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不了,父王,娘今天亲自下厨做了百合莲藕粥,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凌晨说着伸手摸了摸肚子,嬉皮笑脸道:“饿死晨儿了。”
“饿死你了?”凌枫收起笑颜,“我看你刚刚精神的很,学了点本事就在外面打架欺负人是不是?”
“没有!父王,是他们抢他的东西,晨儿才”凌晨想回头找那个小乞丐,可是哪里还有身影,倒是那袋包子,乖乖的躺在街角,褶皱不堪的纸兜仿佛一张张绽开了的鬼脸,冲着凌晨肆意叫嚣。
见儿子语塞,凌枫觉得好笑,脸上却不改严厉的喝问到:“谁?人呢?哼,还不快跟我回去,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了!”
凌晨回头狠狠的瞪了小豆子一眼,意思是小爷我打架着,你不会把人给我看牢了?
小豆子一脸无辜的冲凌晨耸肩,见凌晨仍然满脸怒意,便凑近凌晨的耳朵说道:“小王爷,你瞪小豆子也没用,就算找到了那小乞丐,你在外面和人打架,有理没理回去照样挨板子。”
“那不一样。”凌晨理直气壮的挺了挺小身板说道:“起码跟父王证明,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哎呦,我的小王爷,难道王爷还不信你?看那几个乞丐就不像好鸟!不过”小豆子忽然难过的低头说道:“小王爷,那次都是奴才不好,不然的话,王爷也不会在您的规矩里又多那么一条。”
“行了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多久的事情了,还唠叨个没完!奴才,再说这两字试试,拳头伺候!”凌晨佯怒的板着小脸,敲了敲小豆子的头道:“就算没有你,找个岔我也得狠狠收拾叶夜忻那小子,居然欺负到我东平王府的人头上来了。”
“可不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小豆子瞥了瞥嘴。
“打狗?”凌晨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
小豆子发现自己失言,见凌晨笑话自己,羞红了小脸不再吭声。
刚迈进东平王府的前厅,见凌枫端坐在太师椅上,凌晨赶忙双手举着杯茶水递到凌枫眼前,一副讨喜的笑颜道:“父王辛苦一天了,快喝口水吧。”
东平王爷一口喝了茶水,看着一脸讪笑的儿子,也略带笑意的说道:“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有用吗?”
凌晨不改颜色的说:“有用,有用,晨儿看着父王喝晨儿倒的水,心里欢喜的紧呢,父王看着晨儿小小年纪就懂得孝顺父王,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开心!”东平王爷忽的一变脸色,猛拍了下桌子道:“怕是哪天先给你气死了。”
凌晨见凌枫动了怒,收敛了笑意乖觉的跪在凌枫身边,低声说道:“父王,晨儿知错了。”
“知错了?错在哪了,说来听听!”
“晨儿不该在外面和人动手打架。”
“还有呢?”
“还有?”凌晨抬头看了凌枫一眼,被凌枫凌厉的眼神一扫,赶紧低头讪讪的说:“请父王明示。”
凌枫看着满脸委屈的儿子,不由得叹气到:“你既然想不明白,板子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见凌枫起身要走,凌晨慌忙拉着凌枫的腿说,“父王,您平日公事繁忙,好不容易才回家吃个饭,娘高兴的不得了,还亲自下厨熬了您最爱喝的百合莲藕粥,花了一个下午呢,父王,要是娘知道晨儿今天又闯祸惹父王生气,定会难过的。”
凌枫以为凌晨想找借口逃避责罚,便冷着脸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父王,能不能先不告诉娘,不然晨儿挨打,娘肯定会心疼的,晚饭就吃不好了,娘白花了一下午功夫,白高兴了一个下午。依晨儿说,不如这样,明天学堂没课,晨儿跟着父王去军营里去,打完了在回来。”
“军营?去了军营就只能挨军棍!还打完了再回来?爬的起来爬不起来还得另说!”原先以为儿子是想借着母亲的名义,逃过一番责罚,可听了凌晨的话,看着那稚气却郑重的神态,凌枫心里为了儿子的懂事而满怀安慰。
“起来吧!这顿板子先欠着,吃过饭再说。”伸手把凌晨拉了起来,凌枫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皱眉说道:“你娘刚刚给你做的新衣服怎么一天就穿成这样,难不成穿着它在学堂里就地打滚不成?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去后堂吃饭,然后去书房等我。”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过晚饭,陆小冰深知丈夫公务繁忙,经常是在军营里凑合吃一口,甚至想不起来就不吃了,忙不迭的往丈夫儿子碗里布菜。
吃过饭,凌晨坐在凳子上,听凌枫给陆小冰讲着外面的一些趣闻趣事,想着明知自己欠着一顿板子的情况下,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吃饭,就是那夫子教的什么来着?对,喜怒不形于色。
凌枫坐在书房里,看着跪在墙角的凌晨,十四岁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少年的模样,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虽为成年,宽肩窄腰的标准体态也无不散发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想的怎么样了?”
“没想出来,还请父王明示!”
“呵呵,明示?”凌枫笑笑,俊颜上不见丝毫怒容,“规矩你自己清楚的,确定想不出了吗?”
“恩!”凌晨咬咬薄唇,点头应道。
“晨儿,你今天一脚就踢翻了四个乞丐,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再不济,起码是四个成年人。”
凌晨恍然大悟的抬头道:“父王不说,晨儿还没想起来,确实是,最初和三个乞丐打架的时候,也不废除灰之力,难道说?”
“哼,算你还有点脑子。”
“可是,不可能吧。”凌晨不可置信的抬头盯着凌枫的眼睛。
“不可能?你今天碰上的几个人,是丐帮的人,如果是运城一般的小乞丐怎么敢招惹他们?而且我看见了,你最后踢的那一脚,分明是那个小乞丐暗中扔石头帮了你,你说你连人家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弄清楚就动手打架,该不该罚?还有,别以为自己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到外边卖弄,哪天碰到高手,有你吃亏的时候。”
凌晨心悦诚服的扬头说道:“晨儿知错了,甘受父王责罚。”
“你自己倒说说,该怎么个责罚法?”
“打架,应责二十板子,刚刚不知错误,经父王提醒,责二十,一共是四十板子。”
“恩,对了,是谁先动的手?”
“他们。”看凌枫发问,凌晨撅着嘴略略委屈的说道,“不是晨儿先动手的,若是晨儿,刚刚会和父王禀明的。”
凌枫心里暗笑凌晨的孩子气,招招手示意凌晨起身。
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凌晨走到书房门口,小豆子噌的一下子窜了过来,小声问道:“小王爷?”
凌晨敲了下小豆子的头道:“去,找几个人拿板子和凳子过来。”
“啊,还是要打啊。”小豆子探着脖子往书房里张望,“我刚刚看王爷叫你吃饭,以为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想得美,快去,要不父王等急了,又得加罚。”
不多时,小豆子带着几个家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两米长的长凳摆在书房正中间,凌枫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
凌晨看了凌枫一眼,面不改色的朝长凳走去,从容的欠身趴好,自然的伸手抱住了凳腿,随着家将褪下长裤,凌晨只感觉到身后一凉,小脸红了一下。
凌枫朝凌晨说道:“本应打你四十板子的,可念在你对你娘一片孝心的份上,打三十就好。”
“谢谢父王。”凌晨高兴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状,小声嘟囔着:“要是都免了多好。”
听到凌晨的话,凌枫一瞪眼,朝家将喝道:“三十板子,行刑!”
每次挨打的时候,凌晨听到凌枫“行刑”这两个字都想笑,这不过是在家里行家法,怕凌枫是在军营里呆久了,行个家法还弄得跟衙门过堂一般。
可还没等凌晨笑出声,家法板子就狠狠砸了下来,所以凌晨只是想笑,而从未真正笑过。
板子带着风声抽到凌晨赤裸的臀上,“啪”“啪”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书房里,凌晨咬牙忍着一下一下的疼痛,细密的汗珠在额头出现。
十几板子下去,凌枫看着儿子白皙上翘的臀上,一道道的板印清晰可见,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脸上细密的汗珠也顺着那俊俏的小脸,一滴一滴的往下淌。才仅仅十四岁的儿子的硬气,是凌枫最为欣赏不过的,虽然凌家家法严厉,但也没有规定说,挨打时候不许叫出声,每次看着小凌晨一声不吭的忍着责罚,凌枫心里不由得一阵赞叹。
三十板子打完,见凌枫挥手示意家将们出去,说了声“起来吧”,凌晨才颤抖着手费力的提上裤子,喘着粗气又在凳子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让小豆子扶自己起来,双腿有些站不稳,跌跌撞撞的。
凌枫看到,朝凌晨走过去,软了口气说道:“晨儿过来,爹给你上点药。”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9年2月6日10时19分39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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