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夜往往深不可及,透着彻骨的寒气。夜往往让人平静淡定,夜是那样的静谧,但今夜的荣王府的宁静却被一个孩童生生打断。
一个六岁的孩童被荣亲王带回到家中,小男孩显然被这偌大的王府所吸引,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大房子,同样他那惊恐的表情中也可看出他被吓得不轻,他也许想不到一户人家竟然有这么多的院子和几百个下人。
领着他进来的男子便是荣亲王沈子城,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古铜色的皮肤衬托出菱角分明的脸,一对剑眉更是显出英气十足。虽是亲王但年少时便习武学文,莫说刀枪剑戟,单说这马上的功夫就当属朝堂第一人,一十五岁便随先王出征,屡立奇功一十九岁便封为王爷,能先王打下这片江山他这个小儿子可算是功不可没。
沈子城领着六岁大的男孩穿过中门,下人们频频施礼问安,男孩吓坏了,死命的攥住了沈子城的衣袖丝毫不敢松懈。
走到花厅,只见沈子城摆了摆手,一身穿青衣四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沈子城坐在上首的八仙椅吩咐道:“去叫两位少爷和各处管事来花厅,就说我要事吩咐,若一盏茶的时间尚不能到一律家法伺候了!”
“是。”管家答应着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花厅内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已经站满了人,站在王爷下首身着一身米黄色长衫的便是沈子城的大儿子沈立岩,衣袂飘飘书香气息十足,刚满十岁的沈立岩已经俊朗的脱俗,这要在过上几年不知要俊到什么样子。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王爷的二儿子确始终还未出现,王爷也不怒恼站起身来将那男童拦到身前威声道:“从今以后,他就是我荣王府的三公子,名叫立浩是我沈子诚的儿子,你们都是各处的管事,若你们手下的人敢对三少爷不敬休怪我不给你们脸面!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众人回道。
可沈子城怀里的娃儿着实吓得不轻哭闹道:“我不姓沈,我姓赵!我姓赵叫赵祯!”
王爷身旁的大公子沈立岩说道:“爹爹莫要生气,想必是三弟年少不懂得规矩,而且刚入家门难免会认生,三弟不生在官场哪里见过这等排面,一定是被吓到才口不择言爹爹息怒。”
“无事,岩儿你将浩儿带回房间,这几日好生照顾他,一会儿松儿回来让他去书房见等我!”
“爹爹…..”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王爷打断了,说道:“岩儿,近日身体可好,若无事便回房休息吧,不要误了明日的早课。”
沈立岩撩袍跪地,规规矩矩叩首说道:“劳爹爹挂念儿子惶恐,近日孩儿身体尚好爹爹不必惦念,爹爹若无其他吩咐儿子便和三弟退下去了。”
荣亲王拍了拍沈立浩的肩膀说道:“孩子,我就是你的爹爹,因为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记住你叫赵祯但只能记在心里不要再说出来了,孩子你听得懂吗?”
沈立浩点点头听话的叫了一声爹爹,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他现在自己恐怕早就死了,和燕叔叔一起死在刀下了。
王爷笑了笑说道:“这才像我的儿子,知人善辩,好好好,岩儿带着浩儿下去休息吧!”
“是,爹爹。”沈立岩带着这个曾经名为赵祯的男孩走出了花厅,男孩在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回首,眼中尽是泪水。
此时管家匆匆回报道:“王爷,宫里来了差人传旨。”
“拜香案接旨!”
不一会儿一为公公进来一口的公鸭嗓说道:“穿圣上口谕,宣荣亲王立即进宫见驾不得有误钦此!”
“臣遵旨谢恩!”
“王爷快请起吧,速速与咱家进宫面圣,若是迟了皇上怪罪下来恐怕奴才不好担待….”冯公公边说着边用眼睛瞄着这位铁血的王爷,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我这就与公公进宫面圣!”
突然就想开文,其实我还有好多坑等待完结,所以我不敢保证多久能更一次,但不会太长吧,你们常常催一下就好,(*^__^*)…嘻嘻。此文不是小品文,不会是由一个个片段累积起来的,也不会为了虐而虐,他会是一篇10万左右的文章,会有耽美情节和宫斗…….还有什么没想出来,我没有存稿,边想边写大家多多指正
啊,亲人,我以为我的文章会被暗夜埋没……不过也许写到一半后结果修改会找正式的网站发表….
当今皇帝乃是沈子城的大哥,沈子城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沈子城是振国的大将,手握重军,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他的二哥却是当世的奇才,读书千万卷,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用大臣们的话说,沈子琼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沈子城则是武能上马定乾坤。先皇仙逝之前群臣都认为他和他的二哥沈子琼必有皇位之争,不过用沈子城的话来说他的父皇真是英明。
若是他和二哥有一人成为君主,大哥必然只能赴一个闲职,这朝堂之中若无权无势,便无党无派,哪怕亲王贝子,若是有小人罗织罪状必定影响朝影响大哥在朝中的威严。而且无论他和二个何人继承大宝,所带来的影响也绝对超乎想像,如若搞不好会形成两派对立的局面,即使他们兄弟之间没有间隙,但朝内大臣若分为两个对立定会影响朝纲。再说他们三人又本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到了朝堂也必须君臣相称行君臣大礼,若是看见自己的哥哥给自己行礼心中必定不是滋味。
沈子城了解自己,虽然从小习文从武,但却没有做到真正的修身养性。年少时脾气更是暴躁,若是不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时冲动作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就不好了,二哥虽然旷世奇才但免不了些文人的迂腐,有些古板固执,若不能接受新的文化和事物也必定对国家的繁荣和进步造成影响。
而大哥虽然文不及二哥,武不敌自己,但大哥有天生的君王气概,性格沉稳内敛也不居于世俗,有容人之度,能做到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而且自己和二哥都认为皇位怎能比得上亲情,以后定会倾尽全力辅佐大哥的,所以他认为他的父皇才是旷世的大才。
不过想想他的皇帝大哥就不禁冒出冷汗,因为他对自己和二哥都是十分严厉,尤其对自己更是眼里不揉半颗沙子。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宫门外,这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小太监说道:“冯公公,皇上有旨命荣亲王到御书房跪后。”
冯公公是宫里的大太监听过后摆摆手那小太监便推下了,冯昆冯公公躬了躬身说道:“王爷,既然皇上有旨,那就请王爷移驾到御书房候着吧!”冯昆是一个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人,在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有时稍不留神惹恼了主子莫说一顿板子,小命也许就搭进去了。虽然刚刚皇上的旨意是让跪候,但冯昆却不用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主子永远是主子,今天时运不济受了罚或许人家明天又成了主子,所以他从来不敢怠慢任何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当上这宫里的大太监。
沈子城苦笑一声跟着冯公公身后来到御书房,还未等他撩袍跪地冯昆便已经退了出去,这个冯坤,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沈子城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想:“我让儿子在书房跪候自己,现在自己却在这里跪候着别人,真是一对患难的父子。”
皇帝的一间书房真是比百姓的一间正房还要大上几倍,每一面墙上的书架都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有像本藏纲目黄帝内经这样的医学著作,也有一些杂学杂谈,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更是必不可少。这些书籍每天要三十个小太监每天早晚个擦拭一次,若是哪天皇上在哪本书上摸到了一手的土,那么哪日当值的太监便每人则重则二十板子,当天执事的总管太监罚半年的饷银。
皇帝的书每周最少要换一次新的,尤其是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定要没天更换一次,但军事方面的书籍和治国的书通通有固定的地方,不得移动丝毫,虽然当朝皇帝是千古的明君,但他说这些细节体现了皇家的脸面,定不可出错。
在最北面的书架前,是上帝专用的御龙书案,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更是万里挑一的珍品,桌案上还散落着一些尚未处理的公文和奏折。一阵阵墨香传来,是极品的徽墨万金难求,这种墨每年由徽州府进贡两次,其中极品的徽墨供皇帝使用,而上等的徽墨则由皇帝赏给王爷和娘娘们,在其次的徽墨才赏给大臣,即便是徽州知府也不可用上等的徽墨。
“这么多的书不过都是摆设,谁能有时间看?别说二哥那个书呆子一定能行。”沈子城想着想着竟作出声来。
“竟然上朕的御书房里聒噪来了,来人,传家法来先给我打他二十板子!”说着皇上迈步进来,坐到了龙书案后。本来看到他这个弟弟跪在地上也有几分心疼,没想到他竟自言自语起来才不免出言吓他一吓。
沈子城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的叩首说道:“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深夜召见为了何事?”
皇帝也不让他起身,反而拿起了朱砂笔钩阅起奏折来,沈子城心道不好,莫不是大哥知道了什么定不会让自己在此长跪不起。
“咚咚”二更天了,这时几个小太监拿了三尺三寸长的毛竹宽板,搬了凳子进来放到一旁,拿板子的小太监眼圈红红的还挂着泪珠,想必以十分困乏。只见皇上摆了摆手便屏退了左右,不过沈子城的心算是落了地,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若是真抓住了他的把柄现在已经打的自己哎声连连了,像这般心平气和的问话定是想知道些什么。
果不其然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皇上便问道:“子城,刚刚你干什么去了!”
沈子城跪正了身子恭声说道:“回皇兄的话,子城刚刚回朝不久,这次征战我的部将受了重伤,无奈军中治疗难以保命他又有妻儿老母,我便让他提前回京医治,这此臣弟回来便去探望一番给他家送去一些银两。”
“什么部下还劳王爷亲自探望,派个家丁去便是了。”皇上将一本批阅的奏章放到一旁,又打开另一本奏章。
“子城的部下便是子城的兄弟,兄弟如手足,手足受伤岂能不疼,其能有不看的道理!”沈子城扬声说道,话语中有丝挑衅的语气。
皇上啪的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可知道欺君何罪?”
沈子城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眸子寒光盈盈只对皇帝的眼睛:“子城不知!”
“好一个不知!”皇帝走过去抄起了毛竹板子啪啪啪甩了三下,并没有没让他人掌刑去了中衣,尚给他这个弟弟留着脸面。
此时的沈子城到是跪的笔直,这三下打的很重,毛竹板韧性本来就很大,皇上又是习武之人,用起力来自然和常人不同,就像鞭子一样抽在身上印在肉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板子离开身上便像被硬生生的揭掉一层皮一般疼痛。沈子城脸色变得惨白,他挨过打,只是这中打法三下他便吃痛不过汗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嘴唇也深深的咬出一排牙印。
皇上看了看他的弟弟并没有在动板子呵斥道:“你可知道所犯何罪!”
沈子城慢慢俯下身去,每动一下身上的伤痛就嗜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叩首道:“子城不知!”
皇上两步走到龙书案前拿起一摞的奏折拍到沈子城身上道:“你看看你这弹劾你的奏折你还敢说你不知身犯何罪!朕的命令你都敢当耳旁风擅自掉队,就算你大获全胜拿下金山,但让敌人逃走大部分精锐,并致使他们在鹏城建立了小朝廷,就凭这些哪一项我不能治你的罪!”
皇上的怒气已然被激起,手中的毛竹板被攥的“嘎吱”的作响,通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他的三弟,不是因为他所犯的罪行,而是他狂妄到不知收敛,群臣频频上奏希望削减小弟的兵权,但他知道小弟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但不服从军令,长此下来若不严办他群臣必定不满,所以他要在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将子城拉回来。
“皇兄,子城这么做不过为了少牺牲一些将士们,少伤及一些无辜的百姓,子城错了吗?子城若有错,知错在不该看见百姓疾苦,不该看见老弱妇孺那求生的眼神。子城若有错,就是错在我无错,我何来欺君,我就知道大哥定也和我想的一样以天下苍生为本!”沈子城说着竟不禁泪洒衣襟,可他不敢抬头,他不想让大哥看到自己流眼泪。
“啪!”皇上手中的毛竹板被捏成了两半,“好好好,你无欺君,那你告诉我你胸前这道刀伤从何而来!”说着伸手撕扯开沈子城的上衣,他没有反抗,只是想尽快眼泪憋回心中那最不可触及的地方。
沈子城的上衣被撕得粉碎,皇上本以为会看到他一道还在渗血皮肉翻卷着的狰狞的刀伤,没想到他的皮肤是光洁的,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十几处,让这位皇帝的眼睛被水雾模糊,他的指尖触摸着一条由左肩直至右肋的伤疤,泪水慢慢的滑落。
“这是上次在左家庄时,你为了救我留下的…..”沈子奕轻轻的抚摸着那道伤疤,泪水滚落下来。
沈子城被哥哥揽在怀中,兄弟二人哭做一团,这是二人在母亲死后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文是不是正了一些,但是我是在写不出那种每张都有人挨打,打的异常惨烈那种,有些东西写出来让人一看,即便是罚了反而觉得更增加几份兄弟,父子之间的情谊。还有,为毛没人留言呢?你们霸王我
沈子城并未在皇宫久留,趁着夜幕便往家中走去,他虽是将军应随时随地保持这一个将军的威严,同时他也是一个凡人,他知道这么静的早晨他不应该在别人尚在熟睡的时候,用马蹄声将他们唤醒,即便他是王爷。
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平时喧闹的大街上,每家店铺还都上着门板,整条街是那样的静,那些横生出来的幌子在这么微弱的阳光下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个大概。他静静的走着,心却一直不能平静下来,他在想要不是回家之前先派人将他带回家中,要不是自己带着立浩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回府,要不是这本花名册,那他差点用命换回来的孩子现在又会流落何处呢?
他手中拿着一本近将从中被斩断的簿子出着神,书上的刀口如此整齐,可见是把多么快的刀。这书上是左家庄时曾经参与那场血战的各派武林人士的名单,也是现在勾结小朝廷的一些帮派。这本书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弑母仇人,曾经他疯狂的要杀光他们为母亲报仇,可是现在拿着这本册子竟然觉得那么轻,杀光他们又怎样,只不过平添了手上的鲜血让世上多了几条冤魂。
王府很大,是一间不算上后院便有八进的大府邸,后院更是亭台楼阁假山环绕,不少奇珍花卉都在后院种植,有时皇帝还要上他这里弄一些玩物走,只是后院的紫云阁却是一个大家闭口不谈的话题,有人说那里藏着奇珍异宝有不为人知的神兽保护着,也有人说那里闹鬼有不干净的东西,每到深夜院中便会啼哭,一个老妇人竟是被这哭声骇破了胆,逢人便说那里闹鬼的事情,说那女鬼如此恐怖要不是她上了年纪跪地讨饶,那女鬼就要将她的心挖去吃掉了。从此这闹鬼一说便人尽皆知,就算有财迷心窍的听了,但这有吃人的女鬼也就此作罢了,而紫云阁也变成了王府的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
沈子城本想回到卧室睡一会,因为他太累了,短短几日内所有的国仇家恨统统涌上心头,他需要静下心来休息一会,可是想起自己的二儿子沈立松又不得不头疼起来,那个孩子和自己太像了。
走到书房看到在卧榻上酣睡的儿子不禁摇起头来,而后又一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你这妖精,还赶跑,看少爷的伏魔剑法!”睡梦中竟手舞足蹈起来,沈子城看着儿子实在疼惜,想想也已经许久没有和儿子一起拆招了,不知这小子的剑法是不是精进了,可回首看到那份名单心中又烦乱了起来。
“咳!”沈子城坐在了八仙桌旁咳嗽一声,沈立松便立刻惊醒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溜溜的转动了两下,一个鲤鱼打挺便跃到了床下,恭恭敬敬说道:“孩儿给爹爹请安。”
“嗯”沈子城嗯了一声也不唤他起身,反倒闭目养神起来。
沈立松按捺不住了,开口说道:“不知爹爹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沈子城慢慢睁开眼笑道:“我没问你你反到问起我来了,我问你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只见沈立松挺起了胸脯说道:“爹爹,孩儿执剑闯江湖去了,孩儿为了百姓疾苦为了世间正义,定要将那阴暗的一面铲除!”
“哦,你且起来,你是到何处行侠仗义去了?”沈子城爱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暗笑到王府中那里有不平事让你铲除,这傻孩子到是一身的傲骨,可是你可知江湖在哪,哪里又是江湖?
沈立松将木剑从剑鞘中拔出,耍出了一招平沙落雁,步伐轻盈剑法灵动已有几分高手模样,别看他小小尚年纪但这功夫却十分了得,扎实的基本功让他的剑法如虎添翼。沈立松抬起头笑着说道:“爹爹,你看松儿的剑法可好?”
“此剑法发力虽猛,可后力不足,你要多多练习望不可荒废。”沈子城说着便也觉得没什么好训诫的,不过是孩子一时贪玩,见他武功又精进不少也不想责怪与他了。
沈子城本想回房间歇息一下,只听沈立松骄傲地说道:“爹爹你可不知,我就用这一剑将那女鬼打跑了,若不是来了一个黑衣男子我定要将那女鬼擒住,为民除害!”
“你昨天夜里去了哪里?”沈子城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儿子怎么敢如此大胆。
沈立松显然没有发觉到父亲的怒去,依然得意地说道:“我昨天就是去了那个闹鬼的紫云阁,若不是小恩子拦着我不让我追去,那个女鬼…..”
“啪”沈立松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被重重的掴了一个耳光,在他的印象中虽然尝尝因为练武调皮挨打,但父亲从来没有这般动怒掴他的耳光,沈立松此时也觉得应该是闯了大祸,急忙跪了下去。
“我在家中说过多少次不许去紫云阁,为什么不听!”沈子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紧闭双目,平静的表面掩藏了多少心中的波澜,他的心又在剧烈的疼痛着,那道丑陋的伤疤竟又被连皮揭起,那种痛变得那样的狰狞,多少天积压的火气终于像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爹爹,孩儿知错了,爹爹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说着便从博古架中取下一方紫檀木的戒尺,触手冰凉散发的淡淡的香气。沈立松跪在地上将戒尺高举过头顶说道:“爹爹,儿子错了爹爹尽管教训便是,但爹爹千万要保重身体,儿子以后再也不敢去了。”
看到儿子这般听话孝顺,沈子城心中不免感慨,孩子何错之有?这一切分明是大人的过错,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心中的怒气顿时化为淡淡的悲伤。
沈子城结接过那方戒尺,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淡淡的凉意。沈子城并没有说话,沈立松很规矩的跪伏在榻上,除了中衣只留下贴身的亵裤,沈子松的心中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哪怕知道要被打死了也绝不逃避罪责。
看着儿子这般沈子城叹了口气说道:“松儿,你是我的儿子,是家中的小王爷,我只想让你知道有些事粉身碎骨也要去做,有些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去做。我希望日后你在做事之前多想一想该不该做,莫要空落了一身的武功,却是不辨是非青红不分的莽夫。若有一日你若糊涂了妄作了小人,别怪我可不容你,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是,爹爹。”沈子松将头埋入臂弯,生怕眼泪被父亲看到。
“啪,啪,啪”紫檀木的板子打在了儿字的臀上,同时疼在他的心里,他知道经过今天的事儿子一定能够三思而行,以后定能成撑起这个家。
沈立松咬咬牙,痛的倒吸着冷气却不敢做声,汗沿着鬓角滑落,他怕疼,但这撕裂般的疼痛怎比得上爹爹那失望的眼神更让人心痛,他希望爹爹眼里他永远是优秀的。
“王爷,不好了,大公子旧疾复发晕倒了,您快去瞧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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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犬儿的病……”沈子城略带紧张的问道,来的时候步履匆匆略有些匆忙额头上已有微微的汗意。一个丫鬟递过一条白色的板巾,沈子城随手接了过来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将那用过的板巾搭在了另一个丫鬟端着的铜盆上,摆摆手名便让屋内服侍的下人退去。
张太医起身抱拳拱手道:“参见王爷。”
“太医不必多理,只是犬儿的病太医是否又有良策?”沈子城试探性的问道,其实他怕,他怕听到更糟糕的消息。
“王爷,恕老夫之言,公子所中之毒定要用亲人的阳骨方能解他所中之毒,可是大公子既无兄弟亦不能…..还是让大公子不要劳累务要妄动了真元,等大公子年满之时阴阳交融或可解此毒,大公子所中乃至阳至热之毒,毒攻心脉,若是毒发万不可用冰物外敷,否则必毒发身亡。”张太医说着便将棵棵银针沿着心穴,井泉穴,讲台穴,玉堂骨,气门穴,净瓶穴依次刺入,沈立岩的脸色慢慢有一些缓和犯黑的唇上也略淡了几分,“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的出来脸色稍稍缓和了许多。
张太医缕了缕那一嘬花白的胡子,将手指轻轻的扣在沈立岩的脉门上,微微点头,半饷说道:“王爷,上次大雪之日调制的丹药可还有?”
沈子城点点说道:“尚有,只是不多矣。”
“嗯”张太医应了一声便刷刷点点写下一副药方:“王爷,请将雪莲、蚕缀、雪山草这几种药物制成丹药,陪着紫雪丹服用,每月初一,十五各服用一次。”
沈子城结果药方微微皱了皱眉头,紫雪丹霜雪紫色且药性大寒、冷若霜雪,故得名紫雪丹,只是这中丹药极不易炼制,只有药王谷的药王每年才炼上一炉还视为宝贝,若是这次在登门求药必定要大费周折,不禁头疼起来。
张太医此时以开始慢慢起针,去到最后一根银针之时突然发力,沈立岩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吐出的血色微微泛黑看来已无大碍,张太医便取回银针将行医之物放回到药箱便要告辞。
“王爷,既然少爷也无大碍,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说着躬身行礼。
“有劳张太医,这个红包张太医定要收下,这是小王的一点心意还望太医不要嫌弃。”说着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到了张太医的手中。
张太医推辞到:“王爷万万不可,你我同朝为官都是爷家的人,不必这样。”说着将手中那厚重的红包推了回去。
“哎,大人莫不是看不起小王,大人不要推辞了。”说着便将那红包塞到了张太医的袖子里,张太医摸了摸袖口作揖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朽告辞王爷留步。”
“好,大人慢走。”
将张太医送走沈子城便坐在了儿子窗前暗暗感叹,见惯了这官场的逢场作戏可这令人唾弃的恭敬又不得不每天挂在嘴边,哪怕有再大的愁苦也要强颜欢笑。如今这紫雪丹要去何处求,天上难道会掉下馅饼不成?
正想着只见一位妇人在两名丫鬟的跟随之下走了进来,此人举止端庄落落大方却又不失一丝江湖侠女的英气,此女子的没并非那种小鸟依人,也非那倾国倾城之色,也许你见过她一眼之后就再也记不起来,但就这这么平凡的一个人却有着像一幅水墨山水一样大气的美,美到震撼心灵。
“子城,岩儿的病怎样了。”女子问道,声音既不高亢亦不低沉,既不像莺燕一般叽喳惹人厌烦,也不会让人赶到窒息,那种声音宛如流水淙淙那样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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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困了,先睡….
嗯………我的妈呀,我的线越来越长了了…….这个孩子的身世呀,粉特别………晚饭前后半段会更上来
“芙妹,你怎么来了,我还说一会儿便去找你呢。”说罢搀扶着孙裳芙坐在桌旁的绣墩上,两个丫鬟便退了下去,沈子城犀利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无限的恩爱与柔情。
孙裳芙走到儿子窗前轻轻缕着儿子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说道:“我刚刚听下人回禀说岩儿昏倒了,便急忙赶了过来,太医可有治愈岩儿的良方?”
沈子城摇摇头满是一个父亲的无奈:“除了亲人的阳骨目前并无他法,芙妹可是你知道李大哥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们那里来的阳骨,你也不要太担忧等岩儿成人之后找一位至阴的女子与岩儿成亲便是,只是现在…..”
“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小厮惶惶的赶来送信,正好我要多来就捎了过来,免得下人们胡言乱语惹得你心烦。”说着从水袖中掏出一封信和一个锦盒,锦盒中还散发淡淡的药香。
沈子城眉皱的更深了结果锦盒,里面赫然是二十四粒紫雪丹,沈子城大喜,又打开信件读了读皱了皱眉头笑道:“芙妹,我就说这天上没有掉仙丹的事,果不其然。”
“子城,来信的可是药王谷的药王,信中说些什么?”
沈子城将信递到了孙裳芙手中说道:“你看看,他岂能白白给我们这救命的丹药,你看上边所写丹药奉上勿忘十年后之约。”
“我想药王是不会伤害岩儿的,十年之后也好让岩儿出去历练一番,只是浩儿你有何打算,毕竟鹏城的那把金交椅应该是浩儿的。”孙裳芙说着站了起来,点燃一颗蜡烛将手中的信点燃,转眼消失不见。
“浩儿的身世我现在还没有弄清,芙妹你知道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哪怕现在只是赎罪我也会将他抚养成人传授他绝世武艺,我也知道芙妹你能原谅我。”此时这为大将军的眼中竟然那么暗淡无光,他那深深的痛谁有能体会到呢。
“子城,你忙了一夜也应该歇息一下了,我命下人打了水已经送回卧房,你回去歇息一下吧。”
说罢便拍了拍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
“是,这一夜我也有点乏了。”说完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二人便携手走出了房间。
天微微的亮着,可是沈立岩却觉得比世上的最黑还要黑。他刚刚醒过来,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恢复了意识,看到了却是两个远去的背影,他此
第2回
刻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但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候被父母遗弃。他昏迷间只听到一句话,他的毒用亲人的阳骨便能痊愈,他笑,难道爹爹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是一块骨头都舍不得施舍给自己。
泪仿佛流星划过天际,快而无声,但他岂知那几颗紫雪丹竟是他的“爹爹”在雪中跪了三日才换回来的。可是他不知,他只知他要努力变得优秀,他不想被遗弃。
天安元年,鹏城外
青叶山庄,主人的书房内有两个浑身血迹的黑衣人单膝跪在屋内,两柄亮银刀烁烁放光。而屋内的主人却闲坐在古琴前拨弄着琴弦,此曲悠悠扬扬委婉又洒脱听的人心旷神怡。
一双玉手竟然丝毫没有一丝杀气,宛如一双女子的手那样精美,一身白衣似雪无丝毫的瑕疵,那张俊美的脸上唇红齿白棱角分明不带一丝戾气,若是不说他曾经在钟南山与南川十二煞血战三天两夜身上竟无半点伤痕却杀了一十二名高手,谁又能想到这个白面书生竟是这般的武林高手,谁又能想到十年前左家庄唯一生还的小弟子,现在正是这占地方圆百里威震江湖的青叶山庄庄主。
人一旦有了权力,有了声名显赫的地位便有了闲暇修身养性,看看这书房内除了古典书籍诗词歌赋之外,就是一些丝竹管弦用来陶冶情趣了。离那古琴旁不远处正煮着一壶尚好的龙井,茶香四溢满庭风,袅袅的青烟缭绕。
男子慢慢的斟上一杯茶,又慢慢的送入口中,一切都显着那么的尊贵,他抬眼看了看地上的人一言不发,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只是这一个眼神一声笑,地上的两个人便颤抖起来,汗大颗大颗的滚过,他们竟不敢猜想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庄主,属下该死请庄主赐我们自裁!”说话间握刀的手竟开始抖起来,薄薄的刀片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这个静止的时刻显得格外的刺耳。
白衣男子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茶:“你们去了几个人。”语气平淡,毫无色彩也听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就犹如清风扶过耳畔让人摸不透方向。
持刀男子手抖的更猛了,颤抖着说道:“十….十七个人。”
“死了几人。”
“十五个人全部死亡,只有我二人逃回来。”
“什么人将小皇子救走,用的哪路功夫。”
“不知道,小的只见闪过几道寒光,兄弟们便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我只记得应该是砍了他一刀。”
“就一刀?”声调微微上扬,他在想能让快刀鲁燕只砍了一刀的人应该有何等的武功造诣,能在瞬间就杀了他手下十五人又是用的何等厉害的兵器。
“就一刀。”
“小皇子呢?”
“被那黑衣人救走,生死不明,属下只求速死。”他求死并不是因为他想死,只是因为世上有太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眼前这个人可以带给他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金钱,财富,地位,女人,同样他如果想让自己死也比碾死一只臭虫还容易,同样他给你的东西也可以收回,还可以弄得自己身败名裂。
“嗯,你们十七个人竟然敌不过一人,有趣,不过没关系,现在登基的那个孩子就是先王遗失民间的皇子,毋庸置疑。”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笑道:“你看看,受伤了也不知道包扎一下,还是我来亲自为你们上药吧。”
说罢将那说话的黑衣人上衣掀开,已经凝结的伤口在这一扯的外力下,血瞬间流了下来。黑衣人颤抖着但不敢躲闪,慌道:“属下有罪,但求速死。”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拔出瓶塞将那白色的粉末倒在伤口上发出“嘶”的一声响,黑衣人哀嚎着在地上翻滚,那叫声仿佛从地狱的最深处传来,只是弹指间那黑衣人化作一滩血水,刹那间便又化成一缕青烟,不留一丝痕迹。
旁边那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的眼睛竟然像充血一般通红,吓得便要咬舌自尽,只是这一瞬间那黑衣人身上的十七处大穴便已经被封住,白衣人搬过那黑衣人的下巴,笑了笑说道:“我若让你死,你绝对活不成,我若不想让你死,你连死都死不成。”
手纸轻轻一弹伴随着一声惨叫,一缕轻烟,琴声依旧。
一夜之间从平民家的穷小子变成要被迎接回家的大少爷,一场血战后竟又变成了王府的三公子,一切就像做梦一般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复,他若是鹏城的大少爷迎接他的为何会是十七个黑衣人,每个人都手持长刀,若不是燕叔叔殊死的阻拦自己又会被带到哪里去,是不是已经被那些黑衣人杀害了?但是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地方,那鹏城又是什么地方?若自己不是那鹏城的大少爷,为何又被堂堂的王爷收为子,不但救了自己也救了燕叔叔。为什么这六年来自己与燕叔叔都是以打柴为生竟不知燕叔叔有这一身绝世的武艺。
沈立浩越想越乱,心中像堆了一块大石头,现在的父王说认识他的娘亲,可是娘亲在哪里?
昨天他听到院子里有挥剑的声音,挥剑的是谁。他翻身起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并没有将那华丽的锦服穿在身上,他习惯了粗布衣短打扮的样子。
就在这是敲门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端来了铜盆里面装满了清水,拿来干净的板巾放在一旁,福了福身说道:“小少爷,奴婢服饰您洗漱。”
“不…不…不要,你出去我自己会弄。”沈立浩在的远远的说道。
“那奴婢服饰您更衣。”
“你出去出去出去,我自己会。”
“是,那奴婢退下了。”
“你等等,我大哥在哪里?”沈立浩询问着却不敢靠近分毫。
“大公子旧疾复发,正在卧房休息。”婢女回答道。
“你出去吧。”说着便把那小丫鬟轰了出去,将门严严的阖上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真是可怕。
洗漱之后便要去寻昨日照顾他的大哥,他此时才后悔到为什么不问问大哥的卧房在哪里,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走不迷路才怪,现在来时的路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着。
他想着若是大哥生病,定要有下人来来往往端茶送药忙乱得很,所以就一直这样寻着,穿过几个院落突然有一个顽童叫他,看这人穿着打扮不俗,应该不是下人,只是罚在这里站马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误。
“喂,你别走!”
沈立浩回过头问道:“你在叫我?”
“就是就是,你快帮我看看王爷是不是已经回房了。”他说着也丝毫不敢松懈,肌肉紧绷着微微有些颤抖。
“我不认识。”沈立浩说完低着头便要走开,身后的男孩又叫住了他。
“你是新来的下人?”
“不是。”
“穿成这样不是下人那是什么人?”
“是荣王府的三少爷你的亲弟弟!”这时沈子城突然从他们身后的院子里走过来威声说道。
沈立松赶忙站好低声说道:“见过爹爹。”沈立浩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这个救他回来的爹爹。
沈子城清了清喉咙便说道:“怎么,浩儿睡了一夜连爹爹都不认识了?”
沈立浩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他不知该怎么开口像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行礼叫爹爹,他选择沉默。
沈子城并未生气,转过身对二儿子说道:“松儿,这此暂不怪你,以后定要牢记浩儿是沈家的三少爷,是你的弟弟以后万不可怠慢了他。”
“是,爹爹。”
沈子城又看了看沈立浩,这一身短打扮十分落拓,微微不悦说道:“我荣王府的三少爷就是这等妆容?罚今早伺候少爷的丫鬟二十嘴巴逐出王府。”
沈立浩立刻红了眼圈说道:“明明是我不让他伺候的,要罚罚我好了,关她何事?”
“少爷身子尊贵,自然不比那命贱的下人,也打得也罚的,少爷犯错也自有这奴才受着。”说话的正是昨日在花厅见过的那个中年管家,此时那婢女已经满面愁容的走进院内,跪在地上不敢支声。
周管家也不说话,挽上袖子左右开弓的掴着那婢女的耳光,羊脂玉一般白皙的面容顿时掌印横飞。
那婢女突然开口说话:“少爷救我,小少爷救我。”
“停!”沈立浩大声的喝断。
周管家的手果然停了他来慢慢退到一旁问道:“您凭什么叫停?”
“就….就…..就因为我是这家的少爷!”沈立浩终于喊了出来,心口堆积的一块心石也算落了地。
沈子城笑了笑俯身蹲下盯着小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只有这家的少爷才能命令这家里的人,你就是你的权利。”
说完便将尚在惊讶中的小儿子留在了原地,转身走出庭院,只淡淡的留下一句:“松儿,晚上我要考你的功课。”便拂袖而去。
沈立松也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责罚下人,这也是第一次,看着地上哭着的婢女赶忙吩咐道:“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女孩站起身福了一福便跑开了,看着那女孩远去的背影沈立松呆呆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立浩。”是,我叫沈立浩,从此赵祯已死,不复存在。
我作出一个决定…..就是把他写成传统武侠…也就是说不按照虐文的思路走了,所以后面情节会很少出现sp,所以如果你想弃的话就弃了吧,不过我非常感谢你能一直顶文,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
紫云蒸海气,睿老裹霞岚。红雨平林苑,青牛函谷关。
紫云阁这个名字也正是取自杜甫的这首诗,远远观望紫云阁,仿佛被一团紫雾环抱其中,若说她的美说上几个时辰也说不清楚,可它的美又岂能是言语所能表达。奇花异草怪石嶙峋,各种珍奇曾经都在紫云阁中竞相争逐着,美丽而妖艳,但是现在花还从容地生长,只是无人打理少了一丝娇艳,杂草,漫无目的的长着竟要与人争个高下。
亭台楼阁无人擦拭带出了几分灰沉的死气,还好有几只乌鸦在已经干死的枯木上静静地站立着,看着夕阳西下发出几声嘶哑的鸣。
一位中年妇女目光呆滞两个食指将一缕杂草不停地在指尖盘绕,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有时似婴儿般的欢笑天真无暇,有时那笑声如泣,凄入肝脾悲痛莫名。
黄昏下一身穿麻布长衫的男子半跪在女子身旁,用手捋着她那被汗打湿的头发满目的温情,他揽过女子的玉指握在手心如嗔怪般说道:“三年前你无声无息地离开,当时的你出水的荷花看到都要觉得自身污秽,三年后你出现在这个荒园,留下的却是莫名的痛,三年的你就是这样过来的?”
女子那本就浑浊的眼睛仿佛又蒙上一层水雾般混沌起来,她的眼中有另一片世界,而那片世界只属于她自己,她在笑,对她依然笑着。
男子看了看他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是不是只有这两只鸽子陪伴着你,祯儿我已经带到王府了,你们母子很快便能团聚了,你说过要过平凡人的生活忘记弃你而去的人,忘记你遗弃的人,但为何你又会来到这里?”
听到祯儿这个词女子的眼睛仿佛突然闪过一道光泽,只是霎那间便消失不见,也许你会认为那是错觉,但是它确实发生而且真实存在。
这时,庭院的月亮门内走来一男子,头戴金质发箍,身穿紫色手绣四爪团龙锦袍,黑缎玉带,腰系纳福迎祥玉佩,足踏描金厚底踏云官靴,走起路来不慌不沉不急不慢自显出一副铮铮傲骨。
“三年前的大雪日,我发现她时她已这样喃喃自语般睡在我家门前,现在她依然睡在梦中,白日笑得灿烂,夜晚哭的凄凉。”说话间便走到了这对男女的面前,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半跪在那里的麻布粗衫的男子,一言不发。
“属下参见王爷!”麻衣男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你起来吧,你以不是军中人,又是谁的属下。”说罢感叹一声,一丝愁容在眉宇间留滞。
“王爷,秋贤这些年并非是要躲着王爷,只是梦颜……”燕秋贤话未说完便被沈子城打断道:“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不过我很高兴你在危难的时候还能想到给我飞鸽传书,我来只是想看看梦颜怎么样了,你身上还有伤就在这调养吧。”
沈子城说罢便在妇人旁边坐下,淡淡的问了一句:“祯儿是不是我的儿子?”
那妇人的身子明显一颤将沈子城揽在怀中哭道:“祯儿,娘的好祯儿,你不要哭,你有爹爹,你爹爹是骑马持剑的大英雄,当年他负伤来到咱家躲藏,因为你爹爹心情不好,喝了好多好多酒,有一大坛吧,他喝过之后就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虽然你的出生是个误会,但是我不许你说你的爹爹,他是英雄,你若再说你是野孩子休怪娘要打你了。”说着搬起沈子城的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你看看,你和你的爹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怎么要哭鼻子了,是不是燕叔叔又说你不用功读书了?”
沈子城抬抬头小心的问道:“娘,那为什么他们说我是鹏城的大少爷,要接我回家,我是不是皇子?”
女子听到后突然哭的伤心欲绝,燕秋贤也在一旁暗暗的掉着眼泪,沈子城的心又何尝不痛,七年前他毅然决然的离开只留下一个侍卫保护她的安全,直到四年后在李梦颜梦呓一般的话语中,他知道了她曾经是前朝皇帝在宫外乱搞的女人,而自己还有了一个六岁的孩子,可是她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便成这样。
中年女子哭着哭着便丧失了意志昏厥过去,沈子城点了她的睡穴为了让他睡的更安稳写,她将昏过去的李梦颜打横抱起了,走进屋中轻轻的让她躺在床上安详的睡去,今夜的她不会在哭泣。
“王爷…..”燕秋贤欲说但声音有哽咽了。
沈子城将手背到身后面向夕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秋贤你不用说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照顾她吧!”
“王爷!”燕秋贤双膝跪地,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沈子城没有转身再看他一眼,迎着夕阳一步一步走出院门,走路的姿态依然高贵威严,可身后的泥土上却留下一行重重的足印,他不敢回头,他怕一转身泪水会夺眶而出。
王府的家宴上又多了一副描金团龙的碗筷,一个头系丝绸,身穿水蓝长袍外披蚕丝衣的少年坐在了最下首,他就是王府新来的小爷沈立浩。王爷坐在上首,身旁坐着王妃,而作为大公子的沈立岩自然坐在王爷身旁,沈立松挨着王妃,而他自己则坐在两个哥哥中间。他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也不喜于被规矩束缚,他还是想当胡同大杂院里的孩子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敢造次,怕被人说成是野孩子。
身旁的大哥很照顾他,再不越礼的情况下什么都先这他,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心中微微泛酸,不停的扒着碗中的白饭不敢抬头。而二哥哥却时不时傻愣愣的看着他,被他发现后便红个脸笑两声给他夹菜,也不说话也不做声。
沈子城看了看三个儿子心中不免好笑,接过茶杯漱了口说道:“松儿,半个时辰之后我要检查你的功课,你可不要忘记了。”
“是,爹爹,松儿不敢忘记。”
沈子城点点头对大儿子说道:“岩儿,今晚的晚课不要做了,带着浩儿在王府转转省得他又迷了路。”
“是,爹爹和二弟在后院习武,我和三弟能不能过去瞧瞧?”沈立岩依然规规矩矩说道。
“只是天气转凉你身体不好,不可贪凉早早回去便是了。”
“是,岩儿捞爹爹操心了。”
沈立松笑道:“大哥莫不是又想看松儿出丑不成,不过我最近练成绝世剑法,以后便可以保护大哥了,省的大哥笑话我。”
沈子城微微咳嗽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和你们娘亲还有话要说。”
兄弟几人连连告退,三人并肩走出餐厅,沈立松边走边用手肘戳了戳沈立浩的胸口问道:“三弟,你这么结实一定会武功吧,陪我过过招吧!”
“我不会。”沈立浩回答道,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会,除了和家门口的孩子们打打群架,他从来没和谁单挑过,更别提动手。
“我不信,看招!”说着一掌拍过正击沈立浩的面门,沈立浩不知如何躲闪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的,不过他也没有吃亏,他抱住了沈立松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沈立松吃痛不过竟发了狠,兄弟二人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变成大规模的斗殴,从两个人的战争变成荣王府十六个家丁一个管家和两个少爷的群殴,终于在沈子城的呵斥中斗殴结束。
“通通给我住手!”沈子城傅手而站大声呵断道。
一时间喧闹声,哭声喊声,拳脚声统统停下来,所有人都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静止在那里,只有沈立浩没有停,看着尚在惊愕中的沈立松扬手就是一拳,沈立松立时就捂着眼睛仰面倒了下去,沈立浩更不会好到哪里去,嘴角眼眶颧骨所有的地方除青便紫满面的尘土。
王妃孙裳芙赶忙走过来,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沈立浩的伤口满是心疼的说道:“浩儿,疼了吧,让娘看看。”说着手上的动作便更轻柔了一些。
王妃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彻底攻破了沈立浩的最后一道防线,多少次噩梦中醒来都幻想母亲能抱抱她,多少次梦中母亲身上的味道就是着淡淡的兰花香,沈立浩哭着扑在王妃的怀中,拼命的喊着娘,那双小手死死的抓住了孙裳芙的衣衫不肯松开,生怕松开之后一切就像梦醒一般不复存在。
孙裳芙擦着沈立浩脸上的泪说说道:“傻孩子,娘不就在你的身边吗?”说完边将沈立浩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抚着他。
沈立松也捂着眼睛站了起来,眼睛几乎被封上了很难睁开,加上他尚未长开白胖胖的小脸还真有几分熊猫的样子。沈子城冷言说道:“我和你说过让你不要欺负浩儿,你看看你这般样子那里像个哥哥,我到以为从那个林子里跑出来的兽儿。”
“爹爹,我以为三弟会武功,就出手试试他,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还咬我….”
“你还敢说!”说着沈子城举起巴掌就要掴过去,结果玉手一翻便接住了王爷迎面过来的巴掌,孙裳芙整理了一下王爷的衣衫说道:“王爷,孩子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王爷莫要动怒伤身。”
沈子城甩下手怒气冲冲的看着二儿子,听到失而复得的小儿子一哭心中就更不是滋味问道:“浩儿,告诉父王可伤到哪里?”
沈立浩用那上好的丝绸衣袖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爹爹,我要学武!”
沈子城直起身来想了想说道:“此事以后再议,父王觉得你天赋不是极佳,又错过了打根基的最好时刻,我看你还是和你大哥学文吧!”说完又看了看沈立松说道:“将前日我传你的剑法在这里练习到子时三刻,若让我知道你取了巧便仔细了你的皮。”
说罢沈子城便拉着孙裳芙的手走回了房间,只留下一群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几位公子送回房间,王妃拉了拉王爷的手说道:“子城,你的用心我懂。”
男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正座王府:“哈哈,吾有此妻,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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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风流枉少年!经典,经典!
因为…..我不能说,说了就没意思了,而且本来这孩子就不和爹亲,练武哪有不吃苦的,打打闹闹说不定越来越远,诸多因素在一起……最后他师父会解答这个谜团…
立秋已过天气转凉,夜里的风也已经有了许多入骨的凉意,看着在风中有些发抖的沈立松,沈立浩心中很不是滋味,不只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哥哥因为自己受了罚,更多了是羡慕,为何他可以学武功,自己却不可以。
二哥的剑很灵动,仿佛一条有生命的灵蛇,随着沈立松手腕的转动刺、抹、架、绞等动作力量十足,尤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剑在刺,破空而出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沈立浩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一棵成年的树足矣遮挡他瘦弱的身躯,他在抖着,秋风中那瘦弱的身躯一颤一颤,爹爹,你若认我为子又为何不肯教我武功。
一件披风轻轻的搭在沈立浩的肩上,它没有立刻回头而是等寒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才敢慢慢将头抬起。他看到沈立岩那英俊的面庞不仅一愣,他的眼眶微青带着一丝疲倦的病态,一抹淡淡的笑挂在嘴边。
“天气转凉出门时多天两件衣服。”说着将披风在他胸前轻轻的打了一个结。
沈立浩抬起头,紫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他微声说道:“大哥这么晚还去看我,浩儿让大哥劳神了,只不过睡的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便出来走走。”
“我刚刚起夜,看你没在屋中就出来找你,怎么看小松练剑呢?”说话间微微咳了两声。
沈立浩拉了拉披风说道:“我们走吧,还有一刻钟便到子时三刻了。”
沈立岩点点头,他的手在抖,沈立浩的手也在抖,两只颤抖的手握在一起时竟变得稳如泰山,两个人,两颗心,一种心态。
沈立岩回到屋中将看过一半的书夹上了一片枫叶便合上了,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指尖是冰凉的,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从剑锋上传来的凉意,多么好的一柄精钢剑,甚至比弟弟的那一柄还要好,只是他的主人竟无力让他展示自己应有的风采,百无一用是书生,罢了。
他又翻起那本加了枫叶的书慢慢的读起来,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哭声?对,是哭声,是个男孩子的哭声,哭的哀怨哭的愤恨,是谁?小松此时恐怕以累的睡死过去,那必然是三弟了。沈立岩再次披上披风,去寻那哭声。
远远望去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男孩手持树枝在寒风中抽打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那秀美的轮廓,这个孩子长大后也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只是美男子千万不要欠下情债才好。
沈立岩刚想走过去,就见一黑衣男子轻轻的从树上落了下来,动作轻盈竟没带起一丝尘土,这般身手已经可以算是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王府,莫不是要刺杀爹爹不成?沈立岩暗想便没有走过去,反而走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想看个究竟。
黑衣男子高大而威猛,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镜一般的眸子,他从倒在地上的男孩手中拿过那干枯的树枝轻轻一甩,那一节几乎轻轻一捏便会碎裂的树枝,竟在一棵两人方能环抱过来的树干上穿了一个大洞,而那节干枯的树枝经毫发无损的静静的躺在大树的另一旁。
沈立浩抬起头,已经紫青的脸上依然没有一滴泪水,好像从未哭过一般淡定的说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好吧,你动手吧!”
黑衣男子看看他,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这么想死,男子汉大丈夫死也是战死,死得要重于泰山,你就这样跪地等死?”
沈立浩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笑了笑:“坐着和站着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高一刀矮一刀的事,我站起来你就不杀我了?”
“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不杀我?呵呵,你不杀我我迟早也会死在别人的刀下,明知道随时处在危险当中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等死还能怎样?”沈立浩边说着边用手缕了缕头发,在死之前他要保持最后一份尊严。
“你若有一身好的本领谁能杀得了你?”黑衣人皱皱眉说道。
“天不遂人愿,我欲学而师不在…..”沈立浩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黑衣人出手飞快的打向草丛。沈立岩本在树后躲藏,他们声音极小他便想凑近听个真细,猝不及防就被飞来的石子打中了穴道昏了过去。
沈立浩像草丛张望一番问道:“那有什么?”
黑衣人摇摇头道:“估计是来你家偷鸡的黄鼠狼,我问你我若教你武功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为何叫要教我?”
“因为我认识你娘!”
又一个认识我娘的人,我娘到底是谁,在我印象中她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没有边际的轮廓,你们为什么都认识她?她到底在哪,又为何不出来见我。沈立浩心暗暗的疼着,在一个孩子心理母爱是那么伟大,那么让人依恋,为了母亲他什么都愿意。
“师父在上授徒儿一拜!”说着沈立浩便跪倒行礼,三个响头震起一片尘土,黑衣人连忙将他扶起,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一拽他的腰带便腾空而起,说道:“你跟我来。”
沈立浩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飞快的向身后闪去,有种窒息般的眩晕,他可以清晰的听到风划过耳畔的声音,他双手紧紧环住黑衣人的腰际不散松懈,生怕会坠落下去。行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出现在沈立浩眼前的是一座不太大的四合院,一件正方两间偏房,好像无人居住或者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反正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院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口很大的井,特别的是并没有绞水桶的辘轳,可每间房屋外又有两个很大的黑色水缸用来储水,那他就用手提水吗?沈立浩有些纳闷,但很快这个答案就有了揭晓。
“浩儿,你去把那这几钢水打满。”黑衣人说着便走回屋中,沈立浩呆呆的看着这几个水缸问道:“你让我怎么打水?”
“你没有手吗?用手臂将水拉上来,记住每一桶水打上来时都要是满的,你万不可取巧!”说罢屋内便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像是入了定又像是睡熟。
沈立浩无奈地摇摇头拎起到他腰际的水桶放入井中,桶“嗖”的一声便沉下去,绳子足足放了十米多才听到桶砸入水中“咚”的声响。人呀就是贱,放着少爷不当却上着当上苦力来了,沈立浩边想着,边用尽力气将水慢慢的拉起来,吃力的拉出井口走到水缸旁高高抱起,水“哗”的一下便流入缸中溅出水花浸湿了他的粗布衣衫。
他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像打水这样的粗活也曾经干过,可两缸水打完也觉得很吃力,步伐也沉重了起来,手被粗糙的麻布绳子磨出一个个水泡,水泡被磨破后露出鲜红的嫩肉,每拉扯一下绳子都是锥心的疼痛,汗水,泪水和溅到脸上的水珠一同滚落下来,也分不清那里是汗,那里是泪,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到了第四缸水打完,他一边大哭着一边向上
第3回
拉着水桶,已经机械办的作着毫无目的事,有好几次因为太痛了,眼看就要提上来的水又如巨石一般飞快的沉入井底,发出“咚”的低沉的声响。
这次他终于将水拉了上来,刚要去提就被飞来的石子打翻,又落回水中。沈立浩急了,真的急了,气冲冲的吼道:“师父,你干什么,我刚刚打上来的水!”
“你扪心自问,若是你那桶水是满的我便赔你一百缸水!我不希望我的弟子如此不诚实,浩儿你要记住,世上被称为高手的人并非仅仅武功高强,更多的是德行,修其身更要修其心,心不净则道不正,心不正是武林的大忌,你要切记!”
“是,师父我知道了!”说罢抹了抹泪水又将水桶提起,哪怕它一次次落入水中,一次次流着泪在将他拉起,但那桶中的水永远是满的要溢出来,他的步伐已经凌乱毫无章法,身子不停的打晃,只剩一桶水了,只剩一桶,但是他不行了,他抱着用血换来的一桶水倒下了,慢慢一桶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都没能将他唤醒,他只觉得身上像被鞭子抽打一般的疼痛,一下一下痛的清晰,他却不肯醒来。
黑衣人手中拿着干枯的枝条一下下抽打在沈立浩的身上,训斥着:“浩儿,起来。”
沈立浩想起来,但他的力气耗尽根本抬不起眼睛,他试了几次像要爬起来,但连手臂都无法挪动,如果能让我睡过去那就这样打死我也好。
黑衣人丢掉了手中的树枝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你娘看到你这般摸样该是多么伤心!”说罢便走回屋中,门紧紧的关上。
“娘,娘,娘不要走!”随着一声喊叫沈立浩的眼睛一下便睁开了,他用手用腿艰难的像井边爬去,衣服在与地的接触中变得破烂不堪,手上的鲜血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一个血红的手印,原本黄的发黑的麻绳也尽是斑驳的血迹,终于,他终于将最后的水倒入缸中,他笑着倒下去,泪水流干。
黑衣人从门内走出来,将他打横抱起疼惜地说道:“孩子,这就是你的命运,你的这条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说罢飞身而起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立秋已过天气转凉,夜里的风也已经有了许多入骨的凉意,看着在风中有些发抖的沈立松,沈立浩心中很不是滋味,不只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哥哥因为自己受了罚,更多了是羡慕,为何他可以学武功,自己却不可以。
二哥的剑很灵动,仿佛一条有生命的灵蛇,随着沈立松手腕的转动刺、抹、架、绞等动作力量十足,尤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剑在刺,破空而出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沈立浩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一棵成年的树足矣遮挡他瘦弱的身躯,他在抖着,秋风中那瘦弱的身躯一颤一颤,爹爹,你若认我为子又为何不肯教我武功。
一件披风轻轻的搭在沈立浩的肩上,它没有立刻回头而是等寒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才敢慢慢将头抬起。他看到沈立岩那英俊的面庞不仅一愣,他的眼眶微青带着一丝疲倦的病态,一抹淡淡的笑挂在嘴边。
“天气转凉出门时多天两件衣服。”说着将披风在他胸前轻轻的打了一个结。
沈立浩抬起头,紫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他微声说道:“大哥这么晚还去看我,浩儿让大哥劳神了,只不过睡的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便出来走走。”
“我刚刚起夜,看你没在屋中就出来找你,怎么看小松练剑呢?”说话间微微咳了两声。
沈立浩拉了拉披风说道:“我们走吧,还有一刻钟便到子时三刻了。”
沈立岩点点头,他的手在抖,沈立浩的手也在抖,两只颤抖的手握在一起时竟变得稳如泰山,两个人,两颗心,一种心态。
沈立岩回到屋中将看过一半的书夹上了一片枫叶便合上了,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指尖是冰凉的,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从剑锋上传来的凉意,多么好的一柄精钢剑,甚至比弟弟的那一柄还要好,只是他的主人竟无力让他展示自己应有的风采,百无一用是书生,罢了。
他又翻起那本加了枫叶的书慢慢的读起来,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哭声?对,是哭声,是个男孩子的哭声,哭的哀怨哭的愤恨,是谁?小松此时恐怕以累的睡死过去,那必然是三弟了。沈立岩再次披上披风,去寻那哭声。
远远望去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男孩手持树枝在寒风中抽打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那秀美的轮廓,这个孩子长大后也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只是美男子千万不要欠下情债才好。
沈立岩刚想走过去,就见一黑衣男子轻轻的从树上落了下来,动作轻盈竟没带起一丝尘土,这般身手已经可以算是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王府,莫不是要刺杀爹爹不成?沈立岩暗想便没有走过去,反而走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想看个究竟。
黑衣男子高大而威猛,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镜一般的眸子,他从倒在地上的男孩手中拿过那干枯的树枝轻轻一甩,那一节几乎轻轻一捏便会碎裂的树枝,竟在一棵两人方能环抱过来的树干上穿了一个大洞,而那节干枯的树枝经毫发无损的静静的躺在大树的另一旁。
沈立浩抬起头,已经紫青的脸上依然没有一滴泪水,好像从未哭过一般淡定的说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好吧,你动手吧!”
黑衣男子看看他,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这么想死,男子汉大丈夫死也是战死,死得要重于泰山,你就这样跪地等死?”
沈立浩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笑了笑:“坐着和站着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高一刀矮一刀的事,我站起来你就不杀我了?”
“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不杀我?呵呵,你不杀我我迟早也会死在别人的刀下,明知道随时处在危险当中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等死还能怎样?”沈立浩边说着边用手缕了缕头发,在死之前他要保持最后一份尊严。
“你若有一身好的本领谁能杀得了你?”黑衣人皱皱眉说道。
“天不遂人愿,我欲学而师不在…..”沈立浩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黑衣人出手飞快的打向草丛。沈立岩本在树后躲藏,他们声音极小他便想凑近听个真细,猝不及防就被飞来的石子打中了穴道昏了过去。
沈立浩像草丛张望一番问道:“那有什么?”
黑衣人摇摇头道:“估计是来你家偷鸡的黄鼠狼,我问你我若教你武功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为何叫要教我?”
“因为我认识你娘!”
又一个认识我娘的人,我娘到底是谁,在我印象中她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没有边际的轮廓,你们为什么都认识她?她到底在哪,又为何不出来见我。沈立浩心暗暗的疼着,在一个孩子心理母爱是那么伟大,那么让人依恋,为了母亲他什么都愿意。
“师父在上授徒儿一拜!”说着沈立浩便跪倒行礼,三个响头震起一片尘土,黑衣人连忙将他扶起,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一拽他的腰带便腾空而起,说道:“你跟我来。”
沈立浩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飞快的向身后闪去,有种窒息般的眩晕,他可以清晰的听到风划过耳畔的声音,他双手紧紧环住黑衣人的腰际不散松懈,生怕会坠落下去。行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出现在沈立浩眼前的是一座不太大的四合院,一件正方两间偏房,好像无人居住或者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反正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院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口很大的井,特别的是并没有绞水桶的辘轳,可每间房屋外又有两个很大的黑色水缸用来储水,那他就用手提水吗?沈立浩有些纳闷,但很快这个答案就有了揭晓。
“浩儿,你去把那这几钢水打满。”黑衣人说着便走回屋中,沈立浩呆呆的看着这几个水缸问道:“你让我怎么打水?”
“你没有手吗?用手臂将水拉上来,记住每一桶水打上来时都要是满的,你万不可取巧!”说罢屋内便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像是入了定又像是睡熟。
沈立浩无奈地摇摇头拎起到他腰际的水桶放入井中,桶“嗖”的一声便沉下去,绳子足足放了十米多才听到桶砸入水中“咚”的声响。人呀就是贱,放着少爷不当却上着当上苦力来了,沈立浩边想着,边用尽力气将水慢慢的拉起来,吃力的拉出井口走到水缸旁高高抱起,水“哗”的一下便流入缸中溅出水花浸湿了他的粗布衣衫。
他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像打水这样的粗活也曾经干过,可两缸水打完也觉得很吃力,步伐也沉重了起来,手被粗糙的麻布绳子磨出一个个水泡,水泡被磨破后露出鲜红的嫩肉,每拉扯一下绳子都是锥心的疼痛,汗水,泪水和溅到脸上的水珠一同滚落下来,也分不清那里是汗,那里是泪,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到了第四缸水打完,他一边大哭着一边向上拉着水桶,已经机械办的作着毫无目的事,有好几次因为太痛了,眼看就要提上来的水又如巨石一般飞快的沉入井底,发出“咚”的低沉的声响。
这次他终于将水拉了上来,刚要去提就被飞来的石子打翻,又落回水中。沈立浩急了,真的急了,气冲冲的吼道:“师父,你干什么,我刚刚打上来的水!”
“你扪心自问,若是你那桶水是满的我便赔你一百缸水!我不希望我的弟子如此不诚实,浩儿你要记住,世上被称为高手的人并非仅仅武功高强,更多的是德行,修其身更要修其心,心不净则道不正,心不正是武林的大忌,你要切记!”
“是,师父我知道了!”说罢抹了抹泪水又将水桶提起,哪怕它一次次落入水中,一次次流着泪在将他拉起,但那桶中的水永远是满的要溢出来,他的步伐已经凌乱毫无章法,身子不停的打晃,只剩一桶水了,只剩一桶,但是他不行了,他抱着用血换来的一桶水倒下了,慢慢一桶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都没能将他唤醒,他只觉得身上像被鞭子抽打一般的疼痛,一下一下痛的清晰,他却不肯醒来。
黑衣人手中拿着干枯的枝条一下下抽打在沈立浩的身上,训斥着:“浩儿,起来。”
沈立浩想起来,但他的力气耗尽根本抬不起眼睛,他试了几次像要爬起来,但连手臂都无法挪动,如果能让我睡过去那就这样打死我也好。
黑衣人丢掉了手中的树枝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你娘看到你这般摸样该是多么伤心!”说罢便走回屋中,门紧紧的关上。
“娘,娘,娘不要走!”随着一声喊叫沈立浩的眼睛一下便睁开了,他用手用腿艰难的像井边爬去,衣服在与地的接触中变得破烂不堪,手上的鲜血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一个血红的手印,原本黄的发黑的麻绳也尽是斑驳的血迹,终于,他终于将最后的水倒入缸中,他笑着倒下去,泪水流干。
黑衣人从门内走出来,将他打横抱起疼惜地说道:“孩子,这就是你的命运,你的这条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说罢飞身而起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秋风扫落叶,秋天来的总是那样不知不觉。秋天又是一个多么喜庆的季节,这个时候农民们虽然忙碌但很快乐,因为若是收成好的话,一家老小便不用饿肚子了,或许还能富裕几个钱让一家老小添置一身新的衣服,所以农民也就希望秋天快些到来。
其实世间的人都一样,就像商人希望水路畅通无阻以便最早卖上时令的货物,百姓则希望安居乐业少一些苛捐杂税;有钱人希望能身体健康多留几年寿命享尽这荣华富贵,穷人则希望大户人家有喜事能拾到一些散碎的铜板;贪官希望多发几次洪水,可以从中捞上一笔不义之财,小的官府则希望少一些大的案件,图个清闲;当然,王爷也有王爷的希望,他只希望皇上大发慈悲少召见他几次。
可今天不同,沈子城早早就换上了一身便衣准备入宫,一件白色长衫上有青色手绣四爪团龙,腰系黑缎玉带,黑色素面官靴,头发用一根白色束带高高在脑后扎起。王妃在他身旁将一块平安富贵的玉佩系在他的腰间,动作娴熟切不慌不乱。孙裳芙将王爷的衣摆整平,轻声说道:“子城,人死不能复生。”
沈子城转过身去黯然说道:“芙妹,今天是娘和李大哥的忌日,我若醉了你可莫要生气。”他不敢看孙裳芙的眼睛,因为这是他二人共同的伤。
“子城,酒入愁肠愁更愁,何必呢?醉不过是一时的欢愉,酒醒之后只能痛的更透彻,所以,李大哥死后我滴酒为沾,因为江川需要我清醒,不然岩儿的娘亲也将像梦颜那般,那江川一定会怪罪我的。子城,你们去吧,在江川的坟前帮我敬上一杯酒便是了。”说罢一身素装的孙裳芙从首饰盒中轻轻的拈起一串白色的珠钗插在头上,看了看镜中的人,虽然她为醉,但今天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苍老了很多,不禁让人黯然神伤。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原来历朝历代都是都是一样的,秋天来的往往不知不觉。远远望去,青山已经披上红装,一片片不均匀的分布着,清爽的风微微吹起鬓角的发丝,不觉使人心旷神怡,就在此时两三个好友在这山中抚琴小酌谈古论今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但沈子城可没有这番闲情逸致,他的两个哥哥更是一言不发,均是眉头紧锁强自隐忍着,兄 弟间仿佛都有满腹的话要说,但谁都不敢率先提起这伤心的话题。二哥沈子琼微微叹息,举起鎏金玉盏念道:“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大哥沈子龙看了看这个白面书生一般的弟弟苦笑道:“李白的诗词念到你的口中怎么就变了一个味道?”
沈子琼笑了笑说道:“皇上,子琼自然没有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豪气,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而以,怎敢和一代大家相提并论,皇兄休要取笑臣弟了。”
沈子龙举杯道:“今日没有君臣,没有江山社稷,我们兄弟三人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说着便举杯欲饮,沈子城将手搭在他的腕上说道:“大哥且慢,李大哥可是有酒从不让人的,若不先着他恐怕他又要破口大骂了。”沈子城口气虽是玩笑,但面部微微的抽动出卖了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兄弟三人站起身来将酒慢慢的倒入土中,林间的鸟儿仿佛也感受到这份悲怨发出几声啼血般的哀鸣,凄惨的在这片空空的竹林回荡。
沈子琼将鎏金玉盏轻轻的放到石桌上说道:“我想去娘和李大哥的坟前祭拜!”
“我不去,哪里来的坟?那墓中只不过不娘和李大哥的衣冠,他们尸骨未寒我去那里祭拜,我亲看到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用刀一点点割下他们的血肉,娘那一声声哀嚎至今仍环绕在我的耳畔,我的错,我不孝,是我害了他们,左家庄一战是我今生最大的败点!”说着拿起一壶酒来咚咚咚的灌下去。
“啪”酒壶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沈子城双膝跪地手指深深的抓在泥土中,手上的关节因为用力变得苍白。左家庄那一百三十七条人命,母亲临死前的嘱托,李大哥那掷地有声一句兄弟,替我照芙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它们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那血海的深仇,可是现在左家庄在哪里,那个名叫樊晨的男子又在哪里!
“噗!”几滴鲜血喷落到泥土上,星星点点的殷红仿佛那梅花盛开一般娇艳,红那么刺眼。
沈子琼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帕递到沈子城面前,上面还带着少女的芳香。“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三弟,那不怨你,起码现在李大哥的儿子还活着,江湖上的事就让他们到江湖上去了吧。”
向晚意不适,沈子城孤伶伶的骑马走回家中,胯下的枣红大马也好像感到了主人的哀愁显得少了几分生气,在这喧闹的大街上这马蹄的声音竟显得那么沉重。
沈子城回到家中还略有微醺的醉态,家丁在门前左右相立而迎,看到三个孩子在一起玩的热闹心中的烦闷顿时减轻了许多,二儿子沈立松远远看到他回来拧腰一跃便到了他的近前单膝跪地笑嘻嘻的说道:“爹爹,孩儿给您请安。”
那兄弟二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抱拳道:“孩儿见过爹爹。”
沈子城笑盈盈的让他三人起身,沈子城就是沈子城,心中在苦也不会让家人感到他有一丝的疲惫,在儿子们的眼中这个父亲就是英雄。当他看到沈立浩,脸上突然就变换了颜色,握着沈立浩那一双缠满了药布的手满是心疼,关切的问道:“浩儿,你的手是怎么了?莫不是松儿那小混球又欺负你了?”
沈立松赶忙辩解道:“爹爹,天地良心,要是我弄伤了三弟爹爹还不拨了我的皮,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三弟自己弄的。”
沈立浩将手缩回到身后说道:“爹爹是浩儿不好,昨晚不小心跌倒将手划上,二哥刚刚还给我找来了金创药呢,爹爹也不要误会了二哥。”
“就是就是,爹爹我没有骗你吧!”沈立松视如大赦一般连连说道。
“是呀,小松最调皮,满屋子的书本不足一箩筐,那上好的伤药恐怕能堆成山了。”没想到看似文质彬彬的大哥调侃起别人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立浩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嘴角,想想早上醒来时师父说的话心中就忐忑不安,今日亥时一刻还要去那个小四合院,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沈立浩暗暗的想着。
沈子城看看几个儿子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几句要刻苦读书习武之类的话便匆匆赶去了紫云阁。
先更半张。还有半章如果我周一能逃回来就发上啦
兄弟,可惜可惜我发现了自己没有虐人的潜质,怎么写都是武侠,不过既然已经写了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的是个故事,里面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不会气坑,也许文章会太长,那时我便搬到晋江原创网去….潜下去码字
今天紫云阁看上去仿佛多了几分生命的气息,燕秋贤看到他走进来,便将熟睡过去的李梦颜抱回屋中,等在出来时又恢复了他那铮铮铁汉的形象。
沈子城开口问道:“你们为何会突然被发现?”
“王爷,属下确实不知,不过属下听说他们是要带祯儿回鹏城,因为要建立小朝廷但王公贵胄们又怕担上责任,所以要找个娃娃回去做傀儡的皇帝,不过…..”燕秋贤看了看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沈子城扬扬眉毛问道:“继续说。”
“是,不过我听到一个黑衣人说道不留活口,庄主另有安排时方知有诈,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庄主是谁,那份名单是当年参与左家庄事件的一些武林中人和一些门派,是梦颜告诉我的,他以前是前朝皇帝在宫外的女人,一次前朝老儿无意中提起的,她便放在心上了,那日你们攻打进京城,皇帝老儿还是从她家被几个太监带着逃跑的。”
沈子城不禁觉得好笑,自古朝堂更替都会出来不少忠臣,如果不是外有大军攻进,那么这些忠臣最有可能变成某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不过既然打不过外人,那干脆在这个时候落一个忠臣的名声吧。
“这件事我明白了,秋贤你要好生照顾梦颜。”
“是,王爷,秋贤明白。”
沈子城走了,燕秋贤却暗暗的叹息,王爷,你成全了我和梦颜,那你的苦有又谁能知道呢?
你,又何必骗我?
夜幕下的王府这般灯火辉煌,在百姓眼中这里应该是多么奢靡,应该是王爷身边美女如云,正推杯换盏歌舞升平了吧。可是沈子城不是一般的王爷,这时他正翻阅这一本上古时期留下的兵书仔细的研究着,南方小朝廷也是后患呀。
戌时的更声想起,沈子城穿上一身练功的服装来到王府的后院,沈立松依然已是手持木剑耍了起来,沈立岩和沈立浩则高高的坐在假山上,沈立岩托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样子,一双修长的腿在空中荡呀荡的。
“二哥,这就是你说的降妖伏魔剑法!”沈立浩极度失望的抱怨道。
沈立松将剑一收笑道:“小浩你下来嘛,爹爹不教你我可以教你呀,教会了你你就可以和我拆招了!”
“我才不学,学会了二哥你更要有理没理动拳头了,不学不学!”说完干脆闭上了眼睛仰面靠在了假山上。
“你看那是东方苍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这就是二十八星宿了。”沈立岩指指天说道,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竟比这漫天的星斗还要明亮。
沈立浩噗嗤一笑说道:“哦?怪不得小虎子那个痞子爸爸说他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呢,原来是很厉害的意思。”
“这等粗鲁山夫所说的话不提也罢。”沈子城身着白色练功夫劲步走来,手持一条带色的缎带,看起来就是那么普普通通并不稀奇。
“爹爹看招!”沈立松说着飞身跃起,在空中拧腰转了起来,旋转速度之快下手位置之刁钻 堪比高手,谁知沈子城也不慌也不忙绸带向前一抽便卷上了小松的木剑,一拨泄力再一带便将小松拽了过来,沈立松也不慌在空中一只脚踏上另一只脚,一借力便又腾空而起,剑锋一卷便刺向沈子城颈后的风门穴,沈子城感觉躲闪不及“啊”的一声便倒下了。
“爹爹!”三个孩子几乎异口同声,兄弟两个从假山上跳了下来狂奔过去 ,沈立松远远的战着不敢靠近,待两个哥哥已经冲了过去才跑过来颤抖的问道:“爹爹你怎么样?不要吓松儿。”
只见沈子城身形一闪跳了起来,手中长长的缎带沿着沈立松转了几圈,他就像个粽子一般被绑个严严实实的,手中缎带一抛绕过树枝身形也随之跃起,待沈子城落下沈立松已被高高的挂在了树上。
“爹爹,爹爹你放我下去。”沈立松踢着双腿挣扎着。
沈子城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你这次很聪明,没在我同样的招数上吃亏,但你忘记了兵不厌诈的道理,你在上面反省一会吧!哈哈哈哈!”
“爹爹,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没关系爹爹和你玩,岩儿,浩儿你们的功课可要抓紧,明日早课先生要检查的,明早还要早朝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至于松儿嘛….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便笑着离开了。
沈立松眼珠溜溜的转了好几圈一脸谄笑的说道:“两位大侠,望两位大侠高抬贵手将小弟放下去吧!”
沈立浩看着这个二哥不禁觉得好笑,用手缕了缕头发说道:“小生乃一届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恐爱莫能助,告辞!大哥,增广贤文里面我还有好多的不解,还望大哥给小弟讲解一番。”
“嗯,我们走吧!”
“交友不慎呀!”
谢谢了,兄弟可以提出不足我日后改进
寒星如瀑,皎洁的月光映出了京城的寂静。“喵~”一个黑影带着风声从他的身边掠过,沈立浩吓了一跳,定睛一瞧不过是一只瘦骨嶙峋在为了食物而奔波的野猫。
沈立浩身着青色练功服蹑手蹑脚地走进小四合院中,这身黑色练功服是还他爹爹给他的,王爷说他虽然不赞成他学武但也决不反对,若是愿意和小松一起学习也是无妨,沈立浩虽然心中十分想学习武功但却从不表露出来,总是懒懒散散耍弄几下就在一旁歇下显得很没兴趣一般,实则不然。他走进小院见四下无人心下却有几分好奇,小声唤道:“师父…师父…你在了吗?您老人家要是不方便徒儿便先走一步了?”话说的虽慢但身形可是一丝不慢,撒腿便往大门口跑去。
黑影一闪如风一般,一只强有力的手扣在了沈立浩的肩头,沈立浩虽平时懒散,但看沈立松练习套路时却极为上心,只见他一弯腰,腰肩一转便扭转了过来,出手极快的擒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抬头观瞧正对上了他师父那双英气十足的眸子,沈立浩赶紧将手从师父的手腕上移开满脸的坏笑。
黑衣人将扣在沈立浩肩头的手拿开,笑呵呵的说道:“恩,这臂力果然见长,看来此路可行。浩儿,我刚刚听见有人说要走,去哪里呀?”他的声音依然那样沙哑,听在人的耳中仿佛磨牙一般刺耳,但这声音丝毫不影他的威严。
沈立浩躬身低头,规规矩矩的答道:“是,徒儿觉得师父教导我想必十分辛苦,我正想去打几斤好酒陪师父小酌两杯驱驱寒气,解解乏!”沈立浩说起谎话好像聊家常一样,他认为骗人不可耻,上当的才可悲,所以偶尔撒个小慌陶冶一下情操,也不是为一件乐事。要说他的历史几天几夜也说不出完,前些日子他竟然蛊弄私塾的同学集体素缟去给先生吊唁,原因只是他的千字文没有背熟挨了几下板子他就弄出这么大动静,要是在甚些这小子还不要将房檐挑翻了,不过这就是沈立浩,一个记恶如仇调皮捣蛋却心地善良的坏孩子。
黑衣人也不吃惊,轻轻笑道:“哦?这么说你还会喝酒了?”
“不算会喝,反正常偷偷喝个一两碗,只是还未尝过醉的滋味!”沈立浩边说着话边用眼睛瞄着这位神秘的师父,生怕一句话说错遭来无妄之灾。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要因酒伤了身体可休怪我不饶你!”黑衣人语气明显严厉很多,沈立浩听罢笑道:“师父,李白不是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吗?您看,李白不一样流芳百代?”
“李白可以斗酒诗百篇,你呢?”
“我可以酒后无德睡林间!”
沈立浩话音为落便被凌空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当一双脚再踏着实地的时候,只觉腿弯被轻轻一踹便骑马蹲裆式的站在那口恶梦一般的井上,而他的师父却还远远站在藤椅旁边。沈立浩唤道:“师父,这…”说话间又飞过两块青砖正正当当落在他的两条腿上,沈立浩只觉一沉便欲向后坐下,可低头看到那反着寒光的井水立刻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懈怠。
“浩儿,接着!”这时从黑衣手中腾空飞起两样东西,一弹指间是六十霎那,可仅仅一霎那间那两样东西就落入沈立浩的怀中,定睛观瞧竟是一棵一尺来长一掌多宽的圆木,抱在怀中沉甸甸的。而那寒光烁烁耀人眼目的竟是一把描龙手柄的亮银飞刀。
“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沈立浩十分不解。
黑衣人从小屋中拎出一壶酒坐在藤椅上独自饮了起来,见他一脸疑惑便说道:“将圆木托于胸前,用你手中这把飞刀将圆木削成一片一片,薄厚要均匀,凝力于双臂用心眼观瞧,做到刀我合一。”说完又狂饮了两口,酒顺着嘴角滑落。
第4回
沈立浩是个聪明的人,看到饮这一点酒就让自己的师父有了微醺的醉意便知他今日必有心事。有些人狂饮后他不醉,有些人也许一盅酒下肚却醉了,其实醉的本不是人而是他的心。心若醉了,哪怕滴酒为沾也可酩酊大醉,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何苦呢?
沈立浩的手很灵巧的上下翻飞着,虽然很吃力但感觉比那无休止的打水要强的多。他看着师父越饮越多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的神仙。
沈立浩一边做着功课一边问道:“师父,您武功这般厉害想必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侠客吧!”
黑衣男子继续灌着酒懒懒地抬了抬眼角问道:“你问这干甚?”
“师父,您可别误会了,徒儿想若有一日徒儿去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别人若是要问起我的师门那我应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我师父是个蒙面的黑衣人吧?再说徒弟出息了也给师父脸上添光不是。”沈立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到显得十分老成。
“你小子不给师门丢脸我只怕就要念阿弥陀佛了,至于我…以退隐江湖多年,现在恐怕提起昔日的追风刀南城绝也无人知晓了吧。”说话间竟抄起酒壶仰面倒了下来,倒的急了反被酒呛到,不住的咳了起来。
沈立浩道:“师父莫要借酒浇愁,当心身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唉!”沈立浩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黑衣人看看练刀的孩子眼睛迷离的笑道:“年纪轻轻莫要哀叹,我且问你,你喝酒又是为了何人?”
沈立浩将飞刀揣入怀中,手中那已经薄薄一片的木屑也被抛到一边,他惨笑道:“每每喝过酒后,我好像就能看见娘来到我的身边,她那模糊的轮廓也清晰了许多,我仿佛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师父,你认识我娘亲对不对?”
“啪”空空的酒瓶落地及碎,酒也空空人也空空。
“走,我带你去找你的娘亲!”说着两个人影慢慢变成两个逐渐远去的黑点,消失在了无尽的夜幕中。
哭声哀哀惨惨痛彻心肺,一女子目光呆滞的坐在庭院中哭泣着,他身旁的男子则满面心痛却无可奈何。沈立浩认识那个男子,正是抚养了他六年多的燕叔叔,他抬头看了看师父,看到的确实一片水雾。
他一跃便跳下围墙唤道:“燕叔叔!”
“祯儿!你怎么跑来了,天气凉了也不说多加两件衣服。”燕秋贤显然有些吃惊,又满是欢喜,而他身旁的李梦颜哭的更是悲痛欲绝,燕秋贤拉过沈立浩的手说道:“祯儿,过来给你娘磕个头吧!”
沈立浩慢慢的转过身微微颤抖着走过去,梦里多少次出现的娘亲如今近在咫尺,可是沈立浩确连心都疼碎了,他伸手拢了拢她零乱的发丝慢慢跪在地上,泪水悄然滑落。他张张口刚要叫一声娘可却不尤自主的哽咽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试了几次才勉强唤出一声“娘”,女子突然一颤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孩呆怔。
“娘~我是祯儿,娘你仔细瞧瞧我。
“啪”女子扬起手来狠狠地甩在沈立浩那羊脂白玉一般的面颊上,那俊美的脸上顿时留下红红的掌印。女子哭闹道:“不,你不是我的祯儿,不是,不是!你说,你将我的祯儿弄道哪里去了,你说,你说!”女子眼睛通红,满是恨意近乎抓狂的撕扯着沈立浩的衣服,全然不顾沈立浩的哀求。
“娘,娘你放开我,我是祯儿,娘你快掐死我了。”沈立浩的脖子被紧紧的扼制住,憋的他透不过气来,肺喧嚣的涨着,血液仿佛凝滞,他似乎听到了肺裂开的声音。
让我死去吧,死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本就是一个误会。他想着便放弃的一切的抵抗,这种桎梏让他觉得一切都那么静谧。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那双白骨一般的手突然松开了,他仿佛看到了阳光,沈立浩又活过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喉不住的喘息着,看见晕在燕叔叔怀中的娘,又深深的吸进一口冷气。
“祯儿,你没事吧!我…我找到你娘的时候她已经这般模样了,你,不要太难过。”
“燕叔叔,你点穴的功夫可真是了得,扁担中那杆花枪真是霸气十足。为何你们都在骗我,我娘明明在王府内,爹爹却不让我们女子想见,就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燕秋贤道:“祯儿,你错了,你才是王爷嫡亲的儿子,你们是亲父子,你听我慢慢将给你听,这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他将沈立浩拉到一旁坐下,将事情始末对他娓娓道来。沈立浩听后良久说道:“原来爹爹并没有对不起娘亲,但他却不知女人可以为你付出但不可以被抛弃,他为什么不能给娘一个名分,他若真的爱我也当对我具实以告。”说话间他的眼睛黯淡了下来,透出从未有过的忧郁。
燕秋贤道:“傻孩子,你本不改这般过早的长大,可你想想他若不爱你又何苦要舍命救你,他不告诉你是怕你受伤害,你爹爹的用心良苦你又怎么会明白。”
沈立浩苦笑道:“我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爹是个英雄,是条好汉!”
沈立浩“霍”的站起身说道:“燕叔叔,虎父无犬子,我要去把今天的功课做完,明日先生还要监察呢,我会常常过来的。”
“好,你且去吧!”
沈立浩缓缓走出紫云阁,神情和进去时没有什么变化,他在不远出看到了南城绝,低声唤道:“师父,我们回去吧!”
南城绝低声说道:“你回去歇了吧,我有些醉了,你要记住只有你便得更强,才能改变这一切。”说着他将沈立浩独自留在这里,萧然离去,他那永远笔直的脊背好像被重物一点点压弯,压弯。
又是一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日月穿梭,迎来了几许新人又送走了多少旧人。
沈立浩在王府看尽了春夏秋冬的四季变化,也看惯了紫云阁那梅花的傲然挺立。他已经习惯了王府的生活恢复了那放荡不羁的性子,每天耍耍剑看看书戏弄一下先生已经成为他必不可少的功课之一,下人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少爷,也许因为他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也许因为他从来不摆什么少爷的架子,反正若是他在王府中惹出什么祸端下人们也从来装作不知道,免得因为他们的闲言碎语给这个少爷惹来麻烦。
沈子城对三个儿子都是疼爱有加,对于大儿子沈立岩和小儿子沈立浩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只是苦了二儿子沈立松了,每每三人闯祸他明知道自由自己会受罚还是忍不住去凑热闹,最后只剩自己哎声连连。虽然沈立浩经常在王妃那里撒娇耍泼一副活宝的样子,但在沈子城面前仍然规规矩矩,竟不敢抬头和自己的爹爹对视,他知道也许看到爹爹,他的眼睛会出卖他所知道的一切。
“师父!我……我不学了,我这学了一年有余,除了提水就是便是劈柴,不然就是背着那装的满满的箩筐在那后山跑来跑去,最甚的是有时要打坐一宿练习呼吸吐纳还不让我睡觉,我真不知道有什么用。”说着沈立浩干脆坐到地上耍赖起来,满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南城绝看了看这个泼皮的徒儿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子可真是得便宜卖乖,想早早练成飞刀,基础若不打好也是白废,想当年自己学飞刀之时经常被自己的师父教训的半死,现在他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咳了咳说道:“你快些起来,若在耍赖我可要揍你了!”
“师父又不是第一次捶笞教训了,师父和二哥一样,二哥是有理没理动拳头,师父是有理没理动藤条,反正我现在人微言轻师父又不肯倾囊传授,就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他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到实在是像透了那长嘴的妇人。
“哎!这孩子,你且起来。”
“起来也行说说好处!”沈立浩斜眼瞄了瞄他师父,看到他手持藤条赶紧赔笑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来笑道:“师父,莫要生气,气大伤身,师父若是教训,浩儿本应该受着,只是浩儿皮糙肉厚要是让师父劳累就是浩儿不孝了。”
南城绝也笑道:“也罢,我今日摸摸你的功底,若是你能用石子打到我我便传授你更深一层的内功。”
“好一言为定!”说着沈立浩便去寻了一块拿起来顺手的石子,突然抬头大喝一声:“有刺客!”
手中石子便脱手而去,紧紧一弹指间便像南城绝打去,南城绝好像丝毫没有移动过,只是那石子以不见了踪影。
沈立浩健步上前几乎趴在他师父的身上仔细找的摩挲着,突然说道:“明明应该打到的,怎么…..?”
南城绝一闪身露出身后的树干,那颗石子深深的没入树干,沈立浩用手指戳了戳足足有食指那么长。
“哇….师父原来….师父别拽我的耳朵,我知道错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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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在没在?出来了不要躲着我,我们切磋一下好不好,师父我们比比看是您的身形快还是我的石子快吧!”沈立浩边说着边像屋内望去,好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露出了一丝皎洁的笑容。
“你这混世魔王,我不是说让你以后少来烦我吗,你怎么又来了,你快些走吧,我这把老骨头恐怕禁不起你那么折腾了。”屋内那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那声音听起来又多了一些沧桑的感觉。
沈立浩摇摇头,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一甩那月白的束带笑道:“师父,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啊!”
“你快些走吧,以后没事少上我这里来祸害我。”
天安十年春
“大哥,二哥晌午我们去蓬莱阁去吃“荷叶醉香鸡”如何?那个可是用五十年的尚好竹叶青煨出来的,可是那蓬莱阁的招牌菜呀!到时我们要上一壶黄酒煮上几颗梅子,啧啧。”沈立浩边说边作出陶醉的神情,一身紫色衣衫,更衬托出他那白皙俊美的面庞,他的美几乎可以忽略性别。
沈立岩摇摇头微微一笑,那文质彬彬多才多艺的公子哥形象更是让人神魂颠倒,他看了看沈立浩说道:“我们既不好吃,也不善饮,不去不去。”
“就是,三弟你忘记上次我们几人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事了?弄得顺天府张大人出兵助我们回府,那次你们可是害的我足足在床上躺了有小半个月呢,这此我才不会去。”沈立松边说便四处张望着,生怕别人看到他。
沈立浩打开他那金蚕丝扇面的扇子在胸前扇了扇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听说今天有一位才子在蓬莱阁以文会友,听说他可是连续十年的民间文状元,不仅仅文章写得好,古琴弹得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大哥为何不去见识见识?”
“哦,还有这等奇人?”沈立岩那一对亮如寒星的眸子更是烁烁放光,很明显他心动了。
沈立松撇撇嘴说道:“我可不去,要是我们在遇上花痴怎么办?”
沈立浩将手臂搭在他二哥的肩头笑道:“二哥,你要是和我们去大不了我将罪责全揽在身上,爹爹也不会重罚你,你若不和我们去,我们就不回府了你自己回去,到时候爹爹怪罪下来可别说我们不顾兄弟情谊。”
沈立松咬咬牙怒道:“算你们狠,少爷小时候就知道你们生性恶毒,没成想还是次次栽到你们手中。”
“二哥莫恼,待我要是得到什么神兵利器定会孝敬二哥你的。”
沈立松嗯哼一声没有说话,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低调的来到蓬莱阁,还没有到门口便看到里里外外围满了年轻文人,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赞叹道:“伏羲公子这文章写的真是妙极,不愧是十年的民间状元,恐怕伏羲公子的文采以无人能及。”
另一个锦衣少年手持折扇笑道:“此言差异,你我二人虽不能及,不过这江山代有才人出,说不定今年就有才子可与伏羲公子一较高下也为不可知?”
“是是,李兄高见,那我们拭目以待。”
沈立浩用扇子敲了敲大哥的肩膀笑道:“大哥,我们进去瞧瞧?”
沈立岩点点头表示赞同三人便并肩走进蓬莱阁,却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在了最外面不能挪动分毫。沈立松压抑不住火气吼道:“小二!”一个小二赶忙从人群里钻出来笑脸迎道:“三位客官有何吩咐?”
“你且去将二楼南面的雅间收拾一下,摆上几样小菜煮一壶黄酒,对了别忘了上一道你们的招牌菜,你可听明白了?”沈立浩说道。
“是,小的明白,只是….”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立浩也觉得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所以也不敢直言不讳。
沈立浩一甩手便掏出两锭银子放到小二端着的托盘上,笑嘻嘻的问道:“只是什么?”
小二忙作揖赔笑:“没什么只是,三位客官里面请!”说着便在前面开道,三人便迈步来到雅间,从上向下望去正好可以将整个大堂尽收眼底。
沈立岩沉着脸说道:“浩儿,你这一套都是从那里学来的,像足了市井的混混儿。”
沈立浩先倒过一杯茶水送入口中,淡然说道:“大哥明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这自然是在书中学到的。”
“三弟你又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书?”沈立松问道。
“二哥,你读过的书岂止千万卷之多,恐怕这些不知名的小书二哥早就忘记了。”
沈立松干咳两声脸也臊的通红,沈立岩却沉默不语,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楼下那个被称为民间状元、白纱遮面的白衣男子。
就听一男子说道:“刚刚文章也斗完,抚琴也比试过了,还有哪位公子愿意比试,若是无人迎战,那这届的民间状元便又由伏羲公子归入囊中了。”
“且慢!我家公子愿意与伏羲公子一较高下!”说罢两名身材娇小的男子走了进来,被人潮围成的无形的阻碍也突然闪出一条通道。
两男子迈步走进来,那蓝衣男子抱拳说道:“小生段钰,请公子赐教。”
说罢向众人微微点头施礼便坐到古琴前,轻轻摩挲了一下琴弦,手指慢慢滑动一曲春江花月夜便悠悠扬扬飘入众人耳中,不少文人不禁感叹,妙哉。
二楼雅间,兄弟三人正举杯小酌品其中三味,沈立松摇摇头说道:“一个大男子叫什么玉呀,听起来像个姑娘的名字。”
沈立岩说道:“想必那公子是誉满寰中的誉吧!”
沈立浩听罢噗嗤一笑,一口黄酒便喷了出来,沈立岩递过手帕帮他擦拭着身上的酒水嗔怪道:“你这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还这般不稳重。”
“大哥呀大哥,恐怕你读书都读呆了吧,那哪里是公子,明明是潘安呀!”沈立浩指着那两个“男子”说道。
“哦?”沈立岩略有些吃惊,沈立松却笑了起来:“哈哈,我说吧,她就是玉!”
“嘘,不要闹,看看评委怎么说。”
那黑衣男子又站了起来说道:“段公子虽然弹奏十分优美但略显指力不足,曲中多是女子的阴柔却少了一些阳刚之气,还是伏羲公子的十面埋伏要更胜一筹。”
段钰身旁的女子娇嗔的说道:“哼,你们这群文人好不识货,我家小…..公子的琴艺可是远近文明的!”说罢拉着他家“公子”的手气呼呼说道:“公子,我们走!”
众人见两个姑娘这般样子也明白了一二便纷纷议论起来,到头来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小插曲而以,最关键的还是这状元的头衔花落谁家。
只见白衣男子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不才,不知还有哪位仁兄不吝赐教!”
“我!”沈立浩一声叱咤突然环住大哥的腰际从二楼雅间一跃而下!
自己顶一下,吐舌头…
众人见从二楼飞下两人均纷纷退让,不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而是因为沈立浩的动作实在是难看,众人皆怕这个毛头小子伤到了自己。
沈立浩二人落地后一个趔趄勉强站稳,引来了不少围观者低声的嘲笑,沈立浩也不介意轻轻一甩发带冲二楼笑道:“二哥,还让小弟上去请你不成?”
话音未落沈立松腾空而起身子犹如燕子一般飞了出来,在空中拧腰一转衣衫尚兜着风声人以落地。“好!”周围文人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纷纷叫好,沈立松也是得意洋洋的抱拳回礼,看他这般做派到像是那打把式卖艺的艺人。
伏羲公子抱拳说道:“这为公子,是你愿意和在下切磋一下琴艺吗?”
沈立浩摆了摆扇子摇头道:“我若和你切磋就非是切磋了,乃是赌也!”
“赌?不知公子要怎么一个赌法?”伏羲公子也有些莫名,心想这个孩子到这里来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端,他若是惹出什么祸端恐怕自己回去也不好交代。
沈立浩身形在空中一滚便坐在了那宽大条案的坐中间,他屈起一条腿放在胸前,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慢慢的摇着扇子笑道:“我们兄弟三人肯定会有一位和你切磋一下的,若是我大哥和你论一下琴技那也就罢了,若是我嘛,我就和你赌一赌,我若是输了….”说着双手一撑便腾空跃起翻了几番便立到伏羲公子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若是输了就卖给你为奴为仆绝无怨言!”
沈立岩听后眉头紧蹙暗自生气,心道这个三弟明明知道自己从不是这喜好出头露面之人却将我逼到绝路,竟敢用自己威胁我真是欠爹爹好好教训你一下。沈立岩虽是生气但这弟弟惹了祸还得他这个大哥替他出头,沈立岩刚想应战却听伏羲公子笑道:“好好,有意思,不过你想让我下一些什么赌注呢?”
“你若是输了就摘下面纱来让我们看看这十年民间状元的真面目!”
“好,一言为定!”
“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击掌,二人分别在古琴前站定,只听伏羲公子淡然说道:“那是哪一位操琴?”
沈立浩刚想落座便被沈立岩拉到一旁,沈立岩手持折扇抱拳作揖一躬到地,慢慢开口说道:“这位兄台,舍弟傲慢无礼还望兄台念他年纪轻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刚刚我见兄台文章大气洒脱,琴声也霸气十足早有请教之意不知兄台可否不吝赐教?”
“请!”说罢二人同时在古琴前盘膝坐好,伏羲公子拱拱手说道:“这为公子,不知你我二人要共抚哪一只曲目?”
沈立岩想了想说道:“刚刚兄台一曲《十面埋伏》以气势逼人,这次我们抚一曲《平沙落雁》 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伏羲公子微微点头,二人双手均稳稳定在琴弦之上屏气凝神,此时二人斗的不仅仅是琴技,更是琴魂。
“叮~”琴声悠扬。
蓬莱阁内老老少少均以被这琴声震撼,也许他们今生从未听过这种耗尽魂魄弹奏出的乐曲。蓬莱阁外的京城大街上此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不少青年才俊和富家的小姐都想来一睹伏羲公子的容貌,本来就喧闹的街道上此时更是被各处赶来的人闹得沸沸扬扬。
“你们知道吗,有一位公子挑战伏羲公子,说若是伏羲公子输了就要他摘掉面纱,我们快去瞧瞧!”
“听说那三兄弟也个个面貌出众生的俊朗,尤其是那最少的一个,更是俊的脱俗!”
“还不止这些呢,那三位公子可是荣王府荣亲王的三个儿子,虎父无犬子,荣亲王就是这般威武那几位公子更是了不得!”
说话间蓬莱阁里里外外就已经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可伏羲公子和沈立岩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操琴,只见二人手指拨动越来越快,手指上下翻飞二人鬓角也渐渐有汗水滑落。但听“噔”一声沈立岩和伏羲公子的琴弦均末明断落,胜负未分。
众人见胜负未分但纷纷要求伏羲公子摘下面纱,不少文人也将沈立岩围住溜须拍马大家赞叹,有些人知道这三人是荣王府的公子更是开始攀关系,比如张三是张大人的儿子,李四是李御史的子侄等等。
只听沈立浩大喝一声:“大哥二哥我们走!”沈立浩便拉起大哥欲持轻功而去,只见伏羲公子一把拉住沈立浩的胳膊低声说道:“浩儿带我一起走,我是你二叔!”
沈立浩一听微微怔了一下赶忙拉起沈子琼,双手一抛便将二人凌空抛起大喝一声:“二哥你们先走,老地方等我!”
沈立松腾空一跃接住二人便破窗而出,只见沈立浩笑笑说道:“想见见伏羲公子的便和我来,追上我的便告你们他的真面目。”
说罢便一跃而起,身后的人潮便也蜂拥般的追了出来,文人墨客到没有这般雅兴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要是遇到花痴便想甩也甩不掉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丫鬟们像捕蜻蜓一般充满着乐趣与沈立浩周旋,这还其次,顺天府张大人也带兵赶到,只见沈立浩这办躲闪便认定了有问题也纷纷追来。
沈立浩见追兵越来越多不禁有些心急,这时如急匆匆赶回王府二叔必定要被发现,可一时跑到这里又不知去何处躲闪,身后追兵声音越来越近心道不好,正好从拐弯处慢慢行来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身旁还有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跟轿,沈立浩一眼便认出那是刚刚那个陪同的小姑娘,于是想也没想便窜了进去。
段钰看到窜进一个人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呼喊却被沈立浩那修长的手掌轻轻掩住口鼻,沈立浩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噤声手势。
段钰是大家小姐,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和一般姑娘也没什么不同,虽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别说是与男子接触了,就连做梦也不曾想过。如今沈立浩那手掌近乎贴上了自己的大半张脸,轿子中拥挤的似乎能感觉到对方那微弱的呼吸擦着自己的面颊划过,那一抹绯红立刻爬上了段钰的面颊,那颗不谙世事的心也顿时苏醒一般快速的运动起来。
沈立浩看看眼前的女孩生怕她叫喊出身便凑到他的耳旁轻声说道:“莫要声张,我躲躲便走。”凑近段钰的那一刻沈立浩微微的呆住了,从段钰发丝传来阵阵的兰花香味触痛着他的每一颗神经,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母亲说过的话。
“孩子,世界上除了娘就只有陪你走完一声的那个人对你最好了,记住如果以后有人对你比娘对你更好,那一定不要让他离开你…….”
沈立浩尚在回忆之中,就听外面小丫鬟惊道:“小姐你…..”
段钰掀开轿子的帘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装淡定的说道:“红儿,你不要声张….”
话未说完一对官兵便走了过来恶声恶气的询问道:“喂,你们有没有见可疑的男子经过。”
红儿虽是大家的丫鬟,但也最看不起这些狗仗人势的官兵,不由得冷言说道:“哪有什么可疑男子,这里不就你们这一行人马?”说话的样子甚是尖酸,话说过来,其实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以。
为首的一个官兵用刀鞘指了指轿子问道:“里面坐的什么人?”
“什么人,说出来吓死你们!”叫红儿的丫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官兵不予理睬便要掀起轿帘那叫红儿的丫鬟赶忙阻拦,没想到却被里面的人先了一步,段钰掀起轿帘探出头来说道:“几位官爷,不知有何公干,我们确实没有看到可疑之人,官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那官兵似乎不太相信,眼睛一个劲的向轿内扫去,刚欲掀开轿帘一个小兵便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只见男子的态度突然一个大转弯,赔笑道:“不知是段小姐,我们兄弟例行公事冒犯了,望小姐不要怪罪。”
段钰点点头便轻轻放下轿帘,但听得几个官兵愤恨地说道:“妈的,真怪了,一转眼就让那小子跑了。”随着说话一队官兵渐渐走远。
沈立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凳子下面爬了出来,好在他骨骼尚未长开,否则….他看了看这个脸红的像樱桃的女孩露出一脸如春风般的笑容说道:“你是金玉之钰,我猜的不错吧。”
段钰点点头笑道:“小女子段钰儿。”
沈立浩笑道:“钰乃宝也,好名字。我要走了多谢姑娘搭救,对了我叫沈立浩!”说罢纵身从一面的小窗翻身而出,一个燕子三抄水便不见了踪影。
那叫红儿的丫鬟慢掀开卷帘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刚刚我看到….”
段钰儿翻了翻眼睛问道:“你看到什么?我们出来这大半日爹爹肯定要骂的,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小丫鬟听这话撇撇嘴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荣王府后门前,四人几乎是气喘吁吁逃了回来,沈子琼和沈立岩要不是顾及身份恐怕此时以瘫坐在地上了,沈立浩看看这个二叔不禁觉得好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去卖弄自己的文采。
沈子琼看看这三个子侄脸上也微微泛起红色,将手放在唇边咳了两声说道:“你们三人不在王府用功读书怎么偏偏去蓬莱阁惹是生非,要是顺天府的张大人像你们爹爹告上一状,你们可要仔细了你们的皮!”
沈立浩笑道:“二叔教训的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伏羲公子的名头这般响亮,况且浩儿也不知伏羲公子就是二叔呀,要是知道怎么也不敢前去应战不是,二叔放心,若是爹爹问起来我们一定会据实以告不敢有丝毫隐瞒。”
咳咳,沈子琼咳的更凶了,他平复了一下低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二叔是什么意思?”
沈立浩看看大哥和二哥,只见他们一脸不惑笑的便更甚了,只见他将二叔沈子琼的面纱摘去,看看这个依然风流倜傥的二叔不禁感叹,这么好的男人竟没有一个贤妻在身旁照应,可悲,可叹。心里想着便恭恭敬敬的将面纱奉了上去说道:“二叔要想侄儿们回去避重就轻,自然要看二叔怎么帮帮侄儿了,二叔附耳上前。”
沈子琼听后喜上眉梢,笑道:“此法可行?”
“定能唬住爹爹,而且这样对二叔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你们爹爹若是要教训你们,你们万不可将我找人出来!”沈子琼略带威胁的说道。
沈立浩坏坏一笑道:“二叔放心,小爷想办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
父子四人从王府的中门慢慢绕回到前门,沈立浩途中也在和两个哥哥商量对策窜通口供,只见沈子琼
第5回
一把揪起沈立浩的衣衫后领对荣王府看门的家丁说道:“让你家王爷出来见我,看看他儿子做的好事!你若不管教我可便要替你管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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