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我讲这么一个故事,是发生在翠山脚下的。你若要听,终需拿出几分耐心让我细细道来,这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事儿;若不听,也好,这终究只是个故事,人和事儿都是有假无真的。
一.遥暮村
翠山是这么座山,绵绵延延地青翠伸展,又默默地伸到云里头。依傍着翠山而居的人们,便从这翠山里得了不少好处——山脚下平展的土地,宽阔肥沃,是种棉的好地方。再往山上走,有一大片葱郁的林子,跑的野鸡、飞的鸟,在好的猎人手中又换成了取媳妇的钱子。便只那树木,也可砍成齐溜溜的柴,在平日里烧了取暖煮饭。那多出来的,又可担到城镇里去卖。
遥暮村的人们呵,就靠着翠山生活呢。他们爱这山,爱这地和林子,爱的也是丰裕悠闲的生活。闲时,老人门就搬出小凳在自家的树荫下慢慢地抽一袋烟,看着娃子们玩。也有那在茶摊上喝茶的——那茶也是翠山上人们自己种的土茶。在清晨采下来,晒干的,发酵过的,味道带着土地里厚重的甘苦。这味儿,不比那些富贵人喝的名茶,倒自有一番别样的香。
遥暮村的人们,是最惯这茶味儿的。
这不,于家茶馆的瑶儿正举着刚沏好的茶壶往那一圈儿茶杯里挨个倒呢!
老于快六十了,却还是一派乐天知命的样子。这瑶儿,便是他这一生的根底。他活了六十年,儿子儿媳命不好死得早。这根底便只剩这个已经出落的娇俏的孙女了。他看着瑶儿低头时捋过散在耳边头发的样子,还有那脆生生的招呼熟客的话语,便觉得这一辈子的辛苦有了指望。
指望什么?
在这个与外世有些脱节的遥暮村,没得那许多纷扰。一个老人儿,活了一辈子,在土地上耕作,在山里砍柴。一生的辛苦经营,不过是把这老天给的命延续下去,世世代代地延续下去罢了。儿孙满堂不就是老来福吗?老于却并不贪心,他如今就指望把这瑶儿找个好人托付出去。就像儿子儿媳死前把瑶儿托付到他手中一样。若把瑶儿好好地嫁了出去,再看她生个胖小子。这命的底盘便安安稳稳地扎住了,这辈子的责任便也尽了。以后的日子,便可悠闲地喝着茶,晒晒太阳,和老人们闲话几句。就这样,不论哪天,突然死了,也该是笑的。
可瑶儿这孩子的命,会是好的吗?老于想到这,也就忧愁了。
二.方无虞
老于的茶摊虽然算个营生,但更多的就是一个地儿,一个供人聚在一起续续闲话的地儿。老于并不指它过活,毕竟这儿的人家都有自家的茶叶,也只有偶尔路过的外村人才在这喝口茶,歇一会儿。
那是七八天前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坐这茶摊喝茶的人。一身有些旧的白衫长褂,在遥暮村以及十里八里外也都是少见的。这样的打扮自然是那老远的大地方才有的书生。
这人的样子,也是不同的。像姑娘一样白的脸,身子单薄的不像能干活的男人样,腰背直的像从来就没担过一捆柴。还有那双手,是这儿的姑娘也少见的干净纤长,更别说半点茧子了。这人举手抬足间都自有一股怪劲儿,说不出哪不对,反正在老于这些遥暮村的人看来,就有着胳膊腿儿都伸展不开的别扭。
那天儿,就是瑶儿给他倒的茶。
那茶杯中的叶儿啊,被滚烫的水一浇,便懒洋洋地伸了开来。伴着杯子里涨起来的水飘到了面上,经久地被水烫着,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浮浮沉沉的茶叶,仿若讲了他的人生般,让他不免地感慨唏嘘起来。
方无虞,方无虞,你不是最看不得世人称颂陶潜时的嘴脸吗?
那个人在污浊的官场中翻滚了三十载,终究因不得志而归隐田园,却偏偏摆出付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模样。若真的是把这凡尘皆虚妄看得通透,便该学着老聃牵头牛飘然而去,不留声不落名。你又不似他,被强勉之下也不过洋撒了五千言。你这看破之语,兀地冠冕堂皇,兀地自圆其说。
这样的人尚且为世人称颂,那他方无虞……
罢了!罢了!这污浊不堪的人世,这涂炭支离的人生。到如今,他不也是两腿一甩来到了这么个若世外桃源的地方了么?
方无虞这么想着,便喝了一口茶。这茶的味道是陌生却淳朴的。抬了头,就对上双瞧着自己的大眼,水汪汪的大眼。惟独那笑,唐突了些罢。
瑶儿“扑哧”一笑,开口道:“你自各在那摇什么头啊?”
方无虞一怔,却还未见过如此大胆地与陌生男子搭讪的姑娘,觉得几分尴尬,竟自低了头喝茶,并不答话。
瑶儿一窘,不知这人为何不说话,伸手推了他一把。“哎,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人?”
方无虞被这一推臊红了脸,瞪了瑶儿一眼,掏了几个铜子放到桌上转身便走。
“用不了这么多……”瑶儿在后面喊道,却看方无虞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暗自嘟囔,“怪人!”
她越想,便越觉得这个人着实与别的人不同。那不同之处,一一想了过去,倒生出了几分说不清的滋味。到后来,瑶儿便想的心神都着了慌般地乱。爷爷叫她去煮茶,她也没听见。被旁人推了一把,这才醒了过来。
临去干活前,她回头看了眼街道的尽头,天边有红红的霞,挂在翠山顶上,又没到天空里。不知怎地,这大方伶俐的姑娘竟红了脸。
方无虞那天是初到遥暮村,还不晓得这遥暮村民风淳朴,人们大多活得乐天安命,也并不懂得那些朱理学说。便是婚嫁的大事,父母也由得子女来,只要人是好的,从不多加阻挠。寡妇嫁人,女子靠卖身度日,竟也做的冠冕堂皇。村人与这些人相处的也甚是自然,并无诸多的病诟和评断。
当方无虞终于了然这些时,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半个月的时间让方无虞已经成了老于茶摊的常客。方无虞渐渐惯了这的民风和行事的自有一派风格,对瑶儿之前的那点恼怒就没了。到晚上,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便出来溜街喝茶时,他便也从租在街道旁的小屋里走出来。
方无虞也爱上了这遥暮村,别得不说,单说那分淳朴和善良,便是他从未见识过的。他见过单个的人善良又老实,却没见过一群人都善良老实。他觉得啊,活了这近三十载,总归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摹笆劳馓以”!那不单是物美景宜,更巧儿的是人心是纯的,脉脉的一片,无半点污垢的渲染。
他也喜欢瑶儿,这个面膛有些红的姑娘,像那翠山的泉水,流淌的是遥暮村最清凉最精粹的那一部分美好。
定了罢!方无虞想。
他家道中落,看透世态炎凉,父母却又因病双双离世。科举屡试不中,更看到了官场那一片乌压压的瘴气。他再无亲人朋友。到如今,又居无定所。
索性,定了罢!
三.大婚
方无虞同于瑶儿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整个遥暮村都热闹起来。
本来,方无虞是拜托他住的那家叫于大栓的老汉去给他说的。结果老汉一挥手,“你自个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为啥要我去说?”
方无虞那时长叹一口气。这无媒之婚,岂非“淫奔”?还有那“六礼”,想必在遥暮村这个地方也是从简的。
这一场大婚燃破了遥暮村的平静。人们都议论纷纷,这外来的人是否靠的住?这遥儿是否有好日子过?暗自伤心的,也是有的。比如那于大常,自小是同遥儿一快长大的。因总是在一处玩,便自觉以后也是如此,那遥儿早晚是他的媳妇。
没成想,却被一个外来人占了先。
洞房的那天晚上,在将蜡烛挑灭前。方无虞先给遥儿讲了番道理。
“你即嫁于我方家,必要守我方家的规矩。我不管你们遥暮村是怎样的,首先,你是我的人,你要知道。”
瑶儿最爱看他这端正了面孔说话的样,羞着脸,倒也点着头应的痛快。
“你要谨记这‘七出’之条: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者去;多言去;盗窃去。你若犯了这七条中任何一条,我便要家法处置。若严重,我便可休了你!你听得明白吗?”
瑶儿一怔,那些“去”倒有一半没听明白。后面那“家法处置”和“休了”却听得分明。
方无虞暗自摇首,又把这“七出”也是“七去”之条,重复了几遍,与瑶儿细细地讲明。然后取出块红色的檀木板子。
瑶儿着实下了一跳,她向那板子看去,四指的宽度,足有小臂加上手掌那么长。她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斯文的人竟然会打人。他有自己力气大吗?瑶儿好笑的想。看过去,他却偏偏又是一副正经的模样,她反倒笑不出来了。
方无虞慢慢地拉过瑶儿的身子,将她身上的衣服件件褪去,直到一个白展如玉的身子露了出来。
瑶儿天生还是很白的,只是做惯了农活,所以面上手上的肌肤反倒粗糙地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私里面,却是女儿家的娇嫩。方无虞看的也是一阵晕旋,却强自摁住心神。把羞得欲躲却又不愿躲的瑶儿拉到自己怀里,按下她的身子。
瑶儿还不知就里,猛然有点醒悟时,已经光着身子趴在了自家夫君的腿上。屁股上就莫名其妙的一凉。瑶儿一得瑟,想起刚才的那块板子,便要起身。
“我今天不打你,”方无虞道,“只是让你知道,犯错的后果。”
瑶儿体会着臀上的一片冰凉,心中稍稍安定。却听见一阵风声颊着一声响亮的“啪”就在自己屁股上炸开了。
瑶儿被突来的疼痛击的向前一窜,头高高地扬起,急忙伸出一只手往后面去挡。
方无虞并没有阻拦,反倒轻轻地给她柔着,“瑶儿,我不想打你,只是你要记住我的规矩。”
他软下语来安抚她。纤细洁净的手指便伸进了她的长发。
那一夜的花烛,暗了,摇了,也就灭了……
四.日子
瑶儿怎么也没想到她嫁了个爱打人的。明明是斯文体贴的好丈夫,怎么却是个爱打人的呢?她想到他那一本正经的干净模样,又惭愧起来。他是个知书懂礼的人,兴许是自己太粗陋浅薄,被他看不惯也是自然的罢。
方无虞开了个学堂,这在遥暮村可是个新鲜的营生。有些见地的老人也说,这遥暮村的娃子是该学学认字算术,省得到城里走一趟都被人家瞧不起。再什么时候,有学问的人,都是能多受得几分尊敬的。方无虞自然也是这样。方无虞是个严厉的先生,那些去学认字算术的孩子都这么说。淘气的厉害的,那手心更少不了要挨方无虞的竹板子。
这是好的啦!瑶儿心想。那是没人知道自己挨打时的样。可比这些娃儿狠的多。
那次,是大婚后的第二天。遥儿就领教了这家法的厉害。起先,她也不过是照常在茶摊上帮爷爷给人倒茶,遇到那于大常,便多说了会儿话。那于大常也有些不知轻重,只道自己和遥儿从小一起玩惯的,却不想她已经嫁为人妇,仍向往常那样把烧柴的灰往遥儿脸上抹。遥儿虽是恼,却也知道大常时常就是这么混闹的,便伸手去打。两人嘻嘻哈哈的,旁人倒没觉怎样。正巧方无虞给学生下了课出来喝茶便看到了。
他当时倒没说什么,冷着脸清清喉咙,让打闹那两人不自在地停了手。晚上回了自己家却挂不住了。先是静静的吃了饭,然后把正在洗衣的遥儿叫到房间里。先是让遥儿自己说今儿犯了什么错。
瑶儿知道他今天不自在了。就给他解释,说我们是一惯这样的,并没多的什么。
方无虞听了更是恼怒,却没大发脾气。依旧冷着脸,让遥儿自己把衣服脱干净,跪到床边趴着。
瑶儿心觉委屈,还想分辨,说这在我们遥暮村是没什么的。却想起他那天晚上先说好的话。便也乖顺的照做了。
方无虞倒不急着打,先把板子搁在瑶儿身上问她:“你自己说该打多少?”
瑶儿也不答话,冷不防地就先挨了一下,叫了出来。
“不准叫!”方无虞道:“叫就是认为自己没错,不该打!”
瑶儿心里更是委屈,泪就流了出来。却又觉得自己或是不对的,让自己的男人泛了酸水,终究是自己不本分。也就噎下叫声,小声地道:“你说打多少就打多少罢!”
方无虞冷的脸缓和了几分,“就打三十板,你长个记性罢!”
开始几板,瑶儿当真是咬牙忍住了。可那一下下横贯双丘的疼,硬是把她强忍的决心撕破。她一次次扬起头,咬着嘴唇,哭叫声却还溜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褥子上,滑到嘴角爬进嘴里,咸咸的。
方无虞看她摇的厉害,就把她双手按在了腰上。歇了会儿,又继续打。眼见那白生生的肉被打的通红,又硬生生地涨了起来。他也不知是心疼,还是辛酸,最后几下落的还是轻了许多。瑶儿却已经哭的不成声,伏在床上的那光滑的脊背颤着,上下起伏着。
方无虞放好板子,本想再训斥几句,却还是默默地把她抱到了床上。软了口气慢慢地跟她说着,“瑶儿,我打你,虽是我生气——没错,我是看不惯你的和这遥暮村的一些作风。可我也是想你跟我一个样啊!咱俩是夫妻,本就该同根同体,你不能不懂我!”
“咱俩过在一处,就得有过在一处的规矩!”
瑶儿止了泪,低着头道:“你……其实瞧不上我的吧!我不识字,我什么都不懂。”
“你不懂的,我可以慢慢教你,但你不能放任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懂。就算活了五十年是和活五天是一样,那这辈子就白活了!”
瑶儿没说话,觉得他肯教自己,便是有了希望。她想,她总归不会一辈子被他瞧不起的。便把头依到他怀里,额头蹭上他的下巴,便抵到这男人斯文俊秀下的坚硬和刚强。她觉得,只要不被他放弃,还是幸福的。
方无虞在瑶儿的脉脉下融化了,又想到她刚才摇曳的姿态,不禁热了起来。慢慢翻转了她的身体……
(未完)
[ 本帖最后由 晓拂鸾纱 于 2008-4-3 09:11 编辑 ]
也许,我这么说会有很多人想揍我….
因为本人MF文看的不多,男主认识很少(一个).所以,我以为男主差不多都是这样滴呢………除了星小狮那家伙(我认识的唯一一个)
算了,就当个乐子写着玩啦!反正,我其实是找不到MF文的感觉的…..
五.变故
半年来,方无虞和瑶儿的日子也算过的合满。方无虞开始教瑶儿认字,瑶儿总是笑吟吟地歪着头,很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学字还是在听方无虞给她讲话,总之很快活。当然,也因此这瑶儿免不了还是会挨打。日子久了,也不觉怎样。夫妻没有隔夜愁。方无虞和瑶儿也没有打完板子之后的气。有时候,打完了,瑶儿就使劲地在方无虞胸口蹭。即便有气,方无虞也是会忍不住地笑出来。
但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瑶儿时常被打的事还是有人知道了。那些妇人家就暗暗地接舌头,说谁看到瑶儿走路都不顺当,采茶时大家累的一块歇着的时候,她偏一个站在一旁。有些妇人就笑了,笑的暧昧。要说,这男人打女人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多是提着头发就往墙上撞,或者扇大耳刮子,再或者往身上踹。总归,是没头没脑的。但这方先生,打起人来,却也是有规矩的嘛!
瑶儿自是知道她们这番议论的。自各红了脸也不说话。她喜欢的,便是他这分规矩和认真。他是斯文的严整,就是不似遥暮村男人的那份粗。
但这都是别人的自家事,说说便也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终归也就放到一边去了。偏偏有听了上心的人。大常听了只觉得自己肚子都气炸开了。一口气冲到方无虞上课的学堂,提着方无虞的脖子就把他拎了起来。那方无虞是个文弱书生,如何抵得过干惯了粗活的粗壮汉子?只得硬着脸叱他:“于大常!你这是做什么?”
大常道:“谁叫你打瑶儿?你娶了我们遥暮村的姑娘,不好好对她,怎么还能打她?”
方无虞涨红了脸冷声道:“这是我自己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那大常不服,还要再说,却猛的被老于在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把人放下来!你这成什么样子?”老于脾气好,很少发火,这一次倒是真生气了。大常怏怏地松了手,就委屈了起来。
“我自己的孙女,我还没说什么呢?由得你来多嘴?”老于如此这般地把大常骂了一通,对方无虞反倒没说什么。就是临走的时候幽幽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揪着大常出了门,却看到躲在门外的自家孙女。
晚上,瑶儿心忧的厉害。那大常闹的事儿,真恐怕会变成自己身上的板子!没成想,方无虞倒是对这事只字不提,只是冷着脸在一边写字。瑶儿就觉得不安稳了。去摇方无虞的胳膊。
“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了。别不理人。”瑶儿低了头小声说。
方无虞许久才抬了头,柔声问:“我打你,你就不委屈么?”
“委屈我不怕!”瑶儿答,“我就怕你委屈了。”
方无虞怔了怔,“这是为什么?”
“我的委屈来的快,没得也快。可你不这样,你一有什么事就皱着眉头端着脸,总是高兴不起来。我看到你不高兴,顶难受的。”
方无虞忍不住拉了瑶儿的一只手,一边摩挲着她的脸,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低下头,却没话了。
瑶儿幽幽道:“那,你还打我么?”
“你还别提,我正想说你呢!你这‘马’字,怎么写一个月了下面还是五个点?”
瑶儿脸一下就红了,小声道:“总是跑神儿。一跑神儿就忘了是四个点了。”
方无虞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一把就把瑶儿扯到自己腿上,揭了裤子就打了下去。“看你还长不长记性了!你这次必须给我记住喽!”
瑶儿蹬着腿儿,不知怎么竟还想发笑。“那你……不许在因为大常跟我质气了!”
就这一句话,却让方无虞怔了许久。“以后……都,不了。”
他轻轻给瑶儿揉了起来。揉得自己眼睛发涩,心里小声道:你可要好好的。
瑶儿似在一夜间便体会了这世上最甜美的暴烈和温存。她从来没觉得方无虞是那么需要她。那一夜,方无虞一次次地要她,要她。有时候这样,有时候那样,手掌始终在她臀上拍打或抚摸。瑶儿就在那疼痛中高高的升了起来,飘飘然的,好似到了云彩顶上。
瑶儿好疲倦,在睡梦中却是甜的。早晨醒来时就不见了方无虞。桌案上还摆着他昨日写的字。
瑶儿学了半年字,识的不多,却也认出来了。这是一纸休书。
五.交代
瑶儿要出去找方无虞,被村里的人拉住。又是哄又是吓。
“他哪来的你都不知道,你要去哪找?”
“外面现在乱,人也坏!你这么一出去少不得连自各身子保不住!”
所有人都这么说,瑶儿停了步,回头看了眼自己爷爷。
老于仍旧端着杯茶,坐在树底下发愣。这才回过劲儿来,抬头道:“瑶儿,你要真想去找他,爷爷陪你去。”
瑶儿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年轻的时候出的力太大,把身子骨早早的伤透了。如今,竟要为自己,连老了还要去外面折腾么?瑶儿擦了眼泪,笑了笑。
“我不去了!我在这儿等他。他没给我交代,是肯定会回来的!”瑶儿认真地说。
别人都劝她,别犯傻!这么一劝,就又劝了半年。方无虞始终没回来。
别人问瑶儿:“还等吗?”
瑶儿一扬头。“等!”
“是他说的,夫妻本该同根同体。他还说人做事儿应当有始有终。他会给我一个交代的!”瑶儿说的确定。
那大常就蹲在一旁,低头听着瑶儿说话,自己却没吭过一声。
瑶儿的日子怎么过的?同往常一样,同遥暮村的人也一样。种地,采茶,摆摊……晚上,回了家。就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瑶儿就笑,那笑也是空荡荡的。瑶儿就脱了衣裳自己趴到床上,然后挥着方无虞留下的板子……这才哭了出来。
人们都说,“这外来的人终是靠不住的。他们那些人啊,傲气的很,那里会真喜欢这乡下姑娘呢?”说着说着,日子也就过去了。
一年复一年。瑶儿还是过着一个人的日子,时常就帮爷爷忙活忙活茶摊。于大常就在旁边看着,不开口,也是一年复一年的。
其实在方无虞留下的休书下面还有一封信。是别人写给他的。但上面有好多瑶儿不认得的字,她勉强辨认出了一些诸如“天授”“强学会”“抱死志以求救国”之类的话,终究是不懂。但她不认为这是方无虞给她的交代。她始终觉得方无虞会回来,当面给她细细地说清楚,就像以前那样,细致地、耐心地给她说。
瑶儿就这么等着,觉得也是快活的。
老于死的那天,还是大正午。他那天没干活,就一个人坐在边上喝茶。等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他死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嘴角是撇着的,又像哭又像笑。
后来,大家就帮瑶儿在翠山脚下的林子里挖了个坟把老于埋了进去。遥暮村的人最终都是要来这儿的。没有人觉得悲伤,瑶儿,也没有哭。
就是这样了。翠山脚下的故事到这,就讲完了。若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比如说方无虞,那就说说他吧。这个人在中国的历史上是无名的,他出生于同治年间,科举落地,和很多那个时代的人一样。那时候有人开始宣扬君主立宪制,有人进行“戊戌变法”,许多不知名的人都纷纷葬在这场硝烟中。为了一种理想,或者落荒而逃,或以死铭志。
就这样吧。反正这些纷扰与翠山脚下的这些人,终究是无关的。
(完)
写完了.作者本人呻吟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写的这是什么..写完后自己很莫名其妙….
掩面快逃…………
女王地怎么能叫魔窟呢?上面的同学发言有误哦…..
女王地,是个男人声色犬马最好的地方啊,还有免费体力劳动服务赠送
多好啊….简直是男人的瑶池…..
作为女王地的一份子,我们尤其欢迎男主…没错..就是包括在上面发言的某某和某某
我代表女主们诚挚地欢迎你们.光临女王地.享受我们的无偿服务….啊就连身带心的,而且我们不嫌累!!
此话有理,但当时纯粹是想尝试一下。得到的答案是:写不出兴致来,自己还觉得古怪。谢谢你一直在回我的帖子哈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