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F]【二长】新红楼梦(全)—落枫 _嘻哈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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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新红楼梦(全)——落枫 

一  

扬州知府衙门,隆冬。 

马蹄溅雪的声音,敲破清晨的静。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闻扬州一夜风雪,千里遍开桃花,朕改元初年,逢此奇景,天之祥瑞,国之昌运者。朕意御驾亲临,与百姓同赏奇花、庆盛景。责成扬州知府马丰灵速办理迎驾诸事务,不得怠慢。钦此。§ 

马知府接旨,谢恩。 

传旨太监:“马大人,这圣驾南巡,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小心把差事办好了是正经。§ 

马知府:“公公,下官属差不满一年,任上就出了这等圣眷深隆的大喜事,按理,咱们五品官儿算得什么,能迎驾面圣,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这中间实有情由,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相烦公公把此趟看到的,给圣上说说。§ 

太监:“我前脚刚下马,除了一靴子的雪,还没有踩过你江南旁的地方,又看到了什么?§ 

马知府:“公公耐着心,这就看到了——请。§ 

花厅里,一厅的儒生秀才站着,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马知府:“这是洛阳来的牡丹,这是湖南来的月季,这是云南的茶花,这是天津卫的迎春,这是……..。当日我扬州一夜之间,千里红遍,下官见此祥瑞,哪里还等得及弄个清楚明白,早早就上奏天庭,谁知各省文士名流闻得此事,纷纷来我扬州,说是天降瑞兆,可不独扬州一地,百花齐放,可不独桃花一株。圣驾要是来扬州,那他们就要把大明朝各地的奇花异景,都搬到扬州来,也给皇上瞧瞧。§  

太监:“这冬至开桃花,已堪称奇绝天下,而百花齐放,却又……..。§ 

紫禁城,御书房。 

“河南巡抚奏报,洛阳冬至牡丹遍地,百姓围观成风,三日之内,竞相踩死十五人。遍省县衙、保甲,维持地方秩序,已善后。§ 

“甘肃巡抚奏报,关内关外奇花争艳,此天之瑞兆,改元气象,佑我大明。§ 

“山西巡抚奏报,文人士者笔墨争雄,颂天子福泽深厚,与百花斗艳相得益彰。§ 

…….. 

天子:“卿家不必再报,朕已知晓。昨日御花园内,百花如锦,这祥瑞,可是降到了朕的家门口了。§ 

工部尚书:“钦天监符大人昨日占了一卦,言今年风调雨顺,天下必有喜报庆事。§ 

天子:“这帮人就顺着梯子爬吧,都是灌朕的迷汤的。天下大奇,复有何奇可言?四季长春,百花齐放,那这桃啊杏啊的,又有什么稀奇?一年十二个月地看着,什么花草也看腻了。§ 

工部尚书:“天子圣明,此番言论,可与先贤大儒相媲美。只是这南下扬州之事…….? 

天子:“朕在自家门口都可以看到,又巴巴跑到扬州干什么?免了吧。颁道旨,以后百官奏折,不得再议什么花啊草的,谁议了,朕就给他个利落,乌纱帽不要带了,让他看花园子去。§ 

工部尚书:“遵旨!§ 

天界,蟠桃园。 

百花神南海少君双手被锁龙索紧缚,低头跪下。 

太白真人:“启奏皇母,南海少君掌管百花仙子,而今牡丹、芍药、月季诸仙不遵时令,不按节气,私自滥开百花,使得人间阴阳失调,四季倒错,万物无常。南海少君实难逃渎职失察之罪,请天庭予以严处!§ 

皇母娘娘幽叹了一口气:“原是我用错了人,百花神之位,本不该少君来任。南海少君,你可知罪吗?§ 

南海少君:“小仙沉迷风花雪月,以至对诸花仙疏于督管。酿此事端,原受重责。§ 

皇母:“你之错,倒不在吟风弄月。诸花仙本都是豆蔻少女,一派天真烂漫,任性妄为,你虽为男子,但性情温和,怜香惜玉,她们与你嬉戏玩闹,谁又畏服过你来,平日里散漫惯了,才有今日的祸端。§ 

南海少君:“这个,小仙本就无力管人,面对天地间的美丽与善良,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 

皇母:“哎,天地万物,有灭始有生,有凋始有长,有缺始有盈,有暴虐始有温柔。你一味良善温存,心自是好的,却不见得就于己于人有益。刚柔并济,恩威并用,才是治天下、理人间、调万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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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少君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皇母:“诸花仙私开花时,自当严惩。你失于职守,酿此祸事,罪无可赎。但我用人失当,且非亦难逃其咎。我这里有一个两全的法子,你可愿意听吗?§ 

南海少君:“但求皇母开恩,从轻处罚众位花仙妹妹!§ 

皇母:“你不念自身安危,不顾本宫荣辱,倒先把心思放在你的众位妹妹身上,真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多情种子。本宫倒也体恤你的一番痴情,从轻发落,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须做到一件事。§ 

南海少君:“愿遵皇母旨意。§ 

皇母:“太白真人,取杖来!§ 

一根绿竹杖,光泽圆润,递到了南海少君的手中。 

南海少君:“这是?§ 

皇母:“牡丹、芍药、月季等十二位花仙触犯天条,已被我贬下凡间。而今我让你投胎转世,做一位旷古绝今的多情公子。这十二位花仙在天界不曾服你,你若能在凡间将她们一一降服。你们就都可以重返天庭。§ 

“你在凡间所有法力都会消失,唯有此杖,但此杖的妙用,我不会告知于你,你若有悟性,自会察觉。§ 

南海少君:“凡间人海茫茫,我如何知道谁是花仙?§ 

皇母:“这就需你随缘寻获了,每降服一位花仙,此杖都会多一道血痕,待十二血痕都满了,你与众位花仙就可以重新为仙了。§ 

“不过,你要切记,红尘声色之幻,最是惑人本性,毁人修行,无论那位花仙对你暗生情愫,你都不可对她动情,否则,你二人就会永劫不复,暗无天日。好了,时辰到了,下凡去吧!§ 

新红楼梦(2)——落枫 

二 

金陵,应天府,凉玉楼。 

轻风瑟缩的手指,触摸着黄昏粗旷的线条。 

“今日星辰昨夜风, 醒来天地无异同。 多少事 ,虚无缥缈楼影中., 只明月尚在, 任阴晴圆缺照不尽, 是人间情种 ,莫道绝唱., 往事悠悠 ,忆中人, 犹远水覆山重。§ 

琵琶如帘线,曲词如珠玉,一阙唱罢,楼阁欢腾,四座雀跃。 

唱曲的女子却于闹室喧嚣中旁若无人,手指轻拨琵琶弦,双眸悠然,似寒潭千尺,深蕴的苍凉心事无迹可寻。 

唱词仍是婉约不绝:“旧时雕栏新人泪,归去芳草独喜悲,一般情, 似曾相识步履间 ……….§ 

西座的冷子兴呷口酒,两粒花生米下肚,谈兴正浓:“方才提起的这位荣国府衔玉公子,一出娘胎就含了块玉在口中,贾老太太并那贾政贾大人只道这孩子定有来历,视他如珠如宝,因此取名宝玉。且料他满岁抓周,什么笔、金、银全不要,独抓着女人的脂粉钗环不放,贾老爷是道学正宗,遂不喜,道将来必是淫虫无疑了。那贾老太太却仍是一般的疼他爱他…….. 

胡客商:“兄弟我走南闯北,见的奇闻异事也忒多了,这等见识却不如冷兄了。想是这秦淮河的水与别处的不同罢。§ 

冷子兴:“这也还不稀奇,奇的是那宝玉十二岁上,从娘胎里带来的玉却神鬼不知地丢了,满府的人把金陵城翻了几个转,也愣是没有寻回来。算算,这宝玉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宝玉无玉,嘿嘿,那可是有名无实了!§ 

胡客商:“来之无凭,去之无迹,这天下的奇事大都是这般。咦!冷兄看那老穷酸。§ 

冷子兴顺着胡客商所指望去,见隔着三四座的一张靠角落的桌旁,一长衫褴褛的老秀才正对着一壶清酒,独斟独饮,便啐了一口:“这等人,又看他作甚?§ 

胡客商:“不然,你看他手中之物。§ 

冷子兴再看,见那老秀才手中紧握着一根竹仗,光泽如玉,圆润晶莹。 

冷子兴:“胡老弟不愧是走江湖惯了的人物,这眼力忒贼了。此竹软凉胜玉,绿泽如墨,当是天下奇品. 

胡客商:“奇到了天上去终在他人手中,当浮一大白也。§ 

冷子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竹杖:“此等宝物,落在这穷酸手中,且非明珠暗投,你我如何想个法子取来才好。§ 

此时,四座宾客越来越满,唱曲的女子曲词仍是不绝:“剩残红不抹 凭散落飘零相自随 § 

老秀才一饮壶中酒:“店小儿,可有甚下酒之物?§ 

店小儿慢吞吞走了过来,眼睛中满是不屑:“咱这凉玉楼山珍海味、美酒佳人什么没有,就怕你没有银子!§ 

老秀才从袋中摸索一阵,方才将两个油腻腻的铜板往桌上一放:“闻此等人间绝唱,无佳肴下酒,且非伤雅?此两文钱买你楼中上好牛肉一块,可乎?§ 

此语一出,四座讶然称奇,皆顾首望来。 

店小儿冷哼一声:“两文钱的牛肉,本楼无可相奉!§ 

老秀才:“怪哉,两文铜板,钱也;夫牛肉,物也,以钱易物,古之亦然,有何不可?§

店小儿:“两文铜板,虽钱,贱也;夫牛肉,虽物,贵也,以贱而易贵,古之无例,固不可也!§

他拿住了腔调,学足着老秀才酸腐,四座皆觉有趣,哄笑起来。

老秀才翻一翻眼:“物皆有所值,况且两文钱乎,老学究不贪你蝇头小利,此两文钱值多大一块牛肉,你取多大一块来便是,不然,且非你凉玉楼‘贵贱皆上客、大小皆买卖’的招牌要砸在这小小一块牛肉之上?§

店小二被他一挤兑,顿时哑然,只得回身取来拇指大小一块熟牛肉,放在老秀才桌上。

老秀才甚是得意,不理旁人讥笑,将牛肉用两指夹起,放入口中,细嚼片刻:“美味!此人间绝品也!§

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店小二目中尽是鄙夷之色,自顾自走了。

冷子兴低语胡客商:“看来要夺他手中宝物,只需一碗牛肉便可!§

胡客商何等精明,当下心领神会,便欲起身。

不料,此时,南座一位面如冠玉、风采奕奕的少年公子却站起身来,向老秀才行了一礼:“这位老先生言语不俗,便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老秀才头也不抬:“我老学究年老迈不动脚,公子还是请自便罢!§

众人哗然,皆觉这穷酸拿腔作势,实是太过不通人情。

那公子却出得座来,几步走到老秀才对面座下:“如此,晚生只有自己移步了,便赏脸让晚生略表盛情如何?§当下对店小二道:“给这位老先生来一盘上好牛肉!§

老秀才却摆摆手:“世人尽皆庸俗之辈,殊不知凡事浅尝辄止,见好就收。我两文钱,尝得牛肉为何味,意犹未尽,于愿足矣,食数斤者,未必知味如我也。似这琵琶佳曲,若每日都可听得,又何来这般韵味?§

公子沉吟片刻,拍案道:“妙哉!晚生受教了,店小二取酒来!§

唱曲的女子曲词如诉如泣:“有岁月沧桑 再问憔悴 痴心息息 杯里醉 更向魂萦梦回§

砰!砰!一阵如雷贯耳的脚步声从楼道中响起。

四座宾客闻之尽皆色变:“呆霸王来了!§唱曲的女子更是花容失色,手指一抖,琵琶弦断,曲声猝止。

啪!一店小二从楼道口被人一脚踹倒,一身穿锦袍,花里胡俏的大汉闯上了楼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凶神恶刹的家丁。

大汉道:“我不把你这凉玉楼拆了,你们是不知道我薛大爷的厉害!我早就发过话了,香菱是我包了的,无论听曲睡觉,只可我一人享用。如今,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起曲来,是何道理?§

掌柜的忙过来点头哈腰:“这实在是冤枉,我凉玉楼哪里敢不听薛爷的招呼,香菱姑娘实是没有吃食用度,才不得不唱曲赚几个养身钱。§

啪!一把掌打的掌柜的昏头转向,薛蟠:“你是在说我薛大爷抠门,包了婊子还不给饭钱!那是我说了算吗?咱家老太太一月给我这塞鸡屁眼都嫌少的几两银子,你来看看,我裤兜里哪里还有钱使?这包银又不会短了你凉玉楼的,你又干急什么?§

掌柜的支吾道:“咱们没有说薛爷的长短不是,不过这………§

啪!又是一巴掌,薛蟠道:“我也不跟你理论,都是香菱这婊子自己犯贱,巴巴地要抛头露面勾引男人,我薛爷今天不教训教训她,还在这金陵城里混得下去吗?§

“来人,把这婊子给我拿下,打她四十板子!§

众家丁得令,马上如狼似虎地向唱曲的女子扑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众宾客见得有是非,忙吓得离座起身,便欲离去。

薛蟠却一把堵在楼口:“你们听得她的淫曲子,便看不得她挨打吗?都给我坐下,老实看着!§

香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神色凄楚地看着众人。

众人只得回座坐好,都屏息不敢出声,胡客商小声问冷子兴:“这人是谁,怎的如此霸道?§

冷子兴:“快不出声,他是金陵城里的一霸,家里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哪个敢惹,就是这府尹见了他,也是腰都不敢直起来。§

那公子却扭过头去,似乎怕被薛蟠看见,老秀才道:“公子识得这位呆霸王吗?§

公子:“实不相瞒,他就是我表兄弟。横行霸道惯了,我也懒得认他!§

老秀才:“公子就任他欺凌弱女子不成?§

公子:“你不懂我这表兄弟,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你越是拦他,他越是要横,真正是六亲不认的,我去劝他,只怕那女子要吃更大的苦头。§

老秀才:§我老学究有一个法子,可救得那女子?公子只需如此如此…….

一家丁:大爷,不知今天用什么家伙打?

薛蟠:“给我把门闩拆下来,照屁股上狠很地打不就完了吗?§

那公子却在此时站起身来:“薛表弟!§

薛蟠:“宝兄弟,你怎的也凑这个热闹来了,一旁看好了我薛家的家法厉害!仔细不要扫兄弟的兴。§

公子:“表弟要用家法,做哥哥又拦什么?我这里有现成的物什,刚好给薛表弟一用!§

便取出老秀才的绿竹杖,递到薛蟠的跟前。

薛蟠大喜,接过杖来:“哥哥盛情,老弟回头再谢你。§

又对家丁道:“给我按紧了这婊子,我要亲自教训她!§

啪!薛蟠用竹杖在空中抽一下,飕飕响声不绝于耳,香菱浑身不由吓得哆嗦起来。

公子小声问老秀才:“此杖果有先生说的奇妙吗?不要反误了那女子!§

老秀才:“公子本是多情惜玉之人,只需心中怀有柔情,那杖自会通灵,不必担心。§

啪!,竹杖破空打在了香菱的红裤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众人皆回头,不愿听这重刑下的弱女子发出惨烈的呻吟。

香菱却毫不觉痛楚,相反,竹杖落在臀部,一若春风拂过,遍体舒坦,四肢百胳如被暖流袭过,柔嫩的屁股竟泛起麻痒的感觉,心里竟盼望着竹杖再次落下。

薛蟠见香菱闷声不吭,坦然受杖,心中大怒:“你这婊子还给我倔,我叫你倔!§

运起浑身力气手起杖落,如雨点般重击在香菱的屁股上。

新红楼梦(3)——落枫

三 

竹杖击打在裤子上的声音,沉闷而厚实。

公子幽叹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秀才:“此杖与公子心意互通,那女子虽受重刑,但并无痛楚,公子倒也不必太过怜惜。”

公子:“风尘女子,不过二八年华,为浮生残命,饮恨卖笑,遭万人轻贱。朝打暮骂,逆来顺受地惯了。而今还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熬刑。这番苦楚,痛与不痛又有什么分别?”

老秀才:“公子养尊处优,自是觉人生百态,无一不苦了。”

公子:“老先生谈吐不俗,晚生有一惑,可否解之?”

老秀才:“芸芸众生,到四十方始不惑,原本就是难得糊涂,似我老学究,而今要想一惑,反是难了。公子有惑,又何必解之?也罢,也罢。”

公子:“晚生请教,世间红颜女子,究竟为何而生?”

老秀才:“愿闻其祥。”

公子:“闺阁之秀,钗环之美,处浊世而抱孤芳,遇狰狞而存清骨。胸襟见识,比蝇营狗苟之庸夫俗吏,每每不知强过多少。然晚生所见,无一不是薄命贱身,苦海飘零。究其故,乃天妒也,天既妒之,又何生之?”

老秀才:“昨日枝头春晓,今日红落香消。一开一谢,其中风雨冰雪之暴,那是分外受用。却问公子,天降百花,又是为何?”

“夫香红易逝,而风雨长存;夫水易浊,而泥难清。故红颜薄命,清白难留,非天妒之,实人祸也!”

公子击掌道:“好一句‘非天妒之,实人祸也!”,朗朗乾坤而鬼魅狰狞,清平世界而妖孽横生,又何有姹紫千红容身之所?”    

击掌声甫落,香菱只觉一阵剧痛自臀上袭来,刚刚所受这一杖,与前面数杖大是不同,只疼得揪新撕肺,忍不住一声娇唤,凄楚惨烈,闻之恻然。

薛蟠大喜:“你这婊子好硬的心性,爷还怕你是铁打的呢。爷就是喜欢听这脆声儿,比在床上叫的可是好听得去了,来,来,给你爷再叫几声!”

手底下愈是狠了起来,香菱只觉屁股上似火炙一般,疼得冷汗泠泠,娇喘不绝。

公子大惊:“老先生,这是为何?”

老秀才:“此杖最是通灵,你此刻心中满是愤懑之意,柔情不复,那杖息息感应,比之普通刑具,却是还要痛得厉害了。”

公子:“这却如何是好?”

老秀才:“公子但屏息凝神,摒弃方才愤世嫉俗的念头,自可令那女子减去痛楚。”

薛蟠只打得膀子酸痛,气力已乏,遂稍停杖,嚷道:“来人,把这婊子的裤子脱了,爷我打得累了,大伙儿先来验验伤,也瞧瞧这等闲看不到的白屁股儿!”

众人闻得,心中都是一阵麻痒,均觉这娇嫩嫩的女子当众露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事。

香菱的脸上羞愧难当,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众人,终于把头低低埋了下去,身子微微起伏。

两名家丁更不迟疑,伸手便去解香菱的腰带。     

公子见状,再也顾不得许多,正欲起身而出,忽的东座响起了一个声音:“薛爷且慢!”

见一位衣裳光鲜的书生离座起身,向薛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薛蟠眼一瞪,似灯笼大:“怎么,看你这风吹过得墙的摸样,也来管你薛爷的闲事?”

那书生:“这个哪里的话,薛爷但伸根指头,也能把小生翻几个跟头。小生姓冯名渊,去年刚中的秀才,功名自是不济,可家里老爷子着实高兴,认定了是要光宗耀祖的。家里还略有几亩田产,在应天府里也算得………。”

薛蟠一拍桌子:“我呸!什么玩意儿!你撑死了也不过是个穷酸,老子要拿三品四品乌纱帽来玩一个把两个月,也不过是借根蒜拿根葱的事,倒在我这里摆场子!你他妈有什么屁放?要是放不出个响屁,爷我一拳头打得你这辈子也甭想放屁了!”

冯渊吓得一愣,忙陪着笑:“薛爷见笑了。小生这里有个,这个不情之请,香菱姑娘得罪了薛爷,自是她的不是,薛爷要教训教训,那旁人也没有话说得,但总得有个计较不是。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小生捧过香菱姑娘几回场子,与她倒也还彼此过意。就请薛爷高抬贵手,成全咱们这段美事如何?自然,这场面上的规矩小生倒也懂得,薛爷的欠下的包银,就由小生给出了,另外还奉送薛爷一份转让银子,薛爷手里头紧,咱们不能不懂事,就当是表表孝敬了。这香菱姑娘,薛爷就宰相肚子里撑撑船,不要跟她计较了。薛爷府上什么丫头没有,横竖也不短了这一个不是?只要薛爷答应了,这孝敬银子总是好商量……..”

薛蟠不等冯渊说完,便两步上前,窝心就是一脚,把冯渊踹倒在地:“你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也随便上哪个妓院窑子去打听打听,这天底下有这么个规矩没有?你他妈不是分明在寒碜人吗!兜里有几两银子就牛到天上去了,薛爷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等没手面的事?你倒好,光天化日地就硬是把绿帽子往我头上扣!老子正要找顶头的奸夫呢,这就现成找了一个!”

伸手就抬起一张凳子,欲往冯渊头上砸去。

冯渊早吓得魂不附体:“薛爷饶命!小生,小生原是一番好意不是!”

香菱见状,忙喊:“薛爷,求您了,你要打就打奴家好了,原是奴家的不是,与冯公子不相干!”

薛蟠红了眼:“好你一对奸夫淫妇。这声‘冯公子’叫得比你爷们还亲热,老子今天就要打他,打死了也就是一条狗命。我薛爷还怕了不成?”

手底运劲,对着冯渊就是一凳子砸去,冯渊当即血流了一地,不省人事。”

香菱声嘶力竭:“冯公子!”

薛蟠还不解恨,抬起凳子又欲砸去。

“住手!”公子起身离座:“薛表弟,要真是打死了人,姨妈面前,我可是要照实了说!”

薛蟠一愣,随手把凳子一扔,又踢 了冯渊一脚:“给老子装死,真真扫兴,宝兄弟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大家走了!”

众家丁放开香菱,一哄而散,便欲跟薛蟠下楼。

公子:“薛表弟,手里的东西总该还我罢!”

薛蟠愣笑着:“瞧我,把这事儿忘了,兄弟的这宝贝儿端的好使,赶明儿要用时,还得找你借来!”便把绿竹杖递给公子,一伙人哄哄下楼去了。

此时,香菱大叫:“冯公子,你醒醒呀!”

跟着有人喊:“出人命了,呆霸王打死人了!”

楼上登时乱做一团。

“一,二,三…十…十五……”

  差役口中数着,板子着力往碧姗的屁股上打去。碧姗身子被另外两名差役按着,板子一下一下狠狠的落下来,

毫不怜香惜玉。

  “二十…二十五…三十……”

  板子在落,臀部肌肤肿了,破裂了,鲜血沾到了板子,溅在四周地下。

  渐渐的,碧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禀告大人,用刑完毕,犯妇人已经晕过去!”

  “先将她收押,过些日子再提堂。”

  碧姗在监狱的牢房中醒来时,还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她感到了玉臀上被板子笞打处的疼痛。

她想翻过身来,好让创痛不压在地上,突然之间,屁股上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又使她晕了过去。

  碧姗姓凌,今年二十三岁,长得非常漂亮,谁人见了都会心动。但自从一年前嫁进伊家后,就很少见她笑过,

平日从不轻易开口讲话。原来碧姗结婚一年多没生育,婆婆时常指桑骂槐,令碧姗难堪。丈夫伊焕也站在婆婆一边,

指责碧姗的不是。

  一天早上,碧姗醒来时,发现丈夫不在房里,心里十分纳闷,于是四处寻找。终于在后花园的石凳边,看见了

恐怖的一幕:丈夫伊焕苍白的脸上,大睁着双眼,倒卧在一滩紫黑色的鲜血中。碧姗双腿一软,过了许久才憋足了

劲大叫一声“来人啊!”

  喊声惊动了伊家上下。公公伊士伦被喊声惊醒,心脏因承受不住猛烈的刺激,狂乱地震跳着。连靴子也没穿,

便来到后花园。后花园乱作一团,碧姗此刻正披头散发不顾一切似地俯在丈夫的尸身上哭嚎着。伊焕的母亲刘氏则

哭死过去,一时不省人事。伊士伦强打精神,也不让自己多想,只一味吩咐管家赶快报官,查出真凶,为儿子报仇。

  不久,地保来到,县令胡坚祥带着仵作也相继赶到。

  胡知县首先吩咐仵作对尸体进行验看,又让衙役仔细探看一番。结果一无所获。正在胡知县不知所措之时,碧

姗的婆婆刘氏这时已醒,上前说道:“老爷,我家媳妇凌碧姗房内应重点检查。”

  碧姗一见矛头指向她,便问:“为什么偏要重点检查我?”

  “媳妇是外人,不搜查暖你,难道搜查父母兄弟不成?”

胡知县立即下令重搜碧姗住处。没多大功夫,竟在碧姗床上枕头下面搜出一封信来。胡知县忙展开来阅读,信 

上写道:[ 碧姗妹妹:昨日你所说那件事,事关重大,千万小心,慎重行事,不可操之过急。高上 ]胡知县便命差 

役将信念了一遍,这一念,只把碧姗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扑通跪倒,不知怎样替自己辩解,只一个劲叫着: 

“冤枉!” 

  胡知县问:“姓高的是什么人?你所说的又是什么事?从实招来。” 

  碧姗道:“民女一概不知,要我招什么?” 

  这时,公公伊士伦上前说道:“胡大人,小人认为这案子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明摆着,凌碧姗勾引野汉子,有 

奸夫,因此下毒害死小儿。请大人明断,为小儿报仇!” 

  碧姗听了这一席话,心惊肉跳,惊怒交集,连声呼叫:“冤枉啊!冤枉啊!” 

  胡知县早已失去耐心,把眼一瞪,喝道:“你的奸夫是谁?从实招来!” 

  碧姗泪流满面,说道:“小女子从小严守家教,从不知要做苟且之事!” 

  胡知县大怒,又吹胡子又瞪眼:“你这个淫妇,有你奸夫亲手写的书信在此,白纸黑字,铁证如山,还敢抵赖!” 

  碧姗恨恨地说:“胡大人,你不问情由,单凭一封信,就将罪强加在我身上,我至死不服!民女实在是冤枉啊!” 

  胡知县脸色青紫,气极败坏:“你想抵赖?本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服软 

的。来人哪!给我将这淫妇重重地掌嘴二十!” 

  两个彪形差役闻声走到碧姗身边,十分野蛮地一脚朝碧姗后臀踢去,将她踢倒在地,一个楸着头发往后拉,一 

个抡起蒲扇样的巴掌,左右翻飞,噼哩啪啦地在碧姗娇艳美丽的面庞上,碧姗顿时口鼻流血眼冒金星。 

  碧姗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像芭斗一样大,沉重得难以举起,一颗心似乎要爆裂开来,她挣 

扎着从地下爬起来,嘴唇抖颤着,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淫妇凌碧姗,你如今招是不招?” 

  碧姗怒不可遏,质问道:“你说我有奸夫,奸夫是谁?现在哪里?” 

  胡知县道:“大胆刁妇,还跟老爷我顶嘴,这信就证明你有奸夫,这也就是你谋杀亲夫的罪证!” 

  “这是陷害,是栽赃!”碧姗道。 

  “你说有人陷害栽赃,你将这栽赃陷害你的人指给我看看!”胡知县曼声曼语,像猫玩老鼠似地逗弄着人。 

  “说不出来了吧,嗯?即无仇人,怎说栽赃。左右,将凌碧姗押回府衙,严刑拷问,不怕你不招。”胡知县跟 

着便命仵作将验尸结果记录在案,把信收号,打道回衙。 

  胡知县回到县衙后,便与师爷陆柢侯商量如何将凌碧姗屈打成招。陆师爷道:“大人,凌碧姗一个弱质女子又 

怎挨得了这皮肉之苦?大人只需严刑拷打,那有不招之理?” 

  这胡知县平日刚腹自用,为人凶残,即蠢笨又固执。自到任后,靠毒刑拷打办了不少冤假错案。对年轻的女犯 

人更是毫不留情。他听了陆师爷的话便对差役说:“来人!立刻升堂,今儿我要死尸开口,石头说话。刑具都准备 

好了吗,一会儿用刑时不可因为淫妇美色

第2回

而手下留情,否则一律大刑伺候?” 

  黑漆公案上摆放了一封信件。公案后立有陆师爷,两旁站了三班六房衙役。人人手里握着打犯人屁股的竹板子, 

大厅一角堆放了各种刑具,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 

  得到号令后,两名差役推着碧姗走上公堂,让她跪在胡知县面前。 

  胡知县一拍惊堂木,严厉问道:“凌碧姗,你如何私通奸夫,谋杀亲夫?还不如实招来!”说罢又一拍惊堂木。 

  “就是打死我,我没有奸夫,就是没有!你想让我编出个奸夫来办不到,我不能毁我清白名誉。”碧姗回道。 

  胡知县大怒,从签筒里抓起一根竹签往地上一掼,喝道:“哼,看来你是不吃苦头不肯招供的。来呀,将这淫 

妇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看她招不招?” 

  当即走上来两个衙役,一齐动手,将碧姗按倒在地,另外两名衙役举起刑板‘噼噼啪啪’,毫不留情地打在碧 

姗的屁股上,一边打,一边呼叫:“一,二…七,八…” 

  不一会儿,碧姗就被打得大叫起来:“冤枉啊!冤枉啊!” 

  “冤什么?谋杀亲夫,还叫冤?” 

  “我没有!我…” 

  “打!重重打!” 

  “十五,十六…十九,二十!”二十大板打下来,碧姗早已被打得屁股开花,痛楚不堪。 

  “怎么样,还舒服吗?现在该招了吧?” 

  碧姗挣扎着跪起来,一手揉着笞疼的屁股,回道:“我真的没有杀害夫君,大人叫我招什么?” 

  胡知县道:“经过仵作验尸证明,伊焕是中了烈性毒药‘砒霜’而死。这‘砒霜’明明是你三天前在药材铺所 

买,如今还敢狡辩?” 

  碧姗摇摇头道:“大人,冤枉啊!我没到过什么药材铺,也没买过什么‘砒霜’!” 

  胡知县道:“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来人啊!传药材铺老板!” 

  不久,一名中年男子被带进了公堂。那男子跪下后,便向胡知县请安:“小人黄宗汉,叩见大人。” 

  胡知县问道:“本官问你,凌碧姗三日前是否到你的药材铺购买‘砒霜’?” 

  黄宗汉回道:“是呀大人!” 

  碧姗听后,惊怒交集,喊道:“大人,我不认识他呀!” 

  黄宗汉不理会碧姗的喊叫,继续道:“这妇人三天前来到我的药材铺,说要购买‘砒霜’。当时我告诉她‘砒 

霜’乃是烈性毒药,人若是不小心服用了,必定一命乌呼。可是她却说家中厨房最近老鼠为患,因此说要买‘砒霜 

’来毒死鼠群。小人听她这么一说,便将‘砒霜’卖了给她。” 

  胡知县笑了笑,问道:“凌碧姗,这下你该招认了吧?” 

  碧姗怒道:“大人,冤枉啊!我没买过什么‘砒霜’!我也不认识此人呀!” 

  胡知县怒道:“当时在你住处没有搜出这‘砒霜’,本官也曾感到怀疑,如今想起这用剩的‘砒霜’应该藏在 

你身上。来人!将这淫妇拉往后堂,给我仔细搜查!” 

  碧姗看着走过来的四名女衙役,看到她们被厌恶扭歪的脸,心里更加恐惧。两名女衙役一边一个走到碧姗的身 

旁,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往后堂。一进入后堂立即扯过一条刑凳,碧姗脸朝下按倒在凳子沿上。碧姗喊叫了起来, 

拼命挣扎。但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压在刑凳上。她的胳膊被拧到身后,两只蹬动挣扎的脚也被 

人死死地踩在地上。跟着一名女衙役掀起碧姗的衣裳,将她的裤子拉下,露出一把被打得红肿的屁股。 

  这时,碧姗感到一只粗大的手在她的身后探模肛门。她顿时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碧姗喊叫道:“不! 

没有哇!没有哇!” 

  那手指还在探找着,并且已经找到了。碧姗拼命地嘶叫起来:“不要哇!那里没有哇!” 

  但那手指就像一根硬木棍一样,一下子就插进了碧姗的肛门里去。那里就像被火烧似的疼痛起来。碧姗的脑子 

里轰轰地乱响,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她就像一下子被人扔进了深海里一样痛苦难 

当。碧姗的身体向上挺起,跟着便昏了过去。 

  那名女衙役将手指从碧姗的肛门抽出来,骂了句:“妈的,不禁弄。” 

  另一名女衙役则出去把陆师爷叫进来。陆师爷看着瘫在地上的碧姗,皱着眉问:“有东西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女衙役回道。 

  “这不是你们刚刚从犯妇凌碧姗肛门内搜出来的证物吗?”陆师爷将一个小竹筒交给那名女衙役,并且跟她们 

打了一个眼势。 

  女衙役们对望了一眼后,都露出了一个奸笑,其中一位回道:“不错,这小竹筒正是咱们刚刚从犯妇肛门内搜 

出来的。” 

  “很好,很好,弄醒她,给她穿上衣服,然后押回公堂受审。”说完便匆匆走回公堂。 

  待碧姗苏醒之后,被押回公堂时,胡知县早已在公堂上端坐着。这时,一名女衙役将那个小竹筒送到胡知县面 

前,然后说道:“禀告大人,咱们从犯妇肛门内搜出这小竹筒,请大人定夺。” 

  “你们办得很好,先行退下,各赏十两银子!” 

  “谢谢大人恩典。”女衙役们谢赏后,便退出公堂。 

  碧姗听了女衙役们的报告,早已七窍生烟,连声呼叫:“老天爷阿,冤枉!冤枉! 

  胡知县大怒:“你这个淫妇,先奸夫亲手写的书信,又在你肛门搜出这一小竹筒的‘砒霜’,铁证如山,还敢 

不招!” 

  “冤枉啊!这分明是陷害栽赃!”碧姗道。 

  胡知县不再多说什么,又扔下一根刑签,喝道:“还敢狡辩?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来人,将这淫 

妇再重打四十大板!” 

  话音刚落,四名衙役又扑了上来,两名衙役将碧姗按住,趴伏于地上。另外两名则抡起竹板子猛力抽打在碧姗 

的屁股上。 

  “一,二,…五,六,…九,十……” 

  “冤枉啊!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每抽一下,都引碧姗的呼喊和求饶。 

  “十一…十五…二十……” 

  衙役们因为先前二十大板没将碧姗屈打成招,曾受到胡知县责骂,所以这次行刑时格外使劲,二十板子下来, 

碧姗的屁股早已皮开肉绽,屁股和裤子粘在一起,裤子上全是血,红红的一片,屁股的血肉俱已模糊。 

  “二十一…二十五…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板子打到三十下时,碧姗已疼得钻心,倾刻间已晕了过去。衙役们见没了声息,慌忙禀报胡知县:“大人,犯 

妇受刑不过,昏过去了。” 

  胡知县眉头都不皱一下,怒喝道:“用水喷,不怕她不招!” 

  衙役们取来一盆冷水,望着碧姗劈头盖脸便浇了下来。碧姗本已昏迷,突然间冷水一浇,不禁呻吟了一声,渐 

渐地又醒了过来。 

  胡知县见碧姗醒来,问道:“怎么样,这板子打在屁股上的滋味好受吗?这回该招认了吧?” 

  碧姗刚要动弹,忽觉得臀部疼痛难忍,不觉“哎呦”地惊叫了一声。碧姗顿时流下泪来,大声说道:“大人, 

小女子冤枉难招啊! 

  胡知县大怒:“来人!再将这淫妇重打一百大板,看看她还招不招认?” 

  陆师爷慌忙道:“大人,这淫妇两次刑板下来,已挨了五十大板,已被打得屁股开花,莫再打板子,当心出了 

人命。她的性命并不紧要,小人担心的是大人的前程。” 

  胡知县想了想,说道:“言之有理,即然如此,今日就不再打这淫妇的屁股,来人!给这淫妇拶指上刑!” 

  两名衙役从刑具架上取下一副拶子,来到碧姗面前。这拶子是两排木棍做成,上下相错,衙役将碧姗的十指塞 

进去,跟着两边用力收缩,十指痛入骨髓,倾刻变成紫色,碧姗疼痛难忍,头上冒汗,咧嘴咬牙,直叫:“哎呦, 

冤枉啊!疼死我了,哎呦,哎呦……” 

  这拶刑比板子更能让犯人招共。碧姗惨叫几声后便晕了过去。胡知县喝道:“来人,再给我喷水。” 

  衙役们将一盆冷水又兜头浇下,碧姗又呻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胡知县又问:“说,招不招?” 

  碧姗连声叫屈道:“冤枉……” 

  “那好,再夹!”胡知县又命令衙役用刑。 

  衙役又扯起拶具的勒绳,向两边拉拽。碧姗十指在拶子里伸伸曲曲,疼得她大汗淋漓,喊叫了几声:“不要啊 

…不要啊……”不一会儿工夫便又昏了过去。 

  衙役们慌忙禀报胡知县,胡知县喝道:“再将她喷水弄醒。” 

  陆师爷又慌忙低声道:“大人,这淫妇是个贱骨头,看来再用刑也问不出什么,闹出人命反而不好。大人不如 

前将她收监,等她伤愈后再提审也不迟。” 

  胡知县心道:“师爷所言非差,反正这淫妇也飞不出我手掌心,每次提审便严刑拷打一次,看她嘴硬到几时?” 

  胡知县下令:“来人!将这淫妇收监,命狱医给她疗伤,等她伤愈后再提堂!退堂!” 

  衙役们取来刑具,碧姗登时被套上木枷,双手被铐,双足带镣,加上刚刚受了笞刑,没走一步都甚是艰难。 

  碧姗被押走后,衙役们敲起散堂鼓,胡知县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吩咐回府。 

  胡知县一回到私衙,陆师爷便道:“淫妇药死亲夫,有违孝道。大人将这奇案审了,恰可正了民风。上报奉知, 

定会得到上司的赏识,说不定还会升官发财呢!” 

  胡知县回道:“这件案子可没那么间简单,这事关系到蔡太尉的那宝贝儿子蔡威。他因贪图那凌碧姗美色,便 

向伊焕提出将其妻子送给自己,而他则要其父给这伊焕弄个什么官位,让他做做。那里知道这凌碧姗为了此事,竟 

然要上告京城。蔡威无奈只好忍住,可是却将此事怪责在伊焕身上,于是收买了伊府的管家下毒毒死伊焕,然后又 

收买了一名丫鬟将一封事先写好的信放在凌碧姗房中,以便作为通奸害命的证据。” 

  陆师爷道:“看来这凌碧姗是不招也不行了。” 

  胡知县又道:“不错,蔡太尉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害怕事情会闹上京城,所以命本官物务必要将这凌碧姗 

屈打成招。那里知道这小女子竟然如此嘴硬,不过衙门内酷刑众多,就不信她能挨多久!” 

  说到此处,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碧姗被衙役们推推搡搡地押往女狱,狱卒打开一间房门,一股发霉的气味登时扑鼻而来。狱卒上前将碧姗用力 

一推,喝道:“进去!” 

  碧姗被推入屋内,踉踉跄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之间,屁股上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挣扎了半天才翻 

过身子,在那破烂的草垫上趴着。她望着这黑漆漆、潮乎乎的囚牢,碧姗如同做了场恶梦一般。暗想这大祸从天而 

降,自己无缘无故地竟成了介囚徒,真凶也不知道是谁,却逍遥法外,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想着想着不禁懊恼起 

来,下定了决心,心道:“无伦胡知县用任何酷刑拷打,我也决不招认。” 

  想了一会儿工夫,便觉得浑身疼痛难当,而且又累又乏,便也不顾地上草铺的肮脏,一头倒下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碧姗也没有再被提堂受审,而且还有狱医为她疗伤。三个星期后,碧姗收刑时所受的伤,也 

已好了七七八八。碧姗在这段日子中,一直希望胡知县会查明真相,为她洗清冤屈,惜这希望看来难以实现。 

  就在碧姗伤愈的两日后,两名衙役面无表情地走进囚牢,其中一名衙役道:“犯妇凌碧姗,大人要立即将你提 

堂受审!” 

  说罢,便将碧姗押往公堂。 

  这次开审,衙前聚满了不少观众,他们大多数是以男性为主,平时就是喜欢观看年轻女犯人被酷刑拷打的经过。 

经过上一次碧姗在公堂上被打板子与拶指受刑后,都猜想这次会比上一次更有看头。 

  碧姗被带上公堂后,胡知县便拍动惊堂木,喝问道:“犯妇凌碧姗,你私通奸夫谋杀亲夫,你认不认罪?” 

  碧姗过了一回堂,她已晓得,不论怕不怕皮肉受苦,严刑拷打是免不了的,只要能保住清白之名,她已决心把 

命交出来。她回道:“我并没有什么奸夫,也没有谋杀亲夫,你要我招些什么?” 

  这时碧姗突然看到大堂之上还坐着一位十分面善的人,仔细一瞧这人正是蔡太尉之子蔡威。只听这蔡威说道: 

“胡大人,对付这种贱骨头,不动大刑是不会乖乖招认的。” 

  胡知县回道:“蔡公子言之有理。”跟着掼下签子:“大胆刁妇,还敢不招?来人,用针刑!” 

  碧姗眼看一名衙役握了一根寸多长的铜针向她走来,身后的衙役一把抓住她右手,另一个衙役则死死将她的中 

指卡住。 

  铜针从中指指甲缝里硬刺进去,碧姗大叫数声便昏了过去。衙役们提起冷水朝碧姗头上猛浇,碧姗呻吟了一声, 

慢慢地醒来。 

  “招不招?”胡知县问道。 

  “我真的是冤枉啊!”碧姗回道。

“用刑!”胡知县一声令下,衙役用手碰碰那插在指甲缝里的铜针,只那么一碰,碧姗大喊一声又晕了过去。 

  胡知县见状,命衙役拔去铜针,再将碧姗用冷水喷醒。 

  待碧姗醒后,胡知县又问:“快快从实招来,免再受皮肉受苦。” 

  碧姗眼泪汪汪,喊道:“我实在是冤枉啊!大人不可不分青红皂白便一再向小女子上刑啊!” 

  胡知县听后,大怒道:“大胆刁妇,竟敢在公堂之上,污辱本官是非不分!来人啊!大刑伺候!” 

  跟着扔下一根刑签,喝令衙役道:“坐钉椅!” 

  两名衙役抬出来一张钉椅。这钉椅与一般椅子相同,只不过坐位上面露出一排排锋利的钉子,从坐位底下穿过 

来,尖朝上,光闪闪夺人二目。衙役把钉椅放在大堂前面,碧姗一见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胡知县一声令下,四名衙 

役过去抓起碧姗,往钉椅上一放,可怜碧姗一屁股坐在那一根根尖锐的钉子上。 

  碧姗哀求胡知县:“大人,不要啊!求求您改用别的刑具吧!” 

  “不行,坐!”胡知县道。 

  衙役们不容碧姗再说什么,强按着她坐下去,钉子立即扎进碧姗的屁股。可怜碧姗一把玉臀早已皮破血流,裤 

子也早已千疮百孔了,她惨叫了数声便昏厥过去。 

  “好,停刑。” 

  衙役们将碧姗从钉椅上放了下来,用冷水喷醒。 

  “你招是不招?”胡知县问道。 

  碧姗挣扎着想爬起来,奈何屁股实在痛得难以忍受,只好趴在地上回道:“冤枉难招…” 

  这时,陆师爷向衙役们打了一个眼色,一名衙役立即上去一脚踩在碧姗那刚刚坐完钉椅的玉臀,用力一捻,碧 

姗痛得惨叫起来。胡知县一声冷笑:“如今肯招认了吧?” 

  碧姗见胡知县一再用刑,分明想屈打成招,把心一横,骂道:“狗官,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严刑拷打,我 

根本没有谋杀亲夫,你再用刑,我也不会招的!” 

  胡知县气得呼呼直喘,喝道:“将这淫妇重打八十大板,狠狠打!” 

  差役们立即将碧姗按倒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打起来。差役口中数着,板子一下一下狠狠的着力往碧姗的屁股上 

打去,毫不怜香惜玉。 

  “十…二十…三十…四十……” 

  板子在落,臀部肌肤肿了,破裂了,鲜血沾到了板子,溅在四周地下。渐渐的,碧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禀告大人,犯妇人受刑不过,已经晕过去!” 

  “先将她收押,过些日子再提堂。”胡知县怕继续用刑,难免会出人命,又顾忌到自己的名声,这才意犹未尽 

地退了堂。 

  碧姗又被押回那又脏又臭的牢房中。第二天,狱医又到牢房为她疗伤。 

  碧姗开始明白只要她一天不招认,那胡知县是不会让她死的。堂上受完刑后,狱医便会为她治疗,等到伤口复 

元后,又再提堂受审。这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但碧姗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也要挨下去,决不向那狗官低头, 

决不招认。 

云儿站在床边,低着头,只绞弄着辩梢。她穿着大红贴身小短袄,没有系裙子,粉色撒花裤子下一双三寸金莲。 

  看着云儿小蛮腰下圆圆的屁股轮廓,王青的那话儿已经硬起来了。“去把家伙拿来。”云儿也知道,不依他会 

挨得更狠,拿了藤条和戒尺来,目光里怯怯的。“跪到床上去,自己把裤子扒了。”云儿在床上跪了,不肯脱裤子, 

心里希望王青来按住她的腰,一下子扒下来。“没规矩的贱货,不脱就绑起来,到院子里去打,下人们都看见了!” 

  这就是在王家做妾的生活吧。总比在传红院里人人打,各各睡强。云儿只得解了裤腰,自己把裤子拉到屁股下, 

乖乖的趴在床上,屁股凉凉的,暴露在午后清凉的空气里,有一点羞,又有一点莫名的兴奋。“屁股翘起来!先打 

哪边?”云儿不吱声,她知道说打哪边都是不对的。望着这个白嫩的屁股,王青打屁股的欲望涨起来了。他拿了藤 

条,抽在云儿的左边屁股上,一道红印。云儿疼得一颤,白白的屁股也不由自主地扭了一下。“数数,伺候的规矩 

忘了吗?” 

  “一,二,三”云儿嘤嘤叮叮地数着数,白白嫩嫩的屁股上已经横七竖八有了几道鞭痕。她不由自主地扭着屁 

股,打了七八下,王青该象平时一样脱了裤子,挺着那话儿来就了吧?没想到屁股上又着了一下,好疼,云儿忍不 

住哎哟了一声往床里爬着想躲,“爷,求爷饶了奴。”王青想要折腾云儿的心越发大了。“贱婢,还想躲!”他一 

把抓住云儿的小红袄,翻转她的双手扯了下来,顺势把云儿按在床上,水嫩嫩的屁股正好架在床沿上,就手拿过戒 

尺,噼里啪啦又是几下。云儿光着身子,只有粉色的裤子褪在脚面,衬一双红色的小金莲,耐不了疼,两脚踢个不 

停,她也想王青能忍不了,把她的屁股扒开,抽抽送送,才是人生乐事。“贱货,明天还要不要?”“要!”云儿 

是风尘勾栏女子,自会这些甜话儿,“要什么?”“打,打屁股!”这是她锦衣玉食的代价。王青听得性起,又是 

几下。“春儿,小雨,过来!”王青唤道。这是云儿的两个丫头,十七八的年龄,丰乳肥臀,也早被王青收拾过了。 

  每次王青来打云儿的屁股,两人只躲在下房听响。听见招呼,只得上来问道:“老爷,请吩咐。”偷眼一看, 

平时脂光粉艳的主子,上半身光溜溜的,裤子被扒到脚面上,按在床上,屁股上鞭痕累累。云儿更是恨不得立时钻 

到床下去。“拿绳子来!”二人不敢违抗,忙去下房取了晾衣绳来,就想溜走。“别走,去把你们姨奶奶的手捆起 

来。” 

  二人犹犹豫豫的,“去,不去就叫婆子们来捆你们。”二人只得去把云儿的双手和上身缠上了绳子。王青露出 

一丝淫笑,叫云儿撅起屁股跪在床上,拿起藤条,也不忙打,只用藤条顶住云儿的屁股,顶出一个漂亮的小凹坑。 

  “我知道你这个淫贱材儿想要什么,不过你要等一会,我要会会小丫头子们。”听了这话,小雨和春儿知道一 

顿打是不免的,不由的手脚发冷。不知老爷会如何发落她们。“你们不过是丫头辈的人,没那么金贵,”王青在床 

边坐了,一边用手在云儿的屁股上掐了一下,“搬两条春凳出来,自己到廊下台阶上去跪了,脱了裤子等着,爷歇 

好了再打。” 

  外面已经下起雨来,哗啦哗啦的,小雨和春儿捱到廊下,雨打在她们身上,但她们还是乖乖地拉下裤子,精光 

着屁股跪了,因为是丫头,有时王春白天也叫她们脱裤子,她们也不太害羞。只是平时都在卧室。王春拿了藤条出 

来时,她们已经淋得透湿。“上来吧,趴在春凳上,先把屁股上的水擦干。”两人照做了,“翘起屁股,用手把屁 

股扒开。”王春便用藤条去捅她们的两边屁股当中,“想挨打没?”不等她们回答,他就打下去了。 

  王青盯着春、雨两人雪白的屁股并排在一起,衬了扒了半截的精湿的青布裤子和湖蓝的小袄,分外诱人。他挥 

起藤条,这个屁股给一下,那个屁股给一下,两三下,就有了红的鞭痕。两个丫头抱着春凳,哎哟叫个不停,但却 

不敢躲避。春儿大些,争宠的心也热些,知道老爷喜欢这一出,虽疼得很,却骚里骚气地扭着屁股,哎哟声也嗲的 

很,想着可以混上姨太太的身份。王青也有些冲动,一边就去掐她的屁股,一边用藤条捅她的桃花源。 

  “王兄真是好享受,一箭双雕。”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打着油纸伞,上了回廊。“小楼兄弟!”王青扔了藤条。 

  张小楼和王青是色中同好,除了大太太和明媒正娶的二姨太,两人不分彼此。所以下人们也不挡小楼的驾。云 

儿也被一乘小轿抬去过张府,被小楼扒了裤子,先打后干。王青自然也赴过张府的桃花宴,三个收房丫头三个屁股 

挨着个儿打。“王兄只知道叫这些人脱了裤子趴在凳子上,跪在床上,也不换个花样。”小楼说着走进房里,一眼 

看见云儿缠着绳子,翘着屁股,跪在床上,便去摸她的屁股,一手探到屁股沟里。“哎哟,这个淫贱货,湿湿的等 

着你干呢。”云儿羞了,想躲,却被小楼拽着绳索,两边屁股上一边拍了一巴掌。“王兄,你叫外面的丫头进来, 

好玩的事多了。”“你们去换了衣服过来伺候。”王青踱了进来,坐在床上,解了云儿的绳子,叫她穿上衣裤,吩 

咐道:“去倒茶来。”。“王兄,一会儿传红院会送来一个姑娘,还是个闺女,我们乐一下。”一时间,春、雨收 

拾好了,整整齐齐地站在那儿。“脱裤子。”小楼道。两人有些羞了,但还是把裤子褪到大腿根,露出那话儿也不 

敢挡。 

  “你,趴到老爷膝盖上,你,躺到床上,大腿抬起来贴着身子,象伺候男人一样,屁股挺出来。”王青看着春 

儿趴在腿上,感到她的身子贴着自己的玉茎,而她圆滚滚的屁股毫无保护,不禁用手噼里啪啦地打起来。“等会儿, 

叫大闺女自己脱裤子,先打一顿屁股,好玩得很。”,小楼也拿了藤条,捅了一下小雨的私处,再抽了一下,小雨 

又痒又疼,不禁哎哟了一声。而春儿也在支支呜呜。“她必不肯脱,哪象这些贱货,巴不得脱了裤子挨打,挨入。” 

  王青在春儿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没关系,我们把她按在床上,扒她的裤子。下次她还要在传红院卖呢,每 

天都要自己脱裤子,伺候男人。”小楼一边说着,一边抽着小雨的屁股,不轻不重的。“倒是,这个小淫贱才,第 

一次,还又哭又喊,这回不是乐不得把屁股脱光了送上来。”王青已经把春儿放在床上,“裤子全部脱了,象小雨 

一样躺着。”等春儿仰天躺下弓起膝盖双手抱住摆好姿势,王青只用戒尺拍了一下,就自己脱了裤子,对准了花蕊, 

要刺进去。“小楼兄弟,先行一步了。”这时候,云儿去备办了点心茶水上来,见了这些,不由得嫉妒。但不敢说, 

只娇滴滴地道:“茶点好了,奴婢伺候着。”“脱了裤子到床上来伺候。”王青道:“跪在床上,自己用戒尺打屁 

股。” 

福香院 

福香院的晚上并不太热闹,梆子敲过两下,二更天的时候,门口的红纱灯笼熄了,留夜的客人和姑娘们准备睡觉,打茶围的主也都回去了。小老妈喊道:“小心火烛—-,算帐歇息喽–”  

林子丹拿起披肩,通州客殷勤地为她披上,子丹斜了他一眼,通州客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剽悍,还好方才交谈之中,此人倒还知书达理,林子丹略有些喜欢。她叹了口气:总是要比那些糟老头子好些。自从不做清水官人,子丹立刻成了福香院乃至八大胡同的红人,这一行当甚是奇怪,因这一段清水官人的历史,她反比那些一直陪夜的姑娘还红,可惜捧她的多是附庸风雅的老家伙,虽然多赚了银子,心中却总是空落落的。  

通州客跟她进后院,经过大厅,林子丹突然停下,惊讶道:“姐姐,你今个怎么也在这儿。”  

赵玉红苦笑道:“一连三天,生意都不好,前两天你是去陪堂会,没见到,今儿个这不也等着吗?”子丹见玉红趴在长凳上,几个姑娘,有趴凳子上的,有站一边的,大澡盆里盛满水,泡了两条毛竹戒尺,知道今天又有没交上银子的了。八大胡同的规矩,晚上结帐睡觉,没交上银子,照例是四十板子,自个在大厅侯着去,子丹心里一沉,听到大茶壶富老三吆喝:“都准备好了吗?算帐打板子喽,早打完早睡觉啊。”  

听到喊声,趴在凳子上的爱月反手扒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蛋,林子丹心里一酸,大厅里嫖客,姑娘人来人往,爱月一点也不害羞,害羞有什么用呢?子丹麻木地想:光着身子陪客人和光着身子挨打,本来是一样的嘛,反正胡同里的姑娘是任人作贱的女人,谁还有良家妇女那样的害羞呢?  

富老三踱进大厅,先脱下小褂,露出上身的腱子肉,瞟了嫖道:“呦,爱月倒机灵,先脱好了,晾一会儿吧,今儿个还先打玉红。”玉红褪下自己的裤子,抛了个媚眼:“三弟对我真好。”  

子丹吃了一惊,玉红的屁股肿得象两个大馒头,皮肉紫红色,一条条板子伤都是黑紫色,她这才想起玉红的话:一连三天生意都不好。这么说前两天也挨了打,一共八十板子,真够她熬的,子丹急忙拉起玉红的裤子:“姐姐,你不能再挨打了,今个我替你挨这四十板子。”  

玉红吃了一惊:“你–”  

子丹微微一笑:“姐,自从我进福香院,你就一直照顾我,你是我干姐姐,就让妹子报答你一次,再说你若再挨四十下,必定皮开肉绽,更难接客了。”  

通州客道:“子丹,多少银子?我替你交。”  

子丹摇头:“我的大爷,今天的帐已结完了,没用的,您侯着,有一注香的工夫就打完。”  

富老三道:“可不是嘛,阿丹,这三年多,我还没抽过你的小屁股呢,真想代替吗?”  

林子丹拉起玉

第3回

红,自己趴到长凳上:“富老三,我说一是一,福香院谁不知道我的脾气。”  

通州客道:“我说掌柜的,今儿个晚上我还和子丹过夜呢,我要的是白白嫩嫩的女人,老子可不想当江湖郎中医棒疮。”  

富老三哈哈一笑:“大爷,您这就外行了不是,院子里的老例,只有最相好的男人,姑娘们才挨完板子就陪夜,您也知道,大姑娘的屁股金贵呢,红一条绿一道的,谁愿意让您玩,比破瓜还难堪。子丹挨完打就陪您,是您的福气,这叫舍命陪君子。前几天,小月的相好不来了,小月硬是自个在下身叶子上,烫了三个香芭,您看这脾气。说不定啊,阿丹还能红着屁股,让您玩后庭呢。”  

林子丹脸一红,气道:“老三,闭上你的臭嘴,姑娘愿意,你管不着。”  

富老三道:“阿丹,别仗着你是红官人,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再红也是婊子,脱裤子吧,还等我扒你吗?”  

林子丹满脸通红,道:“拿开你的爪子。”反手撩起旗袍,褪下碎花内裤,露出洁白光润的两瓣嫩肉,富老三讪笑道:“怎么样,八大胡同的头牌红人,在我手底下也得脱光屁股,水灵灵的,真舍不得下手,阿丹,有空陪哥哥一会儿,咱就轻打轻落。”  

林子丹感到一双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手指直往股沟里钻,回头道:“老三,你干什么?”  

富老三道:“没干什么,掐掐肥瘦,看在哪里下板子,别把宝贝小腚打坏了。”  

林子丹脸一板:“放规矩点,欺负婊子算什么好汉,我身子再贱,也得客人来碰,还轮不到你。”  

富老三手指狠狠地插进子丹的后面,使劲一挖,痛得子丹嗷的一声,“哼哼,不识抬举,一会儿打得你给我叫床,阿丹,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子丹道:“左右四十板子,你还敢打伤我不成?破一点点皮,妈妈还不要你的命?”  

富老三道:“还别跟我较劲,前二十板子你先挨着,看见我这条皮带没?后二十下三哥叫你大叉腿,撅起来,抽你腚沟子,都抽肿了看你怎么接客。”  

林子丹心一沉:“老三,姑奶奶今个受着,你若不把姑奶奶下身打烂了,姑奶奶就不起来。”  

富老三从水里捞出戒尺,手里掂了掂:“几个帮我按着点阿丹,她没尝过我老三的板子,不知轻重,我可要开打了。”  

玉红没有去按子丹,她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再看子丹白嫩的臀肉,光润无瑕,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的屁股便是不挨打,也隐隐现出一条条青黄的板花,子丹还算运气好,我没有白疼她一场。玉红不禁想起自己十九岁那年,被老鸨逼迫接客的情景,想起来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劝也劝了,妈妈的甜言蜜语说尽了,便露出凶相,先扒光了她的衣服,一丝不挂的关进黑屋,关了三天,玉红还是没答应。妈妈将她放出来,忽然和颜悦色起来,吩咐老妈子将她梳洗打扮一番:阿红,妈妈知道你一时想不开,可院子里一大家子人,吃喝穿用,哪来的进项,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今个半夜,你若能熬过这一关,我就任你自便.  

晚上天渐渐的黑了,半夜里,何妈将她带到妈妈卧室,这卧室里铺了软软的地毯,地中间一条软榻,妈妈先说:”阿红,你年纪大,我一直以为你通情达理,也未象十五六岁小姑娘那样对待你,其实我只比你大十岁,你点了头,好日子就开始。“  

玉红还是不答应,妈妈忽然翻了脸,冷笑一声:“三弟,伺候你玉姐更衣。”

老鸨的堂弟富老三过来,几下就把玉红扒得一丝不挂。何妈也帮忙,两条腰带,一条拦腰,一条拦腿,就将玉红绑在软榻上,妈妈从床头抽出一条毛竹戒尺,道:“这条戒尺跟了我十几年了,不要说你,我当年就是在它底下服的软,你有身子,我有板子,看看谁能抗过谁?我还告诉你阿红,今后少不了你与它做伴,前面接不到客,后面屁股就等着挨抽吧。”  

何妈按住玉红,也说:“十九岁的大姑娘,不狠打打不服了,今个得给她留板花,让她日后摸着屁股就害怕,白生生的,她还以为自己是良家女子哩。”  

妈妈抡起戒尺,带着风声,“啪啪”地抽在左边屁股蛋上,先是红,十几下后,通红的光屁股肿起一条条凛子,痛得玉红哭爹喊娘,她哪受过这份罪,嗓子喊哑了,板子也不停,百多下后,屁股蛋子变成黑紫色,整个成一大紫茄子,玉红疼得一板一哆嗦。打了小半个时辰,妈妈累出一身汗,脱了旗袍,光身只穿件兜肚,将板子递给富老三:“三弟,把右边屁股给我打成一个样。”这是妈妈打人的习惯,先打一面屁股,有另半面白屁股蛋比较,能看出肿多高。玉红的俩屁股蛋早不一样大了,左半边肿起一指多高,疼得她连声求饶:“不要打,我服了呀,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服了,早你想什么来着?给我打。”妈妈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何妈一边为她揉肩,一边说:“二娘,您这身子,还象当姑娘时那样漂亮,您有日子没亲自管人了?”  

“我也不想打她,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多难受,还不如我自己挨板子呢,可这一大家子人,唉。”  

“现在的姑娘啊。”何妈摇摇头:“我们年轻那会,哪有这样板子一挨身,就鬼哭狼嚎的,我们挨打时最多咬个手绢,谁用人绑过?”  

富老三摸一摸玉红的屁股:“玉姐,屁股蛋够大的呀。”  

玉红顾不得害羞了:“三弟,好弟弟,饶了我吧,别打啊。”  

“饶你?”富老三脱下小褂,掂了掂戒尺:“你问它答不答应,姐姐,你这大白光腚就交给我吧,保你明天穿不上裤子,这半个月,你就趴着睡吧。”  

玉红回头看富老三两手抡起戒尺,吓得一闭眼,早听说富老三打人狠,果然啪啪,又脆又响,又快又毒,屁股上象刀子剜,象烙铁烫,抽得俩光溜溜的大屁股蛋肥肉乱颤,痛彻心肺。  

中篇  

林子丹从凳子上爬起来,虽然打的是小板子,而且富老三嘴上说使劲打,还真不敢用力,可两瓣屁股蛋也被抽得通红,灼热烫手,旗袍一放下,痛得她哎哟一声,玉红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妹妹呀,我的好妹妹,你让姐怎么谢你呢?”  

林子丹摆摆手:“没事的姐姐,平日常见大伙挨打,我这心里总是痒痒的,今个当真松了松皮肉。都说三哥的板子狠,可这四十下,又痛又麻挺疼人的呀,我都不想起来了。”  

富老三气得直咬牙,心想:不愧是院里最红的婊子,倒驴不倒架,还有馋屁股板的,这不是贱吗?想起林子丹挨打时叫痛的样子,婉转娇柔,哪里是疼,分明舒服着呢,妈的拿老子当伺候她的小白脸了,后悔自己没有使劲抽她。”  

玉红对通州客深深地一躬:“这位大爷,您看我妹妹的样子,晚上求您可怜则个。”  

通州客挽过子丹:“不必多说,都是爹娘养的,我绝不会为难她。”  

林子丹一瘸一拐地随通州客进了上房,早有姨娘打理床帐,准备了热毛巾,通州客解开上衣,道:“子丹,别看我脱了衣服,晚上我们各自睡吧。”  

林子丹皱了皱眉:“我说过没事的,我自己情愿的,谁要你可怜?”脱下旗袍,只穿一件小兜肚,接过姨娘的湿毛巾,敷在屁股上,屁股蛋的刑伤经热气一熏,更加红紫了。  

通州客叹了口气,躺下来,林子丹仔细打量他:却是魁梧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下巴和头皮刮成铁青色,是个俊美剽悍的男子呢,简直与那些老头子不可同日而语,林子丹心里想,她虽然见过数不清的男人,但还是少女般脸上一红,忍不住伸手去摸通州客的胸肌,一条腿慢慢跨过去,屁股火辣辣的,咬了咬牙,缓缓坐到他身上,通州客半是惊讶,半是关切:“子丹,你行吗?”  

林子丹俯身亲了亲他的脸:“你嫌弃我吗?”意乱情迷之际,忽然姨娘拉开门进来,附在通州客耳边说了几句,通州客吩咐道:“让他进来见我。”  

林子丹听到有人,急忙爬下来,拉过被子,来人也是二十岁上下,匆匆忙忙的神色,通州客坐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陪笑道:“也没什么大事,老王和他那二十几号人,嫖完了隔壁的窑子不给钱,还要把人家的院子给砸了,你看怎么办?”  

通州客皱了皱眉头:“怎么嫖完不给钱呢?你们这样做,还想不想在北平长住下去?”他取过上衣,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精致的钱夹,递给那人,林子丹偷看了一眼,钱夹里是厚厚的一叠奉票,通州客道:“你去把他们的帐结了,告诉老王继续玩,少给我若事丢人。”  

夜深了,林子丹从通州客身上下来,他的怀抱里充满了铁一般的腱子肉,子丹感觉自己象一汪春水,融化在里面了,她幽幽的长吐了一口气:“你——,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做人的快乐,不知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哥哥也好弟弟也好,可我已是早破了身子,我——”  

通州客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要哭了。”  

林子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拿什么谢你呢?我象富老三说的那样伺候你吧,不要嫌我脏,我——我还从没有那样伺候过男人。”  

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很高了,两个人起来穿上衣服,来到中厅结账。通州客向口袋里一摸:“夷,我钱包哪去了?”  

林子丹笑着说:“昨天晚上,送给找你的那个人了。”  

通州客道:“这一夜,真叫一痛快,弄得我都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了。”  

林子丹羞得满脸通红,只听妈妈拉长了脸道:“你倒痛快了,可我们姑娘还得吃饭呢,钱呢?钱包丢了?福香院是你能行骗的地方吗?”  

通州客冷笑了一声:“哦,嫌我没给钱呢。”  

妈妈道:“我说孙子哎,还跟我充大尾巴鹰呢,我他妈扁死你。”抡圆了巴掌,啪地一个大耳光,抽在通州客的脸上,通州客想不到这老鸨看起来文静漂亮,丰韵犹存,没说两句话就动手了,被抽得一愣神,脸上泛起五个指印,捂着脸怔了片刻,才恢复了镇静:“大姐,手劲不错啊。”掏出怀里的一只金表:“这样吧,把它放在这,我回去取钱,你看成吗?”  

妈妈掂了掂金表:“你大爷的,不打不知道姑奶奶厉害,皇城根打听打听,我二丫头是好欺负的?快回去取钱,别让我拿你呀破表上当铺。”  

林子丹送通州客下楼,听到背后妈妈喝道:“ 子丹 ,给我回来,等他取了钱,再亲热也不晚。”林子丹本想对妈妈提起昨晚那一叠奉票,此时也不敢多说了,讪讪地道了别,回中厅陪妈妈嗑瓜子。  

八大胡同的上午是最清闲的时光,姑娘们多半晚睡晚起,即使起床了,都是抱猫溜狗的闲坐,快到中午时分,门帘一挑,有客人来了。却是林子丹的干爹,警察署长老张。  

”爹爹,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在哪又认了新女儿,不理我了?“  

老张没有和子丹亲热,毕恭毕敬地撩起门帘,林子丹和妈妈都吃了一惊:是什么大人物让老张撩门帘?  

二十几个士兵一拥而入,妈妈急忙迎上来:“各位兵大爷,来我们院子要摆花酒吗?”  

“去你妈的。”为首的连长骂道,一伸胳膊把她推了个咧迄,士兵齐刷刷地分成两排,两个衣装笔挺的军官走进来,林子丹和妈妈大吃一惊:军官竟是早晨回去取钱的通州客,妈妈毕竟久在风月场中厮混,临阵不乱,凑到老张身边,陪笑道:“他爹,您看贵客上门,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老张冷冷地道:“二丫头,我嘱咐你的话恐怕都忘了吧,你今个闯下大祸了。”  

二丫头心里一惊,自从奉军入关进了北平城,老张常嘱咐她:遇到身材高大,扁平后脑勺,张口闭口妈了个巴子的角色,十有八九是奉军士兵,万万得罪不得。二丫头也常叮嘱姑娘们:给不给钱不要紧,一定好生伺候,街面上都说嘛:妈了巴子是免票,平后脑勺是护照。想不到自己竟看走了眼。  

老张弯腰一伸手:“这是大帅府北平行辕李主任。”通州客微微一笑,吩咐副官:“你去把我的帐结了,别忘了把我的怀表取回来。”未等副官上前,那连长骂道:“主任真是好脾气,妈的和婊子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给我砸。”抡起枪托,哗啦一声,将身旁的大梅瓶砸了个窟窿。  

通州客皱了皱眉头:“老王,你怎么动不动就砸人家院子?”警察署长老张陪笑道:“李主任不愧是大帅身边的人物,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宰相肚子能撑船,各位兄弟不要动手,我立刻就封了这院子,把她们赶出北平城。”  

那副官将一叠奉票扔给二丫头,冷笑道:“睡姑娘的钱我们给了,皇城根我们也打听过了,二丫头是个人物。可你给我们主任的那一巴掌,怎么算呢?要知道就是在大帅面前,我们主任也是带枪出入的,谁敢动他一个指头?”  

二丫头这才仔细打量通州客,一身军装衬托下,此人身材极为精壮,英俊得让人不敢正视,腰间不用枪套,斜斜的插了一把锯掉准星的盒子枪。看到这样一把枪,二丫头心里咯噔一下,惊得合不拢嘴: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还是八大胡同里一个姑娘,热河土匪张大侉子来院里过夜,他的盒子枪就锯掉了准星,二丫头好奇,问他为什么,张大侉子笑道:锯掉了准星,拔枪比别人快,抬手就能打响,我的枪法,有没有准星还不是一样。张大侉子原是吴佩孚军中数一数二的神枪手,后来抢劫白俄道胜银行发了财,出手豪爽,好一个粗野剽悍的男人。  

二丫头望着通州客,第一次发现:世上竟有这等将草莽与儒雅之气集于一身的男子。副官道:“看什么呢?我们主任奉天陆军讲武堂毕业,岂是你一婊子随便打的?”二丫头心里砰砰乱跳,腿一软跪下来:“主任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打我吧。”  

李主任笑道:“算了,起来吧,我若想还手当时就还了,我怎能打你一女人呢?”  

二丫头左右望了望,兵大爷们都紧握着枪托,心想:他算了别人还不想完呢,今个只好用苦肉计,运气好说不定这帮人人心一软,就躲过这一劫。柔声道:“李主任堂堂大人物,当然不与我一般见识,可咱八大胡同有规矩,二丫头自罚四十板子,给您陪罪了。”  

二丫头站起来,理一理头发,吩咐把长凳抬进来,泡上竹戒尺,自己到后院去找堂弟富老三,富老三一听,没了主意:“姐,这能成吗?”  

二丫头道:“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富老三挠了挠后脑勺:“你是我姐啊,我——下不去手。”  

二丫头咬了咬牙:“下不去手也得打,若给他们封了院子,今晚上我俩就得睡城墙根,明儿一早前门粥厂喝粥去。把你打姑娘的功夫拿出来,没事的,姐刚卖身那会,又不是没挨过板子。”二丫头红了脸:“我不能让院子里的伙计姨娘打我,那我以后还怎么使唤他们,只有你来掌板,我心里才好受一点。”  

富老三硬着头皮,脱了小褂,随姐姐来到中厅,临进门,二丫头低声道:“你得使劲抽我,抽得青一道紫一道,越响越好,可有一样,千万不要伤筋动骨,别把我屁股打破了留板花,我以后还得见人呢。”  

富老三脸一红:“姐,你光腚挨板子呀,我——”  

二丫头的脸更红了:“好弟弟,你又不是没见过姐姐光屁股,咱们俩从小到大,一直一起洗澡嘛。”  

富老三难为情道:“姐,你若受不了就给我递眼色,我手下轻一点。”  

二丫头环视了大家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虽然久经风月,但十几年养尊处优,这种场面仍羞得她满脸通红,李主任摇摇头:“大姐,这又何必呢,我已说没事了嘛。”  

二丫头朝他宛儿一笑,低头一个个解开旗袍扣袢,脱下丝绒短旗袍,身上只剩一件水绿绸兜肚,碎花布裤衩。老王赞道:“妈的,这娘们好白的身子。”  

老张陪笑道:“别看快四十的人了,还象大姑娘似的,我的兵大爷,你说咱舍得把她赶出北平吗?”  

二丫头弯腰脱下裤衩,一只手捂了羞处,下身一丝不挂,只着一双黑亮的高跟皮鞋,衬得大腿更加洁白修长,咯咯几声轻响,来到长凳边,俯身趴下去,一个士兵咕碌咽了口唾沫:“奶奶个熊,俩大屁股蛋比新出锅的馒头还白。”  

下篇  

大厅里忽然鸦雀无声,姑娘老妈伙计甚至士兵们都不说话了,二丫头感到下半身凉嗖嗖的,等了一会,回头见富老三还愣在那里,道:弟弟,你傻站着干嘛?  

富老三仍没有动,二丫头只好爬起来,自己从大浴盆里捞出戒尺,那宝贝常养在水里,两尺多长,三指多宽,湿淋淋的十分柔韧,二丫头把它塞进富老三手里:听姐的话,快打吧。  

富老三苦笑了一下:姐,你忍着点,疼了就喊出来。来了啊  

二丫头复又在凳子上趴好,将头埋进臂弯里,不敢向后看,大厅里静极了,富老三比了比,举起戒尺虽然天天打人,可是打姐姐还是第一次,上下两牙咯咯地轻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狠心抽下去。,呜,戒尺带着风声,啪地一声脆响,重重地打在二丫头的屁股上,竹尺吃透了凉井水,又是光溜溜的皮肉,这响声清脆无比,在大厅里惊得每个人都心里一紧。  

哎呦二丫头感到屁股好象被咬了一口,痛不可当,这皮肉之苦有十多年没尝了,哪里受得了,大家只见板子抽下,两瓣大屁股蛋水波般一颤,二丫头一声惨叫,半跪起来,两手捂住屁股,待松开手,洁白的皮肤上横贯了两条红印。  

老三急忙看伤势,“姐,疼吗?”红通通的一道板子印,立刻现出来,二丫头揉了揉屁股,复又趴好,回头对弟弟笑了笑:“不疼,使劲打嘛。”富老三心里一荡,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时候,姐弟俩在一起洗澡的情景,姐的身体只是比那时圆润了一些,仍旧洁白如玉,他不禁心里砰砰乱跳,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生出这样的念头,两团雪白的屁股蛋也好象带着罪恶,他慌忙使劲抽下去,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肮脏的念头。二丫头开始不好意思呻吟,闷声挺了一会,屁股疼得要命,“啪,啪”地,虽然每一下都不重,但也不轻,只苦了两瓣嫩肉,不到十下,就满是通红。  

大家都静悄悄的,连最爱骂粗话的大兵都惊呆了,难以想象二丫头娇滴滴的,居然忍住这样的皮肉之苦,过了半响,才有人道:“我的娘唉,竹板子抽光腚,真打啊。”  

连长道:“没看见沾水抽吗?这娘们有种,屁股蛋子打得乱颤硬是没动。”  

老张道:“怎么样,现在大伙出气了吧,没这个能耐敢开福香院吗?咱二丫头不是徒有虚名,若是男的,准是街面上一大混混儿啊。”  

姑娘们开始心里特高兴,可是过一会儿就没了高兴劲,那板子看起来没一点藏奸滑头,甚至比平时自己挨的还要重,不知为什么,仿佛抽在自己身上,竟一点也没有解恨的快意,反到为二丫头揪心了。  

打到二十几下,二丫头的屁股红里发紫,开始娇声呻吟,后面疼得麻木了,反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再害怕板子落下来,竟回头看了看,那毛竹戒尺在空中画了个半弧,呜的一声,略弯一弯,紧接着是清脆的一响着了肉,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来了,二丫头望着自己一丝不挂的下半身,忽然感到一阵痛快淋漓的甜蜜,疼痛中似乎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意,随着一板板的抽打越来越强,禁不住满脸通红,不敢再看。  

富老三见姐姐红了脸,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屁股也不再紧绷,好象全身无力的样子,居然和林子丹昨天的样子差不多,屁股上已起了紫砂,反到不叫疼了,真是莫名其妙。  

连长道:“好了,好了,兄弟们佩服大姐英雄,光棍不为难好汉,不要打了。”  

富老三急忙停手,二丫头抚了屁股,还好没有出血,她理一理头发,喘了口气,却没有起来:“各位兄弟,您看我这理陪的可以吧。”  

士兵急忙道:“可以,可以,大姐真是女好汉啊。”  

二丫头宛而一笑:“我说话算数,还有二十板子没打,咱不赖帐,不过这二十板子呀,请李主任亲自动手。”  

李主任脸一红,摇头道:“我说过我们早没事了,你还要陪什么理,这不是胡闹嘛。”  

二丫头笑了:“李主任真是大人物,当真不打女人,算了,当我没说,只好要各位兄弟代劳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再说话,老张道:“各位仁兄可能不知道八大胡同的规矩,咱二丫头请大伙打的是欢喜板子,胡同里的姑娘,有时和相好的喜欢紧了,就请他打一顿欢喜板子,不打是看她不起,打得越狠,姑娘越是喜欢呢。”  

二丫头羞得满脸通红:“他爹,你就会瞎说,有的是力气,就不能给兄弟们开个头。”  

老张笑道:“哈,可从来没打过二丫头,今个咱喜欢一次。”  

从水盆里捞出戒尺,道:“屁股蛋都发紫了,真舍不得。”抡起胳膊,啪啪地使劲抽了五下,二丫头疼得直哆嗦,最后一下老张竟使了坏,顺着屁股沟下板子,抽得二丫头哎哟一声,趴了起来,跪伏在凳子上,两手捂了羞处,半响才松开。  

士兵们哈哈大笑,那副官看的有趣,笑道:“大姐,我也伺候你几下。”二丫头殇了眼,柔声道:“眼热了不是,大姐让你象他那样抽,也尝个鲜。”  

副官没有去拿板子,而是解下腰间的皮带,二丫头斜了一眼,却是一条厚厚的阔板牛皮带,心里有点害怕:“哟,带着家伙呢。”又有点期待,略分开大腿,仍跪伏在凳子上,抚了抚臀沟和下身,一手分开屁股,回头道:“使劲抽啊,大姐的腚沟好着呢。”  

士兵们都惊得目瞪口呆,那副官从没有见过这阵势,想不到二丫头竟如此不怕羞,一张脸红到了脖子,稳了稳精神,使劲抽下,谁知手下哆嗦,皮带竟落到二丫头大腿上,二丫头笑了:“小兄弟,准一点嘛,大姐等了半天了。”

大家又一阵哄笑,副官也尴尬道:“怪我,心里有点慌。”将皮带折一下,握稳了,啪的一声,不太响,却实实在在地抽进肉里,二丫头感觉从尾骨到肚子,一条火辣辣的,仿佛被咬了一下,强忍住道:“哎哟,抽得好。”  

老张道:“都服了吧,要说八大胡同的花魁,还得看咱二丫头的。”  

啪啪,那副官一口气抽了二十几下,打了两下,他居然找到了准头,皮带头不是落在肛门上,就是落在下身羞处,这可苦了二丫头,差一点把早上的吃喝抽出来,没到三十下,整个臀沟都成了红紫色,二丫头还咬牙逞英雄,仍自己扒着屁股,抽一鞭赞一声“打得好,姐姐受用。”  

老张看看要打坏了,急忙劝道:“好了,好了,你大姐够受用了,这就得躺半个月了,腚沟子又不象屁股蛋,细皮嫩肉的,抽出血不好解手了。”  

副官停了手,扶二丫头站起来,二丫头两腿分着站住了,下半身一阵阵颤抖,道:“没事的,大姐没事。”副官搓着双手,不住地道歉。  

士兵们围上来,齐赞二丫头有种,还有人拍着胸脯道:“谁再敢来福香院撒野,只要大姐言语一声,我们拿枪托砸他狗日的。”  

老张对富老三道:“还愣着干什么,扶你姐姐进去,人都快站不住了。”  

二丫头回到后面,立刻趴在床上,富老三一看,姐姐的屁股红了两大片,眼泪下来了:“这帮畜生。”急忙去取湿手巾,二丫头道:“是我自己愿意的,骂人家做什么?”望了富老三一眼,心里一阵害羞,“你给我扒开看一看,这里疼死我了。”  

富老三大羞,“姐,你是我姐啊,我不——”  

二丫头道:“小时候我还抱你呢,这有什么呀,去年我病了那会,你也不是给我洗澡吗?”  

富老三小心地扒开两瓣紫肉,啊地吸了口气,臀沟里的皮肉都红紫吓人,一条刑伤直贯到前面,手指一碰到肛门,二丫头疼的一声惨叫,那里已象个打肿的眼睛了。富老三连忙将手巾给她冰上,只见二丫头呆呆地望着床头,不知道姐姐想什么呢?  

尾声  

许多年前的往事浮上来,二丫头想起张大侉子:荒凉的买卖城外,白俄的黄金押运员们,看到山梁后冒出一个人影,他们仍旧满不在乎地行进,甚至没有摘下肩上的莫辛纳甘步枪。直到一声枪响,身边的伙伴倒下去,押运员们才发现:人影不是宽袍长靴,枪法拙劣的蒙古人,而是短褂外缠满子弹带,下巴和头皮刮成铁青色的汉人。队长大叫一声:“卧倒。”可是已经晚了,毛瑟手枪的子弹割高粱一样,将七个押运员击倒,道胜银行的金砖转眼落到张大侉子的马背上。二丫头闭上眼睛,想象着张大侉子骑一匹马,牵一匹马,在白俄驻军和库伦卫队的追击下,且战且走。斜阳下的戈壁滩,劣马的长鬃拂过他的脸,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山梁后。只留下十几具尸体,空鞍的战马在北风中嘶叫狂奔。  

“带我走吧。”二丫头每一次都这样求他,可是张大侉子虽然为她赎了身,为她买下了福香院,却从不带她走,这个强悍的男人,也有叹气的时候:“一起走个啥嘛,我把脑袋拴裤带上过活,有今天没明天,北边老子的名字画像,都写成了蒙汉俄三种字。拔枪打仗的时候,想起这里还有个人惦记我,这就够了。”  

如果没有那辆黄金火车就好了,二丫头想:那一年张大侉子去唐山买炸药,路过福香院歇脚,他说白俄头子高尔察克被红俄追赶,乘火车退到边境了,一火车的黄金,日本人也惦记呢,去晚了就抢不到了。谁知道这是两个人的最后一面,张大侉子再也没有回来。那两年,自己像疯了一样,问那些去过乌梁海的大盛和伙计,打听他的下落,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甚至去问喀而喀蒙古人,人家一听张大侉子,吓得转身就走,二丫头知道,张大侉子死了,死在萨彦岭上,菊海岸边,死在那个他说属于汉人的地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虽然他仍是那个蒙古长调中来去如风,拔枪杀人时纵声狂笑的魔鬼,虽然他还被马头琴的伴奏下反复咏唱。  

又一个春天了,春雨迷蒙,布谷鸟在天上好苦好苦地叫得悠远。  

二丫头醒过神,见李主任进来,示意富老三停下来,富老三把手巾搭在肩膀上,转身退出去。二丫头见李主任在椅子边坐下,既没有问她的伤势,也没有生气发怒,坐了半响,长长地叹了口气。二丫头怔了片刻,如果他还要打要骂,或者假惺惺地问寒问暖,反倒没什么,谁知道却是一声叹息,二丫头自从入了青楼,迎来送往,陪睡陪笑,有打她的骂她的,有捧她的赞她的也有作贱她的,可是从没有人对她一声叹息,她放下旗袍站起来,屁股已不象刚才那样疼痛难忍了,她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道:“你在可怜我吗?”  

李主任道:“

第4回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忽然警察署长老张推门进来:“哟,李主任,这姐姐叫的够亲的,说起来,咱二丫头也是旗人呐,李主任奉天人氏,百年前都是一家人嘛,不如我做个东,两位拜做姐弟如何?”  

二丫头脸一红,目光移向窗外,院子里的几株槐树,给春雨淋湿了,树干黑黝黝的,树下不知是谁种的碗豆,紫色的小花乱星一般地开着。  

老张叫何妈取来香烛,将两个人拉到一起,李主任漫不经心地取过毛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姓名,二丫头接过笔,也写下庚贴,却是一笔清秀的柳体正楷,李主任暗暗吃惊,赞道:“想不到大姐也是读书人。”  

二丫头道:“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早已荒废了。”  

老张指手画脚之下,两个人逢场做戏地拜了三拜,老张让李主任改口叫姐姐,李主任脸一红,却叫不出口,二丫头道:“既然结拜了,我便把你当作亲弟弟,晚上不要走了,就在我这住一夜吧。”  

老张拍了拍二丫头肩膀:“真是不打不相识,您姐俩先亲热,我去叫一桌便宜坊的鸭子,大家痛痛快快地喝几杯。”  

老张出去了,两个人反而有些尴尬,二丫头道:“弟弟,闹了大半天了,你靠床上歇一会儿。”帮李主任脱了靴子,到镜子前补了点妆,李主任道:“姐的私塾恐怕读了七八年,否则难有这样一笔好字。”  

二丫头心里一酸:“我的爹妈都是旗人,若不是父母死的早,我怎么会入了青楼,做这种任人作贱的行当”想起自打民国元年,没了铁杆庄稼,父母先后病死,自己卖身葬父,往事历历,仿佛就在昨天。二丫头眼圈一红,复又忍住,笑了笑道:“说这些做什么。”回到床边,慢慢向李主任靠过去,忽然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伸手一摸,却是那支锯掉准星的盒子枪,不知什么时候抽出来,隔在两人中间,二丫头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李主任道:“我怕管不住自个,咱们结拜了,你当我是亲弟弟,我也当你是亲姐。”  

二丫头惊呆了,怔怔地愣了片刻,忽然一下子将李主任揽在怀里,哭到:“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现在才遇到你?”  

窗外又下起雨来,二丫头抬起头:为什么要等到卖了身,等到早已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才遇到啊,也许你我从来没有相识会更好,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春天,没有这样的老槐树和碗豆花,没有这样俊美的脸和剽悍的身子,这样久违的亲情和爱,不要有,都不要有——  

二丫头静静地哭了,甚至卖身葬父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这许多年早已没有了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在对春天和春雨都麻木的时候,在对一年四季都麻木的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恍若隔世的青春敲打着沧桑木然的情感,这象一个伤口,痛苦甜蜜得让人心碎。  

也许,这就是爱吧,二丫头又想起张大侉子的话:拔枪打仗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个人惦记我,这就够了。真的,这就足够了,不必有耳鬓斯磨,生死相守,不必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不必有肌肤之亲,只要这一刻的感动,不必想过去,也不管未来,眼前的蒙蒙春雨,春雨中的槐树和碗豆花,屋子里的两个人,记住这一刻吧。  

楼下的房间里,有姑娘拉着胡琴,唱一段花旦戏,声音便在天井里婉转愁畅,曲曲回回。京城的春夜宛如一张褪色的画布,含着几多向往,几多哀怨,仿佛一下子画出了人心里的前生今世。二丫头睁开朦胧的泪眼,门口屋檐下的红纱灯笼点亮了,在晚风中飘荡摇曳,这火光好象照亮了所有逝去的日子,她的一颗心也随着红纱灯笼漂泊不定,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

谢谢观赏!做人要厚道,无论男女主被双,看后请回声,小弟我在这里祝各位在即将到来的端午节里能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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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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