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作品]项链(完结)_didildi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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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真是悲惨啊,发表《同心结》的时间刚好是14日,不能作为参赛作品了。

算了,再挖一坑,这次立志写真正的恐怖小说。如果害得胆小的不敢带项链,请不要打我。否则,接下来就写一系列的恐怖小说:镜子、床、板子、藤条…

好了,不罗嗦了,上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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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火车鸣叫着驶进了终点,一个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镇。近乡情更怯,我紧张的盯着车窗外闪过的人影。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掌心暖暖的,让我感觉舒服了一些。我笑着转过头,他,沈良,我“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感觉到我的不安,贴心的安慰我:“我们回家了,从此不必再漂泊了。嫁给我,为我生一群小宝宝,好不好?”
“我才不要做母猪呢!”我娇嗔着偎进他的怀里。
故乡于我,只不过是一个符号,我本来记事就晚,八岁那年随着父母离开故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当我在大学里遇到沈良的时候,他费尽心思百般启发,我才依稀记起儿时对面大宅里那个总喜欢揪我小辫子的“坏蛋”…
沈家曾经是个旺族,家大业大,唯一不旺的就是长房的人丁。为此,历代当家主事的老太爷们无不乐善好施,指望能积些阴德,使人丁兴旺些。无奈,人算不如天算,沈家的人丁还是一直可怜巴巴的单传着,却凭着多年积攒的好名声,堪堪的躲过了文化大革命,保全了沈氏一门的性命。
今年,我和沈良刚好大学毕业,就在我考虑是考研还是找工作的时候,沈良接到了家里的讣告,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父亲,去世了。
出租车停在两扇黑漆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如今这里外三进的院子,全归沈良一个人继承,这对于我这种小门小户长大的孩子来说,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半梦半醒的跟他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沈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不语,黑洞洞的院子让我有些害怕,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没话找话:“那间房子是干什么的?”我随手指了一间房子。
“祠堂。”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祠堂?”我觉得毛都竖起来了。
“违反了家规就要跪祠堂的。”他认真的看着我,“你要是不乖,我就罚你去跪。”
闻言,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沈良见状哈哈一笑,搂着我说“我怎么舍得呢?逗你玩呢。走吧,我带你看看我以前的房间。”
 
因为天色已晚,只能草草收拾一下房间。那晚,我们就住在沈良以前的卧室。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噩梦似乎就是那晚开始的。
我一直睡觉都比较轻,尽管长途跋涉会让人很累,沈良早就在我身边发出轻轻的鼾声,但我还是不能进入深度睡眠。
就在我刚刚陷入睡眠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哼唱着什么,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闭着眼睛推推沈良,他鼾声依旧。我只能蜷起身子,紧紧的把被角压进身下,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受干扰。
夜,静静的,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慢慢的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今天我们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屋子!”沈良一边吃泡面一边口齿不清的和我说他的家庭计划,“我想我们可以…”
用火车上没吃完的食物,我做了一顿简易的早饭,没有草莓酱,只好往切片面包上涂外卖薯条剩下的番茄酱。咬一口,酸不溜丢的,皱着眉头扔回盘子里。
“不好吃么?”沈良停止了发表他的家庭计划,关心的看着我。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我顿了顿,迟疑着问“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啊”他低下头继续跟泡面奋斗“可能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吧。”
 
忙了整整一上午,我才把院子里的房间都收拾好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好奇的想到另外两间院落看看。走到内院的门口,发现那两扇满有诗意的雕花月亮门被一把生锈的大铁锁锁着。而外院,几乎每一间房间都是铁将军把门,看来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
我悻悻的准备往回走,余光撇到祠堂居然虚掩着门。从夏娃到潘多拉,女人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木门“吱呀”的哼着,不情愿的给我让了位置。
祠堂内一片昏暗,想是长年见不到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灰尘味道。我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看见正对着门的是一张供桌,就像所有电视电影中所演的一样,两只烛台、一个香炉围绕一个黑色的排位,上书“沈家列祖列宗灵位”。
我暗自觉得好笑,继续打量这间没有多少摆设的屋子。
右厢墙上写着沈家的家训,前面一桌一凳,桌上放着几样东西。我慢慢的走过去,好奇的打量着这几样东西。
一个三十公分长、五公分宽、一公分半厚涂了清漆的木尺子,拿在手里,重重的,带着木材特有的香味,竟是檀木。我轻轻抹去上面的灰尘,红的近乎黝黑的尺面上隐约刻着八个字“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还有一个是七八十公分长的棍子,一边是圆的,刚好一只手满握的粗细,往下渐渐变粗,变扁,到了另一边,竟是半尺长,一寸厚的板子,好像是古装剧里衙役的水火棍的缩影。
还有一根五十公分长,由三根扎成的拇指粗的藤条,很像用来拍被子的那种藤拍的柄。
我正在打量着,轻轻的挥了两下,听着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突然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抢过来了我手中的藤条,随后屁股上挨了一下,微微有点儿痛。我吃惊的回过头,原来是沈良回来了。
“怎么到这里了?想挨打么?还不赶快趴下!”他浅笑着用手里的藤条敲着那条被我忽略的长凳。
我的目光好奇的随着它的藤条落下,“那是…”
“我们家以前家教很严的,犯了错误除了罚跪之外,还要体罚。小错误就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打手心。”他拿起那个板子,“我以前恨死这块板子了。至于大错误,就要趴在长凳上打大板子了。藤条是打女人的,我挨过一次,痛死了。还把没出生的弟弟打掉了…”他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脸色也沉重起来。
“良”我轻唤。
他忧伤的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换上一个牵强的笑容:“快做饭吧,我饿死了。”
 
吃过饭,我和沈良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无聊的看着当地电视台。沈家有满满的一大屋子书,却没有开通有线电视,更别提网络了。整个人感觉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个夜晚。好在白天都忙了一天,有些累,看着看着就渐渐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屋门轻轻的开了,踢踢沓沓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听起来像是穿着拖鞋的声音,“良,你去干什么了?”我喃喃的嘟囔一句,没有人理我。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沈良还是好好的睡在身边,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不经意的瞥到屋角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我心里一惊,睡意全无,使劲揉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仿佛隔着毛玻璃似的,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女人的模样,穿着白色的睡裙,红色的包头拖鞋,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白皙的手指拿起一把玉梳子,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慢慢的梳着头发,一下一下,长长头发顺顺的垂在背后…
如果是电视画面,我会觉得很唯美,但是,现在看来,却觉得有些怪异。无论是人是鬼,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深夜出现在只有两个人的大宅里…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我发现梳妆镜里空无一物。
我不敢惊动她,一只手在被子底下轻轻的推着身边的沈良,但是他一直沉睡不醒。我急了,掐了他一下。沈良低低的哼了一声,还是没有醒。
不知道是刚刚的动作惊动了她,还是她梳完了头发,她又站起来,转过身,哼着歌曲向我们走来…
我抓紧被角,看着她越走越近,连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白色浑圆的珍珠串子下,挂着一个一角硬币大小的黑色猫眼石,在床头灯的灯光里泛着黄晕…
身影越来越近了,哼唱着的歌曲宛然就是昨天梦里我听到的那首。周围越来越冷了,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咬紧牙关,紧张的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身影…
她走到床边,低下头仿佛是在看着我们,我只觉得冷汗呼的涌了出来,紧张之余竟看清她的面容,姣好的相貌,唯一不足的是,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怨…
眼前一黑,我居然很丢脸的晕了过去。
 
“雅,醒醒!”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欣喜的沈良摇醒的,“你在哪里找到项链的?”
“什么啊?”我懵懵懂懂,愣愣的看着沈良从我的被子上拾起一串项链,赫然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串。
“这串项链是我家世代相传的,我小的时候妈妈就跟我说,以后等我有了老婆,她就传给儿媳妇。”他喜滋滋的给我戴上,“我前些日子还在想,要找出来送给你呢,可惜这些天比较忙,没有时间找,好在你找到了…”
“良”凉凉的珍珠挂在脖子上,让我感觉格外的冷。我很想说我不戴,可是看着沈良欣喜的模样,竟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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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最近同时填两个坑,不经意间出现很多相似之处,同样的名字,还有猫(猫眼)。败笔之处,敬请原谅。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7年6月23日8时11分8秒编辑过]

沈良继续出去找工作,我无聊就去书房找小说看。随手抽了几本书,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从书中掉了出来。那是张全家福,一对夫妇拘谨的坐在一起,膝前站着一个小男孩。不知是摄影器材的关系还是摄影技术的关系,人物照得很小。我这个近视仔细看了一阵,才在男孩的眉目间依稀看出沈良的模样。那么,这夫妇就是他的父母喽。我的目光移到男人身上,那是个看起来很精明强干的人,瘦削的脸庞,紧闭的薄唇,微皱的眉头,深陷的眼睛,感觉应该是个性急的人,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好在沈良应该是像母亲多些。我把目光移向妇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串项链,对哦,那是沈家女主人的传家宝呢。我仔细辨认着女人的相貌,不由得冷汗淋漓,居然就是我昨天看到的脸,而她,在我印象里,已经作古十几年了。我感觉脊背发凉,烫手般的扔下照片,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站在院子里一刻钟才渐渐安静下来,不想回屋子,就搬了张躺椅到屋檐下晒太阳。院子里阳光明媚,树影婆娑,如果我刚刚带书出来的话,倒是个看书的好环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也越来越炙热,晒得我昏昏欲睡。
朦胧中看到祠堂的门开了,里面一个身影在晃动。我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时近正午,应该不会有什么鬼怪作祟吧,我乍着胆子,慢慢的挪过去。
趴在祠堂的门边,我探头望进去。原来里面是两个人,我先前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我上次看见的藤条,一边愤怒的骂着,一边不停的抽打他脚边的女人。想来两人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女人的头发只有还盘在头顶,剩下的都在挣扎中散落下来,而衣服已经被撕开扔在一边,赤裸的身体上清晰的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很多是不同程度的青紫,估计以前也同样被打过。想来本来应该是跪着的,但是因为痛极的关系,只能无助的跪伏在地上…
    男人抽累了,扔下藤条,抓起女人的发髻,对女人喊着什么,女人只是摇头,男人愤怒的甩了女人两个耳光,女人的脸侧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脊背僵直了,沈良的母亲脸上两个明显的巴掌印,嘴角带着血…
 
    “咣、咣咣…”几声金属门环的响声把我从震惊中唤醒,我恍然梦醒般的发现自己站在祠堂门口盯着空荡荡的祠堂发呆。
    “咣、咣咣”敲击声又起,看来是个极性急的家伙,我忙收敛的心神跑去应门。
    来人叫楚峰,是个看起来比较阳光的男孩子,言辞也很风趣。他说他是学民俗学的,趁暑假的机会跑到小镇来采风,前日看了沈良的招租启事,一时好奇便跑来租房子。
他神神秘秘的说:“听说这栋镇上最大的古宅从建成起就在闹鬼。按风水学来讲,这块地可是块旺地,而沈家的祖坟也是建得很有讲究的,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结果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沈家一直人丁不旺,成活的也多数都三四十岁早丧了,而沈家的女主人多数都精神不太好,要说遗传也应该是沈家的男人的份儿啊,要说凑巧,嫁过来之前沈家可是挑选好的,偏偏嫁过来之后就都疯了。终结起来,一定这房子闹鬼,我想要见见鬼是什么样子…”
    闹鬼?我紧紧抓着脖子上的项链,越来越感觉它浸骨的冷。我猜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楚峰皱了皱眉不再讲了,把话题转到别的东西上面了,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风俗习惯。
    我没有经商的天份,便留他等沈良回来。说实话,我很想租间房子给他,收入什么倒不是目的,只是因为最近出现了太多的怪事,让我很想有个人作伴,尤其是一个不怕鬼的人。所以沈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我们坐在庭院里相谈甚欢。
 
    出乎我意料的是,沈良拒绝把房子租给他,楚峰只好悻悻的走了。沈良也扔下我一个人进屋了。我有些失望的关上院门,一回头看见沈良正站在窗户往外看。
    “你很失望是不是?”我刚进屋,他就冲我喊,“你很想他留下来是不是?!”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失控的沈良,他却当我默认了,“以后不许你再见他!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心里只能有我!”
    我皱了眉:“莫名其妙!”
    他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在家,你就找姘头。”
    啪!我甩了沈良一个耳光,转身跑进卧室,嘭的关上门,趴在床上失声痛哭,任凭沈良在外面捶门。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用被单擦擦眼睛,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屋里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东西。我翻过身准备去开灯,突然看见屋梁上吊着一个女人,还是那身白衣、猫眼项链,长发垂在脸周围,青灰的脸色,长长的舌头,七窍流血,我紧张的往后挪,一直撞到墙才停下来,用颤抖的手去解项链。那女人本来是轻轻的荡着的,在我终于解开项链的时候突然抬起头,对我一笑…我顿时崩溃,尖叫着把项链扔向她。
    咚,项链穿过她掉在地上,她也嗖的不见了。
    “小雅!”门外传来沈良紧张的呼唤。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我疯狂的从床下拉出旅行包,一手费力的拉开拉链,一手拉开衣橱准备收拾衣服。
    衣橱门一拉开就觉得里面冷的要命,我伸手进去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仿佛是丝织物的触感,不对啊,我的衣服都是纯棉的啊。我战战兢兢的把目光从拉链转到衣橱,赫然看见那女人就吊在里面冲我笑,而我的手正抓着她的衣角。
    “啊——”我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就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是在沈良怀里,他说他听见屋里我的叫声,紧张得不得了,无奈只能破门而入。一进来就看见我晕倒在衣橱前…
    衣橱!我终于记起来了,抓着他紧张的说:“衣橱,衣橱里…”
    “乖,不怕,衣橱里挂的是妈妈的衣服。天黑看不清,好像是个人一样。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抱着我转向衣橱。我害怕的靠着他,果然衣橱里挂着那件衣服,安安静静挂在那里。
    “我要回家。”我还是心有余悸。
    “小雅,今天是我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了…”他抱着我不肯松手。
    “良…”我心软了,只好求他“把它拿走好不好?我怕。”
    “好。”
 
    折腾了很久,我们都饿了,我下厨煮方便面吃,吃完饭,寂寞的空气又笼罩了我们。
“良,给我讲讲你父母的故事吧。你上次说未出世的小弟弟是怎么回事?还有后院的门怎么锁着呢?钥匙呢?”总躲也不是办法,我决定主动出击,把这两天的疑问问清楚。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只有一张嘴,怎么回答了完啊?”沈良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一个一个的回答!”我不依不饶。
“唉。”沈良叹了口气,“后院的门是因为爸爸把钥匙弄丢了。”
“那为什么不找人换把锁啊?”
“我也是这样问爸爸的,可是被他骂了一顿,说什么好好学习,不要管闲事。有一次我好奇想要翻墙过去看看,结果被爸爸抓到,带到祠堂里狠狠打了一顿。用的是大板子,在我印象里,只有那次说谎才用大板子打的。痛得我在床上趴了三天,再也不敢提后院了。”
“那,小弟弟呢?”
“那次…”沈良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次不知为什么,爸爸把妈妈绑了起来,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在祠堂里跪了两个小时了。那时候奶奶还在世,让我去求爸爸,说妈妈怀孕已经6个月了。我去了,可是越求爸爸越生气的样子,推开我冲到祠堂里,抓起藤条就打妈妈。我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抱着妈妈,可是爸爸好像疯了一样,藤条压根就没停过,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立刻就起了一条红檩子,我抱着妈妈大哭,求爸爸不要打了。奶奶也急了,颤颤巍巍的上去拉爸爸,被爸爸推了一把,倒在地上起不来,一个劲的说‘冤孽啊’。妈妈挣扎着把我压在身下,用身体护着我,我那时候背上、腿上已经挨了十几下了,痛不欲生的感觉,不知道爸爸为什么那样打妈妈,好象要打死她一样。妈妈死咬着牙,我都看见她嘴唇被咬出血了。泪水和汗水一滴一滴滴在我脸上,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她哭。后来妈妈流了好多血,奶奶说,小弟弟走了;奶奶摔了一跤,又气爸爸,又心疼小弟弟,病了一场,没几天也走了;后来,妈妈也走了。爸爸说妈妈去陪小弟弟去了,不要我们了…”
说到这里,沈良已经是泪流满面,我也想起今天白天梦到的东西,不寒而栗。

 
是夜,我躺在床上不能入睡,脑袋里混乱的都是这两天怪异的事情。午夜时分,我又听到了声音,这次不是摇篮曲了,变成呜呜的哭泣声。听得我心里烦躁不安。
正在这时,我身边的沈良突然坐了起来,直直的往外走去。
“良?”我喊他他不应,我心里疑惑,他会不会是梦游啊?我想跟又不敢跟,正在犹豫的时候,他又回转回来。我松了口气,猛地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细长的东西径直冲我走来,我接着月光仔细端详,居然是祠堂里的藤条。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呼的掀开被子,扬起藤条直打下来。我促不及防,被他一鞭打在腿上,痛得惨叫一声。连忙滚到一边,就这一会儿工夫,我又挨了三下,背上一下,屁股上两下。我躲在床边,看他闭着眼,魔障一样的用藤条狠狠的抽着我刚刚躺着的地方…
我害怕的抱着枕头,身上全是冷汗,还有四处火辣辣的痛。寂静的夜里,只听到砰砰的抽打声和远处传来凄惨的低泣声…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7年6月24日14时13分33秒编辑过]

早上沈良醒来,全然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又提出要走,他百般挽留,甚至哀求。我被吓怕了,这次是执意要走。他竟发了狠,把我反锁在屋里,放话说我要是敢逃走就打断我的腿。
我哭闹了一上午,最后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咚咚咚”敲窗户的声音把我唤醒。
楚峰笑嘻嘻站在窗口。原来他还惦记着这宅院里的鬼呢,敲门也没有人应,只好翻墙进来。老式的窗户口很小,不足以让我出去,我们就隔着窗户讲话,我给他讲了我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沈良回来了,楚峰来不及说话匆忙跑掉了。
 
沈良刚刚去面试的工作被录取了,心情很好,抱着我憧憬未来,兴致勃勃的要把我那天仍掉的项链给我戴上。
但是我只觉得恐惧,不敢再在这个宅子里待下去了。“良,我们走吧。”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你就要我走?”沈良的脾气越来越坏。
“那你放我走行么?”我无奈。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你是我的女人,你死也要死在这里!”沈良像变了个人,面目狰狞的冲我扑过来。
“放开我!!”我挣扎着,叫着,可惜很快就被他压住。
呲啦!衣服被扯破了,我赤裸的皮肤让他更加疯狂,“你一定是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我让你走….”沈良用撕开的衣服把我的手脚捆了起来,面朝下按在床上,宽松的内衣在挣扎中早就不在原位了,我屈辱的留下泪水。
啪!啪!啪!昨晚仍在地上的藤条伴着沈良的辱骂再一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我没能逃脱。背上,腿上,屁股上,一条条撕裂般的痛。我尖叫着,挣扎着,可是痛苦还是一下又一下的降临。渐渐的我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意识也渐渐模糊,我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凌空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狠狠的抽打着身下的女人,可是又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那女人是长长的头发,带着猫眼项链,仍在旁边的衣服,是一条白裙子…
“啊——”一阵剧痛把我从昏迷中拉扯回现实。我已经仰面躺在床上,手脚还是被捆着,沈良压在我身上,不停的念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已经分不清下体的痛和背臀擦着床单的痛哪个更痛了。我木然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远处。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雨来,屋里没有开灯,树影映在窗棂上,怪物一般的舞动着,一个闪电闪过,我看见沈良的眼睛都是红色的。“轰!”一个雷在房顶炸开,沈良身子一颤,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
“小雅?”他迟疑着喊我。我没有动静,他赶紧从我身上爬起来,打开灯。
“小雅,你怎么了?小雅,不要吓我!小雅,对不起…”沈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闭上眼睛,推开他,喃喃的说:“放我走。”
“不!”沈良怒吼着狂奔出去,扔下我一个人在屋里。
 
“刘雅?”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不要过来!”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我是楚峰。”他用被子盖住我。把我抱了起来。“我刚刚看到他喊着冲到后院去,身上带着血迹,我怕你出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后院?”我费力的转动脑袋。
“嗯——”楚峰有些脸红“下午他回来之后,我就用锉偷偷的割断锁头溜到后院去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弄什么玄虚?我挑挑眉毛看他,我现在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了。
“咳”他有些尴尬,随即正了神色:“我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看到一具骸骨,还有一本家谱。”
原来,沈良的父亲还有个双胞胎弟弟。沈良的奶奶还在怀孕的时候就指腹为婚定下了沈良的母亲。孩子临盆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阴阳先生路过,沈良的爷爷就请先生给批八字取名字,没想到阴阳先生说本应该是一个孩子的,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投胎成了两个孩子,而这两个孩子则分别继承了人性的两个方面,一个是至纯至善,一个却至邪至恶。阴阳先生劝沈老爷子放弃弟弟。没想到老太太却舍不得溺死自己的孩子,偷偷托人带出去抚养。本以为不使他知道便可相安无事,没想到抚养孩子的人临死的时候,把事情向弟弟和盘托出了。
这时沈良的母亲已经嫁过来了,两个人相敬如宾,生下了沈良。弟弟抱着复仇的目的易容接近哥哥,可能是手足之间本来就有默契的,两个人很快成为好朋友。最终弟弟利用双胞胎相貌之便,把哥哥软禁在后院,取代他成为沈家的主人。
两个人毕竟是双胞胎,不仅仅是相貌相似,连喜欢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可惜爱的方式不一样。弟弟虽然得到了嫂子,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顶替的是哥哥。这也让他更加气愤,每每看到哥哥的孩子,听见嫂子喊哥哥的名字,都让他怒火中烧,于是他变得越来越暴戾,经常殴妻打子。
终于有一天嫂子得知了真相,含羞自尽。而哥哥也被弟弟活活饿死…
 
我听了之后半天无语。“真是悲剧啊。”
楚峰看着窗外:“更悲惨的事情是,我发现这种悲剧在每一代沈家人身上上演。”
“什么?”我一愣。
楚峰的脸上有些痛苦:“沈家几乎代代都是双胞胎,但是最终都只有一个留下来。”
“那么,沈良他也是——沈良呢?”我突然想起外面还在下着雨。
我和楚峰到处都找不到沈良,他仿佛在大院里蒸发了一样。
一直到清晨,雨停了,我们才在后院的池塘里看见沈良的尸体,我第三次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在医院了。因为这些天一直休息不好,再加上被沈良殴打,我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已经到了极限,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才恢复,这段时间内楚风一直照顾着我。我出院的时候,楚风告诉我警察调查沈良的死因是失足落水。同时也告诉我一个伤心的消息,我那一晚,我怀上了沈良的孩子。
我决定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宅子留给楚风去研究好了。
 
十个月之后,我果真生下一对双胞胎,楚风来看我,带来了那串猫眼项链。他静静的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串项链有异常,送去检测,发现那块猫眼石竟然有辐射。贴身佩带肯定对佩戴者和周围的人有影响。看来这个沈家女主人的传家宝就是沈家悲剧的关键所在。现在,我来征求你的意见。”
“你把它处理掉吧。”这个沈家女主人的位置对于我来说噩梦一般。
楚峰陪了我好一阵才走,临走时回头看着我,轻轻的说:“保重,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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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啊,终于写完了,赶文赶出内伤了。如果大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等我内伤好了再写番外吧。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7年6月24日16时34分13秒编辑过]

正在考虑番外写弟弟和哥哥的故事,或者写楚峰的故事。

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我要先更新琥珀。第一次时限快到了。

每次抱着我的毛豆的时候,就想一定要给它写一篇。于是才有了琥珀这文,和赶紧写完的冲动。所以说毛豆才是催文催的最厉害的人,嗯,催文催得最厉害的猫。

还有,我都看不到我得的分数,也不知道大家到底喜不喜欢我这样写。

可不是么?蔡老大一直是我的偶像。想当年一本《病毒》吓得我三年不敢沾恐怖小说的边,至今不玩儿网络游戏。

其实看的书多的人,多数都会遇到这样的烦恼:提起笔的时候,往日读到的那些让自己折服的地方会不由自主地跑出来,让人很难超越的。

最近在看的书也经常会对自己的写作风格产生影响,例如,我在写琥珀第一章的时候,看得是《冥界》、第二章的时候,看的是《后宫》,两章的风格隐隐的不一样。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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