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每天早上我都会去操场上晨跑，因为我知道林在
学校里很少有人喜欢林，因为他是最严厉的老师
我还没有上过林的课，但很早就知道他的名字
我喜欢他时常紧抿着的唇，他看上去不俊朗却性格
从小家里对我的管教就极严，为此我没有少挨打
而林正像我的父亲那样，给我一种近乎温暖的感觉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对林的感觉，他们不会理解
他们总是说林动不动就体罚，是个不出色的老师
可是我喜欢林，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心动的对象
每天早晨我都愿意远远的与他相遇
我们各自在操场上绕着圈跑步，相遇再离开
这种时刻我会激动的颤抖，无法控制
林是英文老师，他只教高三的学生
而我终于升到高三时，心中隐绰的喜悦简直无法抑制
班里的大部分人都很沮丧，因为林那份出了名的严厉
我只能把这份渴盼压在心底，不敢流露
上课时，我不顾一切的看着林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板书我都记下了
我的英文水平开始突飞猛进
这种意外的收获让我更深的迷恋着林
第一次测验，我竟然得了第一
那些没及格的倒霉蛋被通知放学后去林的办公室
他们都受到了体罚，可是没有一个人事后肯提
只是以后听到林的名字，他们的脸色都会泛白
我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得第一呢
我渴望接近林，即使是接受他的体罚
于是在第二次考试中，我故意乱答一气
结果，我如愿以偿的被要求放学后去林的办公室
我们是集体挨罚的，大家站成一排
林对我们进行一番严厉的训话后然后命令我们弯下腰
他拿着教鞭从我们身后走过，一个一个的狠抽屁股
我感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疼痛，是真的，疼
没有林的命令我们不能起身
我只能扶着自己的膝盖，才不至于跌倒
林挥动教鞭时有尖锐的风声
然后击打在屁股上是沉闷的狠狠的声音
我在被抽打到第五下时已经浑身冒冷汗
腿脚不自觉的颤抖，感到有虚脱的前兆
第六下依然是非常非常的重
我闷哼了一下，前扑到了冰冷的地上
那次留给我的印象一点也不甜蜜
我躲在寝食里歇斯底里的哭了一场
室友们以为我是因为疼得厉害
事实上我是失望，因为我以为会有接近林的机会
我又开始正常的考试，成绩一直优秀
直到有一次听说林会在盛怒时单独体罚学生
我觉得这是一个等待已久的机会
于是在一次考试时，我几乎交了白卷
为什么你会突然如此水平失常？林问
我不想做，就是不想做。我故意强硬的说
你知不知道会受很严厉的惩罚？
我在心底呐喊：我愿意
办公室，林，我，没有他人
我会转过脸，你把裤子全部脱掉，然后趴到办公桌上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光？
然而事实上，我真的要这样做
我赤裸着下身趴在冰冷的办公桌上
我知道林的目光会停留在我的屁股上
激动，还有一点点对疼痛的害怕
但我不后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教鞭挥动的声音划破空气
然后深深的陷入我的肌肤
天啊，我倒抽一口冷气
几乎是整个人从办公桌上弹跳起来
趴下。林的声音里没有我幻想的温情
第二鞭的力度仍然不减刚才
我听到自己肉与肉被撕裂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喊，因为已然幻听
为什么不晕倒，为什么清醒着承受这一切
思绪已经渐渐模糊，飘离
然而对痛楚的感知却清晰可辨
我在痛的浪潮中翻滚，无法自救
结束，结束在一片寂静中
我慌乱地花时间整理好自己的衣裤
然后，我回过头，一字一句对林说
我－爱－你
我飞奔出林的办公室，眼泪无法控制
我不想知道他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我这样的告白
对爱恋，我是那么青涩
青涩到，不懂也不会去正视他的回应
林的课，我慌乱起来，简直想逃
可是他却万分平静，丝毫看不出我的话对他有影响
他并不回避我的目光，当然也不回应
正常的上课，正常的下课，正常到我怅然若失
下一次考试，我又故计重施
空了整整30道选择题，我知道结局是什么
虽然身体上即将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是我愿意，愿意让自己在他的教鞭下痛苦的呻吟
分数还没有出来，我就被林叫到了办公室
他指着空白的那部分考卷问我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退路，我坚定的，抬头注视他：我爱你
他的目光投在我的脸上，久久的，久久的
你的任务是学习。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爱你。我热切的，迅速的回答
我有妻有儿，我们之间不可能……
我突然踮起脚，飞快的用嘴唇封住他没说完的话
我没有亲吻的经验，我只能用唇去接触他的唇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柔软起来
他的舌尖慢慢抵开我的嘴唇，像湿润的蛇在滑动
我感到晕眩，这种感觉为什么不是永恒
考卷发下来，我得了满分
林用相同的笔模仿着我的字迹填上了那些空白
我愕然的扬起脸看林
这一次，他回避了我的目光
我和林的关系开始暧昧，虽然旁人无法察觉
我认真的上课，考试，成绩一直优秀
我能捕捉到他偶然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
那种目光让我忍不住幸福的颤抖
我依然坚持晨跑，和林一起在操场上
我们不说话，但是却可以交流
我买了许许多多美丽的运动服
每天早上，我都愿意挥霍着青春最靓丽的姿态
因为是寄宿制学校，所以林也是每星期才回一次家
那个周日我特别早到了回家，竟然遇到同时进门的林
林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改变回办公室的路向宿舍走去
我跟了进去，我知道林是给予我暗示的
我柔软的身子倚偎在他怀里
他的手颤抖的，小心的抚摸着我的脸
你还是那么精致，那么精致的一个小孩啊
我紧紧抱着他，贴近他，这是梦被实现时最辉煌的色彩
我和林并没有经常约会，毕竟都是谨慎的人
只是上课时，林的眼神明显的开始迷离
我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开始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表现
而我，反而在这场初恋中渐渐冷静下来
那是4月的一个傍晚，我和朋友穿过操场准备去图书馆
意外的看见林正拿着脸盆从浴室出来
他的头发潮湿，蓝色的旧运动服由于太小使他的肚子微微凸出
拖鞋是塑料的，坏了，用自行车肉色的内胎补过
他手里拿着脸盆和肥皂盒，暗绿色的毛巾搭在手臂上
这一刻，他看上去像是个黯淡的中年男人
走过他身边，我闻到碱肥皂淡淡的刺鼻味道
我的心突然被刺痛了，白马王子的梦仿佛成了个笑话
年轻的心总是残酷的，我竟然一下子自拔了
放弃了晨跑，我不再愿意去见这个我已经不爱的男人
我开始恨他，恨他用一种如此邋遢的形象破坏了我的初恋
他怎么可以欺骗我，用伪装来让我觉得他是有性格的
林敏感的觉得我在什么地方改变了
然而我躲避了一切可能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的目光开始寻求着答案，而我则狠着心
终于他找到一次测验的机会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为什么改我的答案，我应该有90分
为什么突然躲开我？林根本拒绝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我的任务是学习，我马上要高考了，我在用功
林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审视，终于黯淡
林老师，如果你认为我的分数真的差，你可以罚我
我故意趴到桌子上，我知道我有着年轻而诱人的背部曲线
寂静，寂静，寂静
然后他慢慢伏下身，轻轻贴住我的背，把我拉起来
一段故事并不是一定要有结局，比如我和林
若干年后我诧异自己当初的残酷与狠心
只是年轻的女孩子总是以为自己有用不完的青春
她们任性的，顽固的，挥霍着自己的飞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5 上午 12:45: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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