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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湖心阁外,凉风徐徐,晨起的日头已让一片乌云掩盖,天气灰蒙蒙的,湖边的柳树垂挂迎风摇摆,偶有水鸟飞过在天际化为一声长鸣,转眼无踪。
 
  赵青虹脚步飞快,果儿只能小跑步的跟着,体贴的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夫人心里头不舒坦,毕竟没有人看见自己的夫君让另一个姑娘家抱着心里头会舒服的,当然夫人也不例外。
 
  关于夫人的传言实在太多,有人说她曾经是华契国三王子的入幕之宾;也有人说她之所以能在两国交界开设青虹客栈,便是有三王子这个强而有力的后台当靠山;还有传言道,夫人的男人有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是以每当遇到危难之时便有人出手相助,化险为夷。
 
  姑且不管这些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她果儿眼底的夫人却是个摆足了架子、却丝毫没有杀伤力的主子,风情万种、言词犀利,却又能舞刀弄剑,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江湖奇女子,就连她都不得不喜欢上夫人,也难怪一向不茍言笑、是非分明的将军爷要为之心动了。
 
  正想着呢,果儿却陡地撞上前头不知为何突然停步的赵青虹,疼得不住揉鼻子。
 
  「果儿,桥上那姑娘是什么人?」远远望去,只见那一身绫罗绸缎、发戴金簪的女子,正凛着脸对家丁及福总管颐指气使着不知在干什么。
 
  「嗄?」顺着赵青虹的眼光瞧去,果儿啊了一声。「是朱鹊公主来了!完了完了!夫人,咱们快走!」
 
  拉着赵青虹的衣袖赶忙想溜,赵青虹却动也不动,笑咪咪的看着果儿。「喂,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还不把我的手放开?」
 
  「对、对不起,夫人,我是太心急了才会这样。」果儿咬唇道歉,偷瞄了桥上的人一眼,见对方正往这走来,心更慌了。「夫人,朱鹊公主不好惹,她很喜欢找人家麻烦的,今儿她跑到府里来铁定是为了找夫人,因为皇帝要赐婚却让将军爷拒绝了,公主这两日正大发雷霆呢,快走啦,夫人,再迟就来不及了。」
 
  「怕什么?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赵青虹抿唇一笑,纤指提着裙摆,姿态优美的朝来人行去。
 
  果儿见状,只好快步跟上去,但小嘴儿依然喋喋不休:「夫人,虽然公主是小丫头没错,不是啦,我是说公主年纪虽小,但她是皇上的女儿,她的命令没人敢不从的,还打不得、骂不得,就连将军爷也拿她没辙,果儿劝夫人还是避开……」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避什么?」
 
  「果儿知道夫人美若天仙,能文能武,可是……」果儿话末落,已见朱鹊公主及公主的丫鬟小翠来到湖畔,只能乖乖闭嘴。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朱鹊公主,奴家赵青虹参见公主。」赵青虹香帕一甩,屈膝行礼。
 
  「奴婢果儿参见公主。」
 
  「免礼。」朱鹊公主冷冷地应道,双眸一瞬不瞬地瞅着眼前的赵青虹。「本宫听闻赵姑娘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谢公主谬赞。」赵青虹微笑抬眸,近距离的仔细把朱鹊公主瞧个分明。
 
  睫毛翘,眉儿弯,圆圆的鹅蛋脸上淡抹胭脂,一双人眼黑白分明,个儿比柳樱还要娇小,像个可爱的娃娃。
 
  朱鹊公主也在同时打量着赵青虹,见这女人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全身上下皆风情,泛着浓浓的女人味儿……
果真是个四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赵姑娘。」
 
  「是,公主有何指教?」
 
  「本宫听说你跟华将军已经订了亲,真有此事?」
 
  「是,公主。」
 
  「我要你就当没这回事儿,回去当你的客栈老板娘,你能是不能?」华大将军人一回府,关于华将军和青虹客
栈老板娘夜夜同睡一榻的传闻便一日未曾在她耳边断过,所以她对这女人的身分来历早已了若指掌。
 
  哇,说得比唱得快,要她走她就走?
 
  赵青虹依然笑着,道:「回公主话,奴家惶恐,公主的要求奴家可能办不到。」
 
  朱鹊变了脸:「为何办不到?」
 
  「奴家已是大将军的人了,公主要我回边关去,那奴家以后嫁谁呢?」
 
  「你和华郸真的已经……已经……」朱鹊的小脸儿胀红着,合欢两字任她再刁蛮无知,也怎样都说不出口。
 
  「没错,我们回都城途中夜夜共枕而眠,早已肌肤相亲,互属彼此,请公主成全。」
 
  「你……不成!像你这般女子,华将军也不会是你第一个男人,他又为何得因这个原因娶你呢?」
 
  「华大将军是不是本姑娘第一个男人,公主可以亲口去问问大将军。」
 
  「你……好,就当是这样也罢,本宫是正室,会特允大将军纳你为妾,这样总成了吧?」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
步了,打从三年前在阿玛的御书房第一次见到英挺稳重又威风十足的华大将军开始,她就已经爱上他了,为了嫁华郸,她
忍让至此,算是给足了华郸面子。
 
  「恐怕不成,公主。」
 
  「又怎么了?」
 
  「奴家曾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当人家的妾,抢人家的夫君,破坏人家夫妻和睦。这样会遭天谴的事,奴家定是不做的。」赵
青虹言之凿凿,像是确有其事似的,意在指桑骂槐,就不知对方听得懂听不懂了。
 
  「你……你在暗指本宫破坏……真是无礼!」气死她了,当真气死她了!赵青虹分明不把她这位公主瞧在眼底。「小翠!给我掌嘴!」
 
  「嗄?公主,她是将军夫人……」小翠小声提醒道。
 
  「她和华郸将军尚未成亲,是哪门子夫人?给我打!听见没有?」今天没让她消消气,她绝不善罢罢休。
 
  「是,公主。」小翠上前一步,果儿却冲出来挡在赵青虹面前。
 
  「你不可以这么做!」
 
  朱鹊再也气不过。「你这臭丫头胆敢违抗本宫命令?小翠,给我掌嘴十下以示惩戒!」
 
  「是。」小翠领命,扬手挥下,手腕却蓦地让人扣住——
 
  「住手!这里可是将军府,果儿是我的丫鬟,就算她有犯错,也该是由我来处罚,何况她何错之有?公主,由你这般刁蛮任性
之举,就可知为何华郸没有娶你之意思——」
 
  啪一声,朱鹊一掌打在赵青虹脸上——
 
  「你竟敢顶撞本宫,辱骂本宫!本宫再任性刁蛮,也比你这风骚女子更适合当将军夫人!」
 
  「啊,夫人!你有没有怎么样?」果儿惊叫,忙不迭奔到赵青虹身边。
 
  热辣辣的一掌,从脸颊一直烧灼到赵青虹耳根……
 
  这辈子,她赵青虹还没让谁打过耳光呢,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打她?
 
  纤手扬起——
 
  「住手!」有**喝。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扬手,挥掌,赵青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了公主一个耳刮子……
泪珠儿在朱鹊眼眶里滚动,愣愣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脸颊在烧痛,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华郸高大的身影倏忽出
现在她身边,凝着一张俊脸,声色俱厉的对着打她的人一阵斥喝——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8月23日10时13分46秒编辑过]

“你太放肆了!赵青虹!就算公主有千错万错,你都不可动手打她!来人,把夫人拖下去府规伺候,给我用力的打二十大板!”
 
  什么?赵青虹不敢相信的望着华郸。“你要人打我?”
 
  华郸别开眼,狠下心冷冷地道:“家有家规,府有府规,就算是将军夫人犯了错,一样得受罚,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听见没有?”
 
  “将军爷……”福总管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华郸,别说二十大板了,十大板打在姑娘家娇弱的身上,恐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福总管,再不从命,连你一块打。”冷峻的神情,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福总管无奈的转向赵青虹。“夫人……请移驾到前厅。”
 
  拳握得死紧,赵青虹一瞬不瞬的瞪着华郸,他却瞧也不瞧她一眼,反而张臂轻哄着在他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朱鹊公主。
 
  好一个华大将军呵!
 
  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下人拿板子打她……
 
  哼!别理他就成,她不受这板子,他又能拿她如何?
 
  想着,赵青虹旋身飞离只想走人,华郸见状,双足一点,旋身飞至半空中将她拦下--
 
  “不准走!”
 
  “笑话!我不走,难不成乖乖受打?你当我赵青虹是什么?还没进门就让你这般欺负,门儿都没有!”话落,她衣袖
一挥往他面门扫去。
 
  华郸倏地闪身避开。“你听我说--”
 
  “不听!”一拳又朝他击去。“再听你的话的人是小狗!”

“你……”
 
  “我不嫁你总成了吧?你去娶你的公主或表妹去!”
 
  两人在半空中对上数招,一招一式,赵青虹皆下了杀手,华郸虽处处退让,却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去。
 
  “我娶你娶定了!再说这样的话,我不会轻饶你!”
 
  “怎样?又想找人打我二十大板吗?”
 
  “若你再说出这种话,那我就自己动手打!不假他人之手!”
 
  “你这只……猪!”心一震,她气极大骂,一个呼吸不顺,却让华郸乘机偷了个空隙,在不伤到她的前提之下终于将她
擒拿入怀,一个旋身,双双落地。
 
  她再次出手,他却快她一步反制,迅速点了她两处大穴,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在众目睽睽之下,华郸真的让人打了赵青虹二十大板。
 
  全场一片宁静,只听得见板子拍击在臀部的声音,及赵青虹痛得不能自己的抽气声。
 
  刚开始,赵青虹还有气力骂人,七、八个板子打下去之后,为免自己受不住而哭出声,她索性紧咬住牙根
,冷汗汩汩的从额间滴落,也没痛得吭出声来。
 
  她恨他!恨死他了!
 
  她像猪一样被绑在长椅上打,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也包括了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
 
  朱鹊本来很得意华郸站在自己这一边,可看着那板子一声声落下,却看得触目惊心,愧意陡升,偷觑了华郸一眼,见他神情
冰冷,铁面无私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要是她以后真嫁给华郸,犯了什么一丁点错事,他也会命令下人这样打她吗?
 
  那还得了……
 
  她朱鹊什么都不会,就会闯祸而已……
 
  照这样推算,她被他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很快地不就屁股开花了?
 
  “华大哥……”朱鹊小小声地唤着他,见他似乎没听见,还伸出小手拉拉他的袖摆。
 
  “有事吗?公主?”华郸依然冷着脸,视线从头到尾都盯着被绑在长椅上的赵青虹。她柳眉紧蹙,朱唇咬得见血,却死撑着
不吭声,也不求饶,刚强女子如斯,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又生气。
 
  “你……不爱她吗?我是说赵青虹。”看她被打成这样,他真的一点都无动于衷?
 
  “她是我未来的夫人,华某自然是爱她的。”华郸想也不想便道。
 
  朱鹊咬着唇,不忍卒睹的将脸别到一旁。“那……你又何必下令打她二十大板?”
 
  “她冒犯了公主,要不是公主心慈饶她一命,死罪都难逃了,打二十个板子算什么?这是她应受的惩罚。”
 
  朱鹊摸摸小脸,被打的感觉早就忘了,反倒是被打二十大板的赵青虹因此得痛上十天半个月吧?不过这前提是赵青虹还得撑得过这
二十大板才成,若撑不过……
 
  “算了吧,华大哥,我只不过就是和赵姊姊吵吵嘴罢了,你用不着这么凶的罚她啦!”不甘归不甘,生气归生气,她可不想害
赵青虹被打死。
 
  “不行,我说过:军令如山。”打都打了,就要见到他想要看到的成效。
 
  “可是我都不计较了,华大哥又何必--”

「公主,军令如山,赵青虹既是我华郸未来的夫人,那么她犯了错,就算贵为公主,也得依将军府的规矩来办,请公主恕罪。」
 
  左一句军令如山,右一句军令如山,她怎么也没想到华郸可以冷情如斯,对自己的妻子跟对战场上的兵差不多,半点也不留情,
真是……可怕。
 
  幸好,她是公主,不是将军夫人。就算她犯十个错、百个错,这华大将军也不敢动她分毫。
 
  话说回来,连父皇都不会这样狠心,这华郸却如此心狠手辣……
 
  她要当她的公主,不要当什么将军夫人了!
 
  当朱鹊看到赵青虹打完二十板,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从位子上弹跳起来——
 
  「不好玩,本公主要回宫了!小翠,咱们走!」走得比飞的还快,朱鹊满心烦闷,又觉浓浓愧意袭身,半点也不想再待在这将军府里。
 
  「福总管,恭送公主回宫。」
 
  「是,爷。」一声令下,福总管旋即领命而去。
 
  而原本端坐在上位的华郸再也按捺不住一颗焦急的心,飞身到赵青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来人!给我准备一大桶冰凉的水及毛巾,再把府里消肿止痛的特效药速速送到日阳楼!」日阳楼里,赵青虹虚弱无力的趴在床榻上,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好几次痛得要晕过去。
 
  华郸伸手要把她的裙子拉上去,一只手却急忙按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当然是看看你的伤,帮你上药。」他拧着眉,一心只想看她的伤。

「想都别想!」她咬住唇,气得泪花乱冒,逞英雄的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泪。
 
  「赵青虹,你若不赶紧冰敷上药,这伤可能会疼上一、两个月,也许还可能溃烂成疾,你希望这样吗?」她死要面子,紧咬住唇
的模样儿,还真是让人心疼又生气呵。
 
  「啧,我赵青虹行走江湖十来年,这会儿总算见识到什么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华大将军,我赵青虹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别忘了这是谁的杰作!我恨你!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若当我可以爬下床时,就是我杀你之日!」
 
  命人打她,又岂是他所愿?
 
  现下最重要的是检视她的伤处,用最好的药好好为她治疗,她要骂要打,也只能由着她了。
 
  「狠话说绝,也不能阻挡我即将要做的事。」华郸扬手拉上她的裙摆,解开她的底裤,两片血痕斑斑的雪白臀瓣就这样
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赵青虹倒抽一口冷气,伸手要挡,却无奈此刻体力耗尽又伤尽元气,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来,只能乖乖就范,逞口舌之快而已。
 
  「你混蛋!刚刚还义正辞言的说什么军令如山的狗屁话,现在装什么好心?你出去,不准你看我……那里!听见没有?」
她面容娇羞,气急败坏,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整个人都觉得好热。
 
  孰料,她吼她的,华郸根本理都不理。
 
  用冰凉的水替她拭凈肌肤之后,又用冰块将伤处冰敷了一会儿,接着,一双大手温柔的替她上药。
 
  赵青虹紧闭着眼,懊恼得要命,想踹他、揍他,却半点也无法忽略他那放肆的眸光引起的烧灼感……
 
  「好些了吗?」华郸轻声问着。

沁凉入肤的紫玉软膏泛着淡淡的花香味,的确稍稍减轻了她的不适。可是,那双大手却一直让她分心,想睡又睡不着,昏又昏不过去,让她频频咬牙想骂人。
 
  “你走开我就好,你在这里我就一点也不好。”
 
  华郸眉一挑,闷出一把火来。“真这么讨厌我,又何必帮我在表妹面前做好人?”
 
  “谁……谁替你做好人啦?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在替你做好人?”她才不会承认之前帮柳樱煎药,是为了要帮他打柳樱那一掌赎罪哩。
 
  华郸不与之争辩,执起她布满着烫伤红痕的雪白小手,轻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以后,不准你进膳房。”
 
  赵青虹皱眉,想把手抽回,他却不放。“为何?你会不会管太多了,连我上哪儿去、说什么话你都要管?”
 
  “你笨手笨脚,又何必自找麻烦,跟人家学什么煮食、绣花?”
 
  嗄?她嘴巴张得老大。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她偷偷学也被他发现了?
 
  “我……我……我想学啊,不然日子怎么过啊?难不成你要我每天待在房里头发呆,只为了等你回来?”
 
  “以后我会多陪你,等你伤好,我带你出去逛逛。”华郸温柔地道。
 
  闻言,赵青虹美丽的眸子眨啊眨地,趴着的小脸努力侧到一边瞧他。“你干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华郸神情一凛,俊脸布上一层极为可疑的红潮。“相公对自己的夫人好是天经地义。”
 
  是噢,她眯起了一双微勾的眼。“那相公对自己的夫人不好就罪该万死了,对吧?”

华郸淡淡地别开眼。“罚你一事,情非得已。”
 
  赵青虹冷哼一声。“二十大板的命令是你下的,哪来的情非得已?”
 
  “我只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罢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我不后悔这么做。”
 
  朱鹊公主他从小看到大,性子如何他清楚得很,虽然行事跋扈了些,但心地其实并不坏,这会儿赵青虹公然打她,她一
气之下定会跑去告御状,闹得朝廷上下不得安宁,赵青虹铁定也难逃责罚,与其如此,他不如先行处置,让公主泄愤--当着她的
面杖打他的夫人,公主明知自己有错在先,受过的却是赵青虹,自然也就内疚得不敢再胡闹下去。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也是维护赵青虹最好的方式。
 
  他不想解释太多,却又希望她可以不要这么恨他,这是一种极复杂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宁可代她受二十板、三十板……
 
  华郸眉一拧,为自己竟如此在乎一个人而感到心惊。
 
  上回产生这样的情绪是担心她因为泄密而身处险境,他心怀愧疚,才慌急的丢下扫荡流寇的任务回返客栈找她,而如今的在
乎呢?又是因为什么?
 
  责任吗?因为她是他的妻?
 
  他知道绝不只是这样而已……
 
  华郸的懊恼与对她的怜惜之意,赵青虹全都没看见,她耳里听见的只有那一句--他不后悔这么做。
 
  “所以,你觉得我本来就该打?我受这二十个板子,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是不是这样?”他非得惹她不快,他才高兴吗?
 
  好啊,他的目的达到了,她是很不快,不快得快哭了。

“你的确不该动手打公主。”
 
  “那我又为什么要让她打?”
 
  “她是公主。”
 
  “公主是人,我赵青虹就不是人?”真是越说越让人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华郸突然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赵青虹是江湖中人,性情豪爽大方,对于宫中的礼节规矩怎能轻易适应接受?朝廷的派系斗争、伴君如伴虎,也
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向她说得明白的。
 
  轻声一叹,华郸把药膏搁在一旁,翩然起身。“我先离开,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晚膳我会请人送进来。”
 
  就这样?他打算不理她了?
 
  “我不要吃。”赵青虹把脸转过去面墙。
 
  他也恼了。“你若不吃,我就再命人打你十大板。”
 
  “你--”好样的,竟然威胁她?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她气毙了。
 
  “我说到做到。”
 
  “你……你瞎了吗?我被打成这样怎么坐着用膳?”
 
  “不能坐可以站,总之,你自己看着办!”说毕,华郸推门离房,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入晚风中。
夜里,数根火烛将厢房照得一片温暖。

铺着**桌巾的小圆几上摆满着膳房送进来的膳食,兰花醉鸡、五色莲子汤、红烧黄鱼、桂糖糕,腌果、椒饼和一
壶暖茶,香味四溢,让人闻之便食指大动。
 
  赵青虹望着那桌美食,却委屈得直想哭。
 
  坐着,屁股疼得要人命。
 
  站着,弯腰取食牵动肌肉,依然疼得令她红了眼眶。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气呼呼的趴在床塌上捶枕头泄愤。
 
  现在是怎样?华郸是故意让人煮这么一大桌子菜来呕她的吗?看得到吃不得,啧,死没良心的!
 
  “夫人,要不要果儿喂您?”丫鬟果儿看她如此,也心疼得直想掉泪,只要一回想起那场二十大板的大阵仗,就不由得替夫人叫屈。
 
  “趴着怎么吃东西?算了。”
 
  “可是夫人,您午后在膳房里忙着替表小姐煎药已经没有进食,后来又被打成那样……恐怕耗尽了体力,现下您若再不
吃点东西,身子怕要支持不住……”
 
  “我没那么不济事,从小到大再苦的日子都过过,一、两餐没吃不打紧的,你叫人把东西全收下去吧,免得我看得更心
烦气闷,把你们的将军爷骂上祖宗十八代--”
 
  “谁生了恶胆敢骂我祖宗?”
 
  厢房的门被推开,已沐浴更衣过的华郸一身白色素袍,神情清爽的跨进门,却见一桌子菜动也没动,浓黑的眉一挑,锐利的眼扫
向依然躺在床榻上的赵青虹,赵青虹转开脸不瞧他,他的目光继而转到丫鬟果儿身上。
 
  “将军爷。”果儿有些胆战心惊。
 
  “我交代的事情你是怎么办的?”

“奴婢知罪。”华郸一声冷斥,果儿忙不迭屈膝跪了下去。“实是因为夫人的伤势太重,坐不得、站不起,趴着又不能进食……
奴婢真的无计可施……”说着说着,果儿的泪掉了下来。
 
  听见果儿哭着嗓,赵青虹本来趴着的身体有些困难的慢慢爬起来,皱着眉道:“你不要为难果儿。”
 
  “果儿没关系的,夫人,是果儿无能,如果果儿可以精明点,就不会让公主那一巴掌打在夫人脸上了,是果儿的错,夫人如今这
么疼,这么难过,都是果儿的不是,果儿--”
 
  “你下去吧!”华郸挥挥手遣果儿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将军爷,夫人还没用膳……”
 
  “我来便成,下去吧。”
 
  “是,将军爷。”果儿福身告退,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果儿一离开,华郸便朝床榻走去,赵青虹则忙跪着往床榻里移动,避他如蛇蝎。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做什么?”他真要打她?眼睛瞪得老大,他如果真敢打她屁股,她就跟他拚了。
 
  “你很习惯违逆我,是吗?”华郸长手一抄扣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托住她双腿,将她从床榻上抱起。
 
  “你干什么?你不准打我,你再打我的话我一定会……”话说到一半,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口好香好香的醉鸡。
 
  “会怎样?”华郸将她打横抱着坐在自己身上,双脚岔开,让她受伤的臀部刚好落在他张开的两腿之间,这样一来既可以不
碰到她的伤处,又可以让她稳稳的坐好吃东西。

只是……
 
  太亲密了。
 
  她的双手还圈在华郸的脖子上,柔软的身子整个偎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嘴里嚼着香香的肉,耳边却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强力的打着鼓般……吵人,吵得她心乱,搞不清楚那擂鼓般的心跳是来自他的胸口,还是她的心?
 
  没等她回话,华郸又将一口红烧黄鱼送进她嘴里。
 
  “好吃吗?”
 
  “唔。”忙着吃鱼,没空回他话。瓜子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起因于他落在她脸上那一瞬不瞬的眸光,还有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块儿坐的暧昧姿势,尴尬呵。
 
  “你一直盯着我脸瞧干什么?你也想吃鱼?那就挟一块去吃啊,别想吃我嘴里的这一块……”啊!她在说什么?把舌头咬掉算了。
 
  这话暧昧得要命,堂堂的华大将军恐怕又要以为她在勾引他了吧?小脸儿更红了,红得像只刚烫熟的虾子。
 
  闻言,他盯着她的眼神更加深沉难懂,害她被他看得呼吸困难,连吞咽都快要有问题。
 
  “我要吃鸡、腌果,还有那个……茶,对,我要喝茶……可以吗?麻烦你了,多谢。”
 
  她仓皇又慌乱的模样儿……真有趣。
 
  这会儿的她哪像什么交际手腕高明的虹娘呢?根本就是个羞答答的小姑娘,他只不过盯着她瞧了久些,她的手脚就不知往哪
儿摆,甚至连话都说不全了。
 
  “如果我说,我就是想吃你嘴里那一块鱼呢?”
 
  “嗄?”赵青虹被他调情似的语调吓一跳,愣了半晌。
 
  她发她的愣,华郸淡笑着,将一口鸡、一颗腌果子陆续送进她嘴里,还有一

口茶。
 
  “我说笑的。”
 
  “华大将军也会说笑?”
 
  啧,她当他是石头还是木头?
 
  “快吃吧,你可不轻,一直坐在我怀里,我的脚会麻。”冷着一张俊颜,华郸却担心她饿坏了似的一直将食物往她嘴
里送,让她没机会开口说话,但也不会让她吃太快而噎着,不时还替她拍拍背顺顺气。
 
  他对她的这份体贴与关怀,她岂会感受不到?
 
  她仰头看着华郸,眼里不自主地染上一抹雾气。
 
  终于,有一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虽然他很坏,很可恶,很不懂得甜言蜜语,但却是真的用心在对待她,她如何不感动?
 
  他望见她眼底的泪光,不禁皱了眉,关心地问:“这样抱着坐还是让你很不舒服吗?”
 
  她摇首,笑了,泪却跟着滑落,她忙不迭拂袖拭去。
 
  “赵青虹……”他低哑的嗓音轻唤着她。“不要哭,不准哭,听见没有?”
 
  她这副模样儿真是该死的让人心怜不已,要不是她有伤在身,他真怀疑自己克制得住想抱她、怜她的那股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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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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