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M/M][其他]转帖 王爷的男宠是王爷3(1)_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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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12

  朱景明真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疑惑地问:“香雪,你怎么长得象冬哥儿了?身量也小了?”
  嘴里说着,眼前一阵晕眩,他勉强睁大双眼,就见对面那人一个劲儿摇头。
  朱景明发了半天愣,才想起来伸手取下他嘴里的口枚,那人哽咽着道:“爷,我是冬哥儿。”
  朱景明还是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苦恼地皱着眉头,呆呆地问:“不是香雪吗?怎么是你?难道皇上……还是三王叔,偷梁换柱?”
  他慢慢伸手去解冬哥儿身上的绳索,边解边说:“你哭得这么厉害,想必也是不情愿吧?爷不愿勉强,你走吧,我谁也不要了。”
  他解开绳索,慢慢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外走,冬哥儿一下子扑了过来,跪在他的脚下,拉住他的衣裳:“爷等等。”
  朱景明淡淡一笑:“与你无关,我去找三王叔,必是他嫌我纳宠,扫了皇家颜面,才定出此计,你还是个清倌,自是比香雪干净了。”嘴里说着,眼里渐渐露出失望伤心的神色,嘴里说道:“为什么?我不愿娶妃,宁愿纳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冬哥儿拉着他的衣裳却不撒手,只抽泣着哭道:“爷!”
  朱景明迈步要走,却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他挣了两下没挣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眼里慢慢流下眼泪。
  冬哥儿也跪在他的身边,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爷,冬哥儿愿意。”
  朱景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
  冬哥儿再度点头:“冬哥儿愿意。”
  朱景明心里疑惑渐起,想了一想,站起来走到床前坐下,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嘴里说着,眼里光芒闪耀,那寒意让冬哥儿见了不由身上发冷,浑身一颤。
  冬哥儿勉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膝行到朱景明跟前,说道:“冬哥儿刚送走爷,正要回楼,忽然来了三四个人,将冬哥儿围住,让冬哥儿跟他们走。冬哥儿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才知道他们认错了人,以为冬哥儿是香雪哥哥呢。”
  朱景明冷笑一声:“你哄谁呢,认错了?你不会说?”
  冬哥儿说道:“本来想说的,后来听说是爷要纳宠,冬哥儿便没说,等那宗正府的人来了,教了规矩,就被送到这来了,后来……爷都知道了。”
  朱景明气道:“知道什么?重点的你都没说呢,你为什么不说你不是香雪?难道……你以为爷的王府这么好进?攀龙附凤的事这么好做?你还以为自己拣了个大便宜吧?”话说到最后已完全是狰狞的表情。
  冬哥儿摇头道:“冬哥儿没这么想。冬哥儿家境贫寒,只有眼盲的干娘,前半年,干娘染病,急等钱用,冬哥儿四处求了,都没法赊到现钱,只好把自己卖到招袖楼,可是冬哥儿不想将来象香雪哥哥那样。冬哥儿知道跟了王爷,这辈子只有王爷一个主子,便是王爷嫌弃冬哥儿了,冬哥儿愿做牛做马服侍王爷,也不愿再回楼里。”
  朱景明听他说完,微微一笑,却举起手来,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好啊,算计到爷的头上来了,你这胆子可当真不小。”
  这一耳光下了狠力,冬哥儿被他扇在脸上,身子不由自主飞了出去。
  朱景明理理衣裳,站了起来,笑道:“我现在就去宗正府,让他们送你回去,把香雪送来。”
  冬哥儿一下扑了上来,死死抱住朱景明的双腿:“爷,求你发发慈悲,冬哥儿不回那种地方。”
  朱景明伸手钳住他下巴,冷笑道:“还能由你说了算吗?”
  冬哥儿不敢挣脱,流着眼泪,只央求道:“爷,求你。”
  朱景明见他眼泪流着,一直顺着脸蛋流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热热的,烫烫的,似乎烫进他的心里。
  就他所知,冬哥儿倒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自己心里也有些喜欢,可他如此算计自己,倒真是胆大妄为,又怎么能留下他?何况人纳错了,招袖楼那如何解释?皇上那里怎样交代?更何况还有可怕的三王叔呢?
  他钳着冬哥儿的下巴,心中合计,手里不知不觉地用劲,冬哥儿默默忍着,还是小声求他:“爷,求你。”
  他抬头眼泪汪汪地哀求着,双手紧紧抱着朱景明的双腿,朱景明拔了两下,竟拔不出腿来,心里恼怒,正想抬手再打一个耳光,却见冬哥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从眼睛里露出哀求绝望的神色,让他的心为这一颤,是啊,自己若赶他走,他回了楼里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香雪本不愿过来,强纳了也没什么意思,弄得大家都没趣,若是留下他……
  他心里想着,也有些活动了:皇上是向着自己的,反正人都纳了,又管他是谁呢,更何况比香雪干净,三王叔那里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朱景明心里盘算已定,便起了留下冬哥儿的心思,可又一想,就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小家伙,让他以为他堂堂明王这么好欺负呢,便是传扬出去,更没面子啦。想到这里,他微微闭了闭眼,思索一下,睁开眼道:“你放开手。”
  冬哥儿看他神色没刚才那么严厉,钳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也松了,便也怯怯地将手拿开,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好。
  朱景明问道:“你既然愿意,又哭什么,好象不情愿似的,爷可最不爱强人所难。”
  冬哥儿回道:“是……是冬哥儿心里害怕,怕爷知道不肯饶恕。”
  朱景明哼了一声,说道:“你愿意做我的男宠,也没什么不行,只是这王府可不比招袖楼,规矩多着呢,你在这,连娇杏、翠衣都不如,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冬哥儿急忙点头:“冬哥儿明白。”
  朱景明又说:“你既然愿意了,以后就要照着王府的规矩,错了一星半点,我可不会轻饶,虽不会送你回去,可也能让你生不如死。”他瞪着冬哥儿,故意将话说得严重。
  冬哥儿还是点头:“冬哥儿一定小心,不犯规矩。”
  朱景明微微一笑:“那好,纳宠的事还没完吧,咱们接着来吧。”
  冬哥儿先是一愣,后来明白过来,忙着将行礼时朱景明递给他的盒子捧了过来。
  朱景明接过盒子,随手撂在床上,问道:“你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冬哥儿点一点头,脸却飞红了:“知道,宗正府的爷都说了。”
  朱景明伸手一按开关,盒子打开,只见里头有两样东西,都用红色的丝缎衬了,一个是长方形的皮制板子,另一个是细长的小棍,不过两样东西上同样是描着金边。
  朱景明伸手拿起那板子,放在手里掂上一掂,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冬哥儿小声说道:“给男宠立规矩的,立完规矩才算礼成。”
  朱景明冷笑道:“那你还跪着做什么?”
  冬哥儿赶忙站起,却犹豫着慢慢蹭到凳子跟前,转身看着朱景明。
  朱景明还是冷笑:“你现在若想反悔,爷也同意,可等爷动手了,你再想反悔可就不能了。”
  冬哥儿咬了咬牙,将身子伏在凳上,小声但清楚地说道:“请爷给冬哥儿立规矩。”
  听了此话,朱景明拿着板子站了起来,走到凳子跟前,说道:“好。”这话还未说完,已抬起手来,照着冬哥儿的臀丘狠狠打下。
  他毕竟心里恼怒,手下便未留情,一板板使劲打下,只听得阵阵劈劈啪啪之声,真如落雨一般。
  冬哥儿两手抱了凳子两边,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发出痛楚的叫声。
  朱景明打了一气,见冬哥儿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已肿了起来,知道这种皮板子打人,虽然疼痛,但不会伤筋动骨,他喘了口气,问道:“打了多少?”
  冬哥儿正疼着,哪里想着数数,听他一问,竟是一愣,想了想说道:“冬哥儿没数,可能有二三十下。”
  朱景明笑道:“哟,那怎么办?没计数可不能算啊。”
  冬哥儿知道朱景明是故意撒气,咬着牙说道:“请爷给冬哥儿立规矩。”
  朱景明笑道:“好啊,咱们从头开始。”说着话,手里又举起板子,噼里啪啦又是一顿。
  冬哥儿又挨了一顿好打,疼得汗都出了,头上的汗水顺着脸蛋合着泪水,打湿了鬓边的头发,身上的汗水流到凳上,又滴到地上。
  朱景明再次停手。冬哥儿吓得心里一跳,不知这次算不算,担心又要从新打过,却听朱景明没再问他,只是从身边走开。
  冬哥儿不敢起身,也不敢扭头看他,听着朱景明又转了回来,忙绷进肌肤,全神贯注地等着,果然听到朱景明问:“这又是做什么的?”
  冬哥儿转头一看,见朱景明手里拿的却是那根小棍,咬咬牙,回道:“也是立规矩的。”
  朱景明笑道:“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是打哪的呢?”
  冬哥儿的脸又红了起来,小声说道:“那里。”
  朱景明看他脸红,倒凑上来,看着他的眼睛又道:“那你还不转过来?”
  冬哥儿的小脸红得要出血一样,艰难地翻过身来,身下的伤处碰着凳子,疼得他不住颤抖,但还是勉强展开身体。
  朱景明拿着小棍戳戳他的大腿:“分开。”
  冬哥儿听话地将腿分开,却紧紧闭上双眼,感觉到那根棍子又戳上了他的私处,还充满恶意的划了两道。
  冬哥儿绷直身子,等待棍子的落下。

  13

  朱景明抻头一看,见冬哥儿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湿湿的眼睫毛却在那里不住抖动,显示出内心的惶恐不安。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凳子,似乎这样能减轻一些即将到来的疼痛。而他正要责罚的地方,正在害羞地蜷缩着,显示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
  朱景明用棍子的一头轻轻触碰,并用棍尖在那上面轻轻划过,满意地看到那雪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朱景明犹豫一下,还是照着那里一棍打下。
  这一下虽只用了三分力气,冬哥儿还是痛哼了出来,身子也蜷成一团,两只手不由捂了上去。朱景明停下看他。
  冬哥儿喘息一阵,还是闭着眼睛,慢慢地将身体打开,慢慢地将手重新放在身体两侧,慢慢地将大腿分开,等待朱景明的下一棍。只是汹涌的泪水不断从他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滑落进散开的头发里。
  他这么乖巧柔顺地等待着,朱景明又哪里还硬得起心肠。他探头一看,见分开的右腿内侧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心里一颤,也怕真的把冬哥儿打坏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呢,当下便把手中的棍子收了回来。
  冬哥儿颤抖地等待着,却迟迟未见朱景明动手,不由慢慢睁开眼睛,正看到朱景明注视着自己,若有所思。
  冬哥儿的脸由红变白,声音颤抖地叫道:“爷!”
  朱景明心已软了,可表面还是装做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就到这,以后你若再犯,算计我,我就每天打你这里一百下,打坏了为止,再送你进宫当太监。”
  冬哥儿见他话说得虽狠,可还是摆明饶了自己,不觉松一口气:“谢谢爷!冬哥儿再不敢了。”
  至此,纳宠仪式才算正式完成。朱景明心中也松快下来,算算时间,似乎已近四更了,困意阵阵袭来,便走到那张床前,往上一躺,说道:“我困了。”衣裳也未脱便翻身睡去。
  冬哥儿看他睡了,自己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身上伤处虽痛,但抵不过呵欠连连,终于也蜷缩在凳上睡着了。
  朱景明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
  他正梦见自己被三王叔抓进了宗正府,正要被廷杖四十,吓得他哇哇乱叫救命,这一叫便把自己吓醒了。
  他从床上猛地坐起,伸手擦擦头上的冷汗,发现原来是做了个梦,这才放下心来。
  正要喊娇杏和翠衣呢,才发现躺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床,转眼一看,见床前的凳上蜷着一人,他想了起来。
  下了床,他走到凳子跟前,见冬哥儿睡得正香,可怜睡梦中也紧紧皱着眉头,嘴里微微吸气。
  朱景明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他,冬哥儿一下子惊醒,抬眼见是朱景明站在自己跟前,扑通一声从凳上滚落,跪了下来:“爷!”
  朱景明心里竟止不住怜惜起来,他努力放缓声音:“你去床上睡吧,昨天也是折腾得够戗。”
  冬哥儿忙着摇头:“冬哥儿不困,冬哥儿伺候爷起身。”
  朱景明道:“你先在这里待着,宗正府的人还要来验规矩呢,且别穿衣裳。”
  冬哥儿的脸又红了,低低应着。
  朱景明来到自己屋里,叫人伺候梳洗了,来到书房,先派人取了银两,送到招袖楼,为冬哥儿赎身,想着明王府的面子,也不怕没人不买帐。接着,又传来宗正府的官员,为冬哥儿验看,完成纳宠的最后仪式。
  等宗正府的人查看完毕,给他道喜,朱景明又叫来昨夜的侍卫,自己查问他们的行踪,却听侍卫回道,他们本来在招袖楼守着,看见朱景明出来,本来要迎,结果朱景明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倌深吻,他们也不敢惊动。恰在这时,宗正府来人,他们便以为那被朱景明吻过的小倌就是要找之人,便带了他回来。
  朱景明气道:“真是糊涂,也不看清楚人。”
  几个侍卫相互看看,委屈地分辨:“那小倌那么漂亮,还能有错?更何况爷一向只与香雪交好,没听说还有别人啊?”
  朱景明叫道:“这么说是爷四处留情了?闹了半天还是爷不对?”
  几个侍卫不敢再答,只在心里腹诽。
  朱景明吩咐道:“德忠,带他们下去,一人领四十板子,以后办事再胡里糊涂,就赶出王府。”
  侍卫们虽有委屈,看朱景明真的气了,也不敢分辨,德忠见自家主子气得大清早起来就发难,也不明缘故,想问又不敢问,只好先带侍卫下去。
  朱景明将几件该办的事一一办妥,想起冬哥儿,便又回到自己房中。
  屋里只娇杏和翠衣在给他收拾屋子,他奇怪地问:“人呢?”娇杏只往那小间努一努嘴,翠衣却装着没听见,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朱景明站在小间门口,往里一看,见冬哥儿还是未穿衣裳,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不由一笑,招手叫他:“穿好衣裳出来吧。”
  冬哥儿听他吩咐,将衣裳穿好,身上虽痛,可也顾不得了,慢慢走了出来。
  娇杏见他出来,倒真是个清秀乖巧的孩子,身上并没有青楼粉气,伸手拉拉翠衣,示意她也看看,翠衣却是冷冷一哼,还是转头不理。
  朱景明道:“你来见见,这是我的两个得力丫鬟,娇杏和翠衣。”冬哥儿忙着施礼,叫道:“两位姐姐好。”
  娇杏点一点头,翠衣却冷笑出来:“谁是你姐姐?我们可当不起。”
  冬哥儿僵在那里,小脸又红了上来。
  朱景明笑道:“她就那个脾气,都是我宠坏了。不过,你就叫名字就好了。”
  冬哥儿答应下来。
  朱景明又问:“你原先叫什么呢?”他知道冬哥儿其实只是楼里的花名,便不想在府里也如此叫他。
  冬哥儿回道:“原本姓祝,单名一个晨字。”
  朱景明笑道:“那好,以后就叫你小晨。”
  冬哥儿看他这一早心情颇好,还有兴致问他姓名,心里略略放心下来。
  朱景明正与他们说话,德忠有事求见,进来后见众人都在,紧走两步,凑在朱景明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朱景明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身子往起一站,吩咐道:“换衣裳,进宫。”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脸狠狠瞪了小晨一眼,说道:“你哪里也不去,老老实实给我等着。”说着,急急换了衣裳走了。
  小晨见他出言威胁,也不知自己又犯了哪条罪状,更不知他回来后又要如何责罚,心里惴惴不安。

  14

  朱景明换了衣裳,急急忙忙往王府门口走去,刚要上车,见去招袖楼的人又捧了银子回来复命。朱景明一愣,停了脚步等着。
  那下人上前回道:“红玉和香雪给爷道喜。红玉说了,蒙王爷这些年的照顾,冬哥儿只当是孝敬王爷了,万万不敢再要银子。”说着奉上冬哥儿当日的卖身契,德忠接过收了。
  朱景明一笑,又问:“那香雪呢?可说什么没有?”
  下人又回道:“香雪说难怪爷昨天那样,是他自己没福。”
  朱景明心想,香雪虽然嘴上说得漂亮,心里指不定怎么笑他呢,恨不得打上门去,将香雪好好整治一番,可听了德忠来报,皇上被三王叔打了,这是大事,倒不敢耽搁。
  当下定了定神,吩咐一声进宫。
  皇上身上不好,便没上朝,虽说对外宣布的是“偶染风寒”,但实情已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只不过不敢公开议论罢了。
  朱景明进了宫,连太后那儿都没去,直奔皇上寝宫。
  寝宫里却没人,说皇上在书房看奏章呢,朱景明又急忙往书房跑。
  皇上听太监传奏,犹豫一下,自己伤成这样,倒不想让朱景明瞧,可不让他进来,又怕他再生事端,想了一想,还是宣了。
  朱景明进了书房,见皇上好好坐着,眼里带笑地看着自己,心里委屈上涌,一下跪到在皇上跟前,还未说话,倒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皇上笑道:“明儿起来。昨儿个纳了宠,正经也是个大人了,就高兴成这样?我可算知道什么是喜极而泣了。”
  朱景明见皇上还在打趣自己,更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诉说,抽噎着哭得更厉害了。
  朱景明一口气哭了小半个时辰,眼泪才慢慢收住。他抬手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抬头冲皇上一笑,却见皇上敛了笑容,正看他呢。
  见朱景明收了眼泪,皇上沉声说道:“出什么事了?说说吧。”
  朱景明站了起来,偎着皇上,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了。
  皇上气道:“我总说你太骄纵那帮奴才了,你却不听,哼,都是砍头的罪呢。”
  朱景明陪笑道:“我这次可没轻饶,都罚过了。”
  皇上沉吟半晌,又道:“那个冬哥儿也留不得。”
  朱景明吓一大跳,眼前浮现出小晨那含着眼泪的大眼睛,一时没有答话。
  皇上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朱景明胆怯地说:“我给他改名叫小晨了,他也怪可怜的,哥,能不能留下他?我一定严加管束,好好教训。”
  皇上哼道:“其心可诛。他来历不明,费尽心机钻进王府,倒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朱景明还要再说,皇上伸手将书桌上的奏章抽出一份,递到朱景明的手中:“你看看,这是对香雪的调查,他倒是个身家清楚的。”
  朱景明接过来略略一看,原来皇上早就将香雪查了个底掉,果然是身家清白,没有可疑之处。
  朱景明有心替小晨说上一句,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正在此时,太监传禀,三王叔求见。
  朱景明一听,腿肚子不由转筋,他眼巴巴地看皇上一眼,有心想拦,又知道拦的毫无道理,只好站在一边,不再出声。
  三王叔又是怒冲冲地进来,见了皇上略略施礼,皇上虚虚一扶,请三王叔坐下。
  三王叔落座以后,看朱景明立在一边,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明儿大喜啊。”
  他一开口,朱景明便哆嗦了一下,听三王叔给他道喜,勉强回道:“三王叔同喜。”
  三王叔气道:“我喜什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说着转头对皇上说道:“明儿此番纳宠,震惊朝野,却原来还不是正主啊。”
  朱景明见三王叔发怒,悄悄往皇上身后挪了两步。
  皇上看朱景明吓得厉害,心里心疼,对三王叔陪笑道:“三王叔先消消气。明儿已将此事告诉我了,倒确实有些荒唐,正准备罚他呢。”
  朱景明听了,伸手悄悄去拉皇上袖子,皇上也不理他。
  三王叔还是气道:“这么大的人了,办事也没个算计,你早该管管他了,一天到晚往小倌那儿跑,现下又纳错了人,皇家的颜面真让他丢尽了。”
  朱景明在皇上身后小声嘟囔:“又那么严重吗?小晨又没接过客,还是个清倌呢,我看倒比香雪强。”
  三王叔气得站了起来:“你嘴里说的什么?皇兄不在,你倒是越来越放肆,太后也是太疏于管教了。”
  他此话脱口而出,连太后也带上,朱景明更不乐意了,也提高嗓门说道:“三王叔教训的是。昨天连皇上都打了,我们都是欠管教的。”这便有了斗口的意味。
  皇上见三王叔的脸都气得紫涨了起来,忙道:“明儿说的什么话,跪下给三王叔陪礼。”
  朱景明还要分辨,见皇上两眼瞪着,只得跪了下来,却梗着脖子,什么都不说。
  三王叔站起来道:“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做戏,我还什么都不管了。”
  皇上也站了起来,笑道:“明儿还小呢,看我一会儿罚他。三王叔看在昭儿的面子上,别生气了。”眼看着皇上软语求情,三王叔若是再恼,便显得和小孩一般见识了,当下也不说话了。
  皇上又说:“那个冬哥儿,听明儿说原叫祝晨,因替母治病,才卖身青楼的。此人胆量不小,倒请三王叔帮着查一查吧。”
  三王叔点一点头:“这个自然,你不说我也要查的。”这才转身走了,皇上送到门口。
  朱景明见三王叔走了,正想站起,就听皇上说道:“你起来做什么?跪着。”
  朱景明傻傻地问道:“为什么啊?他都走了。”
  皇上走回椅子上坐好,说道:“你把那藤条拿来,我答应三王叔要罚你的。”
  朱景明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哥!我冤枉啊,你还要打我?”
  皇上只微微笑着看他:“朕一言九鼎,哪能说了不算,快拿过来,我倒少打几下。”
  朱景明看皇上虽是笑着,可摆明了没有轻饶的意思,只好爬起来去取了藤条,俯身爬在桌上,嘴里还不甘心地说道:“哥,到底是为什么呀?”
  皇上接过藤条,伸手拉下朱景明的小衣,往那翘翘的小屁股上就是一下。
  朱景明凄厉一叫,可身上并不敢乱动。
  皇上边打边道:“这么大的人了,连纳个宠都能纳错,你说该不该打?三王叔人虽严厉,但对我们忠心一片,你明明错了,还惹他做什么,你说该不该打?”嘴里说着,手下未停,一下下尽打在臀峰之上。
  他这番责打倒未使上全力,只取个教训的意思,朱景明虽也疼痛,但并不是很厉害,可为了博得皇上同情心软,还是挤了不少眼泪出来。
  皇上打了二十下,见他小屁股上已是横七竖八地起了檩子,表面也肿了起来,方住了手,吩咐道:“回府去吧,从今往后再别去招袖楼了。”
  朱景明擦擦眼泪,穿好衣裳,冲皇上应了个是,这才慢慢走出书房,皇上目送他的背影,又是想气,又是想笑。
  朱德忠在府里等着,纳宠一事已经探问清楚,知道朱景明这番进宫,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等了两个时辰,见自家主子终于被抬了回来,忙命人将他抬回寝室,找人上药。
  朱景明见众人又是忙得团团转,倒是一笑:“这次轻多了,没什么事。”转眼看见了小晨远远地站在一边,心里憋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冲着小晨吼道:“你给我滚到小间去,捧着你的规矩好好跪着等爷。”
  小晨哆嗦一下,还是乖乖地进了小屋。
  娇杏看不过去,说道:“爷,他倒一直在这待着,没出屋呢。”
  朱景明冷笑一声:“没出屋,就打不得了?他既是爷的男宠,爷自然是想打就打,还用拿他的错?爷这顿打就挨得不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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