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苏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安总。”我战战兢兢地接了电话，去了女魔头办公室。
她给我看了几张照片，是工作场合拍摄的，其中的我不是眼神飘忽不知所谓，就是弓腰驼背，要不就是笑得跟神经病似的，我的天哪，难怪我不愿意照镜子，原来真的形象好差。
“有没有发现什么？”女魔头问。
“呃，我以后会注重形象，改善自己。”我红着脸说。
“我们是公关公司，你要明白这一点。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是形体教练，希望她可以帮到你。我希望在短时间内看到你进步。”
“是，谢谢安总。”
这个形体教练确实形象气质佳，梳着马尾，高挑开朗自信。
“hi,叫我安迪。你是我姐姐公司的员工？苏扬是吧？”
“是。”
“每周有两次课，你来就行了。”
我墨迹到临走，她也没提费用的问题。其实，我孤身一人漂泊在魔都，深知求生不易，安总叫我来上这形体课，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估计也是为了她自己妹妹创收吧。我一个月收入虽然才三千多，但这钱也要花啊，如果不花，那就连这三千多都没有了。经济不好，叫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份工作呢？
“安。。。安教练，呃。。。”我局促地问。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她朝我明媚一笑。
“费用方面？”我红着脸说。
“噢，你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吗？会员的话，上课是免费的。”
“是吗？”我一听到免费，眼前一亮，随即暗淡下来，“我。。。我不是会员。”
“噢，那你去找销售顾问吧，就说我介绍的，让她给你便宜些。”
我一问，居然年费要8800！我知道，这是个高档会所，地理位置优越，可是，8800也实在太贵了吧！我全部积蓄也不过是5000块啊。这。。。
见我面露难色，销售顾问说，“是安迪介绍的，才给你这个内部价，我们对外价是12800。你若不信，我给你看销售表。”
“我。。。我信。只是。。。你们可以分期。。。或者。。。我办一个季度。。。”
这个顾问大概没怎么遇到我这样的客户，能来这边的都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即使还价也不是像我这样的，她请示了一下领导，与我商量了半天，决定同意让我2500元办一个季度。
这年头，都是笑贫不笑娼。那个销售顾问虽然很礼貌，也没给我脸色看，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轻蔑。我来到了不属于我的地方，也许，她认为我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却要来找机会的女人。
我条件不算好，但不是蠢，我知道自己没有名校背景，家境贫寒，也没有出众的容貌身材， 形象也不好，怎么会在这里找得到机会呢？就算会所里有一些有钱人，也不会看上我的吧。我不存这样的幻想。
我一路都心情低落，很沮丧，很难过。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得吃晚饭，想到即将要付2500块巨款，我决定买两个包子解决。
回到租的房子，我哭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偌大的城市，哪里容得下我。
第一次上课，我就有点自卑了。其他女孩都穿了名牌运动服，一个个都很漂亮自信，一定都是附近工作的金领吧。我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裤子是一条国产的名牌，还是我狠了狠心买的，但和别人比起来，实在太寒酸了。
形体练习的基本动作，我做得艰难，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小姑娘是第一次上课，我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宋菱，其他人都来了很多次，身体比我们柔软许多。
安迪穿了紧身的运动服，非常凹凸有致，也很洋气。她很耐心，“苏扬，宋菱，你们要坚持，对，继续拉伸。”
练功房里四处都是镜子，我们在长木条上搁腿拉韧带，听到细微的笑声，安迪走到我身边笑说，“苏扬，别用蛮力，慢慢来。” 我抬头，看到自己脸憋得通红，出了好多汗，正在笨拙地拼命。其他姑娘都在偷偷笑我。
宋菱就在我后面，她长得很可爱青春，一笑就有两个梨涡，安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宋菱，加油！你要努力才行，别偷懒。”
上了一小时的课，大家都去洗澡了。宋菱有些奇怪，她竟然穿着运动长裤进了淋浴房，但我也没留意。
我尽情地洗着，平时在租的房子里没有那么好的龙头，更不舍得洗那么久，好不容易花那么多钱当了会员，自然要用足福利。
出来的时候，我估计大家都走了吧。
不，还有宋菱。她背对着我，拉下浴巾穿内裤，仅一秒的时间，我发现她的臀部和大腿有紫痕。怎么会这样呢？难怪。。。
我等了几秒，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让她误认为我刚出来。
果然，她的眼神略有些惊慌，但甜甜一笑，“hI,你洗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我也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同她聊了几句，她没什么心眼，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在国外读的大学，现在刚回来一年，在一家咨询公司上班，她男朋友强迫她上形体课和成人芭蕾课提升形象气质。
宋菱一看就是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原本是和她不会有共同语言的，但她人很亲切随和，而且，我真地对她身上的伤痕有点好奇，所以多攀谈几句。另外，关键是，我和她都是第一次来上课的，而且，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很朴素，也没穿名牌运动服，这点让我愿意与她接近，至少不会那么有距离感。在这样一个高端人群中，有一个同类是多么不容易啊。
但我很后来才晓得，她的运动服是世界名牌的运动系列，我只是不认得而已。在我看来，耐克和阿迪达斯已经是最高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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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了好几次课，宋菱有时来，有时不来，每次见她，笑容都是甜甜的，春风洋溢。
但我脑海中始终出现她身上的那片紫痕。
是被打的？实在不像。被男朋友打的？这么养尊处优的女孩子，怎么能忍受呢？又有谁能下得去手呢？而且，宋菱那么青春活泼，哪像是**待的。
也许，真的只是摔伤的吧。
又是一堂课。安总竟然来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们开始做热身动作了，我比平时更卖力，现在韧带已经比初时松了很多，但动作的标准和美观远远谈不上。我偷偷地看安总的脸色，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留意我，她在看宋菱。
是啊，宋菱和我一起开始学的，安迪一定跟她姐姐说过了，所以安总在比较，看我有没有认真完成这个形体训练。
幸亏，宋菱虽然动作比我漂亮，却没有我到位。今天，她的表情也很往常不同，很是投入的样子，不像平常那样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就休息。也对，一个团队有安总这样气场绝杀的人存在，整个氛围都不同了。
结束后，大家纷纷去洗澡。我等待安总示下，她应该会有话对我交代吧，所以我在门外等。
我等了很久，她都没出来。
我不禁偷偷开了门，看看里面的情况。
刚开了一条缝，就听到安总的声音，“控住！不准松！”
我看到宋菱竟然还躺在地板上，双手撑送着腰向上顶，头上似乎有汗珠。她的腰没几秒又往下塌，看来是吃不消了。
安总直接拽着她的腿往上送，“给我顶住！上了几节课了？嗯？基本动作就像没学过一样，你以前都是怎么上课的？！”
“我不行了。。。”宋菱小声而委屈地说，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数到十。”安总拿着平时安迪用的红色小木尺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
我不敢大声喘气，眼前的一切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原来宋菱和安总是认识的！
人家说，安总以前是跳芭蕾的，原来是真的。难怪她妹妹也会。
那么，她们和宋菱是什么关系呢？
终于数到了十，宋菱放下腰，在地上躺着，闭着眼睛很疲倦的样子。
“起来，摆一个标准站姿给我看。”
宋菱没有动。
“听到没有？”
“姐，你让人休息一会儿啊。别训她了，这教室过会儿还要上课呢，先去洗澡吧。”
“安迪，我把她交给你，你也用点心啊。平常对她严格点，看看她都什么样。”
“循序渐进啊。”
我担心她们一会儿会出来撞见我，赶紧去了更衣室。
洗了澡回家，我脑海里依旧是安总训宋菱时候的神情，和宋菱那声委屈娇悄的讨饶。
第二天，我预感安总会找我，果然。
“你的训练我看了，安迪也跟我说你很认真，有进步。”
“谢谢安总。勤能补拙，我知道我条件不够好，但我会努力的。”
“有个女孩子是和你一起开始学的是吧？”
“嗯，她叫宋菱。”
“噢？连名字都知道了？她学得怎么样？”
“她比我聪明，学得也快。”
“是吗？我倒觉得你比她强多了。”
“谢谢安总夸奖。”
“你每堂课都去吗？”
“是，您交待的，不敢偷懒。”
“那她呢？每节都来？”
“呃。。。我没有很留意。”我撒了谎。很奇怪的心态，也许是妒嫉，也许是怕多事。
“好，你出去吧。”
我在猜测她们的关系，但看安总对她那么严厉，应该很亲近吧。或许是亲戚。
“你怎么还不去看书？”在一个公寓内，安总看着报纸说。
“啊，今天好累哦，明天再看。”一个带些撒娇的声音。
“快去！”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安总走到一个穿着粉红色可爱睡衣的小姑娘面前，把她从IPAD前来起来，“再不去打你哦。”
“你好烦啊，上班已经很累啦，不看了不看了！比我妈还烦。”
“是谁跟我说今年要考法语四级的？是谁说在法国人的公司不会法语好没有上升空间啊？是谁叫我督促她的？”
“呀，也不是说不学啊，就是今天不学嘛。”
“好了好了，亲一下，快去。别偷懒了。”说着，在女孩脸上印了一下，把她推到书桌前。
女孩，自然就是宋菱。
宋菱短发，染成深紫色，很有型，带一个钻石耳钉，眼睛很明亮，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混杂了潇洒和女性的娇媚。
她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盘着腿，愁眉苦脸地K书，心绪不知飘到哪里。
也许咨询业不大适合她，她聪明能干，精力旺盛，飞天入海，只是心思不怎么在工作上而已。
“嘿，你在想什么？我来考考你，看你看得怎么样了。”安总摸着宋菱湿漉漉刚洗过没多久的短发说。
“别问了，什么都没看进去。”宋菱皱着眉用头蹭安总的胸口，湿湿的头发凉凉的。
“怎么会这样呢？”
“再逼我，我就自杀。”宋菱继续撒娇。
“想怎么死？”
“死在你怀里。”
“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yeah！老婆万岁！”宋菱把书一扔，抱住安总。
“下次我一个人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不怕。我也一个人去，两个人回来。哈哈哈！～”
“谁跟你一起回来？”
“我当然不是说跟你一起回来啦～嘿嘿～”宋菱笑得得意洋洋。但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只要她愿意，必然能搭讪个美女帅哥回来的。
“现在就滚。”
“可是我最喜欢你啊～～”
“你找别人去好啦～”
“老婆，人家跟你耍花枪的呀，只有你要我～谁要我呀～老婆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是流浪猫流浪狗了，好可怜啊～”
“不要老是发嗲。我问你，你形体课为什么不好好上？”
“因为我形体已经很好了。”
“就是你形象气质差才叫你去的！”
“那为什么我还是那么迷人啊？他们都眼睛瞎了啊？哈哈哈～”
“你现在给我去站一会儿标准站姿去！动脑子的不行，那么动身体的总行吧？”
“动手可以～～”
“快去！！！！”
宋菱看安总还没有完全发火，赶紧去站着了。
自己顶一下算了。
其实我钟意的舞蹈课sp显然不是这样的，但是没办法啊没办法！我y不出我自己喜欢的类型，好可恶！到底有谁知道这个类型有没有人写的好一点啊。。。
当下流行。当作者的，也要适当迎合读者口味
像你这样的读者最难搞啦～
我明明忙得要死，只不过写了个小文罢了，就被你说成不务正业，容易么我
/>有你这种重要读者，大客户么？自己偶像长年写文，从来不看，还大惊小怪，还敢说自己是vip。。。
哼哼，都到了也不送我去机场，欺负咱穷人没车是吧~我可记着了
那我可以找重点回复你啊，就是我有点不好意师啊～你赚点血汗钱不容易，全给我当小费了，俺哪儿好意思。。。要不你自己留点油钱？
嘿嘿，亲爱滴，不是我要送给天空的某位mm，是因为被某个horny的被动一直念啊念，然后我就想到了我自己的喜好，然后没有合我口味的舞蹈题材的文，于是只好自己写写灭火，结果发现我yy不出我需要的东西。。。
我作为魔都小灰领，对小白领的心态比较容易揣摩啊～
我还在日复一日的工作，每个月的收入除了付房租，电话费，饭钱，所剩无几，还经常需要免费加班，而在我们行业，加班是义务劳动，并且不得有任何怨言，还得做出精力旺盛、积极投入的样子。
我只是一个底层中的底层人员，高层，比如安总，比如几个总监，自然每天跟花蝴蝶似的飞东飞西，周旋于各个华丽的社交场合，像电视里、我们一般人想象中那样的社交场合。
所以老实说，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高形体，因为那些场合，我们是没机会去的，当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我们就功成身退了。
有好姐妹同我说，你要做好准备啊，哪天混到了高层，一看你，天哪，路都不会走，笑都不会笑，跟隔壁村的大娘似的，这可咋整？
我认为她是多虑了，因为要混到中层都不容易，何谈高层。我们行业看似光鲜，所以吸引各类来找机会的漂亮女孩，渴望飞上枝头当凤凰，我经常看着这样的女孩，心里竟会产生优越感。她们看似拥有比我好的皮囊，也会抓紧一切机会表现自己，期间使用的那些心机，手段，不一而足。还有些姑娘不顾职业道德，抓住我们为客户办大型生日宴的机会勾搭他们自认为的豪门少爷，那身体语言，巴不得当场躺下把正事办了。结果呢？还能怎么样？就算人家当做善事玩了你，不还是把你当块破布那样的甩了？姑娘们最不清醒的一点就在于，她们过分自以为漂亮，自以为聪明，可人家豪门难道是吃素的？从小玩过的太多了，你一个眼神人家就明白你想什么了。还要玩手段，岂不是自取其辱？
人，各自有命。比如，和我一起上课的宋菱，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比我天真年轻好多。我真羡慕她，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烦恼，似乎活着就是为了玩的，就是为了享受的。而我呢？难道天生就是操劳命？唉，真没意思。
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安总在练功房里训斥她的声音和表情，虽然严厉，但透着关心。平时那刁钻可怕的女魔头，生活中虽然也很凶，但是，却似乎有一种对人的照顾。我竟然暗暗有些妒忌宋菱，是的，否则当安总问我宋菱是否每节课都去的时候，我大可以帮宋菱说谎，而不是说我不清楚。所谓不清楚，就是推脱，就是在说她并非每次都去。
想到她臀部和腿上的紫痕，我有些高兴。她应该有些烦恼的，对吗？否则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那么，这紫痕和安总会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我不知怎么，感到心跳加速。
如果安总能这样待我，多好。即使挨打的是我。
我多想在这个冰冷物欲的城市有个人能关心我。
渐渐熟悉以后，有时上完课，会三三两两去吃饭。宋菱很快就和别人也混熟了，找她一起吃饭的人很多，宋菱每次都会来叫我，但我很少去。甚至我心里有点怨恨宋菱，在我心里，她和我一起开始上课的，就该和我最要好才是，可她似乎跟谁都很好。我不去一起吃饭的原因很简单，吃一次饭，凑份子要一百多，我哪儿有那么多钱？
这次，我拗不过宋菱，也想着长点见识，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宋菱到哪里都是焦点，都是核心，姑娘们都很喜欢她。她潇洒幽默，还很天真可爱，大家竞相给她服务，宋菱，你要喝什么啊，宋菱，这个好好吃，来，吃一块。。。。。。宋菱很享受这一切。
但她很照顾我，经常会问，苏扬，你吃啊，或者谈话间我一直沉默，插不上话，她会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或者笑着问我，苏扬，你说是吧？
所以那些姑娘们，便不好意思把对我的轻视表现出来了，因为她们要顾及宋菱的感受。
宋菱笑起来，明眸皓齿，感觉像山区的阳光，耀眼，热力十足。
她们问她，你黑眼珠那么大，是不是戴美瞳，她有点坏坏的笑说，没有啊，我天生就是那么可爱，她们都说不信，她被她们取笑得急了，当场把隐形眼镜抠出来，得意地说，看吧，没骗你们吧，结果不知怎么，戴回去有点困难，花了好多时间。把大家逗得笑痛了肚子。
宋菱就像一个明星。
第二天，安总又向我提起宋菱。我不动声色地把如何与宋菱吃饭，宋菱如何嬉笑怒骂间成为全场焦点，又是如何受欢迎，闲聊间说了个明白。我想看看安总的反应，可是她没有。
我有点罪恶感，宋菱对我很好，但我却出卖她。也许是妒忌，也许是自保。
过了几天，财务打电话给我，说安总之前让我参加了一个培训，让我把发票拿来报销，并且报一年的班。
公司不大，很快大家就用热辣妒忌的目光看我，当然，还有讨好。因为他们明白，这意味着安总要提拔我，否则谁会给一个底层报销一万多块的培训费？
但我心如明镜。安总是个聪明人，她在投桃报李，她在暗示我做的对，她让我继续这样做，并且许诺我将来会给我更多。
也许，叫我参加形体课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幌子。
“宋菱，你在哪儿？！”安总参加完宴会回家，却发现没人，想起苏扬所说的宋菱种种，心里变越来生气。
“老婆，你到家了？我很快也到了。”宋菱声音很轻松。
“你滚哪儿去了？！”
“喂，不要那么大火气嘛，我和朋友吃饭呢，马上到了。”
安总按掉了电话。
安总还穿着晚宴上的大露背银色闪光的礼服，光彩照人，看着宋菱春风满面地回来，穿着黑色夹克小脚裤高跟鞋，手上戴了奇奇怪怪很夸张的戒指，脖子里挂着很大的吊坠，有些朋克却有些小清新。
“你今天没跟我说过要出去啊？”安总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老婆，不要那么大火气，喝多啦？临时叫我，我就出去啦。”宋菱欺身上前，吻了一下安雅。
“你到底晚上跟谁一起？！”安雅反而更加恼怒。
“你想干什么呀你。”宋菱不满地说，脱下夹克扔在了沙发上，往洗手间走去。
“我不想干嘛，就想知道你晚上都跟谁出去了。”
“我从来都不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我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你呢？”
“那你想怎么样？你说啊！”宋菱毫无在姑娘们面前的好脾气与潇洒，只有那无所谓的可恶模样。
“你。。。”
“整天没事儿吵什么呀，是不是想分手啊？”宋菱说。
安雅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含着眼泪说，“好。你要分手就分手。”
“别把责任推给我。是你要分手的。”
“到底是谁在说分手？！”安雅提高音调，甩了宋菱一巴掌。
宋菱捂着脸，看了看安雅，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眼看着宋菱要拿着行李箱走，安雅双手抱着肩，皱着眉说，“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了？上次就说清楚，你要再敢打我，咱们就分手。”
“你是先说分手我才打你的。”安雅的声音有些乞求。
“不管怎么说，你打我是事实。”宋菱拉着行李箱，一手插在裤子里，俏丽精致的容颜别有一番风情。
“好了，那你想怎么样？”安雅轻声说。
“我们冷静一下。”宋菱说着往门口走去。
安雅穿着闪亮的礼服，抱住宋菱，“我向你道歉好吗？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泪水滑落。
“安雅，你老对我这么大呼小叫的，我受不了。我们还是冷静一下，我搬出去几天，大家想想清楚。”
“宋菱，你别走，我知道是我不好。。。宋菱。。。你别走。。。”安雅的泪水滑过脸颊，破坏了原本完美高贵的妆容。“宋菱，我让你打还我，好吗？宋菱，这样就扯平了，行不行？”
宋菱没说话。
“宋菱，宋菱！你来打我吧。。。是我不对。。。。。。。”
宋菱过了半天，只轻轻说了一声哦。
安雅高挑的身体趴在床上，美艳的后背，被裙子紧紧包裹的翘起的臀部，修长的小腿。宋菱站在她身后，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皮带。
宋菱轻轻掀起裙子，露出如同贴在身上一样紧身的肉色内裤。
宋菱慢慢剥下内裤，长长的小指的指甲滑过臀部，安雅微微颤抖。
宋菱渐渐跪在地上，细碎地亲吻安雅的臀部，频率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安雅在低吟，宋菱看到在灯光下，有晶亮的液体。
她用手轻轻分开两瓣，舌尖去触碰那丝晶莹，安雅的声音近乎于哭泣。
她亲吻了一阵，安雅几乎趴不稳，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死死咬住嘴唇。
突然，毫无征兆地，宋菱直起身，甩起了皮带，直击安雅洁白的后背，发出很大的响声，安雅惊呼起来。
宋菱没有停歇，疾风骤雨一般的鞭打，干脆、凶狠，完全发挥了她网球高手的实力。
安雅倒吸冷气，为了颜面，不敢喊叫，只把无法忍受的痛苦埋在心底，化成泪，落在床上。
宋菱看到安雅的身下，湿了一片。
连续挥动皮带，不仅将背后打得红肿起来，道道深痕，臀部也渐渐发紫发黑。
安雅还是不叫喊，背后的汗在灯光下如同一层油。
终于，宋菱放下了皮带。她已经打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停歇。
她盘腿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
原本美艳的身躯，变得青紫交加。
宋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但她只是起身开始把收拾的衣物放回原位。
过了一会儿，安雅还是没动。
宋菱走过去，伸出手，想让安雅把手放在自己手心拉她起来，安雅果然这么做了。她满脸泪痕，甩了今晚的第二个耳光，“宋菱，你滚。”
宋菱皱着眉，顿了几秒，转身抓起很时尚的大包，出了门，没有带行李箱。
她开了顶级的宾馆，叫了一支好酒，泡在浴缸里，看夜色下的黄浦江景。
要不是吵架，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在这个城市住宾馆，那必然错过这样美丽的景色。
沧桑中带着希望，让人想到很多很多。似乎在这样的历史积淀下，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包括自己。
她要了日式的套房，面积不大却温馨，她还冒着热气，裹在白色厚厚的浴袍里，跪坐在小桌边，把醒过的红酒倒进杯子里，灯光下，微微泛黄的液体如此美妙，她轻摇，嗅吸，缓缓让它滑入喉咙。
门铃声响，怕是牛排已经做好了。
她刚开门，就看到脸色铁青的安雅。
安雅走进房间，“你真会享受生活啊。”她走到了小桌前，拿起红酒看了看，“原来是拉图，难怪要这个价钱。”
宋菱沉默着拿出一个红酒杯，给安雅倒了一杯。
安雅也是轻晃，闻了闻，却放下了。
“你怎么那么低调，叫日本房间？这里有一晚十几万的房间。”
“我怕刷爆我的附属卡啊。”宋菱若无其事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们沉默着，门铃响了。
戴领结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进了房间，“小姐，您要的牛排，五分熟。”
“谢谢。再给这位小姐来一份，七分熟。”
“好的，请稍等。”
“不用！”安雅压抑着怒意。
宋菱笑了笑，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他便退了出去。
“不要心疼啊，我们要是分手了，我会还信用卡的。”宋菱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宋菱，我真想让她们都看看，你是什么模样。”
“所以我跟你在一起，没跟她们在一起啊。”宋菱切下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很享受的样子。
“我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安雅气得用手包狠狠地砸宋菱的头。
第2回
“所以你吵着要分手？附属卡我放在柜子上了，你自己拿走吧。才花了你几万块，就值得你半夜三更跑那么老远来找我啊？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钱？”
“我怕你拿我的钱开房间和你晚上一起玩的女人一起睡。”
“那么多女人，我一晚上睡得过来么？而且，和她们上床，用得着我花钱开房吗？”
“宋菱，你怎么那么无耻？”
“你情我愿，没人逼的。”
“我真不晓得你们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败类！”
“那怪我爸妈没把我教好，要么就是基因没有遗传对咯。”
安雅看着她，宋菱后退一些说，“别想在今晚打我第三个耳光。”
“既然他们没把你教好，那我来教你做人的道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12月14日23时6分56秒编辑过]
安雅的眼神严肃，甚至严厉。
宋菱被安雅的气势有些吓到了。对这个老婆，她还是有点害怕的。宋菱出生在一个崇尚自由民主的家庭，父母一直鼓励宋菱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从未对她有过高的要求，一路走来，凭借自己的聪明、敏捷，宋菱顺利地升学、恋爱、工作，但有时会有无所依靠的感觉，而安雅可以给她安心的感觉。
安雅一步步走向宋菱，宋菱慢慢后退，假装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想干嘛？”
“我说了，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我。。。我不用你教。。。”宋菱深紫色的头发没有刚回来时候被发胶打造出的酷酷的造型了，刚洗过，被精心修剪的层次感极强的头发不再有型，而是凌乱，显得宋菱帅气可爱却有些楚楚可怜。宋菱大大的黑眼珠配上无辜的眼神，很能唤起许多女人的母性，而宋菱正是靠此独步天下，大多数女人爱死她傲娇的小受模样，而她却能把自己混蛋的一面隐藏得恰到好处，让她们又爱又恨却难以自拔。
安雅一把扣住宋菱的手腕，“我说了要。你不是想分手吗？分吧。”
宋菱有些畏惧地看着安雅的眼睛说，“我。。。我又没说分手。。。”
“和我分手，那么容易？”安雅说着抽下宋菱浴袍上的带子，宋菱白色的毛巾浴袍分在两边，内里单薄白皙的身体露了出来。
安雅推着宋菱往洗手间走去，在那个对着黄浦江景的浴缸前站定，用带子绑住宋菱的双手，宋菱并不配合，可怜地说，“我。。。你要干嘛。。。我。。。我不喜欢绑住的那种。。。我。。。”但被安雅凌厉的眼神吓住，不敢过度挣扎。
安雅推宋菱面向浴缸，面向浦江夜景站好，弯腰，被缚住的双手撑在独立浴缸的外沿，她找出酒店房间的木质鞋拔，狠狠地往宋菱臀部击去，打在厚厚的浴袍上，发出很闷的声音。
宋菱是个很会看形势的人，立即讨饶，“啊哟，好痛。。。我知道错了。。。我刚才不应该打你。。。”
安雅又狠狠打她，连续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因为看不清，好几下打中宋菱的腰部，宋菱不禁脚软，好几次几乎跪下，“啊！啊！老婆。。。饶了我。。。我这样要废掉啦。。。啊。。。”
“关我什么事？不是分手了吗？”说着，故意往腰上打去，只是力道了小了不少。
“啊！没有！谁说分手。。。啊！好痛。。。老婆。。。饶命。。。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安雅是极心疼宋菱的，平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舍得让宋菱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更别说让她疼。她们唯一容易吵的，便是宋菱的招蜂引蝶，可事实上，这是宋菱性格使然，未必是她故意招惹那些女人的。
“你要分手，好！你滚！”说着，安雅手里更用力，一下接一下，直打得自己气喘吁吁。
宋菱疼得急叫，“啊！！老婆！救命！！！！谁要分手，我把她推下楼！让她去死！啊！让她死无全尸！！啊！！！！救命！要死啦！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安雅常对宋菱的无赖无可奈何。安雅一面忍受自己身上伤痕带来的阵阵疼痛，一面难以消除心头之火，却又一面心疼着宋菱而心如刀绞。
趁着安雅住手，宋菱用哭声说，“老婆，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那份委屈，如同被遗弃的宠物，一下击中安雅心底最柔软处，安雅的眼泪掉了下来。
“老婆老婆，我就是想让你来找我，才刷卡的。。。这样你就知道我在哪里了。。。老婆，人家都说了，夫妻没有隔夜仇。。。老婆。。。”
这一声声老婆，安雅的心都化了。
“老婆，你看，我叫了你最喜欢的酒，你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喝，多浪漫啊。。。”
安雅忍不住又给了她一下，啪！“你知不知道这支酒要多少钱？！你个败家子！”
“你自己对我说你最喜欢这个的啊。。。我们上次在家不是还开了一支吗？”
安雅又好气又想笑，“年份不同啊！我的祖宗！！！”
“老婆。。。千金难买美人笑。。。把我手机拿来，老婆，你看，我今天发了三万多块呢！已经打进我卡里啦！是不是值得庆祝一下？”
安雅稍许有些安慰，“项目分钱了？”
“嗯！我给我们老大找了个有钱的客户，人家签约了，老大分给我的！”
“不用说，又是有钱女客户。”
“老婆，你跟钱有仇吗？你不称赞你老公能干，还叽叽歪歪的，是好老婆吗？”宋菱噘着嘴说。
“你给我趴回去！谁说打完你了？谁让你站起来的？！”安雅凶道。
宋菱不情愿地重新撑着浴缸外沿看着璀璨的江景，“老婆，你打我打累了吧？叫点东西来吃好不好？”
“叫什么来吃？！你刚才已经花了四万多块了！”安雅郁闷地又狠狠打了宋菱一下。
“哎哟，老婆，那你就贴一万多块好了。。。打我干嘛。。。真的痛死我了。。。”
“你不是说要分手吗？！”
“谁说的呀。。。我生气啊，我那么能干，赚了三万多块回来，你还对我那么凶。”
“那照你这么说，我天天赚钱回来，就可以这么对你了？！”
“老婆，那不一样啊。。。你多能干啊。。。我哪儿能跟你比。。。但是你老公的进步，你必须高度肯定啊。。。老婆，快给我喝点红酒活血，否则我会残废的。。。”
。。。。。。
我在想，我是否一直在挑战大家的道德底线？
可是，我写的难道不是很多人在想在做的事吗？
当我轻易地撕开温馨美好的外衣，露出背后的生活，是否读者能和我一样，继续恒久盼望，恒久相信呢？
即便一切未必那么美好，但还可以享受和投入。
自从被安雅狠狠打了一顿，宋菱安分许多，尽量下班就回家，出去吃饭和玩的次数也减少了，安雅很欣慰。老少配有时总会有各种问题，但安雅因为特别爱宋菱而愿意退让，尽管表面上不是如此。
“宋菱！！！你怎么搞的？！你去上形体课已经多久了？居然连几个手位都弄不清？”安雅用手里的尺指着宋菱大声骂道。
“你对我那么凶干嘛。。。”宋菱委屈地说。
“什么叫我对你那么凶？你都学什么了你说！”安雅继续骂道。
“我又不靠这赚钱，能学一点是一点呗。”
“那你对赚钱有多上心？你自己的工作你花了多少心思？你说你学法语的，在学吗？嗯？”
“你又要开始念我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没什么好的。烦死了。”宋菱气呼呼地回房躺在了床上。
“你给我起来。先把手位弄清楚。”安雅追到房间，严厉地说。
“你别管我！”
“那你想让谁管？”
“谁都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你。。。”安雅气得说不出话来。
僵持了一会儿，安雅说，“你到底起不起来？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不到！”
“你再给我说一遍？”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我数到三，你要敢不起来，给我试试！”
“你是不是又想打我了？你上次说了不会再打我的！”宋菱假装底气十足，其实心里开始害怕，毕竟安雅上次打疼了她。
“你是不是又打算跟我说，我再打你，咱们就分手？”安雅压着火气问。
宋菱看了看安雅，噘着嘴起来了，还死要面子地嘟哝，“凶什么凶。。。。”
安雅拿着尺指点宋菱的动作，宋菱稍有错误，安雅的尺立即就到，宋菱即使被打的痛，也不敢把手缩回去，生怕真的惹恼了安雅，又会挨一顿上次那样的好打。宋菱自然也不那么愿意分手，但分不分手的，都要被这样的女人狠狠打一顿，岂不是又痛又没有面子吗？何必呢。
“把手尽量往上伸展！我说的不是往后！你听懂没有？”话音没落，尺又一次落到了宋菱的手上。
这一下有些重，正打在骨头上，宋菱疼出了眼泪，“你说了不打我！”
“我没打你，我在给你纠正。”说话间，看宋菱的手还是不到位，又给了她一下。
“我不要学！我不要你纠正！”话虽这么说，宋菱不敢把手放下。
安雅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给我往上伸！别往前！”
“我宁可安迪教我！她又漂亮又耐心。我宁可阿姨教我！”宋菱嘴里的阿姨是安雅的母亲，是一名专业的舞蹈演员，现在在做管理，过去也教过芭蕾。
“你还是不到位。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往上？”
宋菱从来都是受表扬的，哪儿受过这些打击，“不学了！烦死了。”宋菱说着，试图放下手，看看安雅的反应。
安雅拿尺指着她说，“把手放回去。”
“我要给阿姨打电话，说你虐待我。”
“电话机就在旁边。”
宋菱斗着胆子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了。“阿姨，我是菱菱。。。嗯，我身体挺好的，工作也很顺利，我们经理经常表扬我的。。。嗯。。。前阵子还帮着拿到了个大的咨询项目呢，好几百万。。。我们挺好的。。。安雅对我很好，就是有时候对我要求有点高。。。是。。。我知道。。。可她老逼我练芭蕾，我哪儿会嘛。。。阿姨，你知道我身体不协调嘛。。。她还打我。。。真的。。。阿姨。。。打得我好痛，眼泪都出来了。。。哦，那我叫她。。。”宋菱有些害怕地把电话给了安雅。
“妈。。。嗯。。。。嗯。。。嗯。。。我知道了。。。嗯。。。没打她，怎么可能。。。我在拿尺给她纠正动作，轻轻拍一拍而已。。。放心吧。。。我知道，我有数的。。。我会照顾她的。。。哎呀，我都知道了，放心吧。。。哎呀，别过来，过来干嘛。。。真的没打，她在跟你撒娇呢。。。”
挂了电话，安雅的脸色沉了下来，“宋菱，要不，再打一个给你妈？”
“不用了。。。”宋菱害怕地说。宋菱想，我傻呀，我妈在加拿大，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没法给我撑腰。
“我给你拨通。”说着，真拨了出去。
宋菱连忙扑上去按掉了。“我。。。我是想阿姨了。。。给她撒个娇。。。”
“我不打你，你难受是吧？你既然说我打你，那我不打你都白担了这个名声。”
“老婆，我求求你了，别生气了。。。”宋菱可怜兮兮地蹲坐在角落里，用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安雅。
“让你学习，你不学，练形体，你也不练，工作不上心，整天出去玩，你到底想怎么样？”安雅有些无奈地说。
宋菱苦着脸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
“你吃亏了是吧？”安雅原本平息的怒火又被宋菱那一脸遗憾和委屈的表情挑了起来。
“没。。。没有。。。”
“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玩，是不要太频繁。我的要求很高吗？”
“不～～高～～”宋菱郁闷地拖长音回答。
“我让你出去玩之前，和我先说一声，这要求很高吗？”
“不～～高～～”
“既然不高，你要是做不到，别怪我打你。”
“你说了不打我。”
“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是吧？”
“你这是家庭暴力，侵犯人权。我要到妇联去告你。”
“那好。我现在先打了，你再去告。你本事大，还可以威胁我，跟我分手。”
“我哪儿敢啊。别打。。。我现在就练形体。我刚才也没说不练，就是累了歇会儿。。。”
安雅看了看她，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可是，宋菱是闲不住的。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她又觉得无聊了，趁着安雅出差，蠢蠢欲动。
“我会查岗的。你乖乖在家，听到没有？”安雅温柔地拍着宋菱的脸颊说。
“放心吧。你也乖乖的，千万不要招蜂引蝶哦～”宋菱笑着轻轻揉搓安雅的脸颊。
结果自然是安雅前脚刚走，宋菱就安排好了聚会，又自然是被安雅发现了。
安雅阴着脸打电话，“宋菱，我在家。你立刻回来。”说着，便挂了电话。
安雅是个简单直接的人，她不喜欢玩那么多花样，比如引诱宋菱撒个谎再拆穿她之类的，她就是明确告诉宋菱，自己知道她跑出去玩了，现在很生气。
宋菱一进门，就看到安雅冰冻的神情。
宋菱自觉理亏，换了鞋，低着头走到安雅身前。
站了一会儿，看安雅没有出声，偷偷抬头看一眼安雅。
安雅看宋菱又是一身朋克打扮，已经一肚子火，看到宋菱画的有些夸张有些漫画式的眼线和眼影，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鞋拔朝宋菱劈头盖脸地打去。
木质的鞋拔很有些份量，打在身上疼进骨髓，宋菱努力用手挡，手臂上被鞋拔打出道道红印，背上，腿上，屁股上，安雅气极了，一下下打在宋菱身上，不顾宋菱惊声喊痛。
宋菱喊道，“老婆！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让你出去玩！啪！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往宋菱的腿上狠狠抽了一道。
宋菱疼得伏下身，眼里充满了泪水，“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我跟你说了几遍，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出去玩？！啪！你听不见是吧？！啪!”安雅继续往宋菱的背上手臂上抽去。
宋菱蹲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道，“我以后不敢了。。。别打了。。。我真的不敢了。。。老婆。。。我真的错了。。。”
安雅却还是不停手地抽打，有时击打在关节上，宋菱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为什么偷偷跑出去？你说！啪！”
“啊！！。。。555，我。。。我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你就可以偷偷出去了，是吧？我好好对你说话没用是吧？！啪！”
“我记住了。。。555.。。。我以后不敢了，求你了，老婆。。。5555真的好痛。。。真的别打了。。。”
“我不用你记住。”安雅发疯似的往宋菱背上狠狠抽了一下，“你给我滚出去！”
“55555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几次说谎我也没拆穿，你现在得寸进尺，一听说我出差就出去，既然不想待着，立刻给我滚！”说着，又狠狠地踢了宋菱一下。
宋菱疼得只顾哭。
“敢用分手来威胁我是吧？我还打不了你了？我管教你不行是吧？”安雅显然是旧账新帐一起算，当时安雅的委曲求全，是不会白白忍耐的。
“我错了。。。5555.。。。。。我知道错了。。。”
“工作不好好做，成天跟什么人在一起？嗯？你自己看看自己，像是咨询业的人吗？你看看！像什么？！”
宋菱一直哭。
安雅拨了电话去加拿大，响了很久才接，“阿姨，是我，安雅。”
宋菱的妈妈还在吃早餐，“安雅，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听得出安雅压着火气。
“对不起，阿姨，我打了宋菱。”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说，“你一定有你的道理。菱菱又在闹什么？”
“阿姨，我给你视频一下，看看她晚上打扮成什么样出去玩。”
“好。”
宋菱死活不让拍，把头埋在胳膊里，但宋菱的穿着还是让她的妈妈大吃一惊。
“她打扮成这样，是打算干嘛？”
“我跟她说我出差，让她乖乖待在家，不是不让她出去玩，但是出去玩之前要跟我说一下，她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我出差提早回来，家里没人，给她打了电话，她就打扮成这样回来。阿姨，我忍无可忍，她已经撒了几次谎了。”
“宋菱！”宋菱的妈妈也生气了，对着屏幕说道，“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你既然敢这么打扮着出门，还怕让我看到吗？”
宋菱不肯抬头，宋菱妈妈对安雅说，“安雅，把她的头拉出来。给我看看都打扮成什么样。”
安雅对宋菱说，“听到没有？”
宋菱赌气地抬起了头，看了看屏幕，宋菱妈妈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是可爱的宋菱吗？这不是一个不良少年么？
“菱菱，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打扮成这样到底打算吓谁？！”
“妈，我。。。我只是出去参加一个派对，派对有要求。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宋菱，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内的，要不是有安雅陪你，看着你，我怎么也不会同意。我从小都不怎么管你，我相信你能够管好你自己，你不要失去我给你的信任。”
宋菱一直很在意母亲对自己的看法，因为母亲太忙了，对自己给予的关心和照顾太少了，所以母亲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反复回想，每一个眼神她都会在心里重温，而如此疾言厉色，是少有的。“妈妈。。。我。。。”
“我想，是我没有尽到做妈妈的责任，所以我怪不了你，是我没有教好你。你作为安雅的伴侣，那么任性，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不顾及自己和家里人的体面，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菱很少听妈妈说这么重的话，哭得比刚才更伤心。
“你把这身衣服换了，把妆卸了，我和安雅说几句。”
“安雅，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宋菱，你打得好。”
“阿姨，我也有些急躁。但我真的是。。。”
“你不用说，我全都明白。换了谁都会生气。我只是不在身边，否则我也会动手。”
“我并不想和她分手，我一直很在意她。”
“分手？怎么会提到分手？”
“我们之前也发生过争执，对不起，阿姨，我也打过她几次，但没有今天那么重，当时我们也说过，要是我再打她，就分手。”
“作为父母，我不干涉你们的感情。但是对彼此尊重，体谅，是必须的，对感情更应该珍惜。安雅，你比她大了不少，应该多教她，多引导她。”宋菱的妈妈柔中带刚。
“是的，阿姨，对不起。我有时性子太急了。”
“宋菱是个犟脾气，从小受的约束少，你最好还是多一些耐心，靠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然，我知道，主要问题是在宋菱身上，我一会儿会管教她的。”
“阿姨，我觉得很惭愧，没有照顾好宋菱。”
“她过来了，我来对她说。”
宋菱穿了可爱的睡衣，卸了妆，走到屏幕前，眼睛还是红肿的，但已经比刚才那个朋克打扮清秀多了，宋菱妈妈叹了一口气。
“宋菱，你跪下。”
“妈妈。。。”宋菱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因为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听到没有？你如果觉得我在加拿大太远的话，那我现在就飞过来。”
“不要。。。妈妈。。。我知道你很忙。。。”宋菱抽噎道。
“你跪下。”
宋菱皱着眉跪下，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叫你跪，因为下跪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我希望你记得住这一次的教训。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清楚，会不会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会给自己，给周围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想好了，再去做。”
宋菱不说话，只是哭。
“另外，我知道你爱乱花钱。但是你最好弄清楚，你花出去的钱，和你的收入，和你的社会地位是不是匹配。”
宋菱觉得妈妈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在挑自己的神经。
“你把今晚穿的衣服拿来给我看。”
宋菱跪着，没有动。
“听到没有？去拿来。”宋菱妈妈柔声说，却是不容抗拒的。
宋菱拿来，不情愿地放在了屏幕前。
“你告诉我，你一个月一万多块的收入，是怎么买这一身衣服的？”
“不要放纵自己。感情是需要经营和呵护的，无限制地挥霍别人对你的爱，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宋菱妈妈看到宋菱不说话，继续说道。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另外，拿把剪刀过来，把这一身衣服剪了。安雅，你去她衣柜看看，还有类似的衣服，统统拿来，现在就剪了。”
“不要！”宋菱喊道。
宋菱妈妈和安雅都被宋菱的这一声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要？你还打算穿吗？”
“那我可以送给别人。”
“宋菱，你还打算和你这些朋友来往吗？我并不是要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但你要弄清楚，这个社会的主流是什么人，他们能接受什么人。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我能够理解，但不是现在，将来我觉得你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安雅觉得你不再迷恋这些非主流的东西的时候，你再买几套来穿着玩，大家都没意见。”
宋菱觉得妈妈的话已经封死了自己的退路，但实在不愿意不忍心剪掉自己的那些宝贝衣服，每一件都是自己精心挑选而来，每一件都得到过大家的称赞，每一件都蕴含着自己不羁的灵魂，怎么能剪？
宋菱沉默。
“我现在就飞回来。”见此状，宋菱妈妈知道问题严重，宋菱并非一时心血来潮。
非常感谢楼上的错爱。
宋菱妈妈行事果断，她推了工作，立即回来。
宋菱很少受到妈妈这样的重视。
宋母需要和宋菱独处的空间。
在房里，宋母看着眼前许久没有见到的宋菱，张开双手说，“抱一下吗？”
宋菱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妈妈，宋母用了些力，宋菱紧紧地抱住了妈妈，流出两行清泪。宋母温柔地揉着宋菱的头发。
宋母笑说，“这次来得匆忙，没给你带礼物。”
宋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么大了，不需要礼物。”
“过得还好吗？”
“嗯。”
“她打你哪儿了？给我看看好吗？”
宋菱摇摇头。
宋母轻轻地为她脱下睡衣，睡裤。
宋母摩挲着伤痕，宋菱还是觉得很痛，看宋菱皱起的眉头，宋母陷入了深思。
过了会儿，宋母轻叹一下，说，“想回加拿大吗？”
宋菱摇摇头。
“还喜欢她吗？”
宋菱没有回答。
“值得吗？为了她回国，后不后悔？”
宋菱还是摇摇头。
“打算分手吗？”
宋菱还是摇头。
“那不要把分手挂在嘴边。你们在一起已经两三年了。成熟点好吗？”
“她对我不好的时候，我想分手的。”
“但是你舍不得。”
“除了打你，还怎么不好？”
“管头管脚。”
“那不好吗？你不是从小就希望被我管吗？我只是没那么多时间。现在有人管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我倒觉得你需要。”
“不需要。”
“非常需要。把衣柜打开。”
宋菱不想打开，宋母只能等待。她尊重宋菱的隐私权，而宋菱的东西，必须她自己动。
“菱菱，你自己打开，把这个风格的衣服全都拿出来。”
“不要。。。我以后不穿出去了，行不行？”宋菱的语气近乎乞求。
“你先把它们统统拿出来，我看看有多少。”
“不要！你会逼我把它们全都扔掉。我不要！！”
“我问你一句，这些衣服里面，有多少是你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第3回
“我分不清楚。”
“把它们统统拿出来，我来帮你分清楚。”
宋菱没有说话，只是坐着不动。
“宋菱，我飞那么久过来，把手头的事情放下，不是为了来看你就这么坐着的。”
“我叫你一声妈妈，你来看看我，又怎么了？”宋菱带些哭音。
宋母过了一会儿，说，“那如果你也觉得我是你妈，也愿意让我关心你的事，就把衣柜打开。如果你不想打开，我走了。”
“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地回来看我一次，亏了？”
宋母看着宋菱的咄咄逼人，温柔地说，“菱菱，我。。。我更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很开心，看到你好好的。”
“是她给你打电话的。我是不想麻烦你的。”
“菱菱，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的事，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如果今天不想打开，没关系，我陪你们住一阵，好吗？”
“你的生意呢？”
“我说了，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宋菱过了一会儿，哗地一声，猛地打开衣柜。
“是你拿，还是我帮你？”宋母问。
“随你。”
“那我帮你吧，好吗？”
宋菱让出位置，自己坐在了床上。
宋母越拿越光火，因为实在太多了。一开始还客气地把衣服放在一边，到后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宋菱，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买的这些衣服？！你到底一个月赚多少？！”宋母尽力克制。
“这些衣服又不是那么贵。”宋菱看着地板。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怎么买的？！！”宋母已经面若寒霜，即将发火。
“我。。。刷她的附卡。”
“你再说一遍？”宋母不可置信地问。
宋菱不想再说。
“你刷她附卡，就为了买这些？嗯？”
“又不都是她的钱。。。”
“你。。。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吗？！”
“小白脸。”宋菱叛逆地立即作答。
“别人会说你没家教。”宋母气得抓着衣服微微发抖。
显然，这句话更刺中宋菱的痛处。宋菱的眼泪立即落了下来。
“你是要气死我吗？嗯？宋菱。不把这些衣服全剪光，你别出这个房间！”
“我不剪。”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喜欢才买的。”
“我。。。我现在。。。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这些。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大家都想想清楚。”宋母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指望你们明白。”
宋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自己讨来的。”宋母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宋母再次去敲门。
没人应答。
“宋菱，你开门。”宋母的声音已经完全平静了。
宋菱过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开了门。
“我想听听，你为什么非要这些衣服。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打扮成这样。”
“我喜欢。”
“我尊重你的喜欢。每个人都年轻过，我知道这是朋克风格。”
宋菱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妈妈。
“这不是现在才开始流行的，都已经很多年了。问题是，你已经不小了，不能躲在幻想的世界里自我安慰。你清醒一点。”
宋母的话，如一把尖刀，直接而锋利，直指宋菱的灵魂深处。
“你要知道，叛逆是个奢侈的东西，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人才能干得出的。那么反社会，反主流，又能怎么样呢？你要认清这个社会，你要去适应，只有loser才会整天唉声叹气，在自己的世界里当king，你明不明白？”
宋菱没有说话。
“菱菱，妈妈从来没有要求你多成功，对我来说，你能健康快乐地生活，比什么都好。但我不能看着你堕落。”
“穿成这样就是堕落吗？我被逼的透不出气了。就给我几口新鲜空气，不行吗？”
“没人逼你。你如果觉得循规蹈矩地上班，也是逼死你的话，那你不用做了。我养得起你。”
“我。。。”
“宋菱，如果你对安雅是认真的话，你最好为你们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两个人的社会地位太不匹配的话，走不长远的。她现在不嫌你，不代表她将来不嫌。当你们没什么可交流的时候，感情就走到头了。你现在肆无忌惮地挥霍她给你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到时打算怎么办。”
“她嫌我，我还嫌她呢。”
“你说什么？”
“她嫌我，分手啊。我又不怕。喜欢我的人多了。比她能干的，漂亮的，有钱的，太多了。”
宋母陌生地看着宋菱，过了几秒说，“你们分手吧。你配不上安雅。”
“你也这么觉得吗？我赚的这些小钱，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不是。你在人格上，就配不上安雅。你让我太吃惊了，宋菱。安雅就像我的另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那么委屈。”
“你也站在她一边。”宋菱撩起衣袖说，“所以我活该被她打。”
“你怎么会这样？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整天给你灌输些什么？”
“安雅。除了她，还能有谁。”
“安雅，我要是不放心她，不会把你交给她。”
“你们都说她好，说我不好。我配不上她，那分手啊。”
宋母扶住宋菱的肩膀，看着宋菱的眼睛说，“你不必自卑。你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来衡量两个人的关系？只要你肯努力，即使是一份很平常的工作，用心做，都会赢得别人的尊重。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菱菱。”
知女莫若母。宋菱被说中了心事，伏在了宋母的肩上，“但是，大家都这么看我。。。妈妈。。。妈妈。。。”
宋母轻轻拍着宋菱的后背，“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不是为他们活的。妈妈相信你，可以为自己负责，为两个人的感情负责。”
“我好不容易赚了三万多块，安雅一点都没有表扬我。。。55555.。。。。她还说我。。。”
“是吗？妈妈会说她的，她这样是不对的。。。好不好？”
“妈妈。。。我压力好大。。。妈妈。。。”
“你不要想着追赶别人的脚步。你只是你自己。菱菱，安雅那么爱你。我们都爱你。”
“可是，我没有办法给她带来什么。我什么都要她照顾，555555，我照顾不了她。。。”
“别着急，菱菱，我会和安雅谈一谈，她也是有问题的。”
“她为什么要那么能干？！555555”
“hey，你难道不应该为她骄傲吗？那么能干的女人，属于你。”
“我不需要她那么能干。”
“这。。。这是你。。。一个小T的骄傲吗？”宋母有些抑制不住笑意。
“我不喜欢被人看成小白脸。”
“不是人人都能做小白脸的。”
“那我为什么要做？！”宋菱恼怒地说。
“傻瓜。你告诉别人，我们是世交。谈不上小白脸吧，我的财产将来都属于你，你是个有钱的T？”宋母半开玩笑说。
宋菱被逗得破涕为笑。
“OK,那第一步，不要花女人钱。缺钱告诉我，好吗？”
“你不是女人吗？”
“我不会问你钱用去了哪里。但我真的希望，你把钱用在有意义的地方，而不是这些地方。”宋母指了指地上的衣服。
宋菱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舍得剪，留下两套，别的我替你带回加拿大，什么时候要拿，让安雅来找我。怎么样？”
“安雅恨不得都剪光。”
“听老婆话有饭吃。”
“你。。。你到底是谁妈？”
宋母处理了宋菱的事，很快就要回加拿大，宋菱颇为不舍，抱住不放。
“妈妈，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现在就和安雅再吵架！”宋菱几乎要哭了。
“菱菱，”宋母笑说，“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抱住妈妈像什么？”掉头对安雅笑说，“我把她交给你了，要是她再敢跟你吵架，你打她骂她我也不再管了。她长大了，有女朋友管她，我这个当妈妈的应该功成身退了。”
“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宋菱的。”安雅穿着职业装，颇有气质。
“不光要照顾好，还要管教好。她比你小些，你恐怕要多花点时间耐心和她慢慢讲道理。”宋母看着安雅的眼睛，柔中带刚。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将来会处理好的。”安雅稳重地笑说。宋母无非是让安雅以后不能再随便动手打宋菱了，要多些沟通和耐心，而且点明了宋菱年纪小，安雅有责任有义务多做谦让多点教导。
“嗯，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下次回来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能开开心心。”
“一定会的，阿姨。”
“妈妈。。。”宋菱还在央求。
“乖，小时候都没怎么粘我，长大了怎么反而像小孩子了呢？妈妈知道你舍不得，答应你，一有时间就来看你。”
宋菱和安雅和好如初。她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而且两个人相处久了，有时候是一种习惯，一种亲情了。
周末的早晨，宋菱习惯晚起而安雅时常很忙，她总是早起后锻炼身体，处理些公事，由宋菱一个人睡到自然醒。这次，宋菱醒了欣喜地看到安雅还躺着，她幸福地靠在安雅的肩上和她聊天。
“老婆，你爱我吗？”
“嗯。”
“什么嗯啊！到底爱不爱我，你说嘛～”
“喜欢的啊。”
“喜欢和爱不一样。你到底爱不爱我？”
安雅有些无奈头疼，“我当然爱你。”
“你很勉强。。。”宋菱一脸严肃地说。
“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啊。。。行不行？唉，你真是。。。”
“那我当真了哦～”
“当然是真的啦～乖～老婆最爱宋菱。”安雅说着，一手揽着宋菱，抚摸她柔滑的肌肤。
“嗯。”
“你每天都要问那么多遍，累不累啊？”
“不累啊。你要是爱我，肯定不会嫌我烦的！”
“honey……”安雅哭笑不得。
“老婆，我想妈妈了。。。”宋菱又向安雅靠得近了些。
“乖，那老婆努力，像菱菱妈妈一样对菱菱好，行不行？”安雅和往日在公司的冷面完全不同，此刻的温柔融化冰雪，她低头哄宋菱。
“不行。。。”
“嗯？”安雅有些惊讶。
“我妈妈对我很凶的。。。你不能跟她一样，你要比她对我好。。。”
“很凶？阿姨。。。那么好。。。她一直都很好啊。。。”
宋菱说了些小时候的事，让安雅颇为心疼，更想好好照顾她。
宋菱开始一点点回忆小时候的片段。
在宋菱的整个成长经历中，“妈妈”出现的频率并不高。
宋菱陷入了回忆中。
小时候就是外公外婆把我带大的，爸爸妈妈都挺忙的，外婆一直跟我提他们，说妈妈多漂亮，妈妈多能干，多爱我，所以妈妈在我的概念里，是个很完美的人。每次看到妈妈，都觉得她打扮得特别美，我很希望她能来幼儿园接我，但次数屈指可数。
有一次，妈妈答应来幼儿园接我，下午就把我接走带我去公园，我很高兴，一直等，也不午睡，跟老师说妈妈一定会来接我的，但我等啊等，看着别的小朋友睡了一个中午，妈妈都没有来。我很没面子，因为我和所有的小朋友都说过，妈妈会中午就把我接走去公园，他们没见过我妈妈，我自豪地告诉他们我的妈妈非常漂亮，到了下午，我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笑柄。我有点讨厌妈妈了。
回家后，我哭着把这事告诉了外婆，外婆当着我的面给妈妈打了电话，狠狠骂了妈妈一顿，妈妈在电话里哄我说，菱菱乖，妈妈今天临时有事，明天一定来接你。我赌气说，不要你接！我已经不喜欢妈妈了！妈妈也不喜欢我！妈妈哄了我一会儿，就有些不那么耐烦了，让我把电话给外婆，说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我不肯去幼儿园，因为我觉得已经没有脸面再看到那么多同学了，他们一定笑我。外婆给我穿了我最喜欢的小公主裙，红色小皮鞋，我才哭哭啼啼地去了。整个上午，都有人笑我，我那时候就早熟，心里特别矛盾，我想自豪地告诉他们，我妈妈工作很忙，她昨天临时有事，今天就会来接我，但又怕妈妈今天又不来，所以一直无精打采。到了午睡时间，我又偷偷告诉老师，妈妈说今天中午就接我回去，要带我去公园，老师也不信我了，让我先睡，妈妈来了再叫我。我和老师磨了很久，老师还是非要我睡。
一直等我睡醒，妈妈也没来。
我讨厌妈妈。
在吃下午点心的时候，有小朋友说，宋菱，你妈妈来了。我一抬头，真的看到妈妈了！
那天太阳很好，妈妈穿着花长裙，黑色细跟的高跟鞋，特别美。妈妈逆光站着，对我笑。
我扔下点心，自豪地拉着妈妈的手，带她一个个见过我的同学。我觉得自己好傻哦，其实他们都看到了，但我非要一个个地介绍，对每一个小朋友都说，这是我妈妈，我妈妈来接我去公园玩了。班级里有二十几个小朋友，我说了二十几遍，还跟老师说了好几遍。
我记得那时候是三点多，我高兴极了，拉着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地离开幼儿园。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那是回家的路。
我问，妈妈，我们不是去公园吗？
妈妈低头笑着看看我说，菱菱，现在去公园有点晚吧？我们回家好吗？
我噘着嘴没说话。
菱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公园很快就关门了，妈妈下次带你去好吗？
下次是什么时候？三点多也可以去的，不会关门的。
菱菱听话，等我们走到公园，公园肯定关门了。
你说好带我去公园的！
我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想到今天妈妈来接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我看到小摊上有卖小馄饨的，我就很期待地看着妈妈说，妈妈，我想吃。
妈妈说，你饿吗？
我点点头。
妈妈说，那回家早点吃饭吧。
“但是，我想吃小馄饨。”我撒娇地摇着妈妈的手说。
妈妈没有停下脚步，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如果饿了，回家吃饭。”
我不肯走，说，“我就是想吃！妈妈给我买！”
“那说明你不是饿了，你是嘴巴馋。”妈妈还在往前走。
眼看着离小摊越来越远，我觉得很委屈，哭着喊，“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妈妈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松，拖着我往前走，我力气没她大，只有被拖着走。我哭了一路，她都不理我，还一直拖着我，心特别狠。
外婆看到我哭着回来，连忙问我怎么了。我哭得都接不上气，抱着外婆告状。
外婆哄我说，菱菱不哭，外婆帮你骂妈妈，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随后，外婆对着妈妈凶，小孩子盼着你带她去公园，你不去就算了，为什么不给她买小馄饨？你看看哭那么伤心，你不心痛吗？
妈妈就像事不关己，很轻松地说，吃不到小馄饨就要哭成这样？我要不拉着她，她是不是打算给我坐在地上哭？
外婆骂她，那你为什么不给她买？什么叫坐在地上哭？菱菱会这样吗？！她还不是听话地跟你回来了？
妈妈还很无所谓地说，回来了不就好了？
外婆说，我就搞不懂你，干什么不给她买。小孩子就对你提出那么小的一点点要求，你为什么不满足她？！
妈妈穿着高跟鞋走过来，听着她高跟鞋的声音，我很害怕，我怕她打我，尽管她没打过我。妈妈看着我的眼睛说，“小姑娘嘴那么馋干什么？说了不准吃就不准吃。从今往后，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什么都不准买。饿了就回来吃饭。”
宋菱颇为委屈地在安雅的肩头找了个更舒适地位置，握住她的手说，我妈是不是挺凶的？
安雅很难表态，只好笑笑说，她说的也没错。你看，你现在也不嘴馋，也不太吃零食，不是很好吗？
老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当时其实只是想撒娇，我想她更宠我，我就是想多享受一点她宠爱我的感觉。
安雅温柔地拍拍她，说，嗯。
老婆，你爱不爱我？宋菱颇有些委屈地问，很期待地看着安雅。
爱你。老婆会宠你的。
老婆，我喜欢你宠我的感觉。
生活还在继续。
随着安总为我报销培训费，大家开始对我另眼相看，明里暗里打探我们的关系，我便含糊其辞，尽情享受眼下的一切。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安总长期不近男性，大家已经多少能看出些门道，而安总对我的好，让大家误解了。
初时，我很忐忑。渐渐，我开始真的幻想起来。
安总是个很完美的女性，除了太冷。容貌身材气质，都是一流的，出色到让人无法妒忌。她在认真投入工作的时候，那样专注的神情，令人动容。当然，我知道，还有她的财富，她享受的美好生活，令我向往。
我真的希望安总是我的，尤其是，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接电话时甜蜜的神情，那眉宇间融化冰雪的温柔，那样宠溺的笑容。后来，她难得提早下班，神采奕奕地穿着很漂亮很女人的裙子，就那样美艳地留给我们一个背影。
她的伴侣是宋菱吗？
我几乎有八成的把握。
宋菱凭什么得到安总的爱？凭什么？！
如果我出生在一个更富裕的家庭，一个更豪华的城市，我不信没有她出色。凭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天生什么都有，而有的人连吃口饭都那么艰难？
这个宋菱，如果没有那些漂亮的衣服，没有那些打扮，她又算什么？对什么都漫不经心，若不是有安总包养，她怎么会过得那么舒服，享受这些呢？
我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我开始有意识地打扮自己，看时尚网站，以宋菱和舞蹈课为话题与安总私下沟通，同时不忘表现自己工作勤勉，奋发向上。安总越来越信任我，她喜欢我这样“正能量”的好员工。
我有时会提到宋菱和别的班里姑娘的打闹，谈不上夸大，但安总如果真和她是那种关系，恐怕心里会不舒服。安总每次只是听着，从神情看不出波澜。
我自然不会明白她们的争吵。
“菱菱，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个香型的香水？”安雅狐疑。
“不知道，闻着还可以，随手买的。”
“你自己用？”
“你要你拿去。”
过了十多天，安雅突然想起那瓶香水，“宋菱，你那瓶XX牌香水呢？”
“不知道，应该在家吧。”
“什么是不知道？！”安雅显然是想到了别的地方，不禁声音抬高了。
“一瓶香水你对我喊什么啊。”宋菱正在玩游戏，不耐烦地说。
“现在去找。”
“找什么啊？你要喜欢我再给你买一瓶。”宋菱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
安雅按下了关机键。
宋菱发怒了，恶狠狠地起身看了安雅一眼，打算大吵一架。
“你想干嘛？！”宋菱用力推了安雅一把。
“怎么回事？不让你打游戏，你还想打人了？”安雅严厉地看着宋菱，语气冰冷地说。
“你不能好好说话？怎么那么专/制？！”宋菱犹自气呼呼的，一双俏目平时明亮，此时也闪着寒光。
“现在去找香水。快点。”安雅素来习惯发号施令。
“我偏不去！”
“我管不了你是不是？！”
“你是上帝吗？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宋菱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许久，她慢慢回过味来了，她是何等聪明的人，意识到是安雅在怀疑自己。
怀着满腔怒火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那瓶香水，放在了安雅面前。
寒着脸说，“你要的。”
“让你找样东西，你就那么不情愿？打游戏打得那么投入？你每天回来我看你什么都不做就在玩。。。。”安雅心情好起来，但也不肯服软，继续教育着。
“你为什么让我找香水？”宋菱得理不饶人。
安雅看着宋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可以吗？”
宋菱没说话，紧紧握住香水，想砸了，却也不想如此没修养，修长的骨节泛白，轻轻发抖。
“你想干什么？”安雅平淡地说。
宋菱的怒火突然被安雅这句看似随意实则极有掌控力的话激了出来，她把香水扔向墙壁。
安雅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
她看着安雅，过了几秒，回了她一巴掌。
第二天，安雅饶是压了粉，还是有不明显的肿。
这件事在平静的公司上下成了最热的八卦。
我暗暗心疼安雅，更瞧不起宋菱，她算什么？！凭什么这么打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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