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第一章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八月燥热的天气也被近来连绵不停的雨冲得清爽了不少。
陈梓郁怔怔的看着窗外,心里想想刚刚随大部队去军训的小孩儿,想着白天好友严浩那通电话带来的消息,如何也放心不下。
大概是为了提高检察院职员的身体素质吧,本年度新下发的规定,凡是参加工作不足五年或是年龄不足28岁的一律参加军事训练14天。无论哪一条,家里的小孩儿都是躲不过去的。想起5天前走之前撒泼耍赖的小孩儿,陈梓郁的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宠溺的微笑。又想起了今天严浩的电话,小孩儿发烧了,在去的第三天,陈梓郁的心里不由的着急。虽然知道有严浩在小孩儿不会有什么事,可毕竟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小孩儿的身体又那么不好,平时吃药打针输液都得自己哄着,最后病的严重了还不是自己心疼。小孩儿今天透过严浩手机的弱弱的声音还回荡在自己耳边。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无奈。想他一个年轻有为的刑警队组长怎么就一步步沦为了老妈子一系列的人物呢?而始作俑者,堂堂检察院检察长助理,就那么有恃无恐的使唤上他了。如此的丧权辱国归根结底也只是两个字,喜欢而已。
悦耳的《卡农钢琴曲》想起,陈梓郁不由心头一跳,“喂,”匆忙抓起电话,来自严浩。没等他再多说一个字,对方连珠炮的便轰炸过来“陈梓郁,你最好赶紧把你家肖雨聪接走,你们家小宝贝儿的温度已经直飙39度5了,再这样下去可以直接拉去厨房蒸荷包蛋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高的?”
“我是才发现不久,不过估计有些时候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陈梓郁心头一阵怒火,有些时候了?肖雨聪你很是人才嘛。而此刻,被谈论着的肖小朋友正在不辞辛苦的把药冲进厕所。(某作者:都那么大了还怕吃药~~能有多苦~~笑话你~~ 肖小朋友:切~~那么肤浅,才不是呢,我是为了烧得更高点好回家,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军训啊~~你个笨蛋!)
第二章
肖雨聪躺在宿舍的床上,刚刚强撑的精神瞬间消散,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头像是要炸开,每一寸关节都如同被逼迫做了几天力气活似的酸痛。明明脸热得想要贴近周边一切冰凉可以降温的东西,却还是冷得止不住的哆嗦。从指间到手腕都是麻木的,勉强用手想撑着床,怎奈麻木感没有消失,反而更甚,像按在了棉花上,全身使不上一点劲儿。
尽管陈梓郁一路飞车,赶到的时候也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下着雨空气湿漉漉的。一走进学员宿舍就看见自家小孩儿怏怏的躺在床上,脸颊烧得红扑扑的还不住喊冷。接过肖雨聪的时候就只觉得像是扑过来一个大火球,几乎全身湿透的陈梓郁不禁打了个寒颤。手到之处一片滚烫,只怕温度又高了不少,想也知道发热体本身有多难受。而此刻,他也顾不得心疼,只想尽最快把这小祖宗送去医院。不甚清醒的小孩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努了努鼻子,又抿了抿嘴巴,随即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身子不自觉的向陈梓郁身上贴了贴。
找了件长袖外套给他套上,不等他挣扎起来直接打横抱起。严浩在门口早已撑好雨伞,两个人一路向车子的方向走去,知道陈梓郁小心的把烧得已经接近迷糊的小孩儿安置在后座严浩还在嘱咐一些重要事项,“他扁条线有些发炎,这几天恐怕不容易咽水或是食物,但水必须多喝,至于食物,清淡点的粥就可以了。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全面的检查一下……”
陈梓郁好笑的看着他:“我说严浩,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啰嗦了,原来你们检察官那么闲啊,还有没有空岗,我要跳槽。”
严浩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宝贝儿,我容易吗。得了得了,赶快去医院吧,也别从这耽误时间了。”
相互道了声再见陈梓郁便开车带着肖雨聪直奔医院。晚上医院只有值班大夫,医师们要到转天上班才来,各项具体的检查也要等到第二天。
回到家后,陈梓郁匆忙的给两人换好干净舒适的睡衣,尽快打点好一切后便用温水泡开了刚刚医生给开的退烧药。小心翼翼的扶起小孩儿,哄着他喝药,也许是烧得迷糊了,这次吃药并没有费太多力气。也许是小孩儿的咽喉实在疼得厉害,只一小杯水,却足足用了二十几口才完全喝下,喝完又倒下睡了。过了十几分钟,感觉发挥了药效,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发了汗,热度稍稍降了点,陈梓郁这才稍微放了心。
坐在小孩儿的床边,看着小孩儿的病容,想着严浩说的话,心里一阵火大,发烧烧到这种程度才去看医生除非肖雨聪真是个反映迟钝的白痴,否则就是早有预谋。想起他临走前百般不舍撒娇耍赖和平时古灵精怪劣性不改的样子,陈梓郁几乎在心里就判了肖雨聪的罪,只等他清醒过来签字画押认罪领罚。
第三章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对于某些既害怕体检又心虚不敢提要求触怒大人的小孩子来说更是如此。想起今早起床,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大人斜倚在床铺外侧,手握拳支着下巴,睫毛下微微有些淡淡的阴影显示着身体主人一夜没有好眠。肖雨聪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近陈梓郁,打算悄悄捏住陈梓郁的鼻子。计划总是美好的,幻想之所以被称之为幻想就是因为无法实现。所以,当肖小朋友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时候,看到刚刚还睡得很沉的陈梓郁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时,还是怔住了,甚至忘记了毁灭犯罪现场——收回那只作案的手。
陈梓郁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看在肖雨聪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反倒心里有些发虚,“洗漱完了出来吃饭”,稍显冷漠的声音飘进肖雨聪的耳朵。尽管他此刻真的很想接着钻回被窝睡觉,可一想到刚刚某人的声音和表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陈梓郁火山是不能惹的,所以,还是算了吧…乖乖下床洗漱。
陈梓郁刚一抬头就看见悄悄地走出卧室,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极度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肖小朋友,随即便看到他看到自己看他后脚步明显的定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个小小的深呼吸才重新开始迈步,这让陈梓郁不禁怀疑自己所在的餐厅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他是怕自己,还是怕吃饭?无论答案是哪个,他都不喜欢,所以就一个都不要了吧。“过来吧,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柔和了声线,也是怕吓到了小孩儿。他承认自己早上的态度并不好,用恶劣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那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某个不知轻重的小孩儿找别扭,总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不折腾折腾就难受。
肖小朋友无奈只得加快了些挪动速度,是的,挪动,说实话他现在一步也不想*近那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唔,他还年轻,他才23岁,他不想当炮灰啦…不过最终还是妥协在某人强烈的目光瞪视下。桌上的早餐很简单,只有小米粥、蒸饺和一些比较清淡爽口又容易消化的小菜。很可口的饭菜,怎奈某肖实在身体不适,喉咙疼得连水都难以下咽不说,胃里也像是堵了什么,总是就是一句话:不舒服。看着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陈梓郁现在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胃里就更堵了,怄气怄的脸颊鼓鼓的,然后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离陈梓郁最远的椅子上,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动,活脱脱的餐桌雕像。双臂撑着椅子,头低垂着不知在看什么,双腿晃晃的玩儿得不亦乐乎。足足瞪了他两分钟,陈梓郁最终还是妥协了,柔声道:“聪聪,过来。”被呼唤的某只没心没肺的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低头,继续。又是安静的两分钟…“聪聪,过来。”声音还是很柔和,但不难听出里面多了一丝威胁的成分。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况且刚刚也算是小出了他早上冷淡的自己的气,肖雨聪终于“移驾”陈梓郁的腿上,“唔,看来是生气了,重了不少。”陈梓郁笑着说了一句。
端起桌上的粥,勉强扒了几口肖小朋友便不肯再吃了,重重的略带赌气的把碗放在桌上。“本来就是嘛,人家是病人,就是不舒服,嗓子疼得要命。你不哄人还那么凶,我不吃了!”小孩儿心里有些委屈的想。突然感觉某人的手缓慢移至某个重要部位,小孩儿的心里明显的哆嗦了一下,这下更委屈了,索性连放在餐桌上的手也拿下来了,一副“我就不吃,你奈我何”的样子。陈梓郁顿时无语了,看着自己小孩儿一脸的委屈相,无奈的叹了口气,双臂一伸抱起小孩儿便向卧室走去。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紧,低下头便对上小孩儿忐忑闪躲的眼神,心下感叹:还是害怕啊。笑了笑,温和的说:“不吃就不吃吧,把衣服换好,咱们去医院。”然后就觉得,胳膊被抓得更紧了…陈梓郁又笑了笑:“医院是必须得去的,这个,没得商量!”
第四章
“张大嘴巴,啊~”
“啊~”
“扁条线发炎,现在有些化脓,打针吧,退烧快。”医生的话无异于判了肖雨聪的死刑。打针啊,想想头皮就发麻,身后的某个部位也在发麻。“我不想打针,输液吧,咱们输液吧。”肖小朋友不死心的抗争着,企图为自己讨一点点福利。“不行啊孩子,你现在烧得太高了,持续高烧的话是很危险的,打针退烧比较快,嗯,打一针退烧针,再去做个皮试,看看对青霉素有没有过敏。”医生苦口婆心的劝着,又顺便为肖小朋友带来了一点新的“福利”。“郁,我不想打针…”求救的眼光看向陈梓郁。“医生怎么说的?嗯?”似笑非笑的看着脑袋拢拉下来的小孩儿,“这是医院,你当是菜市场呢,由你讨价还价?”嘴上训着小孩儿,心里其实是极不舍的,生病就已经很难受了,原本不想再对他说教,怎奈这孩子,实在是有本事让他发火啊。“听你哥哥的话,跟他下去打针吧,嗯,最好再去验个血,确定一下还有没有除了炎症以外的问题。”医生微笑着对并不看他的小孩儿说着。“嗯,谢谢医生,我先带他去,等下把化验结果拿给您。”陈梓郁向医生道过谢直接出了门,小孩儿这才抬起头,发现家长依然不见。“你哥哥生气了,快去认个错哄哄他吧。”医生好心的提示。微微点头向医生道谢,肖雨聪便匆匆的往门外走。高烧两天的他浑身毫无力气,甚至连走路都有些微微打晃,头也晕晕的,“臭梓郁破梓郁,不是都已经答应打针了么,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还不高兴呢,挨扎的又不是你,没有同情心…”此时说着人家坏话的他还没有发现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对方听到耳中,直到撞上一堵墙,由于走的有些快反倒被弹得退回了两步。陈梓郁连忙伸手揽住他,无奈又心疼:“下次走路小心些,走不稳就不要那么逞强,还有就是,再说坏话的时候小心不要被对方听到。”肖小朋友顿时有些气闷,我这样匆匆忙忙的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你倒好,还在这说风凉话教训我!老子不干了!边气边更快的向前走,把某郁彻底摔在了后面。“聪聪,刚说的你就不记得了么?”陈梓郁低沉的声音响起。就不理你,继续快走,“肖雨聪!”肖小朋友听到了自己的大名终于意识到了他刚刚做了一件多么有骨气的事,脚步渐渐地慢了,停了下来。
陈梓郁从刚刚医生诊断的时候就一直憋着火,医生说了,从发炎到化脓的过程他肯定会有感觉。这小祖宗怎么就不知道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好意思说不打针,好啊,不打一针。本想先出去平静一下不想在医院在他生病的时候跟他发脾气在门口等他,可是结果呢?竟然还给他耍脾气,他是不是好脸给他太多了?看来,回家以后是有必要跟他谈谈了。走到肖雨聪身边,微微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先跟我去验血吧,有什么回家再说,现在有没有不舒服?”“胃不舒服,想吐……”小孩儿终于不再闹别扭了。哎,微微叹气,陈梓郁认命的扶起小祖宗向采血室走去。
坐在椅子上,伸出了手指肖小朋友便说什么都不敢再看,只感觉凉凉的沾着不知是什么药水的棉花涂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手指真漂亮”,采血的护士赞叹说,“漂亮不还是要被扎”,小孩儿腹诽着。“疼一下”,护士的话音未落,便真的疼了一下,十指连心啊,虽说不是很大,可是,可是也疼啊,喂喂,你不要再往外挤了,我的血很宝贵……
第五章
终于拿到了验血结果,好在没什么事,陈梓郁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自己大人的脸色不似刚才那么难看了,小孩儿一直悬着的心也一点一点一点的降了下来,心里想着,不是那么生气的话,应该就不会挨打了吧……孰不止那只是陈梓郁对他病情的稍稍放心,心里正盘算着等他病好之后一定要给他一顿好打,好让他长长记性。就这样,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晃到了注射室的门口。
肖雨聪一抬头就看见“注射室”三个醒目的字,身后的某个部位条件反射似的狠狠的疼了一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梓郁:“小郁郁,我不想打针,疼……咱们回家吧……”“回家?可以啊~不过回家那个地方也会疼。”陈梓郁笑得无害,却看得肖雨聪心慌,还是躲不过么?那就争取宽大处理好了,争取减刑。想到这里,肖雨聪一改刚才可怜得仿佛要上刑场的表情,极度真诚的向注射室走去,还故意用真诚的目光看了陈梓郁好几眼。“嗯,聪聪真乖,不过忘了告诉你,你这次已经没有减刑的机会了。”依旧无害的笑容,肖雨聪看在眼里气得牙痒痒的,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认命的跟在陈梓郁身后走入注射室。
现在的注射室对于肖雨聪来说无疑就是刑室。刑室里摆放着一张刑床(注射用的病床 ),一张公文桌(就是办公桌),桌上放着各种刑具(各种针管、注射器),而这时,陈梓郁落井下石的送上罪状(病例),就这样,肖雨聪连申述的权利都没有就被草草定案了,唔,不带这么草菅人命的,心里小小的别扭一下。
“趴这吧。”护士淡淡的声音。肖雨聪微微有些颤抖,在陈梓郁极度不满的瞪视下慢吞吞的趴在了床上,然后很小气的把裤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小点肉。“裤子再向下拉一点。”护士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你个色女,那么想看人家屁股,小孩愤愤的想着。而这次,还没等他慢吞吞的把裤子拉下,就感觉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腰,而另一只手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裤子拉下去一大截。感觉到屁股上凉飕飕的,春光外泄了,肖小朋友在心里哀嚎。沾了药水的棉花涂在了要注射的地方,小孩儿的臀下意识的绷紧。“放松,别绷劲”,还是那该死的护士。微微放松便感觉一阵刺痛,接着就是有些酸胀的疼,药水缓缓地注入。要不是被陈梓郁按着,肖雨聪真想夺门而逃,光是疼不说,那么大人了还被按着打针,真的很丢脸诶。终于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护士抽出了针管,然后在肖雨聪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说出来一句让他直接摊在床上的话,“先别起来,刚刚那针是退烧的,还有一针是消炎的。”尽管肖小朋友不通医理,可是,可是他也知道消炎针,疼啊……
打完针做完皮试陈梓郁扶着他走出注射室,刚才还没有什么感觉的肖雨聪此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眼前的东西渐渐由亮转向暗黄,胃里的东西止不住的向上涌,脚底也有些发软,只想找个地方*着,蹲下或者倒下,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陈梓郁发现不对,低头看他脸色白得有些发青,满头虚汗,知道他是晕针了,连忙把他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尽量将他放平,让他*在自己身上休息。肖雨聪此时真是恨死那些一说晕针晕血就眼前发黑直接倒地的人了,明明他清醒的很,明明他每次都清醒的很,清醒的难受。“小郁郁,我难受……”听着小孩儿弱弱的声音陈梓郁心疼了,柔声哄到:“乖,你躺着休息会儿,等会儿咱们回家。”边说边顺了顺小孩儿的头发,帮他揉着因晕眩导致发麻的手指。
过了十几分钟,小孩儿的脸总算有了一点血色,身体也不似刚刚那么难受,于是陈梓郁扶着他回去复诊。由于小孩儿刚刚做皮试对青霉素过敏,所以只能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了一样,输液。就这样,在小孩儿无比哀怨的目光下,医生开了三天的消炎针很三天的液(某作者:不排除由于某肖烧得过高另加的退烧针哦~~ 某肖:你就折腾我吧……)。
第六章
一上午就这么折腾过去了,陈梓郁带着小孩儿吃过午饭便又把他带回了医院,输液。其实吃饭也只能算是他一个人吃,小孩儿的嗓子疼几乎咽不下东西,勉强喝了小半碗粥也只是为了应付吃药,更多的便不肯再吃。
虽然是中午,医院里输液的人还是蛮多的,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床位。针扎进去是很痛苦的,因为某肖不争气的血管细不好扎,所以针头只能从里面扭啊扭啊的,最后才进去,直到固定住,肖小朋友已经疼得头上全是汗,手也攥的紧紧的。液有些凉,能清楚的感觉到点滴缓缓地流入身体中。躺着输了一会儿,觉得手腕都有些凉了。
医院里的人来来往往,门开了关关了又开。听医生说这一季发烧的大多都是由于扁条线,陈梓郁心里有些无奈,他家的小祖宗似乎总是走在病毒潮流的前端,站在风口浪尖,擎起生病的大旗,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对自己总是那么不上心,对自己以外的人和事倒是超乎寻常的执着;明明就是十分聪明的小孩儿,可又似乎傻乎乎的,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倒是极细腻的。真是个矛盾的小孩儿。宠溺的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感觉手中的温度又有些高了,想想医生的话,无论通过哪种途径治疗,要完全好,怎么也得十天八天。轻轻地起身,阴湿了毛巾给睡梦中的小孩儿擦拭额头降温。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看着袋中的液已经流到输液管中,陈梓郁叫醒了沉睡的小孩儿又按了铃。护士还是非常敬业的,在小孩儿似醒非醒的时候,护士小姐已经拔了针,所以肖小朋友并没有受太多的疼痛。不过这也是有弊端的,大概是因为刚醒来还懵懵懂懂的没有力气吧,肖小朋友没有按住针眼,拔针没过半分钟沿着血管一带都淤青了。
回到家,肖小朋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试温度,39度3,果然。陈梓郁苦笑了下喂他吃了退烧药,又小心把他伺候到床上看他睡下才去忙自己的事情。心想:这保姆做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只差背他上厕所了,边想边无奈的摇头。
等到肖小朋友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闻着香味走出了卧室,一路闻到了厨房。“小郁郁你做了是很么好吃的?我肚子饿了。”“海带、黄瓜还有藕,主食吃不吃我不管你,等等粥是一定要喝下的。”陈梓郁笑着回答他。
菜很是合口,只是……“又是小米粥,小郁郁,我不想喝了!”陈梓郁笑着哄他:“聪聪乖,再吃点吧,否则肚子空的话晚上没法吃药。”“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了,我不要吃了!”肖小朋友依旧不肯妥协。陈梓郁见好好哄他不肯听微微皱了下眉,放下了端着的碗,斜眼看他:“我刚刚是怎么说的?你不记得了?要我帮你回忆么?”“咣!”肖雨聪重重的把碗放在桌子上,“你不要总是威胁我,我-说-我-不-要-吃-了!”毕竟还在病中,只说了几句话嗓子就有些冒火,然后小声的咳嗽。陈梓郁递给他一小杯水,小孩儿端起来就喝,可是他太低估了自己喉咙疼的程度,只喝了不到两口便呛了起来。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摔,也不管会不会掉在地上,也不管会不会洒出,然后赌气的走回卧室,把自己往床上一抛,头便埋进了柔软的被子中。
第七章
陈梓郁跟着走到了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正在趴着跟自己怄气跟被子作斗争的小孩儿的屁股。然后就看到小孩儿慌忙的用手捂住,随后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他:“郁,你打我?”陈梓郁笑:“是啊,我打你了。谁让你那么找别扭的,好好哄不肯听,非让我动手是不是?”说着拿开了小孩儿捂在臀上的手又拍了两下。“起来吧,去吃饭!”肖雨聪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不肯起来。毕竟是自己无理取闹在先,然后才被小小的教训的一下,其实根本称不上教训,顶多说是警示而已。但说到底,还是觉得丢人了。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吃完饭的时候时钟已经尽职的转过8又多转了半圈。“聪聪,洗漱完了就赶紧去休息吧,听话。”陈梓郁又好脾气的嘱咐了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回自己的卧室忙公事去了。而这边,刚刚躺下的肖雨聪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逮捕证”的证据没有核实,那是军训之前由于贪玩儿欠下的债了,之前就不敢让陈梓郁知道,怕会挨批,可是眼看着期限就快到了,实在是不能拖了。于是只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爬起来核对证据。偷偷地摸到书房,在办公桌前坐好(某作者:实在不能怪我,看看你自己挑的地方,不知道书房额外的用处多于它实际的用处么? 某肖:我相信在卧室会更容易被发现的……)。
注:关于逮捕证
逮捕证是公安局下发的需要经过检察院批准决定的证件,对犯罪嫌疑人执行逮捕。二十四小时之内通知家属。逮捕后的侦查羁押期限是两个月,特殊情况下可以延长。一般情况下到期后移送审查起诉。检察院也可以退回补充侦查。
肖小朋友其实还是很有责任感和职业精神的,办公的时候也是相当的认真投入,投入到,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连陈梓郁进来都不会发觉的境界(某作者:我真的没有乌鸦嘴……)。就这样,查资料,翻理论,对证据,终于OK了~呼~总算能送口气了。手指抚上额头按了按眉脚,扬了扬僵直微酸的脖子,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然后,看到了一个此时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正在沙发上悠闲的坐着,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于是又伸手揉了揉,唔,还在……他他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在你刚刚念叨着‘没有时间了,要抓紧’的时候进来的”。看着完全呆掉的某只,陈梓郁好心的解释。而这一解释,肖雨聪好比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那叫一个透心凉啊。“我的解释的听到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你可以说了”,果然危险的声音响起。“我……我……”我了将近一分钟还是没说出什么所以然,陈梓郁的怒火有些压不住了。本来就担心他休息不好会病情加重,特意避开他去处理公事,可结果呢?想去看看有没有再发烧,结果等着他的是什么?只有枕头和被子!
“既然你坐着想不出来,那就趴着想吧。”听到这话某个小孩儿连忙摇头,生怕暴怒中的人看不到。“既然你那么不想这么快就趴着的话,那先去把该拿的东西拿来吧,运动运动也好。”听到这话,肖小朋友真的没胆再窝着不动了,他知道,陈梓郁原本没打算用板子的。认命的拉开了第一个抽屉,里面赫然一把檀木板子,唔 ,真不喜欢这个东西。深呼一口气才把他拿了出来,走到陈梓郁面前递给他。“规矩还记得吧?发烧烧的没忘了吧?”肖雨聪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说他忘了,可是,如果那样的话,陈梓郁估计会让他再也不敢说出“忘了规矩”这几个字,于是老老实实的说:“记得”。然后慢慢地蹭到书桌前,手放在腰间,脸一红把裤子扯了下去,俯身趴在书桌上。又把上衣往上撩了撩,白皙挺翘的臀便露了出来。肖雨聪不爱运动,臀上紧致的皮肤只能感叹于天生丽质。陈梓郁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小孩儿可怜兮兮的趴在那,臀上还有白天打针时留下的两个针眼,心里是极不舍的,可这孩子着实气人。小孩儿趴在桌子上,冰凉的桌面抵着小腹,说不上的不舒服。感觉到自己家长站在了身后,板子一下一下的在手心拍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在自己的屁股上。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真的是很不好。臀上的肌肉下意识的紧了紧 。“啪。”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小孩儿的屁股上,陈梓郁舍不得用板子,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手印,“为什么打你?”“唔,没有好好休息……”“啪。”又是不轻不重的一下,“还有,不要让我挤牙膏。”
“呜呜……没有完成工作……还企图瞒你……”
“打多少?”
“二十?”
“好,就二十。”
就在肖雨聪做好屁股开花的心里准备的时候,陈梓郁温暖的声音响起“看在你生病的份上等你病好了再打。”说着拿出了纸笔放在小孩儿面前,“写上今天的错误,写上欠我多少下,签上你的名字和日期。”尽管小孩儿万分的不想写,可还是乖乖的接过纸笔,以这个极其委屈的姿势写着他的“借据”,他的心在滴血啊。
第八章
半个小时过去了,小孩儿还是没有写好。陈梓郁走进想看看他到底写的什么,小孩儿发现有人*近,连忙按住了纸,捂住上面的字。不顾小孩儿小小的挣扎,陈梓郁直接把纸抽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气的乐了。半个小时这孩子写的些什么?他交代的一句没写,他没交代的,例如“我生病了,很难受,郁郁非让我打针输液验血做皮试,我怕疼不想,他还凶我。嗓子疼得厉害,晚上吃不下东西,郁郁还打了我,还不让我提裤子起来,让我写借据。郁郁学坏了……”这些倒是写了一大篇。余光看着小孩儿不住的小心翼翼的瞟他,顿时心生不忍,连忙走过去拉起小孩儿,帮他提好裤子,打横抱起他走到沙发前,径自坐好再把小孩儿安置在腿上。温柔的搂着,柔声道:“聪聪不高兴
第2回
了?”“郁郁你学坏了……你凶我……还打我……还让我趴着写借据……还不让我提裤子……呜呜……”小孩儿委屈的声音传来。陈梓郁知道他只是有些委屈了,跟自己发发小脾气,说的挺凄惨,可是哪里有眼泪,不过还是舍不得了,温柔的哄着:“凶你那是因为着急,打你是实在气你不好好休息,至于借据,要不是你每次都耍赖赖掉,我会让你写那种东西?我看你最近发烧烧得厉害,不提裤子散散热也好。”陈梓郁笑得很得意,“好了,不要闹脾气了,你要是好好的我会打你凶你?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吧,去休息,嗯?”尽管是疑问的语气,可肖雨聪也听出了里面的不容置疑。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是懂得的,听着陈梓郁的语气,看似宽松,实则没有给他留太大余地,只得点头答应。看来即使是发烧的小孩儿,也是知道要识时务的。
第二天输液的时候,昨天从容淡定的护士小姐犯了难。肖雨聪本身血管细就不好扎,再加上昨天输液没按好,现在那里是一片青,根本看不出血管。于是护士小姐十分明知的扎了小孩儿的另一只手,怎奈她的手法并没有她的头脑明知,针头扎进去左扭右扭了半天还是没扎进血管。然后,换地方,再扎,再扭,再不进。她扎的很开心,可是小孩儿很不开心,疼得汗都下来了,看的大家长也是一阵阵的心疼。最终,针头扭啊扭的终于扎进了手腕。三个人都松了口气。看着手上粘着的三处胶带,小孩儿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陈梓郁:“小郁郁,我明天不要输液了……疼……”摸摸小孩儿的头,陈梓郁难得耐心的哄着:“好,明天咱不输液了。”小孩儿满足的*着他睡了,结果自此后的三天可怜的孩子还是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小孩儿这次生病足足折腾了五天才算退烧。而此时的军训也接近了尾声,看着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期待的小孩儿,算了,不送他回去了。于是白天陈梓郁去上班,小孩儿自己在家折腾。
晚上六点一过,陈梓郁准时走进家门(某作者:喂喂,你早退了吧~~ 某郁挑眉:怎么,你有意见?)。看着屋子里的场景微微有些怔忪,房顶的对角线粘上了拉花,正中间有一个大的装饰物,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餐,中间一个稍显幼稚的蛋糕,上面插着25支蜡烛,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手。“小郁郁,生日快乐!”肖小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窜到他面前,顺手给他扣上皇冠,随即奉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再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留下点口水才满意的从陈梓郁身上下来。
这样的生日晚餐两个人吃的极开心,言笑晏晏,然而这样愉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聪聪,等会儿来书房一下。”瞧瞧,这是一句多么煞风景的话,书房,书房啊!想想前两天欠下的债,肖小朋友不禁有些发虚,身后的某个部位不争气的开始幻觉疼。
第九章
极不情愿地蹭到书房,某孩子的嘴角不自觉的撅起,陈梓郁好笑的看着撅嘴的小孩儿,不住的摇头,嘴都能挂油瓶了,有那么委屈吗?书房有那么恐怖吗?挨打有那么可怕吗?真是娇气的小孩子,却没想到他口中娇气的小孩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归根结底是谁的功劳。看着小孩儿抖着腿,聋拉着脑袋,吊儿郎当的站着,陈梓郁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检察院新星,分明就是撒娇耍赖别扭的小无赖嘛。
“站好了,说说吧。”饶是陈梓郁声音平静,肖雨聪心里还是不禁一抖。陈梓郁就是这样,大概是在刑警队审犯人时养成的习惯,每次自己犯了错都会让他自己先陈述,绝对给他解释的机会。当然,认不认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陈述的不全面或是避重就轻,结果恐怕会相当凄惨。不知不觉,肖雨聪已经得到了犯人的待遇,他很是无奈。可是这次,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真的是无从说起啊。
“因为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让自己生病?”试探的问。“嗯,这算一条,十下。”肖雨聪一听顿时哭丧着脸,还是说错了,还白为自己赚了十下的打。“那我不知道了!”这话说的语气有些冲,一方面他是真的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需要算账,不对,或许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不敢说。另一方面,如果自己一直说些无足轻重的来糊弄他,恐怕为自己攒的打会越来越多。话说的有些负气,其实还是耍了些小聪明的。谁让他叫聪聪呢,自然是有不少小聪明的。
“是么?”陈梓郁这一句问的极淡,语气轻得倒是有些像自言自语。可是肖雨聪知道,他就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调越轻,兴许就越生气。肖小朋友这时反倒希望他能大发雷霆,那样外显的怒气至少能让人心安,而不是此刻,笔直的站在这里,惴惴不安地猜测他有多生气,担心自己会挨怎样的打。
很多时候肖雨聪真的不喜欢陈梓郁这样,仿佛一切都不萦于心,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一切又胸有成竹,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透明。小孩儿在通常情况下的确很迟钝,可这和他的敏感并无冲突。他是有些慢热,可他并不傻。这样的不对等经常会让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在陈梓郁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不知道陈梓郁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抽身离开。其实肖雨聪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对于感情,他有太多的不确定。他在玩儿火,他知道。其实他从前很羡慕那种毫无保留的爱,渴望一场飞蛾扑火似的爱恋,那么的奋不顾身。而此时,当他终于投入那簇耀眼的火焰中,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孩儿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微垂着头,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找不到焦距。毛茸茸的头发有几缕顽皮的微扬着颇是可爱,但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倒有些挑衅的意味了。看他这副模样,陈梓郁就知道他又神游太虚了。他知道自家小孩儿喜欢发呆,可在反省的时候那么公然的闪神让他着实怀疑自己的教育力度。
轻轻走到小孩儿面前,“醒醒,站累了吧,咱们休息会儿。”说着,在小孩儿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被一股力量惯到了书桌上,瘦得顶出的盆骨抵在书桌边缘咯得生疼。随即身后一凉,不用想也知道裤子又被扒了下去。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惊吓,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浮起一小层鸡皮疙瘩。脸上一红,尽管这样的情景发生过无数次,还是做不到不害羞啊。
趴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不知陈梓郁什么时候出去了,又悻悻的回过头。空荡荡的书房只留下肖雨聪一个人,翘着白嫩嫩的小屁股老老实实的趴在书桌上,把头羞愧的埋在臂弯当中,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怜,连空气都如同静止。陈梓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不由失笑。笑笑扶起小孩儿,肖雨聪一愣,难道说不打了?“哇,小郁郁你好好哦~”话音未落,就感觉肚子下面多了一个抱枕,然后尚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被按趴在抱枕上。此时的陈梓郁手中多了那块肖雨聪绝对想扔进焚化炉的檀木板子,陈梓郁右手执板,有规律的用板子一下一下轻敲着左手,敲得肖雨聪一阵心惊肉跳,然后轻声说:“今天你就好好受着吧,好好想想为什么挨打!”
第十章
“都犯什么错了?”
“我……我不知道……啊……”“啪。”第一下总是最疼的,尽管打的不是很重,还是让小孩儿叫出了声。
“要我提醒?好吧,因为什么生病?”
“因为没喝水?”“啪。”又是一下,力道比刚才稍重,可还是没有使多大力气,皮肤连一点点泛红都没有。
“为什么烧那么高?要我告诉你?因为你没吃药!你以为我不在你把药扔掉我就不知道?你以为你周围的人都是死的吗?我问你,为什么不吃药?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因为不想军训……因为想回家……”“啪、啪、啪”连着三下,依旧不是很重的力道。
“就只是因为这个?”陈梓郁是真的不相信肖雨聪会连这么几天都坚持不了,肖雨聪是娇气,但他的娇气仅限于对自己的撒娇,他很要强,别人能坚持的他就会要求自己一定做到。
“因为……因为我想回来给你过生日……不吃药的话就会烧得更高一点……就可以回家了……”知道如果不说实话陈梓郁就会这样一直打下去,肖小朋友很没骨气的招了,或许可以称之为识时务。
“啪、啪、啪、啪、啪”陈梓郁真是要气炸了,五下落在了同一个位置,“就因为这个你就自己折腾自己?生日不过会怎样?嗯?”小孩儿忍住了没有叫出声,心里委屈的要死,因为喜欢你,所以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日子,所以想给你惊喜,所以觉得用自己的一场病换回你的惊喜是很值得的事情,真的觉得自己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三十下,自己记着。还犯了什么错?”陈梓郁怎么会不知道小孩儿委屈,恐怕自己今天打得他下不了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即使只是发烧这样的小病也不允许。身体才是本钱,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比起惊险刺激,他现在更想要的是细水长流。
“不应该不好好休息半夜起来工作……不应该工作不认真……”既然已经交代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肖小朋友有些破罐破摔,后面交代的反而痛快了很多。
“前面的罚三十,后面的我相信你自己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一共多少?”
“八十……”小孩儿弱弱的说,显然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八十下,自己未来几天都不用坐凳子了,真的要屁股开花了,心里默默地哀悼。
陈梓郁挑眉,心里满是诧异,刚刚故意不提前几天那二十下,有意放水,谁知道每次都赖皮的小孩儿今天居然会那么乖。心里有些舍不得了,可是本来就想好好教训他的,说了的话如果再不算的话恐怕某孩子真的是要上天了。大不了自己在力道上斟酌一下。
轻轻有手按住小孩儿的腰,又帮他揉了揉并不算疼的小屁股,感觉着手下的肉放松了下来才准备开始。(某肖:你好狠的心呐…… 某郁微微眯起眼睛:我不介意更狠一点。)
“小郁郁……可不可以少打一点……”软软的声音从下方传出。
“你觉得呢?”按在小孩儿腰上的手的主人轻轻的问。
“那……可不可以打轻一点……”已经软软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听起来格外可怜。
“你觉得呢?”还是这句话。
“唔,小郁郁……”听着小孩儿的声音陈梓郁顿时有种负罪感,仿佛自己在欺负弱小,仿佛下一秒那个已经有些哽咽的声音就会哭出来。
“那这样吧,要么打你八十下,要么不计数,打肿为止,你选一个吧。”陈梓郁大方了给了自家小孩儿两个选项,静候答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肖小朋友心里别提多纠结了,八十下是个什么概念?不知道啊……打肿为止?好恐怖……“小郁郁……人家选第一个……”纠结个半天选出了这么个选项,陈梓郁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顿时无语无力又无奈,这个傻孩子,就他那嫩的都能挤出水的皮肤,别说八十,出不了四十估计就不知肿成什么样了。
微微叹了口气,“聪聪,我要开始打了,你忍着点。”
“啪!”和刚刚的力度全然不同,如果说这算是惩罚,那刚刚只能算是挠痒痒。檀木板子是惩罚的极好的工具,一板下去贯穿了整个臀峰,留下钝钝的痛,在板子离开后的几秒内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呃……一……”小孩儿艰难地报着数,忍住不叫出声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啪!”第二板落下了,微微*下的地方,没有被打过的地方更为敏感,痛楚随之下延。“嗯……二……”“啪!”又是一下,力道依然不减,“唔……三……”小孩儿的额头已经疼出了汗。陈梓郁打的并不快,两板之间总会留出充足的时间让小孩儿喘息。十下过去了,尽管不想打在重复的地方也没有办法,小孩儿本来就瘦,臀上半点赘肉也无,此时疼得有些打颤。陈梓郁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二十下了,小孩儿忍不住渐渐地开始叫出声。三十几下的时候,小屁股已经红肿肿的,有的地方有些发青,身上颤的更厉害了,感觉不到陈梓郁是什么时候落的板,感觉不到他的力度越来越轻,裤子也从最开始的膝弯滑到了脚踝。打到四十下,陈梓郁实在下不去手了,放下了板子,低头去看小孩儿。书桌上已经湿了一片,小孩儿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嘴唇抿得发白,难怪刚刚没有发出声音。
看着这样的小孩儿陈梓郁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只觉得心都揪起来了,揪得生疼。连忙把小孩儿抱起来向卧室走,小心避过伤处,将小孩儿平放在床上,轻揉着伤处。小孩儿也由最开始的啜泣到哭出了声“小郁郁……疼……”给他顺了顺气,凑到他耳边轻声的问:“要不剩下的留到下次?”“呜……不要……让我缓缓……就今天……早死早超生!”听着小孩儿断断续续的声音陈梓郁无奈极了,将小孩儿平趴着放在腿上按巴掌,力气小得像哄小孩子睡觉,就这样拍满了八十下,小孩儿已经昏昏欲睡了。
第十一章
小心的搂着刚刚受刑过的小孩儿,慢慢地等他呼吸顺畅,轻轻地让他平趴在床上,褪下了小孩儿身上的衣服后起身去拿药和热毛巾。毛巾刚放到小孩儿的屁股上小孩儿就不老实的翻身想要拿下,嘴里还不住的“嘶……嘶……”的抽气,看样子是疼的厉害。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小孩儿的腰上小孩儿便不再扭动,身子就那么的固定住了。焐了一会儿,毛巾的温度退却,陈梓郁轻轻地把毛巾拿下去,却见小屁股红彤彤的,比之前又有些肿了,像是要把嫩嫩的皮肤撑破,上面尤留着板子接触过的印记,红红青青紫紫的倒是有些色彩斑斓。
再说肖小朋友,被板子巴掌一通拍的只剩下趴在床上小声哼哼的力气了。光溜溜的趴着床上,身后本就火辣辣的,此时又被烫烫的毛巾焐着,涨涨的疼,说不出的难受。小细腰被一只修长的手轻扶住,想动也动不了,想躲也躲不开,没力气躲,也不敢躲。只得可怜兮兮的往外眨眼泪,直到冰凉的触感代替温热的毛巾,然后——“啊!小郁郁你不要揉啊!疼啊!不要……不要揉……呜呜……你欺负我……呜呜我不是你亲生的……我是你捡来的……”陈梓郁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本来就不是我亲生的。”手上力度不减,揉得小孩儿在床上扑腾扑腾的只差打滚。“呜呜……不揉好不好……让它自然好……呜呜……你不人道……”肖小朋友的抗议被直接无视,继续揉伤工作。肖小朋友顿时决定以后再不在家吃面食,绝不锻炼陈梓郁揉面的功夫了,揉死他了。
这次打得重了,是除了那次因为肖雨聪过马路玩儿手机结果出车祸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之外最重的一次。当然,那次肖小朋友的后果也是相当惨烈,刚被医生宣布痊愈可以出院结束躺着的生活,回家后就被板子拍得又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记吃不记打这句话在肖雨聪身上体现的非常明显。不过除了这两次,这孩子真没有挨过太重的打,今天也着实难为他了。
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哄孩子,小孩儿别扭的很,此时被打了,看出了陈梓郁的愧疚更是一副大爷脸孔。端茶倒水、抱着去卫生间、做夜宵、捶背按摩外加揉屁股,这些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倒霉孩子还要听故事?他是警察,不是儿童教育家!陈梓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孩子半分之百是在整他。可谁让是自己打人呢,尽管是肖雨聪的错,毕竟现在趴着的是人家啊。没有办法只得上网百度故事,真丢人啊。而某个奸计得逞的小孩儿正把脑袋埋在被子中得意的笑呢,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就这么折腾到了近十二点,小孩儿困了,陈梓郁也累得不行。“小郁郁,人家困了,要睡觉,要你陪我睡。”小孩儿理直气壮的发号施令,看着自己小孩儿小霸王的样子,陈梓郁心里甜甜的,其实被使唤着很幸福,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
第十二章
静静地搂着熟睡的孩子,看着小孩儿纯真的侧脸,感觉心中的空洞被一点一点填满,满满的幸福快要溢出。希望能和你这样下去,一直一直在一起。他的聪聪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张白纸,不管在外面有多么的雷厉风行,在他面前也能歇下所有的伪装,又或者那不是伪装,而是只在他面前才会有孩子气的温顺。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揉揉惺忪的睡眼,用手摸了摸身边,人呢?直直的坐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处,疼得肖雨聪龇牙咧嘴,下手真黑啊。放慢了起身的速度,尽管身后还是疼得厉害也还是小心的挪到了客厅。看着陈梓郁趴在沙发上看报纸,肖小朋友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然后,脱鞋,接着,一屁股坐在了陈梓郁的腰上,再然后,几乎是弹起来了,呜呜,疼。陈梓郁从小孩儿一走近客厅就已经知道了,见他也不出声就向自己这边走,假装没察觉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接着就感觉腰上一沉,然后又一轻,然后又有重量缓缓地压下。心知身上的小东西是疼得坐不下了,明明都这样了还要来折腾他,真是劣性不改啊,心里有些好笑。感觉到小孩儿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脖子,耳边传来软软的声音“小郁郁,我想骑大马。”饶是陈梓郁做得再好的心理建设也被这一句轻轻的话语击垮。骑大马?他家小孩儿还真是精力旺盛啊,昨天都打成那样了还能折腾?起了整整小孩儿的小坏心眼,陈梓郁缓缓地弓起身子,侧倾,想把小孩儿甩下。许是他家小孩儿太聪明了,料到他会这样,就感觉脖子上的胳膊勒得更紧了,连腿也缠上了自己的腰,心知这孩子是打定主意和他闹了,于是加快了晃动的频率。不一会儿缠住自己的四肢便有些松了,安静的伏在他身上。
费了点力气才把树袋熊一样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儿弄下来,平放在自己腿上,某个部位高高的耸起。小心的褪下小孩儿的睡裤,入眼的依旧是青青紫紫。感觉到了小孩儿的紧张,连忙顺了顺他的背,给小孩儿揉了揉伤处,这才给小孩儿提上裤子移驾餐厅。
艰难的早餐时间终于过去,为了哄某孩子开心,陈梓郁决定今天带他出去玩儿。选了无数个地方肖雨聪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肖小朋友自己圈定了水上公园。由于是工作日(陈同志翘班了),公园里的人并不多,多是一些老人和拿着画板写生的学生。雨后的天气有些闷热,肖雨聪闲闲的往水里扔着石头,突然眼前一亮,“小郁郁!你会不会打水漂?听说吉尼斯纪录是五十多个,你能打多少?”“大概十几个吧。聪聪呢?”“一个!”某孩子很自豪的回答着,随便捡了一块石头准备做示范。陈梓郁挑眉,“打水漂不都是用比较平扁的石头么?你怎么捡了个球。”“哈,那是因为我技术高。”说着把石头往水中一扔,动作帅气且潇洒。只见石头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优美的曲线,扑通一声沉到水里去了。“我说了只可以打一个的嘛。”看着陈梓郁一脸的不可置信,肖雨聪笑得开心极了,哈,终于耍到他了。
第十三章
由于是军训期间请假回家,此刻的肖小朋友自然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家里休息,各种休息。只是苦了尤有差事在身的陈大刑警。以前对于刑警这个职业是有着极高的崇敬近乎崇拜的心理的,所以上学的时候不顾家中二老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警校,也选择了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业。几天前,邻区分局的一位年轻警察在执行任务中光荣牺牲了,是大他两届的学长。小孩儿听到这个消息尤其是听到光荣牺牲这四个字的时候很是不以为然,甚至是有些气愤的。光荣牺牲?光荣个屁,都牺牲了还有什么好光荣的?在人人都称赞那位同志勇敢与斗殴滋事的闹事者搏斗的英勇事迹的时候,只有他被自家小孩儿勒令坐好上思想教育课,“他那是莽撞!莽撞懂不懂!所有出警人员中只有他自己没有佩戴任何警械!没有警棍,更没有鸣枪!打又打不过人家,体能那么差。我警告你陈梓郁,你最好别给我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不是勇敢,那是蠢!”想想自家小孩儿义愤填膺的说了半个多小时,陈梓郁苦笑,如果真的有那种需要,他怎能不冲?在苦笑的同时,心里暖暖的,这样生气的话,是不是就是很在乎,很害怕呢?
斗殴滋事本不是大过,赔偿损失刑拘几天就算顶天了。也许是那位民警把人逼得太甚,滋事者竟然忘记了他可以放下凶器投降。就这样,搏斗过程中一刀捅入,当场毙命。而滋事者在匆匆逃逸时,被途径转角的汽车碾过。就这样,本不是一件大事,却成了两家的悲剧。肖雨聪很后怕,他知道那个民警才结婚一个多月,他知道刑警的危险度有多高,他知道不管愿不愿意当有情况发生陈梓郁必须冲到前面,他清楚的知道这些,然后深深地害怕,他知道,他不能失去。只是他不知道,他一语成真。
值班对警察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两年陈梓郁值的班明显的少了,怎么也能混到一个星期值一个。早期刚毕业在派出所干基层的时候三两天或一两天的值个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对于这些肖雨聪很能理解,只是在陈梓郁值班的时候在卧室留下一盏灯。他怕黑,尽管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他还是怕黑,独睡的时候要抱着抱枕,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一个小孩子。
彼时他们还没有确定心意,还是很好的哥们,后来,在陈梓郁还没有发觉时,在肖雨聪也没有发觉时,自己喜欢上了他,或许,爱他。爱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说爱,他是茫然的,其实肖雨聪很辛苦,他怕是自己搞错了,怕说出口之后会连友情也一并失去,怕他有意而陈梓郁无情,怕给他带来困扰。他很胆小,怕失去,所以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努力的对陈梓郁好,只是在想,郁,我没有那么高尚,无条件的对人好,我对你好,只是希望你也能对我好一点,现在的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呢。
又是一个陈梓郁值班的日子,尽管脸上露出极为不舍的表情,但是承认吧肖雨聪,其实你很开心。终于在自己不想吃饭的时候没有人逼迫,在自己玩儿游戏很晚的时候没有人喊停,在自己光着脚满屋子跑的时候没有人凶巴巴的让自己去穿鞋。可是,也没有人在自己饿的不行的时候弄东西给自己吃,在晚上踢被子的时候给自己盖被,在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可以捏捏抱抱……那么久了,这些都早已习惯,习惯,真的很可怕。不知为什么,今晚的夜,格外漫长。
第十四章
终于还是到了不得不去上班的日子,大家都不同程度的晒黑了,只有他因为生病在家中闷得反倒有些变白。反正只有年轻的参加军事训练,工作也没有太多的积压。陈梓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从昨天晚上就没有打电话过来,讨厌的小郁郁!心里骂着他,心却突突的跳个不停,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像是为了确定心里的不确定,肖雨聪匆匆拿出手机拨给陈梓郁,“嘟……嘟……嘟……”无数次抱怨陈梓郁这个单调的人,居然没有彩铃,可是此刻,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肖雨聪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喂。”“小郁郁你在哪里,一个晚上都没打电话给我,我要跟你绝交!”电话刚接通,肖雨聪的声音便连珠炮般涌了过去。
“那个,我不是陈梓郁,他在单位晕倒了,现在在XX医院。”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的肖雨聪终于听出来那个声音属于陈梓郁的同事,只觉轰的一下,心像是被什么撞击着,疼得有些麻,却清晰的感觉到心痛。
开飞车到医院,医院的大厅就站着不下二十个传制服的人,肖雨聪顿时头发晕,扶着医院的大门,险些没有站住。如果……如果是那么多人的话,那么绝不可能只是晕倒。
怔怔的走到陈梓郁所在的刑警队队长的面前,强压住内心的恐惧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了一句:“陈梓郁到底怎么了?”而那边,平时镇定自若的刑警队长也不禁变了眼色,用眼瞟了下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小心的看了看肖雨聪的脸色,“他昨天晚上在巡逻过程中和歹徒搏斗,身中三刀,一刀在后心,一刀在肚子,一刀在腿上,现在还在抢救,已经8个小时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手术室门口的,肖雨聪的神智仿佛被抽离了一样,听不到别人好心的劝慰,看不到别人担心的眼神,就那么直愣愣的死死地盯住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明明站的笔直,却还不住地挺直背脊,拳死死地握着。后心啊,刺中心脏,郁,你会不会觉得疼,为什么刺中的是你,我的心却也如被刺般滴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肖雨聪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顾别人一样的眼光。郁,你坚持下好不好,郁,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郁,你不要死,好不好……恐惧,在他心底蔓延,他只觉得全身彻骨的寒冷,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
就在肖雨聪以为那扇紧闭的门再也不会打开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肖雨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怕医生会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怕会看到陈梓郁头上盖着白布。陈梓郁是那么的帅气
第3回
,那么的注重自己的形象,怎么会允许这样一块丑陋的白布罩在自己头上。所以……一定……求求你……
肖雨聪也会露出赌徒一般的绝望,绝望中又带着孤注一掷的悍勇。赢了,是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输了,我便陪你。郁,求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睁开了有些朦胧的眼睛,先看到的是陈梓郁苍白的面孔。心,就那么的直直的落了下来,有些失重,失重到他站立不稳。真好,郁,真好。
“如果四十八小时内能清醒过来,这条命就算保住了,如果不行,你们节哀。”医生公式化的陈述着,肖雨聪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四十八小时,郁,原来老天并没有把你还给我,只是判了缓刑。
看着陈梓郁被推往重症监护室,肖雨聪竟忘记了跟上。独自站了很久,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先过去吧,他会没事的。”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对现在的肖雨聪却如同水中浮木,溺水中急急地抓住。
第十五章
夜晚的病房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的“嘀嘀”声还能证明这屋子里有人。病床上的陈梓郁几乎被各种管子淹没,头发凌乱着,脸苍白着,是肖雨聪从未见过的容颜,有一种别样的颓废美。可这样的一种美看在肖雨聪眼里却有些让他窒息,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才让一个人如此迅速的消瘦,仅一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
晚上的治安往往不如白天,看着近些天来不断上升的案件数量,上级要求加大夜间巡逻密度。天气有些闷,像是要下雨。夜,渐渐暗了,先是坐在警车中的各位刑警们也相继出来巡视。和陈梓郁一组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警察,才想到,自己不也刚刚毕业没几年。脚刚迈出车门,想起肖雨聪近乎唠叨的嘱咐,又退回去拿了警械。
如此天气是不适合在外活动的,燥热的天气感染着人也有些燥热了。巡视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这组也该倒休了。正往回走着,经过路灯有些幽暗的地方,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顿时激灵起来,一对眼神,放轻了脚步。从亮出到暗眼睛尤有些不适应,等了将近半分钟,仔细辨认发现是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偷电缆。两人眼神示意,陈梓郁绕道在前方,同组的另一个人在后方堵截。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先是猫腰走了几步,待距离近了一起冲了上去。正在偷东西的两个人有些惊吓,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从上面跳下转身准备逃。没跑几步,见到前方有人,又掉过头,发现后方同样有人,情急之下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水果刀。陈梓郁看向拿刀的那一个,他知道,这样选择了自己会面临很大的危险,可他实在做不来把危险留给别人。两个人相距不到两米,还在周旋。而另两个人已经打在一起。虚晃了两下,两个人已经开始近身搏斗。在外面巡逻早已超过了一个小时,本身体力就有了很大的消耗,对方拿着刀又对自己十分不利,而另一名队员也没有解决掉那一个,今天恐怕很难周全,陈梓郁苦笑。
小心的躲过对方一次次的致命刀,汗早已湿透了衣服。想劈向歹徒的脖子将他劈晕,怎奈对方的体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他,搏斗了那么久,动作已不似最初那么灵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此时的陈梓郁脑中想的只有将对方制服,浑然不觉自己已身中三刀。直到精疲力竭的倒在路边,朦胧着看制服了另一名歹徒的队友焦急着看着他,摸摸身上,粘粘稠稠,才感觉到疼痛就痛得一发不可收拾,视线越来越模糊,想想自己的父母,见不到了,想想聪聪,也见不到了……
看着缓缓倒地的陈梓郁,看见一地的血,年轻的队友有些慌了,连忙掏出手机,连按了几次号码才拨对。直到大部队赶到的时候,陈梓郁早已不醒人事,身上一片腥红。
一人静静地躺着,一人静静地坐在床边,握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手。小郁郁,我做噩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其实你还好好的是不是?郁,你不是想当个很优秀的刑警吗?我答应让你去参加破案,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睡了好不好!你说如果你有天不在了,就把你忘掉。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会一辈子记着你,念叨你,让你到哪都不安宁,你最好乖乖给我醒过来。你醒了,我就不反对你做警察,你要是不醒,我就打电话去公安局帮你辞职。
第十六章
陈梓郁睁开眼见到的就是雪白的一片,动了动微僵的脖子,眼神定在了一个点上——肖雨聪伏在床边熟睡,熟睡中手也不忘握紧自己的手。陈梓郁心中一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也许是心里有所牵挂,即使熟睡也睡得并不踏实,只是这微小的一动便醒了过来。望向陈梓郁的目光先是有些朦胧,紧接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狂喜的样子直直的撞入陈梓郁含笑的眸子。而令陈梓郁诧异的是,肖雨聪没有扑过来抱住他说些高兴的话,反而在狂喜过后冷下了一张俊脸,抽出自己被反握住的手,转身出门。片刻的功夫,医生们便进来,调调点滴,按按仪器,又仔细的查看了伤口,确定已经脱离危险了,转头向肖雨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匆匆的赶去下一个病房了。
近三天没有进食的陈梓郁此时虚弱得连做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肖雨聪小心的扶起他,又在他身后加了个*垫,接过陪护人员递过来的粥喂了他半碗多,依旧冷着一张俊颜。陈梓郁着实诧异,不知道他家小孩儿是怎么了,只得乖乖的吃着他喂过来的粥,老老实实的任他给自己擦着身子,看他为自己忙进忙从就是不搭理自己。用满是针眼的手摸摸鼻子,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两个月过去了,陈梓郁身上的伤逐渐转好,在医院实在呆不下去了,想跟肖雨聪商量商量能不能出院,又碍于那张两个月只对自己没有表情的脸,还是没有说出口。心中暗暗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两个月来,肖雨聪只会和他说“起来”、“吃饭”、“喝药”这些话,最多会在自己故意找话题的时候嗯嗯啊啊。从没见过肖雨聪这样,每次都是自己板着一张脸肖雨聪小心翼翼的讨好,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陈梓郁真是有些无措了。与此同时,肖雨聪已经替他办好了出院手续。
闲闲的又在家中养了一个星期,肖雨聪还是晾着他,白天上班,中午带吃的回来解决他的温饱。饶是喜好清净的陈梓郁也有些受不了了。
晚上,赶在小孩儿离开书房之前截住故意避开他的人。“聪聪,我们谈谈吧。”话一出口就急急地看小孩儿的反应。“好啊,本来想等你好一点再说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那我们就现在谈。”说着径直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把每次都亲吻小孩儿屁股让他痛不欲生的板子。“你,你要干嘛?”平日里淡定自若的陈梓郁此刻不禁脸色一变,他有不好的预感。“裤子脱了,撑墙上。”念及陈梓郁的腹部有伤,肖雨聪凉凉的吐出这几个字便不肯多言。被要求受罚的那方脸瞬间红的像番茄,如何也迈不开步子。“不过去?那好,我走。”板子往桌上一放,肖雨聪潇洒转身离开。“别,聪聪别走。”被逼无奈的陈梓郁只得抓了板子塞到肖雨聪手中,走到墙边,手撑着墙。看来今天不让他打,以后都别想好过了,陈梓郁有些认命,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自己脱下裤子的举动。平时都是自己打这小子的屁股,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罚自己。
“啪啪啪啪啪!”急又狠的五下几乎是砸到陈梓郁的臀上,没有心理准备的“啊”的叫出了声,意识过来之后又紧紧的咬住嘴唇,把后半声咬在了口中。被这小东西打已经够丢人了,再叫出声的话就真的没脸见人了。“裤子褪到脚踝,屁股撅起来,还有,不许咬嘴唇!”略有些严厉的声音传入陈梓郁耳中。看来今天要是不按照这小子的要求做是过不了关了。手缓缓地放到腰际,一点一点地把裤子褪到脚踝,臀上已有些淡淡的红。再次撑好,面上更红了。“啪!”极狠的一下抽到臀峰,留下一道白印,片刻之后红了起来,肿起一条檩子。“让你把屁股撅起来你听不懂吗?”这下打得陈梓郁直想跳起来,这小东西平时看着瘦了吧唧弱不禁风的,怎么打起人来那么疼。无奈把腰向下塌了塌,臀就这样高高的翘了起来,一道已经发青的檩子贯穿臀峰。陈梓郁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把自己的屁股送了出去任肖雨聪宰割。
“啪啪啪啪啪!”又是极快极狠的五下,“呃……”尽管陈梓郁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呻 吟了出来。他家小孩儿打人毫无章法,噼里啪啦板子一通往下砸,丝毫喘息的时间不留给他。臀上火辣辣的像是烧了起来,也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只觉钻心的疼,不知道这样的惩罚何时才到尽头。
肖雨聪专注的砸着板子,看着陈梓郁的屁股已经几乎肿起两指,红的发紫,
“我之前跟你说的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你就那么着急去送死?如果不是后备及时赶到,陈梓郁你认为你有几条命够让人捅的!如果……如果那天……陈梓郁你要我怎么办!”总算听到自己小孩儿开口说话,可是越听心就越疼,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惶恐、害怕、无助。听到了小孩儿渐渐声音渐渐哽咽,陈梓郁连忙回过头,看见小孩儿站在那里,拿着板子的手向下垂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心疼坏了,忍着身后针扎般的痛楚勉强提上裤子几步上前,轻轻把小孩儿揽到自己怀里。不一会儿,肩头湿润了。而肖雨聪也由最开始的小声呜咽到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连日来强忍住的惊慌失措担惊受怕全数哭出来。手轻轻地抚着小孩儿的背给他顺气,“陈梓郁你坏蛋……呜呜……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听着小孩儿的呢喃,感觉到身后的炽热火辣,陈梓郁苦笑,到底谁才是该哭的那一个。
第十七章
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儿,不顾身后叫嚣的疼痛把小孩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要揉到自己的身体中。肖雨聪被他抱得有些发疼,可还是任他这样抱着,像是要以此证明他的存在。
小孩儿安静的时间果然没有过久,刚刚平静下来就按着自己上药。陈梓郁满足的趴在大床上,任小孩儿拿了药轻轻褪掉自己的裤子。“嘶”的抽气声已经发出许久,始终不见小孩儿有下一步举动。略有些担心的回头看看,就见小孩儿对着自己臀上的色彩斑斓又啪嗒啪嗒掉上眼泪了。“别哭,聪聪别哭啊,我这还疼着呢,赶紧给我上药来。”勉强睁开朦胧着的眼睛,小心的喷药,突然的凉激得陈梓郁一哆嗦。喷好药,小孩儿完成任务一样爬到大床上,缩进陈梓郁的怀里,不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手摸摸陈梓郁的头:“小郁郁乖,咱们睡觉吧。”
尽管心疼陈梓郁,几天后的早上某聪还是乖乖地去检察院报了到,毕竟是给公家打工,再怎么不想,总不好半个月不上班。况且之前因为陈梓郁已积累下大量的工作,加急的不加急的攒了一堆,怕是再不处理大有压塌他办公桌的趋势了。看文件看到眼花,查证据查到头大,找资料找到眉头发紧。微扬起僵直的脖子,酸痛感立即袭来,手抚上额头轻轻揉捏着,真的是烦死他了。当初选择这个职业是因为喜欢,觉得有意思,可如今……望着几乎把他淹没的重重文件,肖雨聪只觉两眼发昏,大有直接倒地的冲动,无比的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做先进青年,当什么检察长助理,碌碌无为混混日子不好么?
随手拿起不知是谁放在桌子上的烟,熟练地点火。第一次吸烟还是很久之前,因为好奇,好在烟瘾不大,后来没陈梓郁发现,几顿巴掌改造了过来。许是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东西了,第一口便呛了起来,随后是剧烈的咳嗽。待他呼吸平稳,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景象险些让他崩溃——剧烈的咳嗽中点燃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被甩落在办公桌上成山的文件上,以缓慢但明显加快的速度由一个小洞向整张文件扩展,屋内的风扇推波助澜,吹着小风,小火苗仿佛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的燃烧起来。事实证明,慌乱之中的人即使平时再聪明、脑筋再好使还是会头脑发热不清楚,尤其是肖雨聪这种经常心不在焉的小孩儿。
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向跳动的小火焰破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让你烧,浇死你!”“哗——”杯中的液体以极其优美的姿态自由落体,落在了燃烧着的文件上,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成功的氲出一片水花。黑黑的小洞还在冒着青烟,仿佛在叫嚣。肖雨聪不解气的抓过杯子把剩下的水全数浇上,直至那滩水渍再翻不起半点波浪。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只差叉腰仰头大笑的肖某人在两秒钟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愣住,石化,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飞速跑去卫生间取了抹布疯狂的擦拭起来。要死了……那是什么?司法制度理论探讨……是他的论文诶,是他熬了两个晚上的论文,论文还有,大不了再熬两晚重写一份。还有什么?刑事案件公诉……天啊,他做了什么,大毛(检察长)会杀了他的……
蔫蔫的从大毛办公室出来,聋拉着脑袋别提多可怜,可惜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大毛下了最后通牒,论文可以通融,而那刑事公诉,不管他用任何办法,必须在第二天之前复原。让他死吧,肖雨聪只差仰天长叹,别说是转天,再给他两天时间也是不够的,看来今晚不用睡了。聪明如肖雨聪也被突如其来的恶梦打击到了,竟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会没有备份?
可怜的孩子坐在办公桌前昏天黑地的赶着阵亡的材料,努力回忆那份他仅看过一遍的公诉书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有没有忘记什么东西。他承认,他杯具了。站在垃圾桶前,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翻要不要翻要不要翻之前丢掉的原件。还是不要了吧,垃圾桶诶,好丢人的。另一个声音,不就是翻个垃圾桶么,总比你什么都写不出来要好吧。最后,无奈,俯身翻起了垃圾桶,本分钟不到,那几张倒霉的破纸,不对,现在那可是肖雨聪的救星被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展开,用纸巾轻轻吸着上面的水,唯恐再有半点闪失。揉揉严重模糊的眼睛,继续对照着原件,努力的回忆……
与此同时,在咖啡馆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聊着天的两个人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在看着做够冷的冷气的包间即使是盛夏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不容忽视的是桌上还放着几张钉成一打的纸质的疑似公诉书的东西。没错,严浩是带着公诉书来的,大毛只是想给肖雨聪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容不得一丁点马虎,更不可以做事不懂脑筋,心不在焉。前脚把肖雨聪叫过来训话,后脚就让严浩把公诉书送回他家。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教训会让肖雨聪付出多大的代价,足以让他的重点培养对象在未来的几天坐下的时候就会记起。
手中拿着那几张纸,听着他家宝贝儿的英勇事迹,呵,真是宝贝儿啊,我该怎么疼你呢?
第十八章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虽然没有完全复原,但90%已经是自己的极限的,就算大毛发飙也没有办法了。看着墙上的时针已经接近六,狠狠地揉了几下额头,今天的事绝对不能让小郁郁知道,弄湿资料是小,被发现抽烟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头*在椅背上假寐,脑子却飞速的转着。
悦耳的卡农想起,“小郁郁,人家今天有应酬,就不回家吃了,你自己要好好吃饭哈。”陈梓郁尚未来得及说话,他家宝贝儿的声音就一股脑涌了过来。
“你要跟谁去吃?”
“呐,就是同学嘛,唔,聚会聚会。”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许喝酒,早回家知道么。”
“知道啦,越来越啰嗦……”
挂断了电话,肖雨聪笑得有些忘乎所以,哈哈哈,不回家的话就可以去贿赂严浩了。他刚刚想来想去,陈梓郁唯一可能知道,只有通过严浩。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堵住严浩的嘴。如果严浩刚好有时间,他就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多软磨硬泡一会儿,然后安安稳稳的回家。如果严浩不巧没有时间,他也有时间在电话里磨蹭,然后自己出去解决温饱,装作聚会回来。哈,他果然聪明,肖雨聪险些笑出了声。兀自得意的肖雨聪独独忘记了,人,有时是不能笑得太过的,否则,会乐极生悲的,比如这样。
“铃……铃……”随意的看了眼来电显,严浩显然有些诧异,随后把手机放到陈梓郁眼前晃了晃,看到陈梓郁示意他接通的眼神才按下了通话键。
“喂,严浩哥哥,我是聪聪。”含糖量绝对高的小声音传入了陈梓郁的耳中,他的嘴角有些抽搐,咬了咬牙,小东西,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喂,聪聪,怎么了?”看到陈梓郁的表情,严浩有些替电话那头依旧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担心。
“严浩哥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此时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肖雨聪哪里听得出严浩语气中的担忧,完全谄*媚的声音听得严浩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不回家陪你家那口子想起找我吃饭来了?”略微询问一下,严浩也对他的意图好奇的紧。
“小郁郁今天不在家嘛,只剩下我一个人,严浩哥哥可怜可怜我嘛。”十足受气小媳妇的语气,说的像真的一样。看着旁边咬牙切齿的陈梓郁,严浩眼神已经是同情了,不禁为肖雨聪捏了把冷汗,心想这孩子在检察院真是浪费人才了,应该去当演员。却还是镇定的说:“聪聪今天不行啊,严浩哥哥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你好么?”
“呐,严浩哥哥,内个,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小郁郁……”支支吾吾了半天,严浩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是要封口啊,不禁笑了笑,微笑还没达到嘴角就僵住了——陈梓郁还在身边呢,这个傻孩子。“小郁郁知道的话我会很惨的,呐,你不知道他有多暴*力,经常把人家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上都没有好的地方了,他还罚我不许吃饭,还不让我睡*床……我不想挨打……”有些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严浩有些傻眼,直直的看向陈梓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呐,他还强迫我跟他,跟他内个……”见严浩没有声音,肖雨聪说得更加起劲,只差把陈梓郁说成了虐*待*狂。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接过了严浩手中的电话,待严浩反应过来,陈梓郁已经按下了结束键。看着严浩略带疑问的眼神,陈梓郁轻笑出声:“呵,你也信?”心里着实恨得牙痒痒,好啊肖雨聪,本来做错了事还没跟你追究,现在竟然还想找人串通搪塞我,看来我真的是好脸给你给多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虐*待。
虽然被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肖雨聪倒是没多想,只当是严浩手机没电。又在办公室呆了会儿,却接到陈梓郁的电话,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喂,小郁郁,怎么啦?”
“宝贝儿你现在在哪儿呢?聚会么?怎么那么安静?”(喂喂,陈梓郁你真是个腹黑,怎么能装的没事人一样)
“啊,我在这呢,在洗手间里,小郁郁怎么了?”慌乱之中随便编了个理由。陈梓郁站在检察院的大楼下,看着依旧亮着灯的肖某人的办公室,嘴角不觉划过一丝微笑。
“恩,记得好好吃饭,别饿到了。”肖雨聪只觉得吃饭两个字被陈梓郁咬得尤其的重,一头雾水。打算听他的话乖乖去吃饭,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呆住了——路边赫然醒目的那辆沃尔沃,不会是陈梓郁的吧……揉了揉眼睛,使劲儿瞪向牌照号——8767,自己的生日……没错……真的是……怎么办怎么办……他要不要假装没看到向回走啊……看着驾驶座上走下的男人……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第十九章
心里不住的默念着:我隐形了,你看不见我。眼见远处那抹修长的身影迈着从容优雅的步子向自己走进,哇,要不要这么帅啊,由于受伤。原本就略显单薄的身子有些清减,下颚的弧度更加棱角分明,薄唇微抿,夕阳下逆着光,只见男人周身环着淡淡柔和的光晕,明明是看着那么平易近人,却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凛冽,此时,看着向自己缓缓走近的人,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只有一个词,神祗。是的,神祗。不禁有些虚幻,那样优秀的人是属于自己的么?又不禁庆幸,那个人,是自己的。
看着眼睛冒出无限遐想泡泡只差没流口水脸色变了又变的肖某人,陈梓郁有一瞬间的无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真的是很佩服他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神游太虚,真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认命的牵起尚在懵懂状态的肖某人,心情是平复了不少,不似刚刚要吃人似地飞车过来,可到底还是生气,一言不发,憋着火想马上回家给他一顿教训。而此刻,终于回过神来认清形势的某孩子开始胆颤,看着握着方向盘的那双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想到不就之后也许就会跟自己身后的某个部位发生亲密接触,身后就忍不住的抽搐。
感觉到某孩子的有些害怕又略带紧张的视线,将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上。手么?聪聪,你把今天想的实在是太轻松了,果然是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温柔的东西已然不适合你了,你送了那么大一个惊喜给我,我怎好让你失望?
门开了已经将近半分钟了,肖雨聪还是没有要进去的举动。“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冰冷的声音刺激着肖雨聪的耳膜,出去?别开玩笑了,借他个胆子吧。受了惊吓似的进了屋,看得陈梓郁更加来气了,现在才知道做错事才知道害怕,不觉得有些晚么?
刚慢吞吞的换下脱鞋的肖某人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就被按趴在沙发背上,腰被强迫的按塌下去,臀高高的翘了起来。“嗖~啪!”“啊……”只一下就打的肖雨聪叫了起来,回头看着陈梓郁手里那刚刚刚顺手从花瓶中抽出的鸡毛掸子,他的心在滴血,唔,对那东西有恐惧心理啦。
没给他太多害怕的时间,鸡毛掸子一下密似一下的疯狂咬上他的臀,不留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薄薄的制服裤子几乎挡不住任何冲击,仅几分钟身后就烧起来一样。“啊……呜呜……疼……别……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呜……”大滴的眼泪往下掉,若是平时,肖雨聪如此哭得梨花带雨陈梓郁怎么不心疼。而今天打定主意想给他一个教训,就自然硬下了心。“啊……”明显比刚才大得多的力道让肖雨聪有些吃不消,陈梓郁心中冷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我耍小聪明?我用了多大力自己会不知道?更重的抽下去。
感觉身后的痛击不再继续,肖雨聪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疼痛还在肆虐,尖锐的叫嚣。陈梓郁扔下掸子转身进了厨房,没有只言片语,只留肖雨聪独自一人犹在趴着啜泣。手小心的抚上刚被重创的臀,尚未用力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呜,一定是肿了……
不久厨房便散出食物的香气,眼看着饭菜被一盘盘的端到餐桌上,肖雨聪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命令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肖雨聪心里有些委屈,你问都不问就打(某作者:儿子啊,你该庆幸他没问就打……),然后就晾着人家。艰难的移动着,别说走路,就连直起腰来都会牵扯到身后的伤,见陈梓郁细嚼慢咽的吃着,丝毫没有要帮忙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肖雨聪赌气的自虐般坐在了没有任何缓冲的楠木椅子上,忽视陈梓郁给他准备的软垫。疼,很疼,已经肿起的臀摩擦着裤子,又硬被压在坚硬的椅坐上,肿胀的疼,他甚至能感觉到臀部突突的跳着。强忍住想要跳起的冲动,端过米饭,也不夹菜,就那么干吃起来。
吃了小半碗就不再吃了,起身离开。然后被推到客厅的墙角,面墙站着。“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跟我编故事。”说完陈梓郁便去收拾碗筷。随后进了书房。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书房里传来了新的指令,“过来。”不情不愿的走进去,见到的就是拿着尺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陈梓郁。“说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资料湿了,大毛发飙了嘛。”小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避重就轻不知道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么?
“哦,这样啊,感情是天太热了,纸都自燃了?”
“我,我抽烟了,呛到了,烟不小心掉到纸上了。”
“哪只手拿的烟?”
听了这话,肖雨聪连忙把右手背到了身后,典型的做贼心虚。接着,刚背过去的手就被陈梓郁抓了出来,“啪啪啪啪啪……”连续二十下尺子不留一点力道,手也迅速的红了起来,然后变肿,成功的让小孩儿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我说过允许你抽烟?”摇头。
“那还抽?明知故犯?”更猛烈的摇头。
“趴下吧,裤子脱了,二十下。”
第二十章
小鹿般的眼神瞅着陈梓郁,像是不相信自己还会打他一样。“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该打么?”无可奈何只得按他说的做,原本就被打肿的小屁股被裤子摩擦,针*扎般的疼,看了看天面无私的陈梓郁,还是一点一点的扯了下来。趴下的时候牵动后面的肌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原谅他用这么纠结的词吧,任谁在屁股已经被打肿却还要被打的时候也想不出什么优美的形容词吧。听到陈梓郁拉开抽屉拿板子的声音,其实如果他真的有胆量的话他是很想说,不用次次都拿板子的。下巴枕在手上,等待着疼痛的降临,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腿都有些微微打颤。
“啪!”重重的一板下去,肖雨聪只觉灵魂都有些出窍了,先是懵了一下,随后就是排山倒海的疼。“唔嗯……”忍
第4回
了又忍,出口的呻*吟声还是没有忍住。“啪、啪、啪……”匀速的打着,不是很快,但比平时明显要快很多,丝毫不给他平复喘息的时间。早已肿起的小臀如今肿得更高,臀峰最严重的地方已青的转紫。“啊……呜呜呜……小郁郁……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不要打了……呜呜呜疼……我疼……”受*刑的肖雨聪不住的边哭边求饶,真是太疼了,疼得身体都在颤抖。等捱完了,肖雨聪只剩下趴在桌子上呼吸哭泣的力气了。
摸了摸小孩儿的背,给他顺了顺气:“弄坏文件的事你们检察长也批过你了,一过不二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下次别那么慌慌张张心不在焉了。”叹了口气接着问:“我暴力?经常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上都没有好的地方了?我还罚你不许吃饭,还不让你睡床?我还强迫你跟我内个?哎,聪聪,你是觉得我是虐*待*狂么?让你那么害怕?”
“呜呜呜……不是……小郁郁对不起……不是故意编排你说你坏话的……我要不那么说我怕他不帮我……呜呜呜……我以后不了……再也不了……”
轻抚眉心,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帮你什么?帮你一起骗我么?”听着陈梓郁疲惫又有些失望的声音,肖雨聪心里内疚的要死,后悔为什么当初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呜……小郁郁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了……要不你打我吧……你不要生气……”
“算了,今天你也累了,这条我们明天再算。现在去墙角,面壁,想想自己到底错了什么。”轻轻扶起小孩儿把他安置在墙角便出了书房,随手带上了门。“咣”的一声重重砸在了肖雨聪的心上。
对着墙角,感受身后肿*胀*灼*热的痛楚,垂下头,想着刚刚陈梓郁疲惫略有些失望的话语,我还是让他失望了……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小孩儿自然注意不到门开了。而陈梓郁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孩儿垂着手聋拉着脑袋微翘着红*肿的小屁股微敛眼睫的场景。轻轻走过去,避开小孩儿的伤处把他打横抱起,向他们的卧室走去。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小孩儿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又泪眼朦胧了。“呜……小郁郁……人家真的不是故意……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失望……”
小心的把小孩儿侧放在床上,也不急着拿药,只是搂着他一下一下轻拍着他们背,像是在哄小孩儿。“聪聪,以后不要这样了知不知道,你做错事我会生气,会罚你,但罚过之后我会原谅你,你不要骗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安抚着肖雨聪的心,同样也使他更加自责,是啊,为什么当初要想着骗他呢,他再打再罚也是他喜欢的人啊。细心地上药简单的梳洗之后两人便相拥入睡,今晚的夜色真好。
第二十一章
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看着身边的陈梓郁还没有醒,聪聪扒开窗帘的一角,阳光照射进来。不同于别人喜欢阴天喜欢雨天,聪聪最喜欢的就是没有风但是有大太阳的天气,把手放在窗台上,脑袋支在上面,闭上眼睛感受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有阳光就有温暖,有温暖就要幸福的笑。想着想着就真的幸福的笑了。
躺在一边的陈梓郁在一边偷偷地看着他家的宝贝儿,看着他把头钻到窗帘后面,就那么支着睡着了,满足的笑笑,真不想叫醒他,可是今天真的不行,如果不把昨天的公诉书送到他们大毛手中,聪聪得到恐怕又会是一顿狠批吧。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捏住熟睡中的人小巧的鼻子,又恶作剧的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小孩儿的嘴巴。尚在睡梦中的小孩儿感受到了脸上的不知名物体,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的欲*望,直到感觉窒息才不得不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的陈梓郁,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啊,你这孩子是属狗的啊!”无辜的耸肩,“谁让你欺负我。”白了这倒霉孩子一眼起身准备洗漱然后准备早餐,“你快点起来,否则迟到我可不负责。”
挣扎了半天,还是认命的起了床。看着放着软垫的椅子,还是皱了皱眉,早上起来的时候屁股还是肿着的,根本就没比昨天好多少,即便是坐在有软垫的椅子上,对此时的他来说无疑也是上刑。艰难的坐下,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收拾好了东西依*着门框等着陈梓郁,“我说小郁郁,你怎么动作越来越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年痴呆?”边等边说着风凉话。陈梓郁心里恨恨的想,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得收拾碗筷,不得给你拎着大包袱小行李,不得给你准备下午茶,你可倒好。一路上故意把车开的很颠,成功的看到自己小孩儿疼的龇牙咧嘴,有了小小的报复的快感,又把车开得平稳了下来,毕竟还是舍不得他受苦的。到了检察院,肖某人下车刚准备走入就被陈梓郁的手抓住了胳膊,接着塞给他不知是什么纸质材料,打开一看有些傻眼,这这这,这分明是自己之前报销的那份公诉书嘛!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下午严浩拿给我的。”未等小孩儿发问陈梓郁就好心的解答,不意外的看到僵化的小孩儿,心情大好。肖雨聪在心里哭泣,他想过严浩会向陈梓郁告密,可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们当时就在一起!难怪陈梓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难怪他知道自己骗他对他撒了谎,难怪他能去检察院门口堵人。想想陈梓郁昨天说今天继续算账,肖雨聪只觉眼前发黑,前途一片黑暗,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只是说个谎就恰好被当事人听到,他不是这么幸运吧,强迫中奖啊,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接过东西愤恨的往里走,走到大毛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换上讨好的表情,门也不敲,轻轻的拧开,露出一个小脑袋向里面张望(某作者:这也算是我家聪聪的特权吧,进那个办公室不用敲门)。“看什么呢,还不快滚进来,”“正要滚进去呢您嘞。”嬉皮笑脸的蹭进去,双手递上陈梓郁刚刚塞给他的那份东西。某大毛看也没看随手把东西放在一边,“把门关上,坐。”What?坐?看着那巨大的石木椅子,肖雨聪头皮发麻,木头木头,为什么都是木头哇,不知道要保护树木嘛。看着大毛和蔼可亲的看着他,唔,我坐还不行嘛。忍住跳起来的冲动,既艰难还有装作无事的坐着,肿胀的小臀受到挤压立刻还以颜色,用如坐针毡四个字形容他此时的状态一点都不为过。“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职业才来检察院的,否则完全可以去接管你爸的公司,我也看好你,以后记得用点心,多少只眼睛看着呢,知道么?”听着大毛的谆谆教导,肖雨聪既惭愧又无奈,惭愧的是自己做事情总免不了吊儿郎当,无奈的是此时的他疼得冷汗都下来了。终于在肖雨聪快接近极限的时候被大毛放了出来,刚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立刻小心的揉了揉屁股,乖乖,疼死他了。
站着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反往日不磨蹭到最后决不罢休的常态提前站到门口等着陈梓郁。好吧,他承认他是想表现良好争取宽大处理。等了不到十分钟,见到了那辆熟悉的银色越野,打开车门两秒钟坐好,搂住陈梓郁就亲了一口,“小郁郁,我好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三年没看见你了。”陈梓郁好笑的看着他,心想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那么乖。转念一想,便猜出了个大概,你那点小心思,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故意打击他一下,“那么想我的话咱们回家先赶紧把帐算一下,然后我让你好好的见见我。”小孩儿苦下脸的表情大大愉悦了他,捏捏小孩儿的脸,开车离去。
肖雨聪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吃完晚饭不等陈梓郁吩咐就乖乖的到书房的墙角站好,又十分钟过去了。直到他站了一小时又两秒钟,听到书房的门开了,回过头见陈梓郁悠哉的进来。“今天也不用你认错了,错误昨天都说过了,就是因为你说谎骗我,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好了吧,三十下。
“小郁郁,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肖雨聪觉得有必要提醒陈梓郁自己是同志,不是阶级敌人。陈梓郁忍笑,“我知道,等等就会让你‘温暖’的”然后意有所指的看看肖雨聪的身后。唔,还是不行,这男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嘛。呐,是你说找舒服的姿势的。见小孩儿没有趴过来的举动陈梓郁有些诧异,他今天晚上不是一直很乖么,难道不是要一乖到底么?刚想走过去就见小孩儿转身走出书房,径直向卧室走去,陈梓郁连忙跟上,见他走到那张king-size的大床前,裤子褪到膝盖,连带着褪掉小裤裤趴在床上,然后回头,“小郁郁,我觉得这样舒服。”陈梓郁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他家的小孩儿,为什么就不能正常一点?为什么就不能按套路出牌?
回书房取了板子,顺手在小孩儿的肚子下面垫上两个软枕,让小孩儿依旧色彩斑斓的某个部位凸了起来。伸手给他揉了揉,小孩儿弱弱的声音传来,“小郁郁,昨天才打过……”许是把头埋在枕头里了,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也知道才打过?知道就好好记着点疼,争取下次别再犯。”知道求饶无望的小孩儿这下倒是放松的趴在软枕上等着挨打了。“啪。”不是很重,可是已经伤痕累累的小臀怎可再受重创,抓起被子的一角塞到嘴巴里紧紧地咬住。“啪、啪、啪、啪、啪……”身后的惩罚还在继续着,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把身下的软枕润湿了一片,再看身后,昨天还只有臀峰青*紫,今天也紫成一片了,肿胀得都有些发亮,像是要把皮肤撑破。疼疼疼疼疼,此时肖雨聪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字,小郁郁,我疼啊,你知不知道。已经感觉不出板子到底落在了哪里,身后火辣辣的一片。看着顶着肿的不像样的小臀人已缩成一团的小孩儿,确定他记住了这次教训,落下最后一板,“下次再敢说谎骗我就让你屁股开花,”板下脸来教训他。“呜呜呜……已经开花了……小郁郁你看看是不是破了……我疼我疼我疼啊……”知道不会再挨打了,肖雨聪松开咬住的被角哭出声来。听着小孩儿不住的叫疼,陈梓郁心头发紧,不由一阵心疼,暗自后悔不该下手那么重,看来未来的几天小孩儿是坐不了椅子了。
第二十一章
养伤是个漫长的过程,于是肖某人又光明正大的休息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舒服的假期,虽然这个假期的代价是让他的屁股痛了好久。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了查对不完的逮捕证,没有了烦人的各种诉讼书,没有了条文法例。对他来说,现在只要拥有枕头和被子就是幸福的,当然,最好还要捎上陈梓郁。趴在被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头不自觉的向被子里缩缩又蹭蹭,生活怎可如此美好。
一只脚踏进家门,陈梓郁就皱了皱眉,又把空调温度设那么低。看到卧室里裹着棉被还在床上滚床单的某只,脸黑了黑,又是在空调屋里裹着棉被睡觉,屡教不改。看了看表,5点半,脸上不禁又冒出几条黑线,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困,每天不停地睡啊睡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突然想起一句话,我是安眠药啊你看见我就困,嘴角抽了抽。温度上调10°c,把兀自睡得七荤八素的某只从厚厚的被子中挖出来,拎起以后扔到卫生间洗漱,又扔回卧室帮他换好衣服,最后扔上了车。
直到车窗外的风不断的灌进,肖雨聪才略有些清醒,揉揉惺忪睡眼,微启双唇,吐出几个字来,“小郁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声音还有些睡醒后的微哑,可是听在陈梓郁耳中,又看到他此刻懵懵懂懂眯着眼睛,怎么就该死的觉得那声音性感。呼~深呼吸,他得淡定,还在开车呢。一只手抚上他灼*热的脸颊,略带疑惑的声音传出,“小郁郁,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脸那么热。”甩开小孩儿的手,我拜托你小祖宗,这个时候就不要火上浇油了。他承认那只手很凉,肖雨聪的体温一向偏低,即使是盛夏也经常是冰凉的小手。可是这个时候,即使是冰点,也可以让他沸腾。被甩开的某只有些受伤,不明白是怎么了,为什么忽冷忽热,难道他还在生气?唔,那可不可以不要挨打……
直到饭快吃完,小孩儿还是蔫蔫的。一开始陈梓郁只当是他还没睡醒,可是眼见饭都快吃完了,再说没睡醒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拨起小孩儿垂着的小脑袋,还没发问,小孩儿就先开口,“小郁郁,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嗯?”陈梓郁一头雾水,生气?为什么?“你刚刚把人家的手甩开……不是生气了么?”闷闷的有些委屈的声音。陈梓郁简直哭笑不得,刚刚那种情况他哪敢再让他碰?“咳……”,清了清嗓子,“那个……聪聪啊……刚刚你碰得我很难受……”“啊,小郁郁你不舒服么?哪里不舒服你赶紧跟我说!”肖雨聪连忙紧张的问。陈梓郁看着此时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肖雨聪,眼眸越来越深。看着马上就能滴出墨汁的深眸,肖雨聪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匆匆结了账陈梓郁就把手中的糖果拎上车,此时的肖雨聪在陈梓郁眼中就是一块糖果,含糖量极高的糖果,甜得他恨不得马上吃掉。
感觉座椅缓缓地放下,“小郁……”剩下的字尚未出口,温热的唇堵住了肖雨聪剩下的话。被陈梓郁身上的骨头硌得有些不舒服的肖某人不停地扭*动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像是惩罚小孩儿的不专心,陈梓郁迅速又不失温和的加深的这个吻。此时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的小孩儿也再顾不上舒不舒服的问题了,渐渐迷失在陈梓郁温柔的吻中。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车内一片旖*旎……
“小郁……”剩下的字尚未出口,肖雨聪的唇便落进了陈梓郁温柔的缠绵里。柔软的嘴唇仿佛带着香甜的气息,怎样品尝都觉得还不够。可是小孩现在却是明显的不解风情,暗自痛恨男人那一副没有意思赘肉的体格,唔,怎那么那么硬,哪里有我软绵绵的床舒服啊!肖雨聪扭着身子,在陈梓郁身上乱蹭一气,妄图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想这动作反而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地勾起了男人眼中显而易见的火焰,唇齿之间猛地便加了力气,温和又强势地深入了口腔,从背脊偷偷爬上来的酥麻让肖雨聪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再顾不得什么舒服的位置,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脸颊绯红地渐渐沉沦在男人的温柔里。
“聪聪……”男人呢喃地唤着肖雨聪的名字,一边伸手揭开他裤子的皮带。肖雨聪双眼早已是迷蒙一片,水润润地望向陈梓郁的脸,只记得回应他的热情。
内裤被拉掉带来的凉意终于唤回小孩的几分清醒,本已经绯红的脸色涨得通红,“小……小郁郁,这是在车上。”
陈梓郁面不改色地脱下自己的蔽身衣物,“嗯,挺刺激的。”
“我们回去……”回应他的是男人再次*拢过来的嘴唇和突然深入体内的手指。
……(HX地)
陈梓郁把肖雨聪压在座位上,细密的吻不间断地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小孩神色颇有点不甘愿地搂着陈梓郁的背脊,碎碎的呻吟声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你……你慢点……唔唔……再快点……”
陈梓郁郁卒地重重冲撞进小孩体内,“你到底是要慢点还是快点?”
小孩猛地颤了一下,不长的指甲在陈梓郁背后留下了几道红痕,“啊——没事了,嗯……这样刚好……”
……
第二十二章
当晚,肖雨聪是被陈梓郁抱下车的,剧*烈运动过后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头贴在陈梓郁的胸口,手指不安分的在陈梓郁胸前画着圈圈,无意识的,一圈又一圈。“聪聪……你在玩儿火……”哑到不行的声音在肖雨聪头上绽开,甚至能听出他语气中竭力的隐忍,肖雨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撞入陈梓郁尤带着灼*热的眼眸,倏地羞红了脸,在橘黄色朦胧的路灯下更显魅*惑。就是那样一张脸,就是那样一双眼睛,工作时流露出坚定,安静时流露出平和平和,犯错时流露出心虚害怕,更多的时候是茫然的有些迷糊。就是这样一张脸的主人,就是这样一双眼睛透出的灵魂让陈梓郁无法自拔的陷落了。
温柔的褪尽两人的衣物,简单的清洗后就抱着肖雨聪陷入大床中,安静的搂着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睡吧,晚安,”低沉的呢喃倒像是在哄小孩儿睡觉,随即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自己的胸前被不间断的拨弄着,努力地睁开眼睛却见始作俑者满脸无辜的瞪着他,璀璨的眸子在深夜中闪闪发亮,手中的动作不停。看着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陈梓郁咬牙挤出几个字,“看来你今天是不想睡了……”本来体谅他身上还有伤,努力的隐忍压抑着自己,如今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欲*望被他轻易地勾起,“你真是个磨人精……”。眼见把陈梓郁弄醒,肖雨聪眼底一片得意,谁让他在车上折腾自己,得意不到几秒钟,唇又被吻上,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自己的背上游移,从背到腰,再向下,再下……最后停在了他饱受创伤的臀上,指尖轻划,引起肖雨聪一阵颤栗,身子不安的扭动起来,“别动。”臀上被轻拍了一下,肖雨聪条件反射的绷紧自己,感觉那只手又温柔地抚了抚自己被,随后探入自己体内,身子慢慢发热,放松了下来,“唔……”呻吟被堵在口腔中,回旋了几下吞回肚中,有些窒息。直到陈梓郁放开他的唇,肖雨聪急促的喘息,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调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是背对陈梓郁。背后一个挺身,他的身体再次被充满,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这是肖雨聪沉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第二天会起不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肖雨聪醒来的时候陈梓郁还没有醒,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许久,突然就想起“自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好笑,吃吃的笑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地,浑身酸*痛,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尽可能快的穿好衣物洗漱,轻点脚尖向厨房走去。打算做个爱心早餐犒劳一下每天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小郁郁,也算是表现他很有良心。说实话做饭这种事他实在是不擅长,最常做的就是白水煮面汤,锅里只放水、面和盐,美名曰简单大方,陈梓郁却总对他这一套理论嗤以之鼻,或许在陈梓郁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家务一窍不通的生活白痴。不过也是,肖大少自小娇生惯养,那些事从来就做不来的。
还算顺利的做好了他的拿手菜,打算去叫那只熟睡的懒虫起床,转身看到陈梓郁斜倚在门边,表情有些怔忪,肖雨聪揉了揉眼,从没见过陈梓郁露出此刻这种茫然迷惑的眼神,许是刚睡醒,头发不规则的微翘着,肖雨聪突然就想起小狗狗这个形容词来,走过去抱了抱他,“小郁郁,我们去吃饭了~~”谁说他很精明的?眼前的陈梓郁明明就很可爱嘛。
第二十三章
休公假很久的陈梓郁终于重回刑警队,肖雨聪不开心,很不开心,因为陈梓郁重回刑警队的第一天就有应酬不回家,是刑警队和经侦队为了庆祝一起破案成功。想到应酬肖雨聪就来气,脑中一瞬间反射出的是陈梓郁满身的酒气,倒不是说他喝醉,恰恰相反,陈梓郁鲜少有醉酒的时候。只是,只是凭什么他可以喝酒自己不可以喝嘛,不平等条约,不公平,绝对的不公平。心中充满了不平,在脑海中想象着已经把陈梓郁教训了一顿,呼,心里好像舒服一点了。
眼见着时针走过九,走过十,走过十一,又走过十二,肖雨聪越来越不开心,他从没有回来那么晚过,更别说这样一个电话也没有的那么晚回来,手机一直是暂时无法接通,肖雨聪有些着急,有些生气,什么啊,那么没有责任心,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嘛。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早上六点——陈梓郁彻夜未归。再度拿起手机打电话,这次终于通了,熟悉的铃声从门外响起。挂断电话匆匆走到门口开了门,就向卧室走去,留下陈梓郁一人对着他的背影发愣。走进卧室就见肖雨聪站在窗前,丝毫没有要回身的意思。“聪聪?”不理你。“聪聪?怎么都不说话?”不理你,就不理你。身子从后面被拥住,“怎么了?聪聪不高兴了?”“为什么一夜没回家!为什么不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为什么你手机一直打不通!”连续的发问几乎是吼出来的。陈梓郁用细密的胡渣蹭着小孩儿的耳朵,“吃饭的地方信号不好,喝了点酒不小心在外面睡着了,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好不好?”继续蹭着。“别闹,痒!严肃点,以后再这样我跟你没完!”好笑的问,“那如果有下次发生,聪聪打算怎么惩治我呢?”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肖雨聪,话只是随便说说的,通常都只有他收拾自己的份,惩治他,缩缩脖子,他还真是不敢。想了想,“如果你再犯的话,我,我就让你去跪搓衣板。”陈梓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家的小孩儿还真可爱,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呢,原来是这样啊。“好了好了,赶快收拾一下要去上班了,我可不想迟到。”挣开陈梓郁的禁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向外走去,没有看到背后的陈梓郁突然变了的眼中有一丝歉疚,一丝无措,一丝担忧,一丝痛楚,和一丝心疼,再看向肖雨聪的目光,已换上的了自如的神色,仿佛那一瞬的复杂目光只是错觉。而这些,都是转过身去的肖雨聪没有看到的。
那辆车牌号8767的沃尔沃xc90实际上是肖雨聪的座驾,他就是喜欢这种比较拉风的越野,而陈梓郁的座驾到显得低调了很多,雷克萨斯,简洁大方,陈梓郁一贯的风格。而今天,肖雨聪一反常态的没有蹭车,老老实实自己开车上班的行径让陈梓郁着实怀疑他是不是还在生气,眼见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还是晚上回家再好好哄哄他吧。
下班的时候,一向秉承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优良作风的肖雨聪破天荒的没有开车也没有蹭车也没有打车回家。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些堵,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想挥去这种不好的感觉。40分钟步行并不算远,走路回家权当锻炼身体了。
晚高峰时段的各条路况是在惨不忍睹,尤其是学校、幼儿园周围的公路,各式各样的车几乎把公路堵住,剩下不多的空隙还被接孩子的家长和小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如此混乱的状态人贩子想要拐小孩儿大概是一件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的事,肖雨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没想到他在未来的几个小时要充当自己眼中的“救世主”,家长眼中的“人贩子”。
正不耐烦的往前挪,没错,是挪,拥挤的人群上方“葵小崽幼稚园”几个字赫然醒目,这是什么名字嘛,好好的小孩儿全被说成了小崽子,还把好好的公路堵得水泄不通,本来就心里烦躁的肖雨聪这下更烦了,缓缓竖起中指,葵小崽,我记住你了。放下手,手势还没来得及收回,中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抓住摇了摇,低头一看,那“东西”竟然是只小崽……
肖雨聪对两种生物没免疫,其一是陈梓郁,其二就是小孩子了。他喜欢小孩子,很喜欢很喜欢,尤其是眼前这种粉雕玉琢,有些胖乎乎,身上还散发着奶香的小崽子。俯身抱起小孩儿,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他,“小弟弟,怎么了?”却不知眼前这个小恶魔哪里是吓大的。软软的身子倚在肖雨聪身上,小手放在胸前绞啊绞,小小声的回答,“磨叽,小哥哥磨叽不见了,你帮我去找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小孩儿口中的“磨叽”是个什么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面对着聪聪最喜欢的小孩子,他连想都没想就痛快的答应了,“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小迪,小哥哥我叫小迪。”小孩儿手舞足蹈的说着。“那小迪我问你,你的磨叽丢在什么地方了,还记得么?”“在公园里,刚刚在那里玩儿的时候,然后就不见了……”说着小孩儿的眼色黯淡了许多。“小迪不要着急,哥哥带你去找。”想了想,幼儿园附近的公园只有一个,稳稳地抱住小孩儿向公园走去。走着走着,小孩儿突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胳膊,肖雨聪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孩儿,却见小孩儿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顺着小孩儿的目光看去,肖雨聪笑了,原来是冰激凌啊。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口味,小孩儿满足的吃着,边吃边嘬嘬嘴,最后带着满嘴的冰激凌在肖雨聪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孩儿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也不急着寻找什么,肖雨聪就站在旁边轻轻摇晃着秋千,看小孩儿开心的笑着,看,小孩子就是好哄嘛,一个冰激凌一个秋千就可以那么开心。
悠悠的推着,逗弄着小孩儿,“你也不怕我是坏人?就那么的跟我走,胆子还真大。”抬头瞅了肖雨聪一眼,“哥哥不是坏人啊。”眼神无辜至极,弄得肖雨聪一阵无语,现在的小孩子啊。于是转出一幅凶狠的样子逗弄他,“我等会儿就把你带走,然后打电话到你家里要钱,不给的话就把你卖去山沟,你怕不怕了?边说边做出要捉小孩儿的姿态。手还没碰到小孩儿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重重的甩开,然后就看见小孩儿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是什么状况啊。那人理都没理他,领着小孩儿扭头就走。“你,你站住!把孩子放下!”对方回过头来好笑的表情惹得肖雨聪心里一阵不爽,随后的话语就更加激怒了他,“你说让我把孩子放下?你这个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我还没有去警察局告你你不趁早灰溜溜的走就算了居然还敢让我把孩子放下?”讥讽的语气刺得肖雨聪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撞,氧化钙的,“老子好心帮小孩儿找东西你居然说老子是人贩子,我招谁惹谁了!”说着一拳挥过去,对方被他打得一个踉跄,小孩儿也被惯性跌坐在地上。对方一看小孩儿摔倒了冲上来反给他一拳,两个人扭打起来,不顾围观的群众,不顾哭喊的小孩儿。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才强制把两个人分开,带回了派出所。
问过笔录才知道是误会一场,民警无奈,聪聪无奈,那个人也无奈了。“磨叽……痛不痛?”被忽视已久的小孩儿的声音传来,肖雨聪突然想起,啊,对了,光顾着打架还没帮小孩儿找东西呢。连忙蹲下,与小孩儿平视,“小迪,我们回去找你的磨叽吧。”听着这话,旁边的一大一小反应有些诡异,大的嘴角抽搐了下努力恢复正常,小的则是底下了头,把头埋得
第5回
深深地扎在胸前像是要把自己憋死,肖雨聪一头雾水,“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么?”幽幽的声音响起,“我就是小迪口中的磨叽。”
第二十四章
“姓名”
“万俟邵”
“年龄”
“23周”
“……”
“姓名”
“肖雨聪”
“年龄”
“23”
记笔录的民警一脸疑惑的看着肖雨聪,聪聪本身就长着一张娃娃脸,今天穿着牛仔裤和卡通T恤,二十几岁的人了看着仍像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你?23?别开玩笑了,把你监护人叫来。”别说民警了,一边的万俟邵都有些诧异,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只比自己小一岁。
“我真的23了,是虚岁。”聪聪连忙解释,监护人?他才别开玩笑了。
“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某聪的气场马上弱了下来,“没带……”
没带?民警的心里满是不信任,分明就是未成年,还敢狡辩,语气更硬了起来,“赶快给你监护人打电话,否则别想走!”
无奈的聪聪只得掏出手机,然后极其淡定的拨了严浩的电话,很多时候,严浩在他心里的标识是叛徒、小报告,而更多时候,对聪聪来说严浩的代名词是救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连拨了两遍都是关机,聪聪有些心凉。旁边的民警不住的催促,被逼无奈给陈梓郁拨了电话。“喂。”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小郁郁,我在派出所,他说要找监护人……”听着小孩儿有些气闷的声音,陈梓郁诧异,派出所?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拿了衣服带上证件匆匆赶往派出所,他到的时候万俟邵和聪聪被分开两边坐着,两个人都挂了彩,一个抱着小迪,一个支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见走进的陈梓郁眼神一亮。陈梓郁看着可怜巴巴的肖雨聪只觉好笑,可是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径自向值班民警走去。在值班民警事无巨细的描述下很快将事情了解了大概。走到万俟邵面前,“我替聪聪跟您道歉,他只是喜欢小孩子,没有恶意的,应该是个误会。”“误会?他说要拐卖我家小孩儿!还动手揍我!”然后举起小孩儿:“你看,我家小迪都吓呆了。”
某小迪把头扭向聪聪,一脸兴奋,眼睛亮晶晶:“小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打枪?”
万俟邵惊:“什么?你还有枪?”一脸黑线,不会是黑社会吧。“抱紧小孩儿,一脸戒备。
民警也惊了:“什么?枪?”
陈梓郁只得拿出证件:“同行……”说着也拿出了聪聪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万俟邵这才勉强的认为聪聪不是坏人。某小迪也凑过去看,还拿出自己的幼稚园小卡片来:“大哥哥,这是我的!”看着小孩儿凑热闹递过的小卡片,上面印着向日葵,写着小孩儿的名字:吴迪,贴着水嫩嫩的照片。
看着和解的几个人,民警有些发傻,从警这几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讷讷的说:“那么,你们这伤……”
某郁:“私了!”
某聪聪对手指:“我也被打了啊……”随即被某万俟恨恨的横了一眼。
两人正僵,小孩儿挣扎着从万俟邵怀里跳下,强行插到两人中间,“老师说,打架不是好事情,要说对不起,握握手,做好朋友!”两只当场石化,任谁都不伸出手,小迪站在旁边等了又等看了又看,两人还是没有任何握手言和的迹象,面露委屈的神色,于是耐心极差的小孩子一只手抓起一只,就那么的把两人的手强行放到了一起。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两个身高相当同样帅气的大男生在警察局,握着手双方各自用力,脸上略带笑容,眼神相对电光火石,中间还站了一个仰头看着他们的小孩子,娃娃脸的身后的年轻男子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娃娃脸的目光中尽是宠溺,而杵在一旁的民警早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到两人握手的小孩儿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老师还说了,打架的小朋友要互相道歉的!”为了不让小孩儿失望,两个人又别别扭扭的说了对不起,心里却是怄的要死,眼神相接又是滋啦啦的火花。
步出警察局,陈梓郁走到万俟邵的身前:“我带你去看病吧,仔细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聪聪冲动,真是对不住了。”万俟邵连忙说:“啊,算了,没关系,也没什么大事,小迪很讨厌医院,算了……”某小迪满脑袋问号,他什么时候讨厌医院了?明明是磨叽讨厌嘛……
于是陈梓郁只得留下电话:“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陈梓郁。”小迪又是一脸兴奋地在旁边插嘴:“想去玩打枪算不算?”
极其喜欢小迪的又不得不跟小迪说再见的聪聪不知想起了什么,一阵小跑跑到陈梓郁车旁,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小仿真枪,塞到小孩儿手里,“呐,这把枪送给小迪,小迪要乖乖的哦,不可以用这个打人知不知道?”陈梓郁诧异,那是肖雨聪最喜欢的“巨蟒”9毫米口径枪——左轮手枪族中的王者。
目送万俟邵领着小迪离开,目光中尤有依依不舍,回身看到陈梓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头皮不禁发麻。
看着和解的几个人,民警有些发傻,从警这几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讷讷的说:“那么,你们这伤……”
某郁:“私了!”
某聪聪对手指:“我也被打了啊……”随即被某万俟恨恨的横了一眼。
两人正僵,小孩儿挣扎着从万俟邵怀里跳下,强行插到两人中间,“老师说,打架不是好事情,要说对不起,握握手,做好朋友!”两只当场石化,任谁都不伸出手,小迪站在旁边等了又等看了又看,两人还是没有任何握手言和的迹象,面露委屈的神色,于是耐心极差的小孩子一只手抓起一只,就那么的把两人的手强行放到了一起。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两个身高相当同样帅气的大男生在警察局,握着手双方各自用力,脸上略带笑容,眼神相对电光火石,中间还站了一个仰头看着他们的小孩子,娃娃脸的身后的年轻男子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娃娃脸的目光中尽是宠溺,而杵在一旁的民警早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到两人握手的小孩儿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老师还说了,打架的小朋友要互相道歉的!”为了不让小孩儿失望,两个人又别别扭扭的说了对不起,心里却是怄的要死,眼神相接又是滋啦啦的火花。
步出警察局,陈梓郁走到万俟邵的身前:“我带你去看病吧,仔细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聪聪冲动,真是对不住了。”万俟邵连忙说:“啊,算了,没关系,也没什么大事,小迪很讨厌医院,算了……”某小迪满脑袋问号,他什么时候讨厌医院了?明明是磨叽讨厌嘛……
于是陈梓郁只得留下电话:“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陈梓郁。”小迪又是一脸兴奋地在旁边插嘴:“想去玩打枪算不算?”
极其喜欢小迪的又不得不跟小迪说再见的聪聪不知想起了什么,一阵小跑跑到陈梓郁车旁,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小仿真枪,塞到小孩儿手里,“呐,这把枪送给小迪,小迪要乖乖的哦,不可以用这个打人知不知道?”陈梓郁诧异,那是肖雨聪最喜欢的“巨蟒”9毫米口径枪——左轮手枪族中的王者。
目送万俟邵领着小迪离开,目光中尤有依依不舍,回身看到陈梓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头皮不禁发麻。
(注:左轮手枪亦称转轮手枪,是一种弹膛能转动的手枪。左轮手枪的创始人是美国人帕特森,而柯尔特沿用了帕特森创作思路于1836年制造出来左轮手枪。柯尔特左轮手枪在左轮手枪大家族中占有王者地位。
时至今天,柯尔特左轮手枪得到长足的发展,弹膛为一整体转轮,上面设有 6个供安装枪弹的弹巢依次与枪管吻合,行单发射击。装弹和退弹时,用手枪弹巢甩自枪的左侧。其结构筒单,安全可*,易排除不发火的弹。经多次改进,它更简单、灵活。
其家族新生儿“巨蟒”9毫米口径枪更是让人拍手称绝,这不仅表现在优雅、古典和气派上,更主要还是枪的性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该枪仍由枪管、转轮、转轮座、击发发射装置、转轮锁定装置、握把和瞄准装置等组成,除了握把以外均采用不锈钢精细加工,表面抛光,结构紧凑。转轮上的6个弹巢入口处的斜面加工精细,有利于枪弹平稳填入。击发装置主要由击针、击针簧、击锤、击锤簧等组成。扳机正面较宽,很有手感。握把有橡胶制和木制。瞄准具有两种,第一种是机械瞄准具,由大型的片状星和表尺组成,第二种为光学夜视瞄准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捕捉目标,向敌人射击,而自己能处于非常隐蔽的位置。该枪不仅外观可人,而且射击时容易控制,平衡性良好,后坐力容易控制,弹着点好。基于此,柯尔特左轮手枪依然热爆。在美国警察、侦探、枪支爱好者中,柯尔特转轮手枪随处可见。他们之所以使用柯尔特转轮枪,不仅是为自卫,更是因为它像一件装饰品,优雅古典,好不气派。 )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梓郁的脸色,前几天才挨过打,现在被重责过的地方用手指戳戳还会隐隐作痛,看着陈梓郁平静柔和的脸色,不禁想着:他也没有很生气吧,至少看起来不像很生气。转念又一想:这家伙哪次不是这样,明明外显的怒气一点都没有,照样可以下狠手把他打得痛不欲生,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腹黑!想着想着又有些生气,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怎么样都写的清清楚楚,可他却连陈梓郁的心情这样的小事都猜不透,努力看看,再看看,还是猜不出,耸了耸肩不禁有些挫败。算了,大不了不就是挨打么,老子挨的打还少?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要挨打的关头,臀上的肉也还是发紧,心里也还是害怕啊。可怜兮兮的站在书房的墙角,裤子被褪到脚踝,双腿挺直夹紧,双头自然下垂,手指并拢紧贴裤缝线(裤子还在时的裤缝线),脊背挺直,双肩后张,标准的军姿。紧致的臀上明显横着几道板痕,颜色已经有些暗了,那是前几天被教训过的。聪聪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真丢人,那么大了还被罚光屁屁罚站。余光偷偷瞄了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看报纸的陈梓郁一眼,后者的视线并未停在自己身上,微微放松了下僵直的身体,活动了下微酸的手指,伴着“啪啪”的几声,三张扑克牌掉落地上。啊,完了……这是肖雨聪发觉扑克牌掉落后的唯一想法。
一个小时前,躺在沙发上享受贵宾待遇的肖雨聪舒服的简直要睡着,嘬着冰凉的雪碧,听着自己喜欢的小曲,还有陈梓郁为自己处理白天打架留下的伤口。唔,早知道打架是这样的待遇他宁愿天天打架。终于最后一处伤口被处理好,陈梓郁拍拍已经昏昏欲睡的在沙发上挺尸的小孩儿,“聪聪,起来吧,咱们谈谈白天的事,早解决完早休息。”沙发上早已半梦半醒的某人听到这话眼睛突然睁得老大,哭丧着一张俏脸,呜,还是躲不过去。
乖乖的跟进书房,然后就被推到墙角,在某人强烈的目光瞪视下红着脸脱下自己的牛仔裤,然后是小裤裤,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陈梓郁无奈的简直要叹息了,他十分不想打击聪聪——这场面他已经免疫了。“军姿站好”,边说边拿了几张扑克牌,分别放到聪聪的领后,双手与裤缝线之间,两膝盖之间,“夹好了,我要标准的军姿,今天我也不难为你,一个小时,牌掉一次就算五下。”然后忽视聪聪欲哭无泪的凄惨表情,回身坐到沙发上。
听见扑克牌掉落的声音,肖雨聪悔的肠子都绿了,本来可以不挨打的……早知道就不走神了……感觉扑克牌重新夹回了原位,“还有十五分钟,坚持一下。”
“过来吧,别哭丧着脸了。”这句话此时对肖雨聪来说简直是天籁,从前训练的时候就是能逃就逃,逃不了了就撒娇耍赖,那么久没这样站过了,今天这一小时真是难熬。看着陈梓郁微微笑着拍拍他的大腿,肖雨聪开心不起来了,小步小步的蹭过去,面上更红了,俯身趴在陈梓郁腿上,随即被大腿的主人调整了下姿势,臀高高的翘了起来。“一共掉了几次?”“五次……”“啪。”不轻不重的一下拍在翘起的小屁股上,“几次?”“唔,六次……”“啪。”与刚才力道相同,还是不轻不重,“为什么说谎?”“牌掉在裤子上了……我以为你没听到……呜……我不想挨打……”摸摸小孩儿的背,又揉揉小孩儿的头,陈梓郁无奈的叹息,“你说你怎么那么笨,站都站不好了?”小孩儿心想,要不是因为看你我会走神?闷闷的不肯出声。“啪啪啪啪啪……”一边臀上盖了十下,力度比刚才的警示还要轻很多。“好了,打完了,起来吧,难不成还想接着挨打?”把钻到自己怀里企图闷死自己的小脑袋挖出来,微微用力将腿上的小孩儿翻了个个儿抱回聪聪的卧室,轻轻放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好好睡吧,晚安,做个好梦。”出门前顺手关上灯,门就轻轻被带上了。
第二十五章
初见夏悦晨是在春日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洋洋洒洒,。和陈梓郁并肩走出刑警队的大门,极为纤细的一抹翠绿伫立在玉兰树下,优雅的回身,夏悦晨姣好的容颜出现在他们面前,及肩秀发披散着,在料峭的春风中径自飞扬。过膝的裙下纤纤玉腿忽隐忽现,肩上披着纱质开襟小衫,轻盈的绿更衬白皙肤色,凹凸有致。微眯凤眼,透出的尽是精明,饶是如此,浓妆淡抹于她,总相宜。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两个人,走近,陈梓郁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错开空间携着肖雨聪离开。“刚刚是我警校同学。”陈梓郁淡淡的解释。肖雨聪有些恍惚,他知道她是谁,经侦队的队长,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以二十五岁如此年轻的年纪登上经侦队队长位置的女性,杂志上大篇的篇幅关于她。玉兰花纯洁高雅,弃妖冶之色。去轻佻之态,无意与群芳争艳,不惹蜂蝶狂舞。它不选择在温暖舒适的暮春中吐艳,而在冷雨中挺立,在寒风中怒放。无论高缀枝头,还是飘落在地,始终保持着一尘不染的品格。即使埋入泥土,也是一片芳心一片情,洁白无瑕。那样一个精明的女强人站在寓意与世无争的玉兰树下,透出一种慵懒,竟出奇的相容。有那么一刻,肖雨聪在想,那样的女人,精明而慵懒,强势而纤细,是很容易被爱上的吧。
再见她是在一家装潢不奢华却独具匠心的咖啡厅,一边是肖雨聪,一边是夏悦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肖雨聪低着头,感觉到对方打量的目光,依旧没有抬头,他不喜欢和太精明的人谈话,尤其在不知道对方意图的情况下更不会沉不住气先说话,平白为对方创造先发制人的机会,成为条件的筹码。就静静地等着,等着看对方要说些什么。
上午的时候,接到不知名的电话,“喂,你好。”“喂,你好,我是夏悦晨。”悦耳的声音,柔和中透着娇媚。肖雨聪是有些意外的,对于夏悦晨的了解仅限于杂志和人们口口相传。就这样,两人约在咖啡厅。
“你跟陈梓郁分手吧。”夏悦晨开门见山。
我可以占有你眼睛全部的视线,在亮了灯的房间,你的心,有一部分我却看不见,我已经占有你生命全部的时间,却在意那些你从来不说,我从来不问你的昨天
夏悦晨开门见山。肖雨聪有些诧异,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好好的干嘛跑来叫他分手。“不可能,而且我也没理由和他分手。”肖雨聪不想跟这个他眼中的疯女人废话,直截了当。见肖雨聪如此直接的反对,夏悦晨反倒更加平静了不少,你不是要理由么?那我就给你一个,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我怀孕了,已经五个星期了。”平静的话语炸出一个肖雨聪如何都想不到的消息,头轰的一下就大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可也只是片刻,肖雨聪就立刻反驳,“不可能的,他没有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而且,他不可能骗我。”
“你不记得刑警队和经侦队的庆功宴了?啊,对了,就是你进派出所的前一天。小孩子的脑筋可真是不好使呢,呵。”边说边轻笑了一声,轻抿一口奶茶,动作间万种风情。
“就算你们那天晚上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他的孩子?或者说,到底有没有他的孩子?而且,你跟我说的这些,梓郁知道么?”就算对手很精明,可肖雨聪亦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
闻此,有那么一瞬间,夏悦晨的脸色白了下,眼神中有一丝慌乱,可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那一丝的慌乱肖雨聪都没有看清。“等孩子出生,是不是他的自然就知道了,他现在当然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你认为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会只有我自己?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难而退,省的等他不要你的时候伤心。”声音还如之前一般温柔,温柔得不像是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眼神微睑,划过餐桌,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小腹,温柔而慈爱,如看着顽皮稚儿的母亲并无二样。
不想再听那疯女人的胡言乱语,转身向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知道么?我们曾经是警校的同学,相恋三年。”
第二十六章
走向门边的脚步略有停顿,紧接着依旧坚定从容的离开。
一个人走在柏油马路上,看车来车往,看喧嚣的人群,孑然一身。近十二月的天气,冷风虽不刺骨,刮在身上,也是透心彻骨的寒。他本就怕冷,刚刚从温暖的咖啡厅出来,装着热*辣的心事,猛的被风一吹,直直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像被抛弃的孩子。他们在咖啡厅的时间并不长,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却觉得过了整个世纪。
推开家门,冷清一室。开了红酒坐在吧台自饮自酌,82年的拉菲被他当水一样灌下,一杯接着一杯。怔怔的看着挂钟,滴答滴答的转着,视线开始模糊,明明千杯不醉的酒量,今天怎么就醉了呢?“相恋三年,相恋三年,相恋三年……”脑海中夏悦晨的话不停的回放,用力的甩着头,想把那讨厌缠人的声音甩掉。头更晕了,晕晕的自己都觉得不真实。拎起酒瓶,也不管里面还剩下小半瓶酒,抬手就甩到垃圾桶中,“砰”的一声。也不管有没有破碎有没有溅出,看也不看直向自己卧室的大床走去,把自己仍在床上。
再醒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敬业的走向七,洗了个澡打点了下自己,没有宿醉的颓态,神清气爽。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陈梓郁还没有回来,手机上也没有任何未读信息或是未接来电。电话拨通,“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提示音孜孜不倦的报着,打到第三遍才想起早上陈梓郁跟他说过下午要提讯,而这个时候没有回来手机又打不通,应该还没有结束,手机是被屏蔽了吧。不得不说今天的自己不在状态,缘由只不过是下午那短短的半个小时。
没有等太长时间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未等陈梓郁进来他就迎了上去,微踮起脚环上陈梓郁的脖子,头埋进对方的颈窝,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更深的埋了进去。陈梓郁微愣,这是怎么了,还没说话就这么样的撒娇。揉揉小孩儿茸茸的毛发,顺势要把埋在他颈窝像是要生根长到里面的小脑袋拨出来,可这孩子反倒像水蛭一样扎得更深了。“聪聪,怎么了?”唇吻上小孩儿的头发。“唔,人家想你了嘛……”依旧软软的声音今日多了一丝耍赖的味道。
原本担心那么晚了聪聪还没有吃饭,这下,连他自己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肖雨聪今天不对劲,有事情发生。可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逼问,还是顺其自然等他心情好些了再说吧。想到这些,打横将小孩儿抱起,走回肖雨聪刚刚离开不久的卧室。低头看看,聪聪的头,依旧是埋得深深的。
俯下身子把聪聪放在床上,看着床小小的凹陷下去。刚想抽身离开聪聪的手臂又环了上来,不知道今天的小孩儿怎么那么黏人。“唔,别走……”低声呢喃,陈梓郁凑近想听清他说了些什么,谁知绕在他颈上的手臂突然发力,自己身子猛地下沉,下一秒钟身子重重的压在肖雨聪身上,听见小孩儿闷哼了一声,来不及看看他有没有压倒,温软的唇就覆在了自己的唇上,缓慢加深。
过了有那么几分钟,陈梓郁脑筋才有了些微的清醒,他今天真的被小孩儿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聪聪,你还没有吃饭。”小心胃疼,无奈的说了一句。“唔,我要吃你……”话音刚落,唇又贴了上来,这次落在了他微敞衣领露出的精致锁骨上。“聪聪,你在玩儿火。”陈梓郁倒吸了口气,努力压下欲*望,他不确定此时的肖雨聪意识是否清醒,然后没有答话,回应他的是更加频繁的挑*逗。深深看了努力挑起自己欲*望的小孩儿一眼,随即缓缓地把他压在身下,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如此寒冷的冬天,清冷的屋内终于有了丝暖意。
第二十七章
陈梓郁双手垫在头下躺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中闭目养神。今天早上一醒来,眼前就是大大的笑脸,聪聪又是一派天真烂漫,与之前的每一天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想着聪聪昨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齿间红酒的醇香,即使聪聪早上笑得再开心,他还是觉得有问题。饶是他这样一个破案高手,面对如此复杂而又毫无线索可寻的事件也束手无策。最简单的办法是撬开聪聪的嘴,可是想想,他又犹豫了,尽管是出于担心,如果逼问也未免太显得不近人情。即使是在一起,即使两个人关系再好,也还是两个人,拥有各自的生活空间,拥有自己的交往圈子,拥有自己的独立时间,只是在各自的空间和时间里,有一部分交集。
怔怔的愣了整个上午,连最让他有成就感的工作,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想着,是不是他在检察院被人欺负了,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想着……检察院又严浩在,出了事自己必然会接到电话,况且聪聪惹人喜欢,检察长向来喜欢他,想是不会有人为难。想到家里,陈梓郁怔住了——他一无所知,不知道聪聪住在哪,不知道他父母亲从事何种职业,不知道他家中的繁繁琐琐……本想这样一一排除,结果更是无处查证,思绪,更乱了……
扰人的《卡农》不知疲惫的响个不停,陈梓郁看都没看。自从上次聪聪抱怨自己的铃声和其他所有人的都一样,他就自觉的把聪聪的专属铃声换成了《梦中的婚礼》,那是聪聪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大概,也是他弹得最为熟练的一首吧。此时的陈梓郁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直到完整的乐曲重复了整整三遍才不得不拿起,看后又是一愣。
“喂,您好。”温和有礼的话语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对这个人用如此平静的声音。
“喂,梓郁,我是悦晨。”悦耳的声音一如她的名字,一如两年前的闲适热络,仿佛二人之间从未出现任何芥蒂。
“夏小姐,有什么事么?”熟悉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堵了回来。那样熟悉的两个字,自己却再也叫不出口了。
对方似乎是轻叹了口气,继而缓缓地说:“梓郁,你我之间何必这样生分。”那样的包容万千,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仿佛自己是被包容的孩子,将他的心搅得波涛汹涌。
第二十七章
陈梓郁双手垫在头下躺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中闭目养神。今天早上一醒来,眼前就是大大的笑脸,聪聪又是一派天真烂漫,与之前的每一天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想着聪聪昨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齿间红酒的醇香,即使聪聪早上笑得再开心,他还是觉得有问题。饶是他这样一个破案高手,面对如此复杂而又毫无线索可寻的事件也束手无策。最简单的办法是撬开聪聪的嘴,可是想想,他又犹豫了,尽管是出于担心,如果逼问也未免太显得不近人情。即使是在一起,即使两个人关系再好,也还是两个人,拥有各自的生活空间,拥有自己的交往圈子,拥有自己的独立时间,只是在各自的空间和时间里,有一部分交集。
怔怔的愣了整个上午,连最让他有成就感的工作,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想着,是不是他在检察院被人欺负了,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想着……检察院又严浩在,出了事自己必然会接到电话,况且聪聪惹人喜欢,检察长向来喜欢他,想是不会有人为难。想到家里,陈梓郁怔住了——他一无所知,不知道聪聪住在哪,不知道他父母亲从事何种职业,不知道他家中的繁繁琐琐……本想这样一一排除,结果更是无处查证,思绪,更乱了……
扰人的《卡农》不知疲惫的响个不停,陈梓郁看都没看。自从上次聪聪抱怨自己的铃声和其他所有人的都一样,他就自觉的把聪聪的专属铃声换成了《梦中的婚礼》,那是聪聪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大概,也是他弹得最为熟练的一首吧。此时的陈梓郁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直到完整的乐曲重复了整整三遍才不得不拿起,看后又是一愣。
“喂,您好。”温和有礼的话语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对这个人用如此平静的声音。
“喂,梓郁,我是悦晨。”悦耳的声音一如她的名字,一如两年前的闲适热络,仿佛二人之间从未出现任何芥蒂。
“夏小姐,有什么事么?”熟悉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堵了回来。那样熟悉的两个字,自己却再也叫不出口了。
对方似乎是轻叹了口气,继而
第6回
缓缓地说:“梓郁,你我之间何必这样生分。”那样的包容万千,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仿佛自己是被包容的孩子,将他的心搅得波涛汹涌。
装潢华丽的餐厅,坐在池子旁边的餐桌,四周是自高耸的天花板垂下的几根细丝随意吊饰着小臂粗细的圆木,强光之下看不出细丝,竟宛若浮木飘在空中,原始的吊饰配上华丽的装潢,没有丝毫的不协,反而极尽奢华。淡黄色的灯光打在夏悦晨微低的侧脸,尖尖的下巴,唇不点而朱,一动一静,尽态极妍。想起两年前,美丽如昔,甚至犹胜当年。
陈梓郁沉默不语,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开口后该说些什么。此时能坐在这里如此平静已经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尽管夏悦晨如今于他已是路人,可曾经的那些过往,又怎能说忘就忘?
“梓郁,我们重新开始吧。”夏悦晨面色平静如水,语调不缓不急,如此轻松道出这句话,仿佛问好一般。
点点微酸在陈梓郁心中炸开,暗暗苦笑,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她依旧那样的高高在上,就连乞求和好的话,都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如此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自己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卑微的。努力想要忘掉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见陈梓郁低头苦笑的样子,夏悦晨的心莫名就软了,就是这个男人,明明如此骄傲如此耀眼,却在那最初最纯的三年对自己细心至极,做到了每个浪漫男子都做过的事,做到了每个女子都为之倾心的事。就是这样的男子,曾经有着和煦的笑容,孩子气的脾气。如今再见,外人只道陈梓郁成熟、有责任感、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曾经的他,比起如今不知耀眼阳光多少倍。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竟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般像对面的座位走去,坐在陈梓郁的腿上,双手环山他的脖子,朱唇微启,吻了上去,像之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自然亲近。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停留在他们拥*吻倩影的目光的主人。
双唇相贴不到两秒钟,待陈梓郁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闪开,两人对立的站着,“悦晨,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知道的。”这是他今天见了夏悦晨说的第一句话。看着对方脸色逐渐转白,陈梓郁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继而又讷讷的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完全可以用食之无味如同爵蜡来形容这顿丰盛的午宴,周围一直沉浸在低气压中,两个人都低着头,再没有人开口。正在陈梓郁想要找借口推脱有事离开时,夏悦晨倏地站立起来,向卫生间的方向快步离去,再回来时已是脸色苍白汗涔涔。“怎么了?不舒服么?”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想要埋怨自己,可看了夏悦晨难受的样子,又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出了。
夏悦晨一只手臂横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捂住胃部,止不住的干*呕。“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听着陈梓郁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夏悦晨险些掉下泪来,原来,他还是会关心自己的。“梓郁,你明明还在关心我,明明心里还有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承认我当初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望向陈梓郁眼中,带着急切,带着哀伤,当真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先别说这些了,你现在需要看医生。”手搭上她消瘦的肩,刻意避开那些话语,再见她的那种交织在一起不明所以的情绪已渐渐平淡,如今看她这样,只是在关心一个早已熟识的朋友般,而没了曾经那种撕心裂肺般彻骨的疼。
挥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夏悦晨强撑着站了起来,一字一顿,“既然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也不用再管我的死活,请你离开。”抬起的手臂指向门边,因是在公共区,旁边已有些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如此俊男靓女对峙怎能不惹人注意。
“好了,不要闹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着夏悦晨逐渐底下的腰,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陈梓郁首先败下阵来。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医生念名字。奇怪的是明明胃不舒服为什么医生会让她挂妇产科。看着周围由丈夫陪同的孕妇,不明所以,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夏悦晨。”没用太长时间就到了,陈梓郁不放心的跟了进去。夏悦晨进了里屋,他就在外屋等着,不一会儿夏悦晨就跟在医生后面出来了,冲着他微笑,脸上带了一丝羞赧的红晕,看得他一头雾水。医生笑容可掬的走来向他祝贺:“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第二十八章
有那么一瞬间他反应过了什么,只希望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年头不是真的。犹疑又带有希冀的眼光看向夏悦晨,告诉我不是,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而夏悦晨只是娇羞的低下了头,和所有的年轻妈妈一样,带着满足的幸福。陈梓郁心如死灰,他终于,还是对不起聪聪了。
医生不解的看着神色凝重的陈梓郁,不知这个年轻爸爸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以致不知该作何反应。不过还是很快收起了疑惑,耐心交代了一些怀孕初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这样,呈现了一幅医生兢兢业业的教导着,年轻妈妈面露喜悦,年轻爸爸明显的心不在焉的诡异画面。
离开医院,走在公园的小路上,看着夏悦晨幸福的样子,“把孩子打掉吧”那句话在嘴边犹豫了几次,打了个转又回来了。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说出口,转过身来,恰好夏悦晨同时回过身,两人同时开口:
“梓郁……”
“悦晨……”
相视一笑,陈梓郁大度的说:“你先说吧。”
夏悦晨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想如何措辞,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梓郁,我们重新还是好不好,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宝宝,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殷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陈梓郁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第二十八章
有那么一瞬间他反应过了什么,只希望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年头不是真的。犹疑又带有希冀的眼光看向夏悦晨,告诉我不是,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而夏悦晨只是娇羞的低下了头,和所有的年轻妈妈一样,带着满足的幸福。陈梓郁心如死灰,他终于,还是对不起聪聪了。
医生不解的看着神色凝重的陈梓郁,不知这个年轻爸爸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以致不知该作何反应。不过还是很快收起了疑惑,耐心交代了一些怀孕初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这样,呈现了一幅医生兢兢业业的教导着,年轻妈妈面露喜悦,年轻爸爸明显的心不在焉的诡异画面。
离开医院,走在公园的小路上,看着夏悦晨幸福的样子,“把孩子打掉吧”那句话在嘴边犹豫了几次,打了个转又回来了。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说出口,转过身来,恰好夏悦晨同时回过身,两人同时开口:
“梓郁……”
“悦晨……”
相视一笑,陈梓郁大度的说:“你先说吧。”
夏悦晨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想如何措辞,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梓郁,我们重新还是好不好,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宝宝,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殷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陈梓郁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着陈梓郁的欲言又止,并不为自己的恳求所动,夏悦晨刹那间变了脸色,“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陈梓郁,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检察长助理,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啊!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么?”
陈梓郁依旧沉默不语,他不可能放任夏悦晨一个人怀着他的孩子不管,可他更不可能对不起聪聪啊。陈梓郁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被他侵犯的夏悦晨,曾经在一起的三年他们都没有如此,竟荒唐的在他酒醉不省人事之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他想用钱补偿,可那么心高气傲的夏悦晨又怎会让自己这样侮辱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肚子了面的孩子,没有了爱,感觉不到血脉相连,即使出生,也注定不会幸福,他并不想留下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跟聪聪说起这件荒唐事,他最不想伤害的就只有他。只希望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之后一切如初。
夏悦晨有些歇斯底里,骄傲如她,何时如此卑微过?可她如此低声下气,竟换不回陈梓郁的半点怜惜,激不起他的任何反应,“陈梓郁,我肚子里面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我都已经不介意那个人了,你竟要为了一个外人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陈梓郁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真的选择不要这个孩子,那么你就当从来没有他吧,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我有工作,有抚养孩子的能力,我知道你有钱,可也不用想着拿钱来打发我,只一句话,我绝不纠缠。但我会告诉我的孩子,是他的爸爸不要他,不要我们。”她还是如此决绝,一如当年。激动之下不规律的喘息竟呛了起来,咳得弯下了腰。挥开了陈梓郁伸出欲抚顺她后背的手,直起腰来不知是呛得还是难过伤心,眼中噙满泪水,微抬起头瞪向天空,固执的不肯掉下。见她如此陈梓郁心中也不好受,夏悦晨不介意,可是他介意聪聪介意啊!况且聪聪怎是外人?两年的精心陪伴,他早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放弃这份感情,却再无法对夏悦晨说出打掉孩子这句话。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眉心,道:“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这样的陈梓郁让夏悦晨心疼,不再相逼,知道此时太过逼迫反而会反弹,不如让他好好静静想想,想想孰重孰轻。温和道,“你也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想好给我电话,希望不要让我和宝宝等太久。”
第二十九章
肖雨聪在酒吧里一瓶又一瓶的灌着酒,中午去公安局找陈梓郁,结果正巧看到相偕离去的陈梓郁和夏悦晨的背影,那么相配。他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进了酒店,就忍不住的跟了进去,找了个有柱子挡着的地方默默看着,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陈梓郁突变的脸色,看到夏悦晨坐在他腿上他们拥*吻,灌下一整瓶红酒,强压着冲过去拉开两人的冲动坐在那里近乎自*虐的看着,眼睛一瞬也不离开。直到陈梓郁搂着脸色发白但明显有了笑容的夏悦晨离开。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情绪仿佛被抽离,没有想他们去了哪里,没有想他们说了什么,没有想以后要怎么面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松开了手指放开了深陷入掌心的指甲,留下青白又迅速充*血*变*红的半月牙。直到疼痛感传来才想起要离开。
那么热闹的街道,却不能感染他,反而更显寂寞。阳光那么暖,却暖不到心底。弯弯嘴角,万万眼角,扯出一抹微笑,也达不到眼底。仿佛小数点后面的尾数可以忽略不计一样。第一次发现,有大太阳的阳光,也可以这么冷。茫然的看着,带着不可名状的忧伤。笃定的忧伤来的猝不及防,信任本就薄如蝉翼,如果不那么要命的希望,是不是就不会失望呢?
看到夏悦晨那样的反应,他就知道了,陈梓郁一定会知道,从今天起,不,或是更早,他有了一个孩子,而孩子的母亲,叫夏悦晨,美丽、精明、优雅、大方,曾经和他深深相爱。只想到这里,心就狠狠的抽痛。此时的他宁愿自己不要那么聪明,宁愿自己傻一点,再傻一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笃定自己还是他最宠爱的宝贝。
酒吧从来就不是派遣寂寞的好地方,鱼龙混杂,形形色色。肖雨聪不多言语,只是坐在吧台上让调酒师调酒,没调好之前自己就猛灌,啤酒、白酒、红酒……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的好酒量,怎么喝都喝不醉,越来越清醒,清醒的看着这一切,连宿醉都做不到。没有任何食物保护的胃翻涌,接着就是针*扎般的刺痛,痛得他不得不弯下腰来。眼睛有些模糊了,头下的地也渐渐地润湿了一片。
第二十九章
肖雨聪在酒吧里一瓶又一瓶的灌着酒,中午去公安局找陈梓郁,结果正巧看到相偕离去的陈梓郁和夏悦晨的背影,那么相配。他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进了酒店,就忍不住的跟了进去,找了个有柱子挡着的地方默默看着,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陈梓郁突变的脸色,看到夏悦晨坐在他腿上他们拥*吻,灌下一整瓶红酒,强压着冲过去拉开两人的冲动坐在那里近乎自*虐的看着,眼睛一瞬也不离开。直到陈梓郁搂着脸色发白但明显有了笑容的夏悦晨离开。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情绪仿佛被抽离,没有想他们去了哪里,没有想他们说了什么,没有想以后要怎么面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松开了手指放开了深陷入掌心的指甲,留下青白又迅速充*血*变*红的半月牙。直到疼痛感传来才想起要离开。
那么热闹的街道,却不能感染他,反而更显寂寞。阳光那么暖,却暖不到心底。弯弯嘴角,万万眼角,扯出一抹微笑,也达不到眼底。仿佛小数点后面的尾数可以忽略不计一样。第一次发现,有大太阳的阳光,也可以这么冷。茫然的看着,带着不可名状的忧伤。笃定的忧伤来的猝不及防,信任本就薄如蝉翼,如果不那么要命的希望,是不是就不会失望呢?
看到夏悦晨那样的反应,他就知道了,陈梓郁一定会知道,从今天起,不,或是更早,他有了一个孩子,而孩子的母亲,叫夏悦晨,美丽、精明、优雅、大方,曾经和他深深相爱。只想到这里,心就狠狠的抽痛。此时的他宁愿自己不要那么聪明,宁愿自己傻一点,再傻一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笃定自己还是他最宠爱的宝贝。
酒吧从来就不是派遣寂寞的好地方,鱼龙混杂,形形色色。肖雨聪不多言语,只是坐在吧台上让调酒师调酒,没调好之前自己就猛灌,啤酒、白酒、红酒……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的好酒量,怎么喝都喝不醉,越来越清醒,清醒的看着这一切,连宿醉都做不到。没有任何食物保护的胃翻涌,接着就是针*扎般的刺痛,痛得他不得不弯下腰来。眼睛有些模糊了,头下的地也渐渐地润湿了一片。
和夏悦晨分手后陈梓郁就再没会单位去,想着怎么去和聪聪解释这一切,他从没想过要瞒他骗他,却还是会不自觉的想找出一种让聪聪受伤害最小的方式。比如他总是在不自觉中想给聪聪最好的一切。
设想了无数种方式,就是没想到聪聪会不在家,打电话给严浩,对方更是讶异,直接回复,他不是请假去找你了么?
匆忙的赶回家发现一室昏暗和寂寥,根本没有回来过的迹象,心中不安至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到底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里:或许他只是凑巧有什么事吧,于是耐下性子继续等。眼看着天黑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零零洒洒的也把地面漂白,陈梓郁再也坐不住,抓起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向外奔去。仅走到停车场这么几步,雪就落白了整个肩头,刚从暖暖的屋内走出他陈梓郁不禁瑟缩,徒留一串孤独的湿漉漉的脚印。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眼睛不停地在路上寻找,始终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间愈拖愈久,心中的担忧也愈来愈高涨。肖雨聪去过的酒吧被他翻了个遍,连影子都没看到,陈梓郁有些急了,急红眼的他自然不会发现飞车过去车后一闪而过在路灯边吐的一塌糊涂的身影。
颓丧的向家走去,打算回家看看再出去找,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的瞬间顿住了——坐在地上倚在门边呼呼大睡的可不就是他心急火燎找了几个小时的人!之前的担忧全部化为愤怒,就这样一个人不负责任地走开然后喝得一塌糊涂回来,他有没有心!不知道他这样自己会担心么?如果此时肖雨聪是清醒的,陈梓郁真的会狠狠教训他一顿,可看他难受的皱着眉苍白着一张脸,紧抱着双臂缩成一团,自己的心就被抓得紧紧的,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弯腰小心抱起宿醉的人,手到之处一片冰凉。陈梓郁不禁皱了皱眉,拢起肖雨聪仅穿的一件单衣,那么冷的天气就穿这么少,毫无知觉的在家门口睡着,即使有人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点危险意识?就他这副小白脸大少爷模样,脸色写着“快轻*薄我”还敢这样!强压下的怒气又不可抑制的上涨。
抱起地上兀自睡得朦胧的人进了屋,“砰”的一声甩上门,而怀中的人依旧毫无知觉。肖雨聪此时的乖巧看在陈梓郁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谁允许他醉成这样?也不换衣服,直接把肖雨聪抱到卫生间,放入浴缸打开凉水冲到肖雨聪脸上。12月份的天气即使屋内有了暖气如此冲凉还是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在外面被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肖雨聪,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喷头。发现陈梓郁关上了水龙头,放下了挡着水龙头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别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陈梓郁见他清醒了也不给他当鸵鸟的时间,直把他拎到卧室,身上的湿衣服扒个精*光,用浴巾擦拭干净后就按趴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抓住肖雨聪的双手按在腰上,抬起另一只手就是狠揍。手和臀部接触的声音一下下在屋内回荡,不同于每次适可而止的小惩大诫,这一次落在肖雨聪臀上的是货真价实的巴掌,不留一点力道。手起手落不超过二十下,肖雨聪的臀上已是红成一片,而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啪!”极狠的一巴掌扇在兀自扭动不停的屁股上,“别动!”恶狠狠的威胁着。肖雨聪趴在他腿上委屈的咬着嘴唇,明明是他先招惹那个女人的,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的,他不仅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没有主动和他提起那件事反而上来就打,肖雨聪委屈的不行。“啪、啪、啪……”身后的巴掌还在不停地落着,均匀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是三十,还是四十,或是五十下他已经数不清了,只觉得火*辣*辣的一片疼。眼泪悄悄地从眼眶中流出,一滴滴流出的,还有他的希望和信任。惩*罚仍在继续,陈梓郁没有任何言语,而自己也倔强着不肯出声,两人陷入了一场僵局。他是在等我低头认错么?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肖雨聪悲哀的想。终究骨气和倔强还是敌不过身后的疼痛,呜*咽出声,“呜呜……别打……我错了……别打……我疼……”听见肖雨聪认错的声音陈梓郁把他趴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蚕丝被给他盖上。“郁,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么?”肖雨聪尤抱有一丝希望他会如实告诉自己,然后无论他说的是什么自己都会相信,只要他肯说。然后到最后,他只是失望的看着背对自己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不留片语带上门离开。
第一次,不说理由就打了自己;第一次,打完自己没有哄也没有上药;第一次,他对自己有所隐瞒;第一次,他放任自己悲伤的泪水……而他,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门外的陈梓郁听着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手抬起想要推开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今年的冬天那么冷,他们的感情,也冻上一层冰霜。
第三十章
关上肖雨聪卧室的门,光亮在门缝的挤压下尽散。一时之间,客厅内只余钟表的滴答声,偌大的客厅一片黑暗。陈梓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棘手的事堆在了一起,看着聪聪刚刚望向自己的眼神,他隐约觉得那眼神不再是起初的澄澈,夹杂了许多。他想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再也不放开,可是现在的自己,觉得碰他都是玷污,他那么干净,那么纯真,那么透明,怎能让自己这样伤害。陈梓郁决定了,尽快把夏悦晨这件事解决好,到时他会完完整整的把事情向聪聪交代,负荆请罪。
走在街上,任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零零洒洒,纷纷扬扬。只可惜自己做不到雪花那般的随性,太多的顾虑束缚着自己。曾几何时,也是如此大学,那时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是大学时期夏悦晨,走在自己身边总是不安分,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她总是很要强,很独立,很倔强,那时的他却总是把她护在怀中,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如果她没有抛下自己离去,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是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在如果浪漫的雪夜街头漫步,然后共同呵护着一个宝宝,期待他的出世,期待他咿咿呀呀的稚声嫩语。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最消沉低落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聪聪。对夏悦晨他做不多置之不理,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可那种刻骨铭心已在岁月的侵蚀中被啃噬干净,留下的是深深印着肖雨聪名字的骨血。
有一瞬间的豁然开朗,既然心都替自己选择了,还在纠结什么?他决定了,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夏悦晨拿掉孩子,不被祝福的出生注定不会幸福。想清了这些的他疾步向家走,聪聪身上的伤还没有上药,气极的自己又下了狠手,恐怕他会疼得动都不行,况且他又不要命的灌酒,依照惯例肯定会头痛,想想出门前的压抑的呜咽,陈梓郁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狠狠的揉*捏着。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由快走变成了小跑,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出了那么远,离开了那么长时间。
肖雨聪卧在床上,看着陈梓郁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许久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心里有一丝丝希望,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进来。等着,等着,等到的只有渐远的脚步声,和最后重重的关门声。身后的伤处在叫嚣,头胀*痛着,然而所有的这些,也抵不过他的心痛。似乎,他真的应该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了。
陈梓郁一路飞奔回家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来不及换鞋来不及脱下尤带着一身风雪的外衣,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意外的是,灯是暗的。陈梓郁不由得意外,聪聪不是最怕黑么,平时睡觉的时候除了和自己在一起都是开着一盏夜灯的,像这种漆黑着一个人在房里的情况真的是前所未有。也许他今天是累了吧,心中暗骂自己莽撞,也不知有没有把他吵醒。摸黑着摸到床边,想摸摸他熟睡的脸庞,手在半空中画了几个弧线就是没有碰到,然后手急急地下转在床上轻轻的拍了拍,竟然没有人!急忙迈大步打开灯,床上哪里还有人在?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枕头也规规矩矩的吗在上面像是未曾动过。卫生间,厨房,书房……凡是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可是统统没有。
刚刚抱他进屋的时候,肖雨聪口中模模糊糊的说出个“澈”,那分明就是人的名字,这个时候他不在,是离开了么?会不会和那个人在一起?陈梓郁心里乱极了。无意识的走回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随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才发现台灯旁一张纸。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纸放在这里过啊,疑惑着拿起来,“小郁郁,聪聪累了。”盯住纸半晌陈梓郁才意识到这是什么。那么晚了,他能去哪里呢?手拿着纸捂住胸口,试图寻找聪聪留在纸上,早已冷却的余温。
第三十一章
在江澈家呆了五天,整整五天,肖雨聪没了平日的活泼,只要江澈稍不注意他肖雨聪一个人就会发呆,怔怔的盯住一个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旦发现自己在看他马上又装出一副他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来。向来大少爷脾气的江澈忍了五天终于忍无可忍,拎起又窝在沙发上发呆的某人的衣领,“肖雨聪,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想他你就说啊!不放心就去看住他!躲在这里要死不活的装什么懦夫!当年上学跟人家打赌追女生再不济就单挑的劲头都他妈哪去了!别给老子在这装熊!你给我起来!”边吼边一把扯过他的衣服,肖雨聪没有防备被他抓的一个趔趄,险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我心里难受……”隐忍了五天的眼泪砸到江澈掌心。
江澈见他这样不好再发作,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刚刚不过是气他有什么事都不肯说,一个人闷着,现在见他哭诉了出来心里反倒放心了。以及其别扭的姿势被肖雨聪倚住,自己这个朋友最是要强他是知道的,当初他告诉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时江澈愣了好久,笑骂着不可能。在他心里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肖雨聪那种大少爷,向来女朋友对他俯首帖耳他还不屑一顾,怎么会去伺候一个男人?以为出不了几天新鲜感过去也就不了了之了,于是没有说什么,还嬉笑着让他请客。可如今……事情有些复杂啊。
五天前的那个夜晚本来早已入睡的他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咒*骂着是哪个不长眼的那么晚还来扰人清静,打开门只见肖雨聪虚弱的伏在墙边站都站不稳,见他开门便撑着向他走去,可不知为何一步迈开便倒在自己怀里。连忙抱起他随便带上门放到床上,谁知刚刚放到床上肖雨聪就费力的翻了个身,大口的喘着粗气。何时见过他如此落魄,怎奈江澈问了他半天也没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肖雨聪只是重复低声说着没事。被逼无奈的江澈怒火无处发泄险些锤裂了墙壁,暴躁地抓着头发走出卧室,嘴里还不解气的骂着不再管他,“没事没事,猪才相信你没事,还是当老子都不如猪啊!”
到底还是不放心,半夜过来看了看,也无比的庆幸自己的不放心。肖雨聪脸颊通红,只重重的呼吸声江澈就能判断出他绝对烧得不低。真是只猪,自己那破身体还折腾,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就时不时莫名其妙的高烧,这下可好,他是好烧得没有意识了,只苦了自己当老妈子。认命的阴湿了毛巾脱下他的衣服打算物理疗法,从上衣开始脱起,烧迷糊了的肖雨聪很乖,像熟睡的陶瓷娃娃,可江澈刚扯他的休闲裤就感觉肖雨聪身体狠狠地颤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只当是发烧的人冷了,继续脱着。“唔……别……别打了……”不甚的清晰的声音传到江澈耳中,他越往下脱呻*吟声越密集,最后急促的呜*咽,眼泪顺着眼角阴湿了枕头。江澈更加疑惑,这是怎么了?眼睛向肖雨聪身后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内*裤包不住的大腿根部淤红发青,他急忙小心褪下肖雨聪的内*裤,看着臀上肿*胀*发*烫的伤愣了半晌,只觉全身的血液涌上头,撞得他一下下的疼。这样的伤……不是长时间的拍打
第7回
不可能出现!是谁可以这样欺负肖雨聪又让那样一个打架高手不还手伤到如此?答案呼之欲出。还不是生气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他上药让他退烧。足足折腾了两天肖雨聪才算恢复,然后就开始了沉默不语的日子。
每次想到他的伤江澈就恨不得把陈梓郁抓来废了,但看着肖雨聪愈见悲哀的眼神又生生的忍住了。
第三十一章
在江澈家呆了五天,整整五天,肖雨聪没了平日的活泼,只要江澈稍不注意他肖雨聪一个人就会发呆,怔怔的盯住一个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旦发现自己在看他马上又装出一副他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来。向来大少爷脾气的江澈忍了五天终于忍无可忍,拎起又窝在沙发上发呆的某人的衣领,“肖雨聪,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想他你就说啊!不放心就去看住他!躲在这里要死不活的装什么懦夫!当年上学跟人家打赌追女生再不济就单挑的劲头都他妈哪去了!别给老子在这装熊!你给我起来!”边吼边一把扯过他的衣服,肖雨聪没有防备被他抓的一个趔趄,险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我心里难受……”隐忍了五天的眼泪砸到江澈掌心。
江澈见他这样不好再发作,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刚刚不过是气他有什么事都不肯说,一个人闷着,现在见他哭诉了出来心里反倒放心了。以及其别扭的姿势被肖雨聪倚住,自己这个朋友最是要强他是知道的,当初他告诉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时江澈愣了好久,笑骂着不可能。在他心里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肖雨聪那种大少爷,向来女朋友对他俯首帖耳他还不屑一顾,怎么会去伺候一个男人?以为出不了几天新鲜感过去也就不了了之了,于是没有说什么,还嬉笑着让他请客。可如今……事情有些复杂啊。
五天前的那个夜晚本来早已入睡的他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咒*骂着是哪个不长眼的那么晚还来扰人清静,打开门只见肖雨聪虚弱的伏在墙边站都站不稳,见他开门便撑着向他走去,可不知为何一步迈开便倒在自己怀里。连忙抱起他随便带上门放到床上,谁知刚刚放到床上肖雨聪就费力的翻了个身,大口的喘着粗气。何时见过他如此落魄,怎奈江澈问了他半天也没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肖雨聪只是重复低声说着没事。被逼无奈的江澈怒火无处发泄险些锤裂了墙壁,暴躁地抓着头发走出卧室,嘴里还不解气的骂着不再管他,“没事没事,猪才相信你没事,还是当老子都不如猪啊!”
到底还是不放心,半夜过来看了看,也无比的庆幸自己的不放心。肖雨聪脸颊通红,只重重的呼吸声江澈就能判断出他绝对烧得不低。真是只猪,自己那破身体还折腾,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就时不时莫名其妙的高烧,这下可好,他是好烧得没有意识了,只苦了自己当老妈子。认命的阴湿了毛巾脱下他的衣服打算物理疗法,从上衣开始脱起,烧迷糊了的肖雨聪很乖,像熟睡的陶瓷娃娃,可江澈刚扯他的休闲裤就感觉肖雨聪身体狠狠地颤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只当是发烧的人冷了,继续脱着。“唔……别……别打了……”不甚的清晰的声音传到江澈耳中,他越往下脱呻*吟声越密集,最后急促的呜*咽,眼泪顺着眼角阴湿了枕头。江澈更加疑惑,这是怎么了?眼睛向肖雨聪身后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内*裤包不住的大腿根部淤红发青,他急忙小心褪下肖雨聪的内*裤,看着臀上肿*胀*发*烫的伤愣了半晌,只觉全身的血液涌上头,撞得他一下下的疼。这样的伤……不是长时间的拍打不可能出现!是谁可以这样欺负肖雨聪又让那样一个打架高手不还手伤到如此?答案呼之欲出。还不是生气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他上药让他退烧。足足折腾了两天肖雨聪才算恢复,然后就开始了沉默不语的日子。
每次想到他的伤江澈就恨不得把陈梓郁抓来废了,但看着肖雨聪愈见悲哀的眼神又生生的忍住了。
肖雨聪离开的这几天陈梓郁心里并不好受,每天独自面对一室的冷清和寂寥,后悔那天下重手打了他,可自己真是被他气到了,三令五申不许他酗酒他却屡教不改。现在担心他的伤,也担心他会不会照顾不好自己,随即自嘲一笑,他身上的伤都来自于自己,离开自己又怎会不好呢?一个人在家也没了那么多讲究,晚饭泡面解决。想着等聪聪回来跟他摊牌,然后有什么两个人一起面对,如果他一直不回来,翻过每一寸土地自己也要把他翻出来。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香,梦里聪聪对他心无城府的笑。
再睁开眼睛天已大亮,手臂酸痛,想活动时才发现手臂不能自如抽出,朝思暮想的人不知何时躺在了自己身旁,白皙的肌肤,眼下的暗影足以证明他这几天休息的并不好。陈梓郁不禁低下头轻吻熟睡的人有些冰凉的脸颊,双臂收紧,收紧,再收紧,直到确定这不是梦。怀里有些湿了,知道怀中的人已经被自己弄醒,“你回来了,幸好……”似是在诉说,又似是呓语。
“聪聪,对不起,我那晚醉酒让一个女人怀孕了,我会把这一切解决的,你相信我、原谅我,好么?”陈梓郁把怀中的人拉了出来,正视他的眼睛,认真的道。
“夏悦晨是么?小郁郁,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她来找过我的。你告诉我了……真好……真好……”完全释然的语气让陈梓郁高悬的心平稳的放下,不管今天怎样,明天应该是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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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肖雨聪是在温暖的被窝中醒来的,阳光暖暖,果然是个晴天,厨房隐约可以听见细细碎碎忙碌的声音,久违的熟悉的温馨。虽然仅仅过去五天,但对他来说却像过去了几个世纪,真的不想再离开他了,坐起身来抱着被子,脸颊摩挲地蹭着,猫咪般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第一次醒来以后没用赖床,犹自带着愉悦的心情洗脸刷牙穿戴整齐,跑去厨房什么都没说从背后抱住犹在张罗两人伙食的陈梓郁,随即从侧面探出个小脑袋,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马上就被做着早餐的男人偷香一记。被偷袭的少年像是有些不满,扳住男人的脸将小巧的双唇送上,又挑*逗般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才满足的放开,看着男人逐渐转深的眼眸使坏的留下一句,“快一点,饿死人是不人道的,真是慢死了”,转身冲向餐桌,留下被勾起欲*望的男人在厨房。
早餐过后照例到了上班时间,肖雨聪暂时是不打算去上什么劳什子的班了,既然已经休息就要休个够,估计这次以后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不知道大毛会被自己气成什么样,哈,想想那张被自己气得发绿的脸就开心。沉浸在美梦中幸灾乐祸的孩子是注意不到潜在的危险的,待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双唇被攫住逐渐加深。在男人的深*吻中聪聪的眼神已逐渐迷离,双手也在不自觉中环上男人的脖子。而记仇的男人此时发了坏,一下子放开了仍沉浸在快*意中的聪聪,戏谑的看着他绯*红的双颊。“小子,被点火的滋味不好受吧?说,下次还敢不敢了?”一句话成功的引来聪聪气鼓鼓的向他张牙舞爪。“哈哈~”逗弄完小孩子男人愉快的上班去了,剩下聪聪自己郁闷的画圈圈,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啦。
陈晖作为本市的市委书记也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人物,年近五十也不显老态,依旧威严如昔。当这样的人的儿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见了陈晖后的肖雨聪心中如是想。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见陈晖,陈梓郁的父亲他怎会没见过,可每一次见他他给自己的感觉都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每次自己心里都觉得毛毛的,有一种被人看透的错觉。记得第一次见自己时他很是和蔼,让陈妈妈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让自己吃这吃那,直说要让自己当他的儿子。后来他和陈梓郁住在一起来陈家的次数也就多了,业务上不懂的地方陈晖也是耐心教导,他如今的熟稔有一半是陈晖手把手教出的功劳。肖雨聪甚至觉得他对自己比对他亲儿子还要有耐心。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呢?他看自己的眼神中除了赞赏还夹杂着其他,有些复杂,肖雨聪向来单纯,分析不出复杂的成分都是什么,只觉得那么和蔼对自己那么疼爱的长辈不知何时也生疏了。心下难过却不知该怎样说,他的眼睛藏不住东西,后来为了避免尴尬,去陈家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即使去也不似从前那样窝在陈晖身边撒娇,而是规规矩矩的温文有礼。
今晚是没有办法,陈老大发了话,让陈梓郁带着他回家吃饭,说是很久没见陈妈妈想儿子们了。也许是还有夏悦晨的事情没解决,肖雨聪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受邀的不仅是他和陈梓郁,还有他们此时最最不想见到的——夏悦晨。
也不知陈家夫妇是从哪里得来夏悦晨怀孕的消息,整个晚上都围着她转,听着陈晖对夏悦晨一句句的叮咛肖雨聪就是莫名的憋气。偷偷扯扯陈梓郁的一角,两人早早告退。匆匆离去的两人自然没有注意临走前陈晖看着他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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