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沈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大家,沈太君膝下两房儿子,大房老爷有一子三女,其中一个女儿沈惠芸为去世的原配所生,而后来由姨娘扶正的填房,也就是如今的大太太,除了生了个儿子之外,膝下还有两个与惠芸年龄相仿的女儿沈惠娥、沈惠娇;二房老爷膝下则有两子,以及两女沈惠珍、沈惠珠。
没了亲生母亲,惠芸在大房的日子不好过,她在家中势单力孤,只能任由着嫡母、婶婶和堂姐妹们欺负。饶是如此,但衣食上还是有保证,日子过得也就谨小慎微些。谁知这一天,惠芸的命运却彻底改变了。
辰时已过,吃过早饭的时间,沈家正屋已坐满了人。
沈太君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大太太、二太太坐在身边,家中姑娘们分别站在各自母亲身后。丫鬟婆子们侍立一旁,鸦雀无声。
沈家小姐沈惠芸跪在正中间,两手在身前紧紧攥着,心中说不出的屈辱。从小到大虽是被家里薄待了些,但也一直是身处深闺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当众跪下受审的委屈?她是个脸皮薄的,一想到自己当众跪着,就忍不住羞红了脸。
沈太君道:“芸丫头,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想不到却做出这忤逆嫡母的事情来。”
惠芸本想申辩,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嘴。她只是早饭过后与妹妹惠娇起了些口舌之争,被惠娇言语讥讽挑衅一番,大太太闻讯赶来,听了惠娇一面之词,对着自己就是一个耳光扇来。自己想用手格挡,没想到就不小心推了大太太一下,竟将大太太推倒了。
可辩白有什么用呢?刚才她已解释了好几遍,自己绝不是有心的,却根本没人听她的。在这个家中,自己无依无靠,势单力孤,只能认下了。
想到这里,惠芸道:“孙女知错了,求老太太责罚。”
她想着,虽是忤逆了大太太,但大太太身体并无损伤,自己低下姿态认错认罚,大概也就是罚几个月的银钱,日子过得紧一点,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沈太君道:
“罚,自然是要罚的。子女对嫡母动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只是轻描淡写揭过去,未免显得我们沈家门风败坏了。你说求我责罚,那好,今日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责罚你一番,也让这家里的太太小姐们看着,各自记着教训,别再闹出这等家宅不宁的事情来!”
惠芸一惊,听老太太这口气,似乎不是只罚银钱就能了事的?还来不及细想,老太太就又发话了:
“李妈妈,取家法来。”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惊,几个太太和小姐们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来。
大太太早就将惠芸视为眼中钉,今天听老太太竟要动家法,心中十分爽快。二太太早就看大房不顺眼,虽只是大房的一个孤女受罚,却也能替她出出气。而几个小姐更是得意,看惠芸平时一副淑女模样,外界都传言沈家几个小姐之中,惠芸面貌最佳、性格最好,竟将其他姐妹都比了下去。如今受了家法,此事传扬出去,再看人怎么议论她!
最震惊的,还要数惠芸自己。她本以为自己顶多就是被罚点银钱,谁知竟要受家法!她从没见过家法是怎样的,却也知道那是最为严厉的处罚,不由得失声喊了出来:
“求老太太三思!这家法,我、我……”
沈太君道:“你说任由我责罚,如今我定了责罚,你却要反悔,莫非刚才所说都是敷衍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惠芸急忙道:“孙女绝非敷衍老太太,只是孙女虽然今日有错,这家法之罚却也过重了些,求老太太……求老太太改些别的法子……”
沈太君大怒:“你的意思,莫非是我这个家法还定错了不成!好啊,吵闹姐妹在先,忤逆嫡母在后,如今又开始质疑我这个祖母的决定来了,像你这等不忠不孝的孽障,不用家法是不行了!”
惠芸听到这话,知道老太太已经动怒,自己今日这家法是非受不可了。她心中害怕,不知那家法会是怎样,只希望能罚得轻些,语无伦次道:“孙女、孙女绝无此意,老太太息怒,我、我……”
这时,李妈妈已经带着几个粗使婆子从门外进来。惠芸跪着回头望去,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妈妈指挥着,四个婆子抬进来一张半人高的黄花梨方桌,放到惠芸的身前。这方桌齐一人腰高,惠芸跪着,桌面正好到她胸前。做工粗壮结实,放下地时四个桌腿发出“咚”的响声,令惠芸一时心悸。另有一个婆子走在身后,手里端着一个长长的木托盘,盘中是一根长长的戒尺。
沈太君看向一旁的李妈妈:“你是家里的老人了,对这些家法规矩懂得最多,这忤逆长辈之罪,是怎么个罚法?”
李妈妈回道:“回老太太的话,忤逆长辈、屡教不改者,应当众受戒尺五十。但念在芸小姐从前一向循规蹈矩,并无出格的错处,此次是初犯,所以按家法之规,应减去十下,受戒尺四十。”
沈太君点点头:“开始吧。”
李妈妈走到惠芸跟前,隔着方桌对惠芸行了一礼,道:“芸小姐,请把两手伸到桌上来。”
惠芸看这架势,这家法大概就是要打自己的手板心了,心中略放心了些。事已至此,自己辩解无用,只能低头受罚,忍一忍过去。想着,便将两手心向上摊开送了过去,这样整个身子前倾,两手臂都直直摆在了桌面上。
谁知李妈妈却摇了摇头,将惠芸的两手翻转,让她手心朝下放着。
惠芸心里奇怪:不打手心,难道是要打手背?那可比打手心疼多了。
不等她多想,忽的腰间一紧,一个姓赵的粗使婆子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腰向上举,李妈妈再拉着她的手向后一拖,惠芸“呀”的惊讶出声,整个身子已被放上了方桌,胯骨正搁在桌沿上。她慌乱之间不知怎么回事,李妈妈已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条手巾,将她一左一右两只手分别系在两条桌腿底部的挂扣上。
惠芸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是趴伏在桌子上,因两手受制,根本抬不起身。这家法不是打手板心,那是打哪里?是打背上,还是……一个不敢想的念头浮上心头,可她还来不及思考,一个更可怕的触觉从身上传来——裙子被掀到背上,身后那赵婆子两手麻利的往下一捋,将她中裤剥了下来。
白皙柔软的两团肌肤,由那股沟阴影勾勒出的的丰腴曲线,从腰间至大腿,明晃晃的展现在正屋里的众人面前。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4月24日15时40分55秒编辑过]
瞬间,惠芸脑中一片空白。
半晌才颤声惊叫起来:“不,这是干什么,不要……”一边喊一边挣扎着想将中裤提上来,可两手被绑,腰和腿都被身后赵婆子按得死死的,李妈妈也在前边按着她肩膀道:
“芸小姐别慌,这家法就是得脱了裤子打屁股的,您忍忍就过去了。”
惠芸才知道这“家法”竟是这么回事,身为沈家大房女儿,不管怎样也是个身份尊贵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而且还是在家中众目睽睽之下挨打,打的还是女儿家最为羞耻的部位?更令她如遭雷击的是,竟是在众人面前去衣受罚,将那羞耻的地方露了一个干干净净!她大声哀求道:
“不,老太太,求您了,我知错了,您换个法子罚我都行,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挣扎哭泣,身体不断使劲想摆脱李妈妈和赵婆子的控制,却没意识到自己裸露的屁股左右扭动着,情状十分滑稽。几个小姐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家法,看见惠芸瞬间被扒了裤子,一时都惊讶不已,再看惠芸这不雅的动作,纷纷都掩嘴偷笑起来。听到笑声,惠芸才意识到自己这动作的不堪,赶忙停下挣扎,只羞红着脸紧贴在桌面上,僵直的两腿紧紧并拢着,口中仍不断哀求。
沈太君怒道:“家法之下,你怎敢再有怨言?好好给我受着,想想你今日的错处!”
惠芸眼泪不停掉着,道:“老太太,孙女甘愿受罚,可是,可是……求老太太网开一面,让我穿上中裤受罚,求老太太给我留点脸面……”
沈太君道:“这时你倒知道要脸面了?你忤逆长辈之时,怎不想想我们沈家的脸面?”
惠芸无言以对,只能哭着哀求:“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老太太让我避着人受罚,求老太太别让我当着这许多人的面……”
沈太君正色道:“从来沈氏家法,都是要在正屋召集后宅众妇人,当面行罚,为的就是警示全家上下,莫要败坏了我们沈家的门风。你给我好好受着,勿要再多言,否则加罚一等!还有你们也都好好看着了,尤其是两房的姑娘们,若是平日里行事有所缺失,惠芸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旁的太太小姐们都低头称是,各人脸上却是表情微妙。虽说今日的家法也有警示她们的成分,但看见惠芸受罚,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心情。尤其是小姐们,看着惠芸平日里一副端庄贤淑模样、在京城太太小姐们中间名声极好,如今却被扒了裤子,光着屁股趴在桌上,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惠芸伏在桌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她想忍住眼泪,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裸露着屁股,羞愤交加的情绪就令她无法自控。她害怕被加罚,不敢再求饶,只能两手紧紧抓着桌腿,埋着头不停掉泪。
身后的赵婆子看到惠芸这样,心里有些不屑:还没开始打呢,只不过刚刚扒了裤子,就哭得泪人儿一般,果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赵婆子本是个粗使婆子,在沈家后宅里被人呼来喝去惯了的,今日被李妈妈临时找来执行家法,见惠芸这平日的大家小姐皮肤白嫩,一看就是没受过苦头的,心里便有些不平衡。看惠芸哭哭啼啼的,她更是极看不惯,手上也故意多使了些力,将惠芸左右两膝狠狠一拉,各自用帕子捆在后边的两个桌腿上。
惠芸被扒光了屁股,本是羞得紧紧夹紧了腿,却被赵婆子蛮力分开来捆住,褪到两膝间的中裤瞬间被拉得绷直了,两瓣屁股蛋间分开的沟壑更大了些,旁人看得更加分明。惠芸心中羞愤更加剧烈,却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
李妈妈向赵婆子点点头,家法开始了。
赵婆子从托盘里拿起戒尺,走到惠芸身边的左后方,低低行了一礼:“芸小姐,老身得罪了。”将戒尺在空气中挥了两下,试了试力道,又搁在惠芸的臀部,在那白软的肌肉上按了两下。
感到冰凉坚硬的戒尺按住自己的臀肉,惠芸禁不住大腿微微颤抖。她既希望这戒尺快些打下来,让这家法赶紧行毕,自己的羞辱能持续得短些;又希望这戒尺永远不要落下来,心中恐惧油然而生。感到戒尺离开了臀,眼角余光看见赵婆子将戒尺高高扬起,惠芸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带着风声,戒尺狠狠拍了下去,发出的声响在正屋里回荡。柔软的臀肉在戒尺击打之下凹陷进去,又在戒尺离开之后弹起,不知是戒尺拍打的作用,还是大腿因疼痛而颤抖的带动,两团白嫩丰腴的臀肉轻轻晃荡着,隐约现出了一道粉色的印子。
如同皮肉被什么噬咬一般,臀上火辣辣一声响,剧痛迅速蔓延开来。惠芸第一次感受到这最羞辱的部位挨打的疼痛,屈辱的眼泪再次流下,却紧咬着牙把呼痛声吞进嘴里,细小的声音从鼻腔里蔓延出来:“唔……”
她一向面皮极薄,平日在家中虽免不了被姐妹、太太们讥讽欺负几句,但仍有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和教养,举手投足端正,说话轻言细语,极为文雅娴静,在家中姐妹里是极为出挑的,在外也有着娴淑有礼的好声名。今日虽受了这样一个奇耻大辱,却仍想为自己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哪怕臀上疼痛难忍,也尽力忍住不肯叫出声来,唯恐丢了最后的一点脸面。
赵婆子再次扬起手,戒尺噼啪刷过,那粉红印子上又落了一层,惠芸倒吸一口凉气,两手死死抓着桌子,疼痛驱使之下,两条大腿不停颤抖着。屁股上如同火烧一般,容不得她将这痛楚消受,后面的戒尺又毫不留情的拍了下来。“呜……”惠芸泪如雨下,仍紧咬着牙关,生怕漏了一个痛字出来。
众人坐在两旁观刑,谁都没出声,整间屋子包括仆妇们上下十几人,都静静听着戒尺打在肉上响亮的噼啪声,看着那刑桌上随着戒尺上下起伏的白皙屁股。惠芸身材中等,既不胖也不瘦,但臀部是人体最为丰腴之处,浑圆绵软的两瓣屁股肉,在戒尺的击打力量下不停起伏摇晃,才打了四记,就以臀尖开始向周围扩散了一圈粉红的颜色。
沈太君余怒未消,死死盯着受罚的惠芸;两房太太都是见过世面的,虽说心里高兴,却并不表现出来,脸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淡淡的样子。几个小姐却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家法,看惠芸光着屁股趴着挨打,一副痛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出声的狼狈模样,眼见着那戒尺一下又一下拍打在弹跳的臀肉上,落下不少红印子,都有些看稀奇和看热闹的意思,年龄小些的惠娇和惠珠都忍不住掩嘴嗤笑起来。
这嗤笑的声音虽小,却钻进了惠芸耳中。疼痛难忍之中,她仍能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当众行家法,周围坐着的、站着的,都是自家的家人和下仆,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却沦落到如此丢脸的地步,这往后在家中还怎么见人……想到此处,忽的戒尺又一下重重打下来,心中的防线还未及坚固,她终于没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李妈妈心想,饶是芸小姐这个面子薄的,刚刚忍得那么辛苦,但果然还是个没受过皮肉之苦的姑娘家,这才挨了五记戒尺,就受不住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4月26日19时2分36秒编辑过]
惠芸刚意识到自己喊叫出声,就羞愧的低下头去。自己光屁股受家法已经够丢人了,还痛得哭喊起来,这让她更是又羞又愧,赶忙收了心神,绷住身体,咬紧牙关,迎接着戒尺下一次的到来。
可不知为何,接下来落下的戒尺却一次比一次更疼,她浑身冒汗,两手指甲在桌腿木头上掐下深深的印记,这才强忍住了不发声。
她哪里知道,刚开始挨打的时候,臀上皮肉完好,尚且受得住戒尺的击打。等挨了这几下过后,臀上已布满了红印子,皮肉被打得活泛了,感觉也比刚才敏锐,每挨上那么一下,痛楚都会愈加剧烈。
惠芸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强行忍住不惨叫出声,心中却绝望无比,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下,不知还有多少戒尺等在后面。
李妈妈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在一边道:“已行到第十一记,还有二十九记,姑娘再忍忍吧。”
惠芸听到这话,眼泪再次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滴落。她以为自己已经挨了无数下,却没想连一半都还远远不到。屁股上滚烫得如同烧了开水一般,火烧火燎的疼,不仅是烫,不仅是疼,而且还涨,如同全身血液都流动到这最羞耻的地方要爆出一般,涨得无比难受。她却不知自己的臀已经肿胀得如同发面馒头,原本就是全身最丰腴之处的臀肉,被红印子高高盖起,比正常时足足大了一圈。
戒尺裹着风,一记又一记落下,陷进这红肿柔软的肉里,又一次次高高弹出来。打到第十五记的时候,屁股如同被刀割一般的惠芸再也忍不住,腰身扭动了一下,带着哭腔喊出一声:“啊!”
这一声呼痛过后,惠芸心中如同有两个自己一般,其中一个自己为这喊叫羞惭着,自责着,竭力控制着想要闭上嘴,另一个自己却被屁股上的痛苦折磨得几乎要发疯,再也不愿管是不是被耻笑,只希望借这喊叫将痛苦带出自己的身体。两种意识交织对抗着,却被接下来一记又一记戒尺,将前一种理智打得七零八碎,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喊叫了,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哭喊出来。
第十六记、第十七记、第十八记……随着戒尺一次次的落下,惠芸的红肿的臀肉、白皙的身子与她的声音一起颤抖着,发出一声声的哀嚎。她发髻早已散了,额头的冷汗汇成水流,打湿了披散的头发,将头发沾在嘴边。她想晃一晃脑袋将头发弄开,屁股上却传来更加响亮的一记——“啊!”
这一记比刚才所有力量都大得多,直打得惠芸整个臀部带着大腿抖动起来,被帕子捆在桌腿的两腿不住的乱蹬,屁股更是痛得左右扭动。她放声大哭,还没等臀上剧痛消失,又是两记戒尺快速拍了下来,令她再次哀嚎出声。这哭喊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被疼痛折磨的臀部,再也没有理智能够令她清醒了。
看着惠芸的臀肿胀如同红桃一般,哀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几个小姐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害怕起来,但更多的却是讥讽。反正疼不在她们身上,再见惠芸疼得屁股不停扭动,那从未见过的丑态,更令她们笑得连声音都压不住了。
惠芸不是没有听到这嗤笑,她心中羞辱难过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可屁股上一记接一记撕裂般的疼痛早让她顾不了这么多,打到第二十六记,她的哀嚎已经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喊:
“老太太……啊!求老太太饶了我,我受不了了……啊!”
沈太君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冷冷道:“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忤逆长辈,要受的就是这种家法。”
惠芸痛哭出声,又是一记痛楚如雷击般袭来,身体如筛糠似的不停颤抖,她今日总算知道了“痛不欲生”是怎样的感觉。她真想晕厥过去,人却是清醒的,能听见李妈妈不带任何感情的劝导“小姐再忍忍吧”,也能听见姐妹们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尽管这嘲笑让她痛苦,然而更痛苦的戒尺却让她顾不得面子,毫无避忌的开始左右扭动着腰臀,试图躲闪赵婆子打下的戒尺,但就如笼中鸟一般,每次都没能逃脱那戒尺的追赶。
不知哭着求了多少次饶,惠芸感到自己已痛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听到沈太君喊了一声:“停。”
戒尺没有再落下来,惠芸不敢做声,趴伏在桌上小声抽泣着。
沈太君问道:“打到多少下了?”
李妈妈回答:“回老夫人的话,已经打到第三十记,还剩十记。”
听到这话,惠芸的哭声再次激烈起来。她无法再多受十记戒尺的折磨,一记都受不了了!哭着道:“老太太,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再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太君道:“姑娘家第一次受家法,既然芸丫头已经知错,那这剩下的十记就免了吧。”
惠芸心里一松,赶忙道:“谢老太太!谢老太太!”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抽噎得再也说不下去。
李妈妈应了一声,和赵婆子一起解开惠芸手脚上的绳子。惠芸从桌上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却还记得第一时间去拉上中裤。刚一伸手,就被李妈妈抓住了手腕:“姑娘不知这家法的规矩,刚打完后是不能提裤子的,还要晾出受家法的地方给老太太验刑呢。”
惠芸听了也不敢说什么,她已被这戒尺打破了胆子。李妈妈与赵婆子将她搀起来,送到沈太君面前跪下。
惠芸此时已从剧痛中清醒过来,表情呆呆的,没再哭嚎了,只是鼻子里仍不停抽噎着。虽然臀上依然火烧火燎,却不敢提上裤子,只能红着脸以两手虚掩在屁股后,试图遮住这羞耻的伤处。幸好裙子虽被卷起,身体前方的裙摆却是放下的,所以在众人面前露出的只是后面的屁股,还不至于连前边也被一大家子人看了去。
李妈妈道:“请老太太验刑。”将惠芸试图遮掩的两手抓住放到背上,将她的腰提起让她跪直了,再将她的头按到地上。如此一来,惠芸的屁股高高朝天翘起,虽然是面对沈太君,但从沈太君的方向也能对她的屁股一览无余。惠芸知道自己这姿势十分丢人,可已被打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哪里能反抗,又哪里有胆量反抗,只是又不由得抽泣得厉害了些。
沈太君看了一会,对惠芸挨打后的顺从模样十分满意,道:“受了此家法,你可真心悔改了?”
惠芸被李妈妈按住无法起身,额头顶着地面,朝天翘着屁股哭泣着道:“回老太太的话,惠芸真心悔改了。”
沈太君这才命李妈妈将惠芸上身扶起,看着她道:“今日你忤逆嫡母,尚未向大太太道歉。对惠娇的无礼言行,也该好好道歉。既然又真心悔改,就在这儿给她们道歉吧。”
惠芸满心的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受欺负的那个,却要受此奇耻大辱,到头来还要向她们道歉。可臀上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反驳的时候,只能认命的道:“惠芸行为有错,向大太太、妹妹道歉,求大太太、妹妹原谅我。”
惠娇翻了个白眼:“看在你今天光屁股挨了打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惠芸听到“光屁股”三字,羞得恨不得将头再往地上埋一些才好,心知惠娇是存心羞辱自己,却毫无办法。
大太太笑道:“今日之事,虽是你行为有错,但我也有责任,身为嫡母平日对你管教不严。今后我会好好负起嫡母责任,不会再对你不管不顾。”惠芸心中恐惧,不知会受到大太太怎样的“管教”,将来这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又听沈太君道:“不过,家法的规矩却不能坏了。家法开始之前,就已给你免了十下,现在又免去了十下,若是就此轻饶了你,未免显得我们沈家家风不严。既如此,就再罚你在中庭跪上四个时辰。把受家法的地方好好露着让家里人看着了,自家跪着仔细反省反省,也让家里头上下都看着警醒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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