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_aksp

第1回

心兰

    通常只有在午饭后这一小段儿时间里，书房是没有人的，心兰每天就趁这个机会才去打扫。她在孔家已经当了两年的佣人，到今冬就满十九了。女大十八变，姑娘出落的腰是腰、腚是腚的。孔家是本地的大户，前后院子加起来，有三十多间房屋。她和另外三个下人负责归置后面这个小院儿，其中就包括书房。她们四个轮流打扫各个房间，而她最不愿意来的就是书房，因为在这里会碰到三少爷。

    三少爷文星，今年二十六岁，长的倒仪表堂堂，就是爱占丫头们的便宜。心兰偏偏又出落的有几分姿色，所以每次来打扫房间时，只要被他撞见，就免不了要给他亲嘴儿摸屁股的轻薄一番。记得她头一次被调戏，是去年秋天。当时她冷不防，吓得叫了起来，还急急忙忙的跑去报告给三少奶奶。却不料被三少奶奶一顿训斥，说她以下犯上。反命人把她拉出去，结结实实二十大板，打的屁股肿起老高。好在三少只是逗弄她们取乐，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否则，可真是活要了人的命了。从那时起，心兰就留了神，轮到她打扫书房，就抓这个空档再来。

    书房里静悄悄的，三少果然不在。心兰先用掸子飞快的扫了一遍家具上的浮灰，然后再拧干了抹布，仔细的揩抹一遍。她做这些工作已经相当熟练，手脚麻利，有条不紊，转眼间就弄好了。接下来，只要把地上喷点儿水，扫上一遍，书房的卫生工作就算完成了。她一手拎着大喷壶，胳肢窝里夹着笤帚，轻快的踏上书房的台阶，下意识的探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才放心的迈步进去。还没等她开始扫地，忽然听见外面叫她。心兰拎着笤帚，边走边答应着，来到门口，一眼看去，不禁一愣，手里的笤帚不自觉的滑落到地上。

    门外站着三个人，当先一个身材中等，体态略胖的妇人，是内宅的管家婆张妈。她身后是两个粗壮的小伙子，每人手里拄着一条齐眉长短的竹匹子。这是孔家专门打下人屁股的刑具，三指多宽，油光晶亮（浸过又阴干的），据说已经用了几十年了，称得上是“传家宝”了。用它打人，二十下，能让屁股三天不敢沾凳。孔家的下人使女们，对它无不闻风丧胆。心兰对这东西太熟悉了，一见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哆嗦起来。

    张妈面无表情，只向那两个小伙子一摆手，俩人就饿虎擒羊般的扑过去，一左一右架起魂不附体的心兰，一溜烟儿拖到天井里。天井里有一只大荷花缸，上面已经铺上了一大块木板，旁边放着一只水桶。俩人丢开手，把心兰的裤带解开，裤子扒下去，连同鞋袜一起从脚上剥走，亮出丫头肥嘟嘟的小屁股，喝道：“趴好！”直到这时，心兰才壮起胆子问道：“张妈妈，我怎么了？”张妈眉头一皱，“规矩忘了吗？”心兰一凛，忙抬手自己抽了个嘴巴。

    原来在孔家，责罚下人，通常是二十竹板。无论男女，犯了错都是由这几个壮小伙子用刑。下人受责时，是不准随便开口的，否则将视为狡辩，要加打十板。既然不能问，这顿屁股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心兰只好俯身趴到木板上，双手抓紧木板的边缘，两脚使劲蹬住地面，努力把屁股高高的撅起来。张妈走过去，把她衣服的下摆掀到背上，这样，她从后心以下，就全部暴露出来了。一个小伙子从桶里舀出一瓢水，“哗”的泼在心兰的光屁股上。

    孔家打 屁股是不背人的，无论主仆宾客，都可以旁观，为的就是增加犯错人的屈辱感。行刑地点设在来往的通道–天井，也正是基于这个目的。张妈见心兰水淋淋的两腿不住的哆嗦，哼了一声，斥道：“哆嗦什么？又不是没挨过！”手一挥，俩小伙子齐声叫道：“好打！”这句是为了给受责之人一个提醒，要开打了；同时也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人要被打 屁股了，快来看啊！一声喝罢，心兰忙绷紧屁股上的肌肉，收脊缩尾，屏住呼吸，准备挨揍。小伙子抡起竹匹子，“啪”的一声脆响，心兰的屁股上凿凿实实的吃了一记。

    说也奇怪，吃了这一家伙，小兰倒不哆嗦了。“哇呀！”一声，鼻涕眼泪应声而出。孔家打人不准分辩，但是可以叫喊。这是前辈一个学过医的老人立的规矩。理由是，人在挨打时，如果不准喊叫，则热毒郁结于内，不能发散，闹不好要出人命的。心兰到孔家两年多，除了上一次之外，就是那回不小心摔了只鱼缸，被打过二十板子，还罚了十天的工钱。这回是第三次挨打，可感觉还象是头一遭，蛮“新鲜”的。坚韧的竹匹子打在屁股上，抽的水花飞溅，声音清脆嘹亮。心兰声声哀号，引得往来的下人蹙眉侧目，心惊胆战。

    每打两记，小伙子就会重新舀一瓢水泼在心兰的屁股上。一来是给皮肤降温，防止屁股开花。二来也是借个水音儿，让声音听起来脆响，以起到威慑的作用。打到十二下，心兰的小屁股简直成了过年时蒸的花馍了，姹紫嫣红，灿若锦霞。三少爷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见心兰声嘶力竭的哭叫，皱眉问张妈道：“怎么回事？家里有客人，闹的鬼哭狼嚎的，象什么样子？”张妈陪笑回道：“您不知道，开运少爷在花园里玩儿，凑巧这丫头也在。她不说小心伺候着，反倒把小少爷的车儿给踩坏了，还不让小少爷说。小少爷心眼儿实，被奶奶问出来，吩咐我来惩治这没规矩的东西！”

    开运少爷才六岁，是文星少爷二姐的儿子，先天不足，有点儿缺心眼儿，还有点儿大舌头。他爸爸，也就是文星的二姐夫，在省府谋了个差事，带着妻儿来向岳父岳母辞行。住两天，让老婆孩子和家里人亲近亲近。心兰被打的屁股火烧火燎的，听见说她唐突了小少爷，忙挣扎着扬起脸，挥舞着双手大喊道：“冤枉啊！哎哟，我、哎哟，冤枉啊！哎哟哟，打死我啦！”张妈不发话，俩小伙子不敢停手，板子依旧一下接一下的往她屁股上招呼，打的她语不成句。

    三少听她喊冤，忙抬手喝道：“且慢，住手！”一个小伙子刚打完第十六板，正要舀水泼她屁股，听见三少发话，忙扔下水瓢，退到一边。三少先转去心兰身后，只见她的屁股红肿，象刚刷了漆的大头娃娃面具，闪着油光。两边屁股蛋儿紧紧的挤在一起，股沟都不是均匀的弧形了。腰腿上还挂着水珠儿，屁股上倒干干爽爽的–都熥干了。三少最爱的，就是小姑娘柔软嫩滑的小屁股，见此情景，心下不满，皱眉道：“怎么打的这么狠？”

    张妈忙陪笑道：“看您说的，不狠狠的教训，她们能长记性？”板子停下，心兰缓过神来，忙接口道：“我、我冤枉啊！”三少爷转到她面前，探身问道：“你说，怎么回事？”心兰哭咧咧的道：“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正在打扫书房，张妈妈就带了人来，把我拉到这里打 屁股了。我又不敢问。我一上午都在后院，根本也没看见开运少爷呀！怎么说我弄坏了他的什么车了呢？哎哟，呜呜～～”她回过手去，想趁机揉揉屁股，哪知一碰之下，象被蝎子蛰了似的，“哎哟”一声，忙缩手不迭。

    三少爷回头看着张妈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妈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一脸无辜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是少奶奶吩咐的；说是开运少爷说的呀！”三少爷见问不明白，便道：“我去找开运问一下，看是怎么回事。先不要打了，等我回来再说。”说着，向心兰看了一眼，回身大踏步的向前院走去。心兰看看张妈，想起来又不敢，只好光着屁股趴在那儿，心里一阵阵的“划魂儿”，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一会儿，三少爷、三少奶奶领着开运来了。“开运呐，你告诉舅舅，是不是她把你的小车儿弄坏了？”三少爷指着心兰问。开运长的圆头圆脑的，两只小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心兰笑了起来。“哈哈哈，她、她光屁屁，大银（人）光屁，揪（丢）！哈哈哈！”心兰臊的脸象块大红布，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三少奶奶蹲下身子，把开运搂在怀里，先陪他笑了一阵，才又问道：“好开运，告诉舅妈，谁把你的小车儿弄坏了，是不是她呀？”连问了几遍，开运才好不容易象明白了似的，指着自己的眉心，摇头说道：“不细（是）喀（她），喀（她）没有够够（豆豆）。”

    三少奶奶“嚯”的站起来，恨恨的道：“原来是她！”转头吩咐张妈，“去，把喜莲那个死丫头给我抓来！”张妈不敢怠慢，忙向俩小伙子一招手，三个人一溜小跑的去了。三少奶奶看看还光屁股撅在那里的心兰，回头叫自己的丫鬟，“去，把她扶起来罢。帮她穿上衣服。”丫鬟们忙围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心兰扶下木板，帮她穿上裤子和鞋袜。裤子摩擦到屁股，心兰疼的不住的“哎哟”。三少奶奶问道：“怎么？疼的很吗？”心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三少奶奶冷冷的道：“今天错打了你，要不要我给你赔个不是啊？”心兰一惊，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怨恨奶奶。”

    原来那个叫喜莲的丫头，眉心有颗美人痣。她早上在花园遇见开运，嬉闹了一阵，不小心把她的玩具车踩坏了。这丫头存了个小心眼儿，怕被罚工钱，又欺开运半傻不乜的，便不叫他说是自己弄坏的。开运根本没把这车当回事，只记得她叫喜莲，陪他玩的很开心。回去后，他妈妈问起来，谁知偏偏开运是大舌头，口齿不清，把“喜莲”说的含含糊糊，听着象是“心兰”一样。三少奶奶当着大姑姐，听说自己家的下人弄坏了东西，还要隐瞒，面子上挂不住，立马命张妈带人去，狠狠的惩罚。

    喜莲被带到三少奶奶面前，吓的浑身筛糠。三少奶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吩咐押到前院，剥光了行刑。喜莲比心兰胖一些，身上到处都肉滚滚的，屁股又大又松又软，倒是块挨揍的好材料。因为她让三少奶奶丢了大脸，因此发狠要加倍重打，不见红不许停手。喜莲被紧紧的捆在一条长凳上，吓的魂不附体，尿都夹不住了，还没开打，就哭了起来。

    小伙子在她的大胖屁股上泼了一瓢冷水，得到主子的示意后，喝了声：“好打！”一个小伙子向手心啐了口吐沫，竹匹子高高的甩过头顶，挟着劲风抽在喜莲的大屁股上。喜莲“妈呀”一声怪叫，两条鼻涕“扑哧”一下，喷出老长。三少奶奶为了“补偿”心兰，特地让人给她设了座位，让她在自己旁边的小凳子上，陪自己一起观刑。心兰的屁股上一跳一跳的，剜心的疼，不敢坐实了，两手撑在凳子上，微微欠起屁股，咬牙强挺着。又不敢拒绝；依少奶奶的脾气，说不定当场翻脸，自己的屁股肯定比喜莲还惨。

    三少爷虽然也对喜莲的行为不满，但这样的“辣手摧花”，还是心有不忍，所以干脆就没有出席。他二姐跟三少奶奶倒是志同道合，姐儿俩看的眉飞色舞，心花怒放。小伙子见主子这样捧场，越发抖擞精神，那板子是又准又狠，不到二十下，喜莲的大屁股就冒了血花儿了。张妈过来请示，三少奶奶吩咐，继续打，打满四十才罢。看着长凳上哭的昏天黑地的喜莲，她那皮开肉绽的屁股，刺激的自己的屁股也越发疼起来了。心兰不禁暗暗叹气，“唉！今天这顿屁股挨的可真叫冤呐！”

                                  （完）

test 发表于 2011-9-8 14:20 

人物、气氛、环境把握的无一不好。

论及传统题材写实派ＳＰ小说作者，ＬＺ你堪称暗夜的第一人了

承先生错爱，盛赞实不敢当。惶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