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一
我对瑜瑾绝对是一见钟情，而且是一见钟情在一个绝对不应该一见钟情的日子。
那天是个酷暑日，我一回家扔下公事包，冲着坐在客厅的父母和天宇点了点头，就冲进厨房拿冻饮，进到厨房便看见一个女子优雅的侧面。
她低着头，一脸专注地切着青柠，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专注的样子可以这样好看。她听到声响，抬起头，眉毛略略地扬了扬，然后大大方方地说：你是天浩吧，我是苏瑜瑾。
那一瞬间，我已经被下蛊，我本来就是个木讷的人，一着急，更是开不了口。
好在，妈妈跟了进来：哎呀，天浩，你真是鲁莽，怎么就这样冲进了厨房，苏小姐你别见怪才好。
怎么会呢，伯母。瑜瑾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更显得我傻头傻脑：我很快就弄好青柠苏打，请再等我一下。
我跟着妈妈退回到客厅，这才想起，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和瑜瑾招呼一声，简直没礼貌得可耻，这样一想，脸几乎红得要烧起来。
那一晚，我坐立不安，连一向不拘小节的天宇都有点看出我的异常，晚上他送了瑜瑾回家后，进到我房：小弟，你是不是不喜欢瑜瑾，怎么看你整晚都不自然。
我只懂得用傻笑来掩饰尴尬：小弟对大嫂正是这种态度吧，谁叫这女子从此抢了我的大哥。
发神经。天宇放下心来：这次，我真是认真了，瑜瑾，和其他女子不同。
我晓得。我点点头，我不是敷衍，我真的知道她与众不同，至少，她是如此吸引我，教我莫名地神魂颠倒。
天宇是个洒脱的人，女朋友如车轮转，偏偏在事业上一点都不马虎，三十出头已经成为城中小有名气的律师，是个女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至於我，比起天宇，实在是没有出息，我在一家规模不大的旅游时尚杂志任摄影记者，唯一的红颜知己是与我拍档多年的旅游记者方艾艾，不过也许是太熟悉的缘故，我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擦不出火花。
[ 本帖最后由 欢喜 于 2008-6-3 17:23 编辑 ]
二
在见到瑜瑾的第二天，采访完一家旅行社的老总，我和艾艾坐在冰室里喝冻柠茶。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有点弱智地问艾艾。
你要死，日光日头地发花痴。艾艾白我一眼：我还要多叫一份奶酱多，等一下晚上还有专访。
那你说为什么我昨天整晚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我突然抒情起来。
那是因为你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度，以至於思觉失调。艾艾永远是这样尖酸刻薄。
你就是这点不可爱。我狠狠回白她一眼。
郭天浩，你以后有事别问我！艾艾也动气：我本来就不是可爱的人。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你要不要再多叫一份薯条，算我请你的。我投降。
为什么不要？！艾艾也笑了。
过几天，父母回乡下探姨婆，家里只剩下我和天宇，我们两个哪里会做饭，就约着晚上吃火锅。
偏巧，那天有个时装大牌在离岛搞沙滩派对，杂志社原来安排了另一组去采访，不料那组的记者突然腹泻，临急慌忙地找到我和艾艾去顶场。
我和艾艾在派对现场忙得四脚朝天，快到八点的时候，才找到机会坐下来喝口水，吃点东西。我见艾艾忙到妆都融了，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心酸，艾艾就是这点好，她聪明、灵活、充满动力，而且不怕辛苦，只是现代女性，也实在太辛苦，和男人一样出来打拼世界，再也不能似古代女子般娇滴滴地整天坐在后花园赏花弹琴。
我体贴地对艾艾说：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帮你去拿一碟色拉。
艾艾有点疲倦地冲我笑笑：我还想吃蒜蓉包，热辣辣的那种。
好，好。我全部答应。
来到自助餐台边，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再看真些，真是瑜瑾！怎么会这样巧。
瑜瑾并没有看见我，她穿着条黑色的雪纺裙子，配一串简单的钻石链子，飘逸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一听是天宇：天浩，你在那里啊，我在火锅店就快饿死当场了。
哎呀，我被临时派到离岛采访，今晚还约了个设计师做专访，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我这才记起约了天宇一起吃火锅。
你个没有信用的家伙！天宇在那头气急败坏。
你不如过来离岛，反正苏瑜瑾也在这里，你们就当提前蜜月。我潜意识抬头，已经找不到瑜瑾的影子。
瑜瑾？她也在离岛？天宇的声音很迷惑。
是啊，只是这一转眼，不见了她。
和天宇通完电话，我四周环视，再也见不着瑜瑾，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我替艾艾拿了凯撒色拉、蒜蓉包和忌廉蘑菇汤。艾艾吃的时候，一脸满足，不停地说好味。
我有点心神不宁，一边吃着蒜蓉包，一边呆呆地望着艾艾。
郭天浩，我警告你！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告你非礼。艾艾一脚踢过来。
我吃痛，怪叫一声：你做什么。
哪有你这样望人的，被你这样望了十分鐘，我以后还怎么嫁人。艾艾嗔道：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你暗恋我。
你就想。我哧一声笑出来：我只是借望着你这个方向想我自己的心事而已。
[ 本帖最后由 欢喜 于 2008-5-30 09:10 编辑 ]
三
采访完设计师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准备赶快回酒店冲凉睡觉。
谁知道，艾艾竟然提议：你陪我去一次观景亭，好不好？
我求饶：小姐，我已经精疲力尽，你就放过我吧。
我小时候学校组织来离岛BBQ，行山路过观景亭，就一直很喜欢那里的风景，只可惜来过那么多次，多数都是当天来回，从来都没有机会好好地欣赏一下它的夜景。
就快午夜了，明天还要赶回杂志社交稿子，你就饶我回酒店睡觉吧。
哎，算了算了，那我自己去。
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去爬山，你觉得合适吗？我白她一眼。
那如果有你这个大男人陪着，就显得很合适了呀。艾艾笑嘻嘻地凑过来。
哎，我真是怕了你。
夜凉如水，离岛的夜分外宁静美丽，我和艾艾走在山路上，踩到树叶时有暧昧的细琐声。
艾艾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走，她很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她一向是只泼辣的小野豹，现在，月光下，她温柔地像是一只家养宠物猫。
突然，她停下脚步，我正要问，她向我做一个“嘘”的姿势。
我静心一听，才发现远处有点异声，向前张望一下，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观景亭里依稀有人影。
我已经累得没有了好奇心，只想打退堂鼓，但是八卦如艾艾怎肯放弃这个机会，她套到我耳朵边轻声说：若是红模特儿和她的情人约会，那多精彩，我们的杂志会有劲料。
我们离观景亭越来越近，异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艾艾又套近我耳朵说：原来是有人在打架，只是这种打斗声，显然是打得并不激烈。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颤抖的女声：我保证我再也不见他了，你饶过我。
艾艾一怔，我脸色却大变，只这样一句，我就能分辨到这是瑜瑾的声音。
这时候，要打退堂鼓的反成了艾艾，她轻轻拉拉我的衣服：原来是小情侣吵架，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免得尴尬。
但，我怎么肯离开，我不由自主地小心向前走去。
借着明亮的月光，籍着树丛的掩护，我和艾艾终於到了一个能完全看清观景亭内情景的藏身处。
这一看，如五雷轰顶。坐在亭内椅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大哥天宇，而瑜瑾正趴在他的膝盖上，黑色的雪纺裙子被撩到背上，露出穿着T-BACK的近乎赤裸的臀部。
艾艾在我身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立刻伸手去掩住她的口。
这样的保证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天宇的声音很冷：我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而罚你。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瑜瑾带着哭音：我真的知错，我认罚，你怎么罚都行。
那你就受着。天宇高高地扬起手，狠狠地扇向瑜瑾的屁股，瑜瑾身子一颤，只闷哼一声。
天宇并不心软，一手按低瑜瑾的身子，一手不停歇地狠狠击打瑜瑾的屁股，每一下都发出清脆地“啪”声，瑜瑾的身子不停地轻颤着，却并不开口求饶，只是间中发出痛极的闷哼声。
你起来，趴到石桌上。天宇示意瑜瑾起来。
瑜瑾不敢反抗，乖乖地趴到石桌上，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天宇用脚在她胯下左右挥一下，瑜瑾乖乖地把腿分得更开些，两只手臂伸在耳侧。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继续看下去，可是哪里忍得住，却不料艾艾在我耳边说：原来是个衰男人在欺负女人，让我出声吓唬吓唬他。
千万不可。我情急道：这是我大哥和瑜瑾。
你大哥！艾艾很是吃惊，几乎要叫起来。
我们走吧。为了防止艾艾失控，我拉着她就走。
而身后，传来皮带抽打在肉上的声音，然后是瑜瑾的抽泣声。
我黯然神伤。
四
第二天，从离岛回市区的船上，我分外沉默，我把头靠在窗边，看船外翻滚的白色浪花。
艾艾坐在我身边，并不出声，默默地翻看一本杂志。
我终於长长叹一口气：艾艾，被你看到这样的事，真叫我惭愧。
艾艾轻声道：这关你什么事情呢？
一边是我的大哥，一边是我心仪的女人……我说不下去，觉得自己脆弱。
这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调情的游戏，只是你没有接受而已。艾艾劝我。
是的，我还没有接受。我不再说话，脑子里全是瑜瑾的影子，一会儿是她穿着黑色雪纺裙子优雅飘逸的身影，一会儿是她几乎半裸趴在石桌上的身影……我重重地甩甩头，但是瑜瑾的影子原来是扎根在我心里的。
回到家，竟然看到天宇和瑜瑾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看碟，瑜瑾手里握着个日式茶杯，身子轻轻靠着天宇。
见到我回家，天宇说：你欠我一顿火锅，今晚罚你好好地请我们吃一顿。
我偷偷地望一眼瑜瑾，她也在微笑，笑容中找不到破绽，昨夜月光下的一幕仿佛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而男女主角其实相安无事，甜蜜依旧。
你也约上女朋友吧，我们四个人热闹些。瑜瑾又变成那个优雅得体、八面玲珑的女子。
他哪有什么女朋友，书呆子一个。天宇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天浩没有女朋友？瑜瑾笑盈盈地说：那就巧了，我正有个小师妹可以介绍给天浩。
那就约她今晚一起吃火锅。天宇顺着瑜瑾的意思。
我看你才是个呆子，哪有介绍女孩子给天浩认识，第一次见面就吃火锅的。瑜瑾白天宇一眼，亦是风情万种：不如今天天浩请我们吃顿豪的，我听说Ruths Chris的牛扒很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瑜瑾开口，我就只懂得点头，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知道，只要她说，我就去做。
五
瑜瑾介绍给我的女孩子叫邹冰，是个硕士生，学的是医科，刚从大学毕业才几个月，现在在一家医院做儿科病房的见习医生。
邹冰有一张娃娃脸，一米六十左右，有点BB FAT，因此整个人看上去肉肉的，很是可爱。虽然是硕士生，又是学医科的，但邹冰是个没有心计的女孩子，她的业务常识很好，但待人接物的经验却少，因此我在媒体圈里每天和一帮“穷凶恶极”的女人们斗争，突然见到个淳朴纯净的女孩子，心里倒是欢喜的。
只是有时候，我觉得邹冰简直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豪放得惊人，当天认识、即刻上床的情况屡见不鲜，仿佛《SEX AND THE CITY》的真人秀。而邹冰却保守得如旧式女子，在我们已经约会数十次后，夜晚，我送她回家，在楼下想亲吻她，她竟然还会不知所措地侧一侧脸，好似不知如何应对。
艾艾没有见过瑜瑾和邹冰，但是她却煞有其事地说：从你的叙述中，我觉得你分明爱的是瑜瑾。
瑜瑾是大哥的女人，我哪里能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和艾艾聊天，我们很少去咖啡馆，总是去茶餐厅，一边喝冻柠茶，一边吃菠萝油或鸡批：再说，邹冰倒真是个难得的结婚对象。
但过於守旧。艾艾撇撇嘴。
难道一定要像你这样时髦新潮才行？我看一眼艾艾，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衣着打扮很是舒适得体。
切，像我这样的才叫极品，你恨也恨不来呢。艾艾瞪住我：我男朋友懂得欣赏我就好。
别肉麻当有趣了，好不好。我没好声气地对艾艾说。
艾艾却并不生气，她最近正在热恋期，有时候莫名其妙地，脸上甜笑得渗得出蜜来。
但艾艾所有的恋爱故事永远都是来得猛烈，去得迅速，每次都精彩过电视剧。
六
和艾艾一起出差，是件愉快的事，因为她活跃又善於交际，把所有的采访事务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一点都不要我费心。
可是，这一次，我们出差去日本采访一个新式温泉，她却大失水准。采访的时候没有笑容，问题也不刁钻，中规中距之余，竟然还试过同一个问题，被采访者刚答完，她又再问一次。
回到酒店，她也不理我，怎么钻进房间，不再出来。
我一个人闷在房间，百无聊赖，索性跑到街上去散步，刚出去没多久，就接到艾艾的电话，声音紧张得打颤：天浩，你在哪里？
我就在酒店门外。艾艾语气让我惊讶。
你能不能马上回来？艾艾的声音继续颤抖。
我马上回来。我知道艾艾很少这样激动。
我刚敲她的房门，她便来开门，一见我，扑倒在我身上痛哭失声。
艾艾，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我来帮你解决……我虽然意外，但仍然轻轻地抱住艾艾，一边拍着她的背。
刚才采访的时候，我按错采访机的键，所有的采访内容原来一点都没有录进去，这让我回去后怎么交稿子？艾艾一边哭一边说。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傻丫头。我把艾艾拉到沙发旁坐下：你向来记性好，采访机不过是辅助而已，你不要着急，冷静一点，慢慢回忆，然后对照着采访大纲，把记得的内容写出来，应该可以对付到。
天浩，你今天看到我的采访状态是如何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已经失忆了。
艾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冰箱里帮她取一瓶冰水。
又是失恋。艾艾又哭起来：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恋爱。
我叹口气：这种事，我也不能劝，只是，过段时间，不又是一个会说会笑的人？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的妹妹去年已经结婚了……艾艾抽抽泣泣地：本来还能说总算事业有成，可惜现在又把采访给搞砸了……
你别把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说。我安慰道：不如我请你出去喝点东西，回来后，你好好地泡个澡，回忆一下今天的采访内容，然后记得多少就写多少出来。
你说得也对。艾艾的情绪很低落：但我真的不想喝东西，我想先泡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本来想写到戏肉才贴出来的，可是实在没有时间写完，就暂且当它是篇无聊的言情小说看起来吧。
七
我出去吃了碗拉面，又在酒店的酒吧坐了好一阵，这才重新出去给艾艾打包了一份拉面，我和艾艾合作多年，感情深厚。
按响了门鐘很久，艾艾才来开门，穿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湿嗒嗒地垂在肩头。她的眼睛是红肿的，鼻尖也微微红着，显然痛哭过，这和我见惯的艾艾截然不同。
我有点狼狈，说：吃点东西吧，这拉面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又有弹性又有嚼头。我把外卖放在茶几上，准备退出去。
天浩……艾艾的声音已经哭到有点哑。
我站住，回过头。
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艾艾结结巴巴地。
好。我望着艾艾，她的样子楚楚可怜。
艾艾拉我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桌上的手提电脑：我刚才坐了很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着采访大纲，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受访者究竟说过些什么。
你把大纲给我看看，我虽然只负责拍照，但总算对受访者说的内容也有些小小印象。
不，我想谈的不是这些……艾艾停顿了一下：你还记不记得那晚的苏瑜瑾？
瑜瑾？听到这个名字，仍然让我的心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那一夜，有很好的月光……艾艾的声音中有一种模糊的、跳跃的——暧昧。
你想说什么？我突然有点意识到艾艾在想的是哪一件事。
我知道，这使你为难。艾艾突然站起来，半蹲到我面前：刚才在浴室，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泡沫中，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晚上的情景。我已经试过用长柄浴刷惩罚自己，可是我不忍心下重手，我现在只希望可以用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我感情上的创伤。天浩，你来惩罚我。
不，艾艾。我手足无措起来：我不是天宇，我不懂得这些。
天浩，求你，算我求你……艾艾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艾艾，你别这样，艾艾……我轻轻扶住她。
天浩，我是认真的……艾艾抬起脸，清丽的面上全是泪珠。
我……我怜惜地拉起她：那么，好吧。
八
艾艾走进浴室，出来时，身上穿着一套珍珠色有水粉蓝抽象条纹的比基尼，手中是一把长柄浴刷。
艾艾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她轻轻关了房间里大多数的灯，只留着昏暗的走廊灯。
然后她把浴刷塞在我手里，自己趴到了床边。
艾艾有很好的身材，肌肤看上去健康而有弹性，在那么多年的合作中，我见过不少次艾艾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晒太阳，或下海游泳，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我有一种暗涌的欲望。
你准备好了？我低声问艾艾。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举起浴刷，向她屁股上击打下去，浴刷与肌肤相撞，发出颇为清脆的“啪”一声，这让我想起那个暧昧的夜晚，瑜瑾与她那条黑色的雪纺裙子，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发过那样的梦，潜意识里，我已经用自己代替了天宇，在那个夜晚，和瑜瑾缠绵。
我再次举起浴刷，这一下，我信心十足。浴刷颇为大力地击打在艾艾的屁股上，又从她的肌肤上弹起来，一条粉红色的印痕浅浅地出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艾艾吃痛，“啊”……地叫出声来。
我愣一愣，停在那里。
艾艾等了一会儿，她并不出声，而是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那种身体语言给予我的信息是：请继续。
我已经被这个游戏迷住，现实与幻想重叠，艾艾与瑜瑾重叠，我不能自拔。
我挥起浴刷，不再犹豫，一下又一下击打下去。艾艾的肌肤开始呈一种粉红色，且越来越深，有几下击打得偏重，留下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
艾艾最初还忍着，后来忍不住低声唤痛，她已经哭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分外性感。间中，她有时候会仰起头，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踢动小腿，那种忍痛的姿势更是撩人。
终於，当我重重地击打下去时，她哭出声来：痛啊~~~~~~~
九
我望着艾艾已经明显红肿的屁股，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轻轻伸出手，抚摸下去。
她并不抗拒，安静地趴着，任凭我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来回游移。
这已经是在调情了，我知道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全身而退，可是，很不幸，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她压在床上的身子抚摸过去，接触到她柔软的小腹。
艾艾的身子顺势一侧，翻过身来，与我面对面，我们都没有迟疑，也没有尴尬，我们是互动地，将彼此的唇迎向对方。
是一个冗长的，没有太多感情，却充满了欲望的吻，是由浅及深，最后甚至开始彼此撕咬的吻。
我的手开始不安份地滑入艾艾的比基尼里，手指缓缓地在她的大腿内侧移动，试探着。她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她的手紧紧揽住我的背。
我的手指终於进入她最秘密的花园，她“嘤”一声，然后轻轻咬住嘴唇。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语言，我进入她的身体，这个我熟悉之极的女人她完全陌生的身体。
我从来不知道艾艾有如此修长的腿，她屈起腿，紧紧夹住我的腰，她配合着我的动作起伏，与我紧密地、无间隙地地贴在一起。
艾艾是少数不在床上扮高潮的女子，她没有呼天抢地地乱学高潮，也没有死命地学着A片抓我的背，因此，虽然我知道我们并没有一起达到高潮，但是她没有让我感到挫败感。
那一夜，我在艾艾的房间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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