正常，叫了一声妈妈，就缩进李特怀里，又一动不动了。
人们往野桑店里伸了伸脑袋，好几个伸了伸舌头，不敢置信的又伸脑袋，然后叫一声 妈呀。。。就跑了。
自从希澈在野桑的小吃店当了伙计，吃客明显少了很多，凡是熟客，都不敢来了。
“客人暂时减少，没关系，希崽。这里开了个学校，学生们会来吃饭，你只要保证不打他们，他们人很多，咱们就会生存下去。。。”
野桑很诚挚的看着希澈，乱蓬蓬的头发覆盖着他白白的皮肤，作为一个爷爷辈的老人，他的皮肤还真算不错。
希澈包揽了所有的力气活，并且兼着前台店员还有会计，因为以前那个伙计，年纪太大，死了。
“我讨厌熟客，他们只吃特价菜，我都给他们吃到要关门了。。。”野桑这样说。
他雇用希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以前，野桑总是实验新的菜品，人们一吃就皱眉，还呕吐，只有希澈上次来，吃了，点头笑了，说，“很好吃呢。。。野桑爷爷，你做的菜，都是像阳光一样，富有营养的。。。”
希澈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野桑长的，有那么百分之二三十像他死去的爷爷。
野桑颤抖着双手接受了这句话，并且深信不疑。
所以，希澈打完架的第二天早晨，六点钟起来打扫完院子清理完草坪又扫了大街，还自动在屋门外的石阶上罚跪的时候，买菜回来的野桑就来给他求情。
“算了吧，世界上还有比这孩子更勤劳更乖的吗。。。当妈的哪有你这样狠心的，我的天，这石阶多硬啊。。。”
希澈选在这里罚跪，是害怕李特离家他看不见，他在这里守门，并且大门有阻挡，别人看不见，但是，野桑爷爷，长的太矮，他从大门低处的花格看见了可怜的希澈，所以，推开门进了希澈的家。
看到希澈脸上有泪，就蹲下，问，“好孩子，你妈打你了吗？”
希澈眨眼，说，“野桑爷爷，我需要一份工作。”
然后，希澈就到野桑店里，做伙计了。
希澈在店门口发盒饭，韩庚隔着五十米，向他吹口哨。
吹了好几天中午后，就晃荡过来，看见了希澈脖子上自己留下的掌印，还没褪。
韩庚摇晃。。。希澈不抬头，再摇晃。。。希澈还是不抬头。
然后，韩庚终于憋不住了，走上去，越过小学生，伸过长脖子，对着希澈的脸，“就算我错了。。。行不。。。祝你妈妈福寿百年，万岁万万岁行不？？？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动手，别不理我了行不？？”
希澈点钱 。
韩庚委屈的翘嘴，“你也没留情啊，我腿上的青好几块，现在还疼呢。。。喂。。。老大。。。好歹找个更好的工作，你这样，不是掉兄弟们我们的价嘛。。。喂。。。金希澈。。。。希澈！！！”
希澈搬上盒子，进店里了。
坐在地上帮助野桑削土豆，希澈也在想，是啊，好歹找个更好的工作，如果就赚这些钱。。。真的是养活不了自己的，除了吃饭不花钱，就连家里大房子的物业费，都不够交的，怎么赚更多？？向始源敲诈倒是来钱快，可是。。。不能再干了。。。可除了敲诈，我还会干什么呢？？
野桑这里，就算偷他，都可怜到没有什么可偷的。。。
还是继续去收保护费？？。。。韩庚的收入好像倒是不少的。。。
好几天没理希澈，让希澈心惊胆战中的李特，在希澈晚上归家后，忽然换了一副笑脸。
洗完澡，希澈乖乖坐在起居室，准备聆听母训，李特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说，“妈妈有了新工作，收入还不错。。。希澈，你回去上学。。。上学。。。是妈妈的心愿，你的复学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
希澈张大了嘴，他不能想象，那帮闹嚷嚷搭着肩膀来吃盒饭的学生，自己今后就迈着高跷一样的长腿，背着书包走在他们中间吗？？？
天哪。。。那真是，比警察局还要恐怖啊。。。
“那怎么可能。。。”希澈哆嗦着下巴看着李特的眼睛，看到李特的笑容一点点不见了，眼睛眯了起来，脖子向高处一抻，换了带冰的语气，“难道，你想说不去吗？？啊？？还有，上周末出去喝酒打架，是怎么回事？？。。。你。。。不想未来，我还要想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就是看着乖乖的儿子有出息的儿子。。。帮那个听话的儿子看孙子。。。所以，你。。。不去也得去，我明天就去饭店给你辞工作，你给我回学校，去上学！”
“可是。。。那怎么可能。。。” 希澈满脸都是为难和囧迫。
李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把话说利索，希澈，但是，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你去上学这一点，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要是说不，我就打烂你的屁股，屁股好了，你还得给我去上学。明天开始，你就选择，要么去上学，要么，每天都撅着屁股在家趴着。”
睡在床上的希澈，胸口有一块大石块堵着。他本来以为，李特会说如果不去上学她就要离家出走之类的，结果却是，要揍自己！！
虽然，只要妈妈不离家出走，自己挨揍也行，可是，该怎么面对去上学这件事呢？但有一点他很坚定，绝对不可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去学校，这太可笑了，难道自己能够再缩回到一个乌龟一样的小孩子，去跟他们满大街相互追着，哼着歌上学吗？？
他想起来自己跳楼以前的李特，那时候，李特，虽然温柔，但是有点专制的妈妈，他要自己去学画画，没有商量就抱自己去了，自己明明看着跳舞的那只队伍一脸艳羡，可是因为太小，都没有能力自己说出来。
后来，自己跳了楼，声名远扬，李特，就认定了自己不能管教，干脆的，什么都不说了，任由自己折腾了。
怎么今天，他似乎又恢复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妈妈的样子，他。。。这样做太专制了，怎么就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脸面呢？？
希澈大清早看着李特的眼神吃了早饭，看着李特给自己备的书包坐在椅子上不动身子。
李特拉他，他也不动，只是委屈的看着李特的眼睛。
李特看了看表，生气的拉起希澈，“不去，是吗？？好！！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给我上楼！！”
直接把人强行拽起，拖到了楼上，一下子推倒在床上，“砰！”的一声，把那厚厚的竹板扔在了希澈面前，“看着它，不去上学，每天二十板子，我说到做到，绝不留情！！想好了就背着书包去学校！”
说完，人咚咚咚下楼，开车上班去了。
希澈趴在那里，看着那块竹板，慢慢爬起来，回头，在桌子上看到了另一块竹板，都抑郁的看着自己，闪着郁闷的光。
他皱着眉，一
第3回
步一步，挪下楼梯，去小吃店，继续扛活去了。
好几次希澈扔了手里的盘子，撒腿就想跑。他又想离家出走了。他远远看到韩庚的时候，真想蹦到他摩托上去。。。
看到韩庚撇着嘴走过来，扔过来一张大票，“套餐盒饭！”
希澈不知道韩庚什么时候不去喝啤酒当午饭而改吃快餐了。给他快餐，想找钱，找了半天，不够，抬头，看见，韩庚人没了。
备受煎熬的一天，希澈回头看自己的家，仿佛看到自己离家出走又回来，门口摆着花圈，还有没用的赫在，蹲在地上大哭。。。死条狗他能哭三天，估计李特死了怎么也得哭一个星期。。。
那是不可想象的。。。我不能逃走，我没有机会逃走了。。。那我怎么办？？
没等卖完晚饭，李特就找到小店门上了，也难怪，只是斜对门。
拉着希澈的手，在门口给他解了围裙，拉过马路到了家，听见野桑在喊，“希崽他妈，希崽挺乖，真的很乖。。。没干啥坏事啊。。。他还没吃饭哪。。。”
进了家门，看着希澈，希澈低头不说话。
李特进了厨房忙活了半天，出来看，希澈还是原姿势低头站着。
拉住手到了餐厅，扔在椅子上，希澈不看饭。
李特吃了两口，把饭往希澈眼前使劲推了推。。。希澈摇头。。。
他是真的，吃不下，想着那块板子，就觉得肚皮抽搐，后背发紧，不想吃饭。
“你，不管怎么说，先乖乖吃饭。。。嗯？？以前听丽旭妈妈说你们出门血拼前，都先去吃顿烤肉。。。怎么今天，就为要打你，就不吃了？？快吃！！”
希澈摇头。李特也放下碗，“你是拿不吃饭要挟我吗？”
“我不敢，妈妈，我真的吃不下。。。”
“那以前为什么吃的下。。。”
“以前。。。是去打架，虽然也挨打。。。但那，不是妈妈打。。。”
李特扔下筷子，一把拖住希澈，拖到了二楼大卧室，把人扔在了床上。
“妈妈。。。妈妈。。。”希澈使劲缩着屁股趴在大床上，细细的脚脖子露在窗外，脚搅动着。
肚子里也在搅动，虽然里面只有一杯水，是刚才李特强扶着脖子给灌上的！
裤子被脱下去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并不冷，希澈手脚冰凉，脸色变白。
以前被脱裤子希澈会脸红到囧死，可现在，羞耻心早就没有了，屁股被剥光，也顾不上羞耻，只看着那块板子。。。板子。。。厚厚厚厚的弓形的板子。。。
板子被拿起来，到了自己身后，希澈后背僵直了，手抓着床单向后移，身子逆着劲道往前滑，夹紧的小屁股因为太用力，臀窝打着旋。
“啊~~~”李特的手抚上希澈的背，他就小小的惊叫了一声，一弓身子，预想中的板子却没落下。。。
李特给希澈捋了几遍背，把希澈的眼泪从泪花捋成了泪水，“妈妈我不是成心。。。啪~~~~！！！！！啊 嗷~~~~~~~~~~”
就在希澈身体放松臀瓣突了出来，嘴巴想要辩白一下讨一下饶的时候，身后的板子却突然呼的一声砸下，希澈大叫一声，屁股扁了下去，接着，倏地弹出来，晃动起来，比巴掌还要宽的红色，慢慢从那嫩白中浮凸了起来。。。
“哇哇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呜呜~~~”
板子非常有效果，打红了希澈的整个屁股尖，并且，一下子，打哭了两个人。
“哇哇呜呜~~~~”算起来，还是希澈哭的响，李特擦了眼泪，举板子瞄准，需要注意力，所以，哭声薄弱一些。
板子真是，很沉。。。再次打下去的时候，李特手抖，打了一半在希澈的大腿。
听到“嗷嗷~~~”的一声，希澈身子一弓，手立刻紧紧抓住了挨打的皮肤，疯了一样的扭动几下，然后“哦豪豪啊~~~~哇啊~~~”大叫着往床的一边滚，差点掉下床，唬的李特一扑身子，抓住了他的衬衣。
光光的两条长腿猛的蹬了起来，嘴里哇啦啦怪叫着，“哦噢。。。妈妈。。。嗷嗷。。。妈妈。。。没有皮了。。。没有皮了。。。妈妈。。。救命啊。。。妈妈。。。”
李特就慌忙拔开希澈的手去看大腿根，起了很宽很高的楞子，还被抓上了指甲印。
天底下还有这样狠心的母亲！！！后来的希澈还是会经常回忆这顿打，让他伤透了心。
妈妈竟然，在自己那样惨叫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给捆住了！！
李特把人拉进自己的腿里面，用大腿夹住，把屁股底下又垫了个小垫，命令希澈自己撅稳了，但是撅不稳也没关系了，李特把希澈的腰给紧紧耗住衬衣拉住了，把屁股像死鱼一样给固定在砧板上了！！！
不是，是半死的鱼，苟延残喘的鱼，因为肌肉还在跳动，挣扎。。。
抡起板子慢慢的打，真的真的，打了二十下！！
如果是在几百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判刑的罪犯大概会被重打二十大板，用的顶多，也就是这么厚的板子吧。。。
“呜呜呜哇哇哇。。。 ”希澈的屁股被蛰着，哭的昏天黑地。。。他哭得已经，分不清李特到底用了几分力气打的了，只记得自己真的就是，被“毒打”了二十下，一下不少，因为李特数着数来坚定自己的信心，整整数了二十下。
算起来，他从一开始数，加上开始的两下，居然是整整二十二下！！！
哇哇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哦哦哇~~~~~
打完了，哭够了，希澈像是被霜打了的白菜叶那样，趴着。。。
早晨李特很早就起床，熬了稀粥喂他，他一边喝，一边还掉泪，掉的李特直皱眉。
喝完了，垂头丧气的钻进李特怀里，李特放下碗，小心的托住他的腰腿，把他从打开的两腿间举起来，费劲的抱到床里面，侧身轻轻放下，让他趴着。
屁股，真的青了。。肿了好高。
李特后悔，再怎么节力，看来那板子还是太厚了。。。看着希澈嫩嫩的腰部屁股，还有紫红的屁股上部和青紫的屁股蛋，李特张嘴想说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擦了眼泪去上班，担心的回头去望，不知这个小家伙，居然就伤心成那样。
他要是就是不去上学，自己下一步可。。。可怎么办哪？？？
野桑跑上希澈他们楼的时候，太阳从窗户上照着希澈的屁股，把冰毛巾也给照热了。
希澈从伤心里钻出来，想要自己下地去换冰块，可是，一挪腰腿，真是疼，脑门出汗。
毛巾掉下去的时候，野桑的嘴张的半张脸大。。。他目瞪口呆，说，“怎么打成这样，难道是后妈？？没听说这个孩子，是捡的啊。。。”
看见野桑，希澈赶紧找床单，把屁股盖上。
“你干了什么坏事，你妈妈把你打成了这样？！”
“嗯。。。嗯。。。我有不听话。。。”
“你这么乖的孩子，还会不听话，以前别人说你是混混，我就不相信，你看，你每次吃饭，欠过我一分钱吗？？那些不是混混的，倒是会吃白饭。。。你干活，比起所有的伙计，都要勤快，我的小店自从有了你，每天盒饭多卖上百份哪。。。你还会不听话。。。你妈妈这么打你。。。我的天哪。。。咱们中午，关门吧，孩子，我背你去医院，反正，你不在，饭也没法卖了。。。”
。。。
最后的结果是，希澈换了条异常宽大的裤子，被野桑背着，背到了。。。
。。。背到了野桑的小卖店，咬牙站在前台后面，卖饭。
希澈的嘴唇疼的发白，每移动一下身子，都会有汗水，但是慢慢的，他开始习惯那种疼痛，慢慢的走动起来，投入到他的工作里去了。
这些简单的工作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他要做，即使挣钱不多，因为，野桑是拿那样信任和依赖的目光来看待他 。
希澈有扶困积弱的心。小时候，他会厌烦那些枯燥的老师枯燥的课，听那些不但智力有缺陷，而且也根本不爱学生的老师讲课，简直就是悟空听唐僧讲经，更加无奈和讨厌。但是如果有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或是无害的小男孩走近他，皱着眉头说，“我太笨了，看来这个题我一辈子都不会学会了。。。”希澈反而会蹲下身子，仔细去看那个题目，想办法做出来，教给别人。
野桑奔忙在厨房和前厅里，头上是汗，眼里是泪。他看见希澈发白的面色，心痛到手抖，可是，他还是，会让他继续干活。
因为在野桑的生命里，劳动就是呼吸，即使有一天他自己骨头折了，他也会坚持在厨房做饭，对他来说，这个小吃店一定要每一顿都营业，绝对不可以因为任何事情有任何间隔。
就算遇上战争。。。。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小店也一定要营业。
所以，希澈的屁股青肿，可以让野桑心痛，但是该干社么活，希澈还得。。。继续干。
希澈在洗手间镜子前面脱了裤子到膝盖，抬起双脚抬腿，得力于腿长，那面只用来照上半身的镜子可以照到他屁股了，咬着牙摸了摸，狠下心去使劲揉了一下屁股蛋上的肿痕。
摇了摇头。。。妈妈打得，可真狠！！二十二板子，打在就这么大一点面积上，这跟打架时的均匀受伤，可真不一样。
打架，希澈可以灵巧的躲，可是。。。
还有今天晚上呢。。。再打怎么办？？
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大出一圈的屁股蛋，往高处撅了撅，换了个角度看了一眼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屁股全景，希澈听到门吱呀一声，一卷长头发从虚掩的半门里一闪，一张灵怪的脸，还有“啊~~~~”一声，希澈的惊叫。
“李东海！！！！你为什么要上男人的洗手间？？？！！！阿西！！！”
希澈慌忙提裤子，一边大声抗议。
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女生那边人太多，现在你们店里净是女吃客，男洗手间都闲着没用，我就废物利用了。。。”
捋了捋头发向外走，发梢在纤细的腰部扫荡着。。。
没错，这就是李东海，让人第一眼看上去，都想耍流氓，但是一交往，全都给她吃怕了的。。。李东海。
“又想溜？？！！你给我回来！！！饭钱！！！！”
“你看。。。”打开的书包，“如果有钱，我还能不给您，野桑爷爷，拜拜！！”
“你！！！。。。。”
如果是以往，希澈会去追，但是今天，他没去。一是跑不快，二是，刚才光着青屁股给人家东海看光光了。。。脸还在发烧中，比屁股还烫。
东海也不是顿顿都不给饭钱，通常你追上她之后，她就会给，野桑拿着炒勺跑到门外，气喘吁吁又回来。。。
“唉！！算了，就当喂了 狗了。。。”
东海是 当代 可怜大学生 的典型代表。她借钱上学，没钱吃饭，希澈一直都会怀疑，她那早死的父母，是给她吃死的。
实际上，他们是老死的，他们在60多岁抱养了东海，然后，没有尽完父母的责任，就因为年老多病和东海拜拜了。
东海家的房子就在这条街的拐角，也是三层，但是比希澈家小，她很有商业头脑的把它出租出去，出租得到的钱，用来还父母治病留下的债。
债主曾经来逼她卖房子，那时候东海就蹲在一大群人中间，抱着肩膀打哆嗦。
赫在这一生，唯一有一次让希澈觉得他像个男人的时候，就是那时，他突然拨开人群，晃荡着细腿走过去，对那个五大三粗的人说，“她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房子，这是她唯一的东西，要传给她的后代。。。法院也不支持你们让她卖房子，我们所有的邻居都反对你们让她卖房子。。。”
这些话毫无威慑力，但却在数百个邻居无声的围观下，成了这场争端的结束语。
那债主吐了口唾沫，走了。。。
东海住在她们家车棚里，那车棚被租主用铁丝网单独隔开，靠着一个侧门。东海，走她们家侧门。
她从侧门出去，走路半个小时去上学，走回半个小时，来蹭野桑的白饭。
人人都知道，她是无赖，因为她买东西都会故意不给钱，邻居放在门口的东西，转眼她给拣走，拿去卖废品了。还好，她没有进过别人院子去偷，尽管一丢东西大家就怀疑她，但是，没有抓到过。
东海没有朋友，别人欺负她，她就跑。。。她跑的很快。
吃白饭的东海跑掉之后，希澈抬头看表，到了李特的下班时间，他的腿就开始发抖。
抖着继续卖饭，钱经常少找给客人。。。被人提醒，然后赶紧道歉，找回。
过了一个小时候，希澈开始频繁的看表，看了一个小时，客人都走光，可以收摊吃晚饭了。
“我不吃了，野桑爷爷，我回家。。。”
“我熬得牛尾汤。。。熬了一整天。。你看这汤，多浓。。。”
希澈低着头摇头。
野桑深深叹了口气，搓了搓衣角，咽了口唾沫，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仰起头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立刻背你回家。”
野桑钻过柜台不见了，希澈揉着自己屁股两侧，感到很心慌。。。他着急的往家的方向望，心想，自己既然挨了打，李特不应该还会离家出走吧。。。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李特在门口出现了，几步走过来，费劲的一把托住希澈，又把他放下，喘了口气，说，“趴我背上，给我回家！”
希澈慌张的站在床边，一点点往墙边退，李特逼着他，瞪着他的睫毛和鼻子。
“真的宁肯天天挨打，也不去上学？？！！那好,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经打！！”
泪花早就湿透了低垂的睫毛，鼻子尖也开始滴鼻涕。
李特狠狠瞪着希澈，手一扬，又一挥，就听“砰！！”的一声，一支长长的竹子砸在床上。
希澈猛的抬头一看，李特手里，多了一条大约拇指粗细的竹竿，轻轻一举，就高过头顶。
“妈~~~妈妈。。。饶了我吧。。。”希澈看着那竹竿，就心酸的哭了。
他本来以为，李特至少应该先看看自己的伤势，劝慰自己一番，然后说教，然后自己不同意，然后再打。。。
没想到直接又拿出了棍棒，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要打。。。
“呜呜~~~~嗯嗯。。。”希澈解裤子，那裤子没裤带，里面也没内裤，他脱下半截裤子，却怎么也没勇气把屁股转给李特，站在那里，往下拽着衬衣，遮着自己的大腿，委屈的哽咽憋在腹腔里，整个身体一颤一颤。
被李特一把拖住胳膊，给甩在了床上，牵动了屁股一疼，希澈惨叫了一声“啊~~~~”李特看着那屁股，猛的咬住了嘴唇。
希澈手掌向后，护在了屁股上，“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屁股好疼啊。。。好了再打吧。。。好了再打。。。”
就听“砰！”的一声。。。。
房门被大力的撞开了。
“希崽！！！！希崽~~~~~~”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一堆钢镚满屋子乱窜，野桑猛的冲过来，挡在了希澈后面。
“啊哟。希崽。。。痛吗？？？希崽。。。”野桑撩开衬衣看了看希澈的整个屁股，转过身来瞅着李特。
“希崽妈！！当娘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白天辛苦干活，晚上回家还要挨棍子！！！希崽娘，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把他打成了什么样？？！！”
野桑回头继续看希澈屁股，给他把手拿开，小心的碰了一下最青的地方，趴下身子往上呼呼的呼了几口热气。
“这条街上，没有你这样的娘！！满大街，就东海一个人是捡的，你看人家东海她娘，东海泡网吧回家晚他爹要罚跪，她娘就哭着抱她抱一晚上。。。你看看人家。。。你还是工程师，你的学问白长了。。。怎么着有学问，也得是人心肠。。。”
“你看！！”野桑突然从刚才已经撞开的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零零散散的票子，从大票到毛票，花绿绿一堆，“这钱，你看，这钱！！我知道，你嫌希崽挣钱少就虐待他，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们这种小饭店。。。其实你是不知道，我虽然哭穷，但是，我们小店，比你们工程师，挣得都不少。。。从今后，我给希崽长工资，我给他分成。。。挣了钱，他一半，我一半，等我死了，小店也给他。。。你们希崽，天生就是开饭店的材料，你都不知道，他手脚多麻溜，给人搭菜多顺流。。。从来只往自己包里多放钱，绝对不会多找别人钱。。。希崽他妈，有这样的儿子你还不知足，你还打他。。。你看看。。。你摸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他的娘吗？？？”
激动的野桑，根本不给李特插嘴的机会，他喋喋不休慷慨激昂的说着，间或就去揉希澈的屁股。
说着说着，就把李特那压抑的泪花，给说出来了。
“野桑大叔，我不是因为赚钱少打他。。。我要他去读书，他不肯去。。。”
“嗯？？读书？？？希崽去读书。。。”野桑挠了挠脑袋。。。
“读书是好，可他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呗，读书什么用？？还不是为了赚钱？！既然希崽是开饭店的好材料，去读书，太可惜了！！！浪费时间，他都多大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干了七八年活，早就开始养家了。。。希崽，对不对。。。我看你挺像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材料。。。凡是又聪明又勤快的人，都不适合读书。。。希崽他妈，赶鸭子上架干什么。。。希崽不是读过两年初中吗？？我还一年学没上呢。。。认识钱会算账，别找错钱就行。。。”
李特觉得，实在没有和野桑理论的必要了。
但是野桑坚决不走，声明，如果李特再打希澈屁股，他就在李特家门口上吊。
李特无奈。“我保证，今天绝对不打希澈屁股了。您回去吧，这么晚了您累了一天了。。。”
“希崽也累了一天。。。他比我辛苦，屁股还疼。。。你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有以后。。。都不能打他屁股！！”
“好，我保证。。。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不打希澈屁股。”
听了这个话，野桑又帮希澈提上了裤子，才捂着李特强塞回给他的钱袋子，走了。
希澈不敢起身，眼巴巴看着送走野桑回来的李特，上半身还是随着不止的抽噎起伏着。
李特看他一眼，二话没说，拉住希澈裤腰，一扶他的腰，把裤子，给他脱了，而且，还狠劲一扯，给扯过脚踝，直接全扯光了。
希澈眼睛里立刻又被泪水填满了，看李特举起来那根竹竿，他就尖叫一声“啊~~~~”然后抱住了脑袋，“哇哇。。。妈妈不是说不打屁股了吗。。。不打了吗？？”
李特没打，等希澈哭声间歇的时候，冷冷的说，“我说了不打屁股，可没说不打腿啊。。。希澈，你真的愿意，卖一辈子盒饭吗？？看着我！！”
希澈回头，抽噎着看李特。
“想卖一辈子盒饭吗？？赚钱只是一方面，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这样一份没有趣味的工作上老实上超过一个月。。。一个月后呢，继续去喝酒，去打架，去敲诈？？？你说！”
随着最后的喝问，“啪！”一竹鞭，抽在希澈大腿，那颀长的白胫过电般一抖，立刻出来一条粉红的印记，渐次明显，希澈的哭声，也猛地放大了起来。
“啊呜啊呜呜呜~~~~~~~妈妈~~~~~”手去印子上使劲摸着，来回的摸。
“不接受教育，你的人生怎么办？？没错，赚钱和读书没有必然的关系，可我不能容忍你做个文盲！！手拿开，我要继续打，只要你想逃避读书，我就天天打你，不是还能去卖快餐吗？？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然后“啪！~~”“嗷嗷嗷嗷~~~~~~”这次是小腿。腿肚子抽筋般的疼，希澈踢着腿，嗷嗷叫着打了个滚，不小心一下子滚下了床，落在地毯上，把自己吓了一跳，外带屁股还被扯疼了，哭声一下子不见了，等李特慌忙去捞他，捞上床后，希澈才又“哇哇嗷嗷哇哇嗷~~~~~”响了起来。
李特托住希澈的后背和腿，抱他起来的时候，看到小脸哭的一塌糊涂，通红通红的，鼻涕抹了一脸，胸部剧烈打颤，不小心呛了一口，人还开始咳嗽。
唉！！其实本来也没用力打他，见到这个局面，似乎更是，打不下去了。
拖了条大毛巾给他抹了一把脸，“别哭！！憋回去！！！跪起来，跪好了！！”
希澈爬着跪起来，手扶着床头，憋了好一阵子，才憋住。
“好好想想，不读书你的人生会是什么样，一直跪着，跪到天亮！！”李特瞪着希澈说完，一转身，到屋外去了。
李特并没有打算让希澈跪到天亮，她去热米粥了，算着希澈可能还是没有吃下饭。
下班的时候，就悄悄站在小店窗外，看希澈一边揉屁股一边卖饭收钱。。。悄悄回家做了饭，才回来等希澈他们结束晚班。
看到那一堆中学生，有的只到希澈的胸，如果希澈真的背着书包站在他们中间去读书，似乎真的有点。。。让他难为情。
可是，无论如何，李特也不可能让希澈像野桑说的那样，就这样过一生，她知道，希澈也不可能安于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环境。
十几天以前，自杀的时候，还想着，就让希澈混当一生吧，只要他别饿死，别被人打死就行，就听天由命吧。。。现在，希澈的乖让李特彻底坚定了教育他的信心，李特咬着舌头后悔，以前，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放任了希澈呢？？
怎么就能在他十几岁就断定他是个不可教育的顽固儿童呢？？真后悔啊。。。你看，打完屁股他多么乖。。。多么乖啊。。。
抱过希澈放在腿间的时候，李特眼里，已经满是母亲的温情。
她把希澈的脑袋往怀里揽了揽，在他膝盖上轻轻揉了几下，很小心的托住腰，尽量不让希澈屁股触到床，“喝点粥吧，别掉眼泪了，又没有真的用力打，快张嘴，要不，还打啊。。。”
希澈眨着睫毛，张嘴喝粥。
喝完了，李特依然轻轻托起他，侧放在床上，刚一起身，却听“哇~~~~”再一看，喝下去的粥，原封不动，让希澈，都给吐了。
看一眼小脸，原来竟是那么红，试一下额头，好热。。。
怪不得刚才抱着他，觉得他热，还以为挨打吓的，原来是，发烧了。。。
“我不去。。不去。。。我不去医院妈妈。。。我不去。。。”希澈紧紧把着车门不进去，李特还真是。。。拧不过他。
吓唬似的在套上了睡裤的屁股上轻轻拍一下，希澈就哆嗦，带着哭腔，“不去医院，我不去。。。妈妈。。。”
“放手，你发烧了孩子，好了。。。放手。孩子。。。妈妈不打你了。。乖乖放手。。妈妈不吓唬你了，可你要去医院。。。”
“我不去。。。不去。。。”
希澈的哭叫声里，大门吱纽一声，野桑拿了条绳子跑了进来。
“不是说不打了吗？？？你这是。。。”
野桑看到李特怀里的希澈，在跟车门挣扎，“嗯，这是干什么？”
“快帮帮我，野桑大叔，这孩子发烧了，可是就是不去医院。。。”
野桑帮忙把希澈弄进车里，希澈大声哭叫起来“不去。。。野桑爷爷，我没事，我没事，屁股很快就好了，我不去医院。。。”
野桑抬头对李特说，“希崽他妈，他是因为怕人家看见他的肿屁股，所以不愿意去医院的。。。他都这么大了。。。”
“可是不去医院怎么办呢？”
“嗯。。。我有办法。。”
大家一通忙乱后，一个大木桶，冒着热气，一大捆艾草被野桑扔了进去，几分钟后，飘出来草药的香。
一根银针，用红丝线吊在窗户上，那窗户被赫在安上了奇怪的锁，好不容易弄开，放了一丝微风进来。
银针下的水碗映着针头的一丝光，野桑示意了一眼李特，后者将信将疑的，赶紧把希澈抱起来，觉得丝绸睡衣太滑，就撂开衣摆，直接托在光背和腿弯上。
把希澈抱到窗前，迎着月光，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轻轻摇晃，然后，李特直起来脖子，迎着风，轻轻的喊，“喂哟。。。我的希崽啊。。。回家来啊。。。回来啊。。。妈妈在等你。。。妈妈在等希澈。。。回来喔。。。我的希崽啊。。。”
野桑蘸了水碗里的水，轻轻点在希澈额上，然后打火，点燃了一注香笼里的香。
“喂哟。。。我的希崽啊。。。回家啦。。。哟喂。。。绕过山梁，翻过院墙，穿过咱们家的窗，希崽的魂儿啊，回家啊。。。”
李特顺着旋律轻轻的喊，就像无意识的歌唱。。。等到香燃尽了，看到希澈的眼睛紧紧合上了，艾草的香味，也已经飘满了整座房子。
野桑递过来一条带着草药味的热毛巾，用微微的气音说，“不要吵醒他，把这个给他捂在屁股上，让他睡一觉，明天早晨，被吓掉的魂，就全部回来了。。。”
李特不知道这种叫魂的方法，会不会像他预期的那样，达到心理安慰，促进病人康复的效果，但野桑对这种招魂术深信不移。
他对着月光好一阵子祈祷，然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李特就摆弄希澈的身体，拿开温温的毛巾，看那个青紫色的小屁股，深深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特给希澈换了大约十多次热毛巾，几乎一夜都在看护。
等到第二天天亮，希澈安然的抿了抿嘴角，从李特胸前醒来的时候，看到李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然后，一捞手，李特从希澈腋下取出了温度计。
“不发烧了。。。哦。。。真的，这方法，还真挺管用呢。。。”
李特在早餐桌前，用手垅起希澈的留海，看他的脸
第4回
色，看到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在自己的指尖下闪烁。
“今天你还不想去上学吗？”
听了李特的话，睫毛立刻耷拉了下去，嘴角抿出了委屈曲线。
李特看着希澈的饭碗，“好了，先吃饭，先把饭吃了，好好吃饭。。。啊~~~”
看着希澈默不作声把饭都吞了，李特才低头匆匆吃完自己的饭，上班去了。
李特真是痛恨野桑。 她怀疑是野桑小吃店的生意太累了，把希澈给累坏了。
明明早晨精精神神的，晚上下班回来一看，大眼睛又看是打蔫，脑门还热。
依然是身子死命打坠，任你怎么威胁也不去医院。
所以，李特只好隐藏自己心里的埋怨，又去向野桑请教。
“还得再叫一遍魂吗？？”
“那不能！！！坚决不能！！！昨天魂已经回来了，我都看到那根针在打转，不停的答应你的叫唤，魂已经回来了，再招，就把孤魂野鬼招来了，那可不行！！”
“那希澈还是发烧啊。。。”
“哦~~~~那个，你听我的，头上用毛巾降温，屁股上拿艾草的热气蒸。。。那个，哪有你这么打孩子的，你看他的屁股多青，肿的都可怜。。。你再拿一堆艾草回去，过去伤了筋都能用这个熏好，我告诉你方法。。。”
所以，李特抱着一堆艾草，回家了。
李特在野桑拿来的那个大木桶里盛满热气腾腾的艾草水，又拿软软的大毛巾，把木盆边缘围住，然后拉过希澈，开始解他的裤子。
希澈躲，“妈妈我自己来。。。您去忙别的吧。”
李特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发现希澈围了条大毛巾，龇牙咧嘴坐在那个大木盆上，嘴里呼着热气，“还是不蒸了吧，妈妈，人都要烫熟了，太热了！！”
李特走过去，找个根香柏木的凳子，坐在希澈一边，一下子弯下腰，兜手抱起了希澈，吓了希澈一跳，大毛巾滑了下去，希澈惊叫一声，蜷曲起来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腿。
李特小心的把他的膝弯放在自己右腿上，用肩膀抗住希澈后背，探手捡起来那根毛巾，轻轻给他盖住了腿，然后，把希澈身子按下去，让他后背躺倒自己的左腿上，木桶里冒出的热气蒸着李特的脸，让他的视线变得有点朦胧。
“好好躺着，这样蒸一下屁股好的快。。。不要这么紧张，希澈，我生了你啊。。。小时候你吃我的奶。。。你的尿布都是我换的。。。不用害羞啦。。。安心睡一觉吧。。。”
一晚上没睡并且忙了一个白天，李特的脑袋开始有了玄幻感。水雾这时候在淋浴间的隔断之间伸展，把顶灯和镜灯的光线一次次迷转切换。
她低头看着希澈，刚洗过的头发顺溜的贴在细腻的腮边，其中一绺以百合花那样的弧度垂下来，留了一丝阴影到了大理石的鼻子，高高的鼻尖下人中里还有几滴细微的水珠，闪着丝丝光辉，辉映着流淌着芍药花汁水的嘴唇。。。
然后是颀长的脖子，喉结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蠕动，微微颤动着下巴底下温柔的绒毛。
希澈的身体被托举成一个美丽的沉睡曲线，一条胳膊垂着，一条无意识的搭在李特胸上，放在脸蛋的一边，把毛巾撂起来，看到那被热气蒸的愈发晶莹，开始有点半透明的大腿，还有屁股的外侧一边，顺着向下，是弧度完美的脚弓，还有跳跃如音符的趾尖。。。
朦胧的水雾里，沉睡的希澈，向李特展开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的美。。。
那种美，让母亲感叹，让母亲沉醉。。。是一种可以单单为此，放弃其他所有一切的美。
专注的视线在水雾中愈加朦胧，眼前的空气变得就像瀑布一样浓重，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只剩下腿弯里这一袭修长的身体，在母亲的眼里发着光，就像溶化进血液和骨髓里的太阳一样。
。。。
闪闪发光，牵动过往，敏锐的光芒刺进母亲的心脏。
就是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我没有把握他的过往，也无从知道他的未来。。。
上天把他给了我，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感叹，他那造物的残酷与华美。。。
。。。
残酷与华美早晨伸了个懒腰醒过来的时候，腮边和嘴唇蕴含着水灵灵的芍药红。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舒服的叉着两条长腿，把被子也撂在了一边，丝绸睡衣把半拉身子滑出来，就连屁股也露了大半，赶紧，拉上衣服，手去屁股上按压。。。丝~~~~~还是钝钝的疼。
想起来就委屈，谁家妈妈打孩子，居然就下那样的狠手。。。妈妈太狠了！！
丝~~~但是，昨晚上，我在妈妈腿上就睡熟了吧。。。嗯，看她托着我的样子，好像还是。。。蛮心软的嘛。。。
每天晚上都会有有一阵发烧的希澈，让李特非常没辙。艾草熏蒸仪式在野桑爷爷那神乎其神的推崇下，每天都被坚持着。
希澈在李特身上，被热气和草药的香弄得熏熏欲睡，他那明珠一样的眼睛半开欲合，突然警觉的看了一眼自己两腿之间舒适中悄然挺立的突起，悄悄看了李特，发现他并没注意，然后就用左手轻轻拉了一下自己腿上盖着的薄布，心安理得的闭上了双眼。
睫毛眨动了几下，突然又闪开，右手慢慢的从李特腋下拿上来，轻轻的合在李特胸部的下端，在接近柔软的地方，慢慢揉着，渐渐向上，嘴角淘气的歪了起来。
李特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看着他眼睛里隐约闪烁的光，微微叹了一口气，胸腹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与舒畅。
希澈的屁股很快消了肿，只留下胎记一样的青色地图。李特欣慰的摸了几把那俏皮的小屁股，把希澈从木盆顶上搬进房间大床的时候，心里开始嘀咕，屁股好的倒是快，但是，一个周过去了，他怎么，还是每晚都发烧啊？？？
这可不行，看来，还是得去医院，不能相信野桑的文盲偏方。白天还给他卖苦力，这个老土财！！
第二天早晨，李特开车离开时看到了买菜回来的野桑，就说，“野桑大叔，希澈他晚上还是发烧，您看，白天，您能不能劝劝他，别让他太劳累啊。。。”
野桑大瞪着眼睛，“不能啊。。。白天好好的啦啊。。。绝对不能啊，能吃能喝能说能笑。。。对了，他是不是吹凉风吹的？？”
“什么吹凉风？”
“就是每天下班的时候，他吃了热饭，出了一身汗的时候，就突然脱了上衣，去卫生间门口的风道里去吹凉风，我说孩子你不要，那样会感冒，他还说，没问题啊野桑爷爷，我就喜欢这样凉快啊。。。”
李特因为有事，晚了两个小时回家。
她发现希澈正在洗浴，去厨房顺眼看了一下热水器，发现开关是关闭的。
拿了一条大毛巾，在洗浴间门口，等着头发滴水的希澈打着喷嚏出来，李特愤怒的冲上去，把毛巾狠狠裹在了希澈头上，发疯一样，狠劲给他擦拭起来。
“哟。。。哟~~~妈妈我头发。。哟哟 。。。疼啊。。。”
李特试着他冰凉的身子，去额头上一摸，果然，又有点烫。。。就狠狠的瞪着希澈，瞪得希澈莫名其妙摸了摸头发，继而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
李特真是。。。火冒三丈！！
一把把人又给拽回了淋浴间，自己坐在木凳上，拉过希澈身子反摁到了腿上。
把腰间的大毛巾往下一扯，希澈的两腿就完全光光了，后背也是光的，只有头发上，还半搭着李特给他套上的毛巾。
李特挥掌就打，“噼啪噼啪啪啪啪~~~~~”巴掌打在还在湿漉漉中的皮肤上，发出了清脆的拍击声。
希澈啊啊的叫了起来，“呜哇~~~啊 妈妈。。。”忙不迭的在滑滑的地面上蹬着腿，屁股下半部，很快就红了。
“你还给我故意冲凉水。。。啊？？？原来发烧都是你故意折腾的，你这混蛋。。。噼啪~~噼啪~~~劈啪啪~~~”
好一顿清水巴掌，揍得希澈嘴里屋里哇啦的，四肢不停乱爬，“啊呀。。。啊呀。。。妈妈。。。妈妈。。。。”
揍到手心麻辣的时候，李特停下，看着希澈凸着嘴巴，跪趴在地上使劲揉屁股蛋。
李特揪住希澈的胳膊，却见希澈使劲往自己腿上埋脸，不敢抬头来看自己，看着那依旧湿淋淋的头发，那突起的后脑勺突然让李特想起来希澈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从冰冷的雨里小僵尸一样的走回来，对着目瞪口呆的李特赫在说，“爸爸妈妈。。。我发烧了，你们别吵架了。。。”
还是那个伎俩！
李特愤怒的喊到，“希澈，你就是为了逃避去学校，故意把自己弄到天天生病吗？？！！”
半响，趴着的希澈一动没动，李特抓住他的手脖子，使劲按在腰上，举手又要打，就听见蚊子一样的声音，用蠕动中的屁股那样的颤音说，“只有生病的时候，妈妈才会像，对待儿子那样，对我。”
李特端来一大碗热姜汤，狠狠瞪着希澈。
希澈不吃姜，但今天，这是惩罚，他只好，在李特的威慑下，跪在床头，蹙着眉头，闭上眼睛，一口口，全给喝了。
好几次，忍住了想要吐的冲动，因为，李特的竹鞭，就在大腿旁边等着。
出了一头汗，人又被按倒，捂在了被子里，还在屁股上，搁上了很热的艾草毛巾，烫的希澈直咧嘴。
“明天要是再发烧，我就把你扔进艾草水桶，烫熟了你！！”
李特揉着酸痛的腰，狠狠的瞪着小狗一样，乖乖趴着的希澈。
第二天，果然，希澈不发烧了。李特也在生气之后，心酸了一整天。
晚上，把最后一束艾草熬了热水之后，李特还是抱着他，又坐在了木桶边上，一边熏，一边用掌心给他屁股蛋上揉着，李特看着希澈的眼睛，“希澈，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学校，我也不逼你了。”
希澈听了，脸上立刻露出来激动，身子一折，要来抱李特脖子，李特按下他的肩膀，冷下脸，“学校可以不去，功课不可以不学，书本我都给买齐了，还有分析讲解，晚上我教你，以后，晚上的班你让野桑爷爷再想办法雇个零工吧，早点回家，我辅导你，听清楚没？”
手捏住屁股蛋一使劲，李特就听到了希澈的回答，“听清楚了，妈妈。”
“我教授不好的课程，会给你请家教。如果不认真学，那就准备挨打吧。”
“哎呀。。。哎呀。。。哎呀。。。”
希澈扔下书本，使劲去揉屁股尖的内侧。李特把竹板和竹鞭都摆在了书架上方，但是，没有再用过。
因为忍受不了希澈看自己的眼神，当把板子或竹鞭举起来的时候，希澈的眼睛，仿佛瞳孔都要流淌了。。。
李特就把那个小小的竹片又拿出来，但她也找到了窍门，那就是抽打希澈屁股尖靠内侧直到大腿根的那块嫩嫩的皮肤，每次打那里，希澈都恨不能跳起来。
所以，在希澈分心的时候，李特就让他站起来扶着桌子，把裤子给他拽到膝盖，让他把屁股高高翘出来，快速的在屁股尖上抽两下，呼痛和吸气声后，希澈就会立刻，变得老实了。
“丝丝~~~哎呀。。。我真的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吗？？”希澈一边揉屁股尖，一边撅着嘴吴侬着。
希澈的口才很好，李特在教授课程的时候，开始领教他的刁钻和雄辩，李特不会因为这个打希澈，但会为希澈偷懒的那些作业打他，有时候，打完了，心里也会难过，心想，可能是白天有点累，他晚上想要多玩一会吧。
但看着希澈那可爱的样子，就总是会去想他的未来，想起他的未来，也就咬着牙，对着那粉堆玉砌的小屁股，狠心的打下去了。
希澈吃惊的看着他们家茶几上那堆高高的果皮，真不明白，那么小一个肚子，是怎么把自己家一个星期的水果，一下子给干掉的。
李东海扶了扶书包，对着希澈那并非完全善意的目光歪了歪嘴，耸了耸肩，“我们真的是有缘，明天我就去野桑爷爷店里打晚上的零工了，他说这样可以抵我欠下的饭钱，并且还管我晚饭，现在，我又是你的家庭教师，金希澈，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饿了，我没吃饭，所以，你就救济我一点水果，那又怎么了。。。”
希澈上去，拎住了东海的领子，要把她轰出门外。
“唉。。唉。。唉。。。金希澈！！放手。。。你个红屁股。。。给我放手。。。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倘若不好好学习，你妈妈就要揍你。。。放开我，我是你妈妈请来的。。。放开我。。。你想屁股被揍成番茄吗？？你敢无理，我这就跑着去找你妈妈。。。”
大学生李东海，负责教授希澈英文。
大部分时间她在一边吃水果，让希澈自己学习，“就是那些单词，如果你妈妈听写你不会，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咔嚓。。。喀喀喀。。。”
偶尔，她会说教一下，“金希澈，不要那么愁眉苦脸，我知道，你妈妈对你严厉，挨揍不好过，可我呢，想找个妈妈揍我，我能找到吗？？你吃妈妈做的饭，睡在软软的床上，知道我睡哪里吗？？侬，就是上次你家扔掉的那个大冰箱盒子，被我捡到了，我就睡在那上面。。。”
希澈被她吵的烦，从本子上抬起头来，“你真的想找个人揍你吗？”
东海一翻白眼，讪笑了一下，“好了，你背你的，我吃我的，我们两不相干。。。”
希澈低头皱眉。。。“什么烂单词。。。blatant。。。我就是记不住这样毫无逻辑的东西。。。”
“哦。。你说这个呀。。。你看。。。看我。。”东海站起来，弯下身子，手向前，屁股向后凸出，开始了一个看上去。。。有点过于火热的动作。
“记住， BL AT ANT。。。嘿嘿嘿。。。两只漂亮的细腰蚂蚁。。。一起 在搞 那个。。。哈哈哈。。。你记住这个，就记住这个单词，再也不会忘了。。。嘻嘻嘻。。。”
希澈有点惊讶的看着东海灵巧的扭着他的细腰，她那细长的胳膊，细细的腰，还有夸张凸出的屁股，真的有点像妖娆的蚂蚁。。。还有她那动作。。。希澈的脸，悄悄红了。。。
“啊哟哟~~~~东海和希澈，那可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希澈这孩子，勤劳，并且聪明的要死要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真正正是我饭店的福星。。。东海！！我的天，香格里拉也能让她吃穷，专好偷懒，你不盯着她她不干。。。收了钱，有时候还往自己包里塞一点，哪天她要是不偷我的牛肉，我都不习惯。。。啊哟哟。。。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不要光看模样，希崽妈妈，让希崽离东海远点，好好的孩子，万一给教坏了。。。”
李特笑着系方便袋，把买到的草药放后备箱。她知道，对自己不让希澈傍晚继续打工，野桑很有意见。
“野桑大叔，您太高抬我们家希澈了。。。人家东海可是大学生，人还那么机灵又漂亮，是我求着人家人家才来辅导希澈。我们家希澈，将来能娶上人家东海一半那么好的媳妇，我就知足了。。。”
野桑的嘴巴凸起来了。有点无趣的摇了摇头，低头，看见了那堆草药。
“这是买给希澈的吗？？怎么他的屁股还没好？？”野桑关心的问。
“嗯，就是有块青斑，淡淡的，总是不肯好。。睡前都会给他热敷，搞得他都烦了。”
“那就揉吧，按着有青的地方，轻轻地顺着圈揉，揉完了，再捋腰和胳膊大腿，还有脖子。。。一边捋一边说着‘长啊。。。长啊。。。宝贝快长啊。。。宝贝你长啊。。。’顺着你胳膊的劲道捋，他就长得快，伤也好的快。。。”
“长啊。。。长啊。。。”趴在床上接受热敷的希澈把手从智力魔方上拿下来，撑起身子有点奇怪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的李特，仔细去看李特的脸色。
“妈妈，你怎么了？？你在念叨什么？？”
“甭管，你就趴着吧。。。只管睡觉，趴好了！”
李特瞪了希澈一眼，自己也觉得野桑的主意大概是给五六岁的小孩用的，自嘲的摇了摇头。
希澈趴下了，李特继续去捋他的后背，沿着脖子，经过腰线，向下，一直到脚心，费劲的游走了一大圈，觉得这个身高，自己实在没办法一下子就整个捋下来，太费劲了。
于是决定分开段来揉，先在腰部和大腿捋了起来，捋着捋着，嘴里就忍不住继续“长长。。。长啊。。。宝贝。。。快点长啊。。。”继续念叨开了。。。
饭店里的包子味，艾草的香味，罗成罗的习题和课本。。。这就是希澈的生活。
在李特以巴掌为后盾的坚持下，在东海 BL AT ANT 的引导下，希澈的功课，和他的个头一起，在长进。
妈妈真是得寸进尺。。。撅着光屁股嘴里呼着冷气站在桌子边，不得不集中百分之一百二精力的希澈，也会感到真的委屈。
走神的时候，就会回想起那些和韩庚揽着腰背，在大街上横行和浪荡的镜头。。。那种自由，竟然一去不复返了吗？？
李特明确的警告希澈，如果胆敢再和韩庚交涉，一定会捆起他来，打到屁股流血。
妈妈管得太宽了。。。她了解我们男人之间的感情吗？？以为我真的是小孩子吗？？
可是，妈妈就是妈妈，希澈想，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她伤心到崩溃。。。这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啊。。。
韩庚非常不理解希澈的命。他经常在中午来到野桑的小吃店，用一张大票来买几份盒饭。
为了希澈才开始吃午饭的他，发现原来中午吃饭比起喝酒，更让人身体舒服。所以，一开始买了盒饭扔给要饭的，后来，他就和厉旭他们，一起吃了。
明明有凳子，他们非要骑在柜台上。。。大叉着两腿往嘴里塞饭。
“老大，您老带头加入贫下中农，这个世界豪侠都灭绝了。。。我们对得起人类的文化吗？？”听说希澈在读书，韩更就开始这样说话。
来往的人斜着眼睛看韩庚，有黑帮在，大家居然敢吃饭？？
对，大家敢，因为黑帮老大在这里打工端盘子呢。。。黑帮只坐柜台，不做凳子，正好给大家倒地方。
韩庚吃完了，无可奈何的吹着口哨走了。以前，就连收保护费，他都不屑于进到这里来的。
“李东海！！我回家了。。。这些，还有这些，你必须给我打理好，明天早晨，我来检查！！”
希澈一边匆忙的收拾包，一边往家跑，一边回头恶狠狠的对着进门的东海喊道。
野桑的啰嗦治不了东海，希澈感觉到东海让他们店的营业下降后，就开始实行武力管制。
一开始，东海根本不搭理他，可后来，她被希澈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喊也没用，你给我站好了。。。别以为男人和女人一打架，人家就一定会说是男人欺负女人。。。我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站好了！！！”
东海依着墙站着，“你妈打你又不是我告状。。。干吗欺负我？！”
“我没说我妈，我说盒饭！！你给我听着，服务的时候，注意力集中，还要笑，偷吃不要在干活的时候，干完了活随便你吃，爱吃多少吃多少！但是，干完活以后再吃，听懂了吗？”
东海撇着嘴看墙。
希澈一挥手，东海“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捂住了大腿。
“不准叫，给我记住，好好干活，这饭店有我的分成，耽误了我的生意，我饶不了你。。。你要是好好干，我也给你奖金。。。你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MP4了。。。要是不好好干，刚才那下是轻的，听懂了没？”
“啪！！~~~~”
“啊~~~听懂了！！”
希澈旋风一样跑回家，看着时钟，离着李特规定的回家时间还是晚了十分钟。
摸了一下屁股，知道晚饭后肯定又会挨两下小巴掌。。。其实不疼，但是，还是。。。怕怕的。
他走进餐厅的时候，发现李特在边台那里摆弄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古怪的东西。。。
看到希澈进来，李特把一把玩具枪举了起来，“瞧这个，为了买这个，你在这里打了一个下午的滚，把小脸都哭花了。。。”
希澈凑上去一看，里面净是玩具枪，积木，弹弓还有 玻璃球 皮筋之类的。。。他都不记得的东西了。。。以为三百年前就进了垃圾箱了，没想到，被码在了这么精致的一口皮箱里，全被李特保存着。
“丝呀~~~~”李特在摆弄一束细皮筋的时候，被弹力抽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腕，用嘴呼着气，看着上面的红印。
他突然眼睛一亮，“喔~~~~这个打人这么痛啊！！还这么柔软。。。”
李特回身看了一眼希澈，把皮箱合上，却单把皮筋留了出来。
“妈妈~~~”希澈吃惊的瞪着那束皮筋，他还记得，那时挂在树上跳皮筋游戏的，很长很有韧性。
“看什么看，你听话就好，听话就不会挨打了。。”
李特永远都不会承认，希澈那有些霸道的性格，实际上是百分百遗传了他。
相信自己的判断，并且能够坚持，对于别人的错误，严惩不贷，哪怕只是很小的错误。
所以，在温馨气氛里吃完晚饭的希澈，还是不得不在李特的瞪视下，乖乖到书房面壁罚站，等李特迅速收拾好了家务也上楼来时，希澈又按照规矩，站到书桌前，手扶着桌沿，撅高了屁股，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把屁股尖高高翘起来。
一层家居服，被李特轻巧的往下一拉，露出来白莹莹的臀瓣，李特摸了一把臀峰上的青斑，感觉它明显减淡，然后命令，“道歉。”
“希澈不该晚回家，今天晚回来十分钟，明天不敢了。我错了，妈妈不要打了。。。”
李特在希澈身后，摆弄那一小团皮筋，挽了几道，合成了几股，比量了一下，然后，“嗖！”用了几分力气，甩在了希澈臀瓣下方。
很清脆的一声“啪！！”音，然后，希澈握着臀瓣跳了起来，“哇哇呀。。。妈妈。。。妈妈。。。”
李特瞪眼，“趴好！”
希澈只好呼着气有趴下，撅得却没有原先高了。
李特扔了皮筋，去看那细小的红色纹路，摸了几把希澈的屁股，问，“比竹片还疼吗？”
“疼！！妈妈，这皮筋太细了，割屁股。。。妈妈。。。”
李特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希澈的腰，让他提上裤子，把书本拿了起来。
希澈早晨起来，习惯性摸屁股，并不疼，可是刚才在梦里，它好疼啊。。。
转过长脖子，把屁股看了个遍，的确是光滑如丝，可是，总是会怀疑，那肌肉深处，留下了妈妈的掌印。
趴着睡觉也成了习惯，还会可爱的把屁股撅着，李特悄悄进来看到这个景象，总会慈爱的笑。轻轻把希澈手里的书本拿掉，给他后背盖上一层薄薄的夹被，怕他会滚，使劲往里掖一掖。
如果希澈恰巧这个时候醒了，那就算他霉运，李特立刻换成了板脸，“没有练习完这些读音吧？翘屁股！”
然后就是“啪啪！！”两下巴掌，看希澈撅着嘴跪起来，在屁股蛋上可怜兮兮揉着，继续翻书。
如果不醒，完全不是那个待遇，李特流蜜一样看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有时候俯下身，在那白白的脚丫上亲吻一下，幸福的看他熟睡。
“给我们拿酒！！”
今天的韩庚，看上去有点疲惫。从进了店，他就一直盯着希澈看，脸上讳莫如深。
希澈到吧台最高处找到了酒，这店，几乎全部招待妇女和学生，从来没人要酒。。。虽然按照零点五星级的要求准备了酒，但真的，从来没人要过。
用了两大块抹布，总算把灰尘擦干净，递给韩庚他们，韩庚打开瓶子盖，咕咚咚喝了几大口。
希澈看到他领子口，有几滴血迹，皱了几下眉，强忍着，才没问，继续卖盒饭。
野桑把小菜做好传过来的时候，韩庚已经把整瓶酒都干掉了，拿起来第二瓶。
“老大，真的。。。就这么，不管弟兄们了吗？？你知道，你那不要命的名声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吗？？你知道赚到一个不要命的名声，是多么艰难吗？？老大，不要不管弟兄我们，不要瞧不起我们。。。我们会有出头之日，让别人都把我们当人。。。不是，是当神看，会有那么一天。。。老大。。。不要这么消沉。。。不要不管兄弟们。。。”
厉旭他们跟着点头。
“老大，这是强者的世界，等我们出头了，成了气候，谁还敢瞧不上我们？？我们自己不能瞧不上自己，老大，你真的，就这么这么过下去，再也不来帮我，不来我们堆里混了吗？？英雄莫论出处。。。我们也会有风光的时候的，老大，别这样。。。别。。。”
希澈转过身，使劲点钱，却总是点错。
他胸口，很难受。
突然，身子被人一板，韩庚带着酒气的脸逼了过来。把希澈逼到了柜台边。
“希澈。。。我们不止是兄弟。。。希澈。。。你。。。”
这个时候，一个磁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老板，他是来闹事的吗？？”
两人回头，看到了东海，长头发一甩，一条胳膊伸了过来。
东海拉下希澈身上的围裙，这个亲密的动作，让韩庚一皱眉，他十分敌意的看着东海，发现后者如此孱弱的身子，似乎不值得对抗，但是，那美丽的面容，真的让人很窝火。
“她是谁？”
“我是这里的伙计，他是我的老板，请你让开，别耽误我的生意，别耽误我的奖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大棒
第5回
和胡萝卜的双重引诱下，东海现在，干活非常卖力。
她从希澈手里接过钱袋和记事本，还帮他拍了拍菜叶子，“老板，您尽管回家完功课吧。。。我放暑假了，天天都可以来干活了。。。”
韩庚对于这种亲热，简直是怒不可遏，他瞪起来眼睛，但他觉得自己没法和一个幼稚弱说话，就逼近希澈，直接逼到了他身上。
“他是谁，什么伙计老板？？？他是你女朋友吗？？你就是为了他不去弟兄们那里的吗？”
希澈转头，觉得没法和韩庚说，他闪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经过韩庚身边的时候，“啪！！”屁股上着了一掌。
“你！！”如果是往常，希澈的拳头早就到了韩庚肩上，但是今天，看到韩庚的疲惫，他下不去手。
“你干什么？”希澈愤怒。
“就算你不理我们，我都惦记你，每天来看你，还来照顾你生意。。。可是你。。。你。。。竟然为了这么个小店，为了这么个小妞，把我们，全忘了。。。金希澈。。。你是男人吗？？”
“你。。。韩庚，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也没有让你来照顾我，我不敢出去，那是因为我妈妈。。。我妈妈。。。”
“什么你妈妈，你妈妈都多老了。。。这个小妞多年轻多漂亮啊。。。”
然后，“啪！”韩庚，理所当然地，为他自己，挣了一个耳光。
“好。。。好。。。好你金希澈。。。”
希澈愣了一下，看着眼含泪水的韩庚，一转身，跑走了。
第二天中午，希澈不时 伸长脖子看门口，韩庚没来。
其实他并不是天天都来，但是今天他不来，希澈有点伤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周围这个阴暗的小地方，又去望门外的敞亮。
身陷囹圄的感觉再一次降临，周身都是压迫感 。
可是，有什么办法。。。就算身带枷锁，也得这样生活，自己身上，不仅背负着自己一个人啊。
快到回家的时候，希澈更是打蔫 ，他摘掉围裙，扔在一边，抬头却看见了厉旭，满头是汗，鬼一样跑了进来，身上有血！！
“希澈哥。。。希澈哥。。。韩庚兄他。。。他。。。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希澈跪了很久，都快站不起来了。李特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行，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韩庚他们再搭上关系。。。再说，那是多大一笔钱啊。。。希澈，你知道，赚这么大一笔钱，要付出多少岁月的努力吗？？韩庚有他的亲人，他的亲人会想办法的。。。”
“妈妈，我求求你。。。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太没有羞耻心，可是妈妈，如果他因为没钱治疗就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得到安宁。。。妈妈，他对我来说，是我的兄弟。。。就像亲兄弟。。。妈妈肯定看不上他，可是妈妈，我们一起在桥洞里睡觉，一起吃冷饭。。。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整个童年。。。他是我的兄弟。”
李特听了这个，更加来气，“对了，你们一起，一起打架，一起敲诈，一起杀人！！你听说了吗？这次他是为了和别的流氓争地盘。。。他为了一个不怕死的名声，打到对方支离破碎，对方不死也是残废。。。你们就是这样的兄弟吗？？”
希澈苍白着脸色跪爬在地上，抬起头来，下巴上满是泪水。
“妈妈，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同的人生，有规规矩矩的人生，也有韩庚那样的人生。。。妈妈你不能理解。。。我也没有权利来辩白。我过这样的人生，是因为妈妈你，你要我过的。。。韩庚他是那样的人生，因为除了那个，他也干不了别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妈妈，他要死了。。。要死了。。。流着血躺在医院里，支离破碎的是他。。。他要死了妈妈。。。呜呜呜。。。我不能坐视不管。。。呜呜呜。。。”
希澈的嚎啕大哭，牵动着李特的神经，搞得他坐卧不宁，“韩庚他也有亲人。。。”
“妈妈，他只有一个舅舅，已经放弃管他了，上次从警察局把他赎回去后，就说了，再也不会填韩庚的无底洞了。。。妈妈。我们去求过他了。。。他能拿出的现金，也都拿出来了。。。呜呜呜。。。”
李特站起来，刚想继续说什么，就见大门砰的一声，瘸着腿的厉旭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快！！希澈兄，你拿着，这是我从家里偷得，我爸到处追我，不要让他追到医院，你快拿着这钱，先把定金去交上，我跑了，见了我爸，别说看见过我了。。。”
李特终究，还是屈让步了，他看见站起来的希澈，几乎是用爬的姿势往外走，就忍不住出去发动了汽车，载着希澈去了医院。
韩庚孤零零躺在一个病房里，就像一具被抛弃的尸体一样。看的李特也流泪了。
希澈颤抖着去交纳了各种费用之后，韩庚被一堆医生和护士给推走了。。。希澈也瘫坐在地上。
李特擦了擦泪，“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要是死掉了，这孩子，多么年轻啊。。。”
希澈也流泪。 “没有办法。。。妈妈，这就是他的生活。”
李特瞪着希澈。“真的就是这样，妈妈，在妈妈的生活准则里，我还是孩子，挨打屁股的孩子，可在韩庚的生活准则里，妈妈，我们是要做强者。。。我们要靠鲜血来养活自己，生命就是生活的筹码。。。韩庚。。。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李特听着希澈的话，打了个大寒战。
李特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把那笔给希澈准备的创业的钱，给韩庚去治疗。
她想好了交换的条件，那就是，韩庚恢复之后，再也不许他们来往，就算见面，也要避免。
想起来那具躺在冰凉病床上的细长的年轻身体，李特的心，都结冰了。
她在想象，如果自己当初自杀成功，也许现在，躺在那里的不仅是韩庚，更有可能是希澈。论起不要命，他们希澈，可是更加擅长的。
钱财虽然珍贵，但比起希澈的生命，都不算什么，再说，凭希澈的性格，让他留下心理阴影，可能今后，自己的命令就会失效很多，那样，希澈简直就没法管理，自己就彻底前功尽弃了。
所以，李特决定，还是牺牲金钱，花钱买平安吧。
然而，到处找存折，没找到。
正想打电话挂失，见到下楼来的希澈，“希澈，那个存折，用你名字存的那个，不见了。。。你的身份证还在吗。。。”
希澈突然深深低下头去，到了楼梯下面，跪下，不说话了。
李特把电话放回去，瞪着希澈的眼睛，开始冒火了。
李特瞪着希澈，希澈说话的嘴唇在哆嗦。“医疗费是好大一笔钱，妈妈，我不但拿了您的那笔钱，还向野桑爷爷借了钱。。。那笔钱 ，是我拿走了。”
希澈说完这个，就闭上了嘴 。他默默的把手里的包放下， 开始解自己的扣子，把外衣脱了，又站起来，把裤子完全脱了，到了沙发背面，从两个沙发扶手之间穿过身体，紧紧抓住沙发脚，身子趴了下去，只把光洁的屁股和大腿，留在了沙发的背面 。
“那是妈妈半辈子挣得钱，妈妈，是我不孝。您打吧，打死我，也是应得的。”
说完这句话后，希澈就，再也不说话了。
李特就觉得自己两腿发飘，脑袋一阵眩晕感。
本来是打算把钱给他一部分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需要那么多钱。。。
李特机械一样的取来板子，到了希澈身后，重重的打下一板子“啪！！”却没听到任何喊声。
希澈高高翘着屁股，缩都不缩。。。
李特才知道，希澈被称呼做 老 大，原来这称呼，不是空穴来风的。。。
李特没多没少，只打了一下。
然后就在有了板痕的屁股上机械的揉了起来，揉了好半天，一直揉到希澈泣不成声。
李特把希澈身体从沙发背里捞出来，托起来几乎是全身赤裸的儿子，坐到了沙发上。
“好了。。。虽然生气，但是，还是不应该为了钱打你。。。反正那个钱，就是为了你的人生准备的，希澈，既然你拿去救人，那是你的选择。。。别哭了，孩子，去医院看看，他活了没有，答应我，如果他恢复了，你永远，都不可以，再和他在一起。”
希澈在痛彻心肺的哭声里，点头答应了。
孩子仿佛就是在一瞬间长大了。。。成了懂事的孩子。
李特甚至会感激老天让自己花了那笔钱，那笔钱，买回了一个完全懂事的希澈。
小可怜的希澈，因为给韩庚治疗，欠下了很大的债务，欠野桑还有李特的。
他勤劳的本性更加明显，这一点，让李特回忆起希澈的爷爷，李特的父亲就因为出于对希澈爷爷的钦佩，追着人家，把女儿嫁给了希澈爷爷的儿子，赫在。
清晨，希澈就去帮野桑进菜，但他更加有头脑，开始寻找稳定的货源，让那些纯朴的农民到门上来送，签下长期的口头约定，争取到了更便宜的价格。
他还建立了更加规范整洁的账目，每天在灯下帮助野桑搭理。李特非常稀奇。。。因为希澈从未学过会计，虽然他爷爷是个事事通，自己能当会计，可是，他在希澈六岁以前就死了，没听说知识可以通过基因遗传。
但是，希澈就是，让人目瞪口呆做的很好。
希澈懂事懂的，让李特诚惶诚恐。。。他真害怕，这是一种幻觉，或是一场梦。害怕有一天警局突然又打来电话自己才明白，希澈原来一直在策划一项罪恶的反社会活动。
如果他干坏事这么投入，李特才觉得正常。
所以，李特的神经没有因为希澈的懂事而轻松，她反而更加紧张。
背着希澈到处打听，那个韩庚还有历旭那帮混混到底怎么样了，在哪里活动。
打听的结果是，韩庚恢复了，他的对手，却死了。韩庚已经名震一方，成为继希澈初生牛犊式不怕死之后，风萧萧兮人胆寒的不怕死，黑帮中他是标杆了。。。九死一生，被判了几年刑，但因为身体重伤的原因，缓期执行中。。。
韩庚大爷，成了一方霸王，耀武扬威，后面跟着越来越多的从众。
李特真想，找他把钱要回来。。。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是最好。
李特把希澈逼到屋角，拉过胳膊就去坠裤子，在屁股蛋刚刚一露出的时候，手里的皮筋就狠狠抡上了，打得希澈猛的一跳。
“哎哟妈。。。妈妈。。。奥哟。。。”希澈的包掉在地上，手使劲去揉屁股蛋，觉得太疼，转头一看，净是细细的小红杠子。
“这么晚回来，你去哪里了？？”李特怒气冲冲看着希澈。
希澈把屁股藏进沙发靠背，却从另一边撅了出来，被李特手一抡，又抽了一下，“啪！！”的一声，人从沙发一边，跳到了另一边。
“妈妈妈妈。。。我去联系外卖了。。。有个办公楼要定我们的外卖，签长期的合同。。。妈妈。。。我去签合同了。。。”
李特瞪了瞪眼，将信将疑的把皮筋放下，慢慢恢复正常，觉得自己有点过份。
扳过希澈看屁股，两下竟然就打到很红了，一条条的细小的红杠杠印在嫩皮肤上，李特赶紧用手去捂，试屁股的温度。
“那你怎么不早说，不吭一声就晚回家一个小时。。”
“妈妈没让我说啊。。。都没问，直接就打。。。我也没想过会谈这么长时间。。。总不能跟人家说着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啊。。。奥哟。。。”
“那路上呢，为什么不打电话？”
“妈妈，我有电话吗？”
“哦。。。那个。。。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拿。。。”
陀螺一样旋转的希澈，完全是因为李特的疑心，才不得不时常撅出屁股忏悔，承受责打的。
李特坚持他的打屁股战略，因为在她那里，她认为，自己能够拨乱反正，救希澈于水火，打屁股简直是劳苦功高，功不可没。
揍希澈时的那种心痛，被李特解释成像生产时的阵痛一样，是耶稣一样的奉献的痛楚，充满了人性的光辉。。。是伟大又伟大又伟大的。。。
母亲的幸福要来自于她的痛楚。。。虽然，其实，作为孩子和旁观者，我们都知道，还是希澈的屁股更痛一些。
希澈无可奈何。他不得不乖，不得不听话，不得不完成李特安排给他的全部作业。所以，他也不得不挨打。
还好，打的不重，并且往往是由爱抚伴随着。
他也不得不辛苦工作，因为要还债，他总是会想起野桑拿出自己积蓄时那颤抖的手，看着自己拿着钱离开野桑那身心俱焚一样的眼神。
“我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财主，钱都到我手里，只归我一个人花。。。所以，我连老婆都不要。。。钱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突然有那么一年，我开始特别的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年轻人，又聪明又勤快，又讲信用，来帮我，我就把钱给他花，等我死了，钱都给他。。。呜呜呜，我没想到，钱居然会给韩庚那样的混蛋花。。。呜呜呜。。。算了，孩子，别耽误了，你还是把钱拿走，我最后看一眼，你就拿走，给那个混蛋花吧。。。”
就像天下很多其他孩子一样，希澈那单薄的肩膀，实际上背负了好几个人的人生。妈妈。。。野桑。。。或许还有赫在。。。
你不得不背负，因为你欠了别人的，并且，不可拒绝的发现，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希澈有时候羡慕东海，她看上去多么自由，虽然，她有点懒惰，很刁滑，很爱占便宜。。。但是，她是多么的自由。。。没人对东海抱有希望，没人对她抱有需求，所以，她不用对任何人负责。
。。。
但是，希澈要求东海为自己的工作负责。
老板的地位，大约因为欠债的原因吧，好像已经转换成希澈了。。。
老板看着自己懒惰的员工，教训员工，希澈还是希澈，他用暴力解决。
有天早回家一个小时，李特打开门，听到自己家里有哭声，但是，哭声不是希澈的，她站在露台一望，希澈还在店里，像九头鸟一样，左右开弓的忙着。
李特打开客厅，发现有人跪在地上捂着脸哭，走过去看，是衣衫凌乱的东海。
东海看见李特，咧开嘴呜呜哭了，她本来想诬告希澈暴力侵犯，但是想到自己的腿，还是没敢。
李特这才知道，希澈竟然打东海。
因为东海偷懒没有做好希澈交代的事情，希澈竟然在午饭和晚饭的空间里，把东海带回家，按在沙发上，狠狠收拾了一顿。东海哭了半个下午。
李特打开东海的裙子，看见大腿上下都是巴掌印子，屁股尖更是肿了，这才知道希澈的手，原来这么有劲。
结果是，希澈回家后，被李特好好的收拾了一顿，撅着屁股，把李特的巴掌都打肿了。
希澈却不吭声，一缩一缩的忍着，坚持不放以后饶过东海的口话。
打到最后，李特都叹气了。
希澈从跪撅的姿势爬起来，提上裤子，说，“妈妈，人和人不一样，我可以靠感化，可是东海那样的，必须要打他！”
野桑傻了吧唧的看着韩庚。。。半天没返过神来。
那笔挺的西装，那文质彬彬的样子。。。这是。。。混子韩庚？？
。。。
如今啊，让人惊奇的事情太多了，只有两年的时间，希澈就给野桑，赚回了野桑大半辈子才能赚到的钱。
野桑没有脑力去检讨自己是多么墨守成规，他只是解释说，“我说这孩子这么漂亮这么勤快，原来是财神转世了。。。”大概野桑心里，财神是最漂亮的人。
也就两年时间，东海婷婷玉立，站在希澈一边，野桑总想起金童玉女的年画，可惜，他们要是再胖点就好了。。。这是野桑的审美。
东海在希澈的高压政策之下，也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偷懒和偷嘴的丫头了，她的头发在阳光下瀑布一样闪着光，举手投足，都是少女的绚烂光华。
一切变得那么快，只有我，只会变老。。。我老了，但是，还好，还有希澈。。。
这些变化，让野桑感到喝到琼浆玉液一样的舒畅，但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能让韩庚这样，变化的让人瞠目结舌的。。。
“希澈他。。。出席连锁饭店的开业仪式去了。。。你。。。您。。。你。。。您。。。你请坐。。。”野桑回应韩庚的提问。
韩庚温文尔雅的笑着，走向东海，礼貌的和她打招呼。
“钻石经过了打磨，就光彩夺目了。。。您是东海对吗？？再次见到您很高兴，我来找希澈。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债啊。。。可我，真想一辈子都不还他。。。让他永远记得我。。。哈哈。。。您家，也是在这附近住吗？”
从那美丽的牙齿里吐出来什么话，都会让人眩晕的。。。况且，还是这么闪闪发光的话呢。。。
希澈静静的站在韩庚面前，胸部起伏着。。。那种惊讶。。。真是无与伦比。
看着那随着生长而更加饱满和突出的线条，不得不说，摄人魂魄的美，可以超越性别。
“我等了你一个下午，希澈，你可真忙啊。。。”
希澈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只不过隔了几个街区，感觉却像隔了好几个国界，希澈，你好瘦，还是那么瘦削啊。。。”
希澈看韩庚，笑了，“难道你胖吗？”
“我来还债，希澈，可是，不愿意还怎么办？”
“还什么？韩庚。。。当时，真的是对不起。。。我一直在后悔。。。”
“你穷其所有救了我，甚至还为我欠了一辈子的债，希澈，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可我。。。真的抱歉。。。当初你身上带着鲜血来找我。。。我应该知道你有难。。。可是。。。我真的走不出家门了。。。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样的危险。。。差点把命搭上。。。韩庚。。。我一辈子，也会觉得亏欠。。。”
“哦。是啊。。。当初，身为老大的你就那么狠心，抛弃了我们。。。”韩庚盯着希澈，眼睛在闪烁。
“没有办法，韩庚，原谅我，并且，以后，你还是要，继续原谅我。。。”
韩庚眯了一下眼睛，疑问的皱了皱眉，继而笑了。
“英雄莫问出处，我虽然算不上英雄，可是，和过去，不一样了。。。先是包场子收保护费，然后是开了自己的舞场，现在，我办了房地产企业。。希澈。。。和我一起干吧。。。我不还你债，我给你股份。。。这里的地盘只要我去拿地，没人敢和我争，你也来，我们一起做吧。。。”
“嗯？？~~~~”希澈有点吃惊。
“希澈，不要这样看我，难道你，一直还把我定义成一个简单的混混吗？？什么都在改变，虽然你也变了，可我，变得更多，对了，你还记得圭贤吗？？哈哈哈，那个爱占你便宜的警官，他已经不是警官了，是我们这里分管建设的行政长官，他和我在一起，还经常会提到你呢。。。”
久别重逢的激动，扩张着希澈的胸，有那么一阵子，他甚至听不太懂韩庚到底在说什么。
好像又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在家发脾气踢翻了花盆的希澈，怀着不安和烦躁来到他们的桥洞，看到韩庚升起了一堆篝火，把一只嫩嫩的鸡崽烤的喷香喷香的。
“来这块最嫩的，希澈，忘掉烦恼，吃吧。。。你看，这里没有院墙没有屋顶，但是，整条大街，都是咱们弟兄的，只管吃饱，抱着我的肩膀睡一觉，明天大清早，走在大街上，谁都怕我们，始源还得乖乖给咱买烤肉。。。这样的生活，不是更加自由在在吗？。。。”
对，无论是桥洞还是公园的长椅，无论他穿着夹克，还是衬衫，韩庚身上，总是有这么一种，不咸不淡，近似花香却不是花香的味道，让人心情怡然。
这种陶醉，在希澈看了一眼钟表后，结束了。
他想起来，自己的回家时间，又到了。
“不要走，听我说。”韩庚伸手拦住要回家的希澈。“希澈。。。你在埋怨我这么久没来找你吗？？不是？？？你还是不肯回来。。。即使我已经不是混子，是个生意人了，你也不能回来吗？？？为什么，希澈，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记得你，永远不会忘了你。。。就算只有一只烤鸡，如果你饿，我也分一半给你，就算将来，我的事业有一座城市那么大，我还是会，分给你一半。和我一起，和我在一起干吧，算我求你。。。希澈，难道你想在这里工作一辈子，这里多小，小得比不上一座公共厕所。。。就算开了连锁，就卖土豆和鸡块，利润永远就是那么多。。。希澈。。。你的理想不是这样。。。我理解你。。。和我一起走吧。。。给你妈妈留下足够多的钱。。。”
希澈迈步，韩庚把住他，用胸部把他抵在柜台一角，对着他的耳朵，用最诚挚的声音诉说，强制希澈来听。
东海就在一边看着。。。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着。
希澈终于忍受不了那种逼迫，使大力推开了韩庚。这却更加激起了韩庚的欲望，他一把抓住希澈的胳膊，紧紧抓牢他，使劲往店外拖，一阵风似地拖到了一辆汽车旁，打开后车门，突然抱住了希澈，把他托上了后座。
“你干什么？？韩庚。。。你怎么了。。。”希澈看着挤上来的韩庚，退到了车座一边，“开锁，放开我，今天太晚，我要回家了。就这样，钱你不用还，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你不了解情况，请你不要干涉。。。”
韩庚不说话，定定看着希澈，突然，猛的扑了上来，长长的胳膊一下子抱紧了希澈的肩膀，喘了几口粗气，猛的俯身，往希澈唇上，吻了下去。
希澈费了好劲，终于把韩庚的舌头，吐了出去。
他慌乱的挣脱开韩庚那铁箍一样的胳膊，定下心神之后，怒火万丈的瞪着只有十厘米左右远的韩庚的脸。
“分开才两年，韩庚！！！你就变得不正常了！！！你怎么会是这样，你怎么了。。。放手！！放开我。。。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韩庚喘气，喉结蠕动着，突然，往希澈脖子上吻下去，并且，手一探，探进希澈衬衫，从里面去撕扣子。
这动作，彻底激怒了希澈。他猛地一撑胳膊，用手肘捅到了韩庚的肋骨，在吃痛的一声呼叫里，将韩庚推开，然后，拽过韩庚的领子，一挥拳头，“砰！”
挥在了车窗上，汽车随之一震。
韩庚不说话，看着希澈，等他的下步动作。
希澈举了举拳头，又换了只手，举起来，再换一只手，终于，还是甩开了韩庚的领子。
“放我走！！”
“我不放，希澈。。。我要你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就算只是一起做生意，也到我身边。。。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为了你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会做。。。”
“你开锁。。。你放不放？？”
言辞威胁无效，希澈甩了甩手腕，突然一按韩庚的肩膀，把他的头部摁到了车座这边，直接给摁到了车座下方。
然后，把衬衣一扯，对准了西裤后面鼓出来的两块翘翘的肉，“啪！！！啪！！啪啪~~~~”狠狠落下了巴掌，每一个，都动用了腰部的力量，把韩庚的身体砸了下去，再弹上来。
真皮车座的弹性，把韩庚的屁股高高的弹了起来，他的身子起起伏伏，膝盖和脚抵在车座上，在十几个巴掌后，长腿随着希澈的巴掌开始抖动。
一声不吭，任由希澈打。希澈的手掌，五六下后疼，十几下之后，彻底痛麻了，于是换了拳头，带着沉闷的声音，“砰！”的打下去，这个，韩庚的身体陷的更低，但是，只吸冷气，不出声，也不挣扎。
希澈终于，冒着汗停下，楞了一阵，到车坐下抓上来韩庚的身子，把脸扶起来，看到嘴唇发白，并且在抖 。
“你。。。”希澈愣愣的看着韩庚。。。看着他眼里慢慢泛出泪花，胸部开始起伏，突然，猛的一伏，往希澈张开的嘴唇上，咬下。
“砰砰！！砰砰！！”希澈感到嘴唇一疼，没来得既反应，两人同时被激动的敲打车顶的声音给吓石化了。
“希澈。。。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这车的玻璃，只可以由里面望见外边，希澈回头一看，看到了李特怒气冲冲快要变形的脸！！
世界上真的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特经过小店来领希澈，结果，只看见东海。东海指给李特看，说希澈和韩庚，在车里面。
所以，两人从车里一钻出去，李特迎面，给了希澈一个嘴巴子。然后，拽着胳膊，头也不回，往家拖。
韩庚觉得不妙，慌忙跟上，一边称呼，“伯母。。。伯母。。。”
历旭也从另一辆车里钻出来，莫名其妙看着他们。
希澈被径直拎回家，甩在书房的地上，爬起来跪下，就见李特的腿一抬，对准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把希澈，重新又给踢趴下了。
好一阵子没喘过起来，希澈从来不知道，利特还有这种身手！！
然后，眼前一道弧线，“啪！”的一声痛击，是竹鞭！！斜着鞭在了希澈屁股，打得他嗷的一声，打了个滚。
爬起来的时候，希澈发现自己在书桌底下，他往里缩了缩，带着哭音翻起身来。
“妈妈。。。妈妈。。。先别生气。。。听我说。。。”
李特猫腰就来抓，握住了希澈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听你说。。。你说！！！我以前说过什么？？你答应过什么？？你和韩庚不但见面，还一起呆在一个座位上，有什么秘密，不能当着别人说，你想干什么，你说话还算话吗？”
生气的人，力气最大。希澈楞给李特拖了出去，摁在了地板上，举起来竹鞭，就要鞭下，看到那纤细的腰，愣了一下，狠着声音说，“把衣服脱了，快些！”
希澈蜷缩着跪起来，抬起脸
第6回
来，满是泪水，“妈妈。。。妈妈这样。。。太严厉了。。。”
“我严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不能容忍你再沾染韩庚他们，当初，我有说过，再见韩庚，捆起来打到皮开肉绽！！你，去拿绳子，去给我拿绳子！！”
希澈看着暴怒的李特，浑身都在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
他不敢忤逆，跪爬着去找绳子，打开几个抽屉后，找到了一根，跳绳用的皮绳，爬过来递给李特，“妈妈~~~”把双手举起来交给李特的时候，满脸都是泪了。
李特喘了几口气，终究还是，从暴怒中醒了过来。
结果皮绳，看了看手里的竹鞭，想起来希澈屁股上的青斑。
皱了一下眉，把竹鞭扔了地上，拉过希澈的手，却没有捆他，探身把上衣撩了起来，揭开裤带，把裤子给脱到了膝盖上。
果然，一大片红印子，还有非常明显的一条，紫红色的鞭痕。
李特犹豫了一下，就拖起希澈，拖到一条方凳边，把他拉起来，摁在了上面，把屁股往中间摆了摆，看了看那窄窄的屁股蛋，拿手里的皮绳比量了一下，折了几折，紧紧握在手里，抡起来，就要抽下去。
这时候，听到书房的门，“砰砰”响了起来，然后猛烈晃动了几下，一个声音说，“没错，就这间，就这间锁着。.. ”
李特听出那是历旭，一横心，举起手腕，对准希澈的屁股瓣，狠狠抽了下去。
“啪~~~~哇~~~~”
抽下去之后，李特发现，这成捆的皮绳，比竹鞭威力更大！！一下子，希澈的半边屁股就给打红了，很快起了小檩子，身子开始剧烈的扭动。
“嗷。。。嗷。。。嗷。。。”外边有人，希澈不好意思妈妈妈妈的哀告，只有小声的闷喊。
被抽了三四下后，两只手还有脚，就没法在地板上固定了，嗷嗷叫着四处挪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妈妈。。。妈妈。。。疼死了啊。。。”
然而这小声的求饶，很快被门外更大的声音给淹没了，“伯母。。伯母。。。开门求你开门，不要打希澈。。。不要打希澈兄。。。使我们不对，我们主动来找他的。。。我们有求于他。。。伯母，不要打了。。。”
这两混蛋，他们一开口，等于给李特火上浇油，一听说有求于希澈，李特就高高举起来手里的绳子，带着风声狠狠抽下，“啪。。。啪~~~”抽的希澈身体一挺，一个滚，从凳子上翻下，抱着屁股打了连个滚，趴在地上紧紧捂着屁股，嘴里慢慢放出。。“妈呀。。嗷呀。。。嗷嗷哇哇。。。”那样的哭声。
“趴回去，给我趴凳子上去！给我撅起屁股来！！”利特用绳子指着凳子，指挥希澈。
希澈哭的嗷嗷的，慢慢往上趴，还没捞稳，“啪！”挨了一下，连手也抽中了。希澈嗷嗷叫着，赶紧把手拿到了前面，使劲摩擦。
李特定睛看希澈的屁股，檩子有了紫红色，并且，在屁股蛋中央，出现了青点。
他再次皱眉，知道不可以再打屁股了，打青了，希澈的屁股非常难治疗。
想了想，捡起来竹鞭，说，“把裤子全脱了，站好了。”
李特想鞭希澈腿部几下，把挨打的战果进一步巩固一下。
就在希澈颤抖着脱裤子的时候，只听，惊天震地的“砰！！砰！！轰！！哗啦。。。”一阵巨响，然后，母子两人同时用四白眼发现，他们家，出现了古战争场面。。。
一根大约有猪腰那么粗的大木头的一端，猛的断开书房门，冲进了房间，随着玻璃和木板的碎裂声，只见一头粉屑 的韩庚和历旭，攻城英雄一样，出现在了硝烟弥漫的视线里。
这两位，情急之下，在希澈家院落里，找到了一根装饰用的古船木，然后，就像战争中的英雄那样，合抱着那根大木头，撞击希澈家书房的门，破门而入，英雄救英雄来了！！！
英雄们冲进房门，船木的另一端还在门外，他们抱着船木，目瞪口呆看着希澈，那位昔日的桥头老大。。。弯腰撅屁股式中，裤子罗成一摞在脚腕上，屁股上一片殷红，布满了红色的海菜，散发出浓郁的珊瑚色，望向他们的脸上，是纵横如溪流的泪水！
他们被惊讶噎住了！！
噎在书房的一边，就像两尊古怪的雕塑。
雕塑面前电光一闪，两个人诈尸一样，“啊~~~~~~”大叫了起来。。。
李特举着竹鞭冲了过来，一挥手臂，打出了绝世武功高手的竹影连环鞭，一竹鞭，同时鞭中了两位英雄的屁股。
“哇哇~~~哇~~~”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两位英雄同时大叫出声，历旭的声音还坚持自带回音，响个不停，他们本能的撒腿想跑，无奈转身很困难，因为胳膊里还抱着船木！！
太粗的船木，衬托的哇哇大叫的两个人，像极了长腿的小丑。
在进出两难的时候，被气到完全发狂的李特，迅速又打下了两竹鞭，这下是，一人一下，正击鼓出来的臀瓣。
“哇哇嗷嗷~~~~”两人同时起跳，“轰隆~~~”船木掉在了地上，“哐当。。。”门框顶上唯一的一块玻璃掉了下来，砸在门槛上。。。“呱嗒呱嗒。。。呱嗒。。。”几块铜质配件相继掉下，象征着百年家族史的标记也砸在了地上，蹦了个高，“哗啦。。。”上面的玛瑙和珠玉。。。碎了。。。
可把李特气晕了！！！
他挥鞭就打，对准了腿部和屁股，直抡过去。。。
“啊~~~~奥哟~~~~~”两人撒腿就跑。。。
可坏就坏在两人动作太统一，韩庚步伐超大，历旭腿太短，“砰！！！”逃跑的两个铁皮偶撞在一起，又被船木绊了一下，一起翻到在船木上，韩庚屁股朝上，盖在历旭上。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吧，韩庚下面垫着历旭，历旭下面垫着船木，船木下面，垫着门槛。。。
幸亏韩庚腿长，才没有翻过去，跌倒玻璃上，但他那朝上高高撅起的屁股，可就倒了大霉，被李特“刷刷刷~~~”连续几竹鞭，狠狠抽上！
场面可谓一片混乱。
在韩庚历旭举臀问苍天之际，醒过神来的希澈救人心切，却被裤子绊倒了。。。
昔日街区之星，叱咤桥头十几年的黑帮精英，被一个手持竹棍的老太太，揍的落花流水。。。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韩庚情急之下，一个滚翻，落到历旭一边，抓起历旭，手一举，把历旭举起来，挡在了自己身前，带着风声的竹鞭，就那样“啪！！！啪~~~”又落在了历旭屁股上。
“奥瓦哇。。。。呀。。。一嗷嗷。。。了哟哟。。。。”
历旭是靠嗓子吃饭的。。。每次打架，他的尖叫都会震得对方耳膜发颤，头脑发晕，他的主要功能就是这个。
所以，挨了重鞭，希澈他们家窗上的玻璃一阵乱颤，同时，从历旭嗓子喷出的口水，喷了韩庚一脸！！
韩庚紧闭双眼，运用内力，保护起自己的耳膜，准备迎接历旭的连发式尖叫的时候，竹鞭却停了。
原来希澈终于踢掉了自己的裤子，爬过来抱住了李特。
“妈妈。。。妈妈。。。你干什么。。。别打了。。。妈妈。。。妈妈啊。。。”
李特看到了希澈的光腿，怒气未消，转身又去对付他，抓住他的衬衣，划拉出屁股，举鞭，却去打大腿，几鞭下去，希澈“哦。。。噢。。。啊~~~~”叫着，放开了抓住李特衣襟的手，拼命去护痛处。
李特的手腕，被人猛的抓住了。
韩庚红着眼睛看着李特。。。眼里是泪。
“伯母。。。别打了。。别打。。。”
“你放手！！！”
韩庚跪下了，“要打，打我吧。。。”
最后的图画就是这样，韩庚紧紧抱着希澈，历旭拉着李特的一只胳膊，三个可怜的小家伙，跪在一堆，膝盖不断移动，手轮番往屁股和腿上摸，李特不时转换角度打下竹鞭，揍了个痛快！
希澈的屁股太红，历旭挨揍喊声太大，韩庚又是罪魁祸首。。。
所以，可以想象，一代豪杰韩庚，也被揍得咧开嘴没有形象的嚎哭，他被揍得多惨，就别说了。。。
。。。
“希崽他妈。。。你在干什么。。。怪不得你家哭的跟殡仪馆似的。。。我的天。。。你这是干什么？！”
野桑窜了进来，后面跟着东海。
李特停了手，地上的三个人，同时瘫倒在了地板上，放开了相互拥抱的手，分别捂在了自己的屁股和大腿上。
东海看见了希澈的光屁股，吐了一下舌头，闪到门外去了。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了？？？我的希崽。。。天哪。。。看着屁股。。。天啦。。。都要烂了。。。天哪。。。”
其实野桑有夸张，李特后来，压根就没舍得打希澈，不过在他大小腿上蹭一下鞭子而已。
只有韩庚，他是真的，挨揍了。。。李特下了狠手，并且，李特也并不知道，他屁股上，已经被希澈打了一顿了。
所以，他跪在那里，因为疼痛，出了一头汗，脸色发白，自己一时，都有点，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历旭坐在了地上，使劲揉着自己的屁股，转脸看着野桑，又转脸看韩庚和希澈，仰天大哭。
“哇哦~~~~~~~~（此处拐了十多个弯，升了三个八度）为什么打我们。。。打死我们了。。。伯母比警察还狠。。。哇哦~~~（此处压低声音，回降三个八度）。。。。嗷嗷嗷（此处陡升四个八度）比警察还狠。。。警察也没拿竹鞭打人。。。哇哇哇哇（音量放大中）。。。”
希澈注意到了韩庚的脸色，担忧的放下了捂住自己屁股的手，去解韩庚的裤子，韩庚挣扎了一下，手去挡，可是额头上汗滴滚滚，没有力气了。
历旭张嘴大哭的间歇，看到俯身解韩庚衣服的希澈，屁股就在他眼皮底下，近看，更加恐怖，布满了红杠子，殷红到好像要流血。
于是，声音就像杀鸡一样，变成了意大利咏叹调，“嗷啊~~~天哪。。。希澈兄，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怪不得你变笨了，又笨又傻，连家门都出不来啦。。。哇哇哇。。。。原来你天天被毒打。。。活活被打傻了呀。。。希澈兄。。。你太可怜啦。。。哇哇哇。。。原来你生活的这么苦，连命都保不住了呀。。。。哇哇哇。。。”
李特火气在停手大约三秒钟后，已经消了，因为看到三个哀哀凄凄的年轻人，跪在一起，泪流满面，唉哟连声，护着屁股，极尽可怜。
他们。。。虽然身体已经那么高，完全是快成年的骨架，但是蜷缩在角落里，那个样子，真像是一出门就被抢了糖葫芦，并且还被大人踢了几脚的小孩子一般。
现在，听到历旭这样哭，李特肝颤了。。。她定了定神，有点不相信，这脚底下哭泣的三个人，都是自己打的。
看到希澈的屁股，李特也赶紧蹲下身子，脸上的表情，完全心软了。
历旭看到了李特的脸色，这时候，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的历旭本性更加张扬了，他对着李特的脸大哭大叫。
“伯母大人太狠了。。。简直就是土匪。。。比警察还坏！！！仇人也没这么打我们。。。你就是欺负人！！！拿竹鞭打我们。。。拿竹鞭打我们。。。把我们的腿都打断了。。。呜呜呜。。。我站不起来了。。。呜呜呜。。。我的腿被打断了。。。哇哇咿呀哉。。。。”
历旭把李特哭的，彻底慌乱了。
这时候，在野桑的协助下，希澈也给韩庚，艰难的脱下了裤子。
这场景，把李特给吓呆了。
只见那翻开的内衣上，有血迹！！并且，屁股上鞭痕累累，突了出来并且肿起，尤其是屁股蛋下方，青紫赫然，完全是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毒打！！！
李特吓的，坐在了地上，张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解释一下，那青紫，本是希澈的拳头和巴掌打的。但是，韩庚那车，外边看不到里面，李特不知道，韩庚先前挨了希澈的打。
“野桑大叔，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怎么办哪。。。”李特慌了。
“这。。。我的天。。。希崽妈，看上去你温柔贤淑，打起孩子，却是夜叉！！！这。。。上医院吧。。。我这两下子，不管用了。。。看把孩子打的。。。啧啧。。。”
“啊。。。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天哪。。。”李特给野桑说哭了。
她也顾不上避嫌，趴到韩庚身后仔细看伤处，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刚才那么狠的打了他。
历旭还在哭诉，哭诉李特是魔鬼。作为母亲，李特的心，都碎了。。。她不能理解自己，刚才是不是魔怔了。。。其实，他打韩庚，鞭出去的，不仅是一个普通母亲的力气，更是多年的忧虑和恐惧。在李特心中，本能的认为希澈天性美好，是被韩庚带坏，韩庚是魔鬼。她恨极了韩庚，打他的时候，使出了想打死人的力气。
话说，如果韩庚他妈活着，来打希澈，大概，也会那么打。认为希澈是魔鬼，带坏了他们家韩庚。
魔鬼顶着惨不忍睹的屁股，像个孩子那样哭泣，也就变成了孩子。
李特心酸的热泪滚滚，爬起来去拿了床单来，让希澈把韩庚裤子脱掉，拿床单裹住他，一起抱着去医院。
在顶着万花筒屁股去医院这件事情上，韩庚和希澈超级一样，斩钉截铁的摇头，“不用了，大叔，伯母，我没事。休息一下，站起来就好了。”
众人没辙，只好把韩庚抱到床上，野桑飞去拿药，李特流着泪，到厨房熬药去了。
三个人并排趴在大床上，李特去野桑店里帮忙去炒菜，野桑挨个给他们上了药，盖上了薄薄的绸布，筋疲力竭，三个人稀粥喝到一半，就睡了。
李特忙完了回来，忍不住到了房间，揭开希澈屁股上的布，仔细去看。
耳朵里一直是历旭的哭号，“希澈兄。。。原来你过的这么惨。。。天天被毒打，连命都保不住了啊。。。”
令李特伤心的浑身抽搐。
她失神的坐在一侧，看着那三个盖着绸布的小屁股，韩庚那个还渗出来一点血迹，李特走过去，轻轻揭起，听到韩庚在梦里吸冷气，腿部抽搐了几下。
李特细心的又拿起药膏，轻轻给那最严重的地方点上，换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盖上，再覆上绸布。
坐在床头凳上，看希澈的侧脸，却看到嘴唇上，有一道印子。。是压印，上下都有。。。
怎么就会这样打他，自己到底是什么心肠？！真的就像历旭说的，自己是魔鬼吗？？
李特的心都揪成一块了。
心痛的出汗，出汗之后，她奇怪的发现，希澈嘴唇上下那齐齐的浅浅的牙印。。。非常蹊跷，不像自己咬的，李特用自己的牙齿去试验，发现，果然咬不到那么远。。。
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他咬的。。。东海？？
还有，今天。韩庚和希澈，两个大男人，呆在一个车座里，关着门。。。他们在商量事情？？有什么事情，要那么个商量法呢？？？
希澈他们家成了疗伤院。
那是因为，受伤最轻的历旭坚持说，他的腿一走就疼，不能下地，不能搬动，不能。。。
总之，就要赖在希澈他们家大床，一直到紫色的印子全好才可以出院，才算赚够医疗费。
受伤严重的韩庚希澈，反而穿条宽松的裤子，就去工作了。
韩庚晚上回到希澈家，尽管李特不愿意，但她太内疚了，觉得韩庚那个样子，都可以报告警察抓捕自己了。
她给熬药，嘱咐希澈给韩庚涂，韩庚游说希澈，坚持要他出山帮忙，一起做。
希澈不吭声，李特经过门外，听韩庚讲道理。
“就是这样，这个社会，需要强者，希澈，你天生就是强者，我从小，最佩服的身边的人，就是你。。。这种印象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你说的没错，饭店也是事业。。。可是，能做那个的人，很多，希澈你，是秉性刚强的英雄，你应该做有魄力的事业，冒险的事业，并且，其实，如果我们聪明，冒险都不用。。。房地产，我们有强硬的背景，别人不敢欺负我们。。。我们还有政府的支持，圭贤想跟我们入股。。。我们一定会成功。。。钱就是世界。。。希澈。。。我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人。。。希澈，不出来做，你会后悔的。。。”
然后，李特就默默走出去，坐在厨房，陷入沉思。
钱、事业。。。男人的成功。。。其实，李特心里，最渴望的也是这些。
她之所以和赫在争吵几十年，就是因为不能容忍，和一个完全没有事业心，一事无成的男人在一起。
她回着想韩庚的话，有一次，韩庚在地下菜窖找到了自己，给自己跪下了。
“伯母，就听我说一句，难道您，不希望希澈成功，不希望他赚更多钱吗？？难道您愿意他在这个小店，操劳一生，变成野桑爷爷那样吗？？伯母。。。您为希澈考虑好吗，他爱您，不愿意您伤心，要是给他知道我来找您说服您，会打得我爬不起来的。。。可是。。。伯母，男人的心留下遗憾，他一生会不快乐。。。伯母，我知道，希澈比我聪明，他现在按照您的要求，也有读书，可是，他已经耽误了最好的读书机会，他不可能再出国留学，作为学者或是政客，除了做生意，他没有选择了。。。”
。。。
回到房间，韩庚继续还跟希澈游说，李特就悄悄跟着他们，听着。
“希澈，不要这样看我。。。我没别的，就是特钦佩你，在我小时候，你像兄弟，又像。。。反正就是那个。。。还像偶像一样，在我心里存在着。。。我需要你帮忙打理生意，你知道，我处理事情，不如你考虑周到。。。我们不是违法犯罪，你去跟你妈妈说啊，跪下来求她。。。如果挨打。。。那就挨着。。。我看你妈妈心很软，不是你想象那么吓人吧。。。”
。。。
李特陷入了混乱。
她从谈话里知道了韩庚现在在做什么，韩庚真的已经不是，那个简单的混子了。
她看见韩庚安静的坐在那里看报纸，虽然看的是超级弱智的报纸，但他看完花边新闻，眼睛去搜房地产广告和汽车广告，就像个平常人家的，可爱的并且其实很有上进心的孩子一样一样的。
看到他吃到自己做的早饭，感激的微笑，并且在到家后，很礼貌很小心的给自己鞠躬。
看到他在坐下去之前，很小心的去摸屁股，慢慢坐下去的可怜相。
李特已经无法那样排斥韩庚了。
李特构思希澈的人生，悲哀的发现，属于希澈的机会，并不是自己原先头脑中的那么多了。。。
再怎么说，希澈也有不光辉的过去，如果不是野桑收留，希澈到如今找不到任何工作，也是正常的。
于是李特开始设想，希澈跟着韩庚去做，他的未来会是什么，他能带给家庭，带给后代什么，他的社会地位，将来又是什么。。。
让希澈去吗？？让他去吗？？去做那些会带来更大希望，也更适合他做的事业？？？
让希澈去吗。。。还是为了安全，让他呆在家里。。。
李特混乱的摇了摇脑袋，她对韩庚对希澈的信赖。。。或者是依赖。。。有点异样的感觉。。。
对了，那个咬痕。。。那天在汽车。。。还有，韩庚经常会看希澈脸色。。。还会提到怕希澈揍他。。。可是。。。韩庚，本身不是足够强悍吗？？
这些年轻的孩子。。。这些。。。
特妈混乱，又无从解答，有一天，她甚至神经兮兮拦住了要上楼去给希澈他们送水果的东海，“那个。。。孩子。。。”
“嗯？伯母。”
东海又从楼梯中间下来。
“那个。。。孩子。。。你每天和希澈在一起。。。孩子，你告诉我。。。东海。。。孩子，你告诉我。。。我们家希澈。。他正常吗？”
“啊？？您说什？？什么正常。。。什么不正常？？？您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家希澈。。。他。。。作为一个男人，他正常吗？”
东海愣了，然后，彻底脸红了。。。“啊~~~~”扔下水果，东海跑了。
扔下恍然醒过来，一脸尴尬的李特。
最终让李特下了决定的，还是东海。
因为那天，李特出门，开出自己那辆破旧的轿车到了门口熄火之后，看到韩庚的跑车缓缓刚刚开出，而东海，痴呆呆的站在饭店门口，目不转睛，看着那辆车，胸部还在起伏着。
李特的心，有点吃惊的凉了。
东海，在李特心目中，是她贮备的媳妇。希澈能找到一个大学生做媳妇，是李特的梦想，即使东海是孤儿，有一身怪毛病，李特也不介意。
但是。。。如果东海喜欢那车，在这样的小卖店里，希澈是一辈子，也买不起那种车的。。。
所以，在一个历旭宣告自己屁股康复的早晨，在全员齐聚的早餐桌前，李特咽下最后一口饭，看了看心怀叵测，欲言又止的韩庚一眼，然后转头看希澈。
“希澈，孩子，如果你愿意和韩庚一起，你就去吧。。。我同意了。只要你们不要犯法，不要欺压弱者，不要欠下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你就去做，自己能做和想做的事情吧。。。”
有一个傍晚，希澈挽起袖子，刷完了山高的盘子，就摘下围裙，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到了野桑面前。
合起来的手掌，指尖举到鼻子，眼睛就在指尖上方，闪着光。
“野桑爷爷。。。谢谢您，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您收留了我。给我信任，养育我生活，就象我爷爷一样，您就是我的爷爷。野桑爷爷。。。”
“你要离开饭店，去和韩庚一起做生意了对不对？？”野桑的眼睛很红，看到希澈不说话，咧开大嘴，“呜呜呜呜。。。呜呜呜。。。”就哭开了。
哭完了之后，就说，“你每天中午，还来吃饭吧。。。你妈要是还要打你，你就往我这里跑，先来告诉我。。。”
。。。
希澈坐上历旭的车，去了很远的劳务市场，穿过一大堆散发着汗味和愁苦气息的劳工，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两眼只看地面、瑟瑟缩缩的神童。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希澈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姑娘。
“你会做饭会刷盘子会端盘子吗？”
神童抬起头来，那脸蛋虽然肥胖，但却柔嫩，眼睛看上去很善良。“我只会干那些，别的，什么都不会。”
于是希澈让神童上了车，等神童屁股一落座，历旭的车，猛的一沉，他和希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吐了一下舌头。
东海，大学一毕业，跟在希澈屁股后面，到韩庚的公司，去上班了。
神童成了野桑店第一伙计。
野桑经常在太阳底下回忆自己小店的黄金时代，也就是希澈时代，说完了那些美好回忆，就会补充一段，“其实，神童也很能干，也很聪明，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很聪明。。。可是，她就是，太能吃了，小店的一大块营业额，给她吃掉了。。。”
希澈以合作人的身份，到了韩庚的公司，他惊奇的发现，韩庚和历旭那独特的管理方式。
除了税务那一点，有个耳朵已经聋掉的老头在帮忙记账，其他账目，没有账本，全都在，两位。。。脑子里。
人家是月底结算，这两位，遇到没有钱花的时候，就头碰头，大眼瞪小眼。。。相互提示回忆，在本子上画圈。。。
我的奶奶。。。他们搞的建筑工程，借来还去，收来支出，钱也算不少，顶的上两万个野桑的小店，可人家就是牛，没有帐！
唯一的帐，就是上述的税务帐，那还是。。。基本是。。。假的。
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韩庚要哭爹喊娘那样的，寻找希澈，他不单单是因为义气。
韩庚，轻易不肯相信别人，而他所结识的可以合作的人中，只有希澈，还算是个，精通管理的人才。
希澈进了公司，不，现在叫做集团，就成了灵魂人物。韩庚看着那精确的账务数字，目瞪口呆。。。看了半天，说，“我看不懂。你就跟我说，我们还剩多少钱吧。”
希澈，开始教韩庚历旭看表，告诉他们，不是简单的本钱和赚头那么简单，因为还有各种时间价值和时间成本，需要预算，记录，结算。
“你别搞笑了。。。以为要玩智力游戏吗？？历旭，给我拿那瓶红酒，NND，喝醉了，我就看懂了。”
第二天希澈回来，再教他们看表，二位挠痒痒的挠痒痒，抠脚心的抠脚心，结果，希澈拉开网球拍包，把那根竹鞭拿出来了。
“给我站好，看着这个表！”
。。。
二位捂着屁股看完了表，事实证明他们的智力并没有什么欠缺。
等他们龇牙咧嘴的离开，希澈才发现，原来打人，的确还是，有效率的。
故事进行到这里，温馨、陶醉、热闹。。。都近似有过了。。。所以，就不可避免进入到了。。。提纲时代。
这提纲是关于他们的爱情。
非常混乱，混乱如乌烟瘴气。。。
有一天希澈非常认真的握住了东海的手，说实在的，他打东海屁股，甚至是光屁股，但是，没有握过她的手，就是手心碰到手心那样。
他对东海说，妈妈希望自己结婚了，虽然太早。。。的确太早。。。可是，妈妈希望自己结婚。。。
东海深情的看着希澈，让希澈第一次发现了东海的自信，她的笑美极了，美好的曲线，一直到耳垂和额头，整个人都在阳光的笑。
她和希澈说爱情，说那些被他打屁股的时候，是怎样恨他，怎样怕他，怎样依赖他。。。然后又说韩庚，后者是以一种如何如何的温文尔雅的态度来到了自己身边，对东海极尽绅士风度，经常送上浪漫的
第7回
礼物。。。
生活还有那么多新鲜的东西等待我们去尝试，我刚刚买了自己的跑车。。。东海一直说这些。。。说的希澈，心头冰凉。
“那么，我和韩庚，你到底喜欢哪个 ？？”希澈最后的通牒。
东海眨眼，“我喜欢。。。你们两个。。。都喜欢，真的。。。”
。。。
爱情是永远没有结局的故事。
在东海摇摆不定的爱情中，她最后，嫁给了。。。圭贤。
圭贤带着细边眼镜，白天出席各种会议，晚上来韩庚这里一起鬼混，自己的分成不敢往自己名下划，就用东海的名义，全部存在了东海的名下。
他们举行了婚礼，但不敢登记，因为财产。。。作为圭贤，不应该有那么多财产，尤其是，还在不断增长。
至于希澈，令人七百二十度眩晕的是。。。。他娶了 。。。
。。。按照乌烟瘴气的逻辑，他娶了。。。神童！！！
娶了神童的第二年，一下子，一胎生了13个孩子，其中有一个，长的特别像李特，有一个，长的特别像希澈，还有一个。。。长的特别像韩庚。。。
他们给孩子娶了很多好听的名字，其中一个叫做。。。希氏内科学。。。还有一个叫做。。。希澈 内裤学。。。
看着满屋爬的孩子，你就知道，爱情，可以有成果，但那不是最后的结果。
韩庚一直不结婚，经常强行抱住希澈的脖子，随手把门关上，上锁，门外的秘书等好久，不知道两位老板到底在商量什么。
当三个人的时候，圭贤被推出来，他用脚勾着门，躺在地上发赖，再挤进去，然后是三位老板，不知道在干什么。。。
后来历旭也加入。。。
后来始源买了他们盖的物业，在一次喝酒后，也加入到了关门商议事情的队伍。。。
再后来，莫名其妙，东海和神童，突然一起横眉立目的闯了进去，然后，秘书听到了韩庚希澈圭贤始源历旭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再然后。。。东海和神童也经常加入了。。。
这是个混乱的世界。。。真的。。。我们都。。。很难理解。
当希氏内科学和 希澈内裤学 学会直立行走的时候，李特就把书房里的板子，竹鞭，绳子，竹片，皮筋，全都收拢到一个盒子里，紧紧锁上，不知拿到哪里去了。
希澈进门没看见，还有点不习惯，开玩笑向李特请教，李特说，“不能打孩子，甚至，都不能让他们看到这些，只有爱，才是教育。。。爱是唯一的教育。。。换一种谈话的方式，换一个理解的角度，让孩子因为忏悔而哭，因为感动而哭，绝对不要因为疼痛和伤害而哭。。。这是乌烟瘴气教的教育辞典上说的。。。所以，再也不要拿这些东西来吓唬孩子，再也不要打孩子了。。。”
希澈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悲天悯人，人神共愤的。。。看着李特。。。“妈妈有脸说这些，妈妈当初怎样对待的我？！”
结果，李特立刻板脸，“小子！！敢对我这样说话！！撅屁股，把裤子脱了。。。”然后，李特帮忙希澈，以最快速度完成了上述动作。
“啪！！啪！！！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你小子，三天不打屁股，就要造反吗？？我不管教育书上说什么，豁上我的老手，我也揍的你喊妈妈。。。”
“哦。。。噢。。。哦。。。妈妈。。。妈妈。。。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故事似曾相识，近似存在过。故事没办法讲完，因为，现在进行时呢。
在故事结尾，但是现实继续的某天，野桑猛的冲开希澈家的房门，义愤填膺的对着李特大喊，“希崽他妈~~~~你还在这坐着，你不赶紧，去揍希澈！！！揍扁这个小子的屁股，他和韩庚，果然都是坏小子，他们和市政府合伙，要一起，把我们这边老房子，给拆了，要把我们赶出市中心，要让我们无家可归！！！。。。”
李特气呼呼跳起来，说，“可不，我早就想去，可是，我到处，找不到那根竹鞭还有板子了。。。我放哪里去了这是。。。这是。。。”
“赶紧走吧。街坊们都等着了。。。没有竹鞭，还有巴掌，这群坏小子！！！你的巴掌不够，还有我的。。。这群坏透了的小子，豁出去老骨头，我也揍的他们，屁股又红又亮。。。”
然后，人群浩浩荡荡，奔着韩氏集团和希氏集团的双子星座楼，就开去了。
韩庚正在接圭贤的电话。
“我们首先必须考虑老百姓的利益。。。那个，韩庚，快跑吧，望风的警察说，市中心强制搬家区的老百姓奔着你们来了。。。快躲躲，希澈他妈领头，你们先跑吧。。。我们会假装替他们伸冤，出面去斡旋的。。。你们过两天再回来。。。要不，咱商议商议，咱三家，一家再少赚点，给他们的条件，再好一些。。。算了，先不说了，保屁股要紧，你跟希澈，先逃吧。。。”
。。。
韩庚放下电话，捞起皮包，撒腿就跑，碰见历旭，回头喊，“叫希澈，叫希澈，逃命。。。快逃。。。他妈来了。。。我先走了。。。我顾不上他了。。。”蹭蹭蹭蹭。。。嗖嗖嗖~~~~~~
。。。
韩庚跑了。。。我们正要去看，希澈跑成没有。。。我们希望他每没跑成，那样，我们就可以继续我们的 希澈内裤学。
我们看完了，也不打算上来说，因为那事情，就发生在你们街区啊。。。你们自己都看见了，我们再说，就啰嗦了。
-END-
喂。。。纱小，你居然晚上不睡觉看文啊。。。我好感动。。。
所为远香近臭，所以用外国的名字，无所谓他们谁是谁。
我最初写这些都是在艺人同人贴吧，所以就用这些名字。你不知道，在同人吧，我写的故事烂没关系，只要有那些名字就行。。。
你小子，给我 shut up！！！
不要吃里扒外啊。。。。我这就去晋江
请问偷换韩香 也是 JJ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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