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1
手机振动的时候正值傍晚。我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大沙发里，和一帮很久没见的初中同学聊的开心。拿出手机，看到来自你的消息。
“成绩出来了么？”
哦，看来你还是想起我了的。或者，这条消息是你**的？不对，你应该不会有全班同学的手机号码。恩……那么，你会是只问了我么？
转而想想又觉得好可笑，你不过说了六个字，而我却要想这么多。
于是动了动手指：“没。”
想发送，觉得不妥。一个字，是否太过简练？
删掉，重来，“好像还没有，我还没有查。”
左看右看，觉得不能再加进去什么字了，于是发送。
五分钟之后。再次振动。
“听说有同学查到。你查到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一声？无论结局如何吗？
扯开嘴角笑笑，打了个“好”，这次就毫无犹豫的发送。
不再有回音。
“维维，查成绩没有？我查到了诶……”距离她的消息这才仅仅是过了一天而已。QQ上一直闪啊闪，全都是诸如此类的消息。想看又不想看，心好烦好乱，又好慌。每次能够从容考试，却在发成绩之前紧张的不能自制。一向如此吧，我不禁自嘲。
省内的高考成绩查询网意料之内的瘫痪，不管刷新了多少遍都还是一样。算了，烦死了，老娘不查了还不行么，六十多万考生，挤不过我还躲不过？查你妹啊查，这么多人都这时候查，网络不瘫痪才有鬼了。
于是果断关了QQ，关了电脑。
结果手机又开始发狂一样的震动起来，打开来看，全都是朋友在聒噪成绩的问题。很多条新消息源源不断的进来，独独没有她的。我不知道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又紧揪了心，手机丢在一边，把自己摔到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脑袋。
烦死了，烦死了。不就是可以查成绩了么？用得着全世界都来问么？
这一时刻成绩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真是毫无人性。我有些愤愤地想，可是怎么想都没用，成绩还是要查。爸妈那边也催得厉害，这一时刻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具体的存在着，当然身后是苦苦支撑的成绩。
“网络瘫痪了吧？用移动的卡发准考证到这个号码，会有短信回执给你成绩。”同桌阿米的短信让我不知道是眼前一亮还是眼前一黑。我从头到尾把这条非常神似广告的短信仔仔细细读了五遍，才去找出了被蹂躏了三天的准考证，慢慢的按照她说的，发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短信回来了。
比她动作都快呢，我心想。继而又开始自嘲，你说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心心念念这样的事儿，真是疯了。
一行行地看下去。
语文。
数学。
英语。
理综。
综合。
总分。
……
我眼中唯一看到的只有一行，语文，105。
瞬间脑子嗡的一声。
砸了。
别的根本不消多看，因为单单为语文估得分是最低120啊，差太多太多了。要知道，在这个一分能够拉一千多人的高考大省，十五分的高估，不知道已经能为你拉下去几万名了。
我只知道自己就愣在了语文那一行上，瞬间麻木掉，根本再也感受不到手机的振动。
脑子里都是她，都是自己站在她的办公桌前，面对她的笑颜的信誓旦旦。
——“放心，就算不能超常发挥，120以上还是能拿到的。”
2
“放心，就算不能超常发挥，120以上还是能拿到的。”
“咦，蛮自信的嘛。”你笑着摸我的脑袋，被我闪身躲过。
“讨厌。。又不是小孩子！”我嘟囔，“等着瞧吧。只要高考批卷老师不那么脑残。”
“这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了？”你依然笑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似的停顿了一下，“等等，乐维，你是不是没做笔记的其中之一？”
“啊……”
说到笔记的问题，这从来是叶老师你最不能让步的地方。从一开始带我们语文，你就说过，要准备一个厚实的本子，做基础题的笔记。每每卷子上出现多音或易错的拼音，易错的错字，还有常见的病句类型，都要好好的记下来，你说，听你的话做好笔记的同学，基础题拿全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此已有过多年经验，你还说，若谁自信自己高考能够基础题一分不丢，那你可以不做笔记，但你要来和我保证。
我从小最听老师的话，可就那一次，我想挑战你。就当我高二时候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罢，而且笔记，也着实很烦，像我这样虎头蛇尾的人，根本积累不下去。于是在某一次突击抽查笔记结束后，我被你喊到了办公室。
我记得你那时放着光芒的眼神。
“不做笔记，可以。你也保证了。前面基础选择题十二道三十六分，我告诉你乐维，错一道漏一分我都不饶你。”你的脸色渐渐严厉起来，可我怎么看到了一丝的戏谑。
“那我要是全对呢。”我依然如同保证之时的不服，顶嘴道。
“全对是应该的！恩，好吧，”你看着我一脸不公平的表情，还是改口，“全对么，那么就是算你赢咯。我就不再强行要求笔记的问题，而且会继续改良我的教学方法。”
啧啧，我真是造福后代啊，我心想，下届的孩子们肯定得感谢我。好哇，那我当然就要对给你看。
然而等到高考完，网上出了答案，我立刻就去对了语文的基础题。
结果，第二个题，找最多错别字的那个题就选错了。尽管只错了那一个。那时候还安慰自己，错一个没关系，只要语文分可以高些，她也就不会那样追究罢。
结果是，语文，高估了整整15分。
心一下子好乱。
我问自己，在乎总成绩么？在乎，但似乎更在乎语文吧，更在乎那十二道基础选择题。自己连数学最不自信的科目都考得满意，唯独一向骄傲的语文……
能不能不要这么戏剧？……批卷老师你是真的脑残了吧。
一瞬间有调查考卷的冲动。但还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作罢。依然不相信自己会失足于最擅长的科目，也不相信最终竟然会落得没脸见她的下场。
答应她告诉她成绩，最终还是食言了。我抱着手机，呆呆的看着她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都这样熟悉。知道成绩的第二天我就换了张电话卡。依然存了她的电话，但我知道，她不会找到自己了。
也好，也罢。
3
那几天一直在忙着看志愿书，各种高考新闻，各种咨询，报志愿。等到真的正式去学校填完了最后一个字，我长呼一口气，收好笔，收好书，上交给班头，背上包准备离开。
“维维，先别走啊……等一下班级聚会呢。”阿米过来拉我。
“聚会？”说实话，我并不诧异，我只是想确认……“会有老师来么？”
“恩恩，会吧，老班儿，数学老师，化学老师……哎呀，还有你家小叶老师也会来啦，你不是很想她咩？来嘛来嘛，最后一次公款吃喝了耶。”
心咯噔一下。
小叶老师……
“算了，不去了。我急着回家，我怕晚了赶不上车。”我借着自己是外地人要坐三小时车回家，已经推掉很多她不想参加的活动了，这里所当然的借口，似乎也没人会去勉强吧。事实也是，我从没有因此被勉强过。
“不会啊，就中午去吃个饭，你可以吃完饭就走啊，老师们的话，应该不会一开始就来的。来吧好不好，维维，我怕此次一别，不知何日能再见。”阿米一下子有些低落的眼神，让我于心不忍。
可是……
挣开了阿米，鼻子有点酸酸的。离别的场面总会让人伤感呢，我想着，继而觉得自己矫情。和同桌阿米一直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还有这个班的好几个人，都值得自己去和她们一起庆祝一下高考的结束吧……如果就这么离开，岂不是会遗憾很久……
“好，我去。”最终还是下不了走的决心，我告诉自己，和朋友聚一下没有什么，只是一旦小叶老师出现，立刻离开就好了。
4
“为我们曾经的高三五班，干杯！”
班长带头举起酒杯，我看着他率先把那满满的淡黄色泛着泡沫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大家鼓掌欢呼，男生们各自仰头，女生们则是小心的抿。
“乐维？”班长发现了一直呆呆端着杯子站着的我，喊了我一声，这下大家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到这里。
轻轻一笑，酒杯轻点了一下桌面，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班长带头鼓掌。“女中豪杰。”
我陪着同桌去敬酒，每次都装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男生们赞我豪爽，女生们夸我海量。大家都好HIGH。而我只是喝酒，然后微笑，等到一圈走完回到了座位上，发现自己已经几乎喝了个酒饱。打了个嗝，我决定还是不要主动了，于是继续倒了一杯，放在眼前，有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大桌丰盛的菜，发起呆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可亲可爱的老师们！”
四周响起激烈的拍巴掌声。叶老师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还恍惚着，直到同桌直接激动的摇着自己的肩膀，边摇边大声叫道：“维维！叶老师！快看，她好漂亮！快看啊！！”
叶老师……小叶老师……
……
……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起身举杯，周围是一片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看向小叶老师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看我。我这才猛然一个激灵，哇*，糟糕了，不是想好了要逃跑的么！
于是什么也顾不得，放下酒杯抓起手机就往外奔，狼狈的要命。毫无阻力的一口气跑下四楼，跑出酒店门口，扶着膝盖还在大喘气的时候，听到后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乐维，去哪儿？”
瞬间石化。
“叶，叶老师……”我想直接跑出她的视线，不料她的声音就如同固体胶，牢牢的把自己固定在原位，腿像是灌了铅，连回头，都不敢。
“我很可怕么？见了我就跑。”见我不动，叶老师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背部，帮我顺着气儿。
“不是……我，我。”我想说自己急着回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对着叶老师用那一套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借口。
“你什么？”叶老师似乎是若有所思，“你乐维可是自从查成绩那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啊，手机号都是空号我还纳闷呢。怎么，考的不理想，不好意思见我？”
“不，不是。”两个字被我说的毫无底气，“那个，老师，同学们都在楼上等你呢，你快上去吧，我，我要回家了……。”
“恩？这倒关系不大，我追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和班长打好招呼说我有事要回去了。”她直接一步上前拽住我胳膊，“走吧，去我那坐坐，我知道你下午四点半的车，来得及。”
“叶老师……”
“走吧。我看我们要谈的问题应该还不少。”
5
“喝什么吗？”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坐在了叶老师家的沙发上。
这是我第一次来她家，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还觉得两人世界蛮舒适。可我不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不喝了，之前喝过太多酒。”
“恩，那好，倒点白开水好了，也省事儿。”
“恩。”很可爱的玻璃杯，被我捧在手心。我倒不是很想喝水，我只是想手里拿点东西。
“好啦，那就说说你的事儿吧。”叶老师坐在我身边，眼睛看着我。
“我……我？我没事儿……”我眼神飘忽，我没法盯着她犀利的眼睛。
“在躲我，是因为没达到我的要求？”
我沉默。
“答应过我汇报成绩的吧，说来听听，我已经准备好了。”
“可……可我还没准备好。”小叶老师，我是怕你对我太失望……因为这个成绩，我都对自己太失望了啊……
“我准备好就可以了，你讲是不讲？”
“……恩，我讲。”我低了低头，“我语文只考了……105。选择题也……错了一个。”
“哪一道？”
“第二道。。有一个错字没注意。”
“所以，觉得没脸见我？你自己说，你逃避的是什么？”
“我，我没达到你的要求。。在逃避……逃避……”
“害怕承担责任，是不是？”
“……”责任这个词，真的好重，我真的能够承担得起么？
“对我自信满满的作了保证，结果证明你输了，于是见到我就跑？”
这次我轻轻的点点头。
“跟我来。”
我跟着小叶老师，进去了一间房。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书房，三面都是书架，上面琳琅满目全都是书。有一个不小的书桌，配一把有*背的椅子。叶老师把椅子推进书桌下面，然后点了点桌子，“过来，手撑着桌子。”
我满是疑惑，直到按照要求做了那个动作，才发现那是多么一个尴尬的姿势，想起身的时候，背部已经被一只手摁住了。
继而，啪！
屁股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夏季单薄的裤子挡不了很多痛，这一下子下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开始挣扎，却又担心姿势太丑，不敢过于晃动。
啪！啪！啪！啪！啪！
叶老师等到我不太动弹了，连着巴掌扇了上来。我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方式让我很羞耻，不顾一切的喊：“叶老师！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身后的巴掌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喊声而停止，而是继续一连串的挥下来。
啪！啪！啪！啪！
“乐维我告儿你，早就想抽你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啪！啪！啪！啪！
“知道你脸皮儿薄！当初这么自信，现在躲什么躲！”
啪！啪！啪！啪！
“我怪你什么了么！自己给自己添什么堵！”
啪！啪！啪！啪！
“有什么好没脸见人的！本来语文就是最说不准的科目你又不是不知道！”
啪！啪！啪！啪！
“除了一味的逃避你还会做什么？恩？乐维，你不要让我看错你！”
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倒不是因为疼。对于语文成绩和叶老师，我似乎真的太过于自责太过于内疚又太过逃避了。是啊，叶老师怪我什么了，最后我竟然连成绩都没敢告诉她。。。
“老师。。叶老师。。。”我挣扎的想起身，想告诉她我错了，我不该躲她，不该逃避，可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起身。一把尺子就拍在了桌子上，吓得我几乎灵魂出窍。
“动什么动！要么自己撑好，要么给我趴在桌子上！非要惹我看看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抽你是不是？”
吓。。可是你已经抽我了呀。我吓得不敢说话，真的第一次见叶老师这么这么的凶，突然好后悔，你说我要么不躲她呀，要么我这次直接跑掉不要来她家呀，现在这样，她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想跑都跑不了了！
“裤子脱了！给我受着！”她似乎看到我知道错了，才优雅的掰了掰尺子，凭空挥了两下似乎觉得还不错，指着我道。
“老师……”我可怜巴巴的回头看她，小狗一样委屈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要脱裤子不要脱裤子’的语句。
果断被无视。叶老师见我不动弹，伸手就来拽我的裤子，我知道根本护不住，也干脆放弃了抵抗。只是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我的脸立刻红的透透的。使劲把脑袋往胳膊里埋，我就这样上身趴在了桌子上，屁股突出着，一副等挨打的模样，真真囧到家了。
啪！！！！
比巴掌的声音响亮多了。我觉得一道红印子就浮现在我身后。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看起来小小的文弱的叶老师也会有这么大的劲儿，大概真的是要气爆了。
没有说多少下，我也没有数，她只是这样一下一下的挥动着尺子，而我，已经在当中不争气的掉了泪。与其说是疼的，不如说是百感交集催人泪下。但也实在是疼，感觉屁股火烧火燎肿了一圈的时候，她终于停了手。
“很疼？”
我埋在胳膊里的脑袋没法点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恩”。
“还逃不？恩？”
“不……不敢了……错了，错了。。。”
她过来帮我揉揉，虽然很舒服，但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刚准备好要开口制止的时候，她突然自己停了下来。
“乐维，我刚才只打你逃避，你向我保证的那个没达到，怎么办？”
“我，我，老师我回去抄笔记……”
“你傻了啊……高考都结束了你抄什么笔记啊……”她轻轻敲了我脑袋一下，让我瞬时多了好一些怅惘，不禁喃喃自语“是啊，高考都结束了啊……”
“再抽你一顿好了。”她丝毫没有被我带入‘伤感’的氛围，无所谓的拿起了尺子。
“老师……别别，疼……真的好疼……”
啪！
“疼你活该。”
“嘶……还说不怪我……还是在怪我。。。”
“难道你该错？卷子我看了，错别字都是我讲过的好不好！有笔记的笔记上都应该有。你哪个没看出来？”
“。。。四季长青。。是四季常青。”
啪啪啪啪啪啪！
“哎哟，老师，老师，疼……”
“你好意思跟我说四季常青？你都不记得这个词你问过我我叫你去查字典然后让你告诉我答案？错什么都不打，就这个不能原谅！”
“唔，唔。。是，是我问过。。查过。。我以为我记清了。。”
啪！啪！啪！
“回去用毛笔字给我规规整整写二十个过来。”
“啊？？？毛笔字？！”我不会写啊。。。
“怎么？那么四十个。”她扬手，作势又要打。
“毛笔字就毛笔字，”我咬牙，练呗，先过去这一劫再说！“下次聚会我给你拿过来……”
“哼！自己想着点！不然你就等挨揍吧。”
6
直到回家，我都还恍惚着，若不是坐车时候屁股上传来阵阵疼痛在提醒我这是真的发生过，我真的会以为这是在做梦。回到家，什么也没做，只是很老实的铺开宣纸，拿出毛笔沾了墨汁，四季常青，四季常青……
为了这四个字，我专门去找了楼下那个笔法苍劲有力的老爷爷来教。就这样，四季常青，四季常青，四季常青……
于是为什么**后会无法忍受朋友写的错别字，这就是后遗症了。
说实话，高考我考的并没有很理想，光是语文就是个大问题。只是自从叶老师抽了我一顿以后，我就没有特别的压抑了，叶老师和我说，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分水岭，仅此而已。就算身为应试教育下的中国人，也没必要一生都为了一个高考苦恼不已。未来的路只为了自己去走，无需重视他人的眼光。所以复读什么的，我根本想都没想过。
如果高考成了你的一次巨大的成功，不消多言，一定要恭喜你。
如果高考成了你的一个巨大的挫折，那么只要过去了那道坎儿，你就会发现自己仍然变得更加优秀。
只是一种人生经历，仅此而已，何必太过在意。
真的想通了之后，我的心态一直以来都好得不得了。甚至于我期待下一次聚会，尽管和几乎
一整个班级的名牌大学相比确实有些寒酸，不过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活给自己看。
始终笃信着叶老师的话，一并相信着自己。这感觉真棒。
“小叶老师小叶老师。”
“又怎么啦，小维维。”
“我有一个问题，老师你一定要实话回答我呀。”
“说啊。”
“唔，我算不算是你的得意门生啊？”
“噗，还好意思说，我的得意门生语文高考都在130以上。这都好几批毕业生了，没有低的。”
“你你你，你嫌弃我。。”
“好吧，看在你毛笔字练得不错的份上，批准你做我的得意门生了。”
“这么勉强。。。我不开心的。。”
“乐维，我说你，你高考的时候就不能把字写的更好看些的么？你看你那作文字写的，我真是白教你了，脸上无光。”
“我就按照平常写的呀……咦。。。等等，你，你看到了我的卷子？”
“后来的时候费劲巴力的调出来看了。你作文至少少了二十分。”
“哦……”
“怎么不咋呼啦？如果当初你这二十分要是能加上……”
“已经过去啦。”
“恩？”
“这种经历，过去了也就算了吧，我不想再因此悔恨或者骂街怎样的了，也没什么用。我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恩，不错。这才是我的得意门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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