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六年级的一次经历 随着上课铃声，数学老师捧着一摞考试卷子上了讲台。“这是上次考试的卷子，总体来说，我很不满意。有很多平时成绩还不错的同学，这次成绩不是一般的差”，说到这里，老师顿了一下，教室里安静极了，大家都等着老师继续说下去。老师凌厉的眼光扫了一下大家，让所有人都觉得老师好像说的是自己。“现在上来几个同学帮我把卷子发下去，你们都好好看看，那都是该出错的地方么？都是典型的题目，有什么可难的呀？错的都离谱……”说着，老师把卷子分给上去的同学。此刻，我有点忐忑，有点侥幸。其实本人我从来对自己考试的发挥都不是特别有把握，直到拿到卷子才能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次考的好坏。我侥幸着本次发挥正常，最次也得80多分吧。等我拿到卷子就傻了，74…….心里多少开始慌张，尤其想到需要家长签字，已经没有心思看自己错在哪里了。“我先不讲，你们自己改，现在就改。看看有多少分是不该丢的！”，说着老师就走下讲台，开始在教师溜达，看大家改题。正对着试卷发呆，突然一根手指落在我的卷子上，指甲修剪的圆圆的，特别好看。我一抬头，正是数学老师。“你看你错的这几个题，是真不会么？你这次怎么这么差劲？”老师皱着眉头点了几道题目，不等我回应，就又去看别人的卷子了。下午放学回家，还好家里没人。我赶紧把卷子掏出来改完剩下的错题，琢磨着怎么应付签字的事情。这时老爸已经推车进了院子。听着进院的声音，我麻利的收起卷子，掏出作业本，佯装写作业。老爸进屋没多说什么就开始忙着生火准备做饭了。冬天平房人家都是在屋内做饭的。我讨好般地起身帮忙一起生火烧水。和老爸扯些闲话说。突然老爸问：“你们最近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吗？”，我心里一动，我从来没有习惯和家长说考试的事情，通常都是发下来卷子需要签字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我考试了。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问呢？马上脑海里闪现无数种可能：老师打电话了？不可能啊，老师不知道电话号码呀。碰上老师了？不顺路啊。…..在那两秒我的脑子转速可以和甩干桶PK。“哦，您说的是语文考试么？还没有下来呢，不过我的成绩已经判出来了，还行，95…”我避重就轻，想蒙混过去。“我问的是数学考试”，老爸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哦，数学啊，没有什么考试啊，过几天才考呢。”我此刻有点心虚，毕竟是撒了慌，这是老爸的大忌。“是么？人家孙阿姨家小孩成绩都下来了，你们居然还没有考试？”，老爸似乎有所察觉，此刻我的心已经虚到底了。“每个学校进度不一样啊，他们进度快呗。他考多少分？”，我企图想转移老爸的注意力，但是老爸不为所动，厉声问我：“别和我瞎扯！到底考了多少分儿？！！是不是不及格?,此刻音量骤大，我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我依然不知道老爸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考试的事情，是顺着我说还是真的知道我们考试了。但是此刻我的脑子已经完全缺氧了，根本不能思想，赶紧给自己辩解说：“谁说的，及格了！”，话一出口我就傻了，完全暴露。此刻，老爸已经知道我考的肯定不好了，偷眼瞄去，老爸脸上那爆发前特有的表情看的我直发毛。但是我依然不知死活地继续装，依然假装很安心的样子用火钩子勾炉子上的炉圈，一个、两个…..“别让我跟挤牙膏一样，自己说，多少分！！！！！！”？？“不是特别好…..”，此刻我知道已经没有啥退路和转机了，心慌到了极点，看着老爸马上就要爆发的脸，我还是自己赶紧说了吧，“7…74分”，我恐惧的边说边观察着老爸，老爸听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2秒钟之后，突然，老爸抬起一脚，把我从里屋踹到了外屋。我打着趔趄一下碰到外屋中间没有生火的炉子上，大腿磕的生疼，加上屁股上被踹的一脚，闷痛啊，又感觉很酸，是那种所谓的皮不疼，肉疼，加上骨头也疼。扶着炉子我就觉得有点站不直了。“爸爸…..爸爸……，我…..”，还没有等我想好要说什么，老爸已经跟出来，朝着我又是一脚，我冲着墙根就歪下去了。“呜…..，爸爸，我错了，呜呜…..，我坐在墙根抬着脸看着老爸，已经疼哭了，企图希望老爸能就此放过自己。老爸的脚力，那可不能小觑，据说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下的。“起来！！”老爸冲我吼道，“听见没有，滚起来！！！！”，我扶着墙试图站起来，但是刚才踢在大腿上的一脚，腿特别酸软，根本站不起来。我挣扎了一下又跌坐在了地上。“爸爸，呜….我 我站不起来了，我知道错了….呜”，此刻盛怒下的老爸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什么，眼睛喷火一样，走过来一把就抓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薅（hao)了起来，冲着床推了过去。我跌坐在床上，因为没有脱鞋，没法直接上床往里躲，只好慢慢向床里面褪。老爸这时可能已经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没有马上冲过来，指着我大声呵斥着：“我和你妈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供你好吃好喝好好上学，你就学成这么个东西！让你好好学习，你就给老子考这么个分儿！你对得起谁你说？！！”，这个分数真的也是我历史最低成绩了。虽然前几年总是被请家长，但是都是因为不好好完成作业闹得，每次考试我还是不敢掉链子的。殊不知这次怎么就鬼上身一样，考的一塌糊涂。这个成绩让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太过不去了。“问你，你竟然敢跟老子打马虎眼，撒谎的毛病我看你又犯了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更加害怕了。很多年前，老爸曾经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过，“我不会因为你成绩不好打你。你脑子不好学不会，我可以容忍。但是，你小子要是撒谎，绝对打你没商量”。回想起这段情景，今天铁定一顿揍是没跑了。“自己说，该怎么办！”，我最怕老爸这么问我了，按我的本意当然宽大处理最好了，但是到这个份上问我，分明就是要我自己说出来该打。说自己违心的话，做自己违心的事情，真的很残忍！“该打..呜，爸爸我错了….，呜呜”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老爸，仍不死心地希望有奇迹出现，当然可能性基本是0。老爸此刻坐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就这样严肃地盯着我，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盯着。我从床上蹭下来，腿还是很酸疼，捂着腿一瘸一瘸的走到老爸身边，说：“爸爸，是我不对，不该撒谎骗您，您罚我吧….”说着我就趴在老爸腿上，其实心里200个不情愿。“把裤子脱了，穿这么厚，你能知道疼么？”我真的有一头撞死在桌脚的心。这几年我已经几乎没有挨过打了，突然让我脱了裤子，简直太丢人了，我都快和老爸一样高了。我起身祈求的眼神看了老爸一眼，老爸满眼的坚定，我感觉用了很长时间才把里外数层褪到大腿根，又趴了下去。老爸似乎还是不满意，一把就把裤子拽到了膝盖，一手按着我的后腰，另一只手抄起桌上一把绘图的厚塑料尺子就挥了下来。“啊….，”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疼，尺子打在光屁股上面声音特别大，瞬时感觉屁股一下就变得火烫，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第二下、第三下就啪啪得打了下来。“呜，爸爸，我知道错了…..呜，啊，”我开始挣扎，老爸停下来给我立规矩：你自己也说了，该打，你还有什么脸求饶？不许哭，不许求饶，再让我听见，打烂了你！”，随着话音一落，尺子又开始重重地打下来。我心里好后悔前一天收拾屋子为什么不把尺子放到抽屉里..“嗯，…..嗯，随着每次尺子落下我都不敢出大声，咬着嘴唇拼命忍着，心里开始默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顿苦刑。老爸的尺子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飞快的打下来，一下接着一下，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那种疼痛的频率让人难忘….16..17..18…老爸的尺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忍不住用手往身后挡，企图阻止那可恶的尺子。老爸把我两只胳膊一下就反剪到背后，一手牢牢的按住，对我说：“今天非得好好板板你这个说谎的臭毛病！从现在开始自己报数，你自己说应该打多少？”我都快崩溃了，刚才数了的20多下加上最开始没数过的，已经很多了，还要打…..”“爸爸，呜呜…..别打了…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再也不撒谎了….呜呜呜….太疼了…..”突然，老爸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在我屁股上甩了一尺，“啊！..”，我不禁失声大叫。“别跟老子废话，给你机会让你说，你不说就听我的！”，“别..别..呜呜……..呜…我说….呜，”“啪，又是一记狠的，我已经开始疼的脑子不灵光了，怕再挨一记，赶紧说“20….20行么？”，老爸又把我按紧，说“自己数着，不许哭！哭什么哭，这么大个男孩，有脸了？”，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很丢人的说，但是实在太疼了。这种疼和刚才被踢不一样。这种疼，是皮疼，感觉火辣辣的，疼在最表面，此刻屁股应该肿了吧，我心里想着。啪，“啊，我失声叫道，立刻数到1，这时才发现老爸已经放下尺子，打在屁股上的是他的巴掌，虽然似乎好一点，但是还是丝毫不减那种火辣辣的疼。啪，老爸似乎放慢了节奏，开始让我体会每一次完整的疼痛，并且让我的心跟着受到煎熬。在等待他巴掌落下的时候，真的很受煎熬，每次巴掌都在屁股绷不住劲的时候落下来…..啪…20，终于数到20了，此刻我趴在老爸腿上已经站不起来了。老爸松开反剪我的手，我无力的扶着他的腿，开始在那里啜泣，小声的。老爸没说话，就让我静静的趴在他腿上，用手慢慢的胡噜我的后背，试图让我顺顺气，帮我恢复。“帆帆，还记得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打的你吗？”，老爸突然张口问. “忘了，好久都没打过了…..呜….”，我有点置气，不想好好回答他。“你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懂事了，知道自己学习了，不过你今天真的让我很生气。”老爸用手掌轻轻的放在我屁股上，慢慢揉着，“本来偶尔考坏一次没什么，起码不会让我这么火大，我实在是不能容忍你这个撒谎的毛病。早就和你说过这是个品质问题……..”我的眼泪开始越来越多的跌落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堆，听着老爸的话，我突然觉得特别内疚，特别恨自己，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个举动把老爸吓一跳，他以为是手劲太大呢。于是把我慢慢扶起来扶到床上去趴着。裤子是穿不上了，索性帮我褪下来，拉过一床被子盖在我身上。（后记：此后我还真的开始认真对待考试了，那个学期期末，数学我考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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