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F]待我君临天下 许你四海为家(原潇湘首发,现拜山在此)_大命命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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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搬家到此,新开号全新开始,小伙伴们欢迎私信意见建议。前期可能更新稍微快一点,后期基本维持周更,目前存稿有80多章,所以应该目前一周三更。稍后马上先更新前三章,小主们久违了!

本文借鉴了网络作家流潋紫的《后宫甄嬛传》中的内容并加以改动,纯属娱乐,请勿转载。无论是在影视作品中,或者是在历史记载中,个人都很偏爱年妃这个人物,所以斗胆执笔,闲暇之余的爱好随笔,四爷重生都是虚构,属于架空历史,望看家手下留情嘴下留德,轻喷!

第一章

  

    张开了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亮,身边的人与物也都一点点的在视线中清晰了起来。床边恭立的是一个面目白皙清秀的小丫头,这熟悉的面容竟然有些想不清是哪个妃嫔身边的丫头,房间的摆设也都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到底是哪个嫔妃的居处,身子和脑子都是因为昏睡了太久而发沉。

  

    “给朕端杯茶……”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根本没办法说话,艰难的吐出发音含糊不清的几个字,成功的吸引到了床边恭立着的小婢子。

  

    听到声音,侍婢面露惊喜,“王爷您醒了,您可算醒了王爷,小姐都要急死了!”说罢小丫头赶忙冲门外的人吩咐了人去给口中的小姐传话一并传了太医,回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温茶回到床边来服侍我喝水。

  

听了小丫头的话,脑子中电光石火的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王爷、小姐,眼前的人可不是颂芝却又是谁,这房间内的摆设可不就是当年王府中自己的卧房。自己醒了过来,昏睡了很久,可是仍旧清晰的记得自己是被熹贵妃和宁嫔喂服下丹药后急火攻心,五内俱烧的听到了些许的真话后一昏不起,而现今醒了,却是在王府,颂芝还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小姐,下人一会就会将她口中的小姐,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引至身前。这难不成是梦境,是日思夜想终成梦,还是真的重生!

  

    一直候在偏厅的太医听说王爷醒了,赶忙的来诊脉,最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叮嘱,无非就是多静养休息的话。

  

太医刚退下,门外脚步声就响了起来,竟是有些慌乱,进来的人儿小脸稍显浮肿,眼圈微红还能看出泪痕,素衣素颜看起来略显憔悴,身量也是单薄纤巧。“世兰啊!”一句轻呼忍不住就从口中溢出。

  

她还是和脑海中一样的模样,眼前的脸孔却还是单纯的不谙世事的神情,是啊,在王府的那些年,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憋着得意的假装悲戚,更不用心中泣血的强颜欢笑。

  

还是王爷,还在王府,就算是梦,这一世,他也要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再不放手,那些所谓的权术计谋都见鬼去吧!他要的只是她!

  

    胤禛面上全是笑,虚弱的嘴角翘不起来,却也是满眼的柔情温暖。虽然手上无力,却仍旧是努力的向坐在床沿上的人儿伸去。

  

年世兰看到胤禛伸来的大手,手指修长掌心温暖,把自己的白嫩小手凑将上去紧握在一起,眼圈泛潮又泪眼朦朦。“王爷可算醒了,妾身都要急死了,这些个太医都是一群吃白饭的没用东西,王爷醒了,妾身的心也算踏实的落了地。”清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又变的软软糯糯。

  

眼前人的话语听的真切,手中的滑腻小手真切的触感,胤禛忽然就又笑了,就那么一直的笑起来,笑的不像个王爷,笑的傻愣愣的。

  

本来是眼中泪花闪闪的年世兰,被胤禛这突如其来的笑,给笑的怔住了。

  

看着年世兰稚气未脱的小脸挂着泪的呆愣模样,胤禛忍不住轻轻的唤了一声:“朵儿!”

  

听到胤禛叫了自己在闺中时的小名,年世兰更是怔怔不知如何是好,他是有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年府,自己那时还是个淘气蛮横的小丫头,年府上下不怕爹爹和哥哥的大有人在,却没有人不怕这个小小姐。他来府上和哥哥把酒言欢,年方十一的自己却也大摇大摆的赖上了酒桌喝的晕晕乎乎。那时的花,所有的记忆里的花都是红色的,自己喜欢穿着鲜艳的衣服在花的中间奔跑。他就一声声的喊着“朵儿”啊!

  

他回来了,她也回来了!

第二章

  

修养了几日,身体渐渐康复,胤禛也是渐渐的确定了自己是真的重生在了康熙五十一年,现今时值四月初的春末,距离九月二次废太子还有五个月的时日。那么,今后所有情势发展的方向与结果都了然于胸,他只会对于局势推波助澜往更加完美的情况走去,他依然是要将天下尽收于手,用这天下来好好保护他的小朵儿。

  

记忆中,这一场大病,正是自己要归隐田园的契机,当初的所有隐忍于不甘,现如今来看,这又何尝不是让自己好好的与身边人儿好好的享受时光。

  

早朝归来,胤禛换下朝服,便直奔侧福晋的处所。自从重生以来,哪怕是天天日日的对着这个小人儿,却还总是看不够。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这府中的每一寸建筑草木,从前不曾在意过的,都是心中满满的踏实和温暖,转过假山和府中的清池,就是年世兰的芍韵苑。小朵儿从小就喜欢颜色鲜艳的花朵,尤其爱芍药,所以当初册立她为侧福晋的时候就将这个院子里种满了芍药,并取名芍韵苑。

  

行至门前,等不及让小太监去通传,就大步的走进了厅内,不成想却听到厅内的话语声。

  

“年侧福晋也进王府有些时日了,这一年多来,王爷对你的宠爱宽容全府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年侧福晋也是不负王爷的独宠,无论在王府内还是朝堂上都是对王爷有帮衬的,还是辛苦的,这女红做不好就叫下人去做吧,要仔细累坏了眼睛。”说话的声音温文尔雅,却正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宜修(这里姑且就不安排纯元皇后的登场了,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插入,并且原著里面的描写已经达到了无法比拟的境界,在下手残,不妄谈。)。

  

只听这杯盏的叮当声轻响,年世兰想是抿了一口茶,“嫡福晋说的是,家父与家兄一直都是拥护着王爷的,但妾身是先为人妻,再为人女人妹,妾身觉得,能为自己的男人做什么,都是应该应分的。妾身笨拙,做的不好,可好在王爷都是喜欢的!”对于这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年世兰从来都是不放在眼中的,所以话语中也多少都是带着她那个性中的小毛刺刺。

  

此时的胤禛已经站在了厅门内,宜修是看到了王爷的衣角的,可年世兰却是坐在厅侧,绣花芍药屏风正好挡住了胤禛的身姿。

  

“好一个先为人妻,年侧福晋有这份心思,也不枉了王爷对你的爱重。”缓缓说完,强调的咬重了人妻二字,嫡福晋宜修也只是笑着品茗不再言语。(在下都是瞎写的,大家见谅,但是按规制,侧福晋是不能以人妻自称。)

  

“说来也是,嫡福晋在王爷身边的时间久了,也许什么事物情景也都看的淡了,不像妾身这般沉不住性子,可不知怎的,王爷他偏偏……”后半句话还含在嘴里,年世兰得意的挑眉时,一下瞄到了胤禛慢慢走进来的身影,就含在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胤禛本是想着等一会再进来,等她们说完这段之后免了尴尬,可却听着自己的小朵儿越说越飘飘然,只得走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免得又说出什么混话来。“嫡福晋看来是总来串门子话家常的,你们姐妹如此的融洽,本王也甚是喜欢的。是么?”话是对着嫡福晋宜修来说,可最后一句是么又是对着年世兰问去,这一挑眉,问过之后就再没看向她。

  

将话硬生生的吞下,年世兰心里还是有些怯怯的,王爷自从大病痊愈之后对自己仿佛不是那么的包容了,以往自己的颐指气使他都是默许了,可最近却接连几次因为顶撞了嫡福晋被他言语训斥,虽说宠爱依旧,可心里也还是没有底的。

  

嫡福晋宜修起身给胤禛福身请安,面容和蔼温婉,“王爷来了,看臣妾和年侧福晋聊的入神都没看见,王爷这是刚下朝就来这边看年妹妹吧!”

  

“恩,刚下朝回来就过来,不想这边确实这般热闹。”胤禛言语平淡声音清冷,在府里,向来都是严肃惯了的。

  

听了胤禛的话,嫡福晋宜修复又福了福身,“来了也有些时候了,臣妾那边还有些书卷未收拾整理,就先告退了!”

  

不知怎滴,胤禛的心里突然就有了火,挥了挥手表示准许,就径自坐到了年世兰刚坐的小榻上就着她的茶杯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端庄优雅的转身恭退,嫡福晋宜修便往厅门口走去了。

  

从胤禛进来开始吞了半句话的年世兰,就那么还保持着他进来是起身的样子站在榻边,眼睛转了几转,不知所措的看向眼前人严肃的俊颜。

  

等了一会儿,待嫡福晋完全走出院子,胤禛仍旧晾着身边的小人儿以手支额竟是闭目养神了。

  

年世兰见胤禛完全不理她又这般神情,他确实是不高兴了,心里突突的紧张着又忍不住委屈。小身子蹭蹭到胤禛的身边,软软的就想要靠上去,嘴里也小声的唤了一声:“王爷!”

  

听见了小人儿的清泠泠的甜软嗓音,胤禛甚是头疼,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的切换着画面直到上一世将年妃赐死前的画面猛的张开眼睛,对于靠过来的小软身子用一只大手推起来站好,看着那委屈的眼神心都被融化了却又不得不硬起心肠的板着脸。“站好了!”

第三章

  

被这声音不大的一句喝住,年世兰更是心中的委屈占领了头脑的高地,完全把自己刚刚紧张怯懦抛到了脑后。小声嘀咕着:“站好就站好了,王爷想着也是又出去看中了谁,回来了不喜欢世兰了。”

  

这本是娇嗔的话语,流入了胤禛的耳朵里,不谛于是火上浇油,若是前一世,想必自己定会把面前站着娇滴滴的人儿抱个满怀甜言蜜语的哄着,可如今所有的回忆,都提点着自己不能让前一世的悲剧再重现,这一身的臭毛病也是该治一治的时候了。这一世他可是要长长久久的守着她,守着他那个小朵儿,那么她的没心没肺就只能在自己的面前表露。

  

年世兰的话音刚落,就被胤禛一拉胳膊侧过身子大力的一巴掌扇在了屁股上,隔着布料却也一下就将粉嫩的肉团烧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年世兰重心不稳的向前迈了一小步,而小胳膊还被他牢牢抓在手里扯了回来稳住身形。

  

胤禛一巴掌挥出去之后,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都有些发麻,可想而之这下的力气不小,心里有些不忍也还是板着一张脸。

  

这挨了一巴掌,年世兰心里又开始打鼓,看来王爷今天是动了大气了,越发的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失宠了,心里空落落的发疼,用另一只没被抓着的小手伸到身后去捂上了被打疼的肉团自己轻轻的揉了揉。却不成想,刚还没揉两下,覆在身后的白皙小手的手背上又被胤禛的巴掌抽了一下,吃疼的赶紧缩到身前。

  

手上这一下是收着力的,若是也像刚刚那一巴掌的力气拍下去,怕是那小手都要被打残了,可就是收着力的一下,小手背上也是红起了一片。胤禛从头到尾都没看向小人儿的脸,他都怕一对上那湿漉漉的眼睛就再舍不得这样教训这个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样的情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年世兰不单单是委屈,也是心里开始害怕,胤禛没出声,她也是没张嘴,更有的是以往他的宠爱和包容让她要保持住自己的小倔强。就算是失宠,她也是他的侧福晋,就算没有感情的牵绊从自己父兄的依仗,自己也还会稳坐这个侧福晋的位置,她还是年府那个呼风唤雨的小小姐。

  

感觉到身前的小人儿对着手背轻轻哈气,却暗暗的挺直了背脊,胤禛心念一动,转瞬就明白了她着心里定是想歪了道,禁不住气结,右手抬起连着五下大力的巴掌都准确无误的拍在了站在身前的人那肉肉的臀峰上。

  

这又是五个大力的巴掌拍将下来之后,两坨小肉团子晕开了大面积的疼痛,年世兰强忍住了挣扎,却还是忍不住要扭起身子往前躲,小手要伸到身后阻挡着落下来的大巴掌却又怕被殃及只得攥住了自己的前衣襟,眼泪滚滚的在眼圈中打着转小声哼唧着挺过了这五下。堪堪站稳了身子,松了一口气,可疼的小肩膀都一抖一抖,复又挺直了背脊。

  

原本胤禛听到身前人儿强忍着小声的哼唧和发抖的小身子已经心软了下来,准备张口训个几句就放过这个小笨蛋,想着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陪在她身旁可以慢慢的教,可却又被这个倔强的傻丫头挺起的背脊给气的半死。

  

胤禛本就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尤其在生气的时候更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看到身前小人儿的反应,索性是直接拉到腿上面朝下的按稳了。小身子板轻飘飘的覆在膝上,不等她有所反应,胤禛的大掌就接二连三的扇了下来,对于这个姿势来说,一定是挥手的人更加顺手,而反之趴在膝上的小人儿可就遭了罪了。

  

年世兰还没从一下重心不稳的惊吓中挣脱出来,身后臀上的肉肉就已经随着大巴掌的翻飞跳跃了,这样的角度明显利于胤禛照顾到她两坨肉团的每一寸,强挨了十几下的时候就只觉得翻天覆地都是疼,屁股上的嫩肉都被布料包裹的发紧。忍不住要踢腾两下小腿,又被胤禛的另一条腿牢牢的给压住,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裤管,开始放声大哭。

  

膝上的小人儿扑腾不得,准备专心修理一番的胤禛,被这突然的大哭给唬了一跳,随即是一巴掌又拍上去。“不嫌丢人就把院子里的人都叫到厅里来跪齐了看你挨揍!”

  

一句话就让年世兰收了声,抽抽嗒嗒的忍不住眼泪,这个不好受却亲近踏实的姿势,让她脑子里只剩下了疼,根本忘记了之前的委屈和倔强,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趴匐在这让两团嫩肉受罪。

  

“王爷!”年世兰试着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扭着湿漉漉的小花脸只敢看着胤禛按压在她腰上的手臂。

  

胤禛听了她叫自己,大手掌放在小人儿发烫的臀肉上,等着下文。

  

不成想年世兰也只是低声呼唤一句胤禛想撒娇混过这顿皮肉之苦,喊了一声王爷之后,以为这已经表示自己低头了,就等着他能将自己扶起来给自己擦擦眼泪抱在怀中哄自己。

  

看透了膝上小人儿的心思,胤禛毫不手软的大巴掌又挥舞了起来,劈劈啪啪的声响,让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走神。

  

终是年世兰熬不住疼,不敢伸手去挡着那挥下的巴掌,只得反手拉拉按压自己的那个衣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小朵儿知道错了!”本以为难以说出口的话,在疼痛的推使下还是说了出来。

  

听见小人儿小声的说着“我错了”,胤禛的嘴角上扬,果然还是这样的方式最有效果。他又怎么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但是肯低头服软求饶就好,错在哪里自己可以慢慢的来告诉她。

第四章

  

将膝头的小身子拉起来在自己身前站好了,胤禛拉起那双柔软的小手。“记住了,无论什么情势什么身份,都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情份!”

  

被杵在他面前站好的年世兰又疼又羞,耷拉着小脑袋,发髻都有些松散了,头上的钗环也都有些歪斜。听到了胤禛的话,像是惊着一般的抬起了哭的通红的小脸,一双兔子似的眼睛牢牢的盯着眼前的人。这些话,让她突然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在年府的那些时光,自己缠着两个哥哥带自己去玩,大哥年希尧常年在外是躲了不少清净,二哥年羹尧被缠的没法只得在会友的时候也带上了她这个小尾巴。自打十一岁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胤禛,自己的眼睛就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移开,那个时候小小的自己还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只是知道只要看见这个尊贵的爷,她就心生欢喜,索性好在年纪尚小,还并不懂得害羞,当时已经二十三岁的胤禛也是像兄长一样的对她爱护。

  

或者那时的胤禛也并不是像兄长一样。

  

看出小人儿是出神了,便一把将小身子揽进了怀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胤禛并没有避开那受伤的小肉丘,反而是让小人儿完完全全的在自己的腿上坐实在了。他就是要让这小人儿记住这个疼,记住自己对她说的话。

  

年世兰本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一下就被身后压着伤处的疼给拉了回来,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迅速的在眼圈中聚集,雾蒙蒙的眼睛只能定定的看着胤禛的坚毅严肃的脸庞,小委屈也又跑了回来轻轻的抿住了樱唇。

  

“朵儿,你还要记得,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就算我要保你,也不能那么周全的照顾到你的时时犯傻。你得会保护你自己!”胤禛的话语中也带着了些许的沉重,无法克制的脑中又浮现起前世的画面。“记住了吗?”

  

见到眼前的胤禛,听着他恳切的字句,年世兰用小手抹了两把小脸,也认真的用力的点点头。

  

终于是这顿教训告一段落,胤禛忙不迭的托起怀中小人儿的两团饱受折磨的肉团,一手温柔的揉着娇肉,一手轻抚着仍旧挺直的背脊。说到底,也还是不过刚满双十的女儿家,若在寻常人家里为妻为母,也不过就是多些身体上的劳累,奈何嫁作帝王妇。而此时的小朵儿还不知道今后的命运会如何,或许一直都是个跋扈张扬的性子,可对自己的一腔爱忠却是从幼时就不曾改变过的。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以后的每一步都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那么他的小朵儿,前一世的自己只看重了天下权势,这一世的自己会盯紧了这个生命中的至宝。

  

可算是解脱了的年世兰,温温弱弱的把头靠在了那个坚实的肩膀上,自从王爷醒了之后,对自己似是变了,她欢喜却也忧愁。欢喜的是她的四爷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忧愁的却是这里终究是王府而不是年府。不禁轻声的叹了口气。

  

闹腾了这么一半天的,两个人安静了下来,就这么拥着坐着,揉着靠着,都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胤禛的余光瞄见了颂芝端着点心进来时,发现王爷正将自己家小姐抱在怀中的情景赶忙退出去的身影,急忙叫住了。“颂芝,差不多是要午膳了吧,点心就拿下去吧,传膳吧!”

  

刚退到门前的颂芝不得不又回来福了福身,端着小点心躬身要退出去。

  

不想窝在胤禛怀里的年世兰眼尖的看见了颂芝手上的桂花糕,又叫住了她,“颂芝,先把点心拿进来再去传膳吧!”

  

颂芝身形一慌,险些就把手中的东西送到了地上,听了小姐的吩咐,小心的看了看王爷的脸色,硬着头皮又把桂花糕放在小榻上面的小几上,赶忙的闪身出了门去传膳。

  

胤禛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掂量了掂量,这么些年来,印象中的朵儿,一直都是个肉呼呼的小娃,后来长大了,却也是雍容体态,可现在怀中的小身子却是轻飘飘的。所以对于那伸出去拿点心叉的小爪子也就默许了,他心中是有愧的,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朵儿会守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可以利用朵儿的父兄来稳固自己的基础,自己忽略了朵儿太多。

  

可当那小爪子又伸去用点心叉去戳第三块的时候,胤禛的眉头已经微微的皱起了,平时朵儿的起居他并没有留意过,重生之后这十来日里更多的时候会陪在她身边,也多数是匆匆的用一顿膳和晚上同眠之前的耳语,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人。像今日这样的情况也有遇见过的,并没有在意过只以为是偶然,可现在看来却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了。过去在年府时这唯我独尊的小小姐自然是养成了不少的坏习惯,到王府后乃至再后的宫中生活,想必也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既然自己重生了,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新珍惜朵儿的机会,那么他定会是加倍的宠爱着她,是用心的宠爱,自然也包括着教导,因为年长了她十二岁的年纪,自然是亦夫亦兄的心境。

看到这样的回复很开心 谢谢支持

第五章

  

胤禛在年世兰伸出去的小爪子上轻拍了一下,惊的她一下没拿稳手中的点心叉,叉子跌落在瓷盘中,压坏了桂花糕的模样,叉子上的银光微寒,像极了他严肃时那冰凉的眼神。

  

刚觉得自己依偎的那个男人又是从前的四爷了,自己又是那个从前的小朵儿了,就被这么一下又给拉回了现实,扁了扁嘴,自觉的从胤禛的怀里起来自己坐好了。

  

怀里突然一空,软软的小身子一下抽离,胤禛的心里陡然一凉。伸手将小人儿的又拉起来站到两腿中间,右手已然扬起,可看了一眼她那低垂着的眸子,只得把手又轻轻的覆上小肉丘慢慢的揉着。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声音还是平冷的,“刚对你说完的话,答应要记得,就又忘了!”

  

年世兰以为又要挨打,本已吓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可听了他说的话,又隐隐的有些自责了。其实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那个四爷,只是进府之后他忙于朝堂上的政务奔波,许是一场大病,让他有了些许改变,但对自己的宠对自己的爱却是半分不曾改变的。面对这胤禛,她从来都是以最低微的姿态维持着自己的倔强与骄傲,可看着他身边穿插的其他女人,她心里还是有了芥蒂!

  

“四爷!”年世兰像试探一般的轻唤了一声。

  

看着这猫也似的模样和叫唤,胤禛的脸上终是挂上了笑,暖暖的笑容。记忆里,纳她入府之后,小朵儿就再没这么叫过自己,他是欢喜的。“糕点可以吃,但是不能在膳前吃的这样多,我竟不知道我的小朵儿还这么像个孩子一样的嗜甜。记住了,什么我都可以由着你,就算是你犯了弥天大过我也会替你周旋,但是你要先保护好自己,身体也是一样的要照顾好!”

  

年世兰温顺的没有巧言辩白,或是自从王爷大病醒来之后也就没有了辩白,听着这些话,才又重新的把刚刚他的话在脑海中思量了一遍。

  

此时颂芝也正好传了膳进来,一水的侍婢太监把膳食流水架的在偏厅的桌子上摆好,罗列了不下二十道菜品。

  

年世兰虽说是将门之女,可从小以来的生活也是奢张惯了的,就是进了王府,这年侧福晋院里的小厨房也都值得一提的。平日里的膳食用料和烹法都是极有讲究,颂芝做为她的贴身侍婢陪嫁丫头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小姐的喜好。一应的膳食摆放好了,请了王爷和小姐过来,颂芝就给王爷盛了一碗枸杞草菇蛋花汤,而小姐的却是罐煨山鸡丝燕窝。

  

胤禛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多是荤腻的菜色,只几样颜色鲜艳的清口小菜也大多是摆的离自己比较近一些,想是早就备下了,如果自己在这用膳就端上来。

  

父兄对于年家这个掌上明珠的小小姐自然是呵护备至的,但是家教规矩还都是较严的。所以年世兰用膳时的端庄高贵,让胤禛有那么一瞬的晃神,本想提醒着她多吃些青菜,可又想到刚刚打了她,现在坐在凳子上的小屁股只怕还是滚烫的,就也任由她去了,时日还长,自己会慢慢的帮她规正。

  

“朵儿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称心吗?”简单的吃了几口,胤禛放下银筷看向桌对面的小人儿。

  

年世兰抬起脸,上桌之前已经净手顺便擦干净了小花脸,可哭过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显的脸庞粉嫩可人。“在四爷身边就称心。”笃定的像是在剖白,但听过刚刚膳前胤禛的话,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他都是懂的。

  

胤禛嘴角微扬,又继续用膳。

  

平日里他是很少笑的,不单单是笑,胤禛本就是心思深沉喜怒不见于色的人,所以像今日这样,就连他自己也是觉得难得。

  

一顿午膳用的温馨融洽,下人将盘碗撤尽又换上清茶。

  

淡淡的茶香飘弥过鼻口,更加是令吃饱了的人身心舒畅,胤禛在此时又回想起前一世,待后来小朵儿封了华贵妃后,自己每每到她宫中用膳之后,也是这样的一杯清茶。可那是她的表情和容态,自己竟是记不起了,心中有所感,便又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大手反复摩挲。

  

“让颂芝给你打理下衣物,三日后随我一起去北郊的庄子,在那边住上几个月吧!”胤禛淡淡的开口,像是随意的临时决定一般,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心思已经在他脑里转了不下五六遍。往后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可对他的小朵儿这个心里装不住事的来说,就当做一切都是偶然吧!

  

年世兰听了他的话,急性子的马上就要唤了颂芝进来安排事项。

  

见她眼神往外一飘,胤禛就知道她这是要干嘛,又补了一句:“再急也不急这一时,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翘了翘小嘴刚想说什么,年世兰却又憋了回去,偎进了胤禛的怀中问道:“四爷,随行的还有哪些人呢?”

  

知道了依在身上的小人儿是又忍不住醋意,胤禛只得拍拍她的肩头以示抚慰,“宜修是要去的,弘时也要随行所以李氏也一并的过去。”

  

年世兰听罢,只低头闭目的靠稳了,眼睫还微微的颤动,嘴角却扬起。

  

点了下光洁的小额头,“就你事多。”

潇湘那边帖子也叫这个名字 但是现在因为吧被封了 所以帖子点不到了 也不让继续发了

第六章

  

轻装简行,车马队伍并不绵长,车行辘辘的不稍一个时辰也就悉数进了北郊的庄子里。各院的下人们都扶着自家主子下了车马,庄子并不奢华宽广,在正院里形形色色也是站的稍显拥挤。

  

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宜修并肩站在最前看着下人们从各院自己的车马上搬下所带来的衣物箱子,而后的是两位侧福晋年世兰和李玥桦领着弘时(因为历史上没有查到侧福晋李氏的具体姓名,小的就自己给取了一个,望看官们别介意我的顺手糊编)。

  

这座北郊的庄子是坐北朝南,背靠一座小山丘,上面有大片的竹林,东西各一

第2回

个小院落,靠竹林还有一处稍偏稍大的院子。

  

胤禛目光扫了一下众人,冲着乌拉那拉氏宜修说:“东边的院子就嫡福晋住着吧!”转又对向李玥桦,“你和弘时住到西院去吧,那边离大书房比较近,方便弘时去习字读书。”最后拉起了年世兰的小手,“北院较大,世兰就和我同住在那,正好也可以伺候我的起居。”

  

王爷独宠年侧福晋的事情阖府上下是人尽皆知的,既然已经是坐实了的事情又何必掖着藏着,胤禛并没有更多的忌惮,因为在今世这些都不是他要顾忌的。

  

宜修带着年世兰和李玥桦一起福了福身表示顺应王爷的安排,又开口道:“还是王爷的思虑周全,臣妾平时礼佛习字,玥桦还有弘时要照应着,世兰照顾王爷的衣食起居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玥桦也接过话头,“正是正是,年妹妹年纪轻,平日里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要做。”

  

年世兰听了胤禛的安排又被他拉着小手,心里很是受用,面上也忍不住带着笑。嫡福晋宜修的话说的也是在理的,她并无异议,可这侧福晋李玥桦却字字在暗点自己在府里无所事事,她又是怎么能忍的下去。“嫡福晋姐姐说的是啊,世兰对于照顾王爷都是尽心尽力,姐姐也素来礼佛习字的喜静。弘时尚小,不然也不用到哪都得让生母在身边照拂。”

  

声线是一贯的清脆泠净,骄傲如她,当然是只有在胤禛的面前才是那个收起爪子的小猫,年世兰将话说完也甚是痛快。可手上警告似的被握着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又让她心里忐忑了起来,他的话她是记得的,保护好自己就是要少树敌,嫡福晋自己是没放在眼中但也算恭敬了,而这同是侧福晋的李玥桦自己是踩惯了的,在心里本就连看做是敌的资格都是没有的,难不成现在也要处处忍让么。年世兰心中的一些小情绪就翻滚着蠢蠢欲动,又是想起前几日被胤禛打在身上的疼有些害怕,便也把原本微扬的小脸垂了下来。

  

李玥桦听出年世兰的话中是在讽刺着她是因为生了弘时才有幸随行,本是气结想要再说上几句,身子挺起刚要上前张口,却被嫡福晋宜修把话劫了下来。

  

“看到两位妹妹这样不分你我的嬉闹话语,才更是觉得王爷好福气,都是自家姐妹,府里的气氛总是这样的才好。”宜修依旧是她的端庄温婉,字句和声音都恰到好处,总能在得当的时候化解很多的不必要。

  

从前胤禛也是觉得这样一个贤惠的女人,有时懂事的会让他心疼的。

  

“坐了这么久的车,我也乏了,都先回各自的院子里安顿吧!”胤禛也是不想再在这听这几个女人明里暗里的斗嘴,其实内心所想的更是要快一些和他的小朵儿回院子里独处,拉起年世兰便起先移步去北院了。

  

一群人见王爷回了北院,也就尽数散了各自回自己的处所。

  

主子们都走了,下人们却还是要忙的,刚刚主子们说话的功夫,各院的下人们都已经不停歇的把自家的东西都搬回了院内,前厅只余一些粗役忙着洒扫。

  

一路无话的往北院里走去,胤禛的手没有放开,年世兰紧步跟着他的速度走的有些微喘,好在庄子并不很大,不稍片刻就到了北院。途中她几次想开口唤他一声,说说话,可从侧面看到他那张板着的脸,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处还都是搬运洒扫的下人,她也怕胤禛当着下人的面训斥自己,那真是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所以还是选择了闭嘴,都等着回了屋里再说。

  

可当真的就要进屋里的时候,年世兰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撇了眼颂芝已经收拾布置妥当空荡荡的厅内,她的手心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四爷,那个我去看看小厨房,这一路颠簸想必你也饿了,一会让他们送些茶点过来。”

  

胤禛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心里那些小花花肠子,握牢了潮湿的小手,心里暗笑,看来这丫头是知道怕了,脸上却无表情,声音平冷:“进屋!”

第七章

  

自己的手被胤禛牢牢的牵着拉进了屋内,这间屋子是个两进的房间,穿过前厅,就是里面的卧房。一路被领着行至卧房中央才被放开手的年世兰,就那样怯怯的站在了屋中间,胤禛直接坐在了床塌边上直视着她的脸。

  

外面院子里还能听到下人们忙碌的声响,年世兰站了有半盏茶的时候,被胤禛这么一直盯着看的心里直打鼓。又是反复挣扎了几度,想走上前去拉起他的大手和他说几句服软的话,可是又怕一到他身前就被像上次一样的钳制住了遭受惨绝人寰的拍打。虽然她也知道,就算自己不送上前去,只要他想自己是怎么都逃不了的。可现今之势,自然是能拖则拖,哪还有自己送上门去的道理。

  

“过来。”最后还是胤禛先开了口,他本是打算就这样的晾着小人儿,看她到底能崩到几时,可看着她那苦大仇深的表情,还有那紧张的时不时抠着身侧的衣服的小手,让他心底又漾开浓浓的笑意。

  

可年世兰哪里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瞄了一眼他那张没有表情的严肃脸庞,对于“过来”这两个字就像是要将她赐死了一般的开始哀伤,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全都涌来出来,马上一张小脸就又花了,一步一挪的往胤禛的身边靠过去。

  

磨蹭了半天最后也只得站到了胤禛的身前还有一步半的距离,自己心里觉得这样的距离还能勉强的安全一小会。

  

然而胤禛只要微一起身伸臂就能抓到她,又能安全到哪去。

  

果不其然胤禛只一欠身长臂一捞,就把小身子拉到了两腿之间站好,就像上次教训她的时候一样的位置。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一下被拉近了的年世兰,觉得巴掌又要上身,直接咧嘴哭出声来,连连的认错,“四爷,朵儿知道错了,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让人记恨,朵儿以后不了。”

  

听到小人儿哭着对自己认错保证,胤禛的心里还是欣慰的,这丫头确实是怕疼了,自己的话她有听也记在了心里,只是小脾气小性子都来的太快,对谁也都是个不肯吃亏的样儿,唯独在自己面前这小女儿的模样,让他又怎么舍得再下手责打。见她哭的伤心,只得把她搂进怀里,反复的抚摸着背脊。“既然记住了,犯了错误就要认罚。”

  

原本是以为说了软话又被搂进怀里安抚,觉得自己幸运的逃过一劫,可听了下文,年世兰又觉得憋屈。巴掌还未落下,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辩解一番的,那从何入口呢!

  

吭呲了半天,也找不出半句话给自己开脱,不由沮丧,年世兰只得低声应了一句“朵儿认罚!”可心里还是侥幸的觉得,也许他并未听见自己说的话。

  

听见了小人儿的“认罚”,虽说是不情不愿,但是胤禛的大男人心态对于这几个字是绝对的满足,所以也就觉得不用再吓唬着他的朵儿。

  

“走!”牵起年世兰软软的小手,胤禛起身并立,领着她向门外走去。

  

出了正厅,东边是一间简易的小书房,以供胤禛平时里和一些必要的亲近人物会面,西边是一个围起来的菜园。北院背靠的,是一座小山丘,上面生满了密密匝匝的楠竹。

  

再上就是山丘上的深林了,胤禛领着他的小朵儿一路行至竹林外,才站定了身形。

  

然而被牵着的小人儿,心里却是已经转了千百回不下,起初年世兰以为是自己认错的态度诚恳有嘉的打动了胤禛不打自己,可是被拉着一步步的往外走又开始害怕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没长了记性要拉着自己到外面当着下人的面来惩罚自己,再后的跟着他走到了竹林旁边,心就那样突然的静了下来,就像风儿一样的轻抚着面庞静了下来。

  

竹林里的楠竹大多是生有七八年的成竹,显少一二年生的嫩竹,都是有着不少的春笋破土而出,露出嫩嫩的笋尖。

  

“苏培盛。”胤禛唤了一声身边的打小陪在身边的公公,“去拿把竹镰来。”

  

苏培盛是自打胤禛记事起就一直侍奉在身边的公公,从小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听到了胤禛的吩咐,马上就躬身的出来应声然后退下去取主子要的物件。

  

看到了苏公公突然的出现在身边,复又退了下去,年世兰虽未正面的相对,也是满面的都羞的绯红,想必是自己和胤禛之间的话语都被他听了去,怎能不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知道小人儿害羞,胤禛揽了揽她单薄的小肩膀。“没事!”

  

不一刻,苏培盛就把竹镰拿过来呈上,还贴心的带了两把锋利的削竹刀一并的递过来。

  

将竹镰拿在手中,小心的把削竹小刀放在一边,胤禛便踏进了竹林细心的开始观摩这些个竹子的纹络,选择着一个合适的下手位置。最后是把竹镰在一棵成长大概有三年左右的楠竹上砍下,几下砍落,又只选择了竹子中间长的平整的两节下手截断。掂了掂分量,用竹镰劈开了竹筒,转瞬的几次竹镰起落,这根有四寸粗的竹子,就在胤禛的手下变成了六片两寸宽左右的竹片。

  

年世兰就站在竹林外守着那两把削竹小刀看着胤禛的动作不明所以。

  

待竹片劈好,胤禛提了竹镰和竹片,走出了竹林又回到了年世兰的身边。就像寻常家里的夫妇一般,拉着小人儿的手席地而坐在沙地上开始要务工一般。

  

“既然小朵儿知道错了又认罚,那么就罚小朵儿和我一起动手,削一个竹戒尺,来规戒朵儿的言行,若有哪里再犯了错,我可就用今天削出的戒尺来好好的教导我的朵儿了!”

第八章

  

午后的日光暖暖的晒在身上温吞吞的让人犯困,年世兰歪在小榻上反复摩挲着手中打磨光滑的戒尺昏昏欲睡,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那日在竹林外的场景都在眼前晃动,胤禛那认真的削着竹片,被阳光撒在脸上的面容认真又温暖,让自己看的入神,和许多年前在年府时那个给她做纸鸢的四爷是一样的,所有的情感也都是一样的。自从这次病愈之后,年世兰也是有所感触的,儿时乃至到王府之后,基本都是事事时时都顺遂的。自打上次被胤禛责打了之后,反倒觉得两人的关系像是近了,虽然还是心里存的惧意,但却总觉得就是满心满眼的都是怡然。

  

出神了半晌,伸了个懒腰,颂芝估计着应该是找了地方小憩了,年世兰困顿的又没有睡意,便起身往院子里逛去。

  

各自都分了院落,除了早间去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宜修的东院去请个安之外也大多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省去了不少的罗乱,平时也都是悠闲的。

  

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用小手在额前遮了凉棚,在院中缓步的信游。走了几步又觉得无趣,便径直向西边的菜园子走去,本来是想着装作不经意逛到此间看到了胤禛在这劳作,可院中本就无人,是不是不经意也就是自己的随口一说罢了。年世兰走至菜园子跟前,方站定了脚步,望着园中那个身影出神。

  

这个季节,大多都是要栽植一些茄果类的蔬菜了,所以此时的胤禛正在专心的给小黄瓜秧子搭架,竹篾竹条一一的条理性支起再用棉绳缠绕在一起。

  

看着他细心的把小黄瓜架子支起来,再拓展出来,年世兰仿佛觉得这一刻他们就是普通的农家夫妇,男人为了一家的生计辛苦耕种着。太阳下胤禛的额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住进北郊庄子的这几日里,白日里多数时间是在这园子中播种和修整使得他的皮肤颜色较麦色更深重了一些。或许是自己了解的太少,或者是他并不表露,而现在的这一面却是年世兰从所未见的,生在帝王之家,如今这样娴熟的支着黄瓜架的人啊,让年世兰有些心疼,这不该是他,不该是她的那个心系江山社稷的四爷。

  

“来都来了,就在那边傻站着偷懒,还不快过来!”胤禛也看到了小人儿站在园子外面的身影,开口唤道。

  

对于年世兰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姐来说,都是将门之后,却也是久处深闺,哪有这样的需要亲自种菜的情况。本是不太愿意进到院子中,可听了他的召唤,马上就又觉得欢呼雀跃的兴趣盎然了。

  

扶着园边的一排圈院子的围石缓步向胤禛靠拢,可松软的泥土让脚下的步子每每迈出都站的并不是十分的沉稳。缓了缓身型,年世兰又慢慢的向前迈出小步子,可脚下的泥地潮湿又滑腻,此时已经离着胤禛不远,愈发的有些心急,一步没有踩稳,只想着用下一步来补救,不成想越补越糟,只是脚底下滑的一空,整个人就侧着身子要扑到了刚刚支起小半截的黄瓜架子上。

  

眼看着小人儿的动作越来越惊险,那花盆底的鞋子哪能在这泥地上站稳了脚,早有防备的胤禛在年世兰脚下溜滑的前一瞬已经做好了去扶去接的准备,就像知道了他有所准备一样的,小人儿不负所望,一个侧身便要摔像竹篾搭起的黄瓜架子上。

  

好在胤禛的眼疾手快,撇下手中的物什伸手把小软身子揽进怀中,晃了几晃终于是站稳了身子,眼神尚在迷离的年世兰就呵呵的对着他傻笑了起来,直气的胤禛还把小人儿揽在怀中就忍不住抽手在小屁股上扇了两下。口中叱道:“没个轻重的莽撞性子。”

  

刚刚还在被一把揽起免去了摔个四脚朝天的丢人样庆幸的年世兰,马上又被两个巴掌从飘飘然的云端打回了地上瞬间清醒。扁了扁嘴,心里没有埋怨,可嘴上却是快于心思的就脱口而出:“还不是你叫我过来,我才会稳不住脚步的,谁家娇滴滴的的女儿家往这菜园子里来。”一番小声嘀咕的怨气满满。

  

“那你觉得女儿家应该是怎样?”胤禛本来还觉得这笨拙的样子招人心疼的紧,可听听话语中的态度,只觉得气往上冲。

  

见胤禛一直没有松开环着自己的手,反而是越发的拢紧自己在怀中,对于之前打下来疼,疼也就疼过的两巴掌,年世兰以为这是个自己撒娇的好机会,就又开口骄矜起来,“女儿家自然是要时时的都被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一般的宠着惯着,就算是有些骄纵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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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可惜可惜了,你已嫁作人妇,不再是那闺中娇滴滴的小女儿了,夫唱妇随,为夫在这里辛勤耕种,你也就休想偷懒耍滑。”刚刚是腾上来了一股的火气,现在又被这个撒着娇的小人儿给生生浇灭了,却也不想轻易的放过她,胤禛扶正了小软身子就撒手不管了,又开始忙起手上的活计,嘴里还示意她赶紧的一起帮忙干活。

  

站稳了脚跟的年世兰再笨也不会不知道此时的胤禛就是等着看她踩着花盆底的旗鞋在菜园子里的狼狈样,不禁笑弯了眼睛歪歪扭扭的福了福身。“妾身这就来。”

  

环视了一下见午后的院子里一个下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年世兰俯身直接就脱了鞋袜扔在一边,一双嫩白的小脚丫直接踩在泥地上,捋起袖子又把旗装的前后摆都卷起来别在大腿的位置上系好了,稳稳的就上手开始帮着拿起竹条竹篾的开始支起架子。出身将门的她,自小也就是放纵洒脱惯了的,在进王府之前的日子,也会像个男子一般的骑马奔驰上山下水无所不能。

  

手中的动作笨拙的很,一点一点的拼凑上去觉得别扭的紧,胤禛见小人儿这副样子,心里却是更暖,就是这样的真实直性才是他的朵儿,就算她对下人蛮横不讲理,对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人跋扈又盛气凌人,那都是他最最真的朵儿,自己也会教导她训责她,可这最最原本的性子,他是爱的,只能说势不由人。

  

“再过几日,带你去钓鱼去。”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胤禛就随口的说。

  

前一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奔波于朝堂专注于党争,就是归隐那一段的时日里,也是觉得备受煎熬的,因为那时不知道究竟要到何时才是个尽头,只觉得自己每一日里都是在不停的赶路,不停的攀爬着,直到筋疲力尽。

  

年世兰调皮的抬抬小脚丫子,装作挪动地方,顺便把一脚丫子的泥都蹭在了胤禛那藏青色云纹缎裤上,然后自己咯咯的笑的清脆。

  

“四爷带我去哪,我都愿意!”他说的随口,她听的随意,可这回答却是一点也随性,她就是打心底觉得跟在她的四爷身边,就什么都好了,如入戏了一般的,就连话语间也忽略了规矩,就像寻常夫妇似的。

  

胤禛只觉得神清气爽了,这午后似乎也不那么燥热,嘴角带了笑。看到小丫头使坏,也不躲不闪,就任由着她把那沾满泥污的小脚丫子蹭到自己身上,手上的架子结到一起就一只手抓住了两只小手在架子上固定牢了,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根竹篾去轻轻的搔动小人儿的小腿、小脚丫子。

  

原本是得意的咯咯笑个不停,现在却是被抓住了搔痒,年世兰像只小鲤鱼一般的把小身子不停扭来扭去也躲不过胤禛手中那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的竹篾,两只小手被抓牢了挣脱不开,笑的几乎岔气只得不停的求饶,“四爷,四爷好哥哥,哈哈,好哥哥放过朵儿吧……”

  

看着她笑的小脸通红嘴上不住的求饶,胤禛终是放开了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人儿,又笑着说,“这次爷就姑且先放过你一次,下次再使坏,就用着竹篾炒肉,定叫你那白嫩的小屁股开花。”

  

听着胤禛全是玩笑的意味的吓唬自己,年世兰惯会的拿捏时机的撒娇耍赖,小身子一软,也不顾两人身上连着干活带着嬉戏间都沾上了不少的泥污,就直接靠到了他的怀中。“朵儿舍得了自己,四爷都还舍不得朵儿呢!”

  

低头吻了吻怀中小人儿的发顶,看见小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香汗,也不知道是刚刚干活专注认真累的,还是戏耍打闹累的。刚刚玩闹时抓住的小手微凉,胤禛便扶正了怀中的年世兰俯身去摸她那踩在泥地上的小脚丫,五月初的天气虽然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这样一般的打着赤脚又踩在泥地里,怎能不凉,刚刚只觉得她率性也未阻止,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样半天已经是让小人儿除了额头上折腾出来的一层汗外,身上其他没有一个地方是暖的。“把你能耐的。”说着就直起身顺势一把将轻飘飘的小身子抗上了肩头,像是回答她刚说的话,又带着点责怪,更多的是有些怪自己的粗心竟这么就才发觉。

  

忽的一下天旋地转,年世兰吓的紧紧抓住身下人后背的衣服,“天呐!”一声惊呼,马上就又扑腾了起来,“救命啊,这黑心的爷是要把人家卖了么。”

  

听着年世兰不着边际的瞎喊瞎闹,原本轻飘飘的小身子一扑腾起来也不禁让在菜园子里忙活了半日的胤禛吃不消,抬手不轻不重的在翘在肩头上的小屁股拍了两下,“收声。”吓唬着身上的小人儿不再瞎折腾,他便嘴角含笑的扛着人儿大步往屋里走去。

  

刚进了屋里,颂芝就迎将上来请安,结果看着进来两个人的样子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喊了一声:“王爷,小姐!”

  

“没用的奴才,你家主子自己跑到泥地里去打滚了,脏成这样你还在屋子里傻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拿套换的衣裳来!”直接的越过颂芝,把小人儿扛进了里间放在了窗前的小几上坐着。看着这个一身脏满脸花的小人儿,胤禛忍不住又想起了上一世,这样的抱着过甄嬛却没抱过他的朵儿,还有最后一向爱耍小性子的朵儿为了让自己能多到她宫里竟不顾心酸把颂芝推到了自己的床上,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糊涂,却是从来没考虑过她当时的心境。

  

听了主子的吩咐,颂芝解脱也是的一路小跑的出了门。

  

“四爷现在不单能吓唬我,连我房里的丫头都吓唬。”年世兰说着玩笑话逗着眼前嘴角含笑又一脸严肃的矛盾男人,结果刚说完就自己忍不住又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看着那樱唇微启上翘的弧度,胤禛也不顾一会下人进来看见不看见的,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唇压来上去,那柔软的小唇甘甜微凉的,让自己甚是享受。

  

待双唇分开,年世兰又是顺了半天的气,小脸都憋的红了,做在小几上用胳膊揽住了胤禛的脖颈,赖在身上就那么挂着。“四爷,你放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胤禛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在此时这样的情态下也并未多想,只当她是突然的有所感触。

  

而年世兰的心里却是千回百转了,她的四爷,应该是傲视天下的。无论他是成是败,她都愿意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更是愿意为他使劲全身的力气。

第十章

  

平淡无奇的又过了几日,基本都是循规蹈矩的在院子里闲逛,两人一起下菜园子里忙活的不亦乐乎,胤禛仿佛是已经忘却了自己王爷之身,只想做个做个归隐之士带着妻儿们怡享天伦。

  

近两日子里年世兰愈发的爱偷懒,只偶尔去菜园子里也大多是陪在胤禛身边说说话,或者随口哼着胡乱的小调子。今日更是上午交代好了颂芝一些事之后便歪在小榻上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手里还拿着半块蜜饯,另外的半块含在口中。

  

今日胤禛好似也有事宜要处理,上午便去了前面离西院比较近的大书房去了,也正好让自己闲暇下来有时间和颂芝好好的安排。

  

待到午后未时之后,年世兰已经是仰在榻上就那么的午睡将尽,突然的一阵脚步声咄咄的由远至近的踏进了屋来。听这脚步声,是胤禛不错,可这单只听着脚步声也发觉出他心情好似不太舒畅的。

  

而此时火大的胤禛径直走进屋中,心中的情绪莫名,看着榻上小人儿的模样,已是劝说自己冷静又冷静,可仍不能耽误他在屋中搜寻前几日亲手打磨的楠竹戒尺,上面还有小人儿刻着的歪扭的花样。

  

终是将胡乱扔在桌上的戒尺握在了手中,胤禛过去一把拉起还迷糊中的小人儿,提留到榻边,而年世兰尚在半睡半醒,听见了脚步声进来见是胤禛也就又微阖了眼未起身。此时被拉起来站在榻边,上半身就自然的弯下,两条小胳膊杵在榻上支撑着。突然的换了姿势,年世兰也清醒了大半,转头刚要张口问身后的人这是何意,结果口中的半块蜜饯还在只得又赶忙嚼了两下准备吞下,可不曾想还未等蜜饯嚼烂,身后的戒尺就已经夹着风落落下来。

  

胤禛一手搭在年世兰的腰上,另一手不停歇地一戒尺挥将下来,抽上裹在衣料下的小臀上,竟是一声脆响,想是力气有些使大了。

  

而这一戒尺上了身的年世兰直被打的身体前冲,复又趴上了小榻上,口中还有半块蜜饯叫唤不出,疼的口中“呜呜”的哼着直接把蜜饯吐了出去。原本睡眼朦胧的年世兰,被着突如其来的一下抽的立马精神了过来,没有口中碍事的半块蜜饯可算是能出声了却带了些气,“王爷这是在哪惹了火?”边说着还边扭动着趴在榻上的小身子,趁着胤禛还在想着刚一下打重了的时候已经起身逃出了魔爪。

  

脱了身的年世兰马上跑到了屋子的另一边离着胤禛越远越好,身后刚挨的一下虽然隔着衣衫可现在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只穿了足衣的小脚踩在地上微凉。

  

原本是存了心疼的胤禛见小人儿扭着身子就跳起来逃跑,不穿鞋子站在了屋子的另一边,禁不住又气又怜,几步过去抓人。

  

年世兰扭股糖似的躲着伸过来的大手,可退来退去,直被逼到了靠墙的椅子前,对面是一脸凶样儿的胤禛,不及多想就忍着疼一屁股坐到了梨花木椅子上。面对像条小鱼也是的溜滑小人儿,胤禛气的直想笑,扯着还紧抓着椅子扶手的小细胳膊就把人拉了起来提留回榻边,那被她拉在手中的梨花木椅子在地上蹭的吱呀作响才被丢在地中间。

  

抓回小人儿,胤禛回身就坐在榻上,把不停扑腾的小身子箍在了膝上,“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还要我来说!”

  

听了胤禛的话,年世兰终于蔫了下来,心里突突的打鼓,自己这上午才交代了颂芝去办的事,下午就被他知道了,这外面的消息竟是传的这样快。

  

看小人儿安静了下来,胤禛也不废话,却是直接撩起了衣摆身手去拉亵裤和小衣。

  

已经知道要挨打的年世兰心里还在转着到底是不是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后就要被胤禛扒个溜光,吓的赶紧用小手回身去抓那已经被褪下一半的亵裤小衣。

  

看到小人儿伸手来抓,胤禛只拿了戒尺在小手上轻敲了一下,果然把小人儿惊的缩回了手在身前,没有了拉扯,那雪白的两团小肉马上就暴露在了空气中,上面还横着一道已经肿起的红痕。

  

胤禛心中暗自思量着力气,马上手中的戒尺就开始规律的挥了起来,一下下由上而下的拍将下来,给这小肉丘染起了色。

  

年世兰开始几下抗着没出声还在思量着,待到十几下之后哪还顾得上想,就是哼哼唧唧的呼疼求饶。奈何那挥戒尺的人只一声不发的继续打下来,两个可怜的小肉丘都已经均匀的红肿起来,之前那一下的肿痕已经被混成一片的肿痕吞并进去找不到在哪了,可胤禛仍旧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救命,救命啊,狠心的爷要打死我,另纳新的侧福晋!”口不择言的年世兰直觉的铺天盖地都是疼,眼泪都糊了满脸,张口就胡乱的喊着。

  

“看来朵儿是惯会用信口胡说来逃避责罚!”胤禛听着膝上小人儿这一堆不着边际的瞎说,心里觉得好笑,不禁揶揄。可手上只一停顿,看着那轻颤着的两团肿肉,些微不舍便放下来戒尺,换了巴掌就夹风扇了下去。

  

本以为自己插科打诨的可算是让胤禛停下了手,可不想身后的疼还一波一波的直逼脑门,巴掌就又上了身,一下子之前的没底现在的委屈就都变作了气愤。且说这年世兰打小没挨过打,一有气愤的时候就耍倔使小性子,小手攥着拳头放在口中憋着气

第3回

不吭声,眼泪却成了串的往下掉。

  

巴掌扇下来是肉对肉,所以胤禛没有了用戒尺时的顾忌,一下又一下只扇的两团嫩肉翻滚跳跃,肿起的愈发明显,两瓣臀肉的臀峰位置都因遭受更多的击打而颜色愈深。估摸着又打了有三十多下的巴掌,发现了小人儿的异样,准备再打几下训两句就放过着可怜的小屁股,可念头才刚起,怀中便是一通的翻滚扭打。

  

年世兰挨着挨着,就觉得这疼一直一直的煎熬着不知道尽头,心中的气愤又升华转化为愤怒,小手胡乱的挥动着甩打出去,拱起的小身子让胤禛一时不备的滑了下去。

  

年世兰从胤禛膝上滑下身时,挥动的小胳膊正好撞上榻上的小几,小几上午后吃剩的半盘蜜饯顺着力气直接摔在地上,盘子碎裂,蜜饯子就滚到各处还在滴溜溜的打转。

  

两人一时都盯着碎裂的瓷盘和打转的蜜饯,出了神。

第十一章

  

片刻后,胤禛看着半跪半蹲在地上发愣的小人儿,已经散乱的发髻下哭花脸的小脸微白,亵裤小衣还胡乱的缠在腿上。这幅模样活像是刚刚遭到了什么暴行也似的,心中苦笑,可不就是刚被自己暴打了一顿么,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越是明白又越是忍不住气,气她,更多的也是气自己,又活了一世也没能让她无忧无虑的过活。

  

伸手想拉起地上的人儿,可手刚伸一半就看到地上的小身子本能的一躲扬着犹带泪痕的小脸,胤禛的心中有些微微的抽痛,只做没看到便伸过手去把年世兰抱了起来。

  

骤然又被抱起的年世兰,有些惊慌,自己今日几次反抗,不知胤禛此时是温是火,难不成已经饱受磨难的小屁股今天就是眼看要不保了么!

  

可胤禛却只是把她抱起放在大腿上,且让开了受伤的小臀,在怀中搂紧。

  

刚刚还凶狠的大手掌现在正放在滚热发烫的小臀上轻柔的反复摩挲着,“你也是个教不乖的,我就这样和你过着归隐田园的生活又有何不好,惯是自作聪明的去做一些傻事。给你哥哥写的信,却又留下弘时的名,若是送到手了也就是运气好,若是被发现了还要顺水推舟的赖到李氏的身上是么?你是觉得朝堂上的文武大臣还有龙椅上的皇阿玛都和你一样的笨么?弘时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且不说,就算赖到李氏身上,有你在中间夹着她又怎会给你哥哥的亲信写那样的信。”说了一半,胤禛更是气的发笑,“你这到底是准备着一石二鸟啊,还是准备将我和你哥哥一箭双雕!”

  

刚刚一顿的抽打乃至后来被巴掌扇了半晌嗓子干哑的呜咽,也没有大哭出来,可现在听了胤禛这一番话说的年世兰背脊上都起了一层冷汗,禁不住后怕又难过,却是嚎啕起来。

  

胤禛也是摸透了小人儿突变的性子,此时的她还是一个一惊一乍的小丫头,哭的的笑的都莫名其妙,只得轻拍背脊给她顺着气。

  

“四爷,我没想到这么多,只是想着给你使使劲,也是存了些私心的,可我断不会想让你和哥哥两个人落入为难的境地。”年世兰一边把自己心中的所想和胤禛坦白,一边仍旧止不住大哭着。“四爷是不是觉得朵儿愚不可及,四爷别生朵儿的气!”

  

胤禛紧了紧手,把怀中的小人儿搂的更近些,“不会,我怎么会真的生朵儿的气,我气的是你着小脑袋瓜成天的胡思乱想不用到正地方。你那些小私心啊,都给我收一收,你本就不用耍着心机手段的去争去抢,我心里都有的。”

  

原本是一通安抚的话语,听到年世兰的耳朵里,不知怎的就又变了味。是啊,自己依靠着的这个怀抱,本就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人,当初进王府的时候自己就是知道的明白的,怎么反倒现在不清楚了!想是这段日子里的仿佛寻常人家的生活,让自己昏了头,以为就这样的两人相守着,就能安稳到尽头。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现今又怎么是两人相守了,在这庄子里就本不是自己一个女人,何况还有王府里那些妾室和收了房的。又或者说,有朝一日真的王爷登上九五之座,身边的女人新的旧的喜爱的厌恶的又怎么会少了去。这样想着想着,也就收了声,只余着眼泪一直停不下来的翻涌。胤禛心里都是有数的,他是王爷,他永远也不会属于一个女人,也不会永远的专宠一个女人。

  

“王爷说的是,世兰懂得了,留在王爷身边,世兰会懂事的。”年世兰一席话说得守规守矩,目光也一直低垂,从那温柔的怀抱中起了身,哈腰去拉挂在膝间的亵裤和小衣。

  

胤禛见状只得伸手又把小人儿拉近,伸手帮着她整理好衣裤,伸手点了点通红的小鼻头,“你啊,怎么就说不通呢,还是打的轻。把心放在肚子里,无论到何时,我都是朵儿的四爷,心里也都只有一个你这么笨的人。”

  

自动忽略不计了前半句话,只听见了后半句禁不住咧开嘴角又笑了起来,可眼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不是笨,我这是让爷你显的聪明,可我也是无论什么样子,都是四爷的朵儿!”

  

看着又哭又笑的小花脸,胤禛不禁扶额,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啊,倒真是都不如弘时省心。“你就是笨的让瞎子都看得出来,去把颂芝叫进来。”

  

一听要叫颂芝,年世兰可是脑子又清醒了,自己刚刚这又哭又叫的,还有那戒尺巴掌的拍打声,可不是都让下人们听了去,这以后在下人面前可还怎么端起主子的架子啊!“我不去不去,丢死人了。”说完年世兰就又扭着身子挤在胤禛身边坐在了小榻上,可屁股刚挨着榻边就疼的她猛又站起身子,张嘴就要哭。

  

刚是哄好了的小人儿又要哭,胤禛是赶忙拉进怀里抱着,“我去,我去,我的小祖宗,可快别哭了。”进来之前虽然一肚子气,但也想到了怕是他的朵儿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连带颂芝的几个下人们都遣出了院子,看着耍赖的小人儿,只得自己起身去叫。

  

得了吩咐进到里屋来的颂芝看着屋里的狼藉,也瞄见了自家小姐哭红的眼睛,不敢出声的就赶忙收拾地下的碎瓷、蜜饯,还有一把梨花木椅子。

  

“去吩咐小厨房,以后多做些补身子的菜色,一会的晚膳也是,给你家主子多养出些肉,也抗折腾。”胤禛笑着看向身旁的小人儿,大手掌隔着衣服虚覆在尚还发烫的小臀上。

  

颂芝手脚麻利的将屋里收拾好了,福身应了主子的吩咐就要出门去,屋里的两个主子这样腻歪,还是赶紧退出来的好。

  

看着颂芝退了出去,年世兰便栖到了胤禛的身上,“你的心都是黑的!”

  

“颂芝,今天晚膳都要素的!”

  

刚走到屋外就又听见王爷的吩咐,颂芝只得在门外又应了一声,可还没迈出两步就听见屋里传出自家小姐耍赖的干嚎。“呜呜……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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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话说自那日狠打了小人儿一顿,胤禛这些个日子也对她更是百般的花样陪着哄着,每每要做什么他不允的,只要年世兰赖在他身上扭着劲说屁股还疼,软磨硬泡的商量上一阵子,也就允了。

  

因着那日下手时心里有气,又正赶上要到晚膳的时候,只得晚膳之后才褪了衣裳好好的给小人儿揉揉遭了罪的小肉丘。那原本柔软粉嫩如今如染胭脂的两个小肉团子,在手心里摩挲着都有些肿硬,更是持续的发烫。胤禛在床上把小人儿拢在怀中,看着单细的小身板子,也就屁股上能有点肉肉,又次次都是惨遭蹂躏,不免心疼的紧。不成想,这一心疼,年世兰可不领情,伤是他亲手打的,现在心疼了,早干嘛去了!由此导致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事事拿着伤说委屈做挡箭牌当攻城箭。

  

转眼又过了几日,这日午后,胤禛恍然想起那日在菜园子说起的带着年世兰去垂钓的事,让这些个日子闹的也是耽搁了。既然现在想起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便从书房起身往年世兰的屋里去,每次看到她脸上毫无负担的笑容,胤禛一边想着一边也打心底的觉得舒心,他才能更坚定这一世他才是对的。

  

走进前厅时,胤禛发觉屋内却是太静了,这个时候年世兰正应该是在小榻上小憩的,现在这样怕是人不在屋内。

  

在屋内转了一圈确是没有人,胤禛便回身出来到院子里去找。

  

菜园子一眼就能望到头,里面没有半个人影,又到后面的竹林里去走了一圈,还是没有那个小人儿的身影,胤禛正自头疼这个丫头又是跑到哪作祸去了,眼角就瞟见了房头那边的墙后半截衣袖时隐时现的。

  

提步向房头走去,想是房后的人还不知道有人来了。

  

“小姐,可快下来了吧,这种事让小福子去做就好,您这要是摔下来伤着了哪,王爷还不得把我们这些个下人都剥皮啊!”

  

刚走到房头的胤禛,就听见那露出衣袖的人正是颂芝,不住的哀求。

  

“嘘!伤什么伤,想我智勇无双,哪用得着小福子,他也是个嘴不严的,还是我自己动手的好。你也别光站那没完没了的嘟囔,来给我把梯子扶稳了,我还得再往上爬两节才能够得着。”

  

听着是脚步声窸窸窣窣的,想着应该是颂芝上前去给扶着梯子。

  

胤禛缓步的从房头走出来,在主仆二人身后站定身子,可在忙活着的两个人儿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她们此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只见竹梯子下的颂芝在使劲的抓着梯身来稳住摇晃,而梯子上面的年世兰已经爬上了有五六节那么高还在努力的往上登着,这梯子总共有一十一节,小人儿的头已经超过梯子顶端,还在向上,手只堪堪扶着上端的两边竹棍顶梢,手里还抓着刚到庄子那日和自己一起打磨的竹戒尺。

  

只见年世兰又登上一节后把小胳膊伸长了比量着要把戒尺放上屋檐下面的横梁上去,够来够去,却还是差着一尺来远的距离。

  

胤禛不禁好笑,感情这小人儿是要把这戒尺藏起来,忍不住出声:“够不着,不如我来帮你放上去。”

  

听了身后说话的声响,可是把梯子上下的两个人儿都惊的不轻。颂芝回身看到站在身后的胤禛扑通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而竹梯子上的年世兰竟是吓的失手丢了戒尺,扭身看到来人是胤禛时更是吓的脚下不稳,失声尖叫了一声就又失了重心往下滑去。

  

本意是想逗逗小人儿,不成想却吓的她要从梯子上面滑了下来,登时紧张大步上前去接,可待他接住那轻飘飘的小软身子时也已经是她从梯子上滑下了三节,总是抱紧了小人儿腰臀的位置稳住了下垂之势。

  

虚惊一场,胤禛把年世兰放下在平地上站稳了脚,俯视着小人儿吓的煞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时,却是气往上涌。放开怀中的小软身子,转身去捡起刚被她扔在地上的竹戒尺,又回过身来把年世兰按匐在梯子架上,“啪啪啪”的就是不放水的三下抽将下来。

  

年世兰刚还处在看到胤禛和掉下梯子的惊吓中没缓过神来,戒尺上身就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

  

话说这些个时日,之前的伤早就全都好了,可这货真价实的三下戒尺抽到屁股上,疼马上就扩散开来,好像又把前些日子的那些个疼都召唤了回来。忍不住抽气,“四爷四爷,爷……疼,爷!”

  

“爬梯子不疼,摔下来不疼,现在想起疼来了,晚了!”胤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压着梯子上的小身子,说完就又是三下一样重的戒尺又抽上了翘在那的小肉丘上。

  

原本三下就让年氏兰疼的够呛,当着颂芝的面是不好意思大幅度的扭来扭去,也不好意思就撒娇求饶,只喊着疼。以为这样能让身后的人停下手,哪怕是拉回房里再打也好,可不成想就又是三下狠抽打了下来。又疼又羞又怕,年世兰只是崩不住大哭了出来,“四爷,别打了,呜呜,别,别打了!”

  

听着小人儿哭着翁声翁气的喊着别打,本就是气的随手想打几下的胤禛,便停了手。

  

“去,回房放在显眼的地方,你给我对着它站好了反省去。”把梯子上的年世兰拉起来,胤禛把戒尺一把塞到她手中说道。

第十三章

  

看着小人儿往回走的背影,胤禛也只能摇头叹气,训斥了还跪在地上的颂芝并罚俸一个月以示警戒,他赶忙也移步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子,就看到年世兰站在屋子北面的桌子前面耷拉个小脑袋,桌子上放着那柄竹戒尺,感情这是在反省呢。看着小人儿乖乖的委屈样,胤禛真是又怜又爱的,可她气人的时候,又真是恨不得就把那两瓣玉雪娇嫩的臀瓣打开花。

  

“想明白了没有?”胤禛出声问。

  

“想明白了,朵儿不该把戒尺藏起来。”年世兰早就听到了胤禛的脚步声,虽然真的觉得委屈,可现在这可怜样也是半真半假,左手半握的放在嘴边,右手在身后轻轻地蹭着小臀。

  

虽然只有六下戒尺还隔着衣衫,不至于像前些日那样留了伤,可胤禛自己下的手心里清楚,这力度也是够她疼的。

  

“藏戒尺!藏戒尺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你真就不怕从那么高摔下来真的伤了!要是摔坏了腿,我可就把你休了!”胤禛语气平冷却也掩不住对她的紧张,说完了之后忍不住跨前一步,扬起胳膊就是两巴掌又甩在眼前的小人儿身后。

  

年世兰被这突然的两巴掌打的身子前倾,两只手为了稳住身型便撑在身前的桌子上,可左手马上又缩了回来。转身看向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胤禛,竟是直接张臂扑进了他怀里,哭嚎着说道:“你要休我,你现在还要休我,当着颂芝一点情面也不给留,我都这么疼了,我之前被你打的伤还没好呢,你还要休我!”

  

一下子被小软身子扑个满怀,再是铁石心肠,胤禛也不禁心软了,“不休不休,我早晚得让朵儿你给气死!”抚着年世兰的背,总算是温言以对了。胤禛也没忽略刚刚小人儿缩手的小动作,搂实了小身子就拉起她的左手翻看,原本白皙滑嫩的小手心里一片通红,更又几处划出了细小的口子,想是从梯子上滑下来时抓着两侧的竹棍磨的,仔细的查看确认里面没有竹刺才放心。

  

胤禛拉着小人儿在床边坐好,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了治伤的药膏,给小手心小心翼翼的涂抹着。“你啊,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年世兰知道他这是心疼了,又往前凑凑身,自己对着他手中托着的涂满药膏的自己的小手呼气,屁股疼的扭来扭身子。“四爷当然是要把朵儿拴在身边才好,省的朵儿以后出去祸害四爷的天下!”

  

听着年世兰的玩笑,胤禛又是怒上心头,猛的把她拉起来在身前站好。

  

“还是学不乖教不会是不是,一天天的口无遮拦的,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祸从口出吗?”此时的胤禛不得不又板起脸来教训,因为他自己虽然知道最后天下定是稳落己手,可如今才是康熙五十一年,之后那十一年的艰辛是如何他自己又怎么会不记得!

  

刚还在和风细雨的,一下又被拉起来,年世兰也自知理亏,没敢出声。

  

半晌,面前的小丫头也没敢抬头也没敢说话,胤禛心情莫名的也就平复了,他知道,年世兰就只是心里向着自己的,她这种出身又嫁入王府不可能一点心眼也没有,可若是说心计和城府就压根算不上了,更何况是在自己面前。想的清透,又想逗着小人儿看她的委屈样。“那我们就来算算今日朵儿要把戒尺藏起来的账吧!”

  

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对现在的年世兰来说不谛是晴天霹雳的把她劈晕了,抬起了脑袋,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望着胤禛,满满的都是求放过的表情。

  

胤禛自然是看了满眼,心下受用面上却不表,“既然朵儿这么不喜欢这柄戒尺,那我们也就不要了吧!与其藏起来,倒不如毁了扔掉,朵儿就得多出力了,去桌子上趴好吧,我今天就在朵儿的屁股上把这戒尺打断为止。”

  

听了前半句时,年世兰满心满眼的都是忍不住的欣喜,可待到后半句时,直吓的她一个激灵,把戒尺打断,那她的屁股还有了么!

  

“不不不,四爷,四爷!”想都没想,也没顾虑到若是胤禛跟她是来真的,她这一举动会不会招来很重的责打,年世兰直接就去拿起躺在桌子上的戒尺抱在怀中,“朵儿喜欢这柄戒尺,千万别毁了,这可是四爷和朵儿一起打磨的,不能毁啊!扔不得啊!”

  

一下子年世兰对这柄戒尺呵护的亲昵劲,让胤禛都忍不住笑起来,“好吧,既然朵儿这么喜欢它又说的这么恳切,那就留着它以后继续规导监戒朵儿的一言一行,如再有错,还用它来惩罚朵儿的小屁股蛋!”

  

知道胤禛只是逗自己并未真的要打,被耍了的年世兰撅着嘴就偎进了他的怀中,嘴上却嘟囔着表示小怨气,“四爷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就会拿朵儿寻开心!”

  

在细腻的小白脸蛋上轻掐了一把,胤禛说道:“行了行了,再闹下去就赶不及了,你若是半个时辰能收拾好,就带你去夜钓,收拾不好我可不等你!”说罢他就把身上的小人儿推起来,自己也起身要去准备物什和吩咐下人。

  

空留下发呆的年世兰,反应过来就手忙脚乱的折腾,还一边喊着“四爷,一定要等我!”

第十四章

  

一通的忙道,换了便装的二人终于是出了门。

  

这次出来夜钓,胤禛并没有安排太多的随从,只有自己身边的苏培盛还有两个暗卫打扮成背行李的下人。两人穿了寻常的服饰,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夫妻,带着几个下人出来游山玩水。

  

庄子本就坐落在北郊,所以庄子后面的小山丘翻越过去,是永定河的入海前的一个浅滩,胤禛已经几经了解这周边的环境,并且也做了周密的排查,路程不远且正适合他带着小人儿在这里呆上一夜。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路爬山上来都是小路,虽然是换下了花盆底的旗鞋穿着软底的布鞋,可对于年世兰这总久居深闺的女子来说,路程还是太远。起初时还因着出来玩东张西望的被周围的景物吸引,可走了多半个时辰之后,就开始一边喊着脚疼一边喊着饿。

  

胤禛无奈,只得停下来,让苏培盛从包袱中拿出早就备好的点心和水。

  

二人席地而坐,在这草地上边晒着午后的暖阳边吃着东西。

  

一路走走停停,待到河边的浅滩时,已经是漫天的火烧云霞。两个暗卫都手脚麻利的开始搭起钓台并架上了鱼竿,苏培盛也在一旁帮着递东西还和好了鱼食备着。

  

筋疲力尽的年世兰就又直接歪在了地上耍起赖来,揉捏着酸痛的小腿边埋怨着,“这么远的路,也不备车马,累都要累死了,一会哪还有力气钓鱼。”

  

见到小人儿如此憨态,又想起儿时,如若从前一世算起,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了,那时每每到了年府,和年羹尧的小聚小酌时总少不了这丫头跑过来跟着胡闹。每次的结伴出游,她也总是这样的怕苦怕累,而转身就忘的下一次还是要死要活的跟着一起出来。想着想着,胤禛忍不住嘴角上扬,无论是回忆里还是现在,这些个有朵儿陪在身边的日子,都是如此的另他身心舒爽。

  

终于是一人一把鱼竿的在钓台上坐稳了身子,胤禛让苏培盛带着一个暗卫去后面的林间采摘一些可以入汤的菌类,这边就留一个暗卫继续支起帐篷和搭锅烧水。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水面上让微风吹起细小的波纹,鱼漂在河的中间就着身后的火光看起来并不十分真切。胤禛本就话少,可年世兰是个聒噪的,想起什么就说起笑起,有时也笑的胤禛一脸莫名其妙,虽扰了鱼儿上钩,可他也并不开口制止。

  

此时的年世兰是欢喜的,自打第一面见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四皇子以来,乃至这进了王府当了侧福晋的一年多中,她总是觉得他和自己还是疏离的。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妻子,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每一寸都是自己的。这样的温存时光,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一晚,年世兰也是甘之如饴的。

  

小人儿坐在小马扎上的身子左摇右摆的晃个不停,起先胤禛只是以为小人儿好动的性子静不下心来久坐,后来才想起许是出门前自己的那几下责打还在隐隐作痛让她坐不稳不实,心下好笑,就手把小身子揽进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就没有什么耐心的年世兰被这样搂进了怀里,更是顺势就弃竿不钓了,只腻在胤禛的怀里,留着她那把鱼竿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看着旁边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手中那另一把“得宠”的鱼竿。“爷,我真想就这样在你怀里坐一辈子不出来!”

  

胤禛听了后,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幽幽开口:“那可不成啊!朵儿……那爷的腿可就要被你坐断了!”说完了他戏虐的看着她紧张的小脸,笑出了声。

  

听到最后,发现胤禛只是逗着她玩,年世兰才松了口气,使劲的攀上了那个宽厚的肩头,用力甩着两条小细腿,胳膊揽劲了大声的哼唧着:“哼哼哼,四爷你怎么能这样……”

  

被年世兰着突然一动,胤禛也有些措手不及赶忙松了鱼竿两手将她抱紧,生怕有了闪失,“还闹还闹,看一会你掉到水中,我可不捞你!”说完还不忘在圆鼓鼓的小屁股上轻拍一掌。

  

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马上让年世兰不再闹腾,可想而之近日来被胤禛打了几次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况且现在身后确实还是隐隐的疼着。停下来后,两个人谁也没动,也没出声,静静地把对方拥在怀中。

  

过了一会,胤禛拢着怀中的小软身子,正吹着河面的微风舒坦的出神时,突然感觉到小人儿浑身轻微一震,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般。

  

果然年世兰马上就动作有点突兀的在胤禛怀里坐直了身子,小脸没有了血色一片苍白,额角竟是有冷汗下来。

  

胤禛用眼神看着她,想是她刚和自己相对而拥,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什么,可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装作不知的并不回身只用眼神询问。

  

可年世兰竟是垮着脸快要哭了,眼神不敢乱飘只定定的看着胤禛的脸不敢移开半分。当然是明白他眼中的意思,看着他也稳坐不动的身形更是害怕,半晌带着哭腔的说出一个字差点没把胤禛气的背过气去。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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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沉思片刻,胤禛已然明白了可能是身后的树林中藏匿着什么人被年世兰看到,这天已经全黑下来,误以为是不干净的东西。

  

此时此刻,宫里的那位已经对自己放下戒心,断不会再叫人来监视自己,那么这或许应该是那边的人派来的。胤禛下意识的把怀中的小人儿搂的更紧些,那边派来的人,定不是善类。

  

“流煞!”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暗卫,胤禛声音平缓的开口,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况且他们现在的姿势从林中看来的话,也只就是恩爱的相拥细语,并不用立时就紧张戒备反而打草惊蛇。从流煞的表情来看,应该也是发现了林中有人,但那人并没有动作所以只是心中留意着也没轻举妄动。“去看看他们菌子采的怎么样了。”

  

“是!”流煞利落的应声,然后起身向着林间走去,却并没有往着苏培盛和另一个暗卫流弑采菌子的方向去。

  

恰巧这时,采菌子的二人也是满载而归,正好和流煞分处林中人影闪动的方位成一线两端,流煞和流弑用暗语唿哨了两声,便身手迅速的向目标掠去。可刚刚动身,两个身经百战的暗卫就已经发现目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身素衣的打扮,稍显惊慌。

  

轻而易举的,两个暗卫就将躲在林中的素衣女子擒到了主子面前。

  

胤禛缓缓的回身,稳着身形稳着坐在腿上的小人儿,目光冷冽的盯着跪俯在不远处的素衣女子。只见素衣女子穿着单薄,像是在林中潜伏已久冷的脸色煞白,一张净素的脸庞未着脂粉也隐不住妩媚,眉目中却是带着不屈和坚毅。

  

本来已经吓的哆嗦成一团窝在胤禛怀中的年世兰,现在发现刚刚自己看到的鬼影却是一名素衣媚颜的妙龄女子,有些觉得丢人,却转瞬又被醋意攻上心头,清了清嗓子挺直背脊悠悠开口:“这又是哪来的良家妇女,到这来莫不是想来求我们爷纳房么?”

  

小人儿潜意识的在紧张戒备或者犯倔的时候挺直了背脊,这个细微的习惯或许连年世兰自己都并未发觉,胤禛却已经了然于胸,不禁好笑。听了小人儿的问话,带着这股子酸劲也并未介意,只是把手虚抚上坐在腿上的两团小肉,在耳边轻声的呼了口气,像是安慰般的细语。“不及朵儿万一。”

  

听了胤禛的话,自然是万分受用,年世兰放缓了面容也挂上了笑意。

  

而地上的女子,像是思虑了半天,突然的在粗粝的地上跪直了身子,又情不自禁的向前膝行了几许却被流煞和流弑按牢在原地。“雍王,求雍王成全!”

  

女子的嗓音已经有些嘶哑,但也不能掩盖原本轻柔的声色,想是因着什么而坏了嗓子。胤禛用眼神示意两个暗卫松开女子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苏培盛却是懂事的站到了主子身前的侧面,如若真又什么突然的情况也好护全主子。

  

“成全,何谈成全?”胤禛其实在看到女子眉眼的时候,已经心里有数了。

  

被松开了肩膀上的重压按缚,那素衣女子竟是膝行带爬的赶忙到那面容冷峻威严的男人身前跪起,“王爷,雍王爷,求您成全贱民……啊!”

 

第4回

 

只听那女子话刚说一半,就一声吃痛的惊呼,已经被踢翻在地,而这踢人的正是胤禛怀中的年世兰。

  

“贱人,就这么没脸的急着要攀到王爷身上!”年世兰的语气凌厉,本来那一些些的醋意已经被胤禛的耳语消弭,可待看到这女子一边哀求一边伸手要抓上他的衣摆时,竟是忍不住就将人踢翻。

  

事发突然,等到年世兰像个小狮子一样把人踢翻之后才反应过来把小人儿拽回怀中箍紧,望着她的一双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的怒意。

  

而此时歪躺在地上的素衣女子,口中只低逸出一句:“求雍王爷成全,就让民妇随他去了吧!”

第十六章

  

如今已经是五月末,那事发在年后,想来也有三个多月了,胤禛心中轻叹。自己重生之时已是四月,除了小朵儿以外,重生,自己心中的人也只有他了。

  

那晚在河畔时,看到素衣女子的脸庞时,胤禛便已惊醒。这一个月有余的时日里,无论在府中还是朝堂之上,由于自己把重心完全放在了小朵儿身上,便把别些个事情都淡忘了。如果自己这一世重生的再早一些,自己定不会让他为自己受这样的委屈遭这样的罪。

  

那么现今已成事实,自己就只能努力的加快脚步,待到自己登基之日,便能让他重见天日,就算是不能提早的将他救出,也应尽力的让他过的舒坦。(此处借鉴了网络作家桐华的作品《步步惊心》中的情节并加以改动,望原著迷们见谅轻喷。)

  

绿芜虽然是出身青楼,却是不失情义,原本她是已经在王府外蛰伏多时只想等着哪日年世兰出府时上前相求。她只是个女人,一个无权无势的卖笑女,因着当初年世兰还未进王府之时有过一面之缘,便盼着这是唯一希望。奈何胤禛将年世兰看的紧并且她自己也是显少出门的,所以左右竟等了三个月之久,直到这次两人出游。当时看到了胤禛和年世兰,她认出了从前在他身边总能看到的那个冷峻面容就是眼前的雍王爷,已经知道自己已然事成。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年世兰这个将门小姐竟是根本就对眼前这个风尘女子没有半点印象,早就忘记了那一面之缘,这次还送上一脚。

  

夜钓就因着这样一闹草草的结束,胤禛一行人带着一身素衣的绿芜连夜回府。第二日就着手开始安排,想着尽早的把她送到那闷热逼仄的养蜂夹道去服侍陪伴那受着苦难的人。尽早的送她去和他一起受着苦难,可到底真的苦不苦,各人却有不同。

  

当天晚上回到府中已是子夜,出游最后以这样的结果中断,年世兰心中是有怨气的,可相对于胤禛那冰冷的脸色,她除了害怕之外还是有些沮丧的。

  

可胤禛对小人儿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苛责,只是眼神脸色冷着她。他是想着把绿芜的事情安排稳妥之后,再好好的收拾这个不安分的小狮子,那么期间的几日就当做是对她另一种惩罚。

  

对于年世兰来说,其实所有的过程都是很煎熬的,她就算明白不能却也还是强烈的想要把胤禛的所有一切都打上自己所属的印记。但是不能,不能的时候,就只能尽力的来张开自己的小爪子,对所有的入侵者展示自己的锋利。之前的一年多王府生活,让她已经开始渐渐的习惯着偶尔的被忽略,可这一个多月的时光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年府里唯我独尊的小小姐。人就是这样,永远是退步比进步简单容易的多。

  

其实年世兰也并不是不懂情理的只一味耍脾气的人,当知道了真相的时候,心里也是狠狠的愧疚,没有架子的又对绿芜嘘寒问暖了。

  

每每看到小人儿的真性情,胤禛确实是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怜,无论是爱是怜也都被她磨的带了气。

  

转眼六日过去,绿芜已经是顺利的送到了那人的身边,一切落定。

  

这日用过晚膳之后,胤禛是让年世兰去北院的小书房中把《女训》默写一遍,然后在墙根站好了反省。

  

该来的还是要来,这几日里的忐忑已经让时间平复,而当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年世兰还是禁不住要紧张的。毛笔柔软的触感落在了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时,又让她渐渐的心中静了下来。篇幅不长的一遍《女训》默完之后,年世兰心中就复腾起幽怨了,她怨这身份,她怨这时代,就是不怨他。因为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啊!

  

亲自陪着小人儿用过晚膳之后,让她去了书房后,胤禛便去了挨着西院的大书房里,看了一些个流煞已经整理好的密函。他闲了下来,难得的在房中发呆。从前的日子都过的太过紧绷了,哪有一刻敢松懈下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所有事情都万分谨慎小心所有时间都思虑铺垫的皇四子,他是一位等着踏上大殿的未来君王。这样,他便可以想发呆就发呆,想着朵儿就想着朵儿。

  

估量着时间差不多少了,胤禛又往北院走去,就像是闲散的信步,就像是一个回家的男人。

  

墙根站了许久,腰腿都有些酸疼的年世兰是个矛盾的综合体,自己扭动舒展了一下身体又乖乖的站好了。此时的她是期待着胤禛赶快过来,就可以不用再这样枯乏的站墙根,可一回想起被打在身上的疼时,就又不希望他来的太快。

  

可年世兰又哪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皱眉都已经被站在门外的胤禛看个满眼。握了握手中的竹戒尺,胤禛却勾了勾嘴角,大步的踏进门来。

第十七章

  

听到脚步声进了门,年世兰本能的站直了身子,低垂着的眼帘表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在胤禛眼里是想笑的!

  

绕过书桌,在椅子上坐定了身形,胤禛并没有马上出声,只盯着小人儿。

  

自从胤禛进来,年世兰心里就又开始了激烈的斗争,想着自己又不认识那个女人,最多也就是瞎想了一下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拉到书房来又罚了这么久的站,到头来还不是要打自己。可转念一想到戒尺落在身上的滋味,想着还不如就马上服个软认个错,也只是和四爷一人丢脸自己能少遭点罪。

  

看着那张小脸上的五味陈杂,胤禛竟是出了神,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待到九月太子再度被废,那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纷争不断,而等自己真的登基时,就算再是宠爱,自己也不能如商纣王一般。

  

年世兰斗争了半晌,又等了一会儿,见胤禛仍旧没有出声的意思,终于是忍不住了,现在的情势来看,还是保住屁股比较重要。“四爷……”

  

被这一声糯糯的呼唤叫回了神,胤禛看向年世兰的目光却是悠远,微眯起的眼睛让她有些发颤。“等不及了?”

  

年世兰被这一句低沉的问话吓的全身一抖,只得又低下头来。

  

把小人儿所有的动作神情尽收眼底,胤禛却还是不想放过她,对于他的朵儿,他是不忍心下重手的,所以必须小惩大诫。“过来!”

  

听见这平冷的声音,年世兰偷瞄了一眼那张冷脸,其实她印象中的四爷,面庞总是暖的,就算他并不爱笑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总是暖的。虽然心里觉得眼前的人应该是暖暖的,可并不能改变现在面对的是一张冷脸,所以她只得缓步上前,上到并不很前,腹诽着“鬼才要上前”才想起来今日这情境也是因为自己看到的那只“鬼”。

  

“朵儿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四爷您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子!”年世兰难得乖巧,规矩的站在胤禛两步开外的位置,一副小女儿态的说,眼睛里也带着湿润,自己心里想着现在的样子都觉得应该是让他忍不住心疼的把自己揽入怀中。

  

可此时坐在椅子上,手握戒尺的人是胤禛,是那从小看着年世兰闯祸耍赖的四爷,是那以后的帝王,这点小把戏又怎么会得逞。

  

胤禛心里也不禁又生气又好笑,他的朵儿啊!这惯会巧言辩白的小傲娇可算得上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避重就轻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不对,不等板子上身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是错了。抬手用戒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也没有出声,只示意让她自己站过来。

  

万般无奈之下,年世兰只得再一步一挪的走上近前,勉强站到了戒尺指着的那块地上,用一双乌黑的水眸望着他。

  

年世兰的脚步刚一站稳,就伴着一声娇呼被按着上身俯在坚实的桌面上。

  

看着在桌沿边翘起来鼓鼓的小肉丘,胤禛并没有给她太多调整的时间,戒尺夹着风就挥了下来,一连三下打的是劈啪作响。隔着衣料,想来也知道那覆盖下的两团小肉定是波动不已,滚烫着泛起绯色。

  

虽然是知道了就要挨打,年世兰却仍旧是觉得这戒尺落的突如其来,口中“哎呦”不断,只三下就让她把从前的疼全部都唤起,挣扎着想起身。

  

眼看着小人儿被打的娇呼连连,马上就要挺身逃脱,胤禛也没有喝止,只是用戒尺点了点她的背脊。

  

刚起身到一半时被戒尺点到后背,年世兰无师自通的知道这是警告自己趴回去摆好挨打的姿势,有些泄气又有些赌气,认命的趴好之后眼睛里就被眼泪蓄满。虽说是赌气,可身后的疼让她脑子还尚清醒,“四爷,疼!”

  

这一声像是撒娇的讨饶,让胤禛心里软了软,但手仍旧没软,“更疼的还在后面!”说完却是连贯的五下又咬上了那已经疼痛不已的小臀。

  

“呜呜!”趴伏在桌子上的年世兰只被打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这般的疼是每一下都让她铭记的。

  

看着小身子微微的抖动,一半是疼,一半是因为她的抽泣。胤禛用戒尺撩起了她旗装的后摆,动作一气呵成的又拉下亵裤小衣。露出来的小臀瓣上虽然只是八下戒尺,却已经红肿成一片,骤然预冷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小鸡皮。

  

感觉到了身后一凉,年世兰知道这是戒尺马上就要直接抽在光裸的屁股上了,想着隔着衣裤已经那么疼,现在的内心只有一句“哀莫大于心死”。她只觉得这样打下去,自己就要讨厌他了,自己忍过这次打,定要离家出走回年府去当自己无所不能的小小姐。而她却是高估了自己,这次却也定是忍不过去的。

  

此时的胤禛,其实也只是用了三分力的抽打,小人儿娇嫩的小肉看着是立时便红肿,也一会就消,这教训必须是一鼓作气。所以,接下来,便是匀速的挥臂,一下又一下的在已经红肿的臀肉上继续拍打,仿佛不会停下来一般。

  

三下之后,年世兰还咬唇忍着,五下之后,她攥紧着小拳头眼泪已经不停的往下掉,等挨到了十下时发觉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年世兰又疼又怕,“四爷,朵儿,哎呦!疼疼疼!”

  

“闭嘴!”胤禛只吐出两个字,就又继续着三分力的抽打。

  

年世兰憋着气,身子随着每一下的抽打都是一下的颤动,约莫是又挨了十下左右,身后的戒尺总算停下,终是忍不住又嚎啕出声。

第十八章

  

胤禛只看着趴伏在桌面上的小身子不断的因为大哭而起伏着,晾在空气中的臀肉已经颜色渐深,戒尺的痕迹都整齐的印满了肉呼呼的小屁股,和周围没被波及的位置还有露出一截的雪白大腿成鲜明对比,显的更加楚楚可怜。等她哭了半盏茶的时候,终于是皱了皱眉毛,叹了口气将戒尺放在了桌面上。

  

虽然是已经停下了击打,可身后的疼痛绵延不绝,委屈的哭着,努力的张大了嘴带着转音的哭着。年世兰就要一直一直的这样哭着!

  

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滚烫的伤臀,轻轻的缓缓的给小人儿揉着,轻轻缓缓。

  

这二十下戒尺,已经是把年世兰内心惧怕打到了最大值,哪怕是再多一下也觉得挨不过了。现在又被大掌轻柔的揉着伤处,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仿佛刚刚那被抽打时扭动的丑态都化作红霞飞上脸庞,也分不出是哭的还是羞的。这手掌如此般的温柔,抚平了所有的委屈和赌气,哭声渐缓,却也不耽误着身后仍旧是很疼。

  

“休息好了,那我们继续。”听见小人儿的哭声低了下来,胤禛竟是不近人情的又说出这样一句话。

  

听着身后的话语,年世兰刚刚才缓下的哭声变着调就又要升起。

  

可马上胤禛就是五层力的一巴掌抽将下来,“收声!”

  

年世兰哭声升到一半,又被一巴掌和一声喝止,转为一声嗝把气堵在口中。

  

“遇事莽撞,不懂收敛!”说罢就是五下巴掌拍在臀间。

  

“切不说人家的话尚未说完,单就你这对我的不信任,就该重打!”随着话语声落,就又是五个大巴掌扇上了小臀。

  

肉掌的力气用的更大,打在已经饱受摧残的伤处,越发肿胀的两团子小肉肉已经不堪重负的颤抖。年世兰是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心里已存了愧意,可无奈臀上的疼难以忍耐,还有那光裸着的羞都让她忍不住声调,还是又哭起来。

  

再下不去手,只得冷着嗓音问:“有没有记性?”

  

抽抽搭搭的应了声“有记性了”,年世兰一边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眼痕。

  

随着最后一下“啪”的一声印在那深红的肿臀上,胤禛终于是把她拉了起来。

  

着手给年世兰拉起衣裤整理好,又不嫌弃的伸手给她擦了擦哭花的小脸,“一天天的也长不大,犯错挨了罚还这般像小孩子一样的张嘴就哭,等我们有了孩子,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这样的没羞!”

  

孩子,孩子这两个字就像是个触动,一下的戳到了胤禛的心里。上一世自己是百般的提防,不肯给她一个孩子,只是一味的弄权。可今生,他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无论最后大位传谁,他都要把宠爱给她和她的孩子。

  

发觉了胤禛说完了话,表情就变的深远,年世兰一时竟慌了。不顾身后的疼痛,也不顾什么礼节合不合适,她只想一下的钻进他的怀中。“朵儿知道错了,四爷别嫌弃朵儿又笨又不懂事,朵儿会尽力的学。四爷,朵儿不会做牵绊,朵儿只想四爷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人,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人!朵儿会跟着四爷,哥哥也会帮着四爷!”

  

看到小人儿的慌乱,这般小心翼翼的剖白,胤禛是心疼的,真真切切的疼。

  

揽紧了怀中的小身子,一把打横抱起,就起身抬步往卧房走去。

  

又是疼又是哭的一阵折腾,年世兰身上已经是出了几层的汗,衣衫都潮乎乎的箍在了身上。然而一直要挥臂打人,让小人儿疼了又不伤的控制手法和力度的胤禛也是好不到哪去。回到了卧房之后,就赶忙把小人儿放在了床上又就手剖个精光,只留下一件枚红色的鲜艳肚兜挂在身前。

  

已经进府一年有余,又是少年相识,可每次被扒光了衣衫的时候,年世兰还是羞的,况且现在还顶着个深红肿胀的屁股,一咕噜就钻进了锦被中去。

  

亲自动手缴了帕子把年世兰提留出来擦了脸,三两下自己也除了衣衫,胤禛吹了灯烛也在床上躺下。

  

伸手摸索着溜滑的小身子,腹部肋条都清晰可触,全身上下唯独有肉的小屁股现在还是火热,胤禛把年世兰搂近,大手又揉起那原本软嫩的小肉,为了不让她明天醒来还疼着只得一点点的把肿起的僵痕都一一揉开。

  

身子微凉的被揽进怀中,身后还有复原按摩的待遇,年世兰舒服的哼唧。

  

“爷打的朵儿太疼了,朵儿当时都想了,哼,让你打我,等我明天就跑回祖父和爹爹那去,还有哥哥护着我,就让你跟左一个温软右一个贤淑的过你的神仙日子去吧!”知道这场暴风雨已经结束了,年世兰大胆的对着胤禛细腻撒娇耳语。

  

黑暗中,胤禛被着这些话说的笑出声来,又惩罚性的捏了捏手下的肿肉。

  

“睡觉!不会太久,相信我!”

  

“我信!”

第十九章

  

田园生活让人惬意的忘记了从前的所有不顺心,也让人们都不愿去想以后的那些纷争。整整一个夏天,在这个北郊的庄子里,其实胤禛过的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因为在这里虽然没有了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在耳边聒噪,弘时在这个年龄还算是乖巧,除了要时时小心谨慎的关注着前堂的事儿,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不可忽略的存在。

  

一转瞬的功夫,也就到了九月,所有的人和事还都是在原本的轨道上那样发展着,而此时只有胤禛是对于接下来的风波是有准备的。

  

在年府的时候,夏日里总是最让年世兰期待的,因为每每夏天的时候,她总是能找到许许多多的玩物,或者是自己找许许多多的乐子,但却是不能时时刻刻的和她朝思暮想的四爷在一起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刚到王府不到半年的光景,胤禛随驾去避暑山庄的时候她也是在的,只是那各宫各殿的嫔妃格格,再有那些个阿哥们数不尽的嫡福晋、侧福晋、小妾和收房丫头,莺莺燕燕环肥绿瘦的景象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所以相比起来,虽然今年这北郊的庄子里过了一夏,抛却时不时的被胤禛教训狠拍一顿,却也算是最舒心的了。

  

从春到夏,又到现在的九月夏末秋初的季节,对于那些个园子里的果蔬,年世兰是越来越上心了,就算胤禛日渐忙碌的没有时间陪她一同过去园子里,她竟也是天天不落。

  

要想说耕耘了这么久,看着自己辛勤伺候的那些个果蔬上都结出了果实,就到收获的时候,怎能不欢喜。最欢喜的还是这样一来,颂芝就可以更多的食材来给她做出一些令她垂涎的点心小食。

  

况且,近日来,年世兰还发现了二哥年羹尧也会经常来到庄子上和胤禛一起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

  

每次年羹尧大将军来到庄子时,胤禛都是在北院的小书房里和他见面的,年世兰就会偶尔在他们正说到兴头上的时候进进出出的拿些个点心,或者是来撒个娇露个面询问下晚膳要不要加菜一类的事情。就像是寻常人家里的夫妻,大舅子来家里串门,两个男人聊的甚欢,女人就这样不避嫌的穿插在他们两个男人中间。可年世兰本就对书房里那些个让人昏昏欲睡的话题没有兴趣,倒是对着哥哥过来能和自己娘家人一起用膳这项福利比较感兴趣。

  

虽然年羹尧能看出来妹妹在王爷身边的变化,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心疼,但胤禛对年世兰的独宠纵容却是有目共睹的,这更是让他觉得当初自己由着她的性子把她送到了这个男人的怀中,应当算是走的两全其美的一步。这样一来,年羹尧心里面对自己妹妹的愧疚感可以平复很多,与此同时也是更愿意为着这个沉稳谨慎的年轻王爷效力,更何况他们的境况已经是步步为营的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日又是议事到将近子夜时分,从胤禛和二哥年羹尧的表情上,都可以看出似乎朝堂上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一直也有心想多听听多学学,不求着能为胤禛分忧,只是想着哪怕日后胤禛说起这样的话题自己的应答不至于让他觉得格格不入的蠢笨。可一切事情的出发点都是好,所以结果并不一定是要尽如人意的,年世兰就是这样的又歪在书房的小榻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陪了两个男人半宿。

  

终于事情一切敲定,起身将年羹尧送出,胤禛回身来到小榻边上,看着榻上年世兰的睡容出神,这样的情景却要问是哪个嫔妃都不曾出现过的。时间竟然是过的这般的快啊,胤禛也不禁感叹。

  

抱起柔软的小身子,向卧房走去,统共也不过几十步的路程,年世兰却还是半朦胧状的往胤禛的怀中拱了拱,嗓子略微干涩的有些哑哑的开口:“哥哥走了吗?你们这般的紧张是又有什么大事吗?四爷累不累?”

  

一连串的小问句,其实胤禛也都明白的,她就是想说说问问,也不需要回答。所以只是拍了拍怀中的人儿,像个小女孩一般的人儿,“放心吧!”

  

见到胤禛抱着自家小姐从小书房里出来,颂芝懂事的马上跑回到卧房里面将床铺都准备妥当,然后又麻利的出门去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屋内。

  

等到胤禛将小人儿放上床榻之上,转过身想给她用热毛巾擦脸的时候,颂芝就适时的端了热水盆回到了房间里。一双嫩白的小手仔细的在盆中将毛巾反复揉搓又缴净了水,拿着就要去给已经在床榻上又迷糊过去的自家小姐擦净脸庞,无巧不巧的正好侧着身撞上了胤禛的胸膛。

  

对于王爷和自家小姐的相处境况,颂芝对什么样的情形出现都已经见惯不怪了,也就都是随意的以为打了水净了脸就又可以被遣出去偷懒休息了。不成想一下撞进了王爷的怀中,这可把年纪尚小的颂芝吓个半死,连忙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此时的胤禛已经是略显疲惫,只“嗯”了一声示意,然后就伸手来接颂芝手中的热毛巾。

  

跪在地上的颂芝规规矩矩的垂着头,双手呈上。

  

原本并没介意的胤禛,却在看到那双高举过头的白嫩小手时,心里起了异样。

  

这双细嫩白皙的小手,胤禛怎么能忘却,上一世自己也就是多看了一眼,朵儿便委曲求全的把这小手送到了自己的手里。想来是气她的傻,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憎恨。

第二十章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末,太子因“狂疾益增,暴戾僭越,迷惑转甚”而二次被废,康熙帝震怒,将原太子胤礽废黜禁锢。

  

一时间朝堂中人心惶惶,诸皇子党都蠢蠢欲动,康熙帝却因怒引旧疾而卧榻修养,几日不理朝政。或是对太子的宠爱和期望过大,或是对这永远没有兄友弟恭的帝王家心寒。

  

而此时此刻的诸皇子党也是并不轻松,都是步步谨慎,都怕着一不小心也被卷入皇上对太子的余火中烧的灰都不剩。胤礽再度被废后,八阿哥胤禩因早先大阿哥胤褆自知无望而向康熙帝提议“术士张明德尝相胤禩必大贵”而被严加提防,所以转而支持十四阿哥胤禵,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䄉附庸八阿哥胤禩。

  

然而附庸着胤禛的十三阿哥胤祥此时已经被困在那养蜂夹道中,并且在太子胤礽首次被废之时只有四阿哥胤禛敢于为其出头说话,此时的田园归隐让胤禛看起来是最没有野心的皇子。

  

早就已经洞悉一切的胤禛,除了之前一段时间里和年羹尧大将军一起的偶尔密谈,可在事发的五天前,胤禛的所有行动却都戛然而止。

  

就像之前刚刚到这庄子来的时候一般,胤禛又开始每日里都和年世兰一起在园子里看着那些他们一手栽种的果蔬,下午的时候年世兰是习惯小憩的,他便自己一人在笑书房中练字看书。仿佛所有一切的风波都与他无关,他再不是那个朝前民间万众瞩目的四皇子雍王爷,他就只是一个闲散的公子哥,喜欢和妻儿一起过着悠闲的平民生活。

  

来到庄子里的时候,带的下人并不是很多,基本都是一些个身边的亲信和近身侍候的人,三位福晋和一个贝子(因为没查到具体这个时候弘时是否被封,所以小的就随便给封了一爵位,哇哈哈哈哈感觉好爽,可以什么都自己做主。)身边的下人也都只是寥寥几人。北院里的小园子,基本完全都是由胤禛和年世兰一手建起,并没有特别叫下人帮助打理,所以收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出彩,果蔬都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但果实却都并不很丰满。

  

这日的午后,年世兰刚刚睡眼惺忪的从小榻上爬起来,来到了旁边的小书房里面找胤禛。近日来,许是日子过的太过悠闲舒坦,年世兰竟是越发的慵懒和馋嘴。

  

进到书房中,年世兰见到书桌前稳坐的胤禛,对着面前的宣纸时神情是严肃又认真的,就让她觉得这样的他更让自己情难自禁。

  

缓步走到胤禛的身旁,年世兰直接偎进了他宽敞的怀抱里,胤禛也看到了还带着睡意的小人儿走进了门蹭到了自己身边,直接伸出胳臂接住那小身子。

  

“四爷!”在胤禛怀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年世兰还是有些睡眼朦胧,就将头靠在他肩窝里冲着他耳畔轻声呢喃,“想是园子里的栗子都成熟了,我们去采些做栗子糕吧!”

  

拢了拢怀中的人儿,在庄子住着的这几个月来,身量是稍微重了一些,更像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胤禛放稳了手中的毛笔,直接用双臂圈住了软软的小身躯,“就你嘴馋!”

  

待到一会儿,想着一会儿和胤禛一起去采栗子做栗子糕吃,那甜甜糯糯的点心放在嘴中的细腻感觉让她就精神了起来。猛的一起身,就想马上拉着胤禛到园子里去,就好像马上就能看见那热腾腾香喷喷的栗子糕。

  

还在等着怀中小人儿完全醒过来的胤禛,只是双手环着她,让她在肩窝里有个舒服的停靠。可不成想这小家伙这突如其来的猛一起身,直接用额头撞在了自己的颚骨上,脸上突然一疼,胤禛本能的反应过来就是拉起小人儿在让她的屁股上也感受到了疼。

  

本来是想的都要流口水,却撞疼了额头,还不待自己喊疼,结果屁股上就被“啪”的一声拍了大力的一巴掌,年世兰眼圈马上就红了,在地上站好转过身让自己的小屁股离胤禛越远越好,一手揉着头上一手揉着身后。

  

对上那兔子眼睛的小朵儿,胤禛本就没生气,现在也只剩下心疼了。

  

没顾得上自己脸侧被撞成什么样,胤禛先是拉下那头顶上白嫩的小胖手来仔细的看着饱满的小额头上撞红的一片。“就这么莽撞,你还委屈!”本是教训的话语,却暖了语调。

  

自从来了这庄子之后,胤禛把能免的礼数尽数免去,他是想来享受这段惬意的时光,也不想用什么规矩来箍紧着年世兰。除去不让她受伤是必须的规定以外,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了她

第5回

,在这他是一个好的丈夫,她的丈夫。

  

终于还是在园子那一小片栗子秧里面穿来穿去的,摘了大半筐还带着毛刺外衣的栗子,又陪着小人儿在小厨房里忙道了半晌,可算是做出了年世兰想要的栗子糕,看着卖相不怎么样的栗子糕,胤禛都难得的笑容满面。

  

年世兰端着一小盘的栗子糕,被胤禛搂着肩头从小厨房里面出来,满眼都盯在栗子糕上,路都基本是靠着胤禛的方向来走。

  

可刚走到房门前,胤禛却陡然松开了她肩膀上的手,转头只见他满脸恭谨。

  

本来平时北院里面的下人都是在院西侧的下人房里自己休息或随意做些什么伙计的,可当胤禛看到了苏培盛在主屋的门外侧立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明镜,却仍旧是缓步的搂着小人儿到了屋门外才松开手臂。

  

“儿臣叩见皇阿玛!”胤禛跨进屋内,便就拜倒。

  

此时的年世兰有回过头看向屋内,那正位坐着的面目尊毅的人,却不是当今的康熙帝又是谁。

第二十一章

  

康熙帝来的突然,庄子上的各人也都并没有什么准备,所以上上下下的人基本有些事出意外的慢半拍,除了早就胸有成竹的胤禛。

  

此时的嫡福晋宜修和侧福晋李玥桦都正恭身侧立在正厅的西侧,康熙的贴身大总管李德全伺候着他喝着清茶,其他庄子里的下人们都被摒出正厅只留了苏培盛在门外候着。

  

胤禛已经进到厅内叩拜在正厅中央,呆愣的年世兰还端着手里的栗子糕呆立在门外愣愣的望着厅内,眼神有些发直的盯着上座的康熙。

  

半晌了,康熙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又看看门外站着的年世兰。

  

苏培盛赶紧悄声上前去拉了一下年世兰的衣袖,让她回过神来。

  

被苏培盛一提醒,年世兰猛的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这样的盯着皇上一直的看着是不敬的。“妾身叩见皇阿玛!”提步稍微慌张的进了前厅,走到了胤禛的身边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下跪的过猛,膝盖疼的让她全身都一抖,手中端着的栗子糕险些被送出去散在地上,又堪堪稳住。年世兰看着手中端着尚自安好的栗子糕,不禁松了口气。

  

看着年世兰的样子,康熙脸上也不禁笑起,“都起来吧!这手中的栗子糕就这么紧张,可否给朕也尝尝!”

  

胤禛起身之后又扶了一把手中端着东西的年世兰,听了康熙的话,示意她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去。

  

年世兰此时只得把手中那盘略丑的栗子糕恭身送到了上座的康熙面前,眼睛里有些潮湿,看着糕点的眼神也是带着那么些的不舍。

  

拿起一块栗子糕,康熙放入口中细品,又喝了一口清茶。“味道稍欠!”

  

胤禛听罢又是一礼,“回皇阿玛,这栗子糕是儿臣和世兰一起种的栗子采摘下来之后又亲手做的,想是种植和烹饪的手法、火候都不成熟,所以味道欠佳。儿臣这就叫小厨房再去拿些别的点心进来。”

  

康熙抬手阻止胤禛,却看向年世兰,“朕不会都吃完,这栗子糕稍微有些苦味,你却这么宝贝,去吧!”

  

年世兰又福了福身,退回到了胤禛身边,站好,嗓子里有些痒痒,也只忍了。

  

“赐座吧!李德全去吩咐上茶。”

  

一阵忙碌下来,康熙却是看着两人一进来就赐座,而站在一边的嫡福晋宜修、侧福晋李玥桦竟是完全被忽视。

  

“皇阿玛,儿臣听说近几日皇阿玛身体抱恙,现在可是大好了!”胤禛坐在正厅东侧,仍旧面朝着康熙,深色恭谨。

  

“近日来是有些身子不爽,今日想来日头正好,就出来走走。”

  

“还请皇阿玛要以身体为重,儿臣等虽身处北郊,却也是对皇阿玛的身子万分担忧,况且现下前朝想来也是有些纷乱,还好有八弟、十四弟他们都很能干还能为皇阿玛分忧,也让儿臣能在这里躲闲。”

  

“你一贯是很会给自己安排的,今日过来你这庄子,见到你和世兰亲手耕种和下厨,也是令朕没有想到的。很好!很好!”

  

“儿臣也只是喜欢像寻常百姓一般,不亲手劳作,永远也理解不到他们的苦累。却也都是些上不的台面的事情罢了。”

  

“这让朕也是能像寻常人家的老爷子一般,看着儿子儿媳环绕在膝,吃着儿子亲手种的儿媳亲手做的糕点。老四啊,还是你最知道朕的心啊!”

  

康熙和胤禛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一言一语,正是兴头,康熙心情大快。却突然被年世兰的一声咳嗽给打断,众人不禁都看向她。

  

再说着年世兰,赐了座后,因着是午后和胤禛忙碌了半天,确实有些饿了,康熙说着栗子糕他不会吃完,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还给了自己,所以她也就是没有半点忌惮的坐下便吃。完全不知道厅内的两个男人到底在说着什么,也自动的忽略了对面嫡福晋宜修和侧福晋李玥桦的嫉妒眼神,自顾自的连吃了三块栗子糕。略微干涩的栗子糕虽然味道比不上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可胜在食材和工序都是自己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而为,年世兰不禁吃的香甜,却因吃的太快不甚被呛了一口,不住咳嗽。

  

“看你把世兰饿的!”众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康熙因着心情很好,也打趣。

  

胤禛笑着摇头,赶快给年世兰顺了顺气,回手也端了茶来。

  

可算是停了咳嗽,年世兰也是知礼的先起身跪拜,“皇阿玛恕罪,妾身失仪了!”

第二十二章

  

刚刚是叩身告了罪,还不待康熙出声,年世兰竟然又是一通干呕。

  

康熙见状马上让李德全去前院把随行的御医传过来给年世兰把脉,胤禛也是连忙躬身告罪又将她抱起。而此时,在厅西侧恭立的两个人完全又继续充当空气。

  

这一阵人仰马翻的忙碌,年世兰也略微的不好意思这样一下子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还强撑着一边说没事一边要从胤禛的怀中挣扎出来,虽然对着嫡福晋宜修和侧福晋李玥桦的面,她腻歪在胤禛的怀中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可毕竟上首还坐的是当今的万岁爷,就算是寻常人家里也没有当着自己公公面亲热的道理。

  

发觉了怀中小人儿的意图,胤禛却是很坦然的将她搂紧了,在耳边轻斥:“别动,当着这么多人要听话!”

  

年世兰当然懂得胤禛是在打趣她,脸上一红也安分了。

  

坐在上座的康熙当然是也把这旖旎的情态尽收眼底,心情大快,开口算是训着胤禛却面带笑容,“老四啊,你这是惯会忙里偷闲,虽说是朝堂上办事还算利落,是不是也收一收你这儿女情长。不能一贯的躲着懒,老八和老十四都知道在朝前折腾着跑前跑后,赶明个你也赶紧给我回来,这几个月是给你清闲坏了,还想躲懒可不行。”

  

“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一定倾尽全力的为国效忠,但儿臣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平淡生活。”胤禛环稳了年世兰,欠身回道。

  

偎在胤禛怀中的年世兰,本来听着康熙的话,心里雀跃,以为是四爷和哥哥的谋划终于有所效果。可她怎知胤禛这一招叫以退为进,不禁抬眼望向胤禛,小手也抓上他的衣襟轻攥了一下以示提示。

  

胤禛只做不知,一手环着怀中的小身子,另一只手覆上了前襟的小手。

  

好在此时康熙正端起茶碗,完全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

  

年世兰却是以为胤禛没有明白她的示意,正要再提醒他时,恰巧李德全带着随行的御医匆匆的赶了进来。

  

紧接着是一通叩拜,康熙挥手示意免礼,就看着御医给年世兰诊脉。

  

一时间屋内万籁俱静。

  

眼看着御医在年世兰手腕上反复的摸索了几次脉象,一个屋子里几双眼珠子都跟着盯盯的看着,年世兰更是越发不耐却碍着康熙在这不敢造次。

  

终于是老御医诊切停当,附身跪拜,“回皇上,年侧福晋是有喜了。”

  

康熙一听,却是更龙颜大悦,“却是有喜?”

  

“回皇上确实是喜脉,只是年侧福晋最近稍有操劳,更是贪凉体寒,还需要稍加调养!”老御医恭恭谨谨的叩首回话道。

  

“哈哈哈哈,李德全,赏!”康熙不禁大笑,对于今日来到胤禛庄子上的每一件事,所见所闻都是让他开怀的,如今这又听说年世兰有喜,更是开解了他多日以来郁郁的心情。“老四你也别再和朕说什么喜欢过这寻常人家的田园生活,顾着你的侧福晋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也是赶紧的搬回府中,着了专人调养着。明个,朕再叫御医监调派两个御医到你府上专门每日给世兰诊脉调养。”

  

对于御医突然的确诊喜脉,胤禛和年世兰更是欢欣不已,这从天而降的喜事,让两人也都觉得康熙的安排是最妥当的,马上叩身谢恩。“谢皇阿玛!”

  

“起来吧!”

  

康熙看了看下首喜滋滋的两个人,也是眉开眼笑的叫了李德全吩咐了调派御医的事项和回宫后的赏赐一类的事情。

  

一派欢喜,只留着厅西侧站着的嫡福晋宜修和侧福晋李玥桦悄立。

  

李玥桦自是硬憋着一脸的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从前同时侧福晋,自己已为王爷诞下子嗣这年世兰也处处的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现如今年世兰也怀了王爷的孩子,今后是有得明争暗斗了。

  

而嫡福晋宜修,却只是盈盈上前,福身。“恭喜皇上喜得龙孙,恭喜王爷再得龙子!”(宜修得这句话小的不知道恰当不恰当,大家就先理解一下吧,大概就是这么意思,因为手机写文实在查着不方便!)

第二十三章

  

一直到用过晚膳,康熙才起驾回宫,这一下午可谓是其乐融融。或许也有人只是表面融洽,内心翻涌。

  

嫡福晋宜修和侧福晋李玥桦也都告退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颂芝伺候着二人洗漱完毕,退了出去,房内又就剩四目相对。

  

年世兰已经脱的溜光,只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肚兜,爬上床就钻进了被窝。而胤禛也是三两下的宽了衣裳,用锦被把那小软身子裹紧捂热了。

  

“四爷,咱们明个就回王府么?”年世兰趴卧在胤禛的胸前,用手指描画着他寝衣上绣上去的暗纹,其实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满肚子的疑惑想问,可是她又怕自己真的说出口时他不高兴自己的瞎操心。她当然是知道也相信胤禛有着他自己的周全打算,可她就是想无论他的哪一个方面都有自己的参与,虽然这对于嫁入帝王家的女人来说这是万万想都不能想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年世兰问了一句,就石沉大海般,并没有听到胤禛的回答。

  

抬起眼,望向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凉如水的目光,面上也无半点表情。这样的反应,可是让年世兰心底咯噔一下,有些紧张起来。“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一天,四爷早些歇息吧!”说完就要从胤禛的身上爬下来自己躺好。

  

可胤禛又怎会放她躲过去,长臂一伸就又把人儿揽回了身前。

  

把被子在年世兰身上裹紧了,直接把小身子推起来跪坐在身前,胤禛也起身在床上盘腿坐了起来,面对面的盯着眼前的小人儿。

  

原本只是看着胤禛脸色冷着又不说话,年世兰心中打鼓,可这一下被推的跪坐在床上,她是感觉到大事不妙。这个时候,必须是撒娇蒙混,一觉睡醒了,估计胤禛也就忘了,虽然她还没抓准自己是又哪惹着了眼前的人,可直觉告诉她赶紧睡觉,过了今晚她就安全了。

  

“四爷,人家都累了,朵儿都困了!”脑子中的小伎俩迅速划过,年世兰马上就软软的开嗓,小身子也披着被子就又往胤禛的身上靠去。

  

胤禛又怎会不知,年世兰眼皮一抬眼珠一转,他就明白她心里在算计着什么。看着靠过来裹着被的小软身子,胤禛也不多废话,直接就伸手接过来,可却是接过来小身子直接夹在腋下。

  

本以为最多就是被胤禛推回来再跪坐在他面前等候训话发落,看到他伸手来接自己时,年世兰以为自己这撒娇是奏效了雨过天晴,突如其来的又被夹在腋下时,小腿还跪着,自然的就变成了跪趴的姿势,并且胤禛还体贴的用夹着她的大手轻轻的托着她的小腹。

  

“四爷,四爷,那个四爷!”年世兰马上就有些惊慌。

  

“有什么话快说,你不是困了吗?咱们也速战速决!”此时的胤禛也不紧不慢,只是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小人儿光裸的小臀上。

  

感觉到胤禛的手已经放在自己身后,年世兰直吓的一个激灵,每次被打的时候,疼的都太印象深刻了,以至于现在还没开始打下来,她就已经感觉自己疼的想哭了。“四爷,那个,那个我知道错了!”一张嘴,就已经带上了哭腔。

  

小人儿雪白的小身子上只有一件鲜艳的肚兜,呈在自己手下的小肉丘鼓鼓软软的翘在那,还有些微微颤抖。胤禛看着又怕她冷,拉了被子把小人儿又裹了个严实,只有小屁股还是一样的撅在那里。半晌,他才悠悠开口,声音平冷。“哪错了?”

  

被摆弄了半天,还是逃不过这个撅着屁股的姿势,年世兰是知道躲不过了,只能争取宽大处理。可难就难在,她根本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又被问到头上,急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委屈的哭诉:“我都说累了困了,我都怀有身孕了,你还要打我,还要打的屁股那么疼!我不知道错哪了,那我害怕你打我,不就得先说我错了吗?”

  

“不知道错哪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胤禛真是又被气的忍不住笑,抬手收着力气不敢打实了,就用手斜下里抽上了那两个光洁白嫩的小肉团子。“不知道就先受着,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不用戒尺了!”

  

劈劈啪啪的十下巴掌,掌掌都是斜着抽在肉上,力量也都拿捏的稳妥,虽不会伤,可疼却还是实在的疼。

  

上身裹在被中又让胤禛夹着完全是挣扎不了,这十下虽然是巴掌,可胤禛也是存了心让她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扎实的疼,所以年世兰只能两条细长的小腿不停扑腾。

  

“还动!”胤禛本来已经是停了手,见这小腿踢腾出来被子散在一边,低声的喝止。随后巴掌又一边赏了一下,眼看着小屁股全都染起了绯色。

  

被这一声给吓的停了动作,可接下来的两个巴掌又扇的小腿没忍住踢了两下,年世兰这回可是真的就哭的伤心,“呜呜,四爷……我不动了,呜……我疼!”

  

一声叹气,胤禛也不住摇头自己又心软了,拉起小人儿抱进怀中,“疼着吧!”

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一早,年世兰刚刚醒了过来还眯着眼睛赖在床上未动,便听见院子里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声响,想必是下人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回府。

  

摸着身边的温度,胤禛不在,想是早早就起来出去吩咐一应事项了。年世兰换了个姿势躺平了身子,小胖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回想着昨天夜里胤禛的话,不禁有些懊恼。

  

其实平静下来,事后想想,她是明白的,圣心难测,哪是她可以揣摩置喙的。

  

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心中所想即便所动,可胤禛的难处,她并不是没有顾及的,却总是到最后才总觉得有些后悔。如今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哭笑的小女儿家了,自己也即将成为人母,是她和胤禛的孩子,所以她一定要尽力为他分忧。她知道,此时此刻,照顾好自己就是让他最大的安心。

  

慵懒的起身,年世兰难得的没有喊颂芝来给她更衣,自己缓缓的起身,衣衫一件一件一层一层的穿到了身上。平时大多都是颂芝来伺候自己起居的,来到庄子上,虽然是说着胤禛和她同住北院是让自己照顾起居,却也都是胤禛在照顾着她,现在她要想着学着,好好的做他的女人,做一个母亲。

  

胤禛在前院忙活了一个大早上,看着时辰差不多就回到北院来准备陪着年世兰吃早膳。进门却看到小人儿已经穿好了衣衫,看起来有些不熨贴,环视了一下屋内,知道是她自己更衣。缓缓来到坐在妆镜前的年世兰身后,握住了正在配饰钗环的小手,和她一起把那小手中的金步摇插入发髻中去。

  

吻了吻嫩白的小胖手,顺势将年世兰拉起,胤禛搂着小软身子细嗅发香,“睡的可好?”

  

“怎么会好!”年世兰对于这样的情景,惊喜又感触,说到底还是欢喜的,却也忍不住控诉,趁着自己现在有了护身符必须多讨些福利。似是娇嗔:“前几日还不明白为何是总也睡不够的困乏无力,总是浑身疲累,昨日又被那狠心无情的爷一通的拍打教训,睡得好就怪了!”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就朵儿昨日那样的举动,爷拿了大板子打的你屁股开花也不为过,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还能容你这攒了怨气的言语刁钻。”轻点了点怀中人儿的小脑门,胤禛拥着她往前厅去。“用膳去,然后回府再修理你。”

  

知道胤禛是在玩笑的逗着自己,年世兰自然不怕,学着他的语气说:“先用膳,回府再好好和你算账!哈哈……”

  

回府前的最后一个早上,也是来到庄子后的第一次一起用膳,年世兰还是一贯的凭自己的喜好捡着荤的吃,胤禛并没有阻止。

  

氛围稍凉,几个人都各怀心事。

  

终于是侧福晋李玥桦耐不住性子,给弘时布菜,柔声的对着他说道:“弘时啊,这用膳也是要讲究,来……”

  

“啪”的一声轻响,年世兰放下银筷,抿了抿嘴。

  

胤禛清了下嗓子,并未理会。

  

“都是自家人跟前,没那么多的讲究,弘时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嫡福晋宜修适时的开口,柔缓的面目说着轻柔的话语,“年妹妹也是,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也会多少不适,能吃得下什么喜欢就多吃些不打紧!”

  

“谢姐姐关怀,妾身饱了!”年世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嗓音慵平。

  

由着几个女人一言一语,胤禛只是用着膳食。

  

不多时,差不多都已膳毕,胤禛揽起年世兰,“走吧,回府!”

  

跟着起身的宜修恭谨随后,李玥桦也拉起弘时跟上,只是背后不满的撇撇嘴。

  

各自都上了车马,胤禛自是跟年世兰一起共乘一车。车行辘辘,因着年世兰有孕在身,这回去的行进速度也明显减缓。

  

马车内虽是宽敞,却也稍嫌憋闷,年世兰只懒懒的偎在胤禛怀中假寐。

  

看着皱眉的小脸,胤禛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怀中的小人儿更加舒适。像是变着戏法一般,从座椅后面拿出了那柄楠竹戒尺,轻轻放在小几上也是“啪嗒”一声。

  

年世兰眼眸微眯的看了看,又装作没看到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些小的细节自是没能逃过胤禛的眼睛,微带戏谑的附耳说道:“小朵儿是没吃饱么?我让苏培盛准备了糕点备着!”

  

听了胤禛的话,年世兰很是受用,舒服的往他怀中又蹭了蹭,喉间嗯了一声。

  

颠簸间搂紧了小身子,胤禛又笑道:“这账,爷都给你攒着!”

第二十五章

  

回到王府,也有两个多月的光景,刚刚回来的时候宫里的赏赐就已经流水架的进了府。宜修只是一心静佛,每日晨省昏定之外都只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怎么出来,而是让那李玥桦看着这些个赏赐眼红的紧,闲下时总是跑到嫡福晋的院子里去满腹牢骚。

  

日子转眼就过了三个月的光景,这些个时日里,胤禛自然是又回到朝堂前去忙碌,而闲暇时间里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年世兰身旁。

  

对于日常的膳食,年世兰因着身孕的缘故,也是日渐刁钻身子都是丰腴了些许。胤禛更是百般的提醒,平日里就只用芍韵苑里的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

  

时值十二月末,已经稀稀拉拉的下过了三四场小雪。

  

年末岁尾将近,前朝也开始了忙碌。

  

平日里,胤禛是勒令了年世兰不准踏出芍韵苑半步,只有偶尔他有时间的午后,会亲自陪着到前面的花廊小池边逛上一逛。年世兰只觉得这三个月的光景憋闷的犹如三年之久,几次央求,最后都是被胤禛回绝,还下了死命令说是如若她背地里自己偷偷出去,不管这肚子里是不是怀着孩子必定重责,也就断了年世兰的念想。

  

想是在这王府里,其他的嫔妾都是素来被年世兰不放在眼中,也没有什么真心可以说体己话串门子的姐妹,索性年世兰也就在自己的院中意兴阑珊,自己劝着自己还有几个月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那日午膳过后,年世兰又是慵懒的歪在暖榻子上,喝着颂芝亲手调制的梅子汤。已是冬日,加之平日里年世兰惯是挑嘴的,所以脾胃并不很康健,近日里更是贪嘴,胤禛自然也是只准着每日里午膳之后饮用一碗的温的梅子汤。虽说没有那冰凉的酸甜可口,但能喝到嘴里却也是让年世兰心满意足了。

  

地龙烧的旺旺的,手中的汤婆子也暖烘烘的,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年世兰只是歪着身子眯着眼睛,每日的午膳之后,都是要喝下一碗半苦不甜的安胎药。这也是她几次抗议无效之后,只得又想着是为了四爷安心也为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忍过这几个月便罢。

  

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是朝屋里来的,却不像是皇上钦派的胡御医,更像是个妇人的脚步声。

  

年世兰抬起身子,从糊着油纸的窗子往外望去,正看到胡御医的背影向外走去踏出了院门口。再一回头,听着脚步声已经进了前厅往这边来了,静候。可进来的人却是出乎意料的,竟是胤禛府上一个素无来往的小妾齐月宾。

  

齐月宾缓步走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棕色的药汤子,气味腥甜。

  

“奴婢见过侧福晋,侧福晋顺遂安详!”齐月宾稳稳的端着手中的药碗,规规矩矩的给年世兰福了福身。

  

年世兰见进来的人是齐月宾,也并未起身,只抬了抬手,“恩,起来吧!”

  

自打进府这些日子里,年世兰惯来是对着府上原先的福晋小妾人等不屑一顾的,虽然同是将门出身,齐月宾性子倒是温婉的,面对着这样的年世兰也是见惯了的,所以并未有他想。

  

齐月宾将药碗恭身上前,放到榻上的小几上,“奴婢午膳的时候听到前院的护卫说着王爷好像是今日要在宫中盘横些时候,怕侧福晋久等无聊,就过来了。到院门口时,见着胡御医似是有事还要回宫里,就顺便接了侧福晋的安胎药送了进来。”

  

对着齐月宾,年世兰是不想掩饰着不耐的,本也就没有什么交情和给好脸色的由头,用鼻音哼了一声,缓缓起身。“这还都是麻烦了齐夫人干了下人的活!”

  

“奴婢不敢,能为侧福晋端安胎药自是奴婢的荣幸。”话语不卑不亢,齐月宾又福了下身子。

  

正在此时,颂芝端着个精致的小盘子进来,身后还跟着齐月宾的贴身丫头瑞香。“小姐,齐夫人身边的瑞香特制了些酸梅子,刚送了过来。”

  

这盘子中的梅子个个上都有一层盐霜,腌制过后都已经表皮上抽起褶皱,暗红的色泽,样子看起来是酸咸中带甘的令人口舌生津。年世兰自打怀孕以来是日渐嗜酸,听着下人们传着民间酸儿辣女的说法也是喜不自胜。如今看到这酸梅子正合口味,也是咽了咽口水,对着齐月宾不禁起了点点好感。

  

可合着年世兰也是骄横惯了,这一星半点的好感是不能让她自降身段的,“放着吧!虽说齐夫人是和嫡福晋一起进府的,但毕竟是没生养过,现下看来还是懂得不少的。”

  

对于年世兰的话语,齐月宾并心中虽然微有波澜,也是并未表露的笑道:“奴婢痴长侧福晋几岁,虽未生养,也见了不少的,这酸梅子正对孕妇的口味,还可开胃。但侧福晋也不能贪嘴多食,吃多了还是对胃不好的!”

  

听罢,年世兰心情不禁大快,“我自有分寸,不劳操心!”

  

待颂芝看到年世兰抬手,上前来将她扶起,坐起身子后,年世兰心中对于齐月宾的突然到访觉得勉强还算愉悦,端起药碗憋着气一饮而尽。

第二十六章

  

闲话了几句家常,本就没有什么真的体己话好说,年世兰只道了一句“乏了”便叫颂芝送了齐夫人出去。

  

午后愈发疲惫,许是带着身子,年世兰便就在小榻上昏睡了过去。

  

这日里胤禛也是多有心神不宁,想着上一世这个时候,是自己亲手将朵儿肚子里的孩子葬送。但是这一世没有什么的瞻前顾后,自己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宠爱这个满心满眼都对着自己的女人,可以给她一切。

  

在宫里议事,康熙又是有意要南下出巡,想在年前去江南体会一下南方年前的氛围,但又近日来由于身体并不很康健,所有前朝后宫都是在极力觐见规劝。

  

从宫里出来已经是天大黑了,胤禛匆匆的就赶回了王府里,直奔芍韵苑。

  

颂芝知道年世兰要等着胤禛回来,见她又是不大有精神的样子,便抱了锦被服侍了她在小榻上先小寐一会儿。

  

胤禛进门的时候,年世兰已经在榻上睡了有一会儿了,颂芝也铺好了床上的被褥正要出去。

  

“今天侧福晋用膳怎么样?”胤禛进门轻声就对颂芝问道。

  

颂芝连忙福身,恭敬的回答:“回王爷,小姐今天中午的膳食用了不少,只是晚膳说是没有胃口,只喝了半碗参鸡汤。”

  

胤禛不禁皱眉,“怎么会没有胃口,今天她都干什么了?”

  

“奴婢不知,小

第6回

姐今天整天都在屋内没有出去,中午用了膳之后胡御医送了安胎药来,齐夫人过来了闲话了一会子家常就走了。小姐午后睡了一个半时辰,就是一直的喊累,说着是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就在小榻上先睡着等王爷回来。”颂芝慢条斯理的把今天的大概都说了一遍。

  

听罢颂芝的话,胤禛突然觉得心里一刺,“齐夫人来了拿了什么过来么?”

  

“王爷怎么知道!”颂芝不禁抬头望着胤禛,一时就觉出这样对主子是不敬,赶忙低头说:“齐夫人身边的丫头瑞香做了酸梅子来,但是下午小姐喝了安胎药之后一直很乏,还没来得及吃。”

  

“行了,下去吧!”胤禛吩咐,抬步就要进屋。

  

“奴婢告退!”颂芝福了身就转身,可不成想刚走出门就又被喊了回来。

  

胤禛脑中念头一闪,急忙又叫住颂芝,“颂芝,回来!”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胤禛几步又迎出门来,一把抓住了颂芝的胳膊,“那安胎药可是胡御医亲手端进来服侍着侧福晋喝下的!”

  

颂芝被胤禛抓着的胳膊生疼,并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有这么一问,便如实回答。“胡御医似乎有事要急着回宫里,恰巧在院门口遇到了来串门子的齐夫人,奴婢只看到齐夫人接过安胎药端进屋来给小姐。”

  

电火石光,胤禛一下就心惊肉跳,“快去传御医!”说完转身就急忙的进屋去看小榻上的年世兰。

  

颂芝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也是看出王爷的焦急定是与自家小姐有关,连忙跑去西院那边传皇上安排的住在府上的御医。

  

且说这边胤禛进了屋内,直奔小榻跟前,只见榻上的年世兰眉头轻皱,小脸煞白,但呼吸还是平稳的。看着小朵儿已经是睡的安稳,胤禛悬着的心却也没敢放下,探手去摸上冰凉的小脸轻抚,“朵儿,醒醒,朵儿,我回来了!”轻唤了两声,却见年世兰没有半点反应,胤禛另一只手伸进了锦被,摸了摸被中的小手却一样的冰凉。

  

胤禛在榻边坐下,一手抚摸着煞白的小脸,强自镇定了半晌,锦被中的另一只手放开了冰凉的小手,颤抖着向年世兰的下身探去。

  

年世兰四个多月的身子,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近日来调养的不错也是浑身都见丰腴。现在安静的躺在榻上,除了平稳的呼吸没有半点反应,这样的她让胤禛更是提心吊胆的心里没底。

  

触手一片潮湿,胤禛更是害怕,越是想摸的仔细,手越是抖的厉害。最后终于是忍不住掀开锦被,只见年世兰一身月色旗装,下身处已经都透出大片的刺目颜色。

  

这一刻胤禛就是呆了,一幕幕的回想又在脑海里翻飞划过,这一世是谁!

  

直到一声惊呼,颂芝已经带着御医赶到,正看到年世兰身上大朵的血色。

第二十七章

  

待到年世兰清醒过来,已经是两日之后,这两日来胤禛告假在府内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

  

齐夫人已经被拘禁在自己的屋内不得出门,其他的一应经过原由胤禛还都没来得及彻查,他心中有恨,只是恨自己明明知道却又重蹈覆辙没有保护好心尖上的人儿。每每想起,他都是由心往外的凉,他陪护在床边的时候已经静心的想过了前后,大概心中也有了眉目。

  

两日几乎水米未进,胤禛一直都在床边,握着年世兰的小手和她细语。

  

想是那碗安胎药或是打胎药中,也混了一定剂量的安神药,所以年世兰并没有太过遭罪,只是时睡时醒的没有什么意识。直到一日之后才逐渐的睡的安稳。

  

终于是睁开了眼睛,虽说没遭什么罪,可这小产也是让年世兰的身体极度虚弱。微微动了动手,感受到胤禛温暖的大掌包裹着自己,眼泪就已经从眼角流淌。其实她并不是完全的昏迷,后来沉睡的这一天里,虽然没有清醒过来也是有了感知,所以胤禛和御医还有下人们的对话也听了一星半点。

  

感受到手中握着的小手微动,胤禛本是假寐立时就醒了过来。

  

入眼的就是那已经哭的潮湿的苍白小脸,年世兰张着眼睛,只是无聚焦的望着空中,泪水一拨又一拨的争相翻涌,这一旦流出了眼泪,就无法抑制。

  

“朵儿,我的朵儿。”胤禛连忙俯身凑到年世兰近前。

  

听到了胤禛的轻唤,年世兰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开阖,却没有发出声音就只余着哽咽。

  

胤禛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年世兰,心底抽痛,眼里看着她的眼泪,只得吻上她的泪眼。这样的压抑着流泪,他仿佛都听到了眼泪流进她心里的声音。

  

“别哭,朵儿,你在就好,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胤禛俯着身把年世兰柔软脆弱的小身子揽在怀里,她的心里一定很疼很疼,是自己体会替代不了的疼痛。可现在自己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安慰,只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

  

和上一世一样,那是个成形的男胎,那是自己和朵儿的血肉融汇而成。

  

被胤禛拢在怀中,年世兰就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汇集成小小的河流划过脸庞,又像是刀子一般的划过她的心,疼的她要浑身抽搐。那是自己的孩子,胤禛的孩子,素未谋面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连根拔起留下的伤痕向外翻着不肯愈合,揭示着教训。年世兰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大意,为什么胤禛一再的提醒自己却还是犯了这样不可原谅的错误,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那可恶之人撕碎,可更多的对自己的悔恨,这样的结果,她自己就是那个最直接的杀手!

  

由哽咽到大哭出声,转而又变成平复的低泣,年世兰仿佛失了灵魂般。

  

叫了颂芝进来,吩咐着准备些补汤,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年世兰的身体调理恢复。

  

颂芝进来应了吩咐又出了门去,也是双眼和脸庞都哭的浮肿。

  

一直无话,直到颂芝又进来端着一碗羊奶炖的鱼汤,胤禛把年世兰慢慢的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汤匙盛起一勺乳白色的汤汁,颂芝慢慢的吹到合适的温度后才送到年世兰的嘴边,而她只是顺从的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喝进咽下。一勺又一勺,眼泪总是不受控制的默默流出,和进汤匙,咽进心里。

  

温润滋补的汤汁流进口中流进胃里,仿佛都带着刀带着刺,割着扎着的满口满腔的锐痛。可这痛,痛不过心,那眼泪都渗在身体里,痛彻心扉直达骨髓。

  

看着这样安静的年世兰,胤禛更是要心疼的浑身颤抖,他的朵儿,他和朵儿的孩子。“朵儿,我必会给你个公道!可是你要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你要先好起来,这样你才有力气去剐杀真凶。我们还会有孩子,等你好起来,我要你给我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你要好起来!”

  

缓缓闭眼,眼眶中的眼泪受到挤压一下子更加的汹涌,她懂,她都懂得。可失子之痛怎么可以是懂得,突然的张大了嘴,可年世兰却失声了,本想是呐喊却发不出半点的声响。原本一切的幻想,幻想的以后,那欢蹦的孩子都是破碎的泡影。她只能哭泣,现在的她只剩哭泣。

第二十八章

  

打年世兰醒过来之后,胤禛又是一步不离的陪在身边三日,而年世兰整日里除了默默流泪就是一个人发呆。每日都是睡到午膳时分才起来,妆容也都散了模样,夜间又是每每过了子时还没有困意的坐在床边出神。

  

前些日子里养的雍容身段,如今更是形销骨立。

  

事发之后消息传进宫中,康熙就派李德全前来探望,告假一算也有五六日的光景,宫里再来人问候,胤禛也不得再推脱在府内不理政事。

  

由于年世兰身子还很虚弱,胤禛又要每日上朝议政,许多时候被留在宫中。所以平日里除了颂芝之外,又调派来了一个叫若昭的丫头服侍着年世兰的日常起居,这样两个丫头不仅可以替换着守夜休息,也能保证她身边随时都有人差使。

  

这临近年关,无论是宫里还是府里,都是事多繁忙的。

  

年世兰又是养了有个七八日,便没事时也起身在厅里逛一逛,身子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总的来说还是在日渐恢复。只是那身型,却是日渐消瘦。

  

这一日,晚膳过后,胤禛派了人送了信回来,说是有着应酬。估计着吃完酒回来也是很晚了,就想着告诉年世兰不要久等累了就早些休息。

  

自打这次的事情发生年世兰从昏睡中醒来之后,事事乖顺,时时听话,让胤禛看在眼里也是更加心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她自责,也觉得愧对于他,可就像失了声一般的都憋闷在自己心里不透露半句。

  

胤禛几经思量,心里就想着过了年后,待着她也把身体养好,就和康熙请示带着年世兰一起下趟江南。

  

晚间颂芝铺好了被褥,又伺候着年世兰洗漱,今晚轮值守夜的是后招进来的丫头若昭。

  

若昭打好了洗脚水端了进来,颂芝在门口接过就让她出去了。

  

颂芝是年府跟过来的陪嫁丫头,服侍年世兰也有八九年之久了,所以一应的事项做起来打理起来都是顺手的很。虽说在王府里这芍韵苑里还有其他的丫头,但一直以来年世兰的贴身起居还是都有颂芝来亲手照顾的。

  

放好了水盆,颂芝蹲在地上,小心的试着水温将坐在床沿的年世兰的那双嫩白小脚慢慢浸入水中,认真的按摩揉搓。

  

坐在床沿的年世兰都只是由着颂芝侍候,只靠在了床沿边上的床柱上发呆。

  

虽说是下人,但颂芝跟了年世兰这八九年里,无论是年府还是现在的雍王府,年世兰只是性情刁钻娇蛮,可待她还是不错的。时日久了,自然也是都有情分的,所以这颂芝近日来见年世兰这一副伤心过度的失魂落魄样,也是跟着心急如焚,时不时的找着话和她说。

  

“小姐,你还是应该听王爷的话,赶紧把身子养的好起来。王爷都说了,这过了年等小姐身子大好了,就带小姐去江南,奴婢也能沾了小姐的光跟着一起去,不然奴婢这辈子是没福分去看看了。”

  

“小姐,这马上年关了,宫里又要一起吃年夜饭举行宫宴了。回想去年时那个情景啊,真是好笑!咱们王爷真是对小姐你一门心思的宠一门心思的爱啊!想着去年进宫时本应该是王爷带着嫡福晋的,可王爷偏偏说要带着你,那嫡福晋只说身体不适的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同样是侧福晋,可给那院的李侧福晋气的够呛,到处乱嚼舌根子还被王爷给训斥了。”

  

“前个宫里赏了些布匹料子,王爷都赏到了咱们院来了,这几日闲下来,小姐去选几个样做两套像样的宫装,到时进宫里吃年夜饭一定是艳压全场。”

  

听着颂芝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年世兰也只是倚靠在床柱上偶尔应声。是啊,这自打进了王府,王爷就一直的专宠,如今这样的结果,王爷还对自己如常,这又是其他的福晋侍妾们眼红不已的。

  

“好了,颂芝。”年世兰微微抬脚,示意不用再按摩,“今年宫里想来是不会有太大的排场,我也是不想去凑这些个热闹了!”

  

服侍年世兰擦干了双脚捂进已经暖好的被窝里,颂芝端着水盆直起身,“排场不大又如何,小姐在年府里就是跟着进宫惯了的,什么排场没见过。重要的是咱们王爷的心意,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除了嫡福晋和李侧福晋之外,还有几个平日里根本朝不了爷面的侍妾,连那齐夫人现今都被王爷拘禁在屋内等候发落了,当然是小姐你一直久伴王爷左右了。”

  

说着往门外走去,可颂芝刚走到门里,就发现说错了话心觉不好,回头看去,床上的年世兰正呆愣的瞪着双眼看着自己,面目已经苍白模糊。

第二十九章

  

脑海中的画面,那些情景马上就一一浮现的清晰刺心,年世兰瞪大的双眼都眼眶通红。这些日子里只顾着伤心难过,胤禛和下人们又都有意的回避着,让年世兰模棱两可的不敢咬准,现在都是对上号了。

  

“颂芝,你进来!”年世兰恍如虚脱一般虚弱的唤了一声。

  

颂芝不得不又端着水盆折身回到了房内,“小姐,颂芝就是随口一说,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缓缓抬起眼帘,年世兰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血肉模糊,像是看到了她腹中流出的那个孩子,就要滴出血泪。“现在还用瞒我什么,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确认。我的孩子已经没了,还要这么苦苦相瞒吗?”

  

听过年世兰的话,那言语中声音中透出来的都是布满了血刺一般。颂芝赶忙的将水盆放在地上,自己跪俯在地中间。“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千万别做傻事啊!王爷已经在斟酌如何处置齐夫人了,可是终归是还有着她本家的牵连,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

  

“你放心,我不会自己做傻事。四爷的心我也看的见,但这个贱人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年世兰像是突然的恢复了过来,下地穿好鞋子,抚摸着自己如瀑的黑发走到颂芝身边,俯身低语。“你就……”

  

跪俯在地上的颂芝浑身一抖,吓的几乎将身边的水盆撞翻,“小姐!”

  

“去,就按我说的办!”年世兰眼中的闪现的光芒已经是下定决心。

  

“是!”颂芝匆匆答应一声,就又端起水盆向屋外走去,又有些紧张害怕的手脚发软。

  

见颂芝出了门去,年世兰起身坐到了妆台前面,慢慢的开始梳理起自己的长发,铜镜中映出的一张苍白小脸精致却瘦削。

  

眉目清秀面庞粉嫩,馒头珠翠点缀着,又挑了一件大红的旗装,套上了银狐大氅。年世兰就这样盈盈的单薄身段,妖娆的出门了。

  

廊间院内,地上都是一片的银装素裹,前个才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夜里映着月色也是通亮。提步缓行,年世兰如闲庭信步般,还伸手去拂那樱桃小嘴里呼出的白气。

  

院门外,颂芝已经提了一个红漆的食盒守在那等候。

  

越过颂芝,年世兰就那么缓步的走过了假山,在小池塘边流连。现下已经是入冬已久,小池塘里面的水都结成了冰面,和乳白色的石围融成一色。进府开始在这芍韵苑住了也快两年的光景,年世兰却像是头一次这么有兴致的信游观景,这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平静,可又谁知那冰层下的暗流是否也这般。

  

远远的已经望见了落桥轩的飞檐,房顶墙头这样看去,也是安静淡然,可谁知道下一刻是怎样的汹涌四伏。

  

年世兰带着颂芝走到近前,落桥轩外已经被一圈的府卫看守着。

  

守卫见到来人是年世兰,躬身上前行礼,恭敬的开口,“年侧福晋吉祥,小的们遵王爷之命看守落桥轩,不知年侧福晋深夜到来是何意?”

  

“并无他意,就是来探访下齐夫人。”年世兰冷冷开口,除却对着胤禛的时候,她都是很高傲的,不可一世的。

  

“年侧福晋担待了,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出入这落桥轩!”

  

“待王爷回来了,我自会去同王爷说明,起开吧!”

  

年世兰无视面前的守卫,抬脚就要绕过守卫往门里走去,可这守卫虽说知道年侧福晋在府中受尽独宠无不横行,却也不敢轻易的放行,赶忙上前半跪在地意欲阻挡。“年侧福晋,小的毕竟有命在身!”

  

不想守卫还未跪稳身形,年世兰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守卫肩头,守卫直接身子一歪向侧面仰去,而她自己也是因着身子虚弱的脚下不稳退了一步被颂芝扶住。“趁着你还有命在身,赶紧的滚开!”

  

守卫们见状都是虚阻不敢再上前,年世兰便带着颂芝大步的进了落桥轩。

  

一路畅通进到前厅,屋内已经是烛光微暗,想来这齐夫人已经是睡下。守夜的丫头想是听到声响,慌忙起身来看,见到来人是年世兰竟然是吓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请安叩拜,就直接被年世兰拉着衣襟大力的掼在了地上。

  

闯进屋内,只见床榻上的身影已经起来,披散着头发也是面色苍白。

  

年世兰在屋子中间站定,目光凶狠的盯着床榻上那个女人没有血色的脸,只抬手示意颂芝把东西拿过来。

  

颂芝麻利的把食盒放在屋内一边的小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药汤送到年世兰手中。

  

年世兰接过了药汤的碗,款步上前,动作利落的掐起床上齐夫人的脖颈捏住脸颊直接将整整一碗药汤系数灌进了她的口中。齐夫人是被声响刚刚惊醒还未及反应已经被灌个满口满腔只得咽下,再起身挣扎之时已经只余空碗在空中兜了个旋脆声落地的粉身碎骨。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齐夫人从年世兰手中挣出俯在床沿,惊恐的仰脸问道。

  

“喝了什么?”年世兰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慢慢开腔。“你这贱人害了我腹中的孩子,这一晚红花是你该得的赏赐!王爷念旧,又顾及着你母家的脸面,我与你即无旧交,也不怕你的母家找上门来。这一碗红花让你偿还我的失子之痛已是便宜了你,我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齐夫人听到自己咽下的是一碗红花,猛的起身,瞪大了双眼冲着年世兰。

  

“不用起身谢恩了,你自己慢慢消受吧!”用帕子拂了拂身前,年世兰又妖娆转身,“颂芝,走!”

  

大红旗装外披这银狐大氅的年世兰在夜色中,艳丽的掩饰着苍白的脸色,渐行渐远,只剩下齐夫人在屋内呆立,又脱力的摔倒在地。

  

满目都是银白,似如祭奠。

  

年世兰这一晚上折腾了大半夜的也是浑身疲乏,只待赶紧回到房内躲进温暖的被窝,这个时辰,想必胤禛也该回来了。

  

想着,年世兰加快了脚步,直到迈进屋内时,看到的却是胤禛酒醉的在床上昏睡,怀中搂紧的那瑟瑟发抖的人儿,不是若昭又是谁!

  

身子一软,年世兰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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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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