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到了下午,吴刚给李兰打了电话。这个电话,正式确立了他们之间的交往关系。
吴刚喜欢李兰的风骚,李兰喜欢吴刚的豪情。于是两人你来我往甚是频繁。开始也很俗套的,也就转转马路,看看电影,要不找上几个人一起打打牌、聊聊天,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顶多是在动情处,站在河堤的边上,顶着天空的黑幕,喘着急促的粗气,来几段热烈的拥吻。
“你喜欢女人的温顺?”
一次两人在一家卤菜馆排队买卤菜时,李兰问。
吴刚笑笑:“是的。看出来了?”
“不是,人家说的。”
“谁?”
“袁燕,”
袁燕是吴刚以前的女友。
“你们认识?”
“是啊。”
“怎么认识的?”
“不说。”
“不说也罢,这世界本身不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
肯定是马慧婷说的,吴刚想。不过,这没什么。
“那么,我温顺吗?”
吴刚在她脸上注视了几秒钟,再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够!”
周围买菜的人很多,李兰居然敢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这样敏感的话题,吴刚还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这样的对话,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非常简单。但对于他和她而言意义不凡。
很快,李兰回到了原汁原味的她。温顺、体贴、忍让,不时撒撒娇。
这样的变化与吴刚开始认识时的感觉相比,他甚至觉得有些陌生了。但他觉得这样很好。尽管女人是会改变的,也是能够改造的,为了所谓的爱,但是,总没有那种原汁原味的好。那个袁燕为了他的需要而非常的顺从他。只要是他需要的,只要有可能,她都给予他。但这并不快乐。有几次,他在偷偷看她的时候,她却在流泪。他不想让一个女人走进不属于她的世界。于是他和她分手了,尽管分手也会心痛,毕竟三年了,但是,还有几十年在后头。李兰在他眼里除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修长的腿吸引他的眼球之外,她的活泼、开朗、大方、有些小聪明的性格是他与她不知疲倦交往的基础与动力。重要的,李兰似乎是属于那个世界的女人,于是吴刚很自然的回到了“本我”,开始用心与李兰建立他所渴望的那种关系,他想会取得成功。
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吴刚给李兰打电话:“下午我不上班,你请半天假,陪我上南湖。”
李兰说:“南湖很好玩的,我好久没去了。可是,我下午有课啊,我们学校最不好请假了,要不,星期六去?”
吴刚说,“就今天。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中午下班后我到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别晚了,否则,是要受罚的。”
李兰心微微一动,说:“怎么罚啊?”
“哈哈,估计你的屁股有几天坐不了凳。”
“嘻嘻……”
对于惩罚、挨打之类的词,李兰从小到大都极为敏感。她有些害怕,不是怕挨打,而是吴刚怎么会这么说呢?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她心中的这个隐秘,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平常他说话所透出的霸道与霸气让你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与她心中的那种感觉很相似。也许是自己多疑吧,他很可能仅仅是开了一个玩笑。
到了南湖,风景虽美,人却不多。在工作时间里,没有几个人有恋爱中的男女那般无所畏惧的激情。荡着小船,在湖中漫游。吴刚告诉李兰:“我有很多恶习的。”
李兰笑笑:“是吗?都有什么呀?说来听听。”
吴刚把想说的话吞了进去,他怕吓坏了李兰,在这美景面前,某种话题会破坏良好的心情。于是,他说:“今天算了,以后再说。”
“怎么嘛,又说又不说的,吊人胃口呢。”
“说了怕吓着你了。”
“我有那么胆小吗?”
“我胆小啊。本来在你眼中我还算是个优秀男人,要说了却成了很坏很坏的男人,那多不划算啊。”吴刚以自捧方式逗乐。
“我什么时候说你优秀了,真是的,自作多情。”
“这么说我是坏男人了?”
“好坏没关系的,只要适合。”
“嗯,说得不错。适合才是最要紧的。”
“你爱我吗?”
李兰突然这么一问,把吴刚怔了一下,不过他非常喜欢。他不喜欢那种扭扭泥泥的女子,那样的女子,他得花不少心力,弄得人很累。与李兰在一起就十分轻松。但是他不想正面回答她,只说:“嗯,你今天表现不错,一叫就出来了,呵呵。”
“什么嘛,只有今天才表现不错啊?你不觉得这一段时间我都很乖么?”李兰大感委屈。
吴刚当然清楚,但是,他更明白,对于他所喜欢的女子适度的表扬是一种鼓励,过多了便是一种对娇横的纵容。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怎么请到假的?”
“我说我们家里有急事,不得不处理。”
“呵,挺会撒谎的嘛。该打!”
“啊?你还说呢?我以前从来不撒谎的,跟了你之后,都撒过几次谎了,唉,都成坏女孩了,怎么得了啊。”
“没关系,坏女孩值得教育。”
“不会吧?你先把好的变坏,再把坏的变好?”
“胡说!撒谎有时候是必要的。比如为完成我的要求而撒谎,这是许可的。但是,为了你自己而对我撒谎,这是绝不允许的。”
“哼,真霸道!”
“道理很简单。这男人和女人就象是自行车的两个轮子,谁也离不了谁。只不过有前轮与后轮之分。男人是前轮,管方向;女人是后轮,得跟着走。”
“嘻嘻,有道理。可要是后轮焉气了咋办?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备用胎?”
“哈哈,那倒不用,随时打打气,必要的话,也就补补胎而已。”
“哼,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女人需要被男人随时敲打?”
“哈哈,丫头,你最可爱的地方不是你漂亮的外表,而是你的聪明灵气。”
“那你说你爱我吗?”
李兰总是在吴刚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就说些出奇不意的话,不过吴刚爱听,因为他也会给她一个惊奇。
“蠢!”
“什么嘛,刚才还表扬人家灵气呢,这回又说人家蠢了。”
“你当然蠢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现在说爱你,你信吗?”
“讨厌,让人家高兴一下都不行吗?”
“这可别急,有你高兴的时候。”
划够了船,他们来到一个小亭子。有些累了,他们搂抱着亲吻了一阵子,倒是给偶尔路过的人一个解乏的剧照。
吴刚把懒靠在他身上的李兰推了一把,李兰很不情愿的坐起了身。吴刚从包里拿出相机摆弄着,这是个傻瓜型相机,不需多少技术,但可以留下永久的记忆。
吴刚说:“你却那边,我给你照张相。”
李兰起身,走了过去,摆好了姿势,吴刚很快闪了一张。她准备走过来,吴刚说:“别动,再照一张。”
李兰说:“好啊。”随即又摆好了另一个姿势。
吴刚说:“跪在椅子上!”
李兰听到吴刚嘴里冒出的“跪”字,心里泛起了一阵痒痒的感觉。可嘴上却说:“干嘛要跪啊,我又没犯错误。”
吴刚开心一笑,他觉得李兰这女子果然很上自己的心,她的思维总是能即时跟上他的节拍。她居然能把这样的“跪”与“错误”联系在一起,没有那种感觉的人,基本上是想不到的,即便想到了,也难以说出口的,而李兰却说得极为自然。尽管有点反叛之味,但他喜欢。要是她很听话的就那么跪上去了,他还不至于太过兴奋。
“你正在犯错。”
“啊,我犯什么错了?”
“你犯了不听为夫之命的错。”
“哼,刚才还说‘爱是不能随便说的,这么快就成人家老公了?莫非你是先结婚后恋爱?”
“对,现在就任命你是我老婆。为夫命令你,跪上去。”
“当老公有什么了不起啊,就能随随便给老婆下命令了?”
“聪明,小丫头理解力就是很强。”
“我要不听呢?”
“哦,你看那是什么?”
吴刚向前面的地上一指,李兰顺着看过去,一根普通的树枝。
“树枝啊,怎么了?”
“你是明白的,如果继续违抗,那树枝很快就会成黄棘条子,然后亲密地与你的屁股,大腿……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接触,到时,一首美妙的交响乐就会从你的喉咙里发出。”
“哼,小心我告你家庭暴力!”李兰很夸张。
家庭?吴刚所做的努力正是这个目标,而李兰却很自然的把她和他用“家庭”二字连接了起来,这让他感到欣喜,于是借着她的话说:“这算什么家庭暴力,我是在管教不听话的女儿,别人管得了?”
“啊,我怎么又成你女儿了?”
“在你犯错的时候,在你撒娇的时候,在你无助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便成了我的女儿,而不仅仅是我的老婆。”
“天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都成什么了,又是老婆又是女儿的,那你岂不成了我的老公、我的爸爸了?”
“对,以后允许你叫我老公,也同意你叫我爸爸,当然,连起来叫老公爸爸也行。”
“哼,美得你呢。你才比人家大四岁,就让人家叫你爸爸啊,真没羞。”
“好了,我的乖女儿,言归正传。跪上去吧!”
“好吧。跪就跪吧,又不会缺斤少两。”
“是啊,这么想就对了。这非常有助于乖女儿美丽的屁股不受伤害。”
“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照过跪的照片呢。照照也好。”
“那就多照几张。”
“嗯。可是……”
“怎么啦?”
“照片是要冲印的,那洗照片的人看了怎么好?”
“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黄色的,那么见不得光吗?”
“可人家会说怎么这女子这么喜欢跪呀?”
“那你就说,你老犯错,常被爸爸罚跪。”
“我才不说呢……嗯,也没关系啦,我想起了,我上高中时有个要好的女友,现在就在开照相馆,到时,我让她帮忙冲印好了。”
吴刚想,这女子并不简单,思维居然这样严密。他喜欢聪明伶俐的女子!
“是吗?这就方便多了。好了,现在,你去把树枝拣起来,双手捧着,跪在地上。”
“跪地上啊?地上好脏哟。”
“听话!”
李兰在照过若干张不同跪姿的照片之后,故作委屈地说:“偷跑出来本来是来玩的,结果还被罚跪,我的命真苦呀……”
“对,你是命苦。可是,丫头啊,你知道吗,有一种爱叫做痛,有一种痛叫做乐,有一种乐叫做悲,有一种悲叫做欢,有一种欢叫做苦,有一种苦叫做甜,有一种甜叫做屈,有一种屈叫做福……这就是你我的未来,等着吧……现在,乖女儿,来,叫声爸爸。”
“不叫!”
“数三声,要是不叫的话,你会跪在我面前挨耳光的!现在开始,一”
“不叫!”
“二!”
“爸爸!”
“呵呵……-真乖!来,亲一个!”
李兰仰起了脸,可吴刚不是亲,而是张大嘴把她脸上的肉含在了她的嘴里,用舌头在她脸上乱舞。
“好讨厌啊,口水–”
“哈哈,还敢嫌为夫的口水,该打!”吴刚在李兰的脸上拍了几下,然后放过了她,又叹起气来:“唉……”
“又怎么了?”
“真不划算。”
“什么不划算?”
“让你叫了声爸爸,让我错过了打乖女儿耳光的机会……”
“哼,虐待狂啊—”
“呵呵,又让我女儿说中了。乖女儿,你说,你咋这么聪明呢,处处都让你说中。看来本人城府不深还需修炼呢。”
“是啊是啊,爸爸,什么都让小丫头猜到了可不是好事。你可得好好检讨检讨。”
“登鼻子上脸啊?”
“不敢不敢–女儿知错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6年10月16日13时8分36秒编辑过]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只有情节。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6年10月16日13时9分38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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