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苏三外传 (作者:白鞋女孩) _uu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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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苏三外传

作者:白鞋女孩

    却说那县令,得了皮氏三千两雪花白银,自然一心只要取苏三的口供结案。次日绝早升堂,便提审玉姐。合衙人等共得皮氏八百两银子,玉姐方押至阶前,众衙役一声堂威便如暴雷,唬得玉姐胆颤心惊,脚一软,在堂阶上一个趔趄,险些跌扑在地下。觑见两旁衙役排列整齐,都双手扶定了朱黑两色的刑杖,竖眉立目,身后是一块块“肃静”“回避”的大牌子,好似阎罗殿上的森严景象。玉姐到得案前跪下,却不见皮氏踪影,心中更是惊慌。低着头正思量如何回话分辩,只听得堂上一声响堂木响,县官喝道:“苏三!今日若再不招,官法难铙!”哪里容她分辩,登时喊了一声:“把这小娼妇扯下去,先打四十大板!”便有恶狠狠差人来架着她拖下阶去,玉姐极口呼冤,再无人理会,都忙着七手八脚摆布这个人见人迷的小美人儿,不一会儿就把她牢牢按定在冷冰冰的石砌过道上了。
                         
    玉姐伏在石板上,下身系的一条白纱裙被解了下来,只觉臀上有硬物抵触,扭头一看,原来差人已将两条头宽足足有三指的毛竹板比在她臀上作势要打,玉姐向日在院中也没少捱鸨母笞打,只是院中打姐儿们多是用细藤条和篾片,只要打得痛,却不想伤了姐儿们的细皮嫩肉,哪里捱过这样吓人的大板子!慌得玉姐昂着粉颈朝堂上叫道:“青天大老爷铙刑!容小女子细禀冤情呀!”县令浑然不睬,却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这种无耻的娼妇,是不消替她留着裤子遮羞的。何况她一张骚腚在窑子里定是吃惯了打的,今日必要去尽了她的裤子,着实的打,方能教她知道厉害!”这些差人哪个不想看看玉姐的香臀雪肤,既得此令,便忙不迭地动手去扯玉姐的紫绫裤子,又把贴身的水红小衣也掳了下来,一并拉到膝下,玉姐的一张屁股和两条大腿竟是一丝不挂了。玉姐虽说是出身勾栏,何尝当着众人出过这般丑。曲身慌慌地要用手去夺小衣,被差役捉手的捉手,捉脚的捉脚,扯头发的扯头发,把身子拉得直溜溜的,杨柳细腰上拦了一条大棍,一人按她一只手在地上,板子就呼呼地落到她精赤的臀上,打得劈拍山响。先把玉姐的两爿光屁股打出一道道红棱,只打了十几板便满臀紫晕,便又一板板打她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腿。衙役们得了银子,一心加意要折磨玉姐,把新毛竹板在尿桶里浸了一夜,更兼是着肉狠打,教玉姐如何熬得过?可怜她心中又羞臊,又冤屈,再加上一板板打的剜肉般奇痛,实在苦不堪言!痛极而号,却又噎住了气,憋得满头是汗,只把身子如活鱼般乱扭,臀腿上的细皮嫩肉突突乱跳,索索乱抖。打到二十板,两条腿也打得连片赤紫了,便又打她的屁股,已经打紫的皮肉再捱了板子,便渐渐渗出涔涔的鲜血。玉姐到此地步,哪里还顾得羞臊,只是乱颠着血肉模糊的光屁股,直着嗓子号个死去活来。一连四十板打下来。屁股和大腿后面竟不剩一点好肉。
                         
    打过了这顿板子,差役草草替玉姐提上了小衣、裤子,把好拖上堂来。可怜玉姐两腿打得些须动弹不得,团着身子匍伏在案前。兀自痛得簌簌抖,一头乌黑的秀发,因为衙役的揪扯和捱板子时的挣扎,已经蓬乱披散,蜿蜒在大堂的青砖地上,随着玉姐的喘息和呻吟而波动起伏。可怜玉姐喘了一阵缓过气来,才呜呜痛哭不止。
    县令见她并不分辩,只道她打怕了,就喝道:“你知道官刑厉害了罢?还不快招,免得再受刑罚。”玉姐见问,连连叩头,哭道:“小女子泼天冤枉!面是大娘子下的,端来叫我吃,我未吃,教大官人吃了便死了。其中原由,不问大娘子,却只将奴一人一味拷打,叫奴如何说得清呀!”县令大怒道:“小贱人好刁的嘴!见在你房中搜出一包砒霜,分明是你趁大娘子下面叫你吃,故意不吃,下了毒毒死大官人,好嫁祸给大娘子!还敢抵赖,看大刑侍侯。”玉姐分诉道:“沈大官人买我时,鸨母骗奴上庙烧香,半路上抡了便迳来洪洞县,想奴空身到此,又不曾上过街,说奴下毒,这毒从哪里来?可不是屈死了奴苏三?”说了又哭,又痛得哎哎惨呻不止。
                     
    县令见她吃了打,依然口齿利落,辩得一丝不乱,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一心只要早早结了这案,就连连拍着惊堂木,说:“你休再狡辩,此案不但在你屋里搜到了物证,还有人证,本官还怕你不招不成?叫他家丫环来对质,看你还敢抵赖不?”立传皮氏屋里的秋兰上堂,秋兰是皮氏从娘家带来的丫环,自然是皮氏要她怎样作证,就怎样作证,上堂来跪在玉姐身旁,便向玉姐说道:“小姨娘,你看你裤儿上一屁股的血,吓煞小奴家了!何苦吃这种苦头哩。那天我在你窗缝里看来,见你在面里下了东西,自已不吃,又捧到大官人屋里去的。不是你下药毒死了大官人,还有谁?小姨娘你早早招了的好,你自已少吃些官法,小奴家也不用陪着你在牢里受许多腌臜气了。”玉姐见秋兰上堂来作证,已明白是皮氏做了扣陷害自已,心中气苦万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县官见玉姐哑了口,连连拍着惊堂木,道是:“人证物证俱在,小刁妇还敢不招么?”
                         
    玉姐却不知皮氏为什么要杀了沈洪来害她,只问秋兰道:“秋兰妹妹,我苏三与你今世无冤,来生无仇,你这样平白诬我一个谋杀亲夫的十恶不赦的罪名,就不怕下拔舌地狱么?”那个丫头不敢再看她,嘴里咕哝道:“小姨娘,你自已做的事,我亲眼见的,赖不去的!”县令见玉姐依然不肯招承,大怒道:“你这等刁货,想是在勾栏里打成的贱皮贼骨头,还要讨打。来啊,把这个小娼妇绷上架子,打她三百皮鞭!看她还敢犟嘴不?”

    差人便将天平架竖在大堂中间,剥了玉姐身上的杏红衫子,白绉纱里衣,只留一个大红纺绸的小裹肚,雪白光嫩的背皮尽皆赤裸,一对圆润晶莹的乳峰也露出了一半。拖到架前,平展两条白嫩的藕臂,用皮条勒在横担上,又把她的裤腿撸到膝头以上,着她裸膝跪在一排圆木钉成的架子底座上,又用一条粗麻绳把她的腰紧紧捆牢在立柱上面,她的两只奶子便从立柱的两旁,横担的下面,鼓突出来。开始动刑之前,把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尽数撂到胸前,两个掌刑的各执一条皮鞭子,就左一下右一下抽起来。一边打着,一边高声数着数。背上的肉哪有臀腿的厚实,一鞭鞭抽落时恰似火烧刀割,痛沁心肝!玉姐身子虽被捆在架上,吃痛不过,狠命乱挣乱扭,竟把架子挣得咯吱咯吱响。两只脚在青砖地上乱搓,把一双小巧的淡黄软底弓鞋搓脱,掉在地下。昂着脖子把头左右甩动,惨叫不止。那些衙役是行刑的老手,只认得银子,岂有怜香惜玉之意,玉姐叫得再惨,掌刑的却是无情的。只是怕她昏死,见她神色不好时,便容她缓一缓气,朝她脸上泼些井水,清醒清醒,好再吃打。
                     
    其时天已大亮,衙前挤满了看审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都要来看这个从南京买来的出色婊子的花容玉貌、冰肌雪肤,渐渐便挤到门里的庭院中。其时朝阳明丽,射入堂上,正照在玉姐身上,被皮鞭抽得花红柳绿的背皮上汗光晶莹,惨状惊心夺目!打了不到二百,一根皮鞭先自断了。

     看官,这玉姐鲜花吐蕊的年纪,娇嫩柔弱的身体,既备受酷刑,又罚戴重械,她在这洪洞县里又没有丝毫接济可以疗伤,下在牢里,也就是拖延得一些时日,焉得不死?岂能后来起解太原,在按院见到王公子诉冤平反?其中缘故,却在晚明狱治大坏,积弊成习,反倒救了玉姐一条小命。

    原来,其时官衙之中贪污成风,牢中头目和主狱的官吏,无不勒索囚徒,中饱私囊。有钱的坐牢只得破财图眼前安逸,无钱的坐牢却是苦上加苦。这女囚更有一苦,是身上带一张屄,坐了牢也丢不去的。但凡年轻一些稍有姿色的,都少不得把屄来当钱使一使。尤其是各地的县狱,哪怕县官是极清正的,终不成自己日夜去看牢?故有不少县狱的女牢,暗地里便成了逼女囚卖屄的窑子。不论是衙门中的胥吏、差役,还是一般的民人,会嫖的只要花比妓院中少一半的使费。买通了牢婆、官媒,也尽可拥个把有姿色的女囚,度一夜风流韵事。这洪洞县的女牢正是此等所在。

    这洪洞县看女牢的婆子牛氏,管牢多年,靠女囚做这等皮肉生意已积了不小的家私。昨日玉姐羁押在官房中,这婆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标致的女子。忙把她身世打听了一番,令日堂审又知她定了死罪,岂能放过靠苏三做大生意的机会?更兼皮氏的姘头监生赵昂,深知此等情弊,馋涎苏三的美貌,只等苏三下了狱,便好来嫖她。虽然皮氏另外给他二百两银子,要他打点狱中吏卒,只等玉姐下了牢,再做些手脚,报个暴毙,便绝了日后翻案之患。他却私心定要把玉姐嫖够之后,再作计较。所以这二百两银子他先藏在自己家里。牢婆既未得银子,自然一心只想将养好玉姐,替她赚一注大钱。玉姐故能不死,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却说玉姐捱进女牢,依例先跪在刑房里听牢婆发落。那刑房甚是阴森,墙上地下满是用刑的家什和各种械具,玉姐此时已略为醒神,见了这些摧残犯人的东西,心中好不凄惨,身子被重枷跪不住,屁股不由自主向下坐,一坐到脚后跟上,又痛得向上蹿!呻吟不止。那婆婆子见她受了半日拶打,虽是憔悴,仍掩不住那楚楚风姿,汗淋淋的嫩腮分处光艳逼人。暗道:“我在这狱中多年,哪曾见过如此天仙般小妮子。真正是我天上掉下来的一棵摇钱树。又兼原来是妓院出身,不须我费事调教、开导,便有现成银子可赚。只是堂上用刑也忒狠了些,务要加意调养,早一日痊愈了,早一日可以生财。”主意已定,就要作势来降服玉姐,指着她骂道:“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小婊子!既落在老娘手里,自然要好生摆布!还拿腔做调地哼呀哼呀,哪个来可怜!想你做婊子的当初自然积了不少体己钱,如今不拿出来孝敬老娘,先吃老娘一顿篾片再说!”玉姐一听她还要打。登时眼中急泪双流,身子簌簌抖,哀告道:“好妈妈!可怜苏三冤枉,原先虽有些头面首饰,捉来官里前,尽数被皮氏大娘子掳夺去了。在这洪洞县苏三举目无亲,实无半点钱物可以教敬妈妈,求妈妈念奴将死之人,发发善心,饶奴这顿打吧!”说着,把拶烂的两只小手合着乱拜,凄惶万分!那个婆子却道:“我要可怜你,我难不成喝西北风?哪个犯人进牢一日不交例钱,都是一日打一顿篾片。我岂能为你坏了这里的规矩!快快把裤子脱下来,休要劳老娘亲自动手!”

    玉姐呜咽着忙去解那裤带,她八根手指都肿得不能打弯,如何解得开。牛氏不耐烦,一把把裤带扯断了,将她里外裤子一起拉下来,只见玉姐的屁股上、大腿上俱是板子打的破伤,实是无处可以再打,咂舌道:“啧啧啧!这粉嫩的皮肉打成这样,倒也是可怜。也罢,我看你这身衣服,料子倒还是好的。你一个坐牢等着捱剐的囚犯,只合穿囚衣囚裤,等到要上法场,那是连底衣也不许留一件的。只把这身衣裳顶了进牢的例钱,老娘虽吃些亏,就算是积阴德吧,”

    玉姐一听可以免打,心中大慰,便用在院中惯熟了的谄谀鸨母的言语手段,曲意奉承这个婆子。又要讨她的好。却说:“小奴的手是拶坏了的,脱衣解扣实是不能,妈妈既疼苏三,便替苏三脱了,换成囚衣囚裤便是。”牛氏将她身上衫裤和内衣剥了个干净,对她说:“你身上打得这样,其实再穿不得衣裤的。要听我的话,须耐得十天半月光着身子敷药调理,倒好得快。要解手也方便。”玉姐光赤了身子,心中虽是酸楚万分,却强笑着应道:“妈妈说得是,苏三一依妈妈吩咐。”

    牛氏一意要玉姐早日养好伤,若戴了重枷,终日只能坐着,屁股上的伤几时能好?便私下给玉姐卸了枷,叫玉姐挣扎着爬过一个才半人高的门洞,进一个四周石壁的所在,只有高处一个通气的小窗,从铁栅里透些天光。这才是死囚牢。这间牢房中只有一个解手用木桶,还有一处铺了一领破席的草荐。玉姐爬了进来,赤身趴到席上。再也动不得。好在这巡牢的狱官是不愿钻这死牢的门洞的,只凭牢婆报称苏三在里面养伤,再也不来管她戴不戴枷的事了。

    婆子取来一罐膏药,遍涂她的后背臀腿和手上伤处。这药是专治刑伤的验方,玉姐赖此重刑之后毕竟少吃了许多苦楚。又一件事是牢婆在寻常牢饭之外,另供她些较为可口的汤水吃食,使她得了补养。再一件是大小解都只在牢房之中,且脱了一切械具,自已尽可料理,也不算吃大苦头。其时正是立夏时节,暑溽未至,蚁蚋未生,玉姐虽赤身**,夜里也还不甚寒冷。这便是天佑玉姐刑后得生了。

    那药甚验,过得五六日,玉姐即可穿上囚衣囚裤,起身行动。那只木桶原是要牢中当值的女囚来掇出去洗涮的,到了十日,玉姐便可自己出牢洞去如厕,不用便桶了。未及半月,血痂尽落,捱过板子、皮鞭的后身依然复旧,光致可爱,只有些许淡淡的瘢痕。两只手也消了肿,只是指节上的紫黑瘀痕一时不易消褪,有诗为证:
  一搦春葱齐根伤  紫痕交匝暗嗟伤
  湘竹染得几许泪  便知玉人曾过堂

    牢婆见她好得快,已有七八分欢喜,更急于要她早些入港。这一日,又把她叫至刑房,道:“我为了替你疗伤,私下卸了枷,这些日子一直担着天大的干涉。如今你身上伤大好了,我少不得要尽法的。”玉姐何等乖巧,便依牢婆戴了枷,上了锁链。牢婆怕她肉嫩吃枷眼磨破颈根,不好看相,还替她备了一个旧絮片缝的披肩要她垫在枷下,又取来一双旧布鞋让她趿上。玉姐垂泪道:“苏三命苦,罹此奇祸!幸得有好心的妈妈这般看顾,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变牛变马也要补偿的。”那婆子道:“来世不来世的都是虚的,眼下须钱是实的。我替你上的药是贵的,你那身衣裳所值尚不抵药钱的一半。若叫你吃这牢里的霉饭馊米,如何能将养好身体。我有心要善待你,我一个穷老婆子,却是再也贴不起的了。再过两三个月,还要赴邻县三次复审哩。像你这样的案情,便是你不翻供,无论哪个县里的大老爷,少不得都要赏你一顿大板子,又定是要脱光裤子打的。打得皮开肉绽还要戴枷上路,你哪里吃得消!这少不得过堂前要给行刑的衙役迭上使费,好教他手下留情,过堂后立时敷上好药,免得路上刑伤大发,那是再苦不过了。便是老身再不要你一文钱,你自已手头不准备些银钱,等不到解到太原府审决,就小命不保了。”

    玉姐听了自然害怕,道:“我这两日出去方便,见外边女牢里不戴枷的女犯人,有洗衣的、有做针线活计的。说是从外面接的活。想我苏三,自小卖入妓院,从来学的只是吹弹歌舞,女红一些儿不会的。若妈妈见怜,容我一日里开得几个时辰的枷,也接些洗衣的活计,挣些个钱,也好孝敬妈妈一二。”牛氏笑道:“痴女子!使是我担了干系,让你天天洗衣。一日又能得几文钱?怕单单是这几天的药钱,挣到你骑了木驴上法场,也挣不出一半来!老身替你打算,毕竟拿你身子做些本行买卖,方是上策!你道大牢里的女的,只靠白日做工孝敬老娘么?到了夜里,一个个有人相中的都要脱了裤子去陪人睡觉的。你是京城的头牌粉头,来钱岂不比她们容易得多?要不然老娘再拿什么来贴你?”

    玉姐听了婆子的口风,竟是要她兼作暗娼。可怜她虽是妓女,却是为王公子守身如玉的情种,这等事叫她如何做得来?只是低头不语。牢婆见她不爽快,使变了脸道:“老娘这都是为你好,休不识抬举!扭扭捏捏,做这等张致。既是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不成?都是我这几日待你太好,竟惯得这个小贱人不知好歹。给我到牢里端着枷坐上一夜寻思寻思,明日老娘要你回话的。”举根荆条来赶她进那半人高的洞口。玉姐戴了长枷头一次钻这洞,吃她一连打了十几下狠的,才磕磕绊绊钻了过去。到得牢里,靠着石壁,把枷的前头支在地上,人只能跪坐着,双手捧着枷的两边,实是难过,一夜不眠。

    次日狱官来巡牢,牢婆禀道:“这个判了剐的苏三,甚不老实。坐在牢里,还时时哭闹叫冤。求老爷重重处置,好叫她安分些。”也不容玉姐分说,拉到女牢放风的院中,和枷拖翻了身子,趴在地上。把大红的囚裤一直掳到小腿肚以下,犯人是没有内衣的,玉姐方养好的屁股和大腿就又是一丝不挂了。狱官下令,先打二十杖。牢中行杖是用指头粗的荆条,牛氏亲自动手,把玉姐囚衣的后摆撩到腰以上,慢慢一下下抽打起来,玉姐光赤的屁股和大腿一连捱了二十荆条,又暴起一道道红棱子。再提起裤子跪起来,剥了大红囚衣,连上身也光着,背上加了二十桑条,桑条比荆条软些,却也是痛楚难当,把光赤的背皮也打得一片通红。玉姐心知是牢婆恼她不从其言,却不敢分辩。只是呼痛求饶,叫道:“犯妇再不敢了!”直到打完,才穿了衣裤,押回牢里。逼她坐在石板地上。必要屁股着地,双腿伸直。把她两条嫩藕般的小腿闸在脚闸里,枷的前沿压在膝上,双腿酸楚不堪。臀腿上的杖伤都贴在石板地上,更增痛苦!一直坐到断黑,牢婆来看她,玉姐再不敢分辩半句,只是哭,说:“犯妇再不敢了!求妈妈饶过这次!”(待续)

本帖已被旋转半径于2008年7月6日7时47分58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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