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柳叶绿来樱桃红(2007.6.7第12页更新)_绿豆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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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柳叶第一次听到樱桃的名字,是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坏天气。那天她穿上新做的水红色织锦锻开着如意襟的旗袍,心情颇为愉悦地准备和徐慧之一起去“妙人书房”挑几张画,然后再上“凤凰台”听出好戏,却不料突然一场横雨,打乱了她的計划。

百无聊赖的柳叶只能和慧之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一局结束,慧之突然问:你有没有见过樱桃?

樱桃是谁?柳叶并不特别起劲地问。

你一定很久没有见到苏克风了吧。慧之笑盈盈地逗她。

一听到“苏克风”三个字,柳叶俏脸一红,狠狠瞪了慧之一眼:乱嚼什么舌头,赶明儿告诉大哥,好好回房治治你,第二天坐不了凳子可别来向我哭。

这一句又轮到慧之面红了。

柳叶和慧之是闺房好友,两人认识已久,又一起去英国留学,故感情极好。自从慧之嫁给柳叶的大哥柳宇后,两人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什么话儿都不向对方隐瞒。柳叶对苏克风的爱慕,慧之与柳宇的闺房乐,这等隐秘之事,她们两人也会拿出来分享。

樱桃是苏家班新进的小妹,据说眉目如画,俏丽无比,姿色还在小飞仙之上。

一定又是些误传,小飞仙的姿色已是十之九分,这樱桃难道十全十美不成?柳叶撇撇嘴,并不以为然。

你先别不在意,我听说,樱桃并无特别本事,只是会踢花毽,所以现在苏师傅安排了她与苏克风配合着演飞刀,让小飞仙的活儿可轻些。

柳叶皱了皱眉,没出声,好半晌才说:明天晚上,你陪我去“星光”看看吧,我倒想见见这樱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你又让我冒这个险,上次陪你去“星光”,不知谁告诉了你大哥,我可是得好一顿打。慧之有点犹豫。

这次我们等开场熄灯后悄悄地溜进去,绝对不会让大哥发现。

慧之面有豫色,柳叶推她一把:怕什么嘛,大哥打了你,事后还不百般安抚,你看卢姨,三天两头地被父亲打,却还不是独得宠爱……

嘘……一听到柳叶说这话,慧之吓得立刻去捂她的嘴:真要命,你这张嘴,到底有没有遮拦的啊,被太太听到,你倒是真该仔细自己那张皮了。

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卢姨那回事,她一招惹父亲,父亲就让秦管家拿藤条,但第二日,卢姨还不亲亲热热地把父亲送出屋来,倒是可怜了妈……

哎唷,哎唷,我说大小姐,我真是不和你聊天了,再说下去,真是要不得了。

星光大舞台是小城里最红的娱乐场,地位等同於上海的“大世界”,里面既有哈哈镜、拉洋片等小玩意,也有好几个剧场可表演各式戏剧和杂耍。

外头份份传说苏家班的老大苏天宽年轻时曾救过“星光大舞台”的老板柳进雄,因此无论“星光大舞台”现在场子有多紧俏,苏家班却总是常驻在那里。

毕竟是人蛇混杂的地方,大家闺秀是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因此柳叶和慧之都没有穿旗袍,改穿素色小袄和暗色的百褶裙。

两人从偏门进去,看门的耿叔从来疼爱柳叶,因此总是一次次偷偷地放她进去。两人混入苏家班表演的场子时,灯光已熄,只有舞台上璀璨一片。

小飞仙的“梅花桩飞仙舞”总是那样好看,高高的梅花桩下布满了尖锐的小刀,小飞仙用长长的水袖卷着梅花桩,在各根柱子间飞舞,柳叶总是很为她提心吊胆,因为若是有任何一点小闪失从梅花桩上掉下来的话,可就真是千刀刺身了。

但小飞仙却把这份惊险幻化在轻盈的身姿中,她精致的眉目在灯光下显得无可挑剔,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天天来捧小飞仙的场,只要是男人,难免会对她动心。

但柳叶关心的不是小飞仙,她等待的是苏克风。有时,夜深人静,她睡在床上闭上眼睛,会想起苏克风俊朗的脸,强壮的身体……他离她那么近,却又如此远,她真宁愿自己只是平凡女子,或是生长在英国,那么她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追求自己的爱了,可是现在,她只能隔一段时间,偷偷地溜进来,看他一眼。

舞台上灯光一收,再亮时,场地中央已经有一圆盘出现,圆盘上绑着一女子,柳叶睁大眼睛,她知道那一定是樱桃。

外界的传说并不可靠,樱桃是比不上小飞仙美的,樱桃的脸略圆,眼睛明亮,皮肤没有小飞仙白皙。但她却又是好看的,她不忧郁,她微微一笑,就像晴天。

接下去,就该苏克风上场了,他的拿手好戏就是蒙眼飞刀,无论台上圆盘如何转,苏克风的飞刀都像是长了眼睛般,永远飞到圆盘上画有的小小红圈内。

柳叶屏住呼吸,等待着苏克风的出现,却听到身边的慧之发出一声极轻的呼声,柳叶一回头,面色大变,大哥柳宇正站在她们身后,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捏住慧之的手臂。

回到柳家的柳叶和慧之,脸色都是灰败的,慧之已被要求回房,剩下柳叶一个人低着头面对大哥。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这次能不能不要告诉娘了。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柳叶还是央求着。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犯了,上一次我罚了慧之却饶了你,这一次,非要母亲给你点教训不可。柳宇本是严肃之人,他领着柳叶去找母亲。

柳太太向雪珠本是慈母,但对戏子却是最为痛恨,柳叶淘气顽皮,她总是包容,但唯独不许她去“星光大舞台”,若是去了,被她知道一次就惩罚一次。因卢筠当年就是“星光大舞台”内一戏子,不知怎样搭识了柳进雄,并博得他的欢心嫁入柳家。这是柳太太心里永远的痛,因此她最不能忍的就是女儿溜进“星光大舞台”。

直直地跪在母亲面前的柳叶心里很难受,因为她知道,每当这时候,母亲的心是痛的,母亲又会想起住在别院的卢姨,想起每晚都不回自己房睡的丈夫……

叶儿,所有该说的我上次都已经说了,这一次你再犯,按规矩应该如何处置?

上次是责罚三十下,这次再犯,应责六十。柳叶乖乖地答。

站在一旁的梁姐是柳太太的陪嫁丫头,视柳叶为亲生女儿,眼见着柳叶要挨打,连忙出声讨饶:太太,小姐虽是再犯,但念在她已知错,就少罚几下吧。

梁姐,你去把长凳搬来,戒尺取来,该怎样罚,我心里清楚。柳太太这时候正是心如刀绞,前仇旧恨在她心里煎熬着。

梁姐知道这时候任何劝说都已无谓,只得把长凳搬来,摆在屋子中间。

不需要母亲出声,柳叶已经乖乖地趴到长凳上,两手环住凳身。

梁姐,快些把戒尺拿来。

梁姐递上戒尺,这戒尺呈黑色,近二尺长,三指宽,看上去份量不轻。

六十下,梁姐你给我报数,我可先和你说清楚了,不要上来劝,若劝,我打多些。

梁姐垂下头站在一旁,心里既为小姐担心,也为太太难过。

柳太太高高举起戒尺,狠狠地向柳叶屁股上打去,“啪”一下,声音很沉。

柳叶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屁股上分明是痛。

梁姐,报数!柳太太的声音很有权威。

是,一……梁姐慌忙报数,生怕小姐多受责罚。

“啪”、“啪”、“啪”…… 柳太太每一下都打得很重,毫不手软,一下下戒尺打在柳叶屁股上,她只觉得屁股上的疼已经连成一片,每一下就像重新揭开伤口,痛上加痛。

二、三、四、五……梁姐报数的声音越来越轻,报到二十以后,已经带着哭音。

柳太太没有手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任性,如果不下重手狠狠地给她教训,没几天,她就会再犯。

“啪”……二十九……

柳叶终於哇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求饶:娘,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错了。

“啪”……又是一下,力却似乎轻了些。

梁姐早已经泪流满面,只恨不得自己上去代小姐受这苦。

梁姐,报数。柳太太的声音里何尝没有哭音。

柳叶的屁股已经火辣辣地疼了,柳太太虽然不舍,但下手却是狠,左右两瓣屁股都没有放过,戒尺直上直下,直打得屁股瓣上下直颤。既然已经开口求饶,柳叶也顾不上所谓矜持,抽抽泣泣地任凭自己哭起来。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柳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肿起来,每一下打下去不再是清晰地痛,而是分布开的,针刺般的到处都痛。她的眼泪鼻涕简直是开了花,抹得长凳上到处都是。

太太……梁姐终於忍不住要求情,却被柳太太阻止:继续报数。

五十、五十一……

漫长的疼痛……柳叶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不然为什么要痛到这样的地步。

终於,一切恢复安静,柳太太扔下戒尺,走回里屋,她的脸上早已经布满泪痕。

梁姐慌忙去扶柳叶,但柳叶却是身子微一动,就痛得龇牙咧嘴。

哎呀,我的好小姐啊,你还是先别动,我帮你上点药,再扶你回房休息。

梁姐拿来药,慢慢掀起柳叶的百褶裙,褪下衬裤,这一看,老好人梁姐更是忍不住掉下眼泪,屁股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红色叠深红色再叠黑紫色,肿上加肿,连成了一片。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话没说完,眼泪已流。

慧之跪在外屋中央,地是凉的,娇弱如她,原是受不了的,但此时,她没有选择。

屋里没有外人,只有她与柳宇,她可以分辨出哪一种呼吸是自己的,哪一种是丈夫的。

因为留过学,对爱情,慧之是有追求的,虽说她与柳宇是承父母之命,但她心里是真正爱着柳宇的。柳宇从小智勇双全,长大后练得一身好武功,组织了“六生堂”这样的堂会,保护着国人不受外敌欺负。对他,慧之是又敬又爱。

但,同时,慧之又看不懂柳宇,他对她不是不好,该管教管教,该欢爱欢爱,她实在说不上来他有什么不好。但,隐隐地,她又总是觉得他的心有一小处是游离的,那一小处,她完全触摸不到。

也许是受父亲影响,柳宇惯用的责罚工具也是藤条,一想起那根手柄已经发亮的藤条,慧之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慧之,你抬起头。柳宇的声音是严肃的。

慧之抬起头,望着丈夫。

你说说,今天为什么要受罚?

因为,你一再警告我不准去星光大舞台,可是我还是去了。慧之的声音像蚊子般。

堂堂柳太太,又是市长的女儿,如果被人发现在星光看热闹,又或是被些小报照了相去,你说,柳家颜面何存?

是我错。慧之垂着头:我认罚。

慧之,我也知道,怂恿你去星光的是小叶,但你是大嫂,应该阻止她,而不是陪着她一起去抛头露面,你知道吗?

我知道。

对你,我已经警告再三,也罚了多次,这一次,我要你长点记性。柳宇的话让慧之浑身一颤,她实在不敢想像接下去她要承受的惩罚是怎样的。

柳宇搬来长凳,慧之一见心里倒是暗暗松了口气,因为每次受罚,她都是趴在上面挨藤条的,这次看来也并没有太多不同。

趴上去。柳宇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慧之乖乖地趴在长凳上,等待着第一下藤条撕裂皮肤的痛。

但是,柳宇并没有立刻动手,相反他撩起慧之的百褶裙,然后去松她衬裤的腰头。

慧之发出一声低呼,潜意识地去护住自己的衬裤,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在这光亮的外屋中央,她又怎能赤裸下身,这,这,实在太令人羞辱了。

我说过,这次会让你长点记性。柳宇是何等力气,他一手按住慧之的双臂,一手顺利地褪下她的衬裤。这一刻,借慧之再多胆子,她也不敢动了,她死死地趴在长凳上,已经羞得无地自容。

今天会罚得重些,期间无论你如何求饶我都不会心软,你看看是不是要我捆住你双手?柳宇这样问是因为以前也发生过慧之犯错犯得较严重的时候,因为受的惩罚会重些,柳宇又不准她乱动,所以她自己提出用绳子捆住双手,免得用手去遮挡屁股时,反被藤条伤了手臂。

要……慧之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柳宇取来绳子,慧之双臂抱住长凳,在凳下用绳子捆住双手。

再在腰间加条绳子吧。慧之有过因为过份扭动身子而从长凳上跌落的经验,今天这一罚看来会非常严重,所以她索性主动提出被绑得更实在些。

柳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在她腰间又加了条藤绳捆住,但毕竟是自己的妻,他并没有绑得太紧,给予她充分可以扭动身子的范围,但又不至於跌到地上。

慧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罚你,你别再叫我失望了。柳宇拿起藤条,在空中挥了挥,藤条划破空气,是一种冷冽的声音。

慧之把脸贴在凳上,她赤裸的下身很快就尝到了第一下藤条。因为屋外总有下人经过,所以慧之受罚从来都不敢大声叫喊,她已经西关咬住嘴唇闷哼。

真奇怪,藤条的惩罚从第一下开始就是没有温暖的,藤条落在慧之的左边屁股上,沉稳的,痛到慧之倒抽口冷气。

啪,第二下随之而来,不是同样的地方,却是同样的疼痛感,慧之发出一声闷哼。其实穿着衬裤与完全赤裸,在疼痛感上区别并不是很大,只是在感觉上受到极大的羞辱,使得慧之更觉得全身心的痛。

柳宇并没有用全力惩罚慧之,因为他的力气惊人,若是全力抽打,不出十下就能抽晕慧之,他只是在惩罚她,要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屁股上的疼痛随着挨藤条的次数增加而增加,慧之再也顾不得矜持了,她开始不停扭动腰与屁股,试图用这种徒劳的逃避来减轻疼痛,但显然,这无济于事,藤条还是每一下都准确无比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也落在她已经火辣辣疼痛的屁股上。

但慧之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画面给予柳宇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今天要求除去慧之的衬裤初衷只是为了增加惩罚力度,他没有想过,她赤裸的下身在扭动时会产生这样强烈的性暗示,他一向以为自己是个极有定力的人,却不料今天这样的场面让他感到自己会很快地坚挺,他吸了口气,慢慢平衡着自己的欲望。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端详慧之的身子,发现她的腰肢原来这样幼细,而臀部是圆润的,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妻子身材竟是这样有吸引力。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另一张脸,另一个赤裸的身子,他狠狠摇了摇头,摔掉自己的念头,那一刻,他竟然无意识地用了很大的力挥动了藤条。

啊……慧之发出一声惨叫,她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她的声音几乎是凄厉的。

柳宇迅速地清醒过来,他看见慧之的屁股上出现一道迅速红肿起来的痕迹,他,真的不是有意,但……

慧之抽泣着,再也不能停顿,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肉体都不见了,只剩下屁股上的知觉,而那个知觉就是痛,痛,痛!

柳宇慢慢蹲下,解开慧之腰上及手上的藤绳,他把她拦腰抱起,大步向里屋走去。

“名利苑”今天场子很旺,所有的大堂、包厅全部满座,当然,会做生意的利老板总是会留着三两个包厅给突然到来的熟客、大客,比如今晚突然而来的市长徐正、星光大舞台老板柳进雄等。这些大客是不能得罪的,他们也不会事先预约,甚至他们进出“名利苑”也是走秘道的。

诺大的包厅一共只有四个人,柳进雄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姨太太卢筠,而徐正身边坐着的是赫然是“苏家班”台柱小飞仙。

这样的大客,利老板总是亲自招呼:徐老板,柳老板,我们今天有五十年陈的女儿红,要不要试试?

今天我带了英国朋友汤姆送给我的洋酒,特地请柳老板一起品尝的。徐正是这座小城的父母官:你给我好好用心做点小菜,可别扫了我的兴。

当然,当然,我一定尽力而为。利老板连着答应。

我听说令郎现在的“六生堂”搞得很有声势啊。徐正缓缓开口。

哪里,哪里,普通武馆而已。柳进雄仔细分辨着徐正的话中之话。

我听说他的副手欧阳越前几天去了北平,至今还没有回来。

小儿的事我很少过问,他涉世够深,我想他凡事都有分寸,不会乱来。

不会就好,慧之现在是你家媳妇,我自然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

我一定好好照顾家嫂,也希望他们两个能早日为我添孙。柳进雄不卑不亢地。

另外洲之和柳叶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我和内人也盼着抱孙。

柳叶刚从英国回来不久,过几天,我会好好地和她谈一下。

这时,酒菜上桌,两人也暂时放开这些话题,只揽着身边的美人饮酒作欢。

酒过三巡,柳进雄借着酒醉带着卢筠离开,留下小飞仙陪着徐正继续欢饮。

临走时,小飞仙迅速抬头望向柳进雄,只见柳进雄轻轻点一点头,小飞仙的眼睛一湿,别一别脸,再抬起头,又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借着三分醉,徐正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释放,他示意利老板不许再有人入房,然后托起小飞仙的嘴就死命地吻下去。

小飞仙轻轻别一下脸,徐正吻在她的唇角:小妖精,小死货,别给我来这一套……徐正乱嚷着胡话,一把扯开小飞仙的旗袍扣子。

小飞仙任凭他摆布着,不反抗,也不迎合。

徐正很快剥光小飞仙的衫裤,灯光下,小飞仙的肌肤呈一种晶莹的白皙,他猛扑上去,一把把她压在身下。小飞仙闭上眼睛,像之前或者之后无数次般,由得他发泄,她心里默默地念着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是她勇气的源头,她永远记得他曾经在她耳边说过:我的小仙子,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和我永远厮守在一起。

[ 本帖最后由 ffhappier 于 2008-2-19 21:53 编辑 ]

星光璀璨,江水粼粼,樱桃坐在江边堤上,望着远方。

她想念她的大山,想念大山里的日子,当然,更想念和马爹爹、马大娘、马大哥在一起的生活。

自从马爹爹去世后,马家的生活越来越艰难,马大娘把她送到城里,送进“苏家班”,让她有一门手艺可傍身,用心之良苦她也明白,可是她不喜欢城里的生活,她宁可与马大娘和马大哥守在一起吃苦,她可以织布,也可以下地帮手,她不喜欢整天在戏班子里练杂耍。更何况,苏师傅、苏师娘的要求是那么高,小小的错都会给予严厉的惩罚,樱桃作为新手,常常会犯这样那样的错,因此几乎每天都会被罚。

苏家班规矩极严,每天晚上表演后都会聚在一起听苏师傅训话,当天出错的人会当众受罚,表现最差的一个人会被留下单独加倍受罚,樱桃已经被单独受罚好几次了,今晚当然也没有例外。

她被留下来单独受罚,屋里只剩下苏师傅,苏师娘,当众受罚,一般都是趴在长凳上挨长竹板,而单独受罚却是趴在练跳马的软皮高凳上,横着趴,手脚都不着地,双脚勉强能踮在凳下的横档上,用藤绳把手脚都捆上,人就挂在那里,任凭藤条狠狠地抽屁股。苏师傅会根据当天的表现定级,表现差是三十下藤条,表现很差是五十下藤条,表现极差是七十下藤条,据说曾经有过人被痛责一百下藤条,第二天就带着包裹偷偷地溜走再也不回来了。

樱桃今天挨的是三十下,苏师傅对於新人总还有些体谅,至於苏师娘虽然严厉,心地却很善良,每次挨完打,苏师娘都会为她上药。穿着薄裤子,又翘着屁股趴在跳马凳上,加上苏师傅责打是用全力的,所以即使是三十下藤条也足以让樱桃皮开肉绽。

想起现在的生活,想起马大娘和马大哥,樱桃望着粼粼江水,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樱桃,怎么啦,是不是疼得厉害?一个温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樱桃迅速地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把声音调整到最正常的状态:没有,准备回屋休息了。

你在哭……苏克风望着樱桃红肿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疼。

没有。樱桃站起身,准备回屋,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她对他们没感情。

其实苏师傅、苏师娘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我真的没事,夜色深了,我要回屋休息了。樱桃不再搭话。

望着樱桃倔强的样子,苏克风竟然微笑了,他突然觉得她应该叫辣椒而不是樱桃。

春雨绵绵,卢筠撑着把粉色油布伞,轻盈地向别院走。

她是那种极有风韵的女人,眉目间细微的皱纹其实是会出卖她年龄的,但她的风情是在骨子里的,她不笑的时候面上也是含春的,她的手就那样搁在自己的腿上,你却会觉得她正在抚摸你的全身,至於她在其他方面的春情,自是更有一番风味。

柳进雄不是善类,更不是蠢人,他玩过耍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但偏偏卢筠能让他乖乖投降,正儿八经地娶回家做姨太太。

年过六十以后,柳进雄的性欲也在慢慢减弱,但卢筠永远有办法让他迅速地坚挺,甚至恢复以往金枪不倒的气势。而柳进雄也清楚,这样的女人无论名声如何,娶回家留在身边却是必要并且实在的。

这时候,柳进雄正等在别院卢筠的卧室里,他的面上已颇有几分怒意,外屋的桌上摆好的饭菜已经凉了,而那个他约定着一起吃饭的女人,却还没有见到影子。

卢筠自然听到老爷子早上的“命令”,她是故意出去看戏,误了回家时间的。老爷子的身子她怎么会不清楚,如今没有点刺激,他是性欲难振的,但每当他用力扇完她的光屁股后,总是性致昂扬地要她,有时甚至要上好几次。这把年纪,天天振雄风未免伤身子,但一星期来个一两次却是情趣。所以卢筠今天故意跚跚来迟,其实是讨打来的。

卢筠走进外屋,随手掩了门,然后悠悠然地走进卧室。

你倒还知道回来。一见她,柳进雄怒气顿生。

哎唷,老爷子,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卢筠故意走到床边,脱下披在旗袍外的小披肩。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柳进雄一把扯住她手臂,把她往身边拖。

唉,我想起来了,老爷早上的确是约了我晚餐的,瞧我这记性,哎唷唷,竟然看戏看得忘了个干净。卢筠的声调是夸张的,腰肢的扭动是一种邀请。

我看,你不是忘了,是皮痒了。柳进雄一把拉过她,把她按在膝盖上,掀起旗袍,就往屁股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唉……卢筠的唤声几乎像在呻吟。

小贱货……柳进雄的巴掌起起落落,痛快淋漓。

卢筠的腰扭动得像是蛇舞,这哪里是逃避,分明是在迎合。

柳进雄打得性起,一把扯下她底裤,巴掌落得更准更狠。

哎呀,疼死我了……哎呀,饶命啊……哎呀……她在他腿上不停扭动。

别给我乱动,不然,我叫秦管家拿藤条来。

哎呀,我的爷啊,我真是疼才叫的才躲的呀。她的声音是起腻的,酥软到骨子里。

这种邀请他真是受落,他把她往床上一扔,一手压住她的腰背,一手又是狠狠几巴掌。她是有点肉的女人,屁股上一挨巴掌,肉就轻轻地晃,直晃得人头晕目眩起来。

柳进雄一抬眼看到衣橱,想起里面有一根他的军阀朋友送他的军用皮带,他大步走到衣橱边取出皮带,卢筠吃过这根皮带的苦头,这时候索性半真半假地哭起来:我的爷,你若要是用这皮带,不如我现在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爷动手。

你这蹄子,别说这些费话,不收拾了你的皮,你就不把老子的话当话。他挥起皮带,并不太用力地向她屁股上抽去。

啊……这一声叫得便真的有点痛的意味了。

啪!又是一下。皮带的好处是气势汹涌,声声清脆,打在白花花的屁股蛋上,很快就见到红肿。

我的爷,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她在床上打起滚,撒起泼来。

你再躲,我见什么抽什么。那一下,他真是抽到她大腿。

我的爷呀,你这样打我,我不活了。卢筠翻身起来,一头撞向柳进雄的腰间。

你这蹄子,倒耍起泼来,你看我能不能收拾你。他丢下皮带,用力把她按在床上,身子压住她身子,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弄痛我了。她用力扭动,整个身子蛇般游动,她用力微微弯起膝盖,正碰上他已经开始坚挺的部位。

你这贱人,这蹄子,这……他再忍不住欲火,一把扯开她的扣子,把头埋下去,没头没脑地亲起来。

她欲迎还拒地,故意把身子翻来翻去,整件旗袍沿着手臂挂下来,露出半个背。

这衣服,实在碍事。他翻转她身子,把她剥得一丝不挂。

她故意高高地翘起屁股:老爷子,这下你可狠狠地打了,痛死我算了。

你自然有另一种死法。他褪下裤子,从后面插入,用力抽动起来。

她根本还没有快感,嘴里却已经呓呓呀呀起来,其实她故意翻转身子,正是因为老爷子最喜欢的是这种体位,而且对於老爷子的身子来说,这种体位也比较省力。

她故意把呻吟声压在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好像总是清不干净。丰满的屁股迎合着他的冲击,仿佛自身也在舞蹈般。

老爷子并不能坚持多久,但总算是畅快地泻了,在疲倦地靠在枕头上享受着她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按摩时,柳进雄心想:这个女人,倒是真没有娶错。

引用第10楼kikibb于2007-05-17 00:06发表的 :

千万不要坑啊 [s:36]

呵呵,是不是坑实在不好说了,我这个人懒,常常写着写着就懒得动笔了

不过,我已经写到第十三章,准备一点一点贴上来,也算是做个备稿,免得这个坑太深

这篇小说,头绪太多,所有很多时候要用大量笔墨交代情节

真正关于SP的并不算很多,但我会尝试用不同的场景去描写不同的SP

柳叶算是真真正正得了相思病,越是进不了星光大舞台,越是见不到苏克风,她越是朝思暮想,魂牵梦系。

她这种相思可是苦了慧之,整天陪着她,苦着张脸,坐在凉亭里发愣。

柳叶,我们去“妙人书房”看看画儿去吧。慧之坐在柳叶对面。

不去。柳叶无精打采地回答。

那么去“朝花坊”吧,听说新进了一批绸缎,做旗袍最是好看。

不去。

绢花,我们去“牡丹行”买绢花吧,我这次想要几朵粉紫的。

不去。

我说柳叶啊,你再这样闷下去,你没事,我倒要闷死了。

那叫大哥陪你去找乐子吧,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真不知道苏克风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把你迷成这样。慧之叹口气。

那天,你也在场的。说到苏克风,柳叶的眼睛一亮。

是啊,我也在场,那个无赖不知天高地厚要欺负我们,是苏克风正好路过,帮我们把他打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或者换一个人也会这样帮我们,他只是正好路过而已。

但,事实就是他救了我们。柳叶的唇角轻轻泛笑。

你醒醒吧,你很快就会和大哥结婚,嫁进徐家做大少奶奶,你和苏克风是不可能的。慧之一脸担心地劝柳叶。

我不会!柳叶抿一抿嘴唇:我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唉,你……

慧之,你爱不爱大哥,如果叫你嫁一个你不爱的人,你肯不肯?

我和你大哥早就订了亲的,更何况你知道我是爱他的。

你别说订不订亲,就说如果不是你所爱的,你嫁不嫁。柳叶较真地。

这……慧之为难的:我没有遇到,我不会说。

慧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见他,想疯了。

可是我再也不能陪你去星光大舞台,上次那

第2回

顿打把我打惨了,如果再被你大哥抓到一次,我肯定就没命了。

可是不去星光大舞台,我该去哪里见他呢……柳叶无助地扬起头。

就在柳叶和慧之谈论着爱与不爱的问题时,另一对男女正痴缠在一起。

他疯狂地吻着她,她的眉毛,她的嘴唇,她的耳垂,她的颈子,她的胸……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贪婪地抚摸着她每一寸每一寸的肌肤:小仙子,我的小仙子。

小飞仙闭着眼睛,眼泪静悄悄地掉了下来,她多想揽住这个男人好好地痛哭一场,她多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向他倾诉,可是她不能,为了他,她要忍住。

为了他,她要答应他父亲,每个月才与他团聚一次。

为了他,她要把身子献给另一个丑恶的男人。

为了他,她一次又一次把跳河的念头压下再压下。

她知道如果他知道真相,会为了她奋不顾身,但她不要,她不要这种玉石俱焚,她要他平安,要他幸福。

她已经配不起他,她甚至不让他进入她的身体,因为那个身子,太脏,她只能骗他,说是得了女人病,正在看大夫,不能行房。

是的,这个男人是柳进雄的独子,徐慧之的丈夫,“六生堂”的堂主柳宇。

他记得父亲的训示:你现在还在创业,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不能把个人的事情看得太重,更何况市长的帮助对我们家族来说非常重要,你一个月只能见她一次,平时好好地待慧之,等待局势稳定,我一定帮你娶她回家。

只是,他不知道,父亲根本不会让她娶这个女人,背后父亲反而以他的安全为威胁,强迫着她伺候市长大人。

这时候,所有的不安都被抛在脑后,他亲吻着她,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手早已探入她旗袍内,他揉捏着她柔软的乳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要你……他耳语。

不,我的病还没有好。

我不在乎。他强行地想要她。

不!她绝望地,她不能让他进入她已经被他人占有的身体,她换一个表情,温柔地对他:别动,让我服侍你。

她示意他躺到床上,慢慢帮他褪下裤子,然后伏下头,用口含住他的根。

她的心是酸楚的,她多渴望他进入她的身体,洗刷她身上的污点,可是她不能,她太脏,她配不起他的进入。

她温柔地吮吸着,用舌头纠缠着舔着,她视他的根为珍物,用全身心去愉悦他。

那一晚,樱桃大难,她竟然在踢花毽时,失脚把毽子踢到台下李老爷的脸上。李老爷的手下当场冲上台要抓樱桃,但李老爷毕竟挂住柳进雄的面子,喝住了手下,只把自己那一围的桌子椅子掀了个底朝天。

那一晚,苏家班寂静一片,班主苏天宽亲自去柳家谢罪,其他人都等在苏家班的外堂。苏师娘坐在椅上,樱桃、燕子、小庄跪在地上,剩余的都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

望着樱桃的身影,苏克风心中那种模糊的心疼又浮了起来,其实樱桃不是这个苏家班身子最单薄的女子,也不是活儿最重的那个,只是她看似轻松微笑着的面后,总有层让苏克风想探究的伤感。他知道今天樱桃要面临的一定是重罚,他甚至愿意代她受罚,但苏家班班规严谨,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空想。

苏天宽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苏师娘迎上去想说话,却被苏师傅制止:你去替我把竹板拿来。

今天犯错的一共有三人,燕子和小庄都是寻常的失手,而樱桃的罪最大。听见师傅一开口,三个人乖乖地趴到长凳上,等待着师傅的责罚。

每次惩罚失手,苏师傅总是很公平,无论大错小错,每个人挨的板子一样多,一人一下,打到他认为满意为止,没有取巧的。

竹板不宽却韧,打下去一下一红痕。三个人全部趴好,苏师傅站在身后从第一个开始打起。

小庄是男人,苏师傅一板下去,他屏一口气,没有出声。

第二个是燕子,她是最胆小的,板子没有上屁股,眼泪已经掉下来,又不敢哭出声音,小身子一抽一抽的。苏师傅却也不心软,对准屁股就是狠狠的一板。

樱桃趴在第三张长凳上,她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苏师傅一竹板下去,她的眼角拼命地抖动,面部却依然没有表情。

那一瞬间,苏克风终於知道什么叫心痛,他望着如此克制的樱桃,觉得整颗心揉在了一起,他宁可她哭出来,叫出来,也好过这样的死忍。

竹板打在屁股上,霹啪作响,期间小庄也忍不住叫过几声,燕子更是早就鼻涕眼泪一塌糊涂,只有樱桃,痛到极处,紧紧握住拳头,让指甲镶入肉里。

不知是打到第二十几下,小庄挨了下沉闷的板子,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学艺不精,练功不勤!挨罚的时候倒是会求饶作势!苏师傅站到小庄背后,狠狠地连打三板,落下的板子又准又狠,小庄再不敢叫,整张脸疼得扭曲起来。

燕子的眼泪从一开始就没有收住过,见小庄被打狠了,她更是不敢出声,拼命忍着喉咙里就快倾泻而出的声音。苏师傅甚是公平,她没有出声,便是正常程序的罚,重重的一板子落在燕子屁股上,燕子的身子剧烈的一抖,人几乎从长凳上滑下来。

苏师傅来到樱桃身后,樱桃整个人绷紧着,看得出分外紧张,但她却不肯让表情出卖她。苏师傅的板子一挥,啪,横跨她整个臀部,樱桃感到自己的屁股迅速燃烧起来。

一共打了近五十下,苏师傅才放下板子,大家屏住呼吸,都等着苏师傅叫樱桃单独留下,不料苏师傅说得却是:大家都回屋休息去,明天下午,樱桃跟我去一次柳老板家。

听到此处,两个人心里大震,一个是苏克风,他立刻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一个是小飞仙,她听到个“柳”字便又是欢喜又是愁起来。

引用第23楼淘淘啃雪梨于2007-05-18 10:12发表的 :

更新俺刚好就有沙发了 吼吼 一直都是匆匆扫一眼文~~~~有时间好好品一下啦

说来惭愧,在论坛已久,很多文章都是匆匆扫一眼,甚至看个标题就关上

对待别人的文是这样,轮到自己的文,却又希望能有人好好地,仔细地看

其实说到底,所有的文字都是作者的心血,再简陋再粗糙,还是希望得到共鸣

以后看别人的文,看来也该抱着耐心的态度,即使并不认同,也该尊重才是

引用第31楼淘淘啃雪梨于2007-05-18 22:57发表的 :

偶不能说不尊重 实在是忙的要命 以为UP一下是对你的支持 看来不细看还不如不看 不好意思了

别误会,别误会,我那段话是有感而发,能有人在帖子后面留言,已经是支持了

今天没时间写文,文章都在公司的电脑里存着呢,下周一继续发[s:43]

十一

佛手金卷、绣球乾贝、花菇鸭掌、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满桌琳琅的菜,香气扑鼻,徐正坐在上座,旁边是温文的徐夫人,她的面上全是笑容,因为今天难得女儿女婿回来吃饭,她特地叫下人多准备几道佳肴,温上壶好酒。桌旁另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脸书生气,甚是儒雅,他就是徐正的独子徐洲之。

柳宇对徐正并无特别好感,但他却并不排斥陪着慧之回徐家吃饭,正是因为徐家有温和慈祥的徐夫人和饱读经书的徐洲之。

席间,徐正自然有其威严,但徐夫人却只是一味地劝这些孩子们多吃一点,慧之是最没有心机的,整席便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说个不停。

用完餐,徐正知孩子们并不喜与他多谈,故找了个借口回屋休息去了,而慧之缠着徐夫人说个不停,洲之约了柳宇去庭院散步,一边走一边聊些他们的秘密。

柳家与徐家源缘已深,就像柳叶与慧之从小是密友般,柳宇与洲之之间也有很深的兄弟情谊。

你很久没有见柳叶了吧,有机会也去我家陪陪她。柳宇知道洲之对柳叶的感情。

你总是在堂里忙碌,我找不到借口上你家去,难不成真是直接找柳叶去?

你这人也忒婆婆妈妈,早晚也是夫妻,就说找她又怎样?柳宇瞪他一眼。

柳叶她好吗?洲之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她还是那个样子,没有成大,疯疯癫癫,整天拖着慧之想溜进星光。

星光?洲之皱了皱眉:女子实在是不宜去星光的。但他又觉失言:小飞仙是不同的女子……

她……柳宇叹一口气:这世上,我和她的事也就你和爹爹知道,你更是最清楚的,可是国难当头,我的事业还未成,你叫我如何带她远走高飞。

柳宇,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慧之的感受,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地对待慧之。

慧之真是个好女子,善良明朗,我可以娶她为妻实在是福份,只是……

我不管你如何处理你和小飞仙的关系,你若弃慧之而不顾,我定不饶你。

我怎会这样对待慧之,对慧之我是爱之敬之……

那么对小飞仙呢?洲之也是思路清晰之人。

对她,我是迷恋。柳宇垂下头,一向坚定倔强的面上也浮出小小的伤感。

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又怎么会明白晴朗的天空也会突然乌云密布,他们的父亲在背后有怎样的交易是他们永远也不能明白的。

十二

柳叶在慧之的百般劝说下,终於换上新做的藕荷色描金旗袍,准备出门走走。两人刚刚走到长廊转角,却看见丫鬟香灵和厨娘陈嫂神色慌张地从对面走来,柳叶心情正不好,不禁喝道:慌张什么,这样子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们柳家出了什么大事。

陈嫂毕竟阅世深,低下头没有出声,香灵却忍不住嘴快:不得了,不得了,听说老爷封锁了整个后花园,还有人看见苏家班有人带了藤绳藤条……

苏家班?柳叶扬了扬眉毛。

有人见到苏班主、苏克风,好像还有个新来的女子……香灵说到这里,陈嫂轻轻地在她身后扯了扯衣角,而柳叶的面色却已经彻底变了。

你们退下吧,慢慢走,别失了仪态。慧之连忙打发下人。

怎么办,如果父亲真的封锁了后院,我该怎样才能见到他……柳叶六神无主起来。

你别只听下人乱嚼舌头,我这就叫小萍去打听仔细了,你先到我屋里喝口茶。慧之领着柳叶回到自己房里,又唤来陪嫁丫头小萍去打听消息。

等待是漫长的,柳叶在慧之屋内团团转,她在听到苏克风名字的一瞬间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她只是全心全意地想去见他,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去见他。

过了好一阵子,小萍才回来,面色有点古怪。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柳叶不顾仪态地急问。

我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真切,各有各的说,最后我找到二姨太的贴身丫鬟才知道还真是件奇事。昨天晚上,苏家班新来的樱桃表演花键时失了脚,键子踢在大兴米庄的李老板脸上,李老板当场掀了桌子。晚上苏班主就来找老爷谢罪,最后确定了条计,今天下午老爷会请李老板到后花园饮茶赏花,苏班主会在湖心亭搭起凳子当众惩罚樱桃,直打到李老板满意为止。

李老板只是在远处观望,如何才算打到他满意呢?慧之皱眉。

听说是约定了什么信号吧,李老板一出那暗号,便算是解了气。

为什么,苏克风会一起跟了来?柳叶关心的只是苏克风。

今天这一罚,樱桃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总要有人把她搀扶走吧。小萍这样解释。

别说这事了,听来倒叫人挺恶心的。慧之打发小萍:给我去厨房端两碗核桃奶来。

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我要去后花园。柳叶一把拉住慧之。

你疯啦,老板封锁了整个后花园,你哪有可能进去?

那怎么办,我要见他。柳叶急得要哭。

这样吧,你先冷静点,我让小萍留意着,待他们快走的时候,你找个借口去后花园外的长廊经过,不就可以见到他了。

柳叶垂下眼,慢慢平息着情绪:可是,只是这样望一眼,又算什么呢。

十三

风清云淡,柳进雄陪着李老板坐在后花园的赏月亭里,陪着两人的是“珍月楼”里最当红的姑娘清风和秋雨。

面前的红木桌上摆着八味小点,分别是玫瑰煎蛋糕、脆皮菠萝球、奶油橙香酥、莲子蓉方脯、得汁鸳鸯筒、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和水晶鲜奶冻。清风用纤纤十指替柳进雄和李老板添茶,她身上有撩人的香气,闻得人意乱情迷。

这边厢是万种风情,那边厢却是残酷事实。

软皮高凳已经摆在了湖心亭正中,樱桃垂着眼站在一旁,她没有选择,却也并不怨恨苏师傅,一来他也是无奈,再来,就像苏师傅说的,学艺不精,练功不勤,自己犯的错自己要去承担责任。

苏克风在一旁,心里看得凄凉,他终於顾不上男女矜持,走到樱桃面前说:你一定要支持住,受不了就大声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听到苏克风温暖的声音,樱桃轻轻抬起头,看到的是他眼里装得慢慢的关心。她的心不由轻轻地一颤,不由自主地点一点头。

你千万不要太倔强,太倔强是要多吃苦的。苏克风担心樱桃不开这个窍。

樱桃,趴到凳子上去。苏师傅的声音是严厉的。

樱桃有点贪婪地多望一眼苏克风眼中的关心,然后默默地趴到高凳上。她人矮,脚尖踮起才勉强能碰到横档,而且趴的时间一长,就头晕目眩。

苏师傅指指藤绳,苏克风知趣地走过去,他先用藤绳固定住樱桃的腰,想一想,再加一根藤绳固定住她的大腿,他实在怕她受不了滚下凳子,那时候又不知有多大的风雨等着她。系她手脚的时候,苏克风留了点余地,让她的手腕稍稍有挣扎的余地,最后他打了绳结,几乎是有点不舍地直起身,离开樱桃。

你站到一边去,不准出声,不准过来,就在那里看着。

李老板,这鲜奶冻又香又甜,我喂你尝尝。清风整个酥胸都贴到李老板身上。

哎唷,柳兄,你请了这小妖精来,分明是要取我性命呀。李老板一手揽住清风的腰,一手在她香乳上捏了一把。

李老板可是说我不殷勤。秋雨把身子挨过去,夹起一块橙香酥就向李老板嘴里送去。

柳进雄施施然地坐在一旁,他请来清风秋雨,自是为了好好伺候李老板。

李老板根本没有注意湖心亭,但苏师傅却不能不开始用刑了。

此时的樱桃,甚是狼狈,她趴在高凳上,屁股高高地翘起,单薄的衣服被风一吹,紧紧贴在身上,这实在是先不受罚,已先羞愤难当了。

苏师傅拉起架子,高高举起藤条,在空气中挥动一下,带出划破空气的“嗖”一声,再扬起落下便是又重又准地落在樱桃翘起的屁股上。想是苏师傅用了全力,这一下,石破天惊,樱桃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着这藤条落下的地方撕裂成了两半,而中间,是渗入肌肤钻入骨头的痛。

这一场戏,既然开演,自然没有那么快能收场,苏师傅扬起藤条,对准樱桃的左边臀部又是狠狠地一下,樱桃的手脚徒劳地晃动了一下,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接着,她的右臀又受到重重地一下鞭打。

樱桃虽然已经受过不少责罚,但像今天这样重的却还是第一次,她原以为今天最难过的是当众受辱这一关,却不知,在痛至极处时,人是顾不得颜面的,只能用本能努力缓解自己所受到的肉体上的痛楚。

藤条一起一落,已是数十下过去,苏师傅偷眼望了望柳老板与李老板,只见两人真忙着消受美人恩,这湖心亭中的惨烈对他们来说无意只是一出戏或一场杂耍的点缀。

这冻香糕倒是可口,就是太凉,若加一点点暖意便是享受。李老板的眼睛斜望着清风秋雨,一脸淫意。

那李老板你可就要多吃几块了。秋雨用纤手拿起一块冻香糕含在嘴上,然后慢慢依偎过去,送到李老板嘴里。

这蹄子倒比我更懂得殷勤。清风故意推一把秋雨,也含了一块冻香糕向李老板嘴里送去。李老板左拥右抱,不禁放声大笑。

柳老板啊,你这院子倒是美,但湖心亭里这老头打大姑娘的戏可就不怎么样了。秋雨不明就里,嗲嗲地冲着柳老板抱怨。

那秋雨姑娘想看什么?柳老板含笑问道。

她自然是想看俊的那个。清风插嘴道。

你作死!秋雨打她一下,笑:不过呢,如果我没有看错,站在那里的是苏家班的苏克风吧,都说他飞刀厉害,不知道他玩藤条的技术如何,我倒也想瞧瞧。

柳老板,你就成这两位大美人的美吧,叫那个年轻的接着打。李老板的手不停地在清风与秋雨背上腰上乳上游移。

十四

柳宇是陪着徐洲之回来的,他知道洲之怕丑,想见柳叶又胆怯,所以特地陪他回来。来家作客,自是先要拜会柳太太,所以柳宇先把洲之带到了母亲房中。

柳太太对徐洲之甚是喜爱,他不但仪表堂堂,还知书达理,柳叶交给他倒也是放心。于是柳太太一边差梁姐去准备些点心,一边叫丫头去把柳叶找来。

柳叶正在慧之屋里,她仔细地描着眉,只求让苏克风远远一望,也能觉出她的好来。突然有丫头来请,说是柳太太那里来了客人,柳叶有点不欢地望了慧之一眼:不知是什么客,要应酬多久?

你先去吧,我帮你打算打算。慧之怕柳叶给客脸色看,便好声劝她。

柳叶不情不愿地去找母亲,却见到屋里原来是大哥与徐洲之。

小时候,她与洲之时常见面,感情倒好,只是长大后,特别是去英国留学以后,她嫌洲之太儒雅,太懦弱,举手投足皆是有礼,倒让人觉得生疏起来。加上自从芳心暗许苏克风之后,一想到父母要强逼着她嫁给洲之,心里倒不禁有点怨恨。

叶儿,徐大哥难得来家里一坐,你好好地陪他说说话。柳太太为他们制造着机会。

我正在画画呢,反正大哥也在,不如大哥陪徐大哥好好聊聊。柳叶推托着。

胡说,画画什么时候不能画,徐大哥是客,你别无礼。

娘……柳叶还像反抗,却收到母亲一个阻止的眼神。

去吧,去陪徐大哥逛逛,前几天听丫头说后花园的芍药、丁香、瑞香都长得很不错呢。显然柳太太并不知道今天后花园有事。

后花园今天被爹爹封了呢……柳叶冲口而出。

老爷为什么要封后花园?柳太太皱了皱眉。

柳叶这才发现失言,连忙补救:没什么,听说是招待一位老板,还请了苏家班的人来。

苏家班?这下轮到柳宇心切了,他克制声音,问:来了些什么人啊?

我不清楚。柳叶知道再说下去,便会越描越黑。

那就带徐大哥去前院吧,那里的各色海棠开得倒也艳丽。

听到母亲这样说,柳叶不能再推托,只能不情愿地对洲之说:那我带你去前院逛逛吧。

出了柳太太的房门,柳宇故作镇定地问:爹到底是招呼哪位老板啊?

柳叶知道瞒不过大哥:我也只是听丫头嚼舌的,可不是我自己去瞎打探,听说是招呼李老板。

那为什么要招苏家班的人来?这才是柳宇最关心的:莫非在后花园表演?

不是,听说是为了惩罚一个叫樱桃的女子。柳叶老老实实地回答。

到底一共来了多少人?

应该只是苏班主、苏克风和樱桃三人。柳叶却也有些奇怪了,柳宇一向是沉默的人,怎么今天这样追问到底。

柳宇也知再多问会露马脚,况且没有小飞仙,他也不再关心,所以对柳叶说:你好好招呼洲之,我会堂里去了。

唉……柳叶想拒绝,却又找不到说辞。

柳叶,你若觉得逛花园累,我们不如去街上走走,或者“莲香居”来了批新茶,我们去那里品茶。洲之体贴地提议。

若是平时,柳叶八成会同意他的提议,但现在,苏克风就在后院,她是怎样也不肯离开这里,于是她说:不如我们去找慧之,一起说说话。

洲之也不勉强她,当下便同意了。

十五

苏克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身不由己,藤条已经握在他手里,可是他怎么抽得下去。他对这个女子,已经产生了如此复杂的感情,他又怎能亲手狠狠地抽打她?

咳……苏师傅在旁边轻咳一声,苏克风这才挥起藤条,向樱桃臀上抽去。

樱桃此刻早已伤痕累累,任何重的或者轻的抽打对她来说都惊心动魄,她能感觉到整个屁股火烧火燎的,藤条落下,先是那一处剧烈的痛,然后痛就从那一处扩开,越来越大,在这种痛还没有全部消散的时候,下一次的巨痛又已袭来。

哎唷,这年轻人打得比老头还手软呢。清风咕咕笑起来,一边往李老板怀里钻。

看来苏克风是舍不得这姑娘吧。秋雨也跟着笑:师兄妹有感情的呢。

柳进雄微微皱了皱眉,有点嫌这两人造次,他今日这样安排只是为了安抚李老板,并不希望闹出人命来,李老板有美人相伴,又眼见着樱桃受罚,倒也没有异议,偏这两蹄子好兴风作浪,闹出些是非来。

给我传话,重重地打。但柳进雄表面上又不能袒护苏家班,因此只能这样命令。

樱桃的手腕脚腕已经尽数磨破,苏克风替她绑得宽松原是好意,但反而增加了她挣扎时,皮肉与藤绳摩擦的机会,因此几轮鞭打下来,再坚强的女子也受不了这皮肉之痛,挣扎之间,已经把皮肤全部磨破了。

苏克风见了很是心痛,听到传话说要再重重地打,不由更加迟疑。

苏师傅怕他闹事,小声道:可风,不准造次,给我重打,不然你就是害了樱桃。

这一句话,真是惊醒梦中人,苏克风暗暗叫险,刚才要是真的鲁莽去反抗柳老板的命令,非但救不了樱桃,还可以连累了整个苏家班。

当下,他高高挥起藤条,朝樱桃的臀部抽去,但到了她臀部上方,却又取巧地贴着皮肤而过,并未真正抽到她,这样从远处望,便好似真的用力在抽打似的。

苏师傅在旁边叹一口气,樱桃是他苏家班的人,虽是新人,但他哪有不庇护之心,当下提醒道:三虚一实,莫让人看出来。

虽然挨打的频率减少了,但樱桃却并不感到轻松,因为那实在的一下却是真用力,每挨一下,都痛得她直抽冷气,她也再扮不到倔强,眼泪一早流了一面。

此时,李老板在清风秋雨的缠绵下,也觉得欲望高涨,于是对柳老板道:有美女相伴,无酒也自醉,柳老板的一片盛意在下已领,也不便多扰,这就告辞了。

柳老板自也明白他的意思,体面地说:那么我也不加挽留了,只请李兄若是顺路,送了这两位姑娘回去才好。

这是,这是,小弟自当代劳。两人虚伪地说着客套话,起身告别。

柳进雄向湖心亭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停手,一见手势,苏班主立刻道:可风,快住手,此难已过。

静夜思,小梅,你们说得对,哈哈,应该是樱桃,已经改正了 [s:24]

十六

却说柳叶,找到慧之后,她恨不能就把洲之交给慧之了事。

慧之见她七情上面,怕要坏事,便也帮着她圆场:大哥,你也真是,要来找柳叶,怎不早点说,这几天她正好不舒服,一直说懒得动,你却来扰她。

洲之却也当真:原来柳叶不适,那我真是打扰了。

这样吧,大哥,你不妨留在书房等我,我先送柳叶回房休息,再回来与你说说闲话,晚上就在我们偏厅里吃饭,我叫上柳叶作陪,但现在却要让她去歇歇。

一听还能与柳叶一起晚餐,洲之自无异议,慧之向柳叶使个眼色,便示意她跟着她出去。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柳叶几乎要擦汗。

谁希罕你谢,平白地要我骗大哥。慧之斜她一眼笑道:你快快去买几朵紫色绢花来讨好我,不然可没有下次。

好慧之,我给你买一打各色绢花,下次,你可要再帮我。

看你诚心,再给你出个主意吧,我已叫小萍去后巷准备人力车,此事一完,苏师傅八成还要与老爷叨叨几句,而苏克风应该会急着送樱桃回去治理,你不妨偷偷地告诉苏克风,后巷已经备车,让他可速速回去,这一下,也算是还他人情。

柳叶一听喜出望外:我的好慧之,你真是我的好姊妹。

事情真如慧之所料,苏师傅叫苏克风快快送樱桃回苏家班,自己留下再听柳老板训示。

苏克风抱起樱桃,她没有晕,却闭着眼睛,她觉得累极了,累到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她靠在苏克风怀里,感受到他男性的,安全的气息,虽然身上的痛楚时时教她皱眉,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怀抱却是那么温暖舒适。

苏克风走出后花园,在长廊上见到柳叶,他与柳家小姐并不熟悉,虽然救过她,但并无太多交往,此时樱桃在柳家受难,他忍不住对柳家的人都有点迁怒,因此只淡淡地唤了声柳小姐,便低头从她身边经过。

苏克风……柳叶鼓起勇气唤他。

他停下脚步,望向柳叶。

我在后巷已经叫好了车,我这就带你过去,你快些送她回去吧。柳叶一口气说完,她生怕自己会胆怯。

苏克风有点吃惊地望着柳叶,但还是说:那么,真是多谢柳小姐了。

柳叶低着头走在前边,苏克风抱着樱桃跟在后面,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走到后巷,果然已有车等在那里,柳叶轻声道:车资我已付了,你们快些上车吧。

这并不妥当,怎能叫柳小姐出车资……苏克风又想快些送樱桃回家,又觉得从礼貌上需客套几句。

现在这情形你别再客气,你若真要还钱给我,明天下午2点,我在“莲香居”等你。这句话柳叶并没有事先想好,如此脱口而出,令她自己也震撼不已。

那苏某先形告退,改日再来多谢柳小姐。苏克风抱着樱桃上车,急着要回苏家班。

十七

柳老板在后花园宴请一事,卢筠原是清楚的,但召了清风秋雨来,却让卢筠甚为不快,因此晚餐时,她便把脸色挂在了脸上,对柳进雄的问话不理不睬的。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柳进雄察觉出她的不快。

我能有怎么着,老爷都把清风秋雨接进门了,我还能说什么呀。

什么接进门,这叫什么话,我把她们接来伺候李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李老板是来看罚那个杂耍的姑娘,我可不知道,还要请青楼里的姑娘。

你这叫什么话,李老板来了,难道我叫下人丫头去伺候他?

那老爷,李老板就一个人,需不需要两个人去伺候他,老爷找了两个姑娘来,想必是自己也想享享这香艳之福吧。原来说到底,卢筠吃的是这门子飞醋。

你可别上头上脸的了,我可告你,这两个可真都是伺候李老板一个人去的。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卢筠扭一下身子,在柳进雄面前,她一向为所欲为。

你真是反了不成,和我说这样的胡话。柳进雄被她一激,也上了火。

老爷想必是下午享了艳福,现在挑剔起我来了吧。卢筠索性耍泼。

你再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柳进雄怒道。

卢筠本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故意找顿打,现在便趁着机会无赖:打死我,老爷自可接这个风那个雨的回家,那时候,可真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了。

你,你……柳进雄跳起来,走出门就大声喊:秦管家,秦管家,你给我拿藤条来。

你要真想娶那什么风什么雨,不如趁早打死了我,大家干净。卢筠早已熟悉这一套,根本不害怕,反而迅速入戏。

你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柳进雄不等秦管家拿藤条来,上前一步,对着卢筠的脸便是两巴掌。

卢筠吃痛,尖叫着向内屋逃,逃到床边,柳进雄追过来,没头没脑地拍打起来。卢筠欲迎还拒,东躲西藏,激得柳进雄一

第3回

把扯住她头发,按到在床上,对着她丰满的,高耸的臀部就是狠狠地几巴掌。

哎唷,老爷你就真狠心这样打啊。卢筠的眼泪戏剧性地收放自如。

我今天让你知道,谁是这家里的主。柳进雄按住她身子,对准她的屁股噼里啪啦一阵狠扇。

疼,但并不剧烈,这种疼是一种兴奋剂,让人全身都处於敏感状态。她扭动着身子,配合着他,她喜欢这种游戏,她靠这种游戏,征服他。

他得到暗示,一把扯开她的领口,再向下拉些,她的一对丰乳就出现在他面前,他一时兴起,对准那对丰乳就是两巴掌,打得她双乳直颤。

她的身子是丰满的,好看的,他喜欢她赤裸的身子,饱满,而充满弹性。

她这时候完全撒起泼来,身子几近赤裸,整个身子索性向他身上扑过去。他一把揪住她,翻转身,照着屁股又是一阵狠扇。她尖叫着,躲藏着,身子上白晃晃的肉充满了诱惑。

秦管家这时候早已经站在了门外,可是听到屋内主子们这般动静哪里还敢进去,只等着老爷再唤一声,好顺势进去。

此时此刻,只听得那尖叫声慢慢变得销魂,缠绵起来,呻吟起来,秦管家摇摇头,知道手中的藤条已经无用武之地,于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突然接到老板命令,明天要出差,周一才回来,文章周一再更新 [s:43]

十八

苏师娘和小飞仙照顾樱桃的时候,苏克风站在院子里发呆,空中高悬的月亮如此明亮,把苏克风的心事照得清澈透明,他不再需要确定自己的感情,他已经爱上她,这一点,他已经确认无比。

此刻,他爱着的那个女子就躺在里屋,她混身是伤,却倔强地不肯出声呼痛,偶然苏师娘或小飞仙从她屋里出来,他分明看见她们的眼角有隐约的泪痕,是,看到这样坚强的孩子,又怎不叫人心痛。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包括此刻,他只希望可以继续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会尽他所能去保护她,去爱惜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可是,他能做的只是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天上的圆月,叹气,再叹气。

他又想起明天那个奇怪的约会,柳家小姐为什么要约他去“莲香居”呢?他和柳家小姐并不相熟,虽然救过她,之后也断断续续有过几面之缘,柳家小姐在外的名声并不差,都说是知书达理,还出洋留过学,但这样冒失地约他相见却总是奇怪。

同样的月光下,柳叶在屋里团团转,她拉着慧之不准她回屋。

哎呀,真的夜了,我要回屋去了.慧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可是明天我究竟穿什么衣裳去见他好呢?柳叶的表情急得就快哭了。

大小姐,你有几箱子的衣裳,哪件不体面不华丽?

苏克风一定不是个喜欢华丽的人。

那你就穿素色的旗袍吧。慧之已经陪了柳叶一个晚上。

素色多寡,太不起眼了。柳叶蹶噘嘴。

索性穿洋裙,你有条粉红色的篷裙,就是毕业礼穿的那条。

苏克风一定不会喜欢洋裙,他一定很传统。

我的大小姐啊,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你放过我吧。

不行,我再试一件旗袍,你替我看看。

这可是最后一件啦,我真是困了。慧之斜斜地倚在榻上。

那是件藕荷色的缎子旗袍,右边下摆上绣有暗暗地,几乎是隐约的粉色牡丹,旗袍做得极为考究,真是镶滚嵌烫绣贴盘钉样样俱全,可谓集了旗袍工艺之大成。柳叶穿上这旗袍,衬得白皙的肌肤水盈剔透,几乎呈一种透明。

慧之从先前已经翻乱的箱子里取出一块象牙白的流苏披肩,轻轻地披在柳叶身上,这下,无论再挑剔的人,都实在无法说这一身妆扮还有什么缺点了。

柳叶站在镜前,怔怔地望着自己,好半天才说:他,会喜欢吗?

慧之不知为什么也受了感染,有点伤感:柳叶,放低吧,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你这件旗袍够苏家班一个月的开销。

慧之,我何尝不知。柳叶黯然地:我只是不想被摆布,不想……我其实,是不甘。

月上树梢,苏家班一片寂静,小飞仙走出樱桃的屋子,看见苏克风站在院内,她与苏克风相识多年,虽然没有发展出爱情,但是感情却是好的。她见到苏克风的神色,眉头突然一皱,这表情,怎这样熟悉?她是心水多清的女子,刹那明了,不由有点发怔。

苏克风也不出声,目光却等待着小飞仙开口,过了一阵,小飞仙轻声道:她没事,你放心。

苏克风点点头。

你回屋休息吧。小飞仙欲言又止,想一下,轻轻道:莫叫师傅师娘发现了。

苏克风浑身一震,望向小飞仙。

小飞仙轻叹了一下:明天可别用这眼神望她,若一望,便什么人都看出端详来了。

十九

柳太太向雪珠这几天睡得很差,这天一大早就起了床,梁姐伺候了她梳洗,便问:太太今早儿想吃点什么?

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向雪珠坐在梳妆镜前,无精打采的。

梁姐哪里会不知道太太的心事,老爷已经两天没来看太太了,虽说不在这里过夜已经很久了,但往常总会在黄昏时过来坐坐,闲聊几句家常,可是最近却已经连续两天没见着影子了,但梁姐是下人,也不便开口劝,于是道:厨房新来了一批血燕,据说不错,要不让人炖盅椰汁鲜奶燕窝?

不要那东西,腻得人心发慌。

要不,就白粥配蒜蓉小黄瓜、腌水芥皮,再加上糖蒜和酱黑菜,这四味最是下饭了。梁姐对太太是全心全意。

只要小黄瓜和黑菜,小半碗白粥就够了。

太太,要小心身体啊。梁姐欲言又止的。

唉……向雪珠叹一口气:你叫厨房帮我做一点金丝小窝头和豆沙苹果,小姐最爱吃这两味,午睡后唤小姐来陪我下下棋。

一听到母亲找自己下午去下棋,柳叶急得要哭,她冲到大哥院子去找慧之,不料慧之不在,柳宇却在屋里。

跑得慌慌张张地作什么?柳宇望着额上沁汗的妹妹,皱了皱眉。

谁料柳叶做贼心虚,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突然结结巴巴起来: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柳宇有点奇怪地望着柳叶。

这一下,柳叶更是慌张:我,来看看慧之在不在?

慧之说是去后花园走走,马上回来。柳宇是个观察力极其敏锐的人。

如果慧之回来,你能不能告诉她我找她,很急。

你不是说没事儿?柳宇扬眉。

我……柳叶辞穷:反正我是来找慧之。

正巧,慧之从屋外进来,见到柳叶不禁道:一大早地,怎么就有空来找我?

柳叶望望柳宇,为难的。

柳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觉得面前这两个女人实在古怪,但他也想立刻去证实什么,便找了个借口走开。

柳叶立刻拉住慧之:娘要我下午去陪她下棋,怎么办。

别这样紧张,你就推说已经约了人去“凤凰台”听戏,我去陪娘下棋便是。

好慧之,我就知道你会救我。柳叶一听喜上眉头。

我说柳叶啊,你再这样下去,真是要越来越钝了。慧之用指头点点柳叶的额头:平日里,你最古灵精怪,如今倒好,一点点小事就让你彻底没有了主意。

听到这话,柳叶怔一怔,继而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新的两段因为情节交代需要,都没有涉及到SP,看者误怪

二十

“莲香居”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格调并不低俗,但无论怎样,大家闺秀出现在这个地方,总是要引起人注意的,因此柳叶走近“莲香居”的时候,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以确定不要遇见熟人,然后她便看见了苏克风,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不能呼吸,眼泪有一种想汹涌的冲动。

她向苏克风微微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向楼上雅座走去。

坐定后苏克风便从口袋中掏出银元:昨天实在多谢柳小姐的帮忙,苏某感激不尽。

柳叶略微一怔,只觉得满腹的话,被他这一句现实击得不知如何回应。

苏克风见柳叶不搭话,心里倒也有少少的不耐,樱桃正躺在床上疗伤,他真是恨不得赶快回去陪在她榻前,这眼前的柳小姐虽说帮了自己的忙,但这样迟迟疑疑的样子不免叫人觉得有点腻味。

樱桃姑娘,她现在如何?憋了半天,柳叶问出这样一句。

这下倒是轮到苏克风有点发怔了:她正在休养,暂时不能登台。

很严重吗?柳叶想起那天苏克风抱着樱桃的情景。

我们跑江湖的人,这点皮肉伤,也不算得什么。苏克风不明白柳叶为什么会关心樱桃,便又说回正题:那天要多谢柳小姐的帮忙,这车钱请收下。

莫再提什么车钱了。柳叶皱一皱眉:苏……苏大哥当天救我时,也并不图报的。

这一句苏大哥,真是叫得苏克风诧异了:柳小姐,快别这样说,你是金枝玉叶,这一句大哥苏某实在收受不起。

你……柳叶本是开朗倔强的女子,但无奈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显得分外脆弱,苏克风这一句话说得她心里一酸,眼泪就无法掩饰地掉了下来。

到这时候,苏克风心里其实已是明白了七八分,但一来这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二来两人地位如此悬殊,他怎可能接受她的美意,三来樱桃已经扎入他的心底,抹之不去了。于是,苏克风站在了原地,解化的话生生地吞回了肚里。

柳叶掉了一阵子眼泪,看到苏克风的表情,心里也明白,只是情绪上怎样也不能接受,心里痛得搅成一片。

苏克风见她如此,难免也痛惜,想安慰,又无从说起。

柳叶见他这样,更是酸楚,哽咽着说:我是再坦白不过的人,去英国那几年更是学会了洋人的直白,想来苏大哥也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讨一句明白话。

到了此时,苏克风不禁对柳叶刮目相看,虽说社会上也有豪放女子敢言爱恨,但毕竟整个社会风气还是保守的,柳叶这番话说得几近坦白,但是胆识便也叫他敬佩,更况且柳叶是金枝玉叶,身娇肉贵,竟能这样表白,实在是不容易的。

一时间,苏克风心潮汹涌,但左思右想,只能道:家父四海为家,我是独子,自当再为苏家班效力,生活漂浮不定,实暂无安定之心。

柳叶抬起头,望向他,那个眼神复杂到无法形容,不是失望,不是痛心,不是酸楚,而是一种因为深爱而延伸开的复杂。过了一刻,她低下头道:不扰苏大哥了,我这就告辞。说完这一句,柳叶转身向外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苏克风何尝不是百感交集……

二十一

其实从柳叶来找自己那一刻起,慧之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太了解柳宇,他的敏锐,他的机智,他的观察入微,她有预感这事儿就要穿帮。

果然,下午陪完太太下棋回到屋里,就见到柳宇已经等在内屋。

过来。柳宇招手示意慧之到自己身边:说吧,柳叶到底有什么事。

慧之不敢说没事,但也不敢出卖柳叶,脸色僵僵地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要我叫上柳叶,大家一起到父亲母亲面前去说个明白才甘心?

不要……慧之脱口而出。

那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柳叶到底去做什么了?柳宇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答应过柳叶不说。慧之垂下脸。

那么好吧。柳宇望着小妻子:如果这件事不关苏家班的话,我就不再过问,但如果和苏家班有关,特别是和苏克风有关的话,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慧之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柳宇。

原来,柳宇见柳叶与慧之上午说话吞吐,便留了个心眼注意柳叶的行踪,意外地发现她去了“莲香居”,见的是苏克风。

见柳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慧之也不敢再隐瞒,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是你帮她雇的车?柳宇的脸色本来已经变得很难看,听到这里脸色简直铁青。

我……我只是想帮柳叶。慧之结结巴巴地解释。

你们两个实在太荒唐了。柳宇听完整件事,气得厉害:你们从洋人那里学来的所谓自由恋爱,我先不来评说,只说这柳叶竟然和苏克风约着在“莲香居”见面,那是什么地方,那里什么人没有?人多嘴杂,传到外人耳中,不但父亲名誉受损,柳家名誉受损,可能连市长家的名誉也要受牵连啊。

慧之一听,也觉得自己和柳叶冒失了,看着柳宇铁青的脸色,她心里更是害怕。

你现在就给我把柳叶给找来。柳宇道:我慢慢和你们算帐。

柳叶听到大哥知道她见苏克风的事,大为慌张,一见柳宇便急急道:大哥,你千万不要告诉爹娘,我,我……她又急又慌,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见苏克风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人遇见?不怕人传到爹娘那里?柳宇严肃地问。

我……柳叶垂下头:哥,是我鲁莽了,你怎么罚我都行,但千万不要告诉爹娘。

我只怕,这事,迟早会传开了去。柳宇叹口气:你以后再也不准去见苏克风。

我,不会再去见这个人了。柳叶这样说,心头又是一酸。

你和慧之如此鲁莽冒失,不罚不行,我暂不惊动爹娘,你们就在这里受罚吧。

柳叶和慧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你们今日的行为,怎样罚都不过分,柳宇取来藤条:每人轮流罚二十下藤条,打到我认为已经合理惩罚为止。

先罚的是慧之,慧之趴到长凳上,两手抱着凳身。

柳宇毫不手软,挥起藤条唰唰就是两下。

慧之闷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

柳宇对着她左边的屁股狠狠地连抽三下,打得她屁股上的肉一阵乱颤,慧之吃痛,唉一声叫出来。

柳叶站在一旁,心里很难过,看着慧之受罚全是因自己而起,很是内疚与自责。

慧之等着右边的屁股吃苦,不料柳宇对着左边又是三下,慧之痛得忍不住想挣扎,可是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柳宇下一藤条抽在她右边的屁股上,痛与痛连成一片,慧之哇一声哭出来,是痛,也是一种委屈。

接下来的几下是不容思考,不容辨别的,柳宇挥起藤条重而准地痛打慧之的屁股,他想她记住,今天这样的冒失有可能会连累很多人。慧之觉得整个人都被浸在疼痛中了,她深深的吸气,再吸气,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她知道自己的屁股上一定已经布满了伤痕。

抽完二十下,柳宇示意慧之起来,慧之跌跌撞撞地爬起,屁股上火烧火燎地痛。

柳叶趴在长凳上的那一刻,心里反而有点解脱,她宁可大哥打的是自己,而不是慧之。

柳宇抽打柳叶的二十下用了很大的力气,而且中间完全没有停顿,他憋足了劲一口气地抽下去,柳叶死死咬住嘴唇,整个身子不停颤抖,可是她不会求饶,因为,这顿打是她应得的。只是心里的坚强无法抵挡皮肉上的痛楚,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渗出血丝。

见到柳宇这样抽打柳叶,慧之受到很大的冲击,她终於知道平日里柳宇责罚自己都是留有很大的余地。

再趴到长凳上时的慧之,屁股上已是伤痕累累,藤条抽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打过十几下,慧之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她的抽泣是克制的,忍耐的,所以听上去更令人心疼。

柳叶终於扑过去抱住慧之:大哥,你罚我,你打我,不要再罚慧之了,都是我的错,慧之劝过我,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你让开,慧之自作主张,也错得厉害。

不,是我的错……柳叶想起苏克风的拒绝,一时间情难自禁,痛哭出声。

我自然会罚你,但现在罚的是慧之。柳宇并不让步。

慧之即使有错,也是为了帮我,况且也已经受了罚,我错得比她厉害,大哥,接下去的惩罚应该我一个人受。柳叶也很坚持。

两人僵持了一阵子,柳宇终於说:那好,我罚你一个。

藤条的声音在房间内不停回响,空气仿佛凝聚了,只剩下藤条划破空气的声音。

柳宇是何等气力之人,他一口气狠抽了柳叶三十多下,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柳叶已经不能思考,不用看也能猜到她的屁股现在已经由紫红色变为青紫色 ,她现在甚至也不能扭动一下身子,因为一扭动,传来的也是疼痛。

我们真的知错了。慧之忍住痛去阻止柳宇继续抽打柳叶:我们真的知错了,我们会记住这次惩罚的。

望着疼得面目扭曲的柳叶,柳宇终於放下藤条,他叹一口气:每一次,我都希望是最后一次罚你们,你们,不要再教我失望了。

二十二

那一晚,明月当空,苏克风与小飞仙不约而同地失眠,两人在江边堤旁相遇。他们各怀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柔情万丈,此时一见,不禁愈发觉得同病相怜。

苏克风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事,问道:她情况如何?

小飞仙轻声道:已无大碍,再休养三两日便可上台了。

苏克风长叹一口气,半晌都没有说话。

苏家班的班规你不是不知,师兄妹间决不能有任何感情纠葛,虽你是师傅师娘独子,但这事若是被他们知了,即使保住你,樱桃也会被逐出苏家班。小飞仙担心地劝。

当年唐大哥与珊瑚姐不是就顺利地脱离苏家班,结为夫妻了吗?

但是你知道后面的故事吗?他们二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双人高跷,离了苏家班,他们也试过靠卖艺为生,但终究势单力薄,听说现在两人过得很是潦倒。小飞仙望着苏克风:更何况,你真的忍心离开师傅师娘?

如果他们真的爱惜我,就应该了解我的心事。苏克风仰起头,望见满幕星斗。

那么,樱桃呢,你有没有和她商量过?

她根本不知我此番心意。

小飞仙愕了愕,她以为苏克风付出如此热烈的感情必是已经与樱桃两情相悦,不料竟是他一人的想法。

苏克风与小飞仙在月下倾谈心事,却不料这番话正被樱桃听去。原来樱桃在床上躺了两天,直躺得腰骨酸痛,平日里苏师娘与苏家班的姊妹们常常来探望照顾她,她也不便提出下床散步,到了今天晚上,虽说屁股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她仍然忍不住溜出屋散一下步。也巧,平日里,她就喜欢到江边站一会儿,吹吹江风,今天自然而然又走到江边。

樱桃在看见苏克风与小飞仙之前,其实是先听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再细听内容不由得整颗心扑通扑通地疯狂跳起来。她不再听下去,放轻脚步,迅速地溜回苏家班,一直到躺回床上,她的脸还是又红又烫。她怎么也想不到俊朗优秀,看似遥不可及的苏克风竟然对自己会产生爱慕之情,要知道,苏家班不知有多少女子偷偷地暗恋着苏克风,而自己初到乍来,竟能得他青睐,真是叫她又是惊来又是喜。

说实在的,樱桃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对苏克风有没有动心,因为他是大师哥,高高在上,教她仰视,到听到那席话之前,她对她都只有崇敬没有爱意,但如今,听到他对小飞仙说得这一席又恳切又热烈的话,怎能不教樱桃动容。

而此时,苏克风与小飞仙自是尚不知樱桃已经听去那席话,他们的话题转到小飞仙身上。

苏克风与小飞仙关系甚好,小飞仙为情所困时也曾经向苏克风倾吐过,不过她始终没有告诉他,令她爱之入骨的男人是柳家大少柳宇,她只透露对方乃富商之家的独子,已有妻子。苏克风也不是八卦之人,小飞仙倾吐什么,他便听什么,并作适当的劝慰。

每次见他,我都会相信他所有的承诺,然后在其他日子里,用承诺支撑意志。小飞仙望着江水这样感慨道。

那么,你究竟会给他多少时间去证明他的承诺呢?

我想,事实是,我不知道究竟应该给自己多少时间去等待他的承诺。小飞仙苦笑。

二十三

徐夫人的生日是城中盛事,所有想拍徐市长马屁的人都在那天出动,柳进雄在这时候自然不能少礼,他一早就已经精挑细选了一根价值连城的发簪作为贺礼。那是根呈蝴蝶型的银镀金嵌珠宝点翠花簪,中间凹陷的部分用了翠乌蓝,再配上一圈“金边”,嵌满了翡翠、珍珠、碧玺、珊瑚、宝石。柳进雄很有信心,在当天的所有贺礼中他这一份是最有份量的。

同柳进雄一起去贺寿的是柳太太、柳宇和徐慧之,柳宇与慧之准备的礼物相对简单,是一个内为木制,外包裹一层牛皮的首饰盒,盒上有描金的百寿图,手工分外精细。

父亲、大哥和慧之都去了徐府拜寿,百无聊赖的柳叶自然又心思活络起来,她换上件藕荷色小袄,配上同色百褶裙,悄悄地去了星光大舞台。

这次,她终於等到了苏克风出场,只见他腰间别着小巧的几十把飞刀,蒙上双眼,沉着地站在那里。然后台中央的圆盘开始转动,樱桃神情自若地展现着微笑,说是迟,那是快,苏克风双手齐发,四把飞刀迅速飞出,准确地落在圆盘上画着的小小红圈内,场内顿时掌声如雷。

望着苏克风洒脱的举止,柳叶的心微微地搅起来,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樱桃被绑在那里,哪怕被苏克风利刀穿心,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愉悦,一种心甘情愿。

这时候,她真正开始仔细端详樱桃,这女子,别有一种美态,麦色的皮肤配上闪烁的大眼睛,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舒适感。

女人与女人之间从来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望着台上与苏克风配合默契的樱桃,柳叶的心中有种一时间抓不到关键,却又觉得很特别的滋味。

飞刀很快表演完了,苏克风与樱桃回到后台,自那晚后,樱桃面对苏克风总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想避开,又忍不住有亲近之意,但她又怕被苏克风看出端详,所以言语举止不由得有点异样。

苏克风却不知樱桃这般心绪,只以为她为了那天他在柳家打她的事而感到不自然,于是总是想着办法去逗她说话:还有两个节目表演就结束了,今晚几乎没有差错,大家应该都可以早点休息。

樱桃望了一眼苏克风,轻声“嗯”了一下,又觉得有点敷衍,不禁抬起头来。

而此刻,苏克风也正望着樱桃,眼神透露了他的感情。

樱桃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面色一红,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樱桃是很单纯的女孩,她的羞涩简直是一览无余的,苏克风读在眼中,心里有隐约的喜悦:你的伤,如何了?

樱桃咬了咬嘴唇,道:已经没大碍了。

练功时,还会痛吗?虽知这样问有点唐突,但苏克风还是忍不住问了。

樱桃果然又面红,她再次与苏克风眼神接触,两个人的心都不禁一阵乱跳。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的大厅里一片嘘声与起哄声,这种声音通常意味着台上的表扬出了差错。

苏克风脸色一整,连忙去台侧了解情况,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对樱桃道:阿强与小瑛的软体功出了差错,小瑛从玻璃筒中摔了出来。

啊!樱桃低呼一声,软体功表演是小瑛用软体功缩进一个小小的玻璃圆筒中,然后阿强用这个玻璃筒表演双脚蹬筒,小瑛这次从玻璃筒中摔出来,对整个表演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差错。

那一晚,所有的表扬都精采绝伦,却在最后一个表演中,出了这样的差错,所有苏家班的人情绪都很低落,而阿强与小瑛更是自从表演失手后再无出过声。

自从在柳家挨过那次责罚后,每一次看师傅责打师兄妹,樱桃的眼角都会跳个不停,手心会不断沁汗,今晚阿强与小瑛出了这样大的差错,这顿打一定严厉,樱桃没等惩罚开始,已经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苏克风对樱桃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入微,他见她面色微微泛白,额上有细微的汗珠,就知道她一定想起了自己那次的不愉快,他对她更是怜惜起来。

阿强与小瑛已经趴在了长凳上,阿强是矮壮个子,而小瑛则甚为玲珑。他们两个人的表现向来稳定,因此很少受到师傅责打,特别是小瑛,她自小开始练习柔功,身子的柔韧性非常出色,加上她练功一向勤奋,一向甚得宠爱。

此时的小瑛趴在长凳上,身子看上去分外瘦小,她把脸埋在凳面,全身肌肉都处於紧张的地步。

苏师傅举起长木板,对准阿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阿强毕竟一身功夫,虽然吃痛,但身子却纹丝不动。 

小瑛却又是另一番光景,苏师傅并不手软,照着小瑛屁股也是狠狠的一板子,小瑛把头死死地埋在凳面,肩膀轻微耸动着,不用看也能猜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学艺不精,练功不勤!所有的错都是失手,不要把一切推到所谓的意外上。苏师傅的板子重重地,轮流地落到阿强与小瑛的屁股上。

期间,阿强发出过几声闷哼,独小瑛却是始终不出声,板子打在她没有什么肉的屁股上,发出的声音略显清脆,她倔强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抱住长凳的双臂越箍越紧,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板子落在阿强屁股上的声音相对要闷一些,他的肌肉很是发达,板子落下,伤不到筋骨,但屁股蛋上却是痛得厉害,苏师傅连打三十多下后,阿强也有点渐渐吃不消,发出闷哼声的频率也渐渐多起来。

一轮责打结束,苏师傅道:大家都回屋吧,阿强,你留下。

谁也没有想到,小瑛会在这时候开口:师傅,今晚我比阿强错得厉害。

屋内鸦雀无声,大家都被小瑛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苏师傅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威严地落在小瑛身上:为什么你错得厉害?

是我从筒内跌落,是我把身子缩得不够小……我……小瑛在师傅目光的逼视下,声音渐渐变小。

混帐!你真当师傅眼睛是盲的,对不对?苏师傅勃然大怒:分明是阿强双脚用力不均,使得玻璃筒微微失了准心,你竟然这样护他?

是我的错,师傅,我认罚。阿强急忙出来圆场。

苏师傅的面色越来越严厉,而站在一旁的苏师娘脸色也微微变了,所有人站在那里,都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苏克风情不自禁地望了樱桃一眼,而樱桃也正好抬起眼看苏克风,四目相投,别是一番滋味。

这时,苏师傅厉声道:既然你们相互包庇,就给我一起留下,其他人回屋休息!

引用第107楼莞月煊思于2007-06-01 12:08发表的 :

这个故事写得着实庞大复杂,好看

我发现,其实庞大复杂的故事比简单的故事更好写,因为当一个情节或者某对人物的故事发展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换一段写另一个场景,等到有感觉的时候再回过头继续写,呵呵

二十四

卢筠寂寞地倚在榻上,她知道平日里老爷再如何宠爱自己也好,到了体面的场合,携同一起的终究还是原配。她已经得到很多,连她自己都不能说老爷对她不好,可是在这个家里,她除了老爷,还有谁呢?

大太太有一子一女,老爷对她也有敬重有加。而自己呢,没有子嗣,如果老爷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况且,大太太还有梁姐对她死心塌地,就连慧之也有陪嫁丫头小萍对她忠心耿耿,而她的丫鬟小絮虽然也乖巧听话,但终究不是自己带进门的,再亲也贴不了心。

这时,小絮端了晚餐的托盘进来,今天卢筠想吃得清淡些,便吩咐厨房准备了一小碗燕窝粥,配一味鸡丝豆苗和一味珍珠鱼丸。

我还没有胃口,你坐下陪我聊聊天吧。卢筠懒洋洋地靠在那里。

太太想聊些什么?小絮乖巧地问道。

卢筠为了这一声“太太”一度也大闹柳府,她最听不得姨太太之类的称呼,在外自然要分辈份,但在家里,她要求所有的下人都称呼她“太太”。

也没什么特别想聊的,就是说说闲话罢了。

太太,那我可真是随口闲聊了呀,您见过老爷送

第4回

给徐夫人的那根发簪吗?我听人说,夜里打开盒子,这发簪会发出七彩的光芒,神奇极了。

这怕是误传吧,我虽没见过,却也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宝物。卢筠倒也有些好奇了。

真是会发光呢,哪怕盒子只有一条缝,也能射出七彩的光来。小絮向往地说。

也许上面镶有夜明珠吧,不过也不会发出七彩的光,怕是传来传去的口误。卢筠望着小絮天真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那根发簪一定价值连城吧。小絮感叹道。

价值连城?卢筠的心微微一动,仿佛想到些什么,又有点抓不到重点。

要是能有一根这样的发簪就好了,一世都再也不用忧什么了。小絮又是一句感叹。

这时候,卢筠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要收藏一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呢?若是可以拥有有一些特别名贵的珠宝,那么即使日后无依无靠了,至少还能用这些珠宝保障自己未来的日子。想到这里,她觉得人慢慢精神起来,似乎有了一种新的力量支撑起她的意志。

二十五

心情不好的时候,柳叶常常会去“妙人书房”,这天,她从“妙人书房”出来,正想去“牡丹行”挑几朵绢花,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洲之。

徐大哥。柳叶垂下眼,并不热烈地回应一声。

我正想去找你,可巧,在路上竟然遇到了。徐洲之是文质彬彬的人。

有什么事吗?柳叶懒洋洋地问。

城外新开了一家茶馆,甚有特色,想约你一同去品品。

我最近不喜饮茶。柳叶推托着,继而又低声嘀咕道:若是饮酒,倒可一试。

那我们就去叫几味小菜,饮上几杯。徐洲之倒是很坚持。

柳叶想了一下,回去也是无聊,便答应下来。

那正是一个妙处,木屋木桌木椅,就那样开在盛放着野花的田地边,虽说叫茶馆,却是什么酒菜都卖,随心随意。

柳叶一时兴起,要了一壶三花酒,又叫了卤水鸭舌,干煎小黄鱼,糖醋黄瓜条等。等到酒菜全部上了桌,柳叶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徐大哥,你不会怪我粗鲁吧。

怎么会,你这是真性情,说起来,是难得的。徐洲之微笑着。

这样一说,柳叶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两人年少时,颇为投缘,只是后来机遇不同,大家生疏起来。特别当柳叶知道父亲在不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应承了她与徐洲之的婚事后,更是连带着对徐洲之有点反感。

但此时,清风拂面,野花飘香,桌上好酒好菜,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加上面前的徐洲之通情达理,柳叶也觉得整个人轻松起来。

这里的卤水顺风和卤水鹅片都很上乘,你最喜卤水,不如试试?徐洲之提议。

其实柳叶早就想试多几味卤水,但又觉得大家闺秀大吃鸭舌顺风未免有失身份,所以没有敢造次,既然徐洲之这样提议,柳叶自然欢喜。

见柳叶欢喜,徐洲之便索性叫了大碟的卤水拼盘,两人斟酒对饮,聊社会世风,聊英国见闻,不知不觉竟然聊到黄昏。

金色的夕阳照在大片田野上,那抹金光也为柳叶清秀的脸庞添加了一份金色的光晕,徐洲之望着眼前的柳叶,不禁有点入迷。

柳叶喝得半醉,唇边有小小的不自觉的微笑:徐大哥,真是要多谢你带我来这个好地方,城里的酒楼竟没有一家比得上它。

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常来。徐洲之不再为柳叶斟酒,反而叫了壶浓茶。

好,一言为定!此时的柳叶简直是豪气万丈,看得徐洲之只好苦笑,心里寻思着下次一定不能让她喝那么多酒。

把柳叶送回柳府已是月上树梢的光景,秦管家正好在门口,徐洲之便把柳叶交给他,自己没有跟进去,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送柳叶回家多少是有点尴尬的。

柳叶还没有进到自己的屋里,只听见梁姐的低呼声:哎呀,我的好小姐,你终於回来了,太太可是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

娘找我啊?柳叶晕晕乎乎地,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失仪。

你怎么浑身酒气啊,先去洗洗,再来见太太。梁姐小声提醒,但已经听到柳太太在屋内道:是叶儿回来了吧。

是啊,娘。柳叶没有听清梁姐的提醒,一跨步走了进去。

叶儿?柳太太一见柳叶立刻皱起眉头:你饮了酒?

饮了一些。柳叶的声音轻飘飘的。

你看看你自己这样成何体统?柳太太眉头皱得更紧。

娘,你别紧张。柳叶还处於没有彻底清醒的地步。

我怎么能不紧张?!你看看自己,疯疯癫癫,不知所谓。

我没有不知所谓,我是和徐大哥去饮酒聊天了,娘,这难道不正是你和爹希望的吗?柳叶借着酒意,竟然这样说。

放肆!柳太太大喝一声: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梁姐一见形势不对,立刻道:太太,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小姐今天也累了,明天早上让小姐陪您吃早餐吧。

柳叶也被母亲的大喝喝醒了七八分,站在当场,不再出声。

柳太太面色已极为难看:不必来陪我吃早餐,明天睡醒了到我屋来便是。

梁姐一听便知太太要罚小姐,又是着急又是无奈,想帮口又无从帮起。

柳叶这时候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但自己却又被母亲这样当场抓住,所以也没有辩解,只低着头不出声。

二十六

苏家班,上午的练功已经结束,大家都准备回屋小休一阵,樱桃没有回屋,她去看望小瑛。

小瑛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整个人迅速地消瘦憔悴着。

樱桃在苏家班与小瑛关系甚好,她望着小瑛,眼泪不禁浮了起来:小瑛,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小瑛的嘴角扯了扯,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别这样,你一定要吃点东西,喝点东西,你……樱桃压低声音:你不为自己,也要为阿强啊。

小瑛听到“阿强”两个字,浑身一颤: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阿强。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这,是个意外。

是,是个意外……小瑛闭上眼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想起那一晚的情景。

那一晚,师傅留下了她与阿强,师傅宣布阿强要被藤条抽打70下,而她则要被抽打50下。

先受罚的是阿强,他趴在软皮高凳上,手脚被藤绳捆上,师傅拎起藤条对准他的屁股就是狠狠地三下。站在一旁的小瑛心疼得就要掉眼泪,她宁可自己受罚,也不愿意这样站着看心爱的人被抽打。

师傅下手极重,藤条不但抽打在阿强的屁股上,还抽在他的大腿上。

从小瑛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阿强的面部表情,他忍住不叫出声,但面部表情却出卖了他,他的五官扭曲着,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这样的场面在小瑛眼中无疑是全世界最惨烈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晕倒就要崩溃了,她怎么能这样看着他受罚。

抽了四十多下,师傅一藤条抽在阿强的大腿根部,阿强发出毫无预防的一声惨叫,而师傅的藤条抽得更重更准。

七十下,是如此漫长,小瑛的眼泪早已经流了一脸一面,她不停地去擦拭眼泪,却又不停地掉眼泪。

阿强从软皮高凳上下来时,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气息也变得微弱。

小瑛趴上高凳,感受着阿强的体温,她的心是痛的。

师傅对她并不留情,藤条抽打在她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小瑛在感觉到屁股巨痛的同时,腹部也一阵阵绞痛。

这时候,只听见苏师娘一声尖叫:快停手,快停手!

温热的液体,从私处缓缓流出,小瑛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手脚怎么都不听使唤,然后,她的眼前一阵发黑。

当眼睛再次见到光亮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而她也永远失去了那个孩子。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当她失去他的那一刻她觉得那个孩子对她原来那么重要,那是她身上的肉,她的心,她的全部。

小瑛。樱桃握住小瑛的手:你即使不想吃东西,先答应我喝点汤好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小瑛垂泪:你,你这几天见过阿强吗?

阿强还在黑屋,师傅说要关足三日。樱桃真怕小瑛听到会晕过去。

他,为我受苦了。小瑛深深地吸口气。

黑屋虽然恐怖,但你更要为自己打算啊。樱桃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漠视自己。

我,我还有什么可打算。小瑛的脸色突然一肃:无论师傅如何决定,我生为阿强的人,死也为阿强的鬼。

小瑛……樱桃实在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等阿强从黑屋出来后,师傅一定会有处置我们的决定,但我不在乎,我一定要和阿强在一起。小瑛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到不容置疑。

樱桃几乎是震撼地听着,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小瑛的话,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深爱,就要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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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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