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F]井里(关于实践的故事,12.27已更新)_feng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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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我陷进你眼底的井里,一轮天空狭窄而美丽。

   

  ——题记

   

   

  第一章

   

  九月二十三日秋分,地球倾斜着旋转,太阳高度角迂回曲折,反复变化,终于在赤道上的正午构成垂直的九十度。此时,若是站在那里的人仰起脸来,说不定会对上太阳的瞳孔。正在不断进行着核聚变的、烧灼着氢和氦的瞳孔。
然而北半球的夏天没有离开。
街前便利店的冰柜被打开,一只手伸进去,覆在碳酸饮料的瓶身,有细小的水滴缠绕上去,仿佛生了一层冰凉的绒毛。
燥热的风吹过人行道,若隐若现裙摆下被强烈阳光打成雪白的双腿,却照不出上面涂抹着的厚重防晒和它浅薄的柠檬香型。
各色的阳伞打开,撑出虚假的树荫供人乘凉。
原本不同神态的脸孔上架起相似形状的墨镜。
法国梧桐阔卵型树叶闭合了大半的气孔,只留少部分缓慢地蒸腾出水汽。
温礼就在这样一条街上走过。
白色的衬衫领口少系了两颗纽扣,或许是天气太热,袖子也挽起了些。
街边那些游走的目光都撞到了他笔直的脊背上。
她们或许是看到了他挺拔的身体、清爽的打扮、深刻的眉眼,但她们一定看不到他的想法,不然,她们不会投去如此欣赏的目光。
据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监狱。
我不知道你心里关了些什么,你亦不知道我。
温礼的脚步向右,走进了街旁一家旅馆内。

  店面不大,走廊没有铺地毯,更别说会其他有什么装饰品,好在打扫得还算干净,勉勉强强能是个及格。价格想必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温礼甚至在心底怀疑了一下这里入住是否需要出示身份证。
看来她家里并不是多么富裕。他这样想着,走上了楼梯。
二楼左手边第二间,二零三。
数字是黑体。
他抬手,在门上轻扣几下。
门很快开了。对方是一直在等的。
然而她摆出的不是一副一直在等的架势。发丝微微濡湿,身上裹一条雪白的浴巾,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水珠滚落下来。顺着看上去,一双眼睛小鹿般清澈羞涩,只是在触及在他面孔的瞬间闪出了一抹亮光:“你是……?”
“嗯,是我,你就是小伊吧?”温礼向她点点头,将自己心中的轻蔑与不屑隐藏地很好。
“嗯嗯,哥哥!”小伊甜甜一笑,说着就要钻进他的怀抱,“小伊好想哥哥啊,哥哥抱抱!”
温礼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沉声道:“之前那么不听话,还敢叫我抱?”
小伊撒娇道:“哥哥,小伊哪有不听话啊。”
温礼继续他的角色扮演,神情更为严厉,训斥道:“之前在网上我就告诉过你了,不许夜不归宿,可你还是敢不听,自己说,该不该被打屁股?”
小伊绞着手指,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夜不归宿是大错,给我做好屁股开花的心理准备!”温礼眉头一紧,摊开手来,“之前让你带来的工具呢,拿来交给我。”
她半推半就地把自己刚从外面公园里折来的一根竹子给他。他接过,在空中甩了几下,听到它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很是满意,向着小伊板起面孔道:“去床上趴好,浴巾摘了,屁股撅起来。”
小伊立刻照做了,赤身**伏倒在了床边。温礼看到她那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心里一阵了然之余也多了几分不屑,扫了眼那白花花的丰满臀部,拿竹条在上面轻轻点了点:“再撅高点。”
小伊不敢含糊,把腰拱得高了些,那两片肉果然又圆了些许。温礼看着这样也差不多了,挥起竹条,带着风声和力道,向着她的臀上落去。
“嗖――啪!”那柔韧的工具熟练地横亘双峰,在肤色上挑染出了一条细腻的红。他是使了三分力气的,加上这竹子本就是厉害的东西,撅着屁股伏在床上的小伊“啊”地一声尖叫,带出了哭腔。他并不中意她,此时听到这还算正点的呼痛声终于有点兴奋了起来,又是一下子甩在了那过分圆润的大屁股上,把那些肉抽得一颤一颤地扭动起来,口中训斥着“错了吗”,也不待她回答,径自又是一下。

  这就是了。
温礼,男,二十二岁,爱好吃饭、睡觉、谈恋爱,以及,打女人的屁股。
他才懒得去想这算不算一种轻浮的爱好,也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爱好的初衷并非如此。渐渐他发觉,蠕动着的被自己打到通红的屁股给了他一种近乎奇妙的快乐。于是他这么做了,游走在这座城市的宾馆钟点房之间,摸到各种各样的女人的屁股,并或轻或重地击打它们。
套用一句行话,他是一个主。
而小伊,是他最近才新找到的、但是现在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实践后就甩掉的被。
每日行色匆匆、关注着柴米油盐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身边走过的某个人,心里怀揣着的是打别人屁股或被别人打屁股的冲动。但事实是,他们就在那里。
他们拥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名词与自己的理论体系,像是一颗孤独旋转的星球,兀自放出自己静谧的光辉。
就好像人类被分为男、女和女汉子一样,圈子里的人被分为“主”、“被”和“双”。
打屁股的是主,被打屁股的是被,既可以打又可以被打的是双。
然后打屁股叫做实践。
没有人知道这些名词是由谁制定并且是怎么制定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有些相同爱好的人是怎么聚起到一起的。
就像温礼和小伊,磁石一般,彼此吸引又排斥。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2月16日17时11分27秒编辑过]

谢谢大家的回复,这个文包含了我混迹圈子几年对各种现象的看法和感受吧,有些地方是有些残酷的。于是继续贴第二章。

  

第二章

  

 

  

小伊的屁股在温礼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竹条下开始不安分地左右扭动,仿佛一座移动的红色山丘。这景象看得温礼更是浑身说不出的舒爽欢乐,手一扬,更重的击打以更快的节奏飞到了她的屁股上。强烈的刺痛一拨一拨地撞击着神经,她一边呻吟,一边隐约觉得自己是在屁股上栓了一串欢快燃放着的鞭炮。

这样想着,她愈发觉得身后疼痛难以忍耐,暗想着已经打了很久了,要是换了她之前的主,早就停手了,这次这个是怎么回事。反复袭来的疼痛让她心里委屈起来,不禁开口求饶:“哥哥,哥哥,别打小伊了,好疼。”

温礼等的就是这句求饶,一时间玩心更甚,满心成就感,嘴角也扬起一丝愉快的坏笑,把那打屁股的工作干得更加卖力了。只见那两座红色小山的山顶又多了沟壑无数,层层叠叠,倒真像是一处绝妙的自然风光,而哭泣求饶和抽打声的混响,就更像这山间美妙的风声鸟语了,而温礼就如同一名流连忘返的旅人,沉醉于这大好景色。下一刻,却突然有了异变,万籁俱寂之后,猛烈而来的是尖利的撕破声,一股细细的鲜红缓缓流下。

火山喷发了,小伊的屁股流血了。

温礼如梦初醒地扔下凶器,只觉得右手酸得抬不起来,居高临下望着那惨烈的屁股与上面的血,他突然心底感觉到一阵空落落的迷茫。

我在干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

钟点房里隐隐的她的哭声仿佛也在质问着他。

小伊抽泣着向这个自称哥哥的人寻求安慰:“哥哥,好疼,揉揉。”

温礼迷茫地看了她许久,他想,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该感到潮水般的心疼的,他该迫不及待把自己的手凑到那个大红屁股上反复揉捏的。可是,怎么自己没有半分感觉?

没有怜惜,没有欲望。

因为没有爱。

  

小伊在长久地等待后小心翼翼地回过了头,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哥哥?”

他的神情格外冷漠。

她不明白,那个在QQ对话框后面温柔阳光的大哥哥怎么成了这样。

终于,他开了口:“自己好好反省。”

原来,他还在生气。

小伊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实在太不听话,惹他生气了。说实话,从看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他了,高大,清秀,还有点淡淡的邪气,换作哪个女孩都会着迷吧。

所以,他大概是有女朋友的吧。

这样想着,心也痛起来。

他在不在乎自己呢?

  

温礼又下了新的命令:“去墙角跪着。”

他听话的新被照做了,他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卫生间去洗手。

是的,他有极度的洁癖,尤其是在对这种外面的女人。

她们可以随便地把屁股撅给自己,就一样可以撅给别的男人。

对这样的她,怎么会产生爱呢?

相反,只有漠然的反感。

想到她在自己刚进门裹着浴巾勾引的丑态还有那个丰满的大臀,他将已经擦干净的双手再次放到了水龙头下。

涂了满满的泡沫。

洁白的。

洗手液泡沫。

能洗干净吗?

谁能真正干净?

  

他坐到床边,扫了眼还在那里跪着的小伊,地板有些硬,她正试图活动自己的膝盖。他轻咳一声,她马上乖巧地停了动作。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短信,发件人在屏幕上显示为暧昧的两个字“老婆”。

“哎,陪我出去玩好不好”,这样的一句话,后面附了个大大的笑脸。

那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偷偷把我的通讯录改了的?温礼这么想着,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扬起了。

又一个。手到擒来。

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听到脚步声的小伊回过头来,见他如此,哀哀唤了声“哥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头还挂着这么个玩具般的女被,一时有些头大,因为忙着去约会,正想说着诸如“以后不联系了”的残忍话语打发了她,突然看见她屁股上还挂着那条血迹,一路向下蜿蜒,已经到了大腿上。

自己不叫她去擦,她便不敢碰吗?

于是,话到嘴边,变了。

就算奖励这份顺从吧。

“小伊,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以后QQ联系。”

话音一落,门就迅速开启并关上了。小伊怔怔又跪了许久才默默起身趴到床上去,脸深深地埋进去,一手揉着屁股,摸到了满手粘稠。

她委屈地嚎啕大哭。

第三章

  

 

  

咖啡馆内正安静,焦糖玛奇朵蒸出满手的醇厚香甜,人们低沉的窃窃私语声托着琴声滑动,正当一颗颗乐符缓缓爬上优雅的高音,罗情抬起头,看见温礼向这边走开。卷了小半截衣袖的白色衬衫,黑色牛仔长裤,加上嘴角邪气的笑容,清爽俊朗得让她的心跳没出息地加速了。

“橙汁。”他笑着对服务员说,惹得后者也纯情地红了脸。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生得好看才故意这么随处卖弄。罗情这么想着,眼睛愈发像粘到了他身上般移不开,正碰上他向自己看过来,满眼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自己的手机轻轻摇晃着:“说实话吧小丫头,什么时候把你在我通讯录里的名字改掉了?”

罗情立刻明白了他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娇笑着否认道:“才没有改,明明是你太喜欢我了,还不敢承认。”

温礼无奈,懒得与她磨嘴皮,继续问了下去:“想当我女朋友?”

真直白。怪不得传言里说温礼是有名的难追,脸皮稍微薄点都经不住他这样吧。罗情在心底不断抱怨着,却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没关系,她罗情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尤其是在对喜欢的人时。

爱有什么好丢人。

这样想着的她向着温礼认真道:“我是想当你老婆。”

温礼猛地抬起眼来,玩味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可爱的微胖,五官轮廓还算端正,最惹眼的是一对大胸,各项权衡下来,也难怪她被称作系花。

虽然是以男人为主的计算机系的系花。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从小到大,对他投怀送抱的雌性一直不少,但是这么直白大方地说要嫁给他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是第一个。

他有点动心了。

罗情那边却突然扭捏起来:“只是,在答应我之后,你还要帮我守住一个小秘密。”

温礼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把这小丫头收了,需要时间考虑,见她这边还有话说,连忙接过来,扬眉坏笑:“你先把那个小秘密说给我。”

她嘟起嘴:“凭什么,你明明还没答应我,我才不告诉你。”

他摊开手来,摆出一副无奈样子:“这么麻烦,那我不答应你好了。”

罗情“啊”了一声,正要开口告诉他却再次欲言又止,反反复复,支支吾吾了半天。温礼看出她这话就在嘴边了,也不催促,一手支着下颌,饶有兴趣地等着。

罗情做了个深呼吸,终于决心已定地开了口,语气微恼:“算了,我就告诉你吧,谁让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吃得死死的!”

“嗯,说。”温礼笑着点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样子。

“其实,其实,我……”罗情的脸上浮起了红晕,又看了一眼温礼,仿佛从他格外好看的双眼中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和支持,终于开了口,“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喜欢、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温礼的心底突然有了奇妙的期待。强烈的预感让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答案。

世界安静下来。

少女在他的注视下羞红了脸:“喜欢看打、打屁股的……”

“这叫什么爱好?”温礼心中狂喜却不曾表露,只是不动声色地装出惊讶的样子。

她更加窘迫,手指绞个不停,口中愈发支支吾吾:“就是,比如那些电视剧啊小说啊里面,不是经常会有,什么什么,小孩子不听话,父母打小孩子的,呃,屁股……”似乎意识到这个名词不适合从一个女生口中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她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温礼却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的心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攫住了。他想振臂高呼他想仰天大笑他想手舞足蹈。

一个干净的,可以打屁股的女人。

没有被外面的男人碰过屁股的女人。

这就是所谓上天的馈赠吧。

他再也不用跑到网上一页一页翻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并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个合适的屁股了。

他有属于自己的、可以随时取用的屁股了。

温礼幸福地想着,等待她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情节总是能让我心跳加速。稍微长大了点,我就开始自己幻想这些场景,想象着我是那个被打屁股的小孩,家里没人的时候我还会自己趴到床边抬起手向后打自己的屁股……”罗情继续说着,因为低垂着头,她丝毫没有注意但温礼的眼睛已经因为她的这番话而绽放出了明亮兴奋的光芒。

他嘴上却依旧淡定,故意震惊地深吸几口气,又努力平静下来,最后他摆出了温暖的笑容,伸出大手搭在她的脑袋上:“傻丫头,这怕什么呢。既然你要当我老婆,就要什么都敢对我说才行啊。”

他毫无罪恶感地欺骗了她。

罗情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正撞进他深情的漆黑瞳孔里,那里满满的,都是真诚的笑意。

像海洋包容河流。

像天空包容大地。

他说:“我当然可以接受,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那口吻,仿佛是在许下永世的承诺。

罗情望着那张精致深刻的面孔,顿时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只默默感动着落下泪来。

  

第四章

  

 

  

如果想了解sp圈里的人,就要了解罗情的心理成长历程,她虽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却拥有与绝大多数被相同的历史。

典型案例之一。

最初萌动的年龄都已经小到记不清是几岁了,只记得很小。路过门厅时看到电视剧里有打屁股的镜头,她便会偷偷驻足,大到古装剧里的趴在条凳上打板子,小到家庭剧里的孩子被按到家长膝上挨巴掌,都会让她小小的心脏感到一阵仿佛被拧紧了般的奇妙滋味,心跳加速,却不敢把这份心思透露给谁。父母放任自流的养育方式注定她是无法亲身体验打屁股了,她在听到周围小朋友抱怨自己挨打时心中产生了无尽的羡慕。

却难以言说。

那时候她年纪虽然不大,但也还是知道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喜好的。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自己打自己的屁股。

当然,她并不是首创者。按圈子里的行话来说,这叫DIY,算是化用了英语里的某种自己动手制作小东西的生活态度。

Do it yourself。

自己动手。

她在自己家里的不同地点找到各种姿势。平趴在床上,把屁股拿枕头垫高;趴到床边,膝盖跪在地板上;趴到书桌边,上半身俯在桌面上。无论哪个姿势,屁股都是高高地向着天花板。

那是她全部欲望的制高点。

下一步要做的是脱裤子,她很有创造性地发明了很多种脱法。有一种是只脱外面的一条留着内裤,有一种是全部裤子都脱到大腿上露出完整光裸的屁股,还有一种是把屁股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里。

最后一步就是不遗余力地、把手翻到身后、冲着自己的屁股打下去。

这件事若是有外人在看,大概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了。

其实不然。

在她的心里,每次的情景都是全然不同的。那时的罗情,可能是不听话的小孩,也可能是教室里的学生。而那只她的右手也不再是她的,而是父亲的母亲的老师的。

好听的巴掌声随着酥麻的疼痛一道飞进了脑子里,她更加用力一些,口中格外入戏地训斥和求饶。

“还敢不敢了?”

“爸爸,情情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情情好疼啊,别打屁股了!”

“给我好好反省。”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反复雷同的台词她天生就会。

所以说,她是个孤独的、自娱自乐的天才。

她是自己的主,也是自己的被。

这游戏让她乐此不疲。

然后她渐渐长大,终于在某天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和无聊,停止了DIY。

她为这件事感到羞耻,却无法把它从回忆里抽离。夜深人静,她依然会有这样的冲动,只可惜被她一次又一次压抑了下去。

她想,她一定要嫁给一个可以满足她这个被狠狠打屁股的心愿的男人。

  

温礼听完她的故事在心底暗笑了好久好久,心道这还真是个傻丫头,竟然不知道去互联网上搜索看看。不过他也感到一阵侥幸,还好她没去,不然她此刻就成了跟那个小伊还有那些他打过的女人一般女被,无比饥渴地向男人撅起雪白也肮脏的大屁股。

所以女人还是傻一点可爱。

最起码,傻得很干净。

他笑着把她揽入怀中,不顾周遭的视线,抬手就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甩了三巴掌,投石问路般感受着从裙子后面传来的柔软手感。罗情不料他会这么突然,立刻又羞红了脸,四下看去,见有人被响亮的打屁股声吸引来了目光,忙把头埋进了他胸口。他拍拍她的背,坏笑道:“被老公打屁股有什么害羞的?”

罗情心中的羞涩立刻被甜蜜包裹了起来,面前这宽阔的胸膛让她有了安全感,她靠得更近了些。

他的心跳真好听。

缓慢的,深沉的,温柔的。

她赌赢了。

她就知道他会包容她。

此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仰起脸,正好看进他清澈却也带点邪气的眼睛里,他对着她笑,向那边正端上来他点的橙汁的服务员略一摆手道:“直接买单吧,我们突然有点急事要做,是不是,情情?”

说着,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又是一阵揉捏,痛得她倒吸一口气,软在了他的胸口。

第五章

  

 

  

罗情意识到了温礼的意图,他一定是要把自己拖去打屁股,但是她没有拒绝,相反,她能感受到自己躲在内裤和裙子后面的两瓣臀肉已经迫不及待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生物兴奋起来的本能,近乎虔诚的兴奋。

她被温礼牵引着向外走去,穿过咖啡厅,路过弹奏着的钢琴与低声谈笑着的人们,走到了马路上,然后继续向前,沿着宽敞的街道一直向前。

“老公,我们去哪里?”她没有发觉自己的声线已经酥软了。

“公园。”温礼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摸到了她掌心的潮湿。

她迫不及待,他比她更迫不及待。

但他与她还有不同。她是因为要被心爱的他打屁股而激动,他,只是单纯因为要打屁股。

就好像,女人看重的是情,男人看重的是性。

  

现在是周末,公园里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罗情心虚了:“这里人实在太多了,被看到了怎么办?”

温礼得意道:“就是要他们看。”

罗情惊呼一声,忙拉住他:“老公!”

温礼这才不再逗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暧昧低语道:“傻丫头,这么逗你你也信,放心,老公会挑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你的小屁股的。”说着便大步向公园内的小树林里走去,罗情也忙跟上。

绕过几棵水杉,就是一片小竹林,正中摆一小小的石桌,众星捧月般围了几个小石凳。果然如温礼所言,没有旁人在场。

温礼往那小石凳上一坐,向她略一招手:“情情,过来,要打屁股了。”

罗情只觉得两条腿都舒服地酥软了起来,向他走去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轻飘飘晃悠悠,脑子里都是一会被他打屁股的场景。温礼牵住她,手上一带,把她顺势按到了石桌上,上身一折,屁股就正搭在了桌沿,圆润而高挺地向着天空撅起。温礼的手挑逗般隔着裙子从她臀峰上来回游走,烘出了满手暖意,屁股上的奇痒也让石桌上的罗情难耐地蠕动起来。这让他明白时候到了,大手娴熟地向下一探又向上一挑,就把那碍事的裙摆翻到了她背上,粉红色内裤包裹下的浑圆球体便美轮美奂地呈了上来。温礼扫了一眼,这次没有多余的停顿,直接又一扬手,把画着可爱图案的棉内裤也一并去了,揉成一条挂在她大腿上。

罗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身在公园的小竹林里,随时可能被人看到这副尊荣,顿时觉得脸上热了起来,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与等待着巴掌落下的紧张交织在一起,竟构成了奇妙的快感。余光看到温礼举起手来,她闭上了眼睛,甜蜜地幻想着那疼痛来临的滋味。

“啪!”第一掌如期而至。对于总是自己动手打自己的罗情来说,屁股疼了手却不疼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那感觉酸酸的又麻麻的,带些火热,还有微微的刺痛,在屁股上聚成一掌后扩散开来。还不待她消化,第二下就立刻在同一块皮肉上落下了,力道远远超过第一下,她从口中挤出了一丝呻吟。经过了这些试探,温礼却愈发如鱼得水起来,一双大手左右交替着地毯式击打着她屁股上的每一寸白嫩肥厚,巴掌所到之处声响清脆悦耳不说,颜色更是由白转粉再转红,可谓赏心悦目。温礼有两只有力的手,罗情却只有一个娇嫩的屁股,这场角斗实在是实力悬殊,不多时罗情就败下阵来,口中呼痛,身子也蠢蠢欲动着要逃脱了。温礼才不会让她如意,一边加重了巴掌一边厉声警告道:“先立这么一条规矩,挨打的时候不许躲不许挡。”

罗情顺从地点头,闷闷地又低下头去咬牙挨着。最初的酥痒已经变成了火辣辣的刺痛,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屁股。他的巴掌还是不知疲倦地落下来,拍在她光裸的臀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一个被吹胀了的大气球,颜色红亮鲜艳,而身后的那双手,还在不管不顾地反复拍打着,似乎丝毫不担心它会在下一秒爆炸。

“老公,情情好痛啊,能不能不打了?”她耐不住疼了。

但是他没有理会。竹林里好静,满耳都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与打屁股的啪啪声。温礼坐在石凳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照着一边红肿起来的屁股打着。手下的屁股越来越热了,他的掌心也随着微微升温,传来了轻微的疼痛。那眼前的屁股兀自撅着,无辜地呈在他的手边,是打还是不打都在他一念之间。他皱了皱眉,心道用手打就是不舒服,放眼向边上一看,有不少顺手的竹子,准备去起身去折一枝来,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预告一下,我今天准备打烂你的屁股。”

罗情此时已经怕了挨打,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温礼邪气地一勾嘴角,大手缓缓滑过她被打得通红的屁股,突然猛地扭住了一小块肉:“因为你勾引我。”

罗情不料他会突然如此,痛得呻吟出声。温礼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有女朋友的?”

罗情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口中连连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更喜欢你啊。”

温礼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刚要去找个竹条来,就听竹林外有愈发接近的人声传来,摇摇头,伸手替她穿好了内裤和裙子:“有人来了,算你运气好,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罗情迷迷糊糊地被他拖着胳膊拉起来,就听他在自己耳边轻笑道:“不过,作为对你的奖励,我决定跟她分手。”

第六章

  

 

  

温景已经走过了那个转角,抬头看了一眼,又退了回去。

转角后面的人她认识,一男一女。

女生是男生的现任女朋友,名字是俞溪。

男生叫温礼。

两人是学校里有名的一对情侣,郎才女貌,羡煞旁人。有眼睛的人都见过俞溪依偎在温礼身边的样子,有耳朵的人都听过温礼柔声唤俞溪一句“宝贝”。温景是有眼睛有耳朵的人,所以当听到温礼平静地对俞溪说出了“分手”二字时,她吃惊地半天没合上嘴。

对话还在继续。

“你、你说什么呢?”俞溪勉强笑了出来。

“我说,我们分手了。”温礼歪着头看她,一脸的玩味笑容,“你是听不懂汉语吗?”

俞溪的声音开始颤抖了:“你是不是——”

“我不是开玩笑。”温礼很贴心地补上了她的下半句。

俞溪沉默着低下头,眼圈无声地潮红了,再开口时带了哭腔:“为什么?”

温礼一摊手:“还能是为什么,我想换女朋友了。”

“换、换成谁?”

她哭着问。

“罗情,计算机系的,没你漂亮但是比你骚比你听话,俞溪,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他笑着答。

  

她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上周与他出行的情景。夜里,两人在宾馆的大床房相对坐着,她早就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当温礼脱下她的裙子和内裤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可以把自己的身子给他。

心甘情愿。

但是,下一刻,她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他分开双腿,而是被翻了个身,面朝下地按趴在了床上,还不待她做出反应,他就背对着她一下子坐到了她的腰上,用男人的体重让她再动弹不得。她在不知道他意图的情况下吃惊地努力支起身回头看去,却见他手中拿着宾馆衣柜里为顾客提供的木质衣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

第2回

向她毫无防备的屁股上甩去。

“啊!”她惨叫得格外凄惨,只觉得那木质衣架厚实沉重至极,仿佛一块大石头生生砸在了自己屁股上,皮肉连带着下面的骨头都发出了诡异的闷响,随之而来是渗透进骨髓冲进脑子里的钝痛,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生生地呛咳起来。温礼也不管她状况如何,举起衣架照着她的屁股又是一下子,落到了和刚才相同的位置,两道红色的肿痕交叠,在皮肤的雪白上格外显眼。俞溪的眼泪刷地落下了,因为温礼坐在她腰上,她再用力挣扎也是半分都动弹不得,双手双脚徒劳地拍打着床面以表达发泄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口中绝望哭喊道:“温礼,你干什么啊?!”

温礼听她发问,不紧不慢地回过头。她这才看见那张自己深深迷恋的明朗面孔上竟是古井般的平静无波,只是薄薄的唇瓣在边缘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邪气的坏笑。

“你说,我这是在干什么。”他笑着,嗓音一如既往的干净动听,有如风声般清爽,扬起衣架又给了她一下子。

屁股上又是“嘭”地一声闷响。

俞溪痛得倒吸一口气,惊恐地看着他,脑子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你是不是心里有病?”

温礼唇角的弧度一寸一寸消失,他抿着嘴唇,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她看了许久,然后终于开口。

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缓缓传来的:“你说什么?”

俞溪因为刚才的一顿暴打愈发惊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支支吾吾半天才又复述了一遍:“温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疾病啊?没关系的,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看,不会——”

“闭嘴!”他大喝一声,打断了她。

房间里顿时死寂。

温礼站起身,漆黑的瞳孔俯视了她片刻,然后一步迈下床去:“我去宾馆前台再开个房间。”

  

就是这个事情吗?俞溪从回忆里走出来,绝望地看着他,却看见他对着自己微笑起来:“想起来了?对,这就是我们分手的理由。”

俞溪的眼泪在一瞬间决堤,猛地拉住他,狂乱地哀求着:“温礼,温礼,我以后不会那么说了,我接受你,我也可以陪你做那种事情,我再也不会介意了!”

温礼被她牵住了手,表情却还是冷淡而嘲弄,只是静静垂眼看着近乎崩溃的她。

“求你……”她声音嘶哑了,反反复复只剩这一句。

温礼轻轻甩开她,目光里透出残忍的怜悯,嘴角好看地一勾:“你们女人干嘛都这么喜欢我,好烦。”

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哭泣着的俞溪被他远远抛开在身后。

  

转角后的温景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一般,神情嫌恶地闭上了眼睛。

温景是女的。。。

第七章

  

 

  

温景对着食堂阿姨淡然说了句“买四个肉包子”,然后在身边为了面子一顿只吃一个包子的小女生的注视中不屑地笑开,“老娘胃大”。

温景手抄在口袋里,低着头,大步流星走到河边,一脚把钓鱼老头身旁装满草鱼的水桶踢进了河里,嚣张道“下次老娘在你嘴上也挂个钩,让你试试看舒不舒服”。

温景把包子里的肉馅喂给了那只因为长得丑而不被学生们待见的野狗。

温景在生理上是个雌性,一头长发不烫不染随便披散着,脸上没有BB霜没有眼线没有唇彩没有睫毛膏甚至没有保湿水,在一众趁着秋日最后炎热依旧穿裙子的女生中间一身黑色的长袖长裤。

说话音色低沉,第一人称是“老娘”。

没有男朋友,从小到大没有被任何异性告白或暗恋。

不温柔,不撒娇。

独来独往,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

据说,这样的雌性人类被戏称为“女汉子”。

是“女”,也是“汉子”。

温景继续向前走着,身后的指指点点反复戳痛她笔直的背脊。

于是她微微驼下了身体。

  

温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登录QQ,各种咳嗽声重重叠叠地顺着耳机线冲进耳朵,右下角闪动着蓝色的小喇叭。

她一点开,无数的验证消息。

“小贝贝,一起玩吧。”

“严厉男主。”

“给你最好的疼爱。”

“你喜欢什么姿势什么工具?”

“打烂你的光屁股,啪啪!”

诸如此类寡廉鲜耻的语句。

果然一旦把自己的Q号放到网上就能收获一大堆。

她把那些小框框一个一个叉掉,然后把自己的个性签名改了。巧克力键盘发出精巧的声音,屏幕上很快地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女双,不需管教疼爱,纯实践”。

她扫了一眼,回车。

这就是温景。

女汉子。女双。

她最小化了QQ,打开播放器,流行音乐在耳机里随机播放起来。她闭上眼睛静静听。

她在十七岁那年的夏天第一次跟别人实践。对方是男双。她觉得这样才算得上公平。

那男人伏在她腿上,高耸着臀部,她帮他脱下裤子,噼里啪啦打了几巴掌上去,突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一阵恶心。

手很疼。心很茫然。

自己根本不适合做主。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其实,她是个被。

就是那种贴吧论坛里常见的被,不想上床不想恋爱,只是想找个哥哥管教自己疼爱自己。这是她对sp最初的最美的幻想。

想到这里她笑了,她知道,没有人有义务去疼爱关心一个陌生人。

所以在帖子里她把自己写成了女双。是的,这样才是她所谓的公平。

她在网路上认识了第一个同好。她在兴奋之余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将会有第二种展开方式。

试探性的实践,试探性的依赖,所以在离开的时候她能告诉自己,还好陷得不深。

她终于不再相信圈子里的感情。

她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配被爱。

虽然她依旧游荡在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钟点房之间,见了很多男人,被人打,也打别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实践,明明跟自己之前的期盼想象大相径庭,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细微的快感。

可能正如他们所说,实践是会上瘾的。

每次敲定了实践的时间和地点,她把目光从闪着荧光的屏幕上移开,放到被窗户和屋檐切割开来的天空,一种深刻的迷茫和疲惫包围了她。

这样就是断断续续的两年。

入圈两年,她看到的比很多资深sp爱好者还要多。

骗床。

偷窃。

收费。

照片威胁。

人肉搜索。

主把被打出肾衰竭。

这么说来,单纯感情上的欺骗还真该是件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

她想,这大概就是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出来实践,本就是各取所需互相满足,偶尔产生了感情,最多也只是玩伴之间的友情。

亲情什么的,未免太奢侈了些。

今天中午提前更了,多发几章。

  

第八章

  

 

  

流行音乐里突然插进了不和谐的一声咳嗽,温景睁开了眼睛去看屏幕,右下角的企鹅再次变成了一只闪动的蓝色小喇叭。

一个好友申请,验证信息写的是“同城男主”。很简练,应该跟自己一样是个只是单纯想找人实践的男主。温景通过了他的申请。

温景的网名是abc,随手打的,就再没有改过,她想,这个简单随意的网名最能表达她对这个圈子的态度,不上心,不挂念。

或者说假装不上心不挂念,应该不上心不挂念。

这个男主叫rhythm。

下面是他们的对话。

rhythm:我们同城。

abc:嗯,我19,你呢?

rhythm:22。

abc:大学生?

rhythm:嗯。

abc:实践?

rhythm:嗯。

其实,这才是大部分同好之间约定实践的方式。

无比直白,甚至可以说就是赤裸裸的,跟市场上买卖白菜没有差别。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温景在第一次实践之前幻想的不同。

很多身在圈子里却不曾实践的人都看过一些美好的纪实sp小说,里面的男主女被在网路上互相暧昧体贴,彼此如亲友一般。

可能真的会有吧。温景自嘲地笑笑。

反正她是没有这个运气和资格遇到。

她继续敲击键盘,与电脑对面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商量起实践的细节。

abc:提前说好了,我不上床。

rhythm:这个自然,还有什么要求?

abc:我不喜欢太重的。

rhythm:可以接受什么工具?

abc:最好什么都别用,手就可以了。

rhythm:用手太累。

abc:那就木尺或者皮带吧。

rhythm:你有吗?

abc:嗯,我带去。

rhythm:传一下你的照片可以吗?

温景正要拒绝,就听到外面的门铃响了,只得不情愿地起身向外,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温礼从隔壁的门后走出来,向着自己道:“是我叫的外卖到了。”

温景本想问“你叫外卖为什么不带上我”,话到嘴边最后却也没有出口,只向他点点头,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从他手中接过食物或者干脆两人面对面共进晚餐的情景。

果然还是沉默更适合他与她。

像地球的两极般,相距遥远也相互排斥的两个人。

再坐到电脑前,屏幕上的聊天窗口里已经多了一句话。

rhythm:算了,不看照片了,反正你是女的就行。

于是温景继续跟他聊了起来。

abc:我可以是双,你要是有当被的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

rhythm:这没兴趣,纯主。

rhythm:对了,怎么称呼你?

abc:叫我网名就好了。

rhythm:你这个网名叫起来的话真心奇怪,这样,我叫你丫头好了,你可以管我叫哥哥。

温景怔怔望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僵住了。

一直以来期盼的,就这样被对方轻松地说出来了。

条件反射般地想,一定又是骗人的。

光标反复闪烁,温景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出“我不喜欢玩这种兄妹过家家”。

然而心底却有什么很柔软的地方疼了起来。

哪怕是到了现在,看过了经历了那么多,也还是想相信吗?

就好像,被烫伤了翅膀的飞蛾依旧会扑向温暖的火光。

这是卑微如昆虫的趋光本能。

头脑在说拒绝他拒绝他,心却在说接受他吧接受他吧。

接受他吧。

她颤抖着手把之前打出来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面对对话框下面的空白,重新打上了一个“好”。

她想,就当自己是在玩过家家吧。

第九章

  

 

  

温景渐渐感到饿了。

作为一个房客,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去吃温礼的零食,所以她选择了大口大口喝下了满满一杯水,继续对着键盘敲打着。

她和这个男主聊得还挺投机。

abc:你很喜欢认妹妹?

rhythm:我认为自己人生的一大遗憾就是没有个妹妹。

abc:堂妹或者表妹呢?

rhythm:也没有。

abc:跟我很像。

rhythm:你是没有哥哥吗?

温景下意识地打了个“嗯”,突然又想起了温礼,手指顿了顿,还是把那个肯定的回答发送了出去。

rhythm:小丫头,很想要个哥哥吧?

温景再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小时候,做梦都想,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不敢去想了?

是不是他得知自己去调查了他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时?

是不是他笑容猥琐地看着自己时?

是不是他突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时?

不同的人不同的经过。

相同的惨淡收场。

然后她想起温礼。那个陌生而遥远的男生,优秀,偏又生得格外好看,嘴角还总是有迷人的邪气笑意。

哥哥?

她不屑地笑了。

abc:哥哥什么的,无所谓。

rhythm:叫我声哥哥听听。

abc:等见了面再说吧,说不定你看到我,就再也没有下次见面的欲望了。

打出这句话后,她突然有了一个莫名而强烈的念头。

现在就想见到他。

这个电脑背面的他。

abc:你现在有空吗?

rhythm:怎么了?

abc:实践。

rhythm:现在?现在是晚上啊。

abc:嗯,你出不来?

rhythm:能出来,只是为什么这么着急?

abc:想实践了。你出不出来?

rhythm:可以,把你手机号给我。

温景把自己的号码发了过去,并把地点约定在了她与温礼的出租房的附近,然后随手抓了件外套,匆匆出了门。

温景坐在宾馆的大床上,看着手机上自己与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记录。

她发去的一个数字,是宾馆的房间号。以及他的回复,马上就到。

她的心跳诡异地加快了。

下一刻,房门被轻轻扣响。

她深呼吸,走去开门,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门后的少年。

如同慢镜头般一帧一帧向上。修长的双腿,瘦削的腰身,宽阔的肩膀,清秀的脸庞,漆黑的瞳孔。

还有嘴角那抹邪气迷人的笑容。

温景本认为实践这东西,就算你在宾馆里遇到了你的高中班主任也不该吃惊的。

可是在她不自觉地唤出了他的名字之后,她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温礼?”

气氛突然沉静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望着她,唇角的的笑意一点点冷却下来,一双眼睛盯住她。

“我来这里跟男朋友睡觉不可以吗?你走错房间了。”温景淡然自若地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其实她在骗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明明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是这样。”温礼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摆弄几下,拨出了一个号码。

下一刻,温景的手机唱起了歌。

她的手机用的是特意从网上下载的搞笑铃声。可这次,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了。欢乐搞怪的节奏回荡在这个过分安静的大床房,诡异得一塌糊涂。

温礼缓缓开口:“这是一个网名叫abc的女双给我留的电话,怎么我这边一打过去,响的却是你的手机?”

为了防止大家看不懂,再废话一句,温礼和温景是亲生兄妹,住在一起,只不过关系不怎么好。。。

大家平安夜快乐~

第十章

  

 

  

温礼与温景相对着站在房间门口,门大敞着,不时可以听清隔壁传来的情人间的私密耳语。宾馆的大床房,本就是满是欲望的地方。

温景突然不屑地笑了:“我是abc,而你是rhythm,我们都是玩sp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有什么资格。温礼也一阵迷茫,只是望着眼前漠然的女生,想起她会在别的男人面前百般殷勤地送出屁股然后不知廉耻地呻吟,他就觉得心头一阵无名之火。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难看的事情,随随便便找来个男人就可以脱你裤子看你屁股?”温礼努力压住火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温景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反问道:“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找个女人就打?既然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该明白,实践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干嘛摆出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宾馆长长的走廊里送来秋日清凉的夜风,来来回回在这两人间穿梭。他们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沉默地锯守着这道门。

温礼道:“你让我进去。”

温景轻蔑地笑了:“我开的房,你凭什么进来。”

温礼冷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温景道:“那么老娘对你不满意,不准备跟你实践了。”

温礼看着她。她也挑衅地瞪回去,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他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将她推开,自己踏进门里,低吼道:“你不是想挨打吗?我满足你!”

温景被推得一个踉跄,神态却愈发嘲弄起来,冷冷道:“再说一遍,我不想跟你实践。”

“我管你想不想!”温礼怒道,猛地扯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我这次就打烂你的屁股,看你再用哪个屁股出去跟人实践!”

温景也被他激怒,从床上坐起来,下一刻却被他抱到自己膝头,她一边死命挣扎一边破口大骂:“温礼,你他妈放开我!”

一句脏话推波助澜地给他的怒火添了一把柴,他用自己的右腿压住了她的双腿,又用自己的左手扣紧了她的双手,这样的姿势,温景就算拼尽全力也再难挣开,然而她怎么可能就此死心,还是一味扑腾,却只如落网之鱼般徒劳,一张嘴也不肯落了下风:“操,温礼,你他妈滚开!老娘出来玩关你屁事?!”

“温景,你把嘴给我放干净一点!”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女孩子能骂人骂得这么脏,看着那搁在自己右膝上的那个屁股,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收拾,再不多犹豫,熟练地在她身前一解又在身后一扯,紧密包裹着她屁股的牛仔裤就败下阵来,露出一个仅剩浅色内裤作为最后一层防线的屁股。温景骂得愈发难听起来,那些本该是地痞流氓说的话都从她的口中鱼贯而出,温礼见她如此也懒得去训斥了,轻轻一扯,那条内裤也退居二线,把下面那个屁股拱手让人了。

两人突然都顿住了。温礼看着那个此刻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臀,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怜惜。他混迹圈子多年,可谓是阅臀无数,但是没有一个如她的这样精美。不似她们的屁股都是丰腴肥厚,她的没有多少肉,只有两座臀峰上微微高耸,而且颜色出奇地白,搭上修长的双腿,格外好看。其实这不意外,看温景的肤色和身材他就推断出来了,只是当这样一个工艺品般的屁股真的摆在了自己面前,他还是疼惜了起来。

温景知道他在看什么,一阵反胃,讥讽道:“温礼,知道吗,老娘身高173体重110,就这具身体迷死了多少圈子里的同好。本来是来找我挨打的男被看到了都求我让他打我试试。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帮饥渴的男人。”

“你,你个……”温礼气得满脑子都是“小畜牲”这三个字,又觉得骂出来太不好听,转念想骂“死丫头”“熊孩子”,可又觉得不够严厉,索性不再与她啰嗦,只想着先狠狠教训打一顿屁股再说。

  

第十一章

  

 

  

被她的轻浮言行气得不轻的温礼再垂眼看到那个原本觉得格外精美的屁股时心里已经没了半分怜惜,只觉得那上面每一寸皮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欠揍”两字,不狠狠打一顿都是对不起她,当下右手一扬,照着膝上的屁股就去了。

“啪!”巴掌与屁股接触,声音自然是最为清脆的,但是说到疼痛,其实却是不怎么重的。温礼其实不喜欢在打人的时候用手,自己疼不说,还打不疼别人,得不偿失,正四下看着有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可以用,突然感到自己膝上的身体传来一阵颤抖,忙低头一看,那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浮出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为什么会发抖?很疼吗?

温礼突然想起她之前在网上跟自己聊天时候说过她受不了疼,不自觉地又心疼起来。

这时温景回过头来,手里抓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三个数字,110,她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他:“温礼,你他妈再碰我一下我就报警。”

“好,在警察来之前我就打死你!”温礼听了,只觉得火气一直往脑子里顶,物色不到合适的工具也不在意了,再度扬起巴掌,照着她的屁股打下去,宾馆的大床房里顿时挤满了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温景不耐地扭动起身子,嘴里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不骂了?”温礼冷声问她,手上也没停下来。

因为不断有巴掌落在屁股上,温景的语句被身后的疼痛反复打断,可以说是一字一顿,她却固执地坚持说完了:“懒得骂你,脏了我的嘴。”

“温景!”他本来就已经使出全力去打她了,现在被她这样挑衅,更是又生生加了一分力上去,直打得那白花花的屁股如同被人平整地抹了一层番茄酱般通红。但此刻要是挨打的温景来形容,说成屁股上抹的是辣酱或者孜然更合适些,她恍惚觉得,那只正受罪的屁股正被温礼拿在火热的烧烤架上料理着,他精心调理着火候,还不紧不慢地不停转动着她的屁股,让它烤得更熟更均匀一些。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调味,不断地一层层刷上麻辣的酱料,让她的屁股在感受到烧灼般的疼痛后还多了几分麻麻辣辣的刺痛,针一般往皮肤里扎。温景知道挣扎也没用,索性保留体力忍着,这两年的实践经验虽然没有把她磨练得耐打一点,但是让她逐渐感知到了自己对疼痛忍耐的临界点。现在他也打了有二三十巴掌了,她应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然而挨打这件事情,疼痛不是单纯叠加的,打得多了,屁股伤了,再轻轻碰一下都是煎熬。感觉到自己渐渐坚持不住了,她开始默默祈祷温礼的手也不行了。果然这么想着,身后肆虐的巴掌就停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察觉到温礼调整了下姿势,换了左手又上了阵。

另一边,温礼正要挥起左手继续打她屁股,就听身前有人口中喃喃骂道:“卧槽,人为什么要长两只手?!”

他听她这么说觉得好笑,可是又被那个口头语再次气到,训了句“专心挨打,少跟我贫嘴”就继续他的工作了。换了只手,果然一上来就是不同凡响。左手刚才没有接受她屁股的反作用力,现在可谓如鱼得水,一掌一掌下去,打屁股声响亮清脆不说,居然把那已经通红的球体又染得更红了一点。

温景曾经放弃了挣扎,但是现在在这种卷土重来的疼痛中再度奋力反抗起来:“温礼,够了吧,我怎么活不需要你来管!”

温礼沉默着,继续甩着巴掌。他是个热衷于实践的人,却只是热衷于发泄自己的力量与欲望,像这样只想着把自己膝上那个屁股打疼打服的心态这还是头一次。他的手也疼得厉害,这让他开始明白,打人也是有代价的。

温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她语气平静,对着温礼道:“够了吧,温礼,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明明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摆出一副教育我的样子?”

温礼的手有了些微的颤抖,落下的责打也不那么重了。

温景继续道:“你在QQ上跟我说过,你没有妹妹,就连堂妹和表妹也没有。然后我也以相同的答案回应了你。我们明明早就否认了对方,为什么现在还要表演出兄妹的身份?”

温礼终于完全停了手。他看看她通红的屁股,又看看自己通红的掌心。

真是两败俱伤。他想。

“你只把我当房客就好了。”温景从他放松了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一脸平静地提好裤子,整理好了凌乱的头发。

第十二章

  

 

  

温礼正在自己房间对着电脑写代码的时候,外面的防盗铁门在“嘭”的一声沉闷后被合拢。

温景去上课了。

而他现在凑巧没有课,这个租在学校旁边的小公寓里只剩了他一人。

他继续写代码,那些字母数字却在眼前模糊扭曲了起来,他努力看了好久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烦躁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与温景,在一年前还只是陌生人。如果那时候他认识了她,估计也只觉得姓氏相同名字相似只是巧合。而一年后,自己因为快要毕业了住寝室不方便而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小公寓。这时候跟他一起搬进来的房客,就是温景。

真是见鬼,这世界上居然存在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亲生妹妹。

这个妹妹还跟自己一样是个同好。但她是被,是可以把屁股撅给男人任他们拍打揉捏的被。

温礼捧了凉水浸湿了自己的脸,深深呼吸。镜子里的他神情复杂。

三分钟后,几天前与他实践过的网名为“小伊”的女被收到了一条消息。

rhythm:你到我公寓来吧,我想实践了。

  

“裤子脱了吧。”温礼的开场总是冷淡直接的,他没有打前先互诉一下衷肠的习惯。

小伊点点头,乖巧地背过身去,利落地褪下长裤,然后是内裤。温礼看到她的内裤上垫着一块带着红色的大棉花,皱眉问道:“你来月经了?”

小伊有点尴尬地垂下头。

温礼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走吧。”

小伊的头埋得更深了些,喘息声也重了:“我想如果我这次没有来,你就永远不会再找我了。”

这话说得如此难过,听得温礼都不忍起来。

被,还真是容易依赖上主啊。

他撇撇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一定会这么做的,只得另言其他道:“但是你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打你啊。”

小伊的声音柔了起来:“哥哥,你真温柔。”

“什么?”温礼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有些伤感地笑了:“之前那些男主就算我来了大姨妈,也会继续打我的。”

“我还没那么人渣。”温礼不屑道,突然又发现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五十步笑百步,没什么道理。

“嗯,哥哥很好。”小伊还是笑着,“不过我真的不介意这时候挨打,哥哥要是想了,就跟小伊实践吧。”

温礼看着那个丰腴的大屁股,还真是有些心动的,尤其是上面还挂着几天前他留下的条条肿痕,其中有一条横贯了两个臀峰的格外严重,想必就是当时出血的那个。它们陈列着,好像是表彰他力量的勋章,让他在满意之余还想再开阔出一片新的红肿疆域。

他本来是因为温景的事情心情不好想发泄才叫小伊来的,可如今她一是来着月经,二是旧伤未愈,他虽然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但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哪怕他再看不起女被,也不能给人家造成过大的伤害。

这样想着,他做出了决定:“小伊,你还是回去吧,我真的不能跟这样的你实践。”

小伊咬咬嘴唇,问他:“那你之后还会找我吗?”

近乎哀求一般的口气,只是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温礼对待女人一直是不怎么仁慈的。尤其是一个追着他的女人。按照他的本意,如果不是今天一时兴起,真的打算永远不再联系她了。毕竟他还有个新女朋友罗情是个潜在的同好。

他这样想着,正要给出那个残忍的答案,突然客厅的铁门外传来一阵钥匙相互撞击的叮铃声。还不等他与兀自露着屁股的小伊作出回避的反应,门就已经被打开。

冷淡倔强的一双眼睛直直地向他们看过来。

温景提前回来了。

第十三章

  

 

  

“老师临时有事,只上了一节课就走了,看来他这停课真不是时候。”温景将背包摘下,随手扔到沙

第3回

发上,又换好了拖鞋,只把温礼的行为当作司空见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要走进自己的房间。

小伊窘迫地不轻,怔了半天才知道要抓紧提好裤子,整张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温景见状,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多为难她,别开了视线,就要经过,突然在小伊的内裤上看见了那只染着红色的卫生巾。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小伊,后者却只是垂着头不与她对视。

温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把目光放到了温礼的清秀面孔上,那神情里带着令她恶心的无谓,糟蹋了这副好看的皮囊。

她感到强烈的失望,那份失望变成愤怒,爬满了她整个心房。她不受控制地略一扬手,一耳光挥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为了罗情跟俞溪分手,她最多是看不惯,但毕竟别人的感情也不是她可以干涉的。可是现在,他要和一个生理期的女被实践。

这种行为。

这个人。

“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他的脸被打得偏侧过去,上面立刻浮现出红色的痕迹。他把头转回来,依旧是毫不在乎的那种表情。

漆黑的,平静的瞳孔,越过温景看向小伊,然后嘴角是淡淡的邪气笑容:“你还不走吗?”

小伊不自觉地颤抖着点头,连声道着歉。

温景道:“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他亏欠了你。”

“我亏欠她?”小伊没有作答,温礼却笑着接过话来,“你误会了吧,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过来的。”

温景的眼睛里透出厌恶:“你――”

“对不起!”小伊突然哭叫出声,尖利悲伤的颤音撕开了那两人间的深刻对峙,她感到心痛,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是因为自己被这么随意玩弄,还是因为被他人看到所带来的莫名的羞耻?

“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会不自量力地出现在你面前。”她的语句被抽泣切割得断断续续,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缺氧一般。

她推开门,跑掉了。

走得太急,门没有关好,来来回回在门框间摇晃了几下,没了外力后半敞着僵在了那里。

“温礼,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陌生人,现在却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我在哪里见过。”温景意外地没有再发火,只是望着那扇半开的门。

她突然的平静让他有些诧异。他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跟那些挂在网上只想着找女人实践的男人一模一样。这种令人作呕的丑态,我看多了。”温景抬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再不多看他一眼。

只是余光瞥到他侧脸上有自己的掌印,刺眼的鲜红。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我期盼多年的哥哥。

她的手也很疼。

  

第十四章

  

 

  

自从那记耳光后,温礼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跟自己拥有相同姓氏、性格倔强也有些男孩子气的女生。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出了那间公寓。

发现这个事实时已经是小伊来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她在下课时间的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才明白过来,她已经默默离开了。

他不知所措地怔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她的手机号,还是在那次见鬼的巧合实践中得到的。不论如何有联系方式总是好的,他迅速地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她的名片还是当时设置的,名称是一个漠然无谓的abc。他正要播出紧跟着的那个号码,又想起了什么,点开了“修改名片”,将那三个冷淡的字母删去了,对着闪烁的光标思索了片刻,打入了“温景”。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沉默的片刻里想到了什么。

接下来他拨通了她的号码。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将手机一甩,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今年九月,他大四了,准备考研,所以父亲帮他在学校旁租了一间小公寓,方便他复习,并告诉他,他的妹妹会搬进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而且她还跟自己在一个大学,今年已经是大二了。父亲给出的解释是这个孩子是自己与他的母亲离婚后才出生的。

这个破碎的家庭注定了他与她在之前的十九年都是陌生人。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她拖了个很大的行李箱,很吃力的样子,却拒绝了他的帮忙。他打量她,尽管不化妆也没怎么打扮,却还是掩不住底子里的好看。她说话声音比一般女生低沉,见了自己有微微的吃惊,然后立刻回归了近乎冷漠的平静,点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他注意到她有与自己毫无二致的漆黑眼睛。

有时候他们像不认识的路人般在客厅里擦肩,他会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女孩留着和自己相同的血。

他觉得此刻的小公寓有些空荡。

应该是少了个冷漠的房客,不习惯。

  

“学长?”女孩奇怪地歪着头看向面前的温礼,后者的神情里居然有罕见的尴尬。

“呃,你今年是大二吧?”的确,温礼一直是个自信张扬的人,现在遇到没有底气的情况也有些心虚。

“嗯,怎么了?”小学妹愈发好奇。要知道温礼温学长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能被他主动搭讪不是件容易事。

“你认不认识,呃,温景这个人?”温礼尴尬地偏侧过脸去。他想找她,可是他连她的专业都不知道,只能碰运气一般找认识的大二学生打听。

“温景?怎么写?”学妹似乎想起了什么。

温礼见终于有了线索,忙道:“温暖的温,景色的景。”

没想到她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景色的景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有个高中同学跟她名字很像。”

温礼有些无奈,却只能摆摆手道:“没关系,我再去问问别人。”

“问什么问什么?”有人从一旁跳出来,径自扑到了温礼身上,把话接了过来。温礼本能地要躲闪,看到是罗情才挑了挑眉,揽住了她。

“罗情学姐?”学妹一看是这个不知为何成功上位打倒了气质前女友俞溪的温礼新女友,忙知趣地转身,“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学长学姐再见!”

温礼本来就没留她的意思,点点头就算是告别了,只把视线转向了罗情那张满是撒娇笑意的小圆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时间应该在教室里上你的重修课。”

他这边话音一落,罗情的笑容就垮了下来:“这个嘛,反正是重修,去考试不就行了。”

温礼板起了面孔:“是吗?”

罗情勾住他的胳膊,乖巧笑道:“是的是的,老公~”

温礼从容不迫地将她双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反剪起来,推着她向前:“我觉得不是呢,走,我们去做些能纠正你这个错误观念的事情。”

  

第十五章

  

 

  

温礼一直把罗情拉到校园里的小树林里才放开她。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除了他们两人没有其他人,可罗情一见是这里,还是惊慌得不行:“老公,这里来来往往很多学生的!”

温礼一抬眉,毫不在意道:“那就正好让大家都看看逃课受罚的场景。”

罗情身子一软,顺势蹲到地上,挂在他的手臂上,嗲嗲地撒娇道:“老公~”

温礼非但没有理会这一套,还从心底升起一阵厌烦,心道你又不是不喜欢挨打,跟我在这里故作姿态又有什么意思,抓紧脱裤子就好了。罗情见他皱起了眉头,心里一紧,生怕他不喜欢自己了,忙说:“那,老公,我们要到哪里去,那个……”

温礼看她还算懂事,也就决定不跟她计较了,抬手一指前方空地上的休息亭:“就在那个亭子里。”

罗情应了一声,自己向那边走去,温礼也跟了上去。亭子里没什么合适她趴的地方,温礼就在边上一坐,想着一会就让她趴在自己腿上好了。

罗情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他面前,低着头,一副小孩子犯错后等待惩罚的乖巧样子,顺从的姿态让温礼心情从连日与温景争执造成的阴郁中回复了个大半,饶有兴趣地开始训话。

“知道自己错了吗?”这是sp游戏惯用的开头,在这句话的引导下,任何没有错都将成为有错,就好像一句提醒被入戏的台词。

“嗯,知道错了。”罗情很有天赋地回答了一个完整的句子,这能给主被双方都带来极大的快感,驯服与被驯服的快感。

“很好,错了要怎么办?”温礼此刻早已经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变得正经而严肃。他们都很快地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错了要被老公……打屁股。”罗情有了个羞耻的停顿。

真是个会说话的孩子。温礼很满意。一般情况下被都是过于害羞的,这给游戏的乐趣大打折扣。他继续提问道:“怎么打屁股?”

“嗯,呃,脱下裤子,撅起屁股,然后被老公狠狠打。”罗情回答。

温礼顿觉兴奋难耐,心道你描述得真好,迫不及待起来:“知道了就抓紧照做,脱了裤子趴到我腿上来。”

罗情低低地应了一声,又环顾了一下确认周围的确没有人,一狠心,将长裤连带内裤一起褪到了大腿根,然后听话地伏在了他的腿上。这个姿势让她的屁股翘得足够高,她很喜欢,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犯错的小孩。在这样公开的环境里接受这样私密的惩罚,时刻担忧着被旁人看到,她在感到羞耻的同时也感到了奇异的快感。

温礼的巴掌很快落下,稳稳地打在了她左边的臀瓣上。她轻声呼痛,屁股不自觉地向上微微弹起,然而第二下接踵而至,依旧是在左边臀上的相同位置,两个巴掌印叠加出诱人的微红。然后依旧是左边,反复是左边。温礼好像认准了这块皮肉一般来来回回拍打着,在雪白的屁股上恶作剧般地只挑了一片红,强烈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显眼。

罗情只觉得整个屁股因暴露在秋风里而有些凉凉的,却唯独左边的某处臀肉火热肿胀,酸辣无限。疼,沿着屁股一点点向身体深处爬去,竟在不知什么地方一转折,成了酥麻的爽意。她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种原始的、不受控制的欲望。她把胳膊抬起,抱紧了温礼的腿,然后本能地分开自己的双腿,屁股来来回回在他膝间辗转磨蹭。

这是一种暗示,一种等待。

温礼却如同触电般停了手,神情里的兴奋退潮般淡下去。

这就是sp吗?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钟情的sp吗?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吗?

如此不堪,如此满是欲望。

罗情并不知道此刻他的想法,只感觉到他的击打一停,她的身体反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空虚与饥渴。她愈发努力地挑逗着他,丰美的屁股直往他手下拱。

突然温礼探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刚才一直在打的她那块臀肉。没有等来甜蜜的爱抚,却是一种猛烈的疼痛,来得比刚才还要难以忍受。她口中愉悦期待的呻吟在一瞬间变成了惨烈的呼痛:“老公,老公,不要,好疼!”

温礼满眼冷漠,听到求饶,手指夹得更紧了一些不说,还施力使劲扭转了两圈。那可怜的臀肉早就红得分外鲜艳了,此刻在他的再度摧残下竟生生透出了淡淡的青紫。她的眼泪决堤般落下来,抽泣得格外可怜,而他充耳不闻,一直到自己的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了才缓缓松了手。

罗情不解他的意图,还以为他是在与她调情,正要撒娇抱怨,突然身子被从侧面一掀,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人便趴在了亭子里冰凉的石板砖上。而将她从膝上推下去的温礼此刻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睛看着光着一块紫一半红的屁股的她。

“老公,为什么?”她抬起满是泪水的一张脸。

“不要勾引我,真恶心。”温礼冷冷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谢谢初晴妹子一直支持!!!

这次又是有关圈子的阴暗面。

  

第十六章

  

 

  

这个圈子是一口巨大的深井。

一旦陷入,难以脱身。

吃力地仰起头来向上,可以看清井口的天空。

狭窄的,美丽的天空。

那么的遥不可及,但却总给人伸出手来就能触摸的错觉。

  

当温景再次看到那张恶心猥琐的面孔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字眼。她想,这里真的是太丑陋了。

同样,混迹在这里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人与人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

当时的全盘脱出,竟然成了后来反复寻来的把柄。

“你一直说没空跟我实践,手机又连续好几天关机,我只能自己找来了。”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温景,眼底里透出情色的意味,“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时间陪陪我呢?我想得厉害。”

温景暗自叹气,闭了眼睛。这个男的,网名叫雨人。是她认识的第一个男双。怪只怪自己在最初入圈时就看错了人,看错了规则,在最初的好感后把自己的手机名字甚至学校都轻易告诉了他。在之后他多次QQ或者短信找她,说是想要实践,她一次一次以没有时间为由回绝了,终于,这种缓兵之计也再也不管用了,掌握了太多关于自己情况的这个同好,现在站到了自己面前。

她听说过圈子里各种各样美好的亲情友情爱情故事,主温柔体贴,被幸福依赖,怎么到了她这里,都成了这般面目全非?

她知道的主与被,不是单纯的各取所需,就是被满心爱慕而主不理不睬。她思考过原因,大抵就是被不够漂亮或性格不够讨巧。

那些上帝的宠儿被赋予了美好的内在外在,到了这里,依旧还是上帝的宠儿。

也或许,还是那句话,人人都忙,人人都渴望被爱,凭什么你就可以无条件地享用一份关怀和温柔。

她早就不奢求这么多了。

但是为什么连互惠互利的同好关系也弄得这么一塌糊涂了?

她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实践。”

雨人面上露出哀求之色:“但是我特别想,帮帮忙好不好?”

温景打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努力维持住脸上的冷淡自持:“你找别人吧。”

对方怎么会就此放弃,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抓住,摇晃着道:“找不到这不来找你了吗,求求你了,帮帮忙好不好?”

温景如同被电击一般忙抽出自己的手来,皱眉道:“干什么,现在可是在我学校的校门口。”

“你也知道这是在你学校啊,”男人见她反复拒绝,也没了和和气气下去的耐心,神情狰狞起来,“如果你再不答应我,我就把你喜欢sp的事情告诉你的老师同学!”

温景一双漆黑的眼睛淡淡望着他。

在这种本该极度愤怒的情景下,她却突然沉静了下来,浮现心底的反而是一种悲哀。秋风一吹,手指凉得厉害。她看向自己附近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好奇地看向她与这个男人。他们一定都想不到,这里到底在进行些什么,交涉、利用与游戏都已经不能形容这份关系。

就连玩伴都当不成,只能是玩具。

为了欲望,什么都做的出来吗。她眼底透出一种鄙弃的怜悯,看向这个比自己还矮小的男人:“那就实践吧。”

是的,题目就是主角的名字,因为实在不会起名。。。

另外妹子是对女性同胞的爱称~

  

第十七章

  

 

  

又是宾馆的钟点房。

温景在入圈之前很不喜欢钟点房这种存在,她一直觉得那是非夫妻的男女用来宣泄情欲的地方。后来随着她实践的次数不断增多,她愈发无所谓了起来,直到现在,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对宾馆前台说出“开一间钟点房”这句话或者对着手机上别人发来的房间号码在宾馆里来回寻找。

最初也有反感和迷茫,到最后也就习惯了。

所以这次实践她也没有过多情绪,按照那男人给出的房间号找了过去。这是她要求的,实践时由他开房她再过去,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证里出现跟同好的开房记录的。

敲门。进门。锁门。然后实践。

“当主当被?”温景问得很简洁,开门见山,跟这种人她懒得浪费口舌。

雨人眯起了眼睛,很享受地思考这个问题好几秒后才咂咂嘴,不紧不慢地给出了答案:“嗯,这样好了,你先打我屁股,我再打你屁股。”

温景对于这种特意强调部位以取得快感的行为表示不屑,却并未表露,只淡淡道:“那你摆好姿势吧。”

她本以为他会同以前一样选择趴在床上的姿势,没想到还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刷地自己脱好了裤子趴到了她的大腿上。在卷成一团的灰色四角内裤旁边是他的屁股。这个屁股很宽很大,其上皮肤黑而粗糙,这么近地呈在温景眼前,让她恶心反感得直皱眉。然而她清楚自己现在是处在被威胁的位置,抓紧满足了他然后走人才是上上策,所以强压下反胃,伸手就去拿他扔在床上的皮带。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皮带,自己腿上趴着的雨人就开口阻止道:“别用那个,用你的巴掌打我的屁股。”

温景咬紧了牙,努力保持自己的冷淡平静,这是她最后仅存的屏障:“我没什么力气,用手打不疼。”

他显然不介意,回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的手上:“没关系,轻轻打几下就行。你的手真好看,我很想被这样的手打打屁股试试。”

温景再找不到借口,缓缓举起手,望着这个丑陋的屁股,想到自己要去碰它就怎么也不想下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把牙咬得更紧了些,想着打完了就立刻去洗手,一狠心就把手挥了下去。“啪”,烧灼般的疼痛蔓延开来,不是在他的屁股上,却是在她的手心。她顾不上疼,满心都是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粗糙的皮肤滑过她细腻的手心,除了恶心,她再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这一下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根本带不来半点疼痛,沿着屁股升起的是一种柔软冰凉的舒适,他满足地哼了一声,身体也给出了反应。因为被他趴在腿上,温景也在同时感知到了他某个部位的变化,那种被硬物顶住的诡异感觉让她几乎想直接把他推搡在地上,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只是默默地扬起手,接二连三地打下去。

啪。啪。啪。

单调重复的声音。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他亲切的面孔友好的笑容温柔的陪伴,她以为自己得到了这个圈子里最真挚的感情,所以她给出了她的名字、学校。

以及信任。

他很意外,说一般同好之间是不愿意透露真实信息的,于是作为回报他也告诉了她他的名字和单位。

她很感动,甚至有打算认他当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就像很多文里描述的那样。

那时的她,生命里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欢愉。

仿佛活在井里的自己,终于在踮起脚尖后摸到了井口的那一圈天空。

无比美丽的天空。

如果她可以逆转时间,当她站到过去那个自以为被幸福沐浴了的自己面前时,她想,她应该还是不忍责怪那样孤独与渴望被爱的自己。

发了三遍都发不上来,也不知道哪里有不健康内容。。。于是。。。我该怎么办!!!

于是。。。大家去暗夜或者潇湘汐苑看吧。。。
http://www.gloomy-rose.net/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1533这是暗夜的地址。
http://tieba.baidu.com/p/2762212765贴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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