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上篇
江湖,是一个很好用的词。
冷血杀手一剑封喉,贩夫走卒地床天被,都可以双手抱拳来一句:“在下乃江湖中人。”于是身份仿佛就发生了变化,让听者莫名心生崇拜。
陌青衫也是江湖中人。
他是个很特别的江湖中人,不是冷血杀手,也不是贩夫走卒。
但是,如果谁没有听说过“陌青衫”这个名字,那么他一定不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每个人未必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都知道,陌青衫喜欢两样东西,美酒和美人。
而在这两样东西中,他更喜欢美酒,因为他曾经为了一坛美酒,向一个美人下过战书。
美人的名字叫做司北溟,本来是个贼,但是偷得多了,居然也偷出了名气,于是就成了“司空妙手”。除了金银财宝之外,司北溟什么都偷,尤其好偷酒,且非美酒不偷。
据说酒坊老板都有两个共同的愿望,第一个是,陌青衫来喝我的酒吧。第二个是,司北溟来偷我的酒吧。凡是被这两个人光顾过的酒坊,必定声名大振,比御贡的金字招牌还管用。
作为专偷美酒的江湖中人,司北溟自然是知道陌青衫的,于是一个梨花盛开的夜晚,陌青衫在醉眼朦胧中看见了坐在墙头的司北溟。
“你来了?”陌青衫举一举酒杯,宛如招呼自己久候不至的老友,“司北溟。”
司北溟偏了偏头,巧笑倩兮:“你知道我要来?”
“今晚有月有花,还有美酒,你若是不来,岂非是大大的辜负?”陌青衫又斟了一杯酒,看一眼司北溟两条轻巧晃动的小腿,叹了口气,“姑娘家还是斯文点好。”
司北溟从矮墙上轻巧跳下,毫不客气地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似乎有些不尽兴的感慨:“陌青衫的酒,果然是美酒!”
陌青衫没了酒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索性抱起酒坛仰起脖子往嘴里灌,刚喝了两口,又被司北溟一把夺过去,陌青衫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坛上好的美酒,被司北溟连喝带糟蹋,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不过陌青衫到底是陌青衫,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看看你的衣服,姑娘家怎么这么邋遢?”
司北溟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一片湿答答的酒渍,不以为然地扬脸一笑,突然拔剑出鞘,径往陌青衫的咽喉奔去,剑气震落满树梨花胜雪,纷纷飘落到两人的衣衫上,陌青衫不躲不闪,垂眼淡笑,看着流动银霜的剑锋在自己咽喉前顿住,依然是事不关己的口吻:“你是司空妙手,这样,就成了强盗了。”
司北溟的笑容渐渐隐去,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转身往屋内走去。
陌青衫掸了掸肩上的梨花,惋惜地叹气道:“可惜,可惜!”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陌青衫遽然起身,一向如在世外的平淡当然无存——他身后的精舍,竟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司北溟站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坛酒,笑靥如花:“这坛酒,我可没舍得炸。”
陌青衫只盯着司北溟,无风,但是他披散的长发和衣袂如乱云翻飞,猎猎作响。
司北溟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强笑道:“贼不走空,这坛酒我带走了。”说罢一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江湖上传开了陌青衫为了一坛美酒,重出江湖,再下战书的消息。
姑苏城外三十里,一个人,一坛酒,两只酒碗。
听到身后的风声,司北溟转身微笑:“你终于肯离开那里了?”
陌青衫负手而立,目光淡淡地转向身旁一朵将谢的花。
“我偷了这么多年,才从炼狱谷偷出来这么一颗能把那所房子毁的干干净净,又不会伤人的宝贝。”司北溟低头轻声道,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急于为自己辩白一样,“那些你和她的回忆,我找不到,偷不走,所以只能这样,都没了,跟她一样没了。”
陌青衫怒火更盛,眼里寒光一闪,几乎是与此同时,冰凉的利刃已经贴在了司北溟的脖颈上,司北溟不避不让,含笑看着陌青衫:“我好久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了。”
“你——”陌青衫一拂衣袖,怒道,“司北溟!你确定要看到我发怒?”
司北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继而嫣然一笑:“喝酒,好不好?”
陌青衫缓缓收回手中的剑,冷声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再有下回,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转身欲走。
司北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带着恳求的语气重复:“喝酒,好不好?”
陌青衫顿了顿,回头微笑:“两年,如果两年以后我还活着,就来陪你喝酒。”说完决然转身离去。
“记住,你欠我的女儿红!陌青衫从来是一诺千金的——”司北溟的声音在空谷中回荡着,清冷苍凉。
下篇
两年以后。
一间小巧的房舍外梨树花开胜雪,司北溟拔剑,一股剑气凝于剑锋,花落如雨。
“可惜了这样好的花。”身后传来陌青衫淡淡的声音。
“还活着?”司北溟轻轻转身,就像是问“回来了”一样,然后垂眸道,“再好的花,不能与你同赏,都是辜负。”
陌青衫拎起手里的酒坛,扬起温暖的笑意:“说好的女儿红。”
是日,二人皆大醉。
数日后的夜晚,房里点上了一对红烛,司北溟一袭红衣依在陌青衫身边:“从今往后,我就是陌青衫的娘子了。”
陌青衫轻轻扶住她的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礼成之前,我是你的什么?”
“是……”司北溟嗫嚅着不肯说话。
“说。”
“……师父……”这两个字一出口,司北溟脸上就红霞横生。
陌青衫微微一笑:“很好,你还记得?跪下!”
司北溟抬头看着陌青衫:“可是……”
“为师记得,溟儿说,很久没见过为师生气的样子了?”陌青衫含笑道,“跪下。”
司北溟不情不愿地起身,低头跪在陌青衫身边。
“我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冤枉你,是我的错,不过你负气出走之后做的那些事情,该不该罚?”
“我……”司北溟涨红了脸,她自然忘不了师门的责罚,又羞又怕地垂头不语。
陌青衫沉声道:“我陌青衫的弟子,居然成了江湖有名的司空妙手,真是长脸得很!你居然还敢去炼狱谷?不打算要命了?”
见司北溟不说话,陌青衫俯身道:“多少年回来一次,连声‘师父’也不叫,‘陌青衫’也是你叫的?还用剑指着我,我陌青衫行事怪异,收的弟子却更加惊世骇俗。”
司北溟抬脸求饶道:“师父,溟儿不是故意的,溟儿是着急。”
陌青衫笑着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司北溟刚刚松了口气,就被陌青衫按在膝上了:“跑出去这么些年,师门的规矩怕是忘光了,为师提醒提醒你。”说着狠狠一巴掌落在红罗裙包裹的翘臀上,司北溟浑身一颤,陌青衫的巴掌她不陌生,只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会再次落在自己屁股上。
几巴掌下来,司北溟已是忍得极辛苦了,大着胆子道:“师父,饶徒儿一回好不好?疼……”
“疼?”陌青衫长眉一轩,“你做贼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衙门里的板子?”说着伸手自枕下摸出一跟油亮的板子,“刚才教训的是你对为师不敬,现在,我再好好跟你算算司空妙手的帐。”
司北溟看见这根板子,就头皮发麻屁股抽搐,陌青衫动怒,遭殃的永远是自己娇娇嫩嫩的屁股,哀求地扯了扯陌青衫的衣襟:“师父,师父……徒儿是为了去炼狱谷偷‘惊雷丹’才……哎呦!”话没说完,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板子:“还敢提炼狱谷?能活着出来是你的运气!”陌青衫一阵后怕,力气不禁添了几分,司北溟只觉得屁股如同火烧一般,在陌青衫膝上左躲右闪。
陌青衫停下手,淡淡道:“规矩都忘光了?”说着用板子轻轻挑起膝上那抹红罗裙,然后伸手将里面的大红小衣也一并褪下,白嫩如霜的屁股蛋儿在他膝上颤抖着,上面还有淡淡的指印和红红的板痕,衬着大红衣裙,娇怯得让人怜惜。
陌青衫用板子在那两个屁股蛋儿上摩挲了两下,引得司北溟不安地动了动,还没做足准备,板子就以迅雷之势落下,激起清脆的响声,司北溟忍不住一声尖叫:“啊!师父——”陌青衫充耳不闻,扬起板子只管朝面前的两个圆丘上打,眼看着屁股全部染上嫣红,继而变得酡红,司北溟早已忍不住掉下眼泪:“呜呜,师父,师父我错了,疼~”
“还想不想看我生气的样子?”陌青衫停手,轻声问。
司北溟呜咽着慌乱摇头:“溟儿以后再,再不惹师父生气了,师父……”
陌青衫听了,不紧不慢扬起板子,正正落在臀峰上,司北溟痛呼一声,哭道:“师父,溟儿知道错了……”话音未落又是一板子落下,如是再三,陌青衫也有些不忍了,叹了口气提示道:“你叫我什么?”
“师父……”话刚出口,司北溟就反应了过来,在板子落下来之前慌忙纠正,“夫君。”
陌青衫这才放下板子,把她抱了起来,刚刚还“郎心如铁”的大手,现在已经温柔的覆在了司北溟饱受棰楚的屁股上:“打疼了?”
司北溟委屈地点点头,眼泪盈盈欲滴,陌青衫朗然一笑:“不打疼就是白打了。”指了指身边的板子,笑道,“别以为从弟子变成娘子我就管不了你了,以后犯了错,为夫还是这教训,记住了?”
司北溟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不敢表示不满,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陌青衫轻笑,伸手解开红罗衣,软玉温香在怀,自己的弟子,最终还是做了自己的娘子,江湖上不知又要如何传说,陌青衫看着司北溟艳若桃花的面庞,轻勾唇角,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陌青衫喜欢两样东西,美酒和美人。
而在这两样东西中,他更喜欢美人,因为曾经有一个美人偷了他的美酒,他却连自己的心也一并奉上。
美人叫司北溟,除了金银财宝,什么都偷,尤擅偷心,不过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因为在她家的卧房里,放着一个叫做“家法”的东西。
那啥,作为一个还有两个大坑没填的坑货,虽然坑品在一点点的阵亡,不过过年要送礼的基本操守还是有的,所以有了这个短篇。。。不长,但是至少是圆满的,没坑的。。。某坑货在这里恭祝暗夜的各位亲们新年快乐~阿猫,小风,阿诺,莫莫,二妹,阿然,小喵,小丸子,麦兜,COCO老师,郡主,杏姐,杏雨,雅儿(savagegirl726),小妖,爱喜以及等等等等亲爱的们,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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