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前几日,在一个朋友的文章里突然发现了这个文文,觉得很好,于是,转回来分享给社区的各位亲。
美人鱼后传
小人鱼把那帐篷上紫色的帘子掀开,看见那位美丽的新嫁娘把头枕在王子的怀里睡着了。她弯下腰,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吻了一下。她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她看了尖刀一眼,接着又把眼睛转向王子–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他思想中只有她存在,刀子在小人鱼的手里发抖。 但是正在这时候,她把刀子远远地向浪花里扔去。刀子沉下的地方,浪花就发出一道红光,好像有许多血滴溅出水面。她又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朝王子望了一眼,然后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泡沫.
在象矢车菊一样蓝的透明海面上,太阳正慢慢升起,人鱼公主花瓣一样的肌肤褪去颜色,海藻般的头发在晨风中纷飞飘扬。广阔的大船周围,若隐若现漂浮着十一个美丽的鱼身少女,那是她的姐妹,在悲伤的唱着离别的骊歌。当第一缕光线照在人鱼公主身上时,“啪嗒”空气中一声响,她只觉得痛的钻心,然后意识变得模糊。
现在太阳从海里升起来了。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因此小人鱼并没有感觉到灭亡。她看到光明的太阳,看到在她上面飞着的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透过它们——她可以看到船上的白帆和天空的云彩。它们的声音是和谐的音乐,可是那么虚无缥缈,人类的耳朵简直没有办法听见,正如地上的眼睛不能看见它们一样。它们没有翅膀,它们只是凭它们轻飘的形体在空中浮动。小人鱼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
我将向谁走去呢?她问。她的声音跟其他的这些生物一样,显得虚无缥缈,人世间的任何音乐都不能和它相比。 到天空的女儿那儿去呀!别的声音回答说。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她永恒的存在要依*外来的力量。天空的女儿也没有永恒的灵魂,不过她们可以通过善良的行为而创造出一个灵魂, 300年以后,当我们尽力做完了我们可能做的一切善行以后,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个不灭的灵魂,就可以分享人类一切永恒的幸福了。
你,可怜的小人鱼,像我们一样,曾经全心全意地为那个目标奋斗;你忍受过痛苦;你坚持下去了;你已经超升到精灵的世界里来了。通过你善良的工作(可否改为辛勤的工作,善良 好像不妥),在300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了。 小人鱼向主的太阳举起了她的光亮的手臂,她第一次感到要流眼泪。
在那条船上,人声和活动又开始了。她看见王子和他美丽的新嫁娘在寻找着她。他们悲悼地望着翻腾的泡沫,好像他们知道她已经跳进浪涛里去了似的。在冥冥中他吻着新嫁娘的前额,她对王子微笑。
十五天过去了,海的女儿和天空的女儿无形无影地飞到人类的屋子里去做着善良的工作,她们向炎热的国度飞去,在那儿,散布病疫的空气在伤害着人民,她们吹起清凉的风,她们把花香在空中传播,她们散布健康和愉快的情绪。她熟悉了这一切和她所在世界所有精灵,这一天她再一次回到了大海,看到了那艘她所熟悉的王子的大船。王子和她的新嫁娘正开始新婚全世界的旅行,一切和以前一样,海鸟轻轻的在耳边叫唤,海面上传来人类的欢歌。她一眼就看见被围在人类中央的王子。他和以前一模一样,英俊的令人发指,他的眼睛多情明媚,象是永远对着小人鱼儿微笑。她的心中巨痛,不!她不要走老路,
突然海的深处,起了一片嗡嗡隆隆的声音。“快躲开,大风暴就要来了!”小人鱼拼命的大叫,想引起座船上人类的注意。然而,风暴已经来了,风云突然变色,那看起来很坚固的船甲在大海上不堪一击,一波一波的大浪将王子的船打的稀烂,人们被高高抛入,重重跌进深海。王子被浪吞噬了。
小人鱼下意识的就要救助,却又顿住。如果她不救他,她的人生自此不就大不同了?
但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她亲眼看着王子在水里挣扎,呛水,翻腾,渐渐的没了动静……不,她没有狠心到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要她爱的人去死。小人鱼决然的飞了过去,心里告诉自己救了他就远遁,再也不要和他打任何交道就好。但是船终究沉了,小人鱼的心象被人用锤子重重的砸上。
可怜的小美人鱼喊着她的王子 “如果你可以醒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在天空花园外面的一个小孩正站在那里。他太小了,他的手还挨不到树枝,他就在树旁转来转去,哭得很厉害。这株可怜的树仍然满身盖着霜和雪,北风还在树顶上呼啸。“快爬上来!小孩,” 小美人鱼对孩子说,一面尽可能地把枝子垂下去,然而孩子还是太小了。小美人鱼走到他后面,轻轻地抱起他,放到树枝上去。这棵树马上开花了,鸟儿们也飞来在枝上歌唱,小孩伸出他的两只膀子,“太感谢了,我知道你是谁”
小孩说:“要王子复活,必须找死神。他跑起路来比风还快。凡是他所拿走的东西,他永远也不会再送回来的!”
“请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小美人鱼说。“请把方向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我知道!” 小孩说。“不过在我告诉你以前,你必须把你对你祖母唱过的歌都唱给我听一次。”
“我将把这些歌唱给你听,都唱给你听!” 小美人鱼说。“不过请不要留住我,因为我得赶上他,把我的王子找回来。”
不过小孩坐着一声不响。小美人鱼只有痛苦地扭着双手,唱着歌,流着眼泪。她唱的歌很多,但她流的眼泪更多,于是小孩说:“你可以向右边的那个黑枞树林走去;我看到死神抱着你的孩子走到那条路上去了。”
路在树林深处和另一条路交叉起来;她不知道走哪条路好。这儿有一丛荆棘,既没有一片叶子,也没有一朵花。这时正是严寒的冬天,那些小枝上只挂着冰柱。
“你知道死神住处该走哪条路?”
“我知道。”荆棘丛说,“不过我不愿告诉你,除非你把我抱在你的胸脯上温暖一下。我在这儿冻得要死,我快要变成冰了。”
于是她就把荆棘丛抱在自己的胸脯上,抱得很紧,好使它能够感到温暖。荆棘刺进她的肌肉;她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但是荆棘丛长出了新鲜的绿叶,而且在这寒冷的冬夜开出了花,因为这位小美人鱼的心是那么地温暖!于是荆棘丛就告诉她应该朝哪个方向走。
她来到了一个大湖边。湖上既没有大船,也没有小舟。湖上还没有足够的厚冰可以托住她,但是水又不够浅,她不能涉水走过去。但她必须走过这个湖。于是她就蹲下来喝这湖的水;但是谁也喝不完这水的。愁苦的小美人鱼只是在幻想一个什么奇迹发生。
“不成,这是一件永远不可能的事情!”湖说。“我们还是来谈谈条件吧!我喜欢收集珠子,而你的眼睛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两颗最明亮的珠子。如果你能够把它们哭出来交给我的话,我就可以把你送到那个大的温室里去。死神就住在那儿种植着花和树。每一棵花或树就是一个人的生命!”
“啊,为了我的王子,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哭着的小美人鱼说。于是她哭得更厉害,结果她的眼睛坠到湖里去了,成了两颗最贵重的珍珠。湖把她托起来,就像她是坐在一个秋千架上似的。这样,她就浮到对面的岸上去了——这儿有一幢十多里路宽的奇怪的房子。人们不知道这究竟是一座有许多树林和洞口的大山呢,还是一幢用木头建筑起来的房子。不过这个可怜的小美人鱼看不见它,因为她已经把她的两颗眼珠都哭出来了。
“我到什么地方去找那个把我的王子抱走了的死神呢?”她问。
“他还没有到这儿来!”一个守坟墓的老太婆说。她专门看守死神的温室。“你怎样找到这儿来的?谁帮助你的?”
“我们的主帮助我的!”她说,“他是很仁慈的,所以你应该也很仁慈。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亲爱的王子呢?”
“我不知道,”老太婆说,“你也看不见!这天晚上有许多花和树都凋谢了,死神马上就会到来,重新移植它们!你知道得很清楚,每个人有他自己的生命之树,或生命之花,完全看他的安排是怎样。它们跟别的植物完全一样,不过它们有一颗跳动的心。王子的心也会跳的。你去找吧,也许你能听出你的王子的心的搏动。”
她们就走进死神的大温室里去。这儿花和树奇形怪状地繁生在一起。玻璃钟底下培养着美丽的风信子;大朵的、耐寒的牡丹花在盛开。在种种不同的水生植物中,有许多还很新鲜,有许多已经半枯萎了,水蛇在它们上面盘绕着,黑螃蟹紧紧地钳着它们的梗子。那儿还有许多美丽的棕榈树、栎树和梧桐树;那儿还有芹菜花和盛开的麝香草。每一棵树和每一种花都有一个名字,它们每一棵都代表一个人的生命;这些人还是活着的,散布在全世界。有些大树栽在小花盆里,因此都显得很挤,几乎把花盆都要胀破了。在肥沃的土地上有好几块地方还种着许多娇弱的小花,它们周围长着一些青苔;人们在仔细地培养和照管它们。不过这个悲哀的小美人鱼在那些最小的植物上弯下腰来,静听它们的心跳。在这些无数的花中,她能听出她的王子的心跳。
“我找到了!”她叫着,同时把双手向一朵蓝色的早春花伸过来。这朵花正在把头垂向一边,有些病了。
“请不要动这朵花!”那个老太婆说:“不过请你等在这儿。当死神到来的时候——我想他随时可以到来——请不要让他拔掉这棵花。你可以威胁他说,你要把所有的植物都拔掉;那么他就会害怕的。他得为这些植物对主负责;在他没有得到主的许可以前,谁也不能拔掉它们。”
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进房间里来了。没有眼睛的小美人鱼看不出,这就是死神的来临。
“你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他说。
“因为我想救我的王子!”她说。
请把我的王子还给我吧!” 小美人鱼说。她一面说,一面哀求着。忽然她用双手抓住近旁两朵美丽的花,大声对死神说:“我要把你的花都拔掉,因为我现在没有路走!”
死神向这朵娇柔的小花伸出长手来;可是她用双手紧紧抱着它不放。同时她又非常焦急,生怕弄坏了它的一片花瓣。于是死神就朝着她的手吹。她觉得这比寒风还冷,但她为了王子的心让她不畏惧一切继续紧抱
“不准动它们!”死神说,“你说你很痛苦;但是你现在却要让一个别的亲人也感到同样地痛苦!”可是已经晚了,小美人鱼已经摘下了花瓣。
“这是你的眼珠,”死神说,“我已经把它们从湖里捞出来了;它们非常明亮。我不知道这原来就是你的。收回去吧;它们现在比以前更加明亮,请你朝你旁边的那个井底望一下吧。我要把你拔掉的这两棵花的名字告诉你;那么你就会知道它们的整个的未来,整个的人间生活;那么你就会知道,你所要摧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向井底下望。她真感到莫大的愉快,看见一个生命是多么幸福,看见它的周围是一片多么愉快和欢乐的气象。她又看那另一个生命:它是忧愁和平困、苦难和悲哀的化身。
“这两种命运都是主的意志!”死神说。
“它们之中哪一朵是受难之花,哪一朵是幸福之花呢?”她问。
“我不能告诉你。”死神回答说。“不过有一点你可以知道:“这两朵花之中有一朵是你要找的人,你刚才所看到的就是你的王子的命运——他将来的命运。但是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谁指引你到这里来的,这里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是一个小孩”,小美人鱼把之前的经历述说了一遍。
“他应该是一个小精灵,肯定他喜欢上你这淘气的小美人鱼了,你在的精灵的世界中,天空的女儿也没有永恒的灵魂,不过她们可以通过善良的行为而创造出一个灵魂,你因为自己执念升到了她们这里,那个带你来到这里的小孩在哪里,他竟敢擅自为了私爱泄露秘密,我要抓住他交给天使长米迦勒发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小美人鱼惊呆了,嚅嚅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便知道我也不会说。”
死神愤怒的喊道“那么你就必须去火狱了,花园的后门就是地狱的入口,我必须押着你去了,当然你也可以得到一个灵魂,但那是永远尝痛苦的滋味的灵魂,我先让你看看火狱中们邪恶女巫们受到的刑罚吧”
随着死神的愤怒,井底的湖面突然腾出了火焰,小美人鱼看到了一幅幅骇人的受刑图,听到地狱中凄厉的鬼号仿佛能穿过层层阴云直达天国!无数灵魂无助的随风向前,无处躲藏,冲撞着山石,哭声凄厉,有的在滚着硕大的圆形重物下碾压,有的在泥潭里挣扎,沟里的灵魂打喷嚏、吐口水、用手掌掴大打自己,他们浸在恶臭的粪水里,一个女子用肮脏的指甲抓破自己的脸孔,不停的蹲下,站起来。
“她叫西西利亚皇后,她将皇帝暗杀后自立为帝,生活荒淫无度。”死神说道。
一个美丽的女子浑身赤裸着被一群飞鸟啄食,一片片肉从其身上被扯下,“她是克吕泰涅斯特拉,因为对于其丈夫阿伽门农在出征时因得罪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而以长女伊菲革涅亚献祭之事怀恨在心,便与奸夫埃癸斯托斯一起谋害了他,所以受到这个刑罚。”
小美人鱼又看到一个巨大的机器,两个鬼卒一左一右的站在机器两侧,摇动摇杆,小齿轮转动通过皮条的传递,大轮以明显比小齿轮快的速度转动,上面3 块用铁钉固定的死死的竹板在空中挥舞,宽大厚重的大竹板子在自己在揍在了另外一个美丽的女子臀部上,以每秒4 板的速度,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 – 啪”!!!!机器就是机器,板子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的打在她的肉体上,而那位女子甚至连发出令人心揪的惨叫,她拼命的叫着,泪水飞溅出来,她在求饶,在哀求,但根本没有作用,大轮还是一每秒4 板的速度转动着板子噼噼啪啪的揍在她的臀肌上,两瓣臀肉在板子狠命快速的抽打下也被打得有些变形,她不停的拼命蠕动着两块臀肉,想要避开那宽大厚重的竹板,可板子还是一下一下以平均的速度在执行着它的任务。“她是**克丽奥帕特拉,她曾是恺撒与安东尼的情人,她说的罪行是借恺撒的手杀死他的亲弟弟——埃及法老而自己篡位,所以遭这个罪,我想下面就该给你尝尝了……。”死神说道。
死神过来要拽小美人鱼的头发想把她拉入地狱,可怜的姑娘脸色惨白,突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父没有说有罪的,你焉能定罪?是我指引她来到这里的”。园子的最远的一个角里有一棵树,枝上开满了可爱的白花。树枝全是黄金的,枝上低垂着累累的银果,在这树下就站着那个小孩,
死神抓住小美人鱼头发拖着她跑下楼,进了花园。他急急忙忙地跑过草地,到小孩身边去。愤怒的想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抓住交给天使长米迦勒发落。
但等他挨近小孩的时候,他的脸带着愤怒涨红了,小孩的两只手掌心上现出两个钉痕,在他两只小脚的脚背上也有两个钉痕。他问道: “谁敢伤害了你?我立刻拿我的大刀去杀死他,”死神叫道。
“不!”小孩答说,“这是父给的爱之伤痕啊。”
“那么你是谁?” 死神说,他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敬畏的感觉,他已经明白了小孩是谁,便在小孩面前跪下来。
小孩慢慢的笑着说:“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小美人鱼对我的诚心就是对父的诚心,我问你,小美人鱼,如果让你的王子复活,你愿意如同人子那样承受痛苦吗?父的考验是给人子受鞭笞,头戴荆棘冠,真的愿意为了王子复生承受这一切之苦吗?”
“我愿意,请您帮助我吧!请您救救我心爱的王子吧!请把我的王子从苦难中救出来吧!”小美人鱼坚定的答道。
“一切如你所愿,就让他复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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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昏眩中她突然发现她身在蔚蓝的大海中,浪涛像庞大的黑山似地高涨起来。它想要折断桅杆。可是船像天鹅似的,一忽儿投进洪涛里面,一忽儿又在高大的浪头上抬起头来。身边是昏迷的王子,她回到了当初祈愿王子复活之地。
水波被拨开,一个人类的少女泳姿娴熟,飞快游到王子身边,抱住王子,吃力的往不远处的陆地上拖。但是她只是一个少女,在恶劣的大风暴中,将王子一点点推上了岸,自己却被一个浪打来,被大海卷了过去。那是那个人类的公主,是王子最后娶了的新娘,是她冒充自己,抢了救王子的功劳,王子因此爱上她。她恨她!小人鱼恨恨的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过去把那个少女救起。平放在王子身边。
“谢谢,谢谢你救了公主。”吓傻了的侍女这时才回过魂来,伸手去接她的公主,突然惊奇的说道“原来是你,可怜的王子和公主还念叨着你,到处开船找你……”
一滴热泪掉到她的头上,滚过她的脸和胸落到了王子的唇上。
她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被一个臂膀抱的死紧:“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会让你消失。”原来是王子,“我喜欢你。”
小人鱼的心一阵巨痛,她盼了那么久,没想到真的可以听见这句话,而刚被救起的公主和侍女嘴巴顿时张的如鸭蛋般大,可是船已经沉没,除了停*附近的海岛别无他法,
………
深蓝色的大海终于停止了咆哮,在大海的那头是一个很大的沙冈,沙冈上有一座很大的旧庭院,那是一所修道院,海岸上有船遇难,主教的下属都跑到那儿去了,对在海难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毫不留情;海水冲洗掉了从被击碎的头骨里流出的鲜血。遇难船上的货物成了主教的。东西真不少,海水冲来了一只只酒桶,满装着价值昂贵的酒,这些都到了修道院的地下酒窖里,而里面原来已经装满了啤酒和蜜水;厨房里堆满了宰好的牲畜、香肠和火腿;外边的水潭里,肥胖的鲫鱼和鲜美的鲤鱼游来游去。红衣主教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他有土地,他代表教皇管辖着这片庞大的教区,包括了王子和公主的国家也在其内,他还想霸占更多;人人都得对这位主教低头。王子船的碎片漂到了红衣主教这里,主教判定王子已经遇难,于是向王子的国家发出了王子遇难的消息。
……
海岛上,王子非常宝贵的看着他的美人。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她。。为了逗美人一笑,他不惜让整个舰队为她表演船舞。让他忠心的将军扮演成海王,让那些大臣的女儿扮演做人鱼。
人鱼的眼神可以让王子为她摘来星星,换来月亮。最好的食物永远是她第一个吃,最美的云裳永远是王子亲手替她穿上。一有空他就吻她,像是呼吸一样勤。
人鱼毕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幸福,象飞入云端,整个心都是满满的。他总是叫她,我沉默的宝贝。待她确实如世上一切的珍宝。她的爱情第一次得到了他的回馈。春风沉醉的船,春风沉醉的星光。
王子在她的耳边轻轻问:“我沉默的宝贝,你可愿意伴着我一世?我想等回去后禀明父王,让你做我新娘的侍从女官,到那一天,我将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禁果的滋味,你也可以和我的新娘一起与我一生作伴。”
小人鱼不敢置信的将王子看了又看,王子装出忧伤的样子:“难道我的宝贝嫌弃我,所以不愿意?”小人鱼连忙掩住他的唇,哪怕知道他只是装样,她也不愿意他有一点的伤心。她愿意,她毕生的梦想就是能一世陪着他。她拼命的点头,王子抱起她,旋转,旋转……那天的海面上无数海鸟翩跹,那天的天空中无数星光灿烂。
可是星光下站着幽伤的公主,这位美丽的公主。她有着高挑纤细的身材、象牙般白皙的肌肤、与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国王膝下就只有这个一个独生女,络绎不绝的追求者纷纷向公主示好。有些人是希望与公主结婚就能继承王国,但大部分仍是为了公主的美貌而来的。这些追求者,有些很英俊、有些很富有、有些很勇敢、有些很聪明,也有少数英俊富有勇敢又聪明。但公主一个也不喜欢,国王一直很遗憾他没有儿子,公主是他晚年才得到的孩子,而妻子又在分娩时难产过世,国王很难过,从此再也没有跟其他女人结婚。现在,他老了,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国王悲伤的、静静的想。但愿我有一位继承人……但愿我心爱的女儿会结婚,并是个可*的继承人……但愿,她能遇见能温暖她的一个人。直到这次公主遇到了王子……此时公主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刚才半月前已经尝过禁果的她听到了王子对小美人的许诺,她明白什么叫做禁果的滋味,更明白什么叫侍从女官,虽然教皇三令五申只许一夫一妻,但许多国家的国王仍然特意设立了这个职位,名义上是照顾皇后和公主起居,其实就是公开的情妇,甚至有的会被提拔为女侯爵或女伯爵,这才几天就要给她设置侍从女官?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她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倒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她一口苦涩……
二十天的时间过去了,海岛上的椰子树被王子和公主的手下们砍下做成了新船,新船是如此的漂亮,从远处看像一条巨鲸,银灰色的涂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蔚蓝的大海上,它劈波斩浪,好似一个魁梧的将军,勇往直前.,船一天天驶近王子的国家。但却在港口看到了黑旗,原来举国都以为王子已经死了。下了半旗,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国王宣布更换了继承人,他的兄弟成为储君。但是,他突然回来了。父亲老泪纵横,兄弟的笑容中却透着阴冷的光。
然后国王在教堂秘密召见了王子,陪同的有他最信任的本国老主教,他也是从小看着王子长大的白发苍苍的老国王哆嗦说,已经宣布了易储,如果这个时候变更,他可能会遭到兄弟的暗害。为了保护他,不使骨肉相残。王子必须有强大的*山。他让王子赶紧离开回到新娘的国家中,带着岳父强大的军队再回国,到那时国王将退位,把王位让给他,他的兄弟及手下就无由反抗了。
老主教焦急的说道“孩子,赶紧和保护我的十字军们离开,他们是虔诚的信徒,只认嫡长子的权利,只要你也虔诚,他们永不变心,”王子确实心不守舍,他来之前正想和父王和主教提准备让父王任命小美人鱼为太子妃侍从女官的事,可是此时却如同苍蝇在喉,一个字都无法吐露……
夜沉静的可怕,针尖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只有焦急的心跳声,突然好像起风了,风吹着它的号角,吹得越来越响。不,那不是风,而是公主国家的号角齐鸣,乌云压地,不,那不是乌云,而是公主国家的军队乌黑的铁衣,原来公主在海岛时已经派出小船向自己父王报平安,而在王子国家的细作已经把王子国家变故告知了公主的父王,多年的经验让公主的父王作出了急速起兵的决定,进军极其顺利,忠于王子父亲的军队早明白老国王的心思,没有丝毫的抵抗,反而临阵倒戈一起向首都进发,王子的兄弟军队没有出面阻止,也不可能阻止,王子兄弟只能吞咽苦涩的果实……
第二天,王子国家以及随公主国家大军而来的主教、大臣们济济一堂,老国王将在此宣布准备退位,选择佳期加冕,王子国家的红衣主教也来了,对于王子的即将加冕他并不热心,因为公主是独女,联姻的事实将使得公主国家和王子的国家合并为一,一个强大国家诞生将对于他的教区终究是牵制,但现在看来无法阻止此事,所以红衣主教并不痛快,而王子却兴奋至极,当老国王宣布了决定后,他脱口而出就是昨天咽下的话“亲爱的父王,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比晨星还要美丽,比明月还要洁白。为了她的肉体,我愿意交出我的灵魂;为了她的爱,我宁愿不要天堂。请您准许让她成为太子妃的侍从女官” 老国王沉默了,他没有想到王子在加冕前会向他提出如此请求,按说侍从女官在自己祖辈也是常事,可是现在这个蠢儿子依*的是自己岳父力量刚刚稳定局面,突然提此实在让人头疼。
所有的人目光落到了王子带来的小美人鱼身上,在一张鹅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上面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纯净得犹如人工画就的一般,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股灵气,鼻翼微鼓,像是对情欲生活的强烈渴望;一张端正的小嘴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如奶的牙齿;皮肤颜色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
正当老国王思索怎么回答时,红衣主教已经发话“许多美女是堕落的,她们敲我的窗户,大声笑着。她们往我的耳朵里轻声地讲述那些有毒的欢乐的故事。她们以种种诱惑来引诱我,我在祷告的时候,她们就来戏弄我。她们是没救的了。因为她们心中既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她们更不会赞美主的名字。不应提此过分要求,我的殿下,这会影响您即将戴的王冠,教皇反复申诫过主只允许一夫一妻”
王子绝望的叫道“主教,牧女们住在森林中,她们都很快活,渔女坐在岩石上弹着他们金红色的竖琴。让我跟他们为伍吧,我求您了,因为他们过着跟花儿一样的日子。至于我的王冠,如
第2回
果它会在我和我所爱的东西之间形成障碍的话,那么我的王冠对我会有什么好处呢?”
“您轻视了您王冠的分量”。红衣主教冷冷的回答“肉体的爱是邪恶的”
“是的,主教大人英明,我哥哥的加冕不应该进行,他违反了教规,没有资格登基,他不配统治我们”王子的弟弟迫不及待的喊到。
王子国家的老主教开口了“一个侍从女官而已,我们的皇后,太子妃们都需要侍女伺候,又不是第二个妻子,谈什么违反教规”?
老主教的话给了老国王以台阶,深思熟虑后的他说道“是的,侍从女官只是一个职务,她可以授予任何一个女子,我还是国王,至于这位姑娘做太子妃的侍从女官却应该由太子妃定,您愿意吗?我的孩子?”
自己的心好像有个搅拌机在那儿搅拌、流血,想再把那破碎的心植回胸膛,却也只剩一摊死水。公主不知怎么回答,但当她看到丈夫忧郁的脸色时,又当她想起小美人鱼救起她的往事时,终于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蚊子才能听见的字“我愿意”
红衣主教不再坚持什么了,他知道如果公主站在丈夫这边,是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两国合并的,但王子弟弟的存在又让他燃起了新的想法,而小美人鱼存在本身就是对公主和王子间的障碍,老谋深算的他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加冕典礼终于决定了下来…………
升任侍从女官的小美人鱼赴任了,可是公主让她先编织荨麻衣服,限她三天完成一件。小美人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刚刚弱弱的说了声“我还不会编织,也来不及啊,能不能换别样?公主一声令下,女仆们把女孩绑在椅子上,女仆们把一把纸条放到小美人鱼脚趾间,纸条浸入了油中,“是不会还是偷懒?什么时候能干活?”公主问道,“明天。”小美人鱼低声说,纸条烧了起来 ,她感受到了热量,“今晚”小美人鱼大叫道,但公主和女仆们不为所动,当火焰舔舐到了小美人鱼脚心后,可怜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叫道“现在,我现在,现在就干活……”,公主微笑的问道“为人要诚实,以后可不要再装样,说不会编织了……”。
三天里小美人鱼每拣到一根荨麻,柔嫩的双手就被荨麻刺扎破。不一会儿,她的两只手和手臂都扎起了血泡,还得用娇嫩的脚把有刺的荨麻踩碎,将得出的麻搓成线,织出长袖,可这怎么是可能完成的任务呢?终于小美人鱼在期限内没有能完成任务。
公主冷冷的说道:“你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可是你连如此简单的也做不好,你想要个情人是吧?那好,假如你知道如何做苦力的话,你也许可以找到一个。但是现在必须给你惩罚让你长长记性……”
公主轻轻一努嘴,其身边的女总管心领神会,女总管把小美人鱼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面到处是木制的刑具,墙上也挂着各式皮鞭,板子,还有许多小美人鱼不认识的刑具,屋子中央有一个木制的台子高2 尺,宽2 尺,呈S 型,前后都有皮条,用以固定受刑者,由于这里受刑的都是女孩子,所以刑架也考虑了她们的体型,以便女孩子们能更大限度的把要挨打的屁股呈现给行刑者。
“现在轮到你了,我的美丽的小姐”
两个女刑手三下五除二的娴熟的把小美人鱼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刑架上,用皮带死死捆住她手腕。小美人鱼腰部上被一条粗大的麻绳勒在了刑架上,双腿直立,以便小美人鱼的屁股能很高的翘起来,同时,4 条绳子还把小美人鱼那少女的丰满的胸部紧紧的捆住,女刑手蹲下身来,想伸手去解小美人鱼的腰带,小美人鱼是十足的慌了,想要挣扎,但如同被钉牢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不住的扭动著身子。「啪」的一声,女刑手不耐烦琥小美人鱼的不合作,在小美人鱼的屁股上打了一记巴掌:「你给我乖一点。」一面说著一面用力的扯下了小美人鱼的腰带,顺手一拉,将小美人鱼所穿的裙子直拉到膝盖处,再将小美人鱼的上衣掀起至腰间,“好美丽的屁股,真是天生用来挨打的!”女刑手在小美人鱼颤抖的身体上摸来摸去,最后停在少女圆滚滚的屁股蛋儿上,狠狠的揉搓起来。小美人鱼屈辱的把嘴唇咬得没有一丝血色,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不一会,臀肉就被那个打手折磨的红了起来,她与其说是在摸小美人鱼的屁股,不如说是在掐。
小美人鱼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被绑在那个刑架上,身体呈趴状,臀部 高高撅着,上身趴俯在刑架前端,腿呈跪姿,手脚被捆,两个女刑手站在她的身后,屁股就摆在他们的面前等待笞打,她们一左一右,都手持一个宽4 厘米的竹板,此刑具是用上好的竹子制成,十分的有弹性,打在皮肉上能疼入骨中。
小美人鱼只能闭起眼睛,咬牙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疼痛。这个等待没有太久,感到竹板离开了臀部,紧接著伴随「呼」的一声,竹板破风落下,结结实实的打在小美人鱼屁股上,尽管小美人鱼有了准备,这一下的痛楚仍然远远超过了小美人鱼的预期。
“啪!”竹板还在继续。“啊!”强烈的剧痛之下,她猛地绷紧了身体,十个手指都抽筋一般张开,两个细嫩的脚丫也骤然绷紧,拇趾挺直,其他的脚趾头用力的弯曲,勾向自己的脚掌前缘。
竹板抽中身体的那一瞬间,剧痛是无法预测,无法适应,也是任何女子都没办法忍受的!那一刻,小美人鱼心里像是疯了一样的绝望,身体难以自制的抽搐,绷紧!
“不要,不要再打啦,” 小美人鱼大声哭叫着,“我下次再不敢了,饶了我吧!!”
女刑手们挥舞竹板,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左一右,把竹板举到高处,狠狠的把全身的力气通过手中的竹板泄在小美人鱼高撅的屁股上!“啪!!!!!!”“啪!!!!!!!!” 板子完完整整的打在小美人鱼的两瓣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诺大的刑房里回响。她的屁股由于身体被绑在这个设计完美的刑架上,而完全的撅在行刑者的面前,所以受击打面积完全覆盖了她的屁股。
“啊!!!!!!!!!!!!”
小美人鱼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头不由自主的上下晃动,美丽的长发也散乱在空中,脸上也是泪珠狂流,被绳子紧紧绑住的身体在刑架上拼命挣扎,绳子更深的勒入身体,屁股上的伤痕再度加深了,开始变的雪肤粉碎,臀肉似乎已经被抽打下来。小美人鱼清冽的鼻涕眼泪顺着嘴唇流下来,可是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用纤纤素手拉紧铁链,奢望能减轻一丝痛苦。
最后,剧痛再降低,她双手抓住了绑在自己的铁链,用力的握着!握着!指节都有些发白了!这剧痛,挨了过去,冷汗早就遍布全身,血和汗一滴一滴淌在地面上!
“啪!”又是一记凶残的,毫不怜香惜玉的竹板,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循环,可怜的小美人鱼再次抽搐,颤抖,抓握!竹板肆无忌惮的抽落在小美人鱼玲珑的玉臀上,留下一条条鲜红的板花,小美人鱼到自己的双腿不住的在发抖,臀上一阵阵的抽痛,并不随著板子停下来而停止,小美人鱼意识开始感到模糊,终于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公主来见她,说:“你看到远处那些羊了吗?它们长着金色的毛。你去给我拣一把羊毛来。如果你听话,那么,我就不打你。”美人鱼动身出发。不过她没有勇气去拣羊毛,而是想去跳崖自杀。美人鱼来到崖边,刚要跳下中,一棵松树告诉她别灰心,可以在黄昏时分,爬进草坪,收集挂在树丛上的羊毛, 小美人鱼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时爬进草坪,收集到一大把金羊毛,交给公主。“一定有人帮助你了。” 公主再次这样说道。尽管她十分气愤,但是,她又找不出理由来,所以小美人鱼这次免遭毒打。但公主却灵机一动说:“为了奖励你的这次工作,该给你上药止伤了。”可是这对于小美人鱼是个灾难,因为伤药是蜂蜜,虽然蜂蜜可以止血收口,但公主却命人把小美人鱼关到一个有大量蜜蜂和蚂蚁的房间里,于是小美人鱼伤口上的蜂蜜招来了蜂蚁,蛰的小美人鱼一夜死去活来…………
第三天公主又令人拿来麦子、荞麦、谷子、罂粟种子、野豌豆和蚕豆,把它们混在一起,要小美人鱼在天黑前把种子分类归好,否则还要挨板子。美人鱼面对这样无法完成的差使,她心灰意冷,只求在天黑前死去,因为她再也受不了那无情的棒打了,
突然一群小蚂蚁们喊道“小姑娘,不要灰心,感谢你昨天用蜂蜜好好款待了我们,我们来帮助你吧。”小蚂蚁们一粒一粒地拣选种子,不一会儿就拣好了,然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去。目瞪口呆的小美人鱼苦笑者想到“老天啊,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当公主发现所有的种子都已分类归好,简直要惊呆了。她说:“一定有人在帮助你了。”然而,既然种子已拣好,她就不能让美人鱼挨打了,同时她也生出了一种恐惧,认为有人受了王子之命在帮助小美人鱼,于是她决定不再对小美人鱼用刑,她让仆人扔给美人鱼一片面包,把她关进一间洗衣房里。
公主现在让美人鱼在洗衣房里学习, 美人鱼与王子唯一的接触就是洗他的衣服。她的手指反反复复在那些衣服间搓揉,……她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有时候,一天的繁重工作结束之后,她会到海边去,让海的水波轻轻抚慰着她的脚,这时候,她就会情不自禁想起了海底的亲人们。洗衣房里,总是有无数的华丽的和素雅的丝绸、呢绒、锦缎以及精细绣花亚麻布堆积如山、等候清洗。人们在用压低了的声音传说,这都是因为宫中越来频繁的晚会,而这些晚会都是为了王子——加冕典礼即将临近,少年王子也忙不过来,有许许多多的礼节要他学习排练,他也天真的以为小美人鱼也在妻子那里接受学习……。
在加冕典礼的前一天晚上,少年王子,不,应该叫少年国王了,他独自一人坐在他那间漂亮的房子里。他的大臣们按照当时的礼节,头朝地向他鞠了躬,便告辞而去。他们来到皇宫的大厅中,向礼节教授学习最后的几堂课,因为他们当中有几个人的举止还没有经过教化,不用说,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少年国王坐在他那绣花沙发的软垫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了下去,睁着两眼,张着嘴,真像一位褐色的林地农牧神,或一只被猎人刚刚抓获的森林中的小动物
谢谢楼上支持!
我是很喜欢这位朋友的文笔,可惜人家不喜欢抛头露面,好吧,假装是我写的。欧也!
窗外,他可以看见教堂的大圆顶,隐隐约约的像个气泡浮动在阴暗的房屋上面。无精打采的哨兵们在*近河边的雾蒙蒙的阳台上来回地走着。在远处的一座果园里,一只夜莺在唱歌。一缕浅浅的茉莉花香从开着的窗户飘了进来。他把自己的棕色卷发从前额朝后掠去,随后拿起一只琵琶,让手指随便地在弦上拨弄着。他的眼皮沉重地往下垂去,一股莫名的倦意袭上身来。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并且是如此兴奋地感受到美的东西的魔力和神秘。
钟楼传来午夜钟声的时候,他按了一下铃,仆人们进来了,按繁杂的礼节为他脱去袍子,并往他手上洒上玫瑰香水,在他的枕头上撒上鲜花。待他们退出房间后没多久,他就入睡了。
他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梦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正站在一间又长又矮的阁楼里,四周是一片织布机的转动声和敲击声。微弱的光线透过格栅窗射了进来,使他看见了那些俯在织机台上工作的织工们憔悴的身影。一些面带病容脸色苍白的孩子们蹲在巨大的横梁上而。每当梭子飞快地穿过经线的时候,织工们便把沉重的箱座抬起,梭子一停下来又立即放下筘座,把线压在一起。他们的脸上露出饥饿难忍的表情,一双双干枯的手不停地震动着,颤抖着。一些赢弱的妇女坐在一张桌边做着缝纫。房间里充满了刺鼻的臭气,空气既污浊又沉闷,四壁因潮湿而滴水不止。
少年国王来到一位织工跟前,看着他工作。
织工却怒冲冲地望着他说:“你为什么老看着我?你是不是主人派来监视我们干活的探子?”
“谁是你们的主人?”少年国王问道。
“我们的主人!”织工痛苦地大声说,“他是跟我一样的人。其实,我和他之间就这么点区别——他穿漂亮的衣服而我总是破衣烂衫,我饿得骨瘦如柴,他却饱得难受。”
“这是个自由的国家,”少年国王说,“你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战争时代,”织工回答说,“强者把弱者变为奴隶,而在和平年代富人把穷人变成奴隶。我们必须*干活来糊口,可是他们给的工资少得可怜,我们会给饿死的。我们整天为他们做苦役,他们的箱子里堆满了黄金,我们的子女还未长大成人就夭折了,我们所爱的那些人的脸变得愁苦而凶恶。我们榨出的葡萄汁,却让别人去品尝。我们种出的谷物,却不能端上我们的饭桌。我们戴着枷锁,尽管它们是无形的;而我们是奴隶,虽然人们说我们是自由人。”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少年国王问道。
“所有的人都这祥,”织工答道,“不论是年轻的或是年老的,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小孩子或是终年艰辛的人们都一样。商人们压榨我们,我们还得照他们的话去做。牧师们骑马从我们身边走过,口中不停地数着念珠,没有一个人关心我们。穷困张着饥饿的双眼爬过阴暗的小巷,罪恶带着他的酒精面孔紧随其后。早晨唤醒我们的是悲痛,晚上伴我们入睡的是耻辱。但是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你的神情是多么的快乐啊!,说完他满脸不高兴地转过头去,并把梭子穿过织机,少年国王看见梭子上面织出的是一根金线。
他心中猛地一惊,赶紧问织工:“你织的是什么袍子?”
“这是少年国王加冕时穿的袍子,”他回答说,“你问这干什么?”
这时少年国王大叫一声便醒了,天啊!他原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他看见蜜色的大月亮正挂在熹微的天空上。
宫廷大臣和文武百官走进房来向他行礼,侍者给他拿来用金线篇织的长袍,还把王冠和权杖放在他面前。
少年国王看着它们,它们美极了,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然而他还记得自己做的梦,于是便对大臣们说:“把这些东西都拿走,我不会穿戴它们的。”
群臣都感到很惊讶,有些人甚至笑了,因为他们认为国王是在开玩笑。
可是他再次严肃地对他们说:“把这些东西都拿开,不要让我见到它们。虽然今天是我加冕的日子,但是我不会穿戴它们的。因为我的这件长袍是在忧伤的织机上用痛苦的苍白的双手织出来的。”接着他对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梦。
大臣们听完故事后,互相对视着,低声交谈说:“他一定是疯了,梦还不就是梦吗,幻觉只不过是幻觉罢了,它们不是真的,用不着在意。再说,那些为我们做工的人的生命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的?难道一个人没有看见播种就不能吃面包,没有与种葡萄的人交谈过就不能喝葡萄酒了吗?”宫廷大臣对少年国王说道:“陛下,我恳求您把这些忧伤的念头抛开,穿上这件美丽的袍子,戴上这顶王冠吧。如果您不穿上王袍,人民怎么会知道您就是国王呢?”
少年国王望着他。“真是这样吗?”他问道,“如果我不穿王袍,他们就不会知道我是国王了吗?”
“他们不会认识您的,陛下。”宫廷大臣大声说。
“我从前还以为真有那么一些带帝王之相的人,”少年国王回答说,“不过也许正如你所说的,然而我还是不穿这身长袍,而且也不戴这顶王冠,我要像进宫时的那样走出宫去。”
显贵们觉得很可笑,他们中有的人还对他叫道:“陛下,臣民们等着见他们的国王,而您却让他们看到了一位乞丐。”另有一些人怒气冲冲地说:“他使我们的国家蒙羞,不配做我们的主人。”然而,他对他们一言不发,只是朝前走去,走下明亮的斑岩石阶,出了青铜大门,骑上自己的坐骑,朝教堂奔去,小侍者跟在他身旁跑着。
百姓们笑了,他们说:“骑马走过的是国王的小丑。”他们嘲笑着他。
而他却勒住马缅,开口说道:“不,我就是国王。”于是他把自己的梦讲给了他们听。
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他痛苦地对国王说道:“皇上,你不知道穷人的生活是从富人的奢侈中得来的吗?就是*你们的富有我们才得以生存,是你们的恶习给我们带来了面包。给一个严厉的主子干活是很艰苦的,但若没有主子要我们于活那会更艰苦。你以为乌鸦会养活我们吗?对这些事你会有什么良方吗?你会对买主说,‘你要用这么多钱来买’,而同时又对卖主说,‘你要以这个价格卖’吗?我敢说你不会。所以回到你自己的宫中去,穿上你的高贵紫袍吧。你和我们以及我们遭受的痛苦有什么相干的?”
“难道富人和穷人不是兄弟吗?”少年国王问道。
“是啊,”那人回答说,“那个有钱兄长的名字叫该隐(即《圣经》中杀害弟弟的人)。”
少年国王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骑着马在百姓们的喃喃低语中走过,小侍者感到好害怕,就走开了。
他来到教堂的大门口时,卫兵们举起他们手中的戟对他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除了国王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一听这话他气得满脸通红,便对他们说:“我就是国王。”说完把他们的戟推开,就走进去了。
老主教看见他,吃惊地从宝座上站起来,迎上前去,对他说:“我的孩子,这是国王的服饰吗?我用什么王冠为你加冕?又拿什么样的权杖放在你的手中呢?这对你当然应该是个快乐的日子,而不应是一个屈辱的日子。”
“难道快乐要用愁苦来装门面吗?”少年国王说。然后他对老主教讲了自己的梦。
老主教听完了后,眉头紧锁,他说:“孩子,我是个老人,已进入垂暮之年,我知道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还有很多邪恶的东西。凶狠的土匪从山上下来,掳去无数小孩,把他们卖给摩尔人。狮子躺在草丛中等待着过往的商队,准备扑咬骆驼。野猪将山谷中的庄稼连根拔起。狐狸咬着山上的葡萄藤。海盗们在海岸一带兴风作浪,焚烧渔船,还把渔民的渔网抢走。在盐泽地带住着麻疯病人,他们用芦苇杆盖起小屋,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们。乞丐们在大街上漂流,同狗一起争食吃。你能够让这些事情不出现吗?你愿意让麻疯病人同你一起睡觉,让乞丐同你一起进餐吗?你会叫狮子听你的话,野猪服从你的命令吗?难道制造出这些苦难的主还不如你聪明吗?因此,我不会为你所做的事而赞扬你的,我要求你骑马回你自己的王宫中,脸上要露出笑容,并穿上符合国王身分的衣服,我要用金王冠来为你加冕,我要把嵌满珍珠的权杖放在你的手中。至于你的那些梦,就不要再想它们了。这世上的负担已经太重了,是一个人难以承受的;人间的愁苦也太大了,不是一颗心所能负担的。”
“你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说这种话的吗?”少年国王说。他大步从主教身旁走过,登上祭坛的台梯,站到了基督像前
他站在基督像前,在他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分别放着华丽的金盆,装黄酒的圣餐杯和装圣油的瓶子。他跪在基督像下,巨大的蜡烛在珠光宝气的神座旁明亮地燃烧着,燃香的烟雾绕成一圆圈蓝色的轻烟飘向屋梁。他低下头去进行祈祷,那些身着硬挺法衣的牧师们纷纷走下了祭坛。
突然,从外面的大街上传来了喧哗声,一群头戴羽缨的贵族们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国王的弟弟,他们手中握着出鞘的宝剑和闪光的钢制盾牌。“做梦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他们大声嚷道,“那位国王,就是那位打扮得像个乞丐,给我们的国家带来耻辱的男孩在什么地方?我们一定要废了他,因为他不配统治我们。”
没有人阻止这一切,直到公主,不,应该是少年王后带领自己国家军队赶到,但是即便是公主的军队也是垂头丧气,无心恋战,因为他们也认为王子不虔诚,而少年国王军队也是大半倒戈到了少年国王弟弟这里,红衣主教适时出面了,他并不希望少年国王彻底失势,因为同样少年国王的弟弟一旦成功,也可能对自己不利,他要做的是两边势均力敌的平衡,现在他已经举足轻重了,因为加冕的报告只有他批准了报给教皇才能生效。
于是他说道“显然我们的少年国王已经失心疯了,虽然本应该他加冕为王,但现在这样的状况,加冕必须推迟,或者找到是谁作祟,等待他康复,或者再挑选新的仆人伺候主,之前应该继续由我们的老国王继续执政”
红衣主教的话是如此在理,没有人能违抗,但少年国王却说道“没有,我没有疯,我向主启示,我做到了这些梦”
红衣主教冷冷说道“看来是魔鬼进入您梦中,您的神智现在显然不正常,但看来应该是有谁作祟才是”
“肯定是她,那个该死的女巫,她美的过分,肯定是她作祟,把她抓来拷打就一切知道了”少年国王弟弟说道。
“那么先把那妖女抓来吧,顺便王子殿下扶下去吧,他的神智不适宜听审”红衣主教懒懒的说道,十字军们听从主教的话,强行带走了还在咆哮的王子。
主的屋子便是法庭,祭坛是审判台。巨大的铜烛台上的烛全都燃着。风暴在读控诉词和判决词,小美人鱼被从睡梦中拖出了被窝带到了此处,她头发往常都是梳成十分漂亮的辫子,缀饰着金箔闪光片,此时却乱蓬蓬披垂下来;嘴唇发青,双眼深陷
她茫然地喊道:“我在哪儿?哦,各位大人!求求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红衣主教微微的笑道“女子,你听着,人们怀疑你来历不明?蛊惑王子,所以今天要问个清楚,你现在可以说了,你来自哪里?”
可怜的小美人鱼吓坏了,怎么就蛊惑王子了?而到底要说出她来自大海吗?这又怎么能说,正当她犹豫不绝时,红衣主教再次问道“那女子,再次问你,你家乡来在哪里?你被指控惯行妖术,勾结阴间的势力,利用魔力和诡计,蛊惑王子,还敢抵赖吗?”
“不,没有的事,我否认!”她喃喃说道.
.红衣主教直截了当地追问:“那你如何解释控告你的这些事实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脸色惨无血色
红衣主教微微笑道“鉴于你这种叫人头痛的顽抗,将对你用刑”
“可怜可怜我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那悲惨的少女浑身直抖. 但在持槊的捕役们挟持下被拖向行刑室,
一道道走廊漆黑一团,大白天也得点灯照明;小美人鱼一直被那些面目狰狞的捕役们押着,爬上爬下走完了几道梯级,最后被捕快们推进了一间阴森可怕的房间.这个房间呈圆形,占据整个教堂的底层.里面灯火通明,厚墙上有个壁炉,烈火熊熊,把房间照得明晃晃的;摆在角落里的一支可怜巴巴的蜡烛,相比之下也就暗淡无光了. 用来关闭炉口的铁栅门此时已经吊起. 映照着黑黝黝的墙壁,只能看到栅门上一根铁栅的下端,好象是一排乌黑的牙齿,尖利而间开,整个炉膛看上去就像神话中喷吐火焰的龙口. 就着炉口射出来的火光,那女囚看见房间的四周摆列着许多形状可怕的器具,她不明白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房间正中横着一张皮革垫子,差不多快贴着地面,上面垂着一根带环扣的皮条,皮条顶端系在一个铜环上,铜环被拱顶石上一头雕刻的塌鼻怪物咬着.火炉里塞满大犁铲、烙钳、夹钳,横七竖八,都在炭火里烧得通红. 炉膛射出来的血红的亮光,在房间里照着那一堆叫人不寒而栗的东西.这个野蛮的场所,居然被轻飘飘地称之为讯问室.那张皮床上没精打采地坐着施刑女吏,他的两个隶役是两个方脸的女侏儒,下身围着粗布条条,腰系皮围兜,正在拨弄着炭火上的那些铁器.可怜的姑娘曾鼓足勇气来的,但终究无用. 一走进这个房间,不由得魂飞魄散.司法宫典吏的捕役们排在一边,宗教法庭的教士们在另一边. 一套书写用具和一张桌子、一个书记官,安排在一个角落里,老爷满脸笑容,和颜悦色,红衣主教走近小美人鱼身边,说:“亲爱的孩子,您还否认吗?”
“是.”她答道,声音微弱得差不多听不见了.“既然这样,”红衣主教说,“我们只得违背我们的意愿,忍痛对您进行更严厉的审讯了.……劳驾您坐到那张床上去.……你这该死的施刑女吏,去把门关上.”
施刑女吏嘟嘟哝哝站了起来,嘀咕道:“把门一关上,火马上快灭了.”
“那好吧,亲爱的,就让门开着.” 又说.此时,小美人鱼仍然站在那儿. 那张皮床,多少不幸的人曾在这床上惨遭毒刑,这把她吓得魂不附体.由于恐惧,她感到非常冰冷,连骨髓都透凉.她站在那儿,六神无主,呆若木鸡. 红衣主教一示意,两个隶役一把抓住她,把她拖过去坐在床上.他们并没有把她弄痛,但这两个人一碰到她,那皮床一触到她身上,她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心脏去了. 她茫然地环视了一下房间,仿佛看见所有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全动起来,从四面八方向她走过来,并爬到她身上,咬的咬、掐的掐.她觉得在她有生以来见过的各种器具当中,那些刑一应具全有如虫鸟类里的蝙蝠、蜈蚣和蜘蛛.“医生在什么地方?” 红衣主教问道.“在这儿.”一个穿黑袍的答道. 她原先并没有发现有这个人.她一阵战栗.“小姐,”红衣主教用亲切的声调又说,“再次问您,您对那些指控您的事实还拒不招认吗?”
这次,她只有摇头的力气,连声音都没有了.“不招认?”红
第3回
衣主教说道,“那么,我深感失望,但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主教先生,先从哪儿开始?” 施刑女吏忽然问道。
红衣主教犹豫了一下,仿佛一个诗人在冥思苦想一个诗韵,眉头似皱非皱.“先用铁鞋.”他终于说道.惨遭横祸的少女顿时觉得完全抛弃了主和世人自己,脑袋一下子耷拉在胸前,宛如一个堕性物体,自身毫无支撑力.施刑女吏和医生一起走到她身边. 同时,两个隶役就在那丑恶不堪的武器库中翻来翻去.听到那些可怕刑具的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声,那可怜的孩子浑身直打哆嗦,如同一只死青蛙通了电似的.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微得没人听见.“啊,我的国王呀!”接着又像块大理石,一动不动,了无声息. 见此情景,任何人都会撕心裂肺,唯独红衣主教的心肠除外,这好象是一个可怜的罪恶灵魂,站在地狱入口那猩红的小门洞里经受撒旦的拷问. 锯子、转轮和拷问架,这一大堆可怕的刑具就要把那可怜的肉体死死抓住,刽子手和铁钳的魔掌将要对那个人儿简直是可怜的黍粒肆意作践;这肉体,这人儿,竟是那个白嫩、温柔、娇弱的倩女!这,由世间的司法把它交给惨绝人寰的酷刑磨盘去研成粉末!
两个隶役伸出两只布满老茧的粗手,粗暴地一把扒去她的鞋袜,露出那迷人的小腿和脚丫.
“可惜!”施刑女吏打量着如此优雅、如此纤秀的腿和脚,不由得嘟哝着. 马上,不幸的少女透过眼前迷惘的云雾,看见铁鞋逼近过来;马上,看见自己的脚被套在铁板之间,完全被吓人的刑具盖住了. 这时,恐惧反使她增添了力气.“给我拿掉!”她狂叫着,并且披头散发直起身来,“饶命呀!”
话音一落,就向床外纵身一跳,想要逃走,可是她的脚被用橡木和马蹄铁做成的一整块沉重的铁鞋夹住,一下子栽倒在铁鞋上,比翅膀上压着铅块的蜜蜂还让人惨不忍睹. 一挥手,隶役又把她扳倒在了皮床上,两只肥大的手把从拱顶上垂下来的皮条绑在她的细腰上.“最后一次问您,对您所控的犯罪行为,您承认吗?” 红衣主教仍然装出那副和善的样子.
“我冤枉呀!”
“那么,小姐,对指控您的那些犯罪情状,您如何解释呢?”
“唉!主教大人!我确确实实不知道.”
“那您否认啦?”
“否认一切!”
“上刑!”红衣主教向施刑女吏说. 施刑女吏把起重杆的把手一扭动,铁鞋立刻收紧了,可怜的少女惨叫一声,这叫声是人类任何语言都无法描写的.“停!”
红衣主教吩咐施刑女吏说,又问少女:“招供吗?”
“全招!”可怜的少女叫道,“我招!我招!饶命呀!”
她面对刑讯,原先并没有正确估计自己的力量. 可怜的孩子,在这之前一向过得快快活活,甜甜蜜蜜,舒舒服服,头一种苦刑就把她制服了.“出于人道,我不得不对您说,” 红衣主教提醒道.“您一招认,您就等死吧.”
“我巴不得死.”她说道. 一说完又瘫倒在皮床上,奄奄一息,身子折成两截,任凭扣在她胸间的皮条把她悬吊着.“振作点,美人儿,再稍微熬一下.” 施刑女吏把她扶起来说道.
红衣主教放声说:“书记官,快记下来.听着,小巫女,您招认常跟假面鬼、恶鬼、吸血鬼一起参加地狱里的盛宴、群魔会和行妖吗?赶快回答!”
“不,没有此事,我向主发誓,我只是一个来自海底的美人鱼,因为那次可怕的风浪救了王子而来”可怜的姑娘面无血色。
“你已经是无可救药了,你来自美人鱼家族?主诅咒你们美人鱼家族,你们已经迷失了,谁要是与你们在一块儿,也会迷失的。你们就同地上那些不分善与恶的野兽一样……”
正当红衣主教振振有词想继续慷慨陈词,突然他合不拢嘴了。他看到了什么。原来可怜的少女眼泪缓缓的流过,滴到地上,化作滚圆的珍珠,晶莹润泽。其大小胜过那位著名的埃及女皇克里奥帕特拉冠上最大的钻石,
“赞美主,可怜的孩子,主展现了他的奇迹,他让你的眼泪变成了珍珠。” 红衣主教突然感到如果善待可怜的少女,仅仅每天能产一颗珍珠速度,自己也将比所有的皇帝,不,包括历代教皇大人总和还要富裕,如果能诱导她多说,多流泪,那么真是求之不得的。
“看来你没有撒谎,你显然是你们美人鱼家族中最纯善的。主惠顾你,耐心的说,我的孩子,对于您这样一个愿意改过迁善的女子,主大门永远敞开着,把你来历都大胆说出来,我来到这里的职责,便是救赎您,我将把您从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弃的精神里救出来,交还给主。”
小美人鱼一半是也许被打怕了,一半也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就把以往事情慢慢的说着,红衣主教装着耐心的听到,而眼睛却看着小美人鱼一粒粒眼泪变成的珍珠上下,但随着小美人鱼说的越多,眼泪逐渐停顿,红衣主教忍不住打断她话头说道“我的孩子,你忏悔眼泪还太少,教皇曾规定,抢劫教堂犯出9个金币.谋杀父母或兄弟姐妹的犯人出15个金币.就可以获得赦免,当啷一响,灵魂就可以**堂了啊,孩子,快多哭,尽量多变珍珠,数量越多,不但你的罪可以免,就是你的姐姐妹妹,父亲母亲,祖父祖母 ,不 ,所有家族的罪行都能豁免,灵魂必然能陪伴主……”
“可是我们人鱼没有灵魂,如何救赎?…………”美人鱼喃喃说道
红衣主教略有些不快,正要发作,穿黑袍的医生却暗中附在其耳边说道“主教大人,看来这少女不能再逼哭了,再下去就哭死了,”红衣主教猛然醒悟,心想到对啊,万一女孩死了,可就是杀鸡取蛋了,于是满脸堆笑到“看来您是累了,来呀,带这位少女下去休息吧,她是主眷顾的女子,好好待她……”
“您怎么能轻易就释放她?她还是嫌疑犯”。少年国王的弟弟抗议道,但大主教傲慢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说道“我们怎么能拒绝一个求回归正道灵魂的救赎?”于是审讯结束了……
少年国王的弟弟并没有闲着,他的卫队在他授意下到处议论大主教因为撒旦的诱惑和巫女和解,获得大量魔鬼捐赠的珠子,大主教的十字军卫队们一些军官其实是少年国王的弟弟安插的人,也在他授意下鼓动卫队闹饷,于是这些军官被作为代表来见主教提出了如下要求:“大人,您知道,您的仆人们背井离乡跟随您到异国他乡,而现在年景又不好,现在求你使我们负的重轭轻松些,并且能否把后面半年饷银提前发给我们,好让我们度过难关,我们就继续侍奉你,我们听说大人刚从小美人鱼眼泪中获得一些珠宝,这些饷银对您来说不过几颗珠子的价钱……” 主教不等他们说完,就瞪着可怕的眼睛回答到“你们这群坏种,老老实实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去,是谁告诉你们这些珠宝谣言的?又是谁让你们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因为你们的要求,下一个月的饷银扣发,而我以前用鞭子责打你们,以后我要用蝎子鞭打你们!这才是你们应得的。”军官代表们把这些答复说给了士兵们,士兵们当即哗然“我们与大主教有什么分儿呢?各回各家去吧!大主教啊,自己顾自己吧!和你的珠宝一起过吧” 于是他们集体做出决定,到夜里全部启程返乡。
过了半夜,教堂里灯火通明。大主教的十字军卫队们一哄而散各自回乡,而同时大主教却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来到了地下室,开口道发出阴郁的声音,小美人鱼不由得战栗起来。主教语气急促,断断续续,气喘吁吁,颤震动荡:“听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这里就是一个终点。命运把我俩彼此交给对方。我即决定你的生死;你即将决定我的灵魂。你看,现在是个黑夜,越过斯时斯地,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因此你要好好听我说。我要对你说的…我把你刚救了出来。……先让我把话说完……我完全可以搭救你,现在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够做到。”
小美人鱼挣脱出他的手中,一下子扑倒在祭坛上,把秀丽的脸蛋转过半边来,瞅了教士一眼,宛如跪在十字架脚下的圣母。终于对他说道:“走开……”
“咳!姑娘,我的痛苦太多啦!……我得说,这是值得同情的事。您看,我跟您讲话,柔声细气,真希望您不要再这样厌恶我。……我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大主教准备和这个巫女和解了?”少年国王弟弟已经率人冲了进来,说道,“这么说大主教被撒旦附身了,你背叛了主,也就别想活着离开教堂了。”剑出鞘了,少年国王弟弟动手了,祭坛上烛光鲜红,但是地上的血更红。主教的头被砍掉落到地上,他的仆从都被杀死,当主教头颅滚到小美人鱼身边时,可怜的她吓晕了过去。
明亮的光焰透过玻璃窗照到了草地和荒原上。太阳升起前的晨祷早已结束,主的屋子里一片静悄悄,人们可以听到熔蜡滴到地上的声音。当小美人鱼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祭坛上烛光鲜红,但是地上的血更红。主教和少年国王弟弟的头被砍掉落到地上,他们的仆从都被杀死倒下。四周一片寂静。而公主胜利的微笑映入了小美人鱼的眼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此公主的势力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
抓住,刑讯,杀死,埋葬,现在是公主的威严的声音和意志,一片片逼人的乌云垂悬在教堂的四周,像捆得很精致的黑色羊毛束。乌云体内蕴藏着的巨大力量使它膨胀,以万钧之力爆发,她把自己极其骄傲的头高高抬起,用散发死亡恐怖的眼光朝小美人鱼望去
“是的,可怜的小美人鱼,我应该想到你当初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肯定是用了魔法。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承认你有罪并忏悔,这样秉承主的仁慈,你将被终身监禁,如果不承认你有罪并忏悔,你将受到火刑,说吧,你是不是有罪?”众天使的雕像却摇头,好像要说“不是这样的!小美人鱼是没有罪的!”。可是公主继续说道:“你多么罪大恶极,你看众天使对你的罪孽都在摇头……,既然不肯招供,就让她先尝尝拇指夹刑的滋味”
小美人鱼看到一个硕大的刑架抬了上来,“拇指夹,模样像戒指”,公主解说道,“看到了吧?把它套到拇指上,就像这样。铁环边上有个螺丝,往里拧,螺丝就会钻进你的拇指里,越拧,钻得就越深”
小美人鱼微笑着对公主说“公主啊,我藏在心里的爱情,是如此伟大,将使这些折磨在我看来变成了享受。我把这些奉献给我的王子……向我动刑!让我忍受,每种折磨。当作我对他的爱情,至高无上的奉献。”
公主愤怒了“你好大的胆,我是上天的女儿,血统高贵,你居然敢如此和我说话,你好大的胆,那就让你好好品尝你要的享受,好好给我招呼她。”
两个刑吏得令,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转动拇指夹的拉杆,小美人鱼顿时熬不住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哇!”身子前倾几乎趴到地上,后面的两个衙役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肩膀手臂,令她跪好了,此时的小美人鱼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团跪在地上,双手抖的像是糠一样,小声叫着,“求求你!别弄了!” 但是两个行刑的衙役根本不理睬,只管一上一下继续拧着螺杆, 拇指夹夹着小美人鱼的十根纤纤玉指,将其拧成波浪形,接着又反过来拧动,才两下,拇指夹和手指贴着的地方,手指的皮肤就被拇指夹压破了,接着拇指夹又在皮肤下面细嫩的肉上继续研磨,顿时血水顺着拇指夹淌下来。 小美人鱼几次几乎要疼的昏厥过去,可是都咬牙抗住了,牙龈都咬得渗出鲜血来。
终于美人鱼昏死过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住手”。原来少年王子来了,可是众人都漠然的看着他,没有人服从他命令,因为人们认为他还是疯子,王子痛苦的喊道:“起来,起来,我的安琪儿,天亮了,起床的时候到了,破晓了,我的安琪儿,睁开你的眼睛,我的宝贝儿……” 王子不禁哭了起来。冰凉的泪珠落到的地方,小美人鱼就不感到痛楚,连那些灼热的伤痕也不见了。但是公主说道“是什么让您亲自来到了这个地方?您的病还没有好,还是请您回去吧。”虽然王子高呼自己清醒,但人们却只服从公主命令,把王子架回了自己宫殿。
此时小美人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公主附耳过去,却听美人鱼呻吟说道:“公主啊,听我说,虽然你冷若冰霜,你也会被我那亲爱的火焰融化,你爱着他,天色破晓之前,我的眼睛将要闭上,他能够得胜,愿他能够得胜,我再也……再也见不到他的模样。”
公主微笑说“你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肯定见不到他的模样,如果一个人没有罪,主会保护他不受折磨之痛。不用再说什么了,看看你被刑法弄的如此疼痛,当然是有罪的,为了减少你的痛苦,应该将立即对你处以火刑。”
然后公主回头对法官们说道“让众人来裁判她吧!”
法官们感叹的喊道“伟大的公主啊,多么仁慈啊,为了罪人少受痛苦,做出了仁慈的决定,这实在对这十恶不赦的罪人太宽大了。公主万岁。”
“等等”。本国的老主教,也就是前面说过的从小看着王子长大那位老主教似图做最后的努力,他虽然因为王子而同情这位美丽的小姑娘,但他更明白得罪一个强大邻邦的公主——少年国王的新嫁娘对少年国王的前途意味者什么,所以他只能如此说道“让我们再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小美人鱼,我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救你,我们已经竭尽全力,想把你从自我犯罪的边缘上拉回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为你打开重生的大门,而你却当着我们的面,当着主的面,把这扇门狠狠地关上了。还是赶紧忏悔吧,这样你的刑罚将是终身监禁,你还有沉思悔过的机会,你还能在牢中吃悔恨的面包,喝痛苦的清水——直到你离开人间的最后一天。”
小美人鱼答道:“生命是毫无趣味的事情,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算是活着。我不是怕缺衣少食,只要有面包我就可以活下来——我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过分要求了?只要水干净,喝水不是什么苦差事。对我来说面包里没有悔恨,水里没有痛苦。可是如果你们把我关起来,不让我看到天空的亮光,不让我闻到田野的花香;把我的脚铐起来,不能再登上高高的山顶,只能在黑暗中呼吸潮湿肮脏的空气,把一切能让我想起主慈爱的东西都拿走,你们所做的这一切可怕的事情比《圣经》中说的连续火烧七天的火炉还要糟糕。我没有犯的罪,我又当如何承认?我敬畏主,但我绝不能认我没有犯过的罪。”
老主教只能叹息的摇头,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众人裁判了小美人鱼:应该用通红的火把她烧死。所有的市民像潮水似地从城门口向外奔去,要看看这个巫婆被火烧死。一匹又老又瘦的马拖着一辆囚车,她就坐在里面。人们已经给她穿上了一件粗布的丧服。广场上高高的柴堆已经堆起。
老主教来为小美人鱼做最后的告解, 小美人鱼说道:“此时我心如刀割,请转告王子——我的主人,他的名字是我的希望,他的名字是我的力量,可是他现在却迷失了心智,让我幽伤牵挂,愿主听到我的呼声,我愿意用我的死换他神智清醒……。”
公主在旁嘻笑道:“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照顾好你自己吧,不要再痴心王子能顾你了,乞求诱惑你的魔鬼救你吧,如果你的想法是主给的,你若受着主的眷顾,那主现在为什么不来救你呢?”小美人鱼答道:“主和你们不一样。他就是想让我穿过火堆,到他的怀抱里去,因为我是他的孩子,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配和我生活在一个世界上。这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点火吧,我无所畏惧”。
熊熊烈火被点燃了,架到焰火中,火燎在她身上,痛的死去活来。他说过他爱她,但是这爱,让她好痛!
“噼啪”空气中一声响,阳光照在火堆上,照在人鱼公主花瓣一样的肌肤,海藻一般的头发上。她的身体被熊熊火焰一炙,她只觉得痛得钻心,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远处风儿在鼓着船帆。船在清亮的海上轻柔地航行着,小美人鱼再次看到光明的太阳,看到在她上面飞着的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天空的女儿们迎着他微笑“欢迎回来。万能的主吩咐我们在此守候,由于你的坚持,他让我们带话给你两个选择,你知道吗?海的女儿,你这次下凡接受考验,本来应该是醒悟,斩断情丝而回到天上,不能毁坏王子和公主的爱情,但由于你的虔诚,主决定给你多一个选择,
很久很久以前,主在大地上有一个善良虔诚的仆人亚伯拉罕他和他的妻子撒拉,撒拉一直不孕,就江她的女仆将夏甲送给丈夫亚伯拉罕作妾,生育子女。
主给他们以荣耀,既让撒拉生下了孩子以撒,也让夏甲生下孩子以实玛利,并应许她们的孩子将建立伟大的国家,今天主也将给你这份荣耀,如果你愿意,并且遵守主的约,你现在可以回去和公主一起侍奉你的王子,当然你也要如夏甲那样,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好和公主和睦相处,侍奉她,也许她有时会发火继续为难你,你也要忍受,但你的孩子们将和夏甲的孩子一样成为大国的君主,你也会分享到你丈夫的爱,这就是你愿意忍受的报酬;当然你也可以斩断情丝而回到天上,继续和我们一起吹起清凉的风,把花香在空中传播,做完我们可能做的一切善行……”
美人鱼呆住了,是不是还要下凡接受一次考验?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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