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白珩川,林昫玄,林昫晴,谭子文,谢守远,柳惜之,江语悠等……
粉墨豋場!
※原本写了长长的文案竟然不见了,恒错愕之,故弃。
※谨以此献给曾经的老师、朋友,恒惦记之,祝好。
※更新不定,新手上路,随心所欲,但凭真情意,相望相识,走走停停。
※以上报告完毕,请慎入。
※補充──此文也發在晉江跟瀟湘溪苑吧,ID欣檒&桔欣。其餘無。
<一>他乡路途──有人被踩,有人笑,还有个小娃娃蹦蹦跳
「轰隆隆……」火车紧偎着山边奔驰,似乎伸手出去就能碰触到茂密的树丛般,盛夏的阳光洒入车厢,似乎要被融化的空气散发着催人入睡的气息,火车才离开大都会,驶入较边陲的东岸不久,原本或低声交谈、或兴致勃勃指点着外面风景聊天的乘客们,不知不觉中都没了声息。
白珩川的位置原本不是靠窗,也不是靠海这边,但在看到两边都有空位后,他就自动跟临坐的一个看来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商量,换了过去。
只手撑在窗沿,白珩川默默看着不时拍上石岸的浪花,有些痴了。
白珩川才从小学毕业,正要进入初中,也就是他现在拎着大行李箱要独自前往的目的地──坐落在山边的三星中学。
小学毕业前些日子母亲突然问自己要不要过来寄宿,东岸ㄧ向以山明水秀的著称,有后花园的美名。不过他当时没这些概念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离乡背井似乎也没什么,就答应了。虽然L市是他的出生地,却没有舍不舍得的问题,从来都让母亲做主的父亲也同意了。
入学考试相当简单,抽签也顺利抽中名额,于是,一到七月中旬,白珩川就依学校通知提早准备参加前置的适应期,大致就是要教导如何打点自己之类的。
──小包里有提款卡、学费收据、手机,其它的都收在箱子了,到了学校打个电话回来──母亲这样说。
直到跳上火车前,白珩川都没问过母亲,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出来读书。小姨知道消息时差点没恨死母亲,说她让小孩子离开身边太不负责任,但他跟小姨说自己也想出去历练历练,小姨只好同意。
「哥哥……帮我……」软软的声音在座位旁响起,白珩川吓一跳,回过神一看却没人,正感奇怪,衣角被轻扯了几下。「哥哥、哥哥!」声音在下面白珩川低头,发现是一个穿着镶蓝边白底洋装,脸红噗噗挺可爱的小女孩。
白珩川不禁微笑,他不是没手足,但都是弟弟,现在却觉得这小女孩真比那些顽劣透了还拉他下水,挨了好几次冤枉打的弟弟们可爱的多。
「地上脏,别蹲着。」微伸手就把小女孩拉了起来,真的很小只呢。「你在找什么?」白珩川看小手上满是灰尘,有点头痛,刚被碰触到的衣服肯定毁了。
「画笔,哥哥送我的画笔……」哥哥?喔,是小女孩的哥哥吧,不是他。
白珩川站到小女孩的位置,蹲下一看,他的座位在车厢最后面,刚好贴着车尾的隔板,隐隐约约看到一根长条状的东西卡在深处角落,懊恼得呻吟一声,难怪小女孩拿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进去的啊……
看来才第一次穿的白衬衫注定要牺牲了……总不能眼睁睁看小女孩哭吧。
「没关系,我帮你拿。」白珩川对小女孩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你在这边看着,可别让人踩过去啊。」
「遵命!」小女孩俏皮地敬了个举手礼。
说是这样说,要真有人没看到他而踩了过去,最起码也要害对方仆街,但最好还是别发生这种事比较好。
白珩川卷起袖子,压低了身体,一边努力挤进去,幸好他虽然在同学中算高的,但骨架却小,又很瘦,窄窄的坐垫跟地板间隔竟然让他把肩膀以上都钻了进去。
再里面一点……啊,不小心碰到,滚到左边去了……
再来一次……喔喔,构到了呢。
白珩川正右手勾住画笔往外面拖,带动了灰尘。
「哈啾!」「碰!」非常壮烈的借着喷嚏的冲力撞上椅垫,掉下更多灰尘。
「哈啾!」「哈啾!」「哈啾!」一串喷嚏接踵而来。
好不容易停住后,都不知道过多久了,期间似乎有两个人跨了过去,但没踩到就是。
慢慢把身体拉出来时,听到小女孩似乎欢快地跳了下,「哥哥!」落下时正好踩到他的还喨在外面的手。
「嘶……」
「晴晴!你踩到人啦!」一个略沉的声音惊呼一声,手上压力顿失,看来是把小女孩抱走了。
「啪!」接着听到闷闷的不明声响,小女孩跟大概是她哥哥的人闹了起来,完全忘了他还在里面。
我还出不出去了啊……其实只剩下头还在里面,白珩川却想做只鸵鸟,昏暗的光线中都能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才第一天出来而已,莫名奇妙在半路上出糗,硬是卡在里面想遮掩一下,拖久了之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露脸了。
<三>怪人出没──一个刚走,又一个来
「珩川!」来人一身碧色袍子,宽宽的袖子正向他挥舞着。
住进宿舍一个星期多了,因为还没正式开学,学校仅在第一天集合所有人到男女宿中间的篮球场做简单说明。柳惜之,也就是他唯一参加课程的室友,神秘兮兮的说到时会看到来自全国的怪人,可以大开眼界一番。挥舞的袖子毫不气馁的继续挥舞,白珩川不甘愿的放下书,感到万分无奈,拖着脚步慢慢走过去。
要说怪人,眼前的人才是最怪的吧?
当时自己刚寻路找到寝室开门进去,被披着长袍,内搭清一色改良过的黑马挂、黑裤裙、黑布鞋冲出来拥抱他大叫欢迎的柳惜之吓到时,他就已经自觉的做好心理准备,此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平静。
那天到了集合时间,除了不到五百的人数让他稍微惊讶以外,看起来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根本就只有柳惜之,他竟然每天都换不同颜色的袍子!
「我说小川啊,你不打算报名社团吗?」柳惜之半个身体都搭在白珩川肩上,懒洋洋的问道。
经过一礼拜的纠缠,白珩川被迫习惯了,拨下去对方还会再接再厉爬回来,于是只是淡淡回道:「没想过。」
「那就跟我一起去参加征选嘛!」柳惜之大声嚷嚷。
白珩川听过柳惜之叨念过很多次了,说要去考武术队的入队征选……虽然不知道柳惜之为什么那么执着要他也参加,但自己仍然没多大兴趣,他喜欢静胜过动,跟柳惜之恰恰相反。
「你都参加舞蹈社了,不是一人只能报名一个吗?」冷漠无效,就说之以理吧。
「舞蹈社是请我当指导老师,所以没关系啊!」
「……那为什么非得参加武术队?」难怪你的衣服那么……与众不同,敢情是方便跳舞?
柳惜之突然松开白珩川,跑到草坪中间一块大石上,右手高举,手掌向下微张,左手环在身侧。定格了几秒,柳惜之开始旋转,双手也跟着舞动,没什么定律和高超技巧,但在长袖飘扬中时隐时现的脸庞无比柔和,跟平时一刻都不能静下来的张狂样子完全不同。
白珩川静静看着,被那专注但无比自然的表情感动了。
不过,柳惜之转了几圈就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面前,促狭地笑着看他,什么感动也都飞了。
白珩川挡住正大张衣袖扑上来的某人,道:「这样就跳完了啊?」
「都说唐朝的胡旋舞最具异域风情,以快为特色,舞者旋转起来会让人感到世界都跟着舞动,不知道那是什么境界呢……」
柳惜之没有立刻又黏上去,用一种白珩川从未看过的认真口气说道,里面满满是憧憬的感情,很真,但还真不习惯。
「我也不知道,不过武术队的考试再十分钟就开始了,你不去换个衣服吗?」
柳惜之大惊,猛摇一脸不干我事的白珩川,「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坚决。
「真的?」
「真的。」
「你忍心抛弃我吗?」泪眼汪汪。
「还有五分钟……」
白珩川目送一瞬间跑的不见踪影的碧色身影,长吁口气,揉了揉刚被压麻的肩膀,缓缓沿着长长的走廊外围走下去。
认识柳惜之这样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或许是幸运的吧……即使习惯独来独往,也不会太过反感,只是自己真的无法柳惜川的邀约,大概让他失望了吧。
白珩川自嘲地笑笑,从小因为性子倔,又比较迟钝,以至于父母都没发现他的异状,在学校被欺负、受了委屈不会处理,长久之后,就慢慢变得沉默了。
自己也是到了新环境,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心,才发现过去的心情有多紧绷。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走动,书本等同他的世界,曾以为那就是一切,但遇到了热情过头的柳惜之,白珩川才察觉他并非真的不在意外面的世界了,只是不太晓得怎去沟通而已。
就这样下去吧,顺其自然……
先修课程只有半天课,下午可以自由活动,占地甚广的校园不见任何人影,也许都有了安排吧,不过人群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陌生,白珩川喜欢一个人散步的感觉,很自在、随性,吹吹风,仰望万顷蓝天,这些在家乡都是不可能的,大都市里只有灰蒙蒙的天空和高楼大厦而已……这里,很轻松……
「白同学。」温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白珩川拉回思绪,抬头一看,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正坐在楼与楼之间的天桥横杆上。
那地方有三层楼高啊……白珩川默默将对方划到怪人那一边,柳惜之走了,马上就来个替补吗……
笑。
這段是多增的,原本應該直接從這裡的最後ㄧ句開始……
不過都是盤旋在腦中很久的畫面,寫出來感覺真好。
要猜猜是誰出場嗎?笑。
應該不難。
水,謝謝^^~
和尚,BL也許會有,笑。雖然我也愛看BL,但這篇文是以自己曾經的校園和朋友做設定,有點生澀了
<四>交鋒──解了舊怨,又結新仇
对林昫玄的感觉说不上讨厌,但也绝无好感,越想越觉得当时出糗态大,好像一根小辫子被揪住,浑身都不舒服。
因此,白珩川并没搭话,选择沉默。隐隐约约的,因为被光而看不太清楚的林昫玄似乎笑了,修长的腿在空中随意晃着,自山的方向袭来微凉的风并不小,树叶的沙沙声时有可闻,林昫玄却不以为意,居高临下和白珩川对望。
依旧是温厚的声音,随风徐徐在白珩川耳边落下:「要不要上来看看?」白珩川看他拍了拍身边,示意他过去。
林昫玄在上面清楚看到男孩一瞬间的犹豫,轻笑道:「还是……你不敢?」
简直是恶魔的邀约……
可惜白珩川毕竟只是个刚满十二岁的孩子,经不起刺激,两分钟后,白珩川就已站在林昫玄的后面。
午后斜阳暖暖地照耀着,阳光下林昫玄的侧脸竟仍无法看得清晰,只有发亮的轮廓和微弯的嘴角含着淡淡笑意。
风渐渐歇了,白珩川到底明白同样的动作,自己不可能像林昫玄一样从容,于是靠在旁边,对方不发话,他也不急着开口。
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因为建筑物都不高,仅仅三楼却仍眺望到很远的地方,远山和连绵的草坪,静谧中自有一种大自然的感动让心情愉悦起来。
林昫玄从余光中瞧着白珩川,从上次不算太和平收场的相遇后,他一直对这小自己三岁的学弟很好奇。
乍看下文静,没什么存在感,但稍稍戳一下会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全身竖刺,可在以为会被狠狠挠一把时又隐忍的收回爪子……还是只善良的猫,不驯的性子,对小晴却愿意伸出毛茸茸的软掌心,脏了自己的皮毛也不生气……林昫玄想到自家妹妹是如何缠着白珩川,而白珩川又是怎样无奈的答应帮忙时,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不过……
「那还是我送的礼物呢,小丫头这几天老嚷嚷着要找她的小川哥哥……」说着顺手敲了下已经垂下眼帘几乎站着就睡着的白珩川一个爆栗。「喏,你说,你来一天就抢了我妹妹,怎么赔我?」那神情竟似较真起来,老哥哥护妹心切的醋坛子翻了一地,抬手再次赏了两个栗子在刚回过神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珩川头上。
「呃……赔?」
「对,你不知道啊?那丫头一天不像个老太太叨念十几次”小川哥哥”不罢休,晾我晾的多心寒!」
「……」白珩川看他说的认真,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手撑在旁,偷偷看了看林昫玄,想瞧出一些端倪。
「哼!」
白珩川觉得这世界真是疯了,眼前这个人闹脾气闹得像是被自己抢走棒棒糖的小孩,跟先前火车上恶劣、临风独坐的优雅反差太大,听他诉苦反而没什么内疚,只是哭笑不得的错愕,但还是得收场,总不能沉默下去……
「那……」
林昫玄见他一脸为难,心里笑翻了好几回,转头加油添醋的故作哀怨瞅了白珩川一眼,再也忍不住,连忙背过身不让白珩川看到自己大大扬起的笑容。
白珩川翻了个白眼。
一个笑到身体都在抽动却还在演戏装委屈,年纪还比你大的人,你会怎么坐?
白珩川心下生计,退了半步,神色庄重起来,即使还在装的那人看不到,仍极欲表达诚意似的对林昫玄一躬到底,背挺直,标准的九十度躬,保持姿势不慌不忙道:「林学长,对于让令妹济卦,造成您的困扰,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
话还没说完,林昫玄已被这话噎的够呛,随后大笑不止,心知这小子必定是看穿他在演戏,不管怎样,至少两人间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目的达到,便翻身跳了下来,一把拉起白珩川,反手扣住双手压下去,刚好让白珩川的腰卡在栏杆上,使力拍了下翘起的臀。
「敢跟你哥耍小心思,不想活了吧你!」说的凶狠,却语带笑意,纯粹是俄趣味的逗弄。
白珩川来不及反应就被制住,想起上次的窘状,脸一红,手脚用力挣扎,林昫玄立刻几个巴掌甩下,不怎么痛,但着实害羞的紧。
「哪,叫声哥,我就放了你,如何?」林昫玄坏笑地拉拉通红发烫的耳朵,又道:「快,武术队那边应该快结束了,我得赶回去。」
武术队?柳惜之极力邀约失败后忿忿不甘的表情浮上白珩川心头。
「你也要参加武术队?」
「不是,我要去看看未来的师弟师妹,顺便打个招呼。」
「……你先放开我。」
「叫声哥来听听?」
「……」
「不然,你来加入我们好了,看你虚弱的,还一身排骨,该锻炼锻炼了吧?」
「不要!」本来就不爱动了,碰上柳惜之和这恶劣的家伙,真要加入,那武术队该是自己的地狱了吧?
「反正二选一,看你。」林昫玄掐着表看时间,手上轻轻拍着,成功让白珩川狠狠抖了两下。过了一会,白珩川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征选不是要结束了吗?」
林昫玄乐开了花,态度软化就代表成功在即,谈判之道也。
「武术队才刚成立不久,收人都来不及,何况你是我亲爱的小学弟呢?」
「……」白珩川默默为一心想进武术队,甚至听从他建议换了正常衣服的柳惜之叹了口气。武术队里要都这种人,不被操练到累死也被整死……
林昫玄瞄到远处逐渐散出的人群,对准白珩川臀部轻拍下去,逗弄意味十足,「决定了没?」
白珩川差点跳了起来,背上的力道却死紧的压着他。
「我去……」权当作陪兄弟吧,那家伙肯定乐得合不拢嘴,虽然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了,但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屈服,喊这混蛋哥。
林昫玄得到答案,很干脆的放手,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等白珩川揉捏了酸麻的肩膀一会后,走过去不顾对方意愿地揽住他肩膀,「走吧。」又笑道:「还有,今后我就是你师兄,队里的规矩,你还得叫我声哥。」
白珩川无言,这仅仅是再次证明林昫玄果然是个混蛋,除此以外没任何意义,也挑不起怒火了。
亲爱的小川,你是注定被欺负了吧?
这是不是一种很危险的习惯呢?
<五>
三星中学虽只是所初高中合并的综合中学,校地却大的令人乍舌,据说正常的速度,步行外围一圈就得花上四小时。即使主要建筑都集中在一起,其余大都是保持原貌的绿地,仍然常常看三三两两的学生挤在下课十分钟狂奔去另外一栋楼赶课、买零嘴、找老师,碰到特别日子,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也是可能的。
当然,这些白珩川都还没机会体验,只是他从自宿舍出来,得先经过小花园,登上一座桥,横越巨大几何图形的中庭,再沿着长廊到尽头才能抵达教学大楼,就可以推知以后的日子大抵是什么情况了。
是要学生在日常中得到充足的体能训练且也同时省出体育课时间吗?
教学楼要跟宿舍离那么远,是要学生自动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吗?
历届来很多深受校园太大之苦的学生们都曾问过,然而校地毕竟是硬件,改是改不了了,只得认命。
走去位于比宿舍更偏远的操场路上,林昫玄随手指着景物简略介绍,顺便把ㄧ堆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传授给小学弟,例如某两老师上学期末终于成为第n对校对啦,要怎么偷空子抄小路贿赂合作社阿婆给自己打折啦……
大至创校风光,小至流浪猫再闯餐堂抢食风云,端是如数家珍,由他如此娓娓道来,尚陌生的校园顿时充满了故事,彷佛随时都有个小秘密小回忆等待挖掘,生机勃勃,而不再只是无言山水美胜难收而已。
若说适才因为先前的事感到羞恼,这样闹腾下来也都忘怀了,由于身高只到林昫玄肩膀,一开始两人中间总是自然而然拉开距离,发现这问题后,林昫玄便从顺着不愿开口的白珩川意保持沉默,转而借口聊天可以帮助了解彼此凑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
说是聊天,其实只有说一个人在说,林昫玄丝毫不以为忤,兴致上来神采飞扬的比划,自得其乐的样子反到让白珩川不好意思了,暗暗自责太小器量,他早已不气恼,却不知如何开口,林昫玄先ㄧ步发现他扭着双手一脸尴尬,立刻毫不留情的大笑,再次成功激怒害臊的小孩子,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不被林昫玄若有若无的体贴感动,什么优雅,亏还一副人样,就是个嚣张的家伙而已。
林昫玄笑指前方拱形的门,「这就到了。」说罢拉起白珩川的手快步走进,远远的十余人聚集在一块,有人看到了他们,挥手高声吆喝。
「小玄玄,又拐了哪家小孩啊?」
白珩川眼前黑影一晃,身边的人竟已冲到那人身旁。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扯,痛痛痛……」那人像被电到一样惨叫连连,边做出投降的手势求饶,奈何林昫玄就是不收手,只看到那人被林昫玄遮住的身体不断跳动,似乎在躲闪。
白珩川慢慢移动过去,越看越觉得那人哇哇叫的样子很眼熟,再近些才看到原是被揪住了耳朵,真够他痛的。
林昫玄见他靠近,低头说了句什么,那颗头便从旁探出,张大了口,一脸不敢置信的惊喜,接着爆出欢呼冲了过来。
「小川川!」
白珩川揉了揉额头,冷静地等待对方冲到身前两尺,一个侧身,手顺着柳惜之的方向推去。柳惜之疑了一声,华丽地在十几个人看戏、一个人冷淡、一个人好笑的目光下,仆街了。
身当十二青春好男儿的柳惜之再接再厉,不顾满头满脸的草屑泥土跳了起来,大叫道:「小川川,原来你拒绝我是因为大师兄啊?」说完抹了把悲愤的眼泪,脸上更加土黄,倒像个小丑。
没有主词受词的句子也可以通用向来是中国文字奥妙之处,但这样造成的误会也真不少。众人眼光齐齐看向大师兄,林昫玄气笑,回了个眼刀,大有谁敢开口谁的耳朵就准备跟某死孩子一样红烫还肿着。于是识时务的众人刷了把冷汗,又齐齐往另一个当事人看去。
白珩川蒙了,夕阳最后一丝光线终于隐末在山后,昏暗空旷的大地上,一道道人影默立,就等他发话。
「我……」才说完一个字,白珩川语噎,突然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他怕人群,怕被注视,尽管这几天跟柳惜之相处良好,在林昫玄面前也不曾退缩过,但若不是天色暗了下来,使他不必承接灼人的目光,也许他就逃跑了……
白珩川咬着下唇,想着要快点找句话搪塞过去,却又一片空白。
至少,不能造成林昫玄麻烦……
这样想着,却越来越慌,什么都说不出口。
此时,一双温暖的手无声无息地从后面轻轻搂住他,来人安抚性的声音从头顶上缓缓传来。
「小川,放轻松,大家闹着玩,没事的。」林昫玄温声安抚,顺手拽过一旁跟过来的柳惜之,用力按下小脑袋,笑骂道:「快道歉。」
柳惜之很配合地作小伏低,行了个举手礼,用口形说对不起。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让白珩川笑了出来,他几时看过老是把他当人形抱枕的柳惜之收敛掉所有气焰,明知是演戏,却真楚楚可怜得紧。
「我没事啦……」有点腼腆的开口。
林昫玄和柳惜之看他这样也就放心,这才说明原来两人都是本地人,从小就认识,因为学校地大,两小孩常常翻墙进来玩,后来被警卫抓到,诚恳认错后就都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出。因为如此,即便都是新生,林昫玄和柳惜之对学校的熟悉度和感情与其它人比起自然天差地远。
呵呵~因為似乎沒人要看~有點犯懶貼
其實有寫,後面多著~慢慢貼吧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阵,仍是两人说一人听,白珩川听他俩斗嘴,倒也不觉得无聊,静静地在旁边微笑观看。
最后还是林昫玄踹了一脚揭他儿时糗事的柳惜之屁股,又拉过来凶狠地拍了十几下才放掉,不理一边哀号的柳惜之,拍了拍手,笑道:”走,我们吃饭去。”
白珩川回头一望才发现其它人早就走光了,大大的操场上只有他们三个,再转头,惊呼:”小心!”林昫玄来不及问他小心什么,便被蓄好力的柳惜之整个人扑挂到他身上,两手掐住他脖子大吼:”叫你再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是天黑了,柳惜之涨红的脸如血一般满是羞涩,无从掩盖。
白珩川错愕之余才明白自己被放了多大的水,这种力道换作他早被翻倒在地了。林昫玄冷静地稳住脚步,一只手捏住抓狂的小孩鼻子,一只手从下往上把扯他衣领的手肘关节抬直,这招要是用狠了,对方不松开就得骨折,林昫玄自然没这意思,听到柳惜之低声呼痛便停下动作,气笑道:”放手。”
几乎窒息的柳惜之果然松开,右手瞬间撑在林昫玄肩上,身体借力蹬高,凌空飞踢下来,短短几秒内一连串的动作像是慢速播放一样,林昫玄垂下手接住踢过来的脚,顺势往深后拖,一面退步卸力,另一手在柳惜之因为失去凭借而坠落到地前托住他的后脑,动作定格后,俨然成了个公主抱的姿势,只是这公主的脚一只仍在空中乱踢,一只被抓住脚踝挂在林昫玄腰部高度的位置,表情龇牙咧嘴,怕是没有王子愿意亲这样的公主了。
操场边的路灯一个个亮了,由黄转白,映在一时间沉默下来的三人身上。
不过,林昫玄毕竟不是王子,也不想白站着还得抱个半大不小也有点沉了的孩子,于是朝怀中人温柔地笑了笑,止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扭头对看傻了的白珩川歉意地说道:”你要不要先去吃饭?”说完思考了会,又道:”这个时间大概菜都凉了,回头我给开小灶吧。等我ㄧ下,我先料理了这小子。”
夜色已全然笼罩,白珩川跟在两人的后面,往后山的方向前进,虽然看不清路,只要踏着一样的脚步,就不会害怕,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大概得用爬的速度蹭到半夜吧,再过一会眼睛习惯黑暗后会好的多,但处于盲眼状态的时间总让他十分惊慌。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一块类似大型公园都会有的游戏区的地方,不过这里没有沙坑、溜滑梯,只看见右手边竖满了高高的爬竿,摸了摸还很滑,大概经常上油,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让爬上去的难度倍增数倍,毫无施力的着点。
再仔细看看,左手边的是连在一起的单杠,单杠的高度也不是普通程度,同样是递增高度,第一架单杠已经到白珩川肩膀,大概有140公分左右,接着该是直接上跳150、160,总共有五架,也就是说最高到180公分。三个人里面林昫玄最高,可以平视最后一架单杠,柳惜之跟白珩川都在中间而已。
林昫玄笑了笑,瞅着柳惜之从看到这些器材开始就变得僵硬的脸,抬抬下巴说,”我也不为难你,就中间的吧?”口气虽是商量,但显然柳惜之没选择的余地。林昫玄说完不等柳惜之回应就转身踏入草丛,再次转回身,手上拿着不知从哪拾起的树枝,笑吟吟的朝白珩川举了举手,”你找个地方坐吧,休息一下。”
“嗯。”白珩川知道接下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自己总站在旁边看着也不太好意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可以坐下的石头,于是走到最矮的单杠旁,学着方才柳惜之的姿势手往后一撑也上了去,脚不由自主地在中空晃了晃,调整好坐稳后,歪头便看见一边倒吊着的柳惜之对他做鬼脸,舌头吐的长长的,放开的手还用力扯了扯脸,把眼皮往下拉,嘴咧的大大的,非常搞笑。
“是给你上去玩的吗?”林昫玄挑眉,树枝在修长的手指上转了两转,戳了戳柳惜之的胳肢窝。
柳惜之立刻剧烈摇晃了起来,“噗哈哈哈哈!不、不要戳那边拉,臭哥,哈、哈!咳咳!”只戳了
第2回
一下,却整整一分多钟才重新安静下来。
林昫玄挥了挥树枝,”你叫我什么?不怕的话仅可接着皮。”
“不敢了不敢了,哥,你最好了,我刚就说这句啊!哪有怎样?”双手按在地上撑着,柳惜之心犹余悸的说着,他什么不怕,就怕被林昫玄罚这样倒吊着搔痒,比被打还要难受。
林昫玄凑近柳惜之脸庞,笑说”真不敢还假不敢啊,柳大少爷的话还有诚信度吗?”说着垂下树枝,手却顺着他耳后轻柔地滑到锁骨,再抚回耳后,柳惜之笑的差点断气,全身都轻颤着,口上还不停讨饶,林珩之当然不罢手,趁机按着顺序从脸部、脖子、身体、大腿戳过去,每个地方都只是轻轻碰一下,柳惜之已经受不了的左摇右晃,双手被林昫玄另外一只手抓住,欲哭无泪,可怜得很。
白珩川瞧着两人玩耍似的互动,一边好笑于竟然有人敏感带这么丰富,一边又想起以前自己也常常独自玩着单杠,但那时候只是因为公园内其它设施都聚集了太多小孩,只有单杠因为高度限制,又不是每个人都敢翻,才能让他独占,相较此刻,虽然有点对不起被整的柳惜之,不过他确实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驱走了孤单。
这边又听到林昫玄终于玩够了,得寸进尺的说”吶,你还真是没长进,男孩子这么怕痒怎么行。”被忽视很久的树枝在柳惜之眼前晃了晃。
非常大方而从容开口“说,要戳,还是要打?”
柳惜之无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撇头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白珩川,”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林昫玄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一边独自憋笑中林珩川,发现这种新表情后依旧觉得可爱,笑道”这边是练习场,后面还有些模拟军中训练的器械,当然难度都有放宽,主要是让体育班的用,我们这些运动型校队也可以使用。”
柳惜之的可怜样立刻失去趣味了,白珩川愣了愣,“意思是,以后我也得……?”眼神飘到还在挤眼泪和把拖在地上的衣服扎进裤子的某人身上,。
“你说这个?”说着树枝又戳上柳惜之身体,”喂别闹了要出人命了!”再次引起大动荡,林昫玄很配合的收了手。
”嗯……”
“除非你也很好玩,不然只会挂着吧。”
“……”
我一定不会好玩的……白珩川光是想到自己也可能被这样戳着玩就头皮发麻。
林昫玄转过头,“好吧,再这样下去小柳条儿都要脑充血了。”柳惜之白了个眼,你也知道,”选好了没?要再给我戳两下,还是照以前的规矩打?”
怎么可能只有两下,那个笑的很和善但绝对是腹黑的家伙怎可能下手这么轻,看刚刚的状况就证明一切了吧?
柳惜之咬着牙选择另一条相对平坦的路。
“那好,手撑住了,不会掉下来吧?”
“快点!”
這篇很糾結啊…….
扯到太多亂七八糟的回憶跟事情,寫的很差,但意義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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