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一
雪，下得纷纷扬扬！楚楚靠在火炕边无力地往灶坑里填着柴，熊熊火焰里依稀看到那张黝黑的脸，那是一张她曾经那般熟悉的脸，但是如今，已经遥远成天边那弯冷月……
疼痛早就远去了，甚至连曾经的痕迹都找不见，但是为什么心的痛楚却这般的清晰！
这个冬天冷得彻骨，楚楚赌气似的把手边所有的柴都扔进灶坑里，裹了被子坐到炕角去，思绪又不争气地飘回半年以前……
楚楚向往江湖，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常听师父和师叔提到江湖，而且是很神秘的语气。那时候楚楚就想，江湖一定很好玩儿很好玩儿，这么想着，给师叔养的那只兔子画鬼脸都让她没了兴趣，于是她决定一定要自己跑去找到江湖，好好玩玩。
楚楚喜欢师叔，但是不喜欢师父，师叔总是笑笑的样子，即使她欺负他养的兔子，悄悄抓他的胡子，他都不会生气，而且师叔还悄悄教她轻功。每次功夫练不好，师父都会黑了一张脸来打人，她就会用师叔教的轻功跑给师父追。开始还会被师父抓住，那么屁股上就免不了挨师父铁一样的巴掌。师父的巴掌好大好硬，每次被师父夹在肋下，逃都逃不开，只好一边硬着头皮挨着巴掌，一边失声痛哭以祈求师父“百年不见一次”的善心发现。后来就好得多了，她跑起来越来越轻，师父追起来越来越费力，跑到现在，师父已经抓不住她了，这让她很得意。于是她决定要去江湖上玩一趟！
可是她从小就在大雪上长大，方圆百里只有她和师父、师叔三个人，再有就是师叔养的兔子小白，所以她决定让师父画张去江湖的地图给她。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她想错了，师父一听她问江湖，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立即要请贡在祖师爷画像跟前的那根黑黝黝的板子，师叔求情也没用。这下楚楚没敢跑，因为她看出来，师父真的在生气了。
“跪下！”师傅说话一向是不带感情色彩的，不过楚楚已经能从师傅冷冰冰的语气里分辨出他此刻的心情，比如说现在，师父就是又惊又怒的。
楚楚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原来是师父是不让她下山的，她还偏要送上门来，还让师父画地图给她。不过既然师父都已经生气了，那就只好跪下来喽！
虽然说师父总是黑着脸，不过对她还是挺好的。那年她自己悄悄跑到后山去玩儿，遇到了那头恶狼，要不是师父，她的小命早不知道交给谁了。那头恶狼好凶的，还把师父的胳膊抓了个好深好长的口子，师父都没哭，也没有骂她。所以现在想想，师父是很好很好的，虽然还是不如师叔好。
“身子跪直了！”师父用板子敲敲楚楚的背。
楚楚只好挺直了背跪着。那根黑黝黝的板子好吓人呢，快有楚楚的手臂长了，宽度也跟楚楚的小巴掌似的，大概有两指厚，舞起来一定会虎虎生风的。楚楚现在开始觉得头皮发麻了，不过已经晚了。
“师兄，楚楚还小……”师叔又想过来求情，但是刚说了一半就被师父打断了。
“师弟，这次没情面可讲，你也不想害了她吧！你把手放到地上去，给祖师爷磕头！”最后这句话当然是对着楚楚说的。
于是楚楚听话地冲着祖师爷的画像叩头，磕下去就听师父说：“不许起来，跟着我说，永远不下雪山！”
“永远不下雪山！”
板子“啪”地落在楚楚撅起的屁股上，楚楚疼的一颤，这个东西好疼啊，完全不像师傅的巴掌。好在她穿着衣裳，不过她是从卧房直接跑过来的，就在外面披了件厚厚的毛皮大氅，而且进屋时她已经把脱了，现在只穿着里面大红灯罗裤，现在想来，真是有点蠢。
不过师傅并不容她想这么多，又说：“再说：永不下雪山！”
“永不下雪山！”“啪”
楚楚拼命的在心里跟自己呲牙，真的是好疼，这板子坚硬的好象山上冻冰的石头！
“再说！”
“永不下雪山！”“啪”
足足挨了六下，师父才让楚楚起来，让她对着祖师爷发誓后，放她回房。楚楚回到房间，爬到床上拉开裤子看了看，红红肿肿的，一边因为板子头落的比较重，留下了一个三角形的紫色痕迹。那块儿板子真厉害，还好只打了六板，楚楚吐吐小舌头，捂着疼痛中的屁股坐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找到江湖，把挨的板子还回来！
二
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中醒来，楚楚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脖子断掉似的疼着，想翻个身，却忽然发现力不从心，手脚都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身子还在不由自主地晃动……
已然习惯了黑夜的双眼让她在幽暗之中仍可分辨出她——是在行进中的马车上。
她想起了睡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是三天前的雪夜悄悄从山上溜下来，在镇上晃荡了两天，又饥又渴，才发现自己除了那把戒尺和师叔那根紫竹箫以外，什么都没带出来。恩，戒尺带出来当然是因为她亲身体验过，觉得这个东西当兵器很厉害呀，而且师傅都不给她准备兵器；至于紫竹箫嘛，嘿嘿，因为是师叔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带在身边作为想念师叔他们的物证！她还是很孝顺的嘛，对不对？
她四处打听哪里是江湖，人们都不告诉她，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最后终于还是有个好心的公公把她请进屋里去，给她饭吃，还给她一种很甜很甜的酒喝，然后，再然后，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原来好吃好喝来得不是那么容易的！
车身伴着木质的车轮碾在路上发出的吱吱扭扭的声响不停地晃动着，不知道终点在何方。
“下来！”车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楚楚被一只黝黑的手粗鲁地拽下车子。
“嗯——”在颠簸中弄得浑身酸疼的楚楚被这样一拽，重重地跌在地上，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拽她的是个粗壮的大汉，连鬓络腮胡须，红脸，一脸的横肉。
“呦，这妞长得不错呢，要不晚上哥儿几个开开荤？”一个鸡猫子叫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楚楚的下颌就被一双枯瘦的长满黄毛的手捏住，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入楚楚的眼里。
楚楚吓得一激凌，下意识地将脸躲开。虽然没有跟山下的人打过交道，但是现在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这张猥亵的脸还是让她觉得不安。
“老三，别动她，老大说了，这是个好钱袋子，让咱们仔细看顾着，别就这么毁了！”络腮胡上前拨开了他欲再次欺上来的手，把楚楚拎到边一棵大树边绑上。
树旁已经绑了几个女孩子，低垂着脸，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让人忍不住升起无限怜惜。
“这儿！坐下！”络腮胡把楚楚拎到一个青衣女子旁边，把她绑上。
“喂！你也是被他们抢来的？”青衣女子凑过来，在楚楚耳边低声问道。
抢？他们干吗要抢她呢？而且如果面对面动手的话，他们还真未必能抢得过她呢！“不！”楚楚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至今未明白江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经过了这几天，她也明白山下的确不是个好玩的地方。
“我是被他们抢来的，我们最终都会被他们弄去卖掉，卖给那些黄毛的妖怪做女奴！”看着那群人在不远处喝酒吃肉，青衣女子又靠过来一点儿。
黄毛妖怪？江湖里也有黄毛妖怪吗？这倒是很好玩儿，不过卖给黄毛妖怪做奴隶的话就不好玩了！“能不去吗？”楚楚眨着眼睛问着。
“不去？”青衣女子嗤笑了一声，“那只有一个办法，跑！”青衣女子向不远处看了一眼，又看了楚楚身后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问：“喂，你想不想跑？”
跑？有那么容易吗？“我们被捆着呢！”楚楚向不远处看去，那群人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分外的狰狞。
“喏！”青衣女子冲楚楚身后努努嘴，“你身后别的那块板子，看起来很结实，你转过身来，先帮我把绳子磨断，我再帮你把绳子解开！”
板子竟然还在，楚楚不禁有些惊喜。“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楚楚向篝火旁瞟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轻轻转动了身子。青衣女子凑得更紧了些，把手腕上的绳子放在楚楚腰后板子侧棱上磨。
好在这群人当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为了不磨损她们的皮肤，卖个好价钱，用来绑她们的绳子多是棉绳。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青衣女子的绳子竟然松脱了。“你等等！我来帮你解开！”青衣女子转过身来刚要帮楚楚解开绳子，络腮胡刚好往这边看了一眼，一眼之下，大吃一惊，放下手里端着的酒碗，大步冲这边走过来。
青衣女子身子一僵，转身往树林深处跑去。
“Ｘ的！有人逃跑！”络腮胡喊了一声，拔腿就追。“臭婊子！”尖嘴猴腮灌下一大口酒也追过去！剩下的人也放下手里抓的酒肉，朝这边围拢过来，加强了对她们的看管。
夜色愈发深了，树林深处传来不明动物的凄鸣，不远处的篝火渐渐熄了，只有一些浅显的火星，偶尔一闪一闪的，像一只只充血的眼睛。一会儿，从树林里传来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楚楚背对着树林坐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幽幽地低泣。
“回来了！”周围的看守围上去问。
“嗯！臭婊子，敢给老子逃跑！”络腮胡一把把青衣女子掼在楚楚脚边，撸高了袖子喊着：“给我把鞭子拿来！”
青衣女子有气无力的伏在地上抽动着，衣衫不整，发迹凌乱，青白的脸上满是划痕，一双大大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地上凌乱的杂草。
“二哥，这么张标致的脸就这么抽花了？还不如放给弟兄们享受享受！”尖嘴猴腮一边猥亵地打量着伏在地上的青衣女子，一边不由自主地吸着口涎。“是啊！是啊！给兄弟们享受享受！”周围的人也跟着哄嚷起来。
“享受？”络腮胡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围一眼，一鞭子扫过去，一道红红的血痕就在他尖瘦的脸上蜿蜒开来。四周一下安静下来，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络腮胡把左脚踏在青衣女子腰间，微微倾身，＂嚓＂地一声扯掉女子的下裙，两条细腻而莹白的腿和一个尚算圆润的屁股就这样袒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青衣女子低泣一下子改成了尖声哭叫：“求求你，杀了我吧！”
“哼哼！”络腮胡冷笑一声，“杀了你？哪有那么便宜！” 手起鞭落，“啪”的一声，一道狰狞的血痕斜斜地咬上那两瓣白皙的屁股。
“嗷——”青衣女子哀叫出声，头猛地向后扬起，蓦然飞散的发髻划出一条弯弯的弧。
又一鞭子扫下去，一个鲜红的Ｘ印在青衣女子的屁股上，在那样的白皙里格外醒目。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谁再敢逃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络腮胡冷冷地眼神扫过在场的女子，有的人已经吓得哭出来，楚楚本能地向后退了一下。
鞭子继续落下去，已经开始有细小的血珠沿着鞭痕一点点沁出来，青衣女子已经无力动弹，凄厉的哀号也变成了无力的呜咽，在这样寥落的夜里，份外让人感到凄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楚楚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却已经是难以回头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6 下午 01:54:23编辑过]
[ 本帖最后由 ffhappier 于 2008-2-19 22:10 编辑 ]
<> [em06]天空的速度好慢哦！可是我是乖孩子，又不能挖坑不填，就暂时填在这边好了！不好意思，转移阵地了！嘿嘿！</P>[em01]
再帮自己占个位置，这样续起来比较方便，不好意思了，各位！[em07]
死孩子，就你话多！一边缩着数手指头去！[em05]
[em40]武侠？嗬嗬！我写的是言情小说，未到结尾处，请楼上的不必过于心急！[em23]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也未必不是一种享受，不是吗？[em2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27 下午 02:22:5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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