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人物介绍:
石磊 ~石头
石氏红杏 ~红杏
石梦寻 ~书寻
石梦甜~甜甜
石磊 汉人,两朝元老,随先帝东征西讨,立下不少战功,被先帝誉为“大清第一良将”。
石氏红杏 石将军之妻,性格温婉纯良,出身书香门第。
石梦寻 石将军之长子,表面少年才俊,文学武功皆略有小成。实际上性格叛逆,乐于助人。
石梦甜 石将军之女,石梦寻同父异母之妹,天真善良, 心地单纯,喜欢唱歌跳舞。
醉花荫
“公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思思语调柔和,一双玉手谦恭地递给石梦寻一杯茶,澄清的水上漂浮着几片舒展的茶叶,茶香流溢,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雨后龙井。
这原本京城里出名的声色场所在这间独属于秦思的房里实在是让人难以猜透,没有浓然的胭脂气息,没有粗鄙俗气的音乐扰耳,有的只是名贵的红木家什,清雅淡净的古画摆设,倒像是到了书香气浓郁的斋阁,让人留连往返。
“给我拿酒去!”没有接过秦思手中的茶杯,眼睛看向他处,石梦寻的脸上表情阴郁。
“公子,你向来是滴酒不沾的。”惊诧于石梦寻提出的要求,看着这个京城里出了名的"万红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才子"秦思小心问道。
“烈酒伤身,还是喝些茶吧!”秦思不动声色,再次将手中的茶递上。
“拿酒来!我要的是酒!”一把执住秦思的皓腕,石梦寻显得有些激动。杯中的茶水溅出几滴。
“小姐!什么事情啊?”闻声而入的绯离见到这个场面很是紧张。
“没事,去给石公子拿酒!”秦思忍着几分疼痛命道。
“哦!是,是!”绯离赶忙退下。
“秦思姑娘,对,对不住!我失态冒犯了!”感觉到自己的无理,梦寻急忙收回了手,失神的坐回到椅子上。
“公子险些把思思的手腕捏碎了,若然如此,以后公子再想喝茶听曲,恐怕就要另寻他人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秦思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咳,咳,咳”没有浅尝辙止,一口酒急急地灌下,梦寻呛的咳嗽了几声,一张俊颜上已经有些微红。咽下去的酒水入肚,辣辣的搅和着五脏六腑。
“公子初次尝酒,切不可饮的太急!”见他存心入醉,秦思好心劝慰。
“怎么?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怕我付不起酒钱?”梦寻将杯中的烈酒饮进,挑衅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呵,公子想喝酒,思思倒是求之不得,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只是公子想以酒解忧,就该慢慢地喝才是啊!”秦思一双水眸晶莹,执起桌上的玉瓷瓶,将杯中的酒斟满,缓缓的落座,平静的看着梦寻。
“此话怎讲?”梦寻抬眼望向秦思,起了几分兴趣。
“公子喝得如此急促,容易很快就醉了,醒了之后依旧惆怅,只有慢慢饮,浅浅尝,把心中的苦楚都倒入这酒中,人醉愁溶,醒来之后才会忘记烦恼忧愁!”
“是么?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梦寻执酒浅尝,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涣散。
“公子究竟为何事烦忧,可否说出来听听?”看着眼前俊秀得如女子一般的梦寻,秦思实是有着几分好奇。
“说又有什么用呢?谁又能帮的了我?”几杯酒下肚,梦寻已经有几分醉意。
没有再言语,秦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里不断地猜疑。
石将军府前厅
“老爷夫人,少爷他回来了。”管家急急地进来通报,随后家仆们搀入的是一身酒气的梦寻。
“寻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啊?”红杏看着醉的醺醺然的儿子,心疼不矣。
“娘,我,我没事……没”梦寻努力想使自己站稳,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儿。
“你!你!你这成何体统!”石磊气的脸色铁青。
“体统?体统是什么?什么是体统啊?”梦寻笑着不断的挥摆着双手。
“你!简直放肆!来人啊!去拿家法来!快去!”石磊气得发抖,大声命道。
“老爷,你疯了吗!寻儿醉成这样,你还要打他不成!快把少爷扶回房中好生照顾!”红杏刻意忽略了石磊眼中的怒气。
“唉!这哪还像是快要成婚的人!都是叫你惯坏了!”石磊无奈地一甩袖子。眼睁睁看着梦寻被扶回房中。
“爹,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回来了么?”一身素衣的梦甜在贴身侍女紫铃的搀扶下走入了厅中。
“甜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红杏拉过不是亲生却视如己出的梦甜,亲切的询问。
“娘,哥哥回来了么?好浓的酒气,他没事吧?”梦甜天真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
“是啊!甜儿,这么晚了,去睡觉吧,你哥哥没事,只是喝了些酒已经回房去了!”石磊爱怜的望着女儿,梦甜的一双眼睛总是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只不过现在已是阴阳相隔,无缘相见了。他只能把爱延续到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儿身上,以此慰寄自己的思念之情。
“紫铃,带小姐回房去!别让她着凉了!”红杏温柔地命道。
“是,夫人!”紫铃听命搀着还在迷惑之中的梦甜离去。
石将军府书房
“爹!”梦寻踏进书房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你醒了!昨天……”没有抬眼看他,石磊的目光未离手中的书简。
“昨天之事孩儿已知错,特来请罪!请爹责罚!”梦寻打断父亲的声音,语气坚毅。
“本来是要重罚的,念你几天之后就要成婚,这次就这么算了,你也是个大人了,做事不可再如孩子一般胡来!要懂得分寸才是。”石磊放下手中的公文,对儿子循循善诱。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梦寻谦恭的拱手,心里却是无味杂沉。
“好了,你去吧!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官!”石磊的口气缓和了几分。
“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嘴角涌起了几分苦涩,梦寻的脸上写满了任人摆布的无奈。
门被轻轻扣下后,石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这桩婚事定的是仓促了一些,事先也并未征求过梦寻的同意,只是与孔家联姻是有很强的政治意图在里面,自己实在不便推辞,为了石家,也只好委屈梦寻了!
石将军府花园
“小姐,外面风大,您小心着凉,我们还是回去好么?”紫铃担心的望着一身纱装的梦甜。
“没关系的,外面的空气很好,一点也没觉得冷啊!”轻柔的声音划过,梦甜坐在石凳上贪婪的啜吸带着花香的空气。
“甜甜!”梦寻的声音从亭子外的石阶上传来,由远及近。
“哥!”梦甜的眼睛一亮,寻声望去。
“怎么起得这么早呢?”看着一脸生气勃发的妹妹,梦寻笑得很是欣慰。
“你不是也一样,爹他没有责怪你吧!”梦甜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他们都在忙着筹备婚事,哪有空来怪我呢?”几分不屑划过,梦寻缓缓的坐下,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紫铃,去弄些点心来!”梦甜有心支开丫鬟。
“是的,小姐。”
“哥,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娶孔家小姐么?”梦甜见丫鬟离去才稳稳开口。
“呵,想与不想又有何分别呢?不是一样要娶么?”梦寻眼含笑意地看着妹妹。
“如果真的不想,你可以去和爹娘说啊!他们都很疼你,又怎么会忍心逼迫?”
“……我……其实……也到了该婚娶的年龄。是该有自己的家了!”在对上妹妹天真的眼神后原本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吞回嘴里,梦寻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她现实的残酷,自己的一切都不能处于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有多么的无奈和痛苦。
“哥,你在骗我是吗?”梦甜抬眼盯着眼前自己最牵挂的亲人,语气里有着少有的苛责。
“我……没有骗你!”不敢直视妹妹的一汪清水,梦寻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哥,从你的眼睛里我什么都能看到,你对这门亲事十分抵触,不然你又怎么会去借酒浇愁呢?平常都会表现的谦恭温和,这少有的对抗情绪真的让我大吃一惊了,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必瞒我了。”梦甜分析的极为深刻。
“你竟然看得出来,呵呵,看来真的不是从前那个只会缠着我要桂花糖的小丫头了!”梦寻爱怜的看着妹妹,惊异于她对事物锐利的判断。
“哥,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不是那位誉满京城的秦思小姐?”梦甜终于恢复了调皮的神情。
“你这小丫头,想到哪去了!”
“哦,我忘记了,风流才子又怎么会独爱一人呢?”梦甜调侃起来。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去爱一个女人,她们要的爱我都给不起!”梦寻突然想到母亲,不觉得皱起了眉头。
“哥,你真的不想成婚我有办法!”梦甜将梦寻拉过,俯首帖耳的说着什么。
石将军府大厅
吵嚷的唢呐声和喧哗声几乎淹没了整个石府,宾客婢仆不停地穿梭着,到处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氛围。带着厚礼而来的贵族大臣们都知道这桩婚事之后,石家在朝廷中的地位又更上了一步。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他,他不见了!”不敢声张,管家只在站着的二人中间小声又急切的禀告。
“什么?!”石磊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一手扶住因为惊诧没有站稳险些晕倒的红杏,一面命令管家赶紧派人去找。
“老爷,这,这可怎么是好呢?今天来的都是皇亲贵胄,要怎么向人家交代啊?还有孔家,寻儿他到底去哪了?!”红杏急得几乎要落泪了。
“夫人先别急,寻儿一向听话,没事的,一会就回来了!”虽然口中安慰着妻子,石磊心中也不敢笃定一切。
“今天的婚事取消!请各位大人都回去吧!”梦甜踏进大厅,稳重而高声的说道。
“甜儿!你说什么,不要胡闹了!”石磊简直不敢相信。
“甜儿,你哥哥呢?他到哪去了!”红杏上前抓住女儿的手急切地问道。
“娘,哥哥他已经走了!”梦甜根本无心隐瞒。
“走,走了?你是说他逃婚了?”红杏凭借着最后一点希望低声问道。
“是的!”梦甜也不想看到母亲伤心,只是……。
“夫人!夫人!来人,把夫人扶回房去,快去请大夫来!”支持不住打击的红杏终于厥了过去。
“娘!”梦甜看着盛怒的父亲,心虚的咬了咬下唇。
石将军府卧房
“甜儿,你哥哥到底去了哪?快说!”石磊跨进了房中劈头就问。
“爹,我,我不知道!”梦甜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发怒的样子,有几分胆怯。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们俩个到底在搞什么鬼?!”石磊瞪着梦甜,眼睛里全是怒气。
“我真的不知道!您别问了!”梦甜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再跟她废话,石磊一双有力的大手抓过女儿,将她按趴在腿上,手起掌落,重重地打在梦甜的小屁股上。
“啊!好痛啊爹,不要!”梦甜从小娇生惯养,谁都不敢动她一个指头,哪里会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你说不说!”石磊盛怒之下下手不轻,打得梦甜不停的颤抖。
“啪!啪!啪!”料想女儿一定会知道儿子的下落,石磊狠下心去继续拷问。
“爹,好痛啊!别再打了!”忍受着臀上传来的痛楚,梦甜还能聪明地逃避着问题。只是眼泪已经疼的不自觉的流下。
“啪!啪!啪!啪!你到说不说!他去了哪?!”石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巴掌急急地打落。
“呜…呜…爹,我真的不知道!哥哥他只说现在不想成婚,就躲出去了!”梦甜只想加著在身上的痛苦赶快停止,至于哥哥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老爷!老爷!”门外的管家急声叫道。
一把拉起还在腿上的梦甜,石磊起身出了房门,留下了满脸通红的梦甜双手放在后面轻轻的揉着有些发肿的屁股,脸上泪水还未散尽。
“小姐,少爷他,他回来了!”紫铃急冲冲地跑进来。
“哥回来了?天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爹正在盛怒之下……他人现在哪里?”顾不上身后的疼痛,梦甜此刻只记挂着梦寻的安危。
“在前厅里!”
“我们快去!”梦甜来不及多想,拉起紫玲就跑。
石将军府前厅
“爹,我回来了,请罚我一个就好,不要迁怒于他人!”进了家门的梦寻方才知道自己的贴身小倌被重大了三十大板,关进了柴房。
“你还敢回来!”石磊瞪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气得脸色铁青。
“我回来并不是因为后悔我做的事情,而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为了我而受累!”梦寻此时此刻已经心无所惧。
“无辜的人?谁是无辜的人?你只看到因你而挨打的小厮是无辜的?你想过没有,孔小姐新婚,新郎竟然逃婚。她无不无辜?我和你娘今天因为你丢尽了颜面,我们无不无辜!”石磊气的身子发抖。
“就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她才不想娶她!”梦寻抬头望着父亲,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不知所云!来人哪!管家,去拿板子来,快去!”石磊怒不可遏。
“老爷!这……!”管家看着自己平日敬佩的石磊,视如生子疼爱的梦寻,十分为难。
“马上就去!把门关上!谁敢传到夫人的耳朵里,我就把他逐出府去!”
“是,是!”管家不敢再忤逆。
须臾之后,梦寻已被按在春凳之上,面无表情,两个侍从拿着板子站在两侧,无奈地等待着命令。
“还等什么!打!给我狠狠的打!重重的打!”石磊起身大声喝道。
“啪!”侍从不敢耽搁,举起竹板重重的打在梦寻的臀上,发起的力虽然大,落下时却轻了几分,要知道,现在打的可是他们的少爷,这个家的少主人,此时老爷盛怒之下若是重责,只怕事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啪!啪!啪!”板子有节奏的打下,虽是着力不重,却是实在的打在皮肉上,梦寻从小怕疼,受不住如此苦楚,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出来。
“啪!啪!啪!”侍从继续不痛不痒的打着。
“住手!”石磊扫了几眼后已是看出了端倪,脸上的怒气又增添了几分。
“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咐?”几名侍从应声而入。
“将掌刑之人带下去重打五十,月钱减半!”
“老爷饶命啊!”两名侍从吓的魂飞魄散,被拖了出去。
“继续打!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徇私!去了里衣!我看着你们打!打!”石磊的威严不容挑战,侍从们忙不迭地上前将梦寻的外裤里衣一起拉下,梦寻心下一叹,自知今日恐是不能幸免了。
“啪!”板子带着风声结结实实地抡下,梦寻的臀上本就红成一片,此时更是疼痛难忍,险些哭出声来。
“啪!啪!啪!”侍从们都畏于石磊的权威,不敢再徇私,这下子可苦了梦寻,不出几板,臀上就高高地肿了起来,疼得他眼泪直落,却不肯求饶。
“啪!啪!啪!啪!”石磊有些心疼,打的毕竟是他疼爱的儿子,此时却只能选择将头别过,不忍再看,任板子声声打进心里。
“爹!爹!快开门啊!开门!”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梦甜在门外大声的叫喊。
“你们是怎么回事?快把小姐带走!”石磊听到女儿的声音竟然有些慌张。
“爹!求求您了,别打哥哥了!这主意是我帮他出的,您要罚就罚我好了!别打了!”梦甜哀声求道。
“啪!啪!啪!”板子还没有停歇,梦寻疼得麻木,昏昏沉沉地听着妹妹的叫喊,却已无力做出回应。
“爹!您若是执意要罚,女儿就长跪不起!”梦甜刻意发出很大的响声。
“小姐!您的身子不好,不能跪着啊!地上可是很凉的!”紫铃也聪明的帮腔。
“这……好了好了,别打了!”石磊无奈地挥挥手。
“寻儿!寻儿!哥!”门被推开了,梦甜搀扶着红杏冲了进来。
“寻儿!你怎么样了?”红杏一眼看到趴在凳子上已是动弹不得的梦寻,心如刀割。
“哥,你还好吧?”梦甜也是泪如雨下。
“我,我没事!”梦寻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挤出这几个字,额上冷汗涔涔。
“老爷!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舍得把他打成这样!”红杏含泪抬眼质问。
“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怎能不罚!还有没规矩了!”石磊口虽如此,瞥到了梦寻的伤也是悔恨无比,心疼不矣。
“你!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红杏气极,与梦甜小心地搀起梦寻离去,丢下了一脸懊恼的石磊。
石将军府卧房
“寻儿,你觉得怎么样?”红杏细心的帮梦寻上了药,拿着鹃帕擦拭着他额上的汗水,柔声询问。
“娘,我还好,您不用担心。”刻意忽略了臀上的炙痛,梦寻还是懂事地安慰着母亲。
“寻儿,你爹也是盛怒之下才会下此重手,你千万不要怪他!”
“我不会的!确实是我有错在先!”看着红杏如此维护石垒,梦寻心中感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种维护已经成为了母亲生命中的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寻儿,你也做的太过分了,大婚当前,你怎可避逃啊?这不仅会让石孔两家失了颜面,也会影响了你的声誉啊!”红杏实是不懂一向善解人意,知书达礼的梦寻怎么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来。
“娘,不是我不愿成婚,实在是我很怕……”梦寻支吾着说不出口。
“你怕什么?”
“我怕我自己像爹一样,爱了一个又一个,给不了幸福却会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娘,您那么在乎爹,难道会不懂这其中的原由吗?”
“寻儿!你!”红杏从来不知道儿子竟会因为石垒的博爱而惧怕去爱别人,真是造孽啊!
“娘,爹他是怎么一次又一次伤了您的心!这么多年了,他对您是很好,好的无话可说,可是您真的就能不怨恨他么?那甜甜呢?甜甜的亲娘呢?我,我真的不想再去如此伤害别人了!”梦寻把头埋入枕中,泪水如泉涌出。
“寻儿,你不必为娘抱不平,娘也从来没有怨过任何人,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爹他为人博爱,对每个女子都是真心实意,不曾欺骗,只是他天生个性如此,既然爱他,选择了他,娘就愿意也可以去包容他的!”红杏抚摩着梦寻的发髻,不徐不急地说道。
“可能你现在一时间无法体会也并不能很快接受,娘相信以你的聪明会很快想明白的!”红杏看着梦寻迷惑的眼神,心里既是心疼又是着急。
“是,是这样么?”梦寻不愿再想,此刻只想沉沉睡去,忘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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