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一
五月的暮春,即使是这燕云北地,也已经是草长莺飞了。
一男一女,两匹骏马,马头衔马尾地奔驰在黄河北岸的大堤边。
跑在前面的女子一身戎装,银盔银甲素罗袍,胯下一匹雪里白,得胜钩上还挂着一条素缨的亮银枪,这身打扮本来少见于女将,(sophie:小时候跟着老爸一道听评书,女将们好像清一色桃花马绣绒刀的)可是裹在在这名女子的玲珑浮凸的身躯上,非但没有不妥,反倒把她千娇百媚的丽颜衬得更加英姿飒爽又楚楚动人。
落在后面的菊花青上的男子,身材颀长,也是一身白色的袍服,却是文生公子打扮,虽然穿着毫无奢华之处,却丝毫遮不住那份惊人的美丽和气质的高贵,眉宇间透出的一股英气更是将近乎完美地为他因过分俊美而稍显柔弱的外表补上了几分男子气概。
这一对璧人不是旁人,那个骑雪里白的女子,乃是人称南朝军中第一花的澹台涓,骑菊花青的男子,竟是南朝的七皇子殿下端木离。
南朝和北国终于议和,虽然每年要付给北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的所谓“岁币”,但毕竟暂时避免了继续让生灵遭到涂炭, 澹台涓虽然是个武将,但毕竟是个女子,尤其在这么煦暖的阳光下,她的心中几乎已经一点也装不下那么多的国家兴亡、天下大事了……
贵为皇子的端木离就完全不同了,这样的所谓议和方式,真让他郁闷至极,恨只恨自己虽然胸怀锦绣满腹韬略,却偏偏不是舞刀弄枪的材料,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为父皇分忧,如此这般,自己和那些饱食终日却胸无大志的兄长们又有多大的本质区别呢?
今天他约澹台涓一道出来踏青,对他来说,这也不失为散散心,扫扫心头阴霾的一个法子,唉,也罢,社稷大事,今天暂且扔到脑后吧,这次让北国人占了些小便宜,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第一次和澹台涓独处呢,从小他就知道好男儿要以天下为重,儿女私情对他而言只是轻之又轻的东西,可谁知自去年父皇大宴群臣时初见澹台涓之后,自己对这个爱红装更爱武装的巾帼英雄,竟是如此的念念不忘,这次父皇御驾亲征愿意带他来前敌,真是让他兴奋得难以自持,上前敌经风雨见世面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可是能经常见到澹台涓,也让他暗中无比喜悦。战时告急之时,他当然无心风月,但此刻已是硝烟散尽,不论战场上的得失如何,既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今天他借口学习马术,约心上人单独出来见面,也绝对是无可厚非了。只是,澹台涓那丫头的心里,是不是也装着自己呢?如果她只爱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勇士,那就算自己能继承大统,恐怕也丝毫不能让她许以芳心了……
端木离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澹台涓本来的确是从心底里看不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王孙的,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帮锦衣玉食供养起来的废物,即便是初次见到有沉鱼落雁之姿的端木离,经验之余也以为他不过是生了副好皮囊的银样镴枪头吧了,但几面之缘过后她才渐渐发现,这位七皇子可真绝非池中之物,虽说有些失之文弱,但胸中确有雄才大略,如果将来皇上能独具慧眼地废长立幼传位于他,只怕十有八九能成就一代英主,如此可真是天下苍生之福,至于他对自己的好感,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她也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只是,她完全没有把握,这王族帝胄的感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又有几分,是连他们也难辨真假的?今天被他约出来,真是大大的意外,不知道这位借口要操练马术的宝贝七皇子,肚子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莫非,他是要借此机会向自己表白?唉……管他呢,做臣子的,还是听天由命吧。
正在此时,路边的密林里,蓦地钻出一只梅花鹿来,澹台涓并不嗜好行围打猎,可端木离却不然,他自幼长在皇宫大内,闷得要死,平日里进一次围场就算是放风了,此刻看见这只野生的梅花鹿,哪里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不假思索地立刻摘弓搭箭(弓箭都是从澹台涓那里借来的),射了出去,这一箭,准头倒还马马虎虎,只是以他那点力道,要射翻一头鹿,又谈何容易,那支在澹台涓手中足以夺命的利箭,却只是钉在鹿的后胯之上,那鹿吃惊加上吃疼,连忙一瘸一拐地钻回了密林。
端木离见此情景,催马便追入了密林,澹台涓本不想追,又恐怕骑术不精的端木离有失,便也催马在后尾随。
不料那林子好生茂密,加上澹台涓跟得不甚紧,三转两转,一心追鹿的端木离竟误入密林深处,前不见鹿,后不见涓。
正在焦急之时,忽见林间小路旁,转出一人一骑,一匹踏雪乌骓上,竟端坐着个绝色女子!
二
好美的女子!好美的男子!二人目光一对上,都在心中暗暗称奇。
鹅蛋形吹弹可破的芙蓉玉面,远山般的蛾眉,秋水般的杏眼,悬胆鼻子元宝耳,丰润的樱唇……那女子身段曼妙,却又比中原女子多了几分几分丰满和矫健——光是看她骑马的姿势,就比我们的离美人要专业得多。她的穿着打扮里,毛皮多过布帛,一头乌云般的秀发上,左边插着两根雉鸡翎,右边插着金镶玉簪,胸前亮闪闪一挂项链,又是玛瑙又是水晶的……
好华丽眩目的打扮啊,完全不符合端木离平素喜欢的那类女子的穿衣风格,可是,出现在这个美人身上,却完全没有一丝的累赘和别扭。看起来,这只怕多半是个马背上长大的美人儿吧——这黄河以北的大地上,胡汉杂居已有几百年了,这林子里,出现个把这样打扮的女孩子,本来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她也未免太美了些,自己实在不太不好意思死盯着看呢。
端木离忙不迭地转开目光,俊脸上却已霎地染上红色,那个骑黑马的女孩子却毫不为意,两汪秋水直勾勾地盯住端木离的绝美丽颜,又火辣辣地将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扫过几遭,那目光,饶是端木离不敢直视,也被烫得有几分心慌。
“喂,你在追的,是不是它?”她踅开马,指了指地上那只已经被自己补了致命一箭的梅花鹿。
看到梅花鹿死了,端木离这个所谓的追兵倒是吓了一跳,“我……我……”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张俏脸上的绯红却又浓了几分。
真是的!贵为皇子,说话从来也没这么吞吞吐吐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到端木离这幅有点小小紧张的可爱模样,骑黑马的女孩子美眸中情不自禁地浮出了一丝笑意,真是个尤物啊……
这在僵持,马蹄声响起,澹台涓面带焦急地找来了。
见到端木离目前还安然无恙,澹台涓松了一口气,随即埋怨道:“一下没看住就撒了欢,找得我好苦,看我下次还带你出来?”她毕竟是当惯了将军的,对不守纪律的行为总是有些恼火的,这一着急,也就不顾端木离的尊贵身份了。
我们可爱的南朝七皇子端木离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同辈人这样埋怨呢,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快,反而心里还涌起一丝暖意来——嗯,看来,她无疑是关心自己的,否则怎么会这么不顾身份地责怪自己呢?他有些害羞地把头往下垂了垂,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看到他这副样子,澹台涓的目光也立刻柔和下来,是啊,人家又不是自己的部下,这跑丢了也不是故意的嘛,知道错了就可以了呗……不过,他那副低头认错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啊,简直让人直想把他搂在怀里……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对面骑黑马的女孩子已经变得一脸寒霜,她冷冷地瞪着对面的澹台涓,仿佛大敌当前。
蓦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肋下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箭来,那箭是她刚才从梅花鹿身上取下的,由于比她自己的要长些,所以很容易辨认。她把箭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见箭杆上刻着三个字:澹台涓。
对面这个美女将军,莫非就是让北军闻之胆寒的南朝军中第一花澹台涓?听说上个月她和名满天下的北国第一女将独孤娴大战一场,从旭日东升一直打到挑灯夜战,竟然不分胜负……
想到这里,她将箭向澹台涓一扔,“这支箭,可是你的?”
澹台涓反应何等迅速,等那支箭飞到近前,伸手接住,不消看,那必然是自己的。
她还箭入壶,一抱拳:“是我的箭,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她以礼相待,可黑马美人却显然是存心找碴来的,她满脸不屑地揶揄道:“哼!你们南朝女人,还真是柔弱,连只梅花鹿都射不倒,就这样还怎么上战场啊……还不如……”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瞟了一眼澹台涓铠甲下的胸部,轻蔑地一笑。
澹台涓最恨人家瞧不起女将,哪怕对方也是女人都不行!本来就因为本朝不败而败多少有些恼火,这两天才算是把这事情跑到了脑后,此刻听了这话,难免又心头火起,见黑马美人欲言又止,便没好气地追问道:“还不如什么?”
“还不如……回家奶孩子去啊!”
“放屁!”澹台涓气得一个好看的悬胆鼻子都要歪了,她也顾不上端木离还在边上,破口大骂,伸手就把亮银枪摘了下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南朝女子是不是都该回家奶孩子!”
“哟,南朝军中第一花还真是个烈性女子,真要动手?你就不怕在你相好的面前丢人?”黑马美人说着,也摘下一口绣绒刀来端在手里。
她一个“相好的”,对面的两个美人齐刷刷羞红了俊脸。
“屁话少说!快快动手!”澹台涓被说中心事,只求快快开打“既已知我名姓,你敢不敢报上名来?”
“姑奶奶耶律清!”话音未落,黑马美人的绣绒刀已经劈了下来,澹台涓举枪一挡,嘡啷!刀硬是没能一下子架出去了,澹台涓暗暗地吃了一惊,这个女子真力气不小啊!北国竟有这样的女将?奇怪,怎么开兵见仗这许久都从未听说过呢?……
僵持了半晌,趁着两匹马盘旋的当口,澹台涓使足了力气,这才把那口刀架了出去,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和耶律清斗在一起。
五十个回合竟很快便过去了,一旁的端木离都已经看呆了,他虽然武艺低微,却因长年的耳濡目染,很能看得出些门道来。
他很快发现,耶律清在力量胜过澹台涓一筹,澹台涓则凭借自己纯熟、精妙的枪法来和她平分秋色,至于临敌的经验,据她观察,这方面耶律清竟似一点也不弱于大名鼎鼎的澹台涓,哎呀,这个耶律清是谁呢?为何这般厉害?
端木离不免为澹台涓捏了一把汗……害怕澹台涓有失,那是肯定的,可是即使是那有些蛮不讲理的耶律清,端木离似乎也并不希望她有个三长两短——真是好生奇怪啊,分明是个敌国女将,自己怎么似乎还有几分为她担心她呢?这样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心仪已久的澹台涓哦?端木离不禁暗暗有些自责……
端木离还在胡思乱想,交战的一双女将却有了新情况,耶律清猛劈一刀,被澹台涓侧身闪过,随手回敬一枪直刺她的软肋,耶律清招数用老,闪避已经来不接,看看中枪,哪曾想她竟险中求胜,弃了手中的刀,一把夹住澹台涓的枪杆,两人在马上各执亮银枪的一头,使出全力来争夺,纠缠半晌,谁也不愿意撒手,最后竟一同滚鞍掉下马来。
澹台涓本以为两人双双落马就算比试平分秋色地结束了,她撑起躯体,正待起身,谁知那耶律清刚一落地,便飞快地鹞子翻身腾空而起,一个饿虎扑食向自己压了下来。澹台涓哪里会料到耶律清还有这一手,猝不及防,被她脸朝下扑倒在地,骑在腰眼上。
这个疯丫头!澹台涓情急之下,伸出右手向后,想将她推下身去,不料耶律清早有防备,飞快用双手擒住澹台涓的右手,使巧劲一拧,用膝盖将那手腕死死顶在她自己的腰眼上,澹台涓几乎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地又伸出左手欲扭转颓势,却又被耶律清如法炮制擒住手腕,反扭至腰后,用膝盖牢牢抵住。
澹台涓大惊,如今这个局面,自己想不认输也难了。
她尚在暗自懊恼,盘算着怎样能稍稍体面一点地认输,却发现,身后的耶律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麻绳来,正在捆绑自己的双腕。
澹台涓之前虽然盛怒之下还是迫不得已与她动手,却也只存了赢她一场,搓搓她锐气的单纯念头,哪里料到,她侥幸占了上风后竟会企图把自己绑起来,真是又惊又羞,说什么也不让她得逞,只可惜她的双腕已经不慎被她捉到身后,难免受制于人,更兼着耶律清竟似深谙擒拿捆绑之道,未等她发全力反抗,她已经运绳如飞,在电光石火之间先将她的一双玉腕紧紧反绑,纵横交错狠狠缠了十余道,又打上五六个死结。
“住手!你……你凭什么绑我……”澹台涓的双腕被反绑,自由被大大地限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耶律清现在可无暇回答她无力的质问,她熟练地继续使用足有两丈长的余绳,抹香肩拢玉臂,把她紧紧地五花大绑起来。
捆绑这样的绝代佳人,耶律清竟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左缠右绕,直把澹台涓绑了个结结实实,澹台涓起初还奋力挣扎着不让耶律清顺利地把捆绑进行到底,可终究是被对手抢了先机,任自己怎样执拗也是徒劳,她心知难逃被活捉的劫数,多余的顽抗反倒是自取其辱了,便自己先泄了力,微合起一双美眸,玉面绯红地任由她辣手摧花,肆意捆绑。
她的服软让耶律清稍微降低了一点捆绑的强度,但真的只是一点点,她还是继续将身下的美人羞辱性地五花大绑,捆得如同一枚大肉粽一般,丝毫动弹不得,驼色的麻绳纵横交错地紧紧勒在她肩臂和胸前眩美的银色铠甲上,显得那么地触目惊心,一双皓腕被毫不留情地高高吊绑在背心,完全剥夺了澹台涓的自由。捆完了之后,耶律清心满意足地检查了一下绑绳的紧密程度,又轻轻掂了掂澹台涓被高高反缚的双腕,只这一掂,便疼得澹台涓啊的一声惊呼,经她这一提醒,耶律清又取出一块汗巾,索性连她的一张樱桃小嘴也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完了,真的被人家活捉了,这下子端木离可怎么办啊,澹台涓啊澹台涓,你还以为凭自己这身武艺就能保护好他呢?现在可好,第一次遇到危险,自己就先做了俘虏……在端木离的眼皮底下被人家活活捉住,澹台涓真是又羞又气,又是自责,真恨不能挣断身上的绳索,拔出剑来抹脖子算了,也省得受这个北国婆娘的羞辱……
(sophie:真是对不起啊涓美人,没让你大发雌威一下就把你捆成大肉粽了……)
三
一旁的端木离,本来下了马想支援澹台涓一把,可是没想到耶律清的贴身功夫这么好,擒拿速度这么快,捆绑手法这么熟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武艺高强的心上人居然就这样在瞬息之间反胜为败,被敌国女将活活捉住,紧紧捆绑,真是又惊又恼,他厉声问道:“这位北国姑娘,你们不只是比武吗?分出输赢也就罢了,将失手一方这般紧紧绑缚是何道理?”
“嘿嘿,原来你说话一点也不结巴啊?!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绑她?”耶律清将捆绑澹台涓剩下的一点余绳拿在手中一面把玩,一面抬起头来看着端木离,她看端木离一脸茫然便自问自答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老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丫头被绑的跟粽子似的,要怪嘛就得怪你长得太美了!怎么样,现在你的保护伞没了,就不用我在费什么劲了吧?乖乖跟我回去,没准你这小相好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哦?”耶律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一点小鹿撞心,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直视着端木离的两汪秋水把话说完,这道最艰难的门槛被突破后,她偷偷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啊?原来是这样?端木离早就觉得耶律清对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之前还一直以为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这下子听她这样明白地把对自己的企图说了出来,脸颊立刻烧得滚烫,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这个北国丫头当众调戏,真是让他又羞又气,
“那要先问问这口剑同不同意!”说完这句给自己打气的话,端木离也不顾自己武艺低微,拔出腰间的配剑便催马冲将上去。
端木离勇气倒是可嘉,可是此刻这样的举动无疑于以卵击石,被他这个可爱的行为惹得巧笑倩兮的耶律清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拖下马来,从身后反剪了双手活活擒住。
终于是拥美入怀了,居然还是美人自投罗网的结果,耶律清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怀中美人的明眸皓齿,绝美丽颜,她情不自禁用一只手牢牢捉住端木离反剪的双腕,另一只手则捏住他精致的下巴,将他的粉颈扭转过来,两片滚烫的红唇火辣辣地印在他瑰丽的脸颊之上,随即,她那只不老实的手,又滑过他的脖子直捣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衫邪恶地用指尖忽左忽右轮流轻触那对敏感的桑椹,还未经人事的两颗小东西遭此骚扰,立刻不争气地竖立起来,积极地回应着她的非礼。
端木离在冲过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居然这般轻易地被这个女孩子象捉小鸡一样轻描淡写地捉住又像把玩一件物什一般肆意亵玩,简直让他的自尊大大受损,毕竟也是一国皇子,怎么能当着心爱女人的面这么丢人呢?他被捉在背后的双手拼命地挣扎,双脚也不停地轮番向后蹬,耶律清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小美人竟会有这么剧烈的反抗,很是被踢了几下,虽然不算很疼,但也很破坏兴致,看来不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他是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模样倒是俊俏的紧,可瞧你这又踢又闹的德行,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看来姑奶奶娶你进门之前,还真得好好管教管教!”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被她诬蔑成什么“大家闺秀”?居然还要被她“娶进门”?端木离真是气得差一点昏过去,却又不知如何来反驳这个丫头的邪恶言论,惟有用更激烈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惜这样的反抗从效果来说,真是适得其反,被他搞得不胜其烦的耶律清终于从他胸前撤出那只非礼的小手,竟又从腰间取下一小捆绳子来——她本来没打算给端木离上绑,量他一个细皮嫩肉的文弱书生,便是不绑,又岂能逃得出自己的掌心,要是给绑坏了,岂不是有些煮鹤焚琴?
可是现在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想到这里,她镇压住端木离无谓的反抗,熟练地运起手中绳子,竟然毫不留情地将这娇弱的美人儿五花大绑起来。
端木离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被绑缚,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紧紧捆绑?双臂被绑得酸麻疼痛倒也罢了,堂堂一国皇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横遭敌国女将的绑缚之辱,气恼和疼痛让他的美眸中噙满了泪水,可是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道理的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倔强地继续徒劳地挣扎着,偏偏耶律清一面捆还一面不依不饶道:“紧吗?受不了就喊两声姐姐,说几句软话,逗得我高兴了,没准就给你捆松点……”什么?姐姐?她的岁数恐怕还没自己大吧?!说软话?见鬼去吧!身体自由一点一点被剥夺的端木离只有倔强地用沉默来反抗,见到他如此做派,耶律清对他的喜爱不禁又添了几分,不过,这小子桀骜的性子,今天可得好好治一治!想到这里,她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将那绑绳勒得紧紧的,直把个可怜的小美人绑了个满眼泪花。
遭到敌国女将尽情的羞辱,端木离的一张俏脸气得直发青,他大声道“要杀便杀,何必用这般捆绑苦刑折辱于我?”
“杀你?哼!你觉得我能舍得吗?”言毕,耶律清将他被捆绑停当的娇躯拦腰抱起,往一块大石上一坐,把怀中玉人儿脸朝下往自己的腿上一按。
“你……你要干什么?”感觉到大事不妙,端木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干什么?哼,你这样顽劣的小美人,老娘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打你个屁股开花!”
“你!……你……”这个消息简直是个晴天霹雳,把端木离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澹台涓见到端木离也被绑起来,本来就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又是生气,现在又听说耶律清竟然要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施以打屁股这样羞辱性的惩罚,她简直急得眼中冒火,只恨不能立刻挣脱束缚,阻止耶律清的肆意妄为,偏偏身上绳子太紧,根本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只能在那里一面徒劳地挣扎一面呜呜地悲鸣。
他们抗议他们的,耶律清可是说到做到,就在澹台涓几乎能杀死自己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将端木离撩起长袍,褪下中衣,硬是让那他两片圆滚滚、粉嘟嘟、白嫩嫩的pp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一下,端木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几乎全身所有的血,都集中到了脸上,从小到大,还从没有过这么让他无地自容的局面呢!
澹台涓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端木离竟真的被别的女孩子脱光了屁股?!她羞得一下子把眼睛闭上了,再也不愿意去看那触目惊心的场面,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只有心里一个劲在呐喊:“不要啊!不要!”
不等端木离反抗,也不管澹台涓采取怎样的鸵鸟政策,耶律清已经毅然决然地抡起巴掌,对着端木离那欺霜赛雪的圆翘美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痛打。
巴掌落在屁股上的那一刻,端木离才破灭了一切侥幸的幻想,他,堂堂的南朝皇子,竟然真的被敌国女将反绑着双手按在腿上痛打光屁股?!而他的心上人,还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呢!这下子真是完了,本来就觉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够完美,现在当着她的面蒙受了这种奇耻大辱,今后还怎么有脸去面对她呢?这顿痛揍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咬着牙苦撑,可挨到五十下之后,只觉得一团熊熊大火烧得两片屁股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眼泪终于默默地夺眶而出,七十下之后耶律清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打越重,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端木离最后不得不抛开自尊,在耶律清的腿上哭了个梨花带雨,只求她快快结束这顿耻辱性的责罚。
耶律清可不管他有多难堪,她这个色女只知道要征服一个这样高贵又倔强的美人儿,屁股上的一顿饱打是少不得的,她可真是毫不留情,左一下右一下,足足打了一两百下,硬是把端木离的两片又白又嫩的小pp打了个姹紫嫣红,连自己的掌心都有些疼痛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住了手,颐指气使地向身下的美人挑衅道:“怎么样?服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顿?”
端木离又疼又羞又气,抽泣得几乎已经昏死过去,哪里还能回答得出这霸道的问题?
这样的场面,让忍不住又偷偷半睁着美眸观瞧的澹台涓也羞得满面绯红,看到耶律清终于停了手,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一张芙蓉玉面不禁更红了几分:要是她敢这样对待我,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sophie:涓美人,表酱三贞九烈嘛,其实被清美人打pp也不是那么糟糕啦,不信你问问离美人?ps:各位亲们,如果你们还捏着鼻子把这盘冷饭吃到了这里,帮我解决一个纠结的问题——要不要让涓美人当着离美人的面被打pp呢?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他看光光了?那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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