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回暖（译作） －－仅以此文献给伴我走过漫漫寒夜的你
艾薇娜打开门的时候，乔治霍尔姆斯先生站在门口。尽管他看起来和蔼友善，但多年一贯保持严谨自律的神情还是激起了艾薇娜内心的一丝颤栗。她看上去依然憔悴，发丝有些粘腻地斜披着，遮住了半边脸颊。尽管现在已经是午后两点了，可她依然身穿浴袍，并且显然对他的到访感到有些不乐意。
“怎么这时候来？乔治？”她不耐烦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高兴见到你，艾薇娜。”乔治和煦地微笑着，“我向你保证我给你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而且对你很重要，你可否先让我进来呢？”
非常不情愿地，她退后了一步，勉强打开了门，仅仅能够容纳她的客人闪身而入。他被带到了楼下的休息厅。站在窗口，身后便是颓旧的窗帘，他扫视了一下他的四周。“玛丽去了哪里了呢？”他问道，玛丽是在这个宅子里已经为腓力和艾薇娜服务了二十五年的女仆。“她去看她姐姐了。”艾薇娜苦恼地说。“她离开了快有一年了吧，而且我猜想她大概不会再回来了，直接退休得了。”她认为玛丽不会有更多别的选择了。
“我干嘛不在这里等你一会呢？艾薇娜，你可以进去穿上毛衣，换上长裤，天气不错呢，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就在这附近，作一次轻松的短暂漫步。”他建议道。
“够了！乔治。”她尖锐地打断他，“我讨厌你如此坚持地，自以为是地打扰我的生活！”
乔治停顿下来，努力维持着他的笑容和他温和的声音，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妇人，是一个孀居的寡妇，一个和他相交了三十多年的老友，一个他曾深爱的，也因爱她继而令他去爱整个世界的女人。
乔治和腓力从高中时代起就过从甚密，腓力强于运动，而乔治精于博学。两个都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腓力以他的令人炫目的四分卫（注：橄榄球专用名词）上了本地媒体报道的头条新闻，而乔治则成了**杂志的终审总编。他们之间的友谊一直历久弥新，没有任何阻碍。两个人总是相互懂得，彼此为对方提供职业，资金，生活选择等方面的建议和帮助。腓力有着十分能感染人的灿烂笑容，他充满魅力，交友广泛；另一方面，乔治的理性提醒，也让腓力成为了一个更为内涵丰富的人。乔治感到很幸运，因为他拥有腓力这样的好朋友，而他也深知腓力同样爱着他。
当腓力在某天晚上闪电般地冲进乔治的公寓，兴奋地大声宣布，自己在恋爱了，乔治也被完全笼罩在分享好友幸福的喜悦中。当腓力把目光温柔地投向艾薇娜的时候，乔治的心也被深深感染了，他感知到了这个即将和腓力结婚的女子是多么的姣好，多么的值得赞美。她高大，柔美，气质高雅。尽管她的成绩优异，而她身上却丝毫找不出周边很多女孩子常有的缺陷，比如沉闷，自私，骄纵，乏味。艾薇娜有着恰到好处的聪慧、礼貌、简约和敏锐。很快地，她自然而然地融入腓力和乔治的友情天地，他们一起品尝红酒，秉烛夜谈，讨论经济，品评艺术，也讨论兔八哥和米老鼠。
乔治努力地克制着，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任何一次，向他好友的妻子有丝毫的流露，他打算终生都维持着他们的友谊。只是，他再也无法为自己选择一个妻子，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再也无法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另一个女子了。
如今，她的冷漠冻结了乔治的热情，尽管他深知，在亲爱的腓力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艾薇娜也把自己锁进了冰冷的箱子。他坚持不懈地探访她，而她，则亦始终如一地沉浸在自我的漠然和死寂中，这令他感到深深的沮丧，唯有腓力在最后日子留下的那封信一直支撑着他。那时，腓力在和癌症作着最后的拼争，他留下的最后字句不时萦绕在乔治的脑海。“请在我去世后的第六个月，由我的好友兼律师－－乔治·霍尔姆斯打开我的遗嘱。”
腓力死后的第六个月，星期一，乔治从保险箱里取出信封，打开封印前，他久久地凝视着信笺，在此之前，按照腓力的遗愿，他全权安排了好友的葬礼，“请把我名下的全部控股更改为艾薇娜持有，由乔治参与并负责房地产股份的业务经营，这正是他一直精通的项目。乔治应谨慎地持有流通货币作为发展资金，并且每年派实质性的红利给艾薇娜。在金钱方面，乔治有着过人的天赋，将通过明智而有远见的投资积累财富，作为朋友，我熟知他的能力，并且交托予他。”
“我的老朋友，信的开篇，是腓力粗犷的笔迹，看不出这出自一个垂危病人之手，“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世六个月了，而你，也已经妥善地处理了所有我委托的事项，一如你过去所做的一切。你的卓越和正直，一直是我最欣赏和挚爱你的地方。我知道，你仍将延续你的一切，你仍将每周去一趟桥牌俱乐部，你仍将和菜鸟们一起在网球场厮混，你仍将一直穿着那件可恶的小背心作为你的律师服。是的，这些我都知道。”
乔治停顿了一下，对他故友那招牌式的调侃和玩笑报以微笑。
“乔治，我了解关于你的每一件事，甚至包括你在遇见艾薇娜的第一天就爱上了她。我从来没有介怀，其实我想告诉你，她也是爱你的，我的老朋友，她爱我们两个，就好像你我是一个整体，是彼此的一部分。我是如此地幸运，我能娶到她，和她同眠，享受她如田园少女一般的清香恬美。”
“但是现在，她一定切断了所有和你的接触，如果你再不行动的话，她将彻底枯萎和凋零。艾薇娜是一个不易听从劝告的人，幸运的是，她的父亲了解她的任性，总能在她作出糊涂事情之前引领她，使之免于成为一个刁蛮的浅薄的坏女孩。自从和她结婚的那一天起，我便继承了他们家族的好传统，让她在我手中全身心地绽放，如花朵一般美丽。而现在，她一定是以一个尊贵的身份为掩护，躲在她自我悲伤的阴影里。我的朋友，你必须接手，代替我，照拂她，监护她，乔治！”
乔治不得不停顿下来，去擦拭自己的双眼，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他清楚他无法拒绝腓力述说的一切。
“你！必须去！打她的屁股！为了我。是的，是的，我说的“打屁股”，就是意味着打她的屁股！几乎每一天，每周不能少于四到五次的，艾薇娜将毫无疑问地收到一个由她的爱侣所给予的、老式的、裸露臀部的打屁股。它就象是一个最寻常而温馨的早安吻，它的暖意久久地流淌在我们的心河，让我们时时感受和回味着婚姻中的所有甜蜜和激情。她现在急切地需要被打屁股，我亲爱的朋友，你就是那个必须去给予她这一切的那个人！”
乔治执信的那双手在微微地颤抖。
莫非腓力知道他内心的隐秘？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谈到过这个话题呀，至今他小心地藏匿着关于ｓｐａｎｋｉｎｇ的照片和杂志，不会让他最好的朋友发现他的秘密花园。乔治反复而又反复地阅读着那封信，至少一百遍。现在，他想起来了，他能记起那些出现在艾薇娜和腓力之间的，那惊鸿一瞥的会心一笑，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乔治的心掠过一丝隐，他垂下了他的头。腓力兴许是留下了他的全部财产给他的艾薇娜，但他何尝不是为他的老友留下了更为珍贵的礼物？世上有多少人是能在朋友的鼓励下放手实践自己的梦想呢？而腓力正是通过他的笔，他的心，做到了这一切。
此刻，他站在艾薇娜的休息厅里，坚定地，毫无质疑的说：“有一件事你必须去做。”他说道。“上楼，穿好衣服，我们出去散步。就现在！”
“我们现在去做这样的事……”她略有不安地捏着手指，从她老友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别样的神色。
“艾薇娜，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如果你不马上上楼更衣的话，我不介意立刻就地按下你，并且亲手引领你感受一场暴风雨。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作准备。”
他们彼此地对视了片刻，但终究还是乔治赢了，艾薇娜不无怨怼地看了她一眼，扁了扁嘴，带着一丝怒气地跺了下脚，还是上了楼，不一会儿，她再次下楼来，这回她看起来比他刚看到她时入眼多了。她的头发依然还是湿的，不过向后拢起来，束在颈后，露出她依然精致而柔和的面庞，身穿浅灰色的套领毛衣，驼色的昵裤，在宽松的衣服包裹中，她显得愈加的娇弱。
“好啊，走吧，如果你执意于以如此的方式介入我生活的话。”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平静地微笑着，打开门，跟随着她，走近秋日午后的阳光里。
在他们返回的途中，艾薇娜的脸色似乎好转了一些，甚至她居然也开始稍稍回应乔治谈到的一些关于老朋友们的话题，分享他们共同的回忆。
临近家门，她显得有些倦怠地推开了门，但是乔治此时明显无视她的表情，径直来到了休息厅。
“说真的，乔治，这件事情你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她抗议道，“我已经尽了义务，陪你作了一次郊游。而现在，请你从这个地狱滚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艾薇娜，亲爱的”他耐心地说，“我来，不仅仅是来拖你出去散步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分享。请你到起居室坐好，你需要阅读一些东西。那是关于腓力的……”
她看着他，象经过了一番内心的自我作战，然后，她的脸上换上了一副礼节性的笑容，“噢，很好，当我们终结这次重要的谈话后，乔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清了清喉咙，乔治忽略了她的责难。他张开双手，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他把她带进起居室，那里有一张躺椅，是她平日休憩的场所，旁边则是一张便椅，也是他以往周末拜访时常坐的。 他让她坐了下来。
在艾薇娜身后的墙上，大幅油画上的腓力似乎依然严肃地看着她。当时，他们曾在一起尽情取笑那画作的作者居然抓取了这样的神情，只有他那生机勃勃的眼神出卖了他，在如此刻板的环境里他依然充满喜悦地迎接着他生命中的每一天。艾薇娜几乎在看到这幅肖像的那一刻就深深地喜爱这幅画，尽管他看起来显得有些另类。她坚持把肖像悬挂在起居室的显眼处，乔治当然也完全懂得好朋友的目光中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究竟来自哪里。
打开公文包，乔治探手取出一个信封，上面是腓力亲笔书写的字句“致艾薇娜”。乔治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他按照腓力的意愿保持了信札的密封。但却从她美丽的脸上阅读到了信件中那些美丽的字句。艾薇娜一字一句地阅读着，默默地，泪水无声地滑满她整个面庞，滴落在她手捧的信笺上，濡湿了纸张。间或，她也流露出一丝轻微的喘息和深深的羞涩之情，就象是在承受腓力给予的鞭打那样，然后她又继续阅读下去。她特意地，反反复复把信件看了好几遍，然后才把它谨慎地把它放在一边。
乔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俯视着艾薇娜，看着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站了很久，当艾薇娜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时，他终于看到了，他所一直祈祷的，那一抹热望的眼神――他完全如腓力那样，由衷地懂得那里面都满含着什么。没有任何的言语，艾薇娜的身姿如蔷薇般绽放，她轻盈地曲了下膝，“在这里等着我。”她低声地说，然后清风一般地上了楼。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圆形的桨拍，手柄是木质的，质地坚硬，制作精美，拍子是用黑色皮革包裹的，从手柄上就可以看出它曾被经常地使用。默默地，她把桨拍递给了乔治 。他在躺椅上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坐好，接过了桨拍，她松开了腰带，把长裤褪到了膝盖，当他把她白色的内裤也摞到适合位置的时候，乔治甚至听到了她刻意压低了声线的娇喘声。现在，她趴伏在他的腿上，呈现出最标准的被打屁股的姿势。时间流逝了这么多年，此刻，他珍藏多年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
他们都早已不再年轻，但她娇美的臀部，依然是世间最性感柔美的部位。他的心，象被希望鼓满的风帆，他的情感比诗人还要丰沛，它们飞舞，飘扬，令他久久沉醉。
过了一会儿，一个轻柔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艾薇娜说：“我准备好了，先生。请你，给予我应得的打屁股。”
乔治的心骤然被提起来，“噢，艾薇娜，我……我……”他的话语几乎被噎住了，他生怕如此强烈的情感会破坏了这最完美的一刻。然后，他鼓起所有的勇气，他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所有那些他曾阅读过的，但从未实践过的spanking场景，他举起了他的手掌，对着她的臀部，拍打下去，如同开始吟唱一首歌曲。
屋子里，回应他的，是她她轻声的呻吟和娇喘。
再次地，他抬起手，再续他的美梦。在他的拍击下，她的肌肤变得越来越温暖，她恍惚着，呻吟着，拍击，一次，又一次地落下来。她稍有扭动着，但依然迎合着他的拍打，到最后，他感觉到了她充分的灼热，于是他拿起了桨拍。
只有在自己的幻想中，乔治才听到过如此完美的声音，当桨拍划破空气，吻上她肌肤的那一刻。只有在他最热爱的肖邦的音乐中他才聆听到过如此完美的旋律。对应着皮拍那优美的律动，艾薇娜的呻吟象是其中最细微柔美的一枚音符。她低吟着，这更刺激了乔治，让他更放手地进行强烈的拍打。她试图扭动，挣脱她所受到的痛楚，她大声呼痛，哭泣，并且竭力想要从他的膝上滑落下来。他抓住她的手，把它们按住在她后腰上，此刻，他强壮，一如一个20岁的少年。桨拍扬起，又落下，再扬起，再落下……
就这样，过了很久，艾薇娜所有的悲伤，孤独，在她孀居之后积郁的一切，都通过哭泣宣泄了出来，她趴伏在乔治的腿上，她整个娇躯都因为啜泣而颤栗。乔治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放到躺椅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部，另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她通红的，小巧可爱的臀部，直到她渐渐地平静、放松、停止哭泣。最后，他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就象一个小女孩那样，她的内裤依然垂在脚踝，她苗条的下半身依然裸露着，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哭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用指尖轻轻地托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地凝望她，她可爱的脸庞现在被泪水浸染，模糊了妆容。他觉得眼前这一幕，这就象他以前曾看过的一部电影，在深深的，慢慢的长吻中，他们的嘴唇象花瓣轻舞在一首长诗之中，他可以亲吻他最爱的女人，直到永远。他长长的吻，如一团温暖的火焰，慢慢地融化她心头的坚冰，她渐渐地回应着这份暖意，并把彼此的爱带向了一个崭新的天地，他们都深深地沉醉于此。
“让我们上楼去”，她对他轻声地耳语着，声音略有沙哑，他抱起她，替她穿好衣服，他的双手轻柔地拥住她。
乔治跟随着艾薇娜走上楼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款款摆动的臀部。若有所思地，他回头看了一眼起居室的桌上，那一封腓力留下的信：“艾薇娜，我亲爱的。这确实是我最后的意志和誓言……”伴着窗外吹进的清风，信纸象是一只轻盈的蝴蝶翩飞着翅膀，文字和页码在风中起舞，犹如一对挚爱的情侣在轻声呢喃，乔治仿佛看到腓力的肖像在对他微笑，然后，他终于跟随着他心爱的女人登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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