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又红_sunge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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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怎么了,晴雨?”珍珍叼着牙刷,满嘴牙膏沫子问我。

  “我梦到柿子红了…..”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树一树的柿子铺满了整个塬上,火红火红地,甚至可以灼伤人的眼睛。

  “让半仙儿给你算算啊,红柿子,代表着满意的成果和成就,好兆头啊晴雨,过几天应聘省重点的老师有戏,要是我给你算准了,请我吃饭!”唐珍珍每次都搞这招,其实就是变相的敲诈。

  “嗯,行。借你吉言,下来备课,这次我要一举成功。”从被窝里跳出来,省重点,我要全力以赴。

  第二天,“怎么又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蹲在那儿了,晴雨?”珍珍又叼着牙刷,朝缩到床角的我喊着。

  “珍珍,我又梦到柿子了,柿子红了……”梦里,一盏一盏的红柿子,无端地让我觉得像是心头滴下的血,漫山遍野的红,铺天盖地的痛。

  “来来,半仙再给你解梦,柿子红了,这就说明,说明你鸿运当头,成功就在前方啊!别多想了,下来修改修改简历吧。”说着把我拽下了床。

  第三天,“又梦到柿子红了?”

  “……”我疲惫地点了下头,疲惫地合上眼睛,好累。

  “晴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你真的想他,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回去找他吧。”

   他,还会是初见时的样子么?

   初见,是去年的秋天,柿子红了的季节……

我,孟晴雨,某师范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因为学校的安排,要在大四上学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教育实习,具体实习地点由学校联络,我们必须服从分配。

  “晴雨,我该怎么办啊~听说我实习的那个学校没有无线网~这日子我可怎么过啊!……晴雨,听说我实习的那个城市是煤城,空气质量可差了~这日子我该怎么过啊!……晴雨,听说我实习的地方他们吃面食,没有米饭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晴雨……”坐在床边的珍珍赌气似的往行李箱里丢东西,小嘴儿继续无休止的抱怨着。

   忍无可忍,我把握着鼠标打副本的手挪用过来,塞住耳朵,一边朝她怒吼:“唐珍珍!啰嗦一个上午了!你是唐僧的转世吧你!实习才三个月,又不是把你卖过去给人当媳妇!” 

   珍珍立马泄了气,可怜巴巴地问我:“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三个月呢,你分到的栤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

   栤县?我怎么知道?反正都是导员分配的,而我,不哭不闹不上吊,完全服从分配。所以我思索了一阵,诚实地回答她:“我不知道。”

   果然,她一个高窜到我旁边,像看外星人一样左看看我,右看看我,半天才缓过神“大姐!明天就出发了你还不知道!你!你!你不会打听打听么?”

   打听?好笑,我睨视着她:“跟谁打听?你知道?”        

   她果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那、那你好歹也得百度一下吧!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则百度。”

  “……那你就帮我百度一下吧。”我继续优哉游哉的副本,心想下次再玩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抓紧时间多刷经验。

  耳朵安静了片刻,刺耳地叫声就响起来了:“晴雨!你实习的县居然百度不到!”

   第二天早上,我和唐珍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比想吐之后,踏上了各自的实习之旅。

   和我的带队老师到达栤县林关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在学校大门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灰常和蔼的大叔,他操着一口灰常标准的栤县方言,是以,他从大门到寝室,一路热情地慰问我,我却一句都没听懂。悄悄地打量这所学校,两栋教学楼,一栋寝室楼,一个小操场,尚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大叔把我带到寝室楼二层212室,告诉我,这就是我未来三个月的窝了。我表示非常满意,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我有机会一个人睡一个有八张床的房间。

   我的带队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教授,物理系的教授多半秃顶的,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却没办法接受自己头发越来越少的事实。他们告诉我要淡定,至少这说明我的物理学的是不错得。

   坐在我八张床的一张上,秃顶老教授和方言大叔热闹地聊了起来,甚是无趣。我趁机选好靠窗的位置,铺了个床,等我忙活的差不多,这方言大叔顺利地完成了接待工作,功成身退。

  “孟晴雨,这个学校的条件挺差,但是刚刚他们李校长对咱们是非常热情……”

   听到李校长这三个字,我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迅速地捂住了嘴巴,我的天那,大叔就是校长啊……

  “怎么了?”老教授看到我突然捂住嘴巴,很是担忧,“刚刚坐车久了,恶心了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难以接受而已啊。

  “啊,李校长说让你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尽管去找他。另外,” 老头忽然换了一个表情,有些阳光灿烂又自鸣得意地对我说,“这个学校虽然差了点儿,但你的指导老师,是咱们师大的校友,是04级物理学院毕业的一个男同学,非常优秀,当年我印象深刻。以他的才华,能回到他的家乡来教书,这也非常感人,这小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啊——等会!”一个奇怪的停顿,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一个女同学,一定要注意安全,和男老师要保持距离,否则对咱们学校的名誉,也是不好的!”

   这老头想哪儿去了,为表我洁身自好的决心,我赶紧大声地给老师表示:“这您就放心吧,我妈说男的当老师没出息,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男老师的!”

   接着,我就看见我面前的这位,呃,老男老师,面色发黑了……        

  “不是,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就除外,你就…很有出息……”底气不足,我声音越来越小。

   带队老师似乎再也无意和我啰嗦,推开门,扔下了我和他最后一句话“行了,我还要去别的学校看看其他实习生,等过了午休,你就去那个教学楼找你的指导老师吧,他叫翟铖。”

   想着三个月时间也不长,我带的行李也不多,收拾的差不多,就打算和楼下的楼管阿姨打声招呼。阿姨十分善良,借给我一套打扫用具,并上水壶和烧水用的热得快,给我讲了学生大抵住在一楼,二楼只有我和一位未婚男老师。接着她用一个午休的时间,为我介绍了她考上大学,去深圳外企工作的有出息的儿子……

   漫长的中午时间过去后,我终于从楼管阿姨那里解脱。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手指用力扣向掌心,我暗暗给自己打气,晴雨一定可以完美的完成实习,成为合格的老师。站在烟雾缭绕的物理办公室门口,我清清嗓子,用最亮丽的嗓音说道“各位老师,你们好,我叫孟晴雨,是师大来咱们林关中学实习的学生,以后请老师们多关照。那个…请问哪位是翟铖老师?”

   果然,办公室哗地一下炸开了,老师们热情地欢迎着我,用我听不懂的栤县话“@#¥%……”“@#%&%……”“*&%¥*……”

   忽然,在办公室最里面,想起一个熟悉地声音:“你好,我就是翟铖”在刺鼻地烟味中我第一次看见他,他穿着白衬衣,修长的手指还捏着钢笔,转过身朝我微微一笑,一瞬间我仿佛感受到这初秋的阳光照耀,和煦,温暖。

   心头一动,这便是妄念的开始。

我轻轻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靠到他旁边。他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看了看我,把正在改的作业推给我一半:“坐下来改作业吧。”我正好奇该坐在哪里,忽然见他侧身往里面挪了挪,把他坐的这张长条形的凳子,分了我一半位置。

  我有些震惊,一是震惊他什么闲话都没和我说,直接就让我改作业,二是震惊这年头学校还有这种坐两个人的长条凳子,三是震惊这翟老师真是不避讳,就这样分了我一半位置。本女侠素来不拘小节,既然他这么豪爽,我也不便扭扭捏捏,也就一屁股坐下了。

  虽然下半辈子我注定是个老师,但这次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回改作业。握着红笔,有些不知如何下手。瞄了他一眼,也不见他有指导的意思,那我只好偷偷学他是怎么做的了。唔,他改的真是细致。学生计算题没写公式的,他都要划出来,学生没写单位的,他都给填上,学生作图没用尺子,他也给画成直的,而且他随意画出来的线,就和用了尺子是一样的。最让我惊讶的是,末了他还都要写上一两句评语,例如:完成的很好,比上次有进步,但要注意单位问题;加油,你可以做的更好……

  翟铖这个男同志,看起来真是既温和又耐心啊。

  看他改了几本,我也照葫芦画瓢起来,初三上学期的物理,对于我一个量子力学都学得不错的大学生来说,着实有些简单。不过,我也有犯愁的地方,就是这个评语。我实在不会编,另外,我看见学生如同狗扒地字,也实在没什么好心情。开始我还耐着性子抄袭翟铖的评语,什么作图要标准,希望看到你的进步之类的,后面我实在是烦了,遇到不写公式的,我就会评论公式被你吃了么?好吃么?遇到字写的差得,我就会评你以为老师学过甲骨文么……一时间竟然也改得忘我起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忽然抬头看到他紧皱着眉头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豪爽地有些过了……

  “要有耐心,学生的作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都对,就用不着咱们来改了。”他依然微笑着说,但我能听出他批评的意思,也就没有狡辩,小小地吐了下舌头表示歉意。

   下午他有一节课,是他带班主任那个班,一班。因为教育实习不仅要有讲课实习,还要有班主任见习,他是一班的班任,我就是一班的实习班任了。第一次面对学生,我非常的期待和兴奋。

  “这是师大来我们学校实习的老师,孟老师,以后就是咱们班的实习班主任了。”他说了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后,就把我推到讲台上去了。底下的学生一阵轰动,报以热烈地掌声和欢呼。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受欢迎,我激动的不得了,心脏突突地在嗓子眼儿里跳,清清嗓子,等我和学生都平静了以后,才开口道:“谢谢大家的欢迎。我叫孟晴雨,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和大家相处的像朋友一样。”

   翟铖示意我可以到后面去听课了,后面没有多余的座位,最后一桌的两个学生自动地给我挤出一个地方,于是我发现这个长条凳子的妙处,就是关键时刻,它可以坐三个甚至更多的人。

   安顿好我,翟老师开始上课了,标准的普通话教学,板书工整大方,知识点讲解到位,课堂气氛好。曾经大学班级里组织的讲课比赛,我是评委,因为只提缺点不讲优点,而被我们班同学称为:毒舌评委。但就翟铖这节课来说,我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堪称完美。

   和我一起挤着坐的同学可能是太欢迎我了,兴奋过了头,频频地看向我,无心听课。人家毕竟给了我容身之处,为表示感谢,我回以他们慈祥地微笑。我身边这个男生大概是被我的微笑鼓舞了,竟然和我聊起闲话来:“老舍儿,尼是那力惹?”我懵懂地摇摇头,小声说:“我听不懂,你要和我说普通话。”他恍然:“哦——老师——我问你是哪里人。”“哦——我家在——哈尔滨。”“哦——那里冷不冷——”“哦——那里很冷——”之后我们俩都觉得这么着很好笑,于是吃吃地笑起来。

  “后排的,认真听课,不要讲话。”清冷地声音不掺杂任何感情。我一个激灵,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于是只好,又伸伸舌头。

   下课以后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出了班级的门,才用抱歉的语气向他说:“对不起哦,我下不为例。”他故作严肃地瞪着我看了一会儿,待到看到我惶恐的表情后,忽然嘴角上扬,笑得好不快活。

   我以为他这是一笑泯恩仇了,就又胆大起来。兴奋地给他讲着我对他们学校的感觉,我对一班学生的感觉,我对他们那不像校长的校长的感觉,他安静微笑的听着,时不时地给我解释几句。有这么好的听众,我讲得便更有激情,滔滔不绝。等到我终于走到我寝室212门口时,才恍然发现,他他他,居然一直跟过来,难道是看我讲得太兴奋,没好意思打断?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脸红着对他说:“老师,没想到您一路把我送到寝室门口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呵呵呵,不过这样您就知道我住这里了,呵呵呵,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呵呵呵……”“我不是送你,我只是回家,因为我住在你隔壁。”他点了点213的门,“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还是先到我屋里坐坐吧,继续说,我们李校长长得很像你一个表叔,然后呢?”

   我至此方知,楼管阿姨说的那位未婚男老师,就是他。

  “我表叔人也很好,老师,我的演讲完毕了。”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只好,又吐了吐舌头。“噗,你今天吐了三次舌头了,像只小狗似的。进来坐,晚饭要吃什么?我给你做。”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他门口桌子上的锅碗瓢盆,以及电磁炉,唔,看样子,他还是个标准的家庭妇男。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我来的时候看到学校附近有小摊儿,上面写着炒拉面条子,我还是去吃拉面条子吧,嘿嘿嘿。”我总觉得让老师给我做饭这太诡异,太诡异了。

  “你在这儿要呆上三个月,你确定你天天吃拉面条子?”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呃,那上面写着,除了炒拉面条子,还有炒细面,炒扯面,炒刀削面……”弱弱地贫嘴完,我咬了咬下嘴唇。他双手抱胸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等待我自己妥协。

我咬了咬牙道:“好吧老师,我想吃大米饭,还想吃柿子炒鸡蛋。”

  “噗~”他绷着的脸一下子笑起来,这次不是微笑,我看到了他的牙,他的牙很白。

  “行了,咱们出去买菜,以后你的吃饭问题,就交给我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又把我劈到了,他的意思是说,以后,他就是我的保姆了?

   看了看我张大的嘴巴,他拍了拍我的头,“走啦!”

我表示,看到帅哥挥舞着锅铲,这是一件非常养眼的事情。我一边观看,一边吸着口水。“你就馋成这样了,我记得师大的饭是很不错的啊?”他回过头问我,手里的铲子继续豪迈地挥舞着。我点点头,心想,我馋的不是饭,而是你。

两菜一汤,我吃的小肚鼓鼓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味道怎么样?”他询问的语气,脸上却是一副我做的饭最好吃的模样。“非常好吃,老师就是中国的大长今。”他撇撇嘴,似乎我这个赞扬并不是很受用。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我笑嘻嘻地说:“你做饭,我洗碗,怎么样?”他点点头,意思是准了。

我一向是对自己的定位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我的朋友对我的定位一向是:神经大条,而且话唠。不管怎么说,我很讨厌寂寞,没有人陪我聊天,我会很痛苦。所以吃过了饭,我一个人也无趣,就拿着教材找他讨论明天的教案,明天要讲的是:滑轮组。他的意思是,让我先听一周的课,然后再给我安排一个班级,我同意了。但是实习簿还是要填,教案还是要写。所以我们还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度过了一个美好的讨论教学的晚上。

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和男孩子独处过,开始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分不自然。然而像我这么彪悍的女生,想一直维持不自然的情绪也很难,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坐着他的床,靠着他的墙,甚是自然的和他东拉西扯了。他始终微笑着,耐心地陪着我聊天,温文尔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兴奋的情绪,然而看着他的眼睛,我好像能感觉到,同我在一起,他是快乐的,至少并不厌烦。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短息的铃声响起,我掏出手机看看,唔,果然只剩下10086还记得我了,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呀,快十点了,起身,告辞。

他有礼貌地送我到门口,一只手随意地拄着门,语气平淡地对我说:“明天早上七点看自习,所以六点就要起床。”“谁啊?你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和你。”“可是我起不来啊,太早了!”想我大学的时候早上都是八点上课,我一向都七点四十起来啊。“没关系,”他不以为意地说“早上我去叫你。”唉,我不得不说,住得近就是有好处,而且他这保姆当的也忒称职了。

关了灯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虽然实习第一天的生活堪称诡异,但我竟有些渴望明天的到来。

“咚咚咚——咚咚咚——……”

“唔,好吵啊,唐珍珍,开门!”这个该死的唐珍珍,她挨着门不开门,吵死了。“啊!”我一个高跳出被窝,这里…哪有珍珍啊…“来了来了,等一下啊。”一只脚塞到拖鞋里,单腿蹦到另一只拖鞋处,另一只脚塞进去,呼呼啦啦跑到门口:“对不起啊老师,让你等了。”

推开门就看到他沉静等待的姿态,衣着整齐,我不由地反观了一下自己,唔,还好这件睡裙不算露。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你先穿衣服洗漱,然后到我房间来喝粥。”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感觉他一副不爽的样子,回到床边瞟了眼手机,呃,六点二十多了,他,应该没在门口等太久吧,唉,谁知道呢,不想不想。摸了摸脸,唔,居然热热的。

我估摸着早上大概让他敲了半天门,但是好在翟铖到不是个记仇的人,吃过了早饭,就又和昨天一样和蔼可亲了。我们俩此刻又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改作业改得风生水起。

但很快发生了一件令我瞠目结舌的事。我一向晓得小县城的教育方式和我接受的有所不同,但还是没想到它居然不同到了这种程度。

初三年级一共有三个物理老师,都是男的。翟铖旁边桌子的老师姓连,昨天连老师自己非常亲切地告诉我的。但是今天,现在,他一改亲切形象,极其严厉地训斥着一个男孩子。因为用的方言,他的话我一句没听懂,只是感觉他分贝越来越大,简直震耳欲聋。我胆怯地往翟铖那边缩了缩。

接着更让我崩溃地来了,无论他怎么训,这个男生都硬着小脖子,眼睛斜瞟着办公室的门,连老师一个火大,拿起办公室桌子上的直木尺就朝这个男生的…屁股上挥去。

初秋的衣服穿得还是挺多的,但我听到“啪——”的那一声时,还是觉得心脏都抖了抖。

接着看到连老师压着这个男生的背,硬生生把他的上半身压到桌子上,然后这个男生的屁股就自然地撅起来,供他抽打了。

“啪——啪——啪——……”一时间这个声音充满了我两只耳朵,听得我抓心挠肝。

看了一眼翟铖,好家伙,他继续面不改色地改着作业。

“啪——啪——啪——”呃,这个男生,他硬气地惊人,不知道是真不怕疼还是想当烈士,尺子抽在他身上,他像没有知觉一样,吭也不吭一声。我握着红笔,一声声听着,真是备受煎熬。

大概有几十下了,连老师八成累了,手上的动作停了停,问了他一句话。我估摸着,这句话应该是为他知不知错。这是个终止刑罚的好机会,无奈这个男生他趴在桌子上,眼睛依旧执着地望着办公室的门,一丝表情都欠奉。

于是,隔了半分钟,啪啪啪地响声又响起来了,比上次声音还大!我痛苦地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男生真得是作孽。

另一个开始 发表于 2011-11-24 10:38 

楼主也不来更文了,不会变成坑了吧?

嘻嘻,谢谢你呀~最近有点儿忙

实在是忍不了了,下定决心冲出去阻止连老师!我要教育他…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别打了呀…然而就在我屁股离开凳子的前一秒,翟铖忽然转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不要管,改你的作业。”嘿,他这人有没有心!在酷刑中还能优哉游哉的改作业,本来就要爆发的我被他这么一拦,彻底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了“喂,你也太残忍了吧,反正打的不是你对吧?没有同情心!”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自己逾越了,这话说得太没大没小了。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地说:“从开学到现在都没交过作业,打几下也是应该的。”我不赞同地撅了撅嘴。忽然灵光一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不打学生吧。”他轻笑:“我倒是从来没打过学生。”唔,这我就放心了,要是看到他打学生,我会觉得很幻灭的,还好还好。

啪啪声戛然而止,男生被连老师对准屁股一脚踹了出去。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定疼死了,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一日三餐,都是和翟铖一起吃,想和他不熟悉都不行。该怎么形容他这个人呢?他的人总是静静的,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他的衣服总是白白的,而且我没闯入他生活之前,听说楼管阿姨说这几年他一直一个人,从没见他有任何女性的朋友,啧啧,我怀疑,他是想修仙问道,白日飞升啊。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对他这种性子的男人可能没什么兴趣,奈何我,也不是个正常人。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想嫁一个出家人。珍珍说我这是变态!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儿。记得大学的时候,大家一没了话题就谈金庸小说。金庸小说老少咸宜,聊天搭讪必备话题。寝室姐妹每次谈论天龙八部里,你最爱哪个男人时,我就一个高窜出来喊:我爱虚竹,我爱虚竹。那时候她们也没觉得我不正常,毕竟虚竹也是一年轻力壮的男人。后来,又谈论如果选一个倚天屠龙记里的男人做夫君,你选谁,我又窜出来大喊:我要张三丰,我要张三丰。这时候她们就觉得我有些重口味了。到后来,花千骨里我大爱白子画,凤城飞帅里我喜欢拓桑,仙剑里我痴迷徐长卿……她们就表示,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所以最近看着翟铖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我居然有些脸红心跳,真是罪孽深重啊。我拍拍脸忠告自己:小说里的故事教导我们,爱上出家人或者爱上师傅,都是米有好结局的啊,即便有,也足以把人磨得身心俱疲。要和他保持距离,嗯嗯。

没想到这个距离保持着保持着,就把翟大师保持到我床上来了。这件事,还真是难以启齿。

我在大学有一个外号,我们物理系的同学居然都知道!就是:孟大侠。有些想讨好我的男生,也叫我孟侠女。因为我是个仙剑迷,从仙一到仙四,都玩儿了不知多少遍。今年七月份出仙五,本来跃跃欲试的,奈何老妈啰啰嗦嗦不让买,说一个老师,这样沉迷游戏不行什么什么的,唔,烦死了。本想回到学校好好打,珍珍这个唐僧又啰啰嗦嗦不让买,说怕我在实习单位沉迷游戏丢了师大的脸。总之,仙五到底没买成。

最近几天实在手痒,每天从翟铖房间回来,就打古剑奇谭。古剑奇谭是个大悲剧,打完结局以后我心碎了好几天,所以也没急着打第二周目。现在正好有时间,就开始打第二遍,据说有神秘礼包的。

于是白天听课,晚上打游戏,吃饭还有一男保姆,我不得不说,实习的小日子还真不错。

打起游戏来我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打到晚上一两点,也是经常事儿。于是翟铖每天早上敲我房门用的时间就更长了。

终于有一次,再敲了近二十分钟我才勉强爬起来时,好脾气的他都怒了,面色阴暗的质问我:“晴雨,你每晚到底是几点睡觉的?”

“呃,我哈,呃,最近有晚上有点儿失眠。”慌忙之间找了句谎话。

“是么?晚上回来别干别的,早点儿睡觉。”他面色缓和了些,也不知我这句失眠的谎话,他信了没。

没想到到了晚上,十一点,我快乐地打着古剑,他却忽然敲声门就进来,我还没缓过神儿,他就站在我面前了。这时候,电脑的显示屏上,百里屠苏正一招玄天炽炎秒了所有的小怪。

“挺厉害的。”他口气淡淡地说。

我咬咬嘴唇,像一个撒谎被抓住的小孩儿。低着头,也没敢言语。

“孟晴雨,抬头,我跟你说话。”他站在我床前,居高临下地命令我。

“啊?”我被他吓了一跳,仰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怒气,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反而紧张不已。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再发现你熬夜打游戏。”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我的房间。

我存了档,关上电脑,感觉非常憋屈,晚上玩儿个游戏而已,凶什么凶。

本以为我们这算交恶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又恢复往日亲切和善的样子,友好地问我中午吃什么,他给我做。看他一脸无公害的样子,我也就忘了昨天凶我的那个翟铖了,当然,也忘了他的警告。

上次发现我熬夜打游戏后的几天,他都没在来查寝,嘿嘿,古剑的二周目还没完成,我自然还要继续的。有一天晚上,我打到自贤山庄。打过古剑的人应该知道,自贤山庄的人因为都被屠杀了,所以里面有很多冤魂。别小怪都还好说,唯独一种怪是红衣厉鬼非常可怕。头发长长地披下来,穿着红地刺眼的衣服,配着哀怨恐怖的音乐,前一秒还什么征兆都没有,后一秒忽然占满我整个电脑屏幕,非常吓人。

十二点多,眼看要到剧情了,我也放松了警惕,忽然一个红衣厉鬼扑了过来,那个角度刚刚好,吓得我“啊——”一声大叫。

过了不到半分钟,我就看到翟铖慌忙地冲了进来,穿着睡衣。

“怎么了?”他惊慌地问,眼神流露出急切和关心。

他的忽然出现让我愣了一下,接着我刚刚捂着胸口的手一下子腾出来,把电脑“啪”地一声合上了。

他看了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皱着眉把电脑掀开,看到电脑上的女鬼后,又“啪”地一声把它合上,扔到床尾。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把我彻底冰冻了。

  半晌,他终于冷冷地开口:“孟晴雨,我告诉过你,不要熬夜打游戏。我以为你能听话,现在看来,你是完全没放在心里。”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生气起来能这么吓人,平时伶牙俐齿的我,像忽然丧失言语功能一样,只是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

  “趴在床上。”他说了四个我完全没明白的字,我懵懂地望着他。

  “我让你趴在床上。”又重复了一次。

  等了几秒,看到我完全没有动作,他忽然俯下身把躺在床上的我翻了一个过儿。然后按住我的腰,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屁股上就感受到一阵疼痛,伴随着“啪——”的一声。

  我彻底被他吓懵了。

  就在我懵的时间里,几个巴掌又准又狠地打在我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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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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