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9黑暗中,我步履蹒跚地走着,我不知道所经过的那条小溪是否清澈,我只知道有彻骨的寒冷和鞋里磨脚的沙砾,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只是不小心迷路了吗?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脑残。泡妞手法未经验证,请勿模仿
现代化的城市建设给我带来的好处就是:路程遥远到可以在车上小憩而不怕坐过站。我第三次拿起英文书,不到三秒钟,我又看到书上的字跳跃如羊羔,眼皮沉重如小山,我再一次沉沉睡去,醒来时身边不知何时换了人,而我的头还靠着别人的肩。他看看我笑着说:“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我的脸噌地红了,忙低下头胡乱翻看着手里的英语书。“姐姐!”坐在对面的小男孩突然凑过来“姐姐!借我二十块钱!我们要交课件费,我忘记和爸爸要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先借我,我明天还给你。”我直觉觉得他在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钱包,嗫嚅嘟囔:“姐姐没有这么多钱”明显到连我都觉得很烂的谎言,小男孩不罢休地想要再说些什么,被我身边的男士打断“小朋友,哥哥借你吧。”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谢谢哥哥,我明天还会坐这个时间段的车,把钱还你。”小男孩接过钱到站就下车了,我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禁怀疑身边这个男生脑壳XXX,“你相信他?”我问,“我不会把怀疑放在心里揣度?我会去证明,看到结果,然后给这小子教训。”他转过头,笃定的说“刚刚他把试卷掏出来看,我知道他是哪个学校那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他明天要是不来,我会去学校找他”“为了二十块钱?”“为了一个孩子的诚实”这人的身影立时高大了起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为什么?”“因为你是人证啊,万一人家不信我,你得为我做证”我狐疑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又变成猥琐男。
为什么要把怀疑放在心里?我要去证明,结果未必是好,至少我心里没有疑惑。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3月16日10时0分1秒编辑过]
看似偶然的相遇或许就让你和命定的王子邂逅,记得微笑,不要让他错过你的美丽。
第二天我们又在车上见面了,为了遇见他们我特意辗转从学校返家再从家返校。今天车上人很多,我们分在车前和车后,在人群中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就一直等待。小男孩没有来,临下车他从车前挤到我身边说:“我要等一周,也许他有什么事不能来。”
“你还等一辈子呢!他不会来啦。”
“再等等吧”他好脾气地劝我“这周我请你吃早饭如何?”
“不必我从来不在外面吃早饭”
“那我帮你补习英语”
“就你?”
“当然!不多说了我下车,明天见!”
为了知道真象我一连五天往返于市区和城郊,从来没见过那个男孩的身影。第七天的上午我“正好”没有课和他一起去了那个孩子的学校,找到他的班主任说明情况。班主任显然不相信我们,因为这个孩子品学兼优且家境富足,怎么会为了20块钱说谎呢?而且办学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课件费,这个谎言也太荒谬了。我羞愧地想夺门而出,我的脑壳被多年应试教育折磨到连三岁小孩都能骗过了吗?他却似早知道会这样,不依不饶地要把孩子家长找来,并且说已经带了人证过来,学校要是不管就报警。报警!?20块钱?!我真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再用土把自己埋起来。班主任见我们不走,极其敷衍地给家长打了电话就把我们晾在一边。在苦等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我抱歉地看着他说“那个。。。我下午还有课我想先走了”
他却突然变得很无赖“可以啊!你给我20块我就放你走!”
“凭什么?我又没有欠你钱!”
“别忘了,他可是问你借钱的,我是为帮了你才被骗的,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我被他说到哑口无言,只好认命地坐下等待。
中午他请我吃饭并且告诉我他在英语学校教雅思,所以教我英语绰绰有余。并且把工作证、身份证、驾照、全部给我看了一遍以证明他的清白身世。
“证件可以做假的呀”我翻看着以期找出其中的破绽
“那你可以考我英语啊!看我是不是真会”
“哦!那你把25个字母背一遍”我故意逗他,
“是26个字母!你果然英语很烂!”
“呵呵!伍宇文”
“在!”
“我看你很顺眼,今天请我吃羊排,我交你这个朋友”
“没问题!”
我喜欢用直觉来判断一个人,而他却喜欢用可见的证据来证明,我不排斥他的证据论而他显然很不屑于我的直觉论。
回到学校的时候孩子的家长已经来了,可能学校提到要报警,父母很担心全都来了。天呐!事情搞大了。在门外的时候我就听见孩子的母亲说“这是什么人?敲诈吧。。。”我抬头看看他,心酸痛。一进门那妇人就以敌对的目光看着我们,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非常的无礼,就象她所说的,我们就是来敲诈的,多给点钱完事。伍宇文越过她和她递来的钱对孩子的父亲说:“我们可以聊一聊吗?”两人出了门并肩聊了大半天,而我对着那个看上去很严厉的母亲,心里一阵阵发毛。我试图把自己的耳朵封闭起来,但她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我几乎要哭了。不一会他们回来了,完全没有直觉感的伍宇文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还冲我笑笑!!
孩子的父亲对妻子交待了两句就让她回家了,伍宇文也让我继续呆在老师办公室别走。然后请老师把学生带来,两个大人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大约半小时之后,他们一起回来,小男孩眼睛红红的,象是刚刚哭过,父亲帮他向老师请了假,和伍宇文握手告别,带着孩子走了。
伍宇文带着我出了学校。
“你跟那个小孩子的父亲干什么去了?”我好奇的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他拍拍我的头,不肯告诉我。
“你们是不是骂他了?”
他转过身,对着我摇了摇食指,“我可不会骂他,我只是告诉他因为诈骗我要去警察局报案”可怜的孩子,一定吓死了,
“所以他吓哭了?”
“应该是被他爸爸揍哭的”伍宇文思考了一下说。
天呐!我开始同情那个小男孩。不知道这两个大人怎么忽悠那小子的。
“他父亲相信你被他小孩骗而不是来诈骗的。”
“当然!我们还聊得很投机。他告诉我他一直忙于工作,孩子都是交给妻子来管,可能过于溺爱,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不管怎么说孩子的教育永远是父亲的责任,我建议他好好揍那小子一顿。他果然按我说的做了。”
“虐待儿童!”我有点忿忿不平,
“是吗?要知道有时候对于小孩子苦口婆心说一堆,没有一顿揍来得有效果。我可是学过儿童教育学的。好啦,别说这个了,20块钱要回来了我请你吃羊肉串。。。”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2月28日22时19分13秒编辑过]
为什么要轻看自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丽,是无法替代的。
伍宇文很有意思,我想我对他有些好感了。然而,一连几天我的电话没有响过,这个人凭空就消失了。我嘲笑自己怎么那样多情,对一个还不认识的人念念不忘,也许人家早就不记得了。在我渐渐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跑到学校找我。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一连几天都没有联系我,只是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好像我的刻意等待变成他不可饶恕的过错。我变得很沉默不想说话,我的沉默明显让他感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原因但也不问。后来才知道他所有不明白的地方总是归纳为“女人心海底针”这句名言。问什么呢?问了也不明白。女人啊!深沉!!但他还是很积极地和我聊天,问我家里的情况,学习情况,直到我不再冰着一张脸。见我缓和些,他就说请我喝茶。那天没什么事就同意了。坐车约莫半个小时,再左拐右拐经过长长的深巷终于来到这家茶社。真够隐秘的茶社!是在一个小区里面,门前是一片草地中间一条石子路将草坪分成两边,沿着石子路往前下两层台阶,就是两扇大的落地玻璃门,门把手是木制的,上面的漆有些剥落。茶社大约二百平米不到,并不是很大,也只摆了几张桌子和沙发。装修简单大方,没有多少客人,很安静。店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外国女人,一见我们来就很热情地招呼我们。“我是书拉,小伍的好朋友”“陆清清,幸会!”“你也可以叫她小六,在中国陆是六的大写。” 伍宇文笑着凑过来。什么呀!我的名字这么淑女,在他口中怎么就变成那么俗气。“好呀!这样很好记小五小六。小六你想喝点什么”书拉显然对粗俗文雅没有什么鉴别能力,就一口应下了。小六。。。。我觉得有乌鸦从头顶飞过。“奶茶谢谢”“小伍还是咖啡吗”“是的谢谢!”书拉一走,我立马冲伍宇文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要皮厚,竟然一个劲笑说“你应该叫陆数学就更好记了。”随手拿起一个抱枕砸过去,他轻巧地接住得意洋洋地向我示威。气!转身寻找第二件凶器。
“别闹了,说正经事,我们来谈谈你的英语。”伍宇文一脸正色,他认真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说呢,有点凶凶的。我学英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应付考试。伍宇文对我的答案很不满意。“难道就只是为了考试?英语学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可以查考英文书籍扩充自己的知识面,还可以和更多的交流,出国旅游都要用到,你怎么就为了考试?”“我没想那么多。。。”他说的是有道理,但我这么没有远见的人是顾不了那么多的。“你必须从头到尾系统地学习,阅读、口语、听力、写作都必须从最基础开始。”“哦”我当时隐隐有些不安,过了好些日子我才知道,当他认真起来真的很麻烦。他会事无巨细一一规划好,你需要完全服从,否则他会和你滔滔不绝讲到你服,这就是老师的特质吧。当你同意他的观点,你就进了他的圈套,因为你不“乖乖听话”他就会发怒,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伍宇文专门找了一天来测验我的英语水平,就是考试!!考试!!我这辈子最痛恨的考试!!学校的考试没办法逃就算了,我还要做他的卷子!我看了看就把试卷扔一边“都不会。”伍宇文把试卷拿回重新放到我的手上说:“会不会是水平问题,做不做是态度问题,今天必须做。猜也要把卷子写满,给你计时!”我怒了!凭什么呀!看我笑话是怎么滴?!都说了不会,还写什么写。如果,当时看看他的脸色我可能就不会那么嚣张了。等到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用十分钟就把试卷写满了。写的都是“不会”当他起身看我的卷子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要喷火了。天呐!这人。。。“你写的是什么?”“我说了我不会”都已经这样了,我决定抵抗到底,用我的气势把他的努力压下去,不想,象东风一样把他的怒火烧得更旺“站起来!”他把我拉到墙脚,“给我站这里好好想想!”说完摔门出去了。他一出门我就倒在沙发上睡觉,吵架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不过二十分钟他进来,我依旧躺在沙发上没动,不理他。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竹饭板,我刚想开口问他干嘛去买一个竹饭板,他猛地拉住我的右手,操起手里的竹饭板一阵狂拍“啊。。。疼。。。”我被这突然的疼痛吓傻了,半天才尖叫起来,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动。“叫你做试卷你就给我乱写乱画!你再乱写啊!还写不写了?”他突然停手反问我,我自顾自地哭泣没有回答,见我不答他更用力的拍我的右手,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喊道:“我好好写,不乱画了,真的好好写,不打了,疼死了。。。”他也不答言,猛抽了十几板子停下指着墙角说:“去给我好好反省”我哪里还敢不听,一边抽泣着一边转去墙角反省。我站了有半个小时,哭声也渐渐没了。听见他说“过来”我曲了曲有点麻胀的腿慢慢走到他身边“为什么不好好写试卷?”“我好多都不会,写不出来很丢人。”“傻瓜!在老师面前不叫丢人。你要都会还要教你干什么?就算都不会,可以把会的写上去,这样知道怎么教你。”“嗯”“去写卷子吧。写完给你做好吃的”“我手疼”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知道疼下次就记住了,乱发脾气任性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快去写不然。。。”他扬了扬手中的竹饭板“你觉得它是用来做好吃的给你吃好呢,还是用来抽你一顿好呢”“我写。。。”我的手通红通红边缘有些泛紫,肿得握笔都不太能握得住。我只好慢慢写,一直写了两个小时才把试卷写完。写完交给他,他看了看夸我写得不错,我真怀疑是不是真话,因为大多都是猜的。他没再跟我说我的考卷,而是做了一顿牛排大餐,很细心很温柔地教我用刀叉,品酒,说笑话逗我开心。尽管我打翻了酒杯,还有一块肉用力过猛“飞”到他脸上,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温柔,很绅士。后来,我也知道,他每次“体罚”过以后都会格外对我好,免得我对他或者有惧怕或者有排斥。这就是老话说的“打一巴掌给颗糖”
好的呀
人有自由,但自由未必能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也未必能给你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伍老师正式教学开始了,地点就在他家小客厅,称呼也从伍宇文变成伍老师。他制定了学习计划并且一丝不苟。在正式上课前,伍老师向我通报了学习计划,并且将一根称之为“戒尺”的小竹尺放在书桌上,告诉我不服从教导会有惩戒。“你不给我定个规条什么的?比如上课不专心听讲打几下,考试没考好打几下…”伍老师用很不屑的眼光看看我说:“我说了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总的来说伍老师的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会活跃课堂气氛,讲课也很幽默,四十分钟下来我几乎不会犯困。就是批作业的时候面目狰狞。每次上课都会当堂做作业检查学习效果,伍老师当场批改。每当这时候,伍老师在我眼里就是个杀猪的,满面凶光杀气腾腾“你这翻译的是人话吗?狗屁不通!”“换一个句型就不会了嗯?”“想仔细了再给我看!”“这个单词写错了,罚超20遍!”我婉转的向伍老师提过意见,表示鸭梨很大,伍老师非常小人的说,不要教爱哪去哪去,找我教就这样。综合考虑到伍老师的教学水平我忍了,四六级必须得过。我真后悔考虑得不够彻底。因为伍老师不仅动口还要动手。
第一次被“戒尺”招呼却是和学习无关。一天傍晚,我从伍老师家出来回学校。在路上突然有人叫我,我扭头一看貌似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看着我迟疑的样子,她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说:“我是小溪”“天哪!小溪你完全变样了,卷了头发,打扮也不同了”“呵呵…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我这会要去上班,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回头再联系你。”我和她互换了电话就分开了。小溪是我小时候声乐班的同学,算起来还是学姐,她比我早学一年,在班里算是佼佼者,老师看我还有些天份,就安排她和我搭档,半年下来我的进步飞快。声乐学习很枯燥,没完没了的练习很无趣,我们在一起却总能找到乐子,练习的时候我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他悠扬高亢的女高音和我温柔沉静的女中音完美的结合,各有特点又和谐统一。玩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玩伴,难得我们本身就是充满快乐的两个人,所以就连枯燥的练歌我们也会当作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但我们也是同一类健忘的人,声乐班一结束,我们各奔东西,也没有再联系过。
第二天小溪就找到我,我们约了一起吃饭。就在学校不远的饭店,两人坐定她问我:“想吃什么?”“好久没吃辣了想吃辣的。”“合我口味!”她笑着点菜:“一份辣子鸡,酸萝卜鱼片,酸辣土豆丝,芦蒿香干”等菜的时候,她去买了一瓶啤酒帮我斟满。“我不会喝酒”我看着这满杯的酒惶恐不安。小溪满不在乎地说:“不会喝酒怎么行,入社会会喝酒是王道。慢慢喝!酒量嘛练出来的。”看她似乎象**湖了,我便问她在哪里工作。没想到却引到了她的伤心事。小溪高中的时候父亲突然得了重病,一家子失去了经济来源,看病又花费不小,所以小溪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白天在一家公司做文职,晚上去夜总会唱歌。但是因为天价的医疗费用支付不起,父亲很快就去世了。说到这些事情她有些沉默,我忙用别的事岔开话题。“你小弟呢?快上大学了吧”“嗯!我们家就他一个读书人了,我打算只要他想读,以后供他读研究生,出国。”说到小弟她的表情有些和缓“我现在的工资一个人可以养全家,还可以供小弟上学。”她自豪地说。其实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为着生活的压力独自打拼。“夜总会是不是很乱啊”我担心她。“你啊,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好啦没什么。自己多留神就是了。”吃完饭我要付账她执意不肯,说家里已经稳定,怎么说也不能叫一个学生请客。她还执意送我回到学校看我上楼才回去。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从前的小溪和现在的小溪在我脑海中不断翻转,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小溪过得并不很好,她的疲惫而无力地自豪感却多多少少带着强迫性的自我鼓励。还记得小的时候,曾经一起幻想着穿着曳地的长礼服,在光芒四射的舞台献唱。如今那声色场合还有谁会真心听她唱歌呢。想到这里不禁伤感,虽然人有自由,但每个人并不能按着自己的努力来成就未来,这中间有许多的放弃和无奈的选择。
四月的一天小溪突然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感冒了,能不能让我带她去唱几场。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坐车去了小溪住的地方,她病得很严重又发着高烧,我要带她去医院她却执意不肯“一去医院就是好几百,我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钱我来出!必须得去医院!高烧不退会很危险!”小溪看着我不吱声,眼睛里有盈盈地泪光。我见不得她如此,只好妥协“如果明天还不退烧一定去医院”她笑着点点头。
晚上我去了小溪唱歌的地方。老板知道我是学生很客气,选的几首歌也是不那么艳俗露骨的。舞台的灯光很刺眼,我几乎看不见下面的人,只能知道台下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有。我紧张到腿和手都在发抖,心内却被这样的刺激撩拨地异常兴奋。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上课,白天照顾小溪,晚上去唱歌。和伍老师的补课也推说班里临时加课没有去。伍老师给我布置了练习,让我平时做一做巩固记忆。我当然也没顾得上写这些题。小溪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嗓子还哑着,虽然能唱但对嗓子伤害很大,我执意还接替她。晚上我们一起去,我唱她就陪老板走场子敬酒。老板是个好人对我们特别照顾,小溪也对老板很忠诚,言谈之中我看出他们关系很好,有时候小溪冲着老板嚷嚷他也不介意。所以,我以为这个地方很安全。小溪病好之后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她一起演出,演出有演出费,还有小费,对一个学生来说是蛮大一笔收入。但这个地方并不是乐土,开始有人点名要我去敬酒,我以为老板会帮我推掉他却没有,一个劲地推我去敬酒,还说那是某某要人,那是某某公司老总。小溪不同意要代我去,老板突然变脸,说了些很难听的话。小溪吃惊地看着他,脸顿时红了起来,也扯着脖子跟他争辩。我连忙分开他们说:“我去吧,别吵了”老板哼了一声就出了门,我尾随着他来到包间。老板进了屋就笑着向各位敬酒,我也学着他的样敬酒,小溪临走给我换了杯子,里面不是酒所以不费力就喝完了。老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和大家说些客套话,我傻傻地站在一旁。冷不妨有一个人从后面抱着我,一口酒气对着我说:“小美人,今天唱得不错啊”我惊吓得大叫,急急地挣脱出来躲在老板后面,那人登时拉下脸来说:“我他妈来找乐子,你摆什么臭脸!”老板忙上去安慰又呵斥我。我看到她眼中的讨好、惊惧以及那笑得都有些变形的脸突然想哭,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为的保护在强权面前是多么地脆弱无力。“还不快向姜总道歉!”老板板着脸命令我。“姜总,对不起”我的眼泪霎时流了下来,觉得屈辱。旁边的人看我哭了,就帮着打圆场“这小姑娘胆小呢,吓坏了吧,别哭了,别哭了,来擦擦眼泪”说完伸手抱着,我给我擦泪,我一个劲哭又吓得不敢乱动。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向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径直走到姜总身边。姜总一见来人就热切招呼他,转脸对着老板和我说:“出去!出去!”老板点头哈腰地陪不是,厉声呵斥我,我哭着随他走向门口。“等一下”有人叫住我们,我转身向说话的人看过去,泪眼模糊我还是认出来是伍宇文。“出了什么事了?”他走到我身前,面对着我问话,口气明显不善。“她是。。。。”给我擦眼泪的男人问到。“我学生”伍宇文没有转头还是直直地看着我。“没事,没事,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是,是,是,一场误会没事了”老板也帮着打圆场拉着我出门。“我一会送你回去坐我身边”“我想换件衣服”身上那件演出服有些暴露,让我很舒服。伍宇文看了看我说“去吧”“我。。。”我看看老板又看看他,不知道老板一会会怎么说我,我已经觉得他很狰狞了,而伍宇文再怎么凶也不是让我惊惧的人。“我陪你去,老板请带路”伍老师客气又冷漠,却让我无比安心。到了后间小溪看到我哭过的样子跑过来问我,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跟她说了事情的缘由,小溪立马要冲出去和老板理论,我拦住了“何必生事呢,就是我以后不能来唱歌了,这种环境我应付不来。”小溪点点头说:“我送你回去”“不要了,我老师送我回去”我换好衣服小溪陪着我一起出来。老板这时候又变成好好先生,知道我以后不来了把工资包好给我,还另送了我一些东西,又说些抱歉的话。以前或许会感激,但经历过这些已经不会,知道是生意场中人的手段和伎俩。回包间的路上一路沉默,快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很缺钱吗”他的声音低沉,明显不悦“不,不是的。。。”他显然不想听我解释,推门进去。一晚上,因为伍老师的关系,没有人再来找我喝酒,跟我说三说四的。我乖乖坐在他身边喝着他给我点的饮料,其间因为酒精的作用我还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有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特别温暖。大约午夜,伍老师把我推醒,给我穿上他的外套领着我就出门了。夜凉如水,多亏有这件外套不然真会感冒。可怜的小伍老师没有了外套猛打喷嚏,喷得发型都乱了“哈哈哈哈”我很不知死活地笑起来。伍宇文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你还笑得出来啊”我噤声不敢再笑了,隐隐有些不安,但觉得不是课业的事情他也没什么资格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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