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妖异_月下

本站致力营造轻松、舒适的交友环境。
另有小说阅读站点,网罗包括训诫文、腐文在内的全网书源。

第1回

无聊写着玩。。乱七八糟的。。

***~~~***
桃花罪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一张粉色的书笺;一枚含苞的桃花印记;一股淡淡的桃花之香。

向南行把玩着手中的便笺,沉思不语。含苞,绽放,盛开,这样的桃花笺他们一共收到了三支。桃之夭夭,桃之夭夭?

门被呯的一声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年青人急急的说:“南哥,快,第四支桃花笺出现了!”
“在哪里?”
“就在门口!在一个**犯身上!”
向南行起身而行。

警局卫生室的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都在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的说笑。
向南行推开众人,“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一个胖脸的年轻人忍住笑说,“向队,又送来了一个皮开肉绽的。有意思着呢。”
向南行冷着脸问,“怎么发现的?”
“交警支队的人在马路上捡到的。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九朝路上,据目击说,上午十点左右,就在金朝酒店门前,驶过来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当时速度不快,然后车门一开,就被推下来一个人。喏,就是这个**犯,他当时全身被绑了个结实,嘴堵着,身前挂了一个牌子,‘我是**犯’。嘿嘿,最搞笑的是后面,哈哈,比前几个还惨,裤子被剪了一个大洞,屁股全露在外面,被打得青紫青紫的,还流着血。哈哈,直接被交警同志送到我们这儿了。”
“姓名,身份,事件查清楚了吗?”
“姓名叫刘强,无业人员,至于事件,”胖子搔搔头,“我还没来得及查问呢。”
向南行冷冷的环扫了一下众人,“哦,没时间查案,到是有时间在这里说笑打趣啊?”
众人做鸟兽散。

卫生室的病床上趴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下身的牛仔裤被沿臀部剪了一个大洞。一团血肉模糊的臀肉裸露在外面,青紫肿涨。他的双手铐在床沿上,脸侧着,嘴里哼哼着叫痛。董梅正拿着棉团给他处理屁股上的伤口。她手擦一下,男人的身体就跟着抽搐一下。
向南行看了一眼男人的伤势问,“这次是什么工具?”
董梅清理了一下双手,“藤条,而且是吸足了盐水的藤条。藤痕排列非常规律,力度也很均匀。可以判定从腰际到大腿根被反复的排打了三次。总共达60鞭以上。行刑的人,应该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熟手。”
向南行点了点头,“桃花笺呢?”
“在这里。这次是一朵绽放的桃花,初步判定没有任何指纹留下。”
“送鉴证科。”
“是。”

向南行从卫生室出来,站在窗前沉默不语。之前跟着他的年青人问,“南哥,你说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啊?难到真像他们说的,出了一个执法者?”
向南行颦了颦眉,“小关,知道巧克力吗?”
“巧克力?南哥,你要吃巧克力?”
向南行冰冷的脸上难得的浮上了一丝笑意,“对,我带你去吃巧克力。”

金朝大酒店的桑拿房中轻雾缭绕。一个翘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塌上,享受着按脚服务。

女服务员敲门而入,“李总,有一位小姐找您。”

“不见!没看我这正舒服着吗?”

服务员咬咬唇,“李总,那位小姐也猜到了您可能不见。她说有两样东西要转给您。”

李胜林眯着的眼皮终于抬起来,“什么东西?”

“哦,是一支桃花,和一包巧克力。”

李胜林一脚踹开了按摩女,“什么?”

“是,是一枝桃花,和一包巧克力。”

李胜林一身舒张的毛孔一下子如被冷水激到般,全部战栗起来。

桃花,巧克力。

人是一种矛盾动物。有时候用出卖尊严来获取金钱;有时候却用金钱来买受别人的践踏。

四月花开的大堂门口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辆暂新的敞篷BMW滑行到石阶下,泊车的小弟赶紧迎上去。“哟,李总,欢迎欢迎!”

李胜林一尘不染的皮鞋跨出车门,“车泊老地方。你可给我仔细的点,新买的。划了一块你都陪不起。”

小弟点头哈腰,“您放心,我把它当宝贝一般的仔细呢。您玩好,尽兴。”

李胜林阴着脸看了一眼小弟,走进大堂。泊车小弟,朝着他背影呸了一声,“不就有点钱么,臭屁什么?”

另一个小弟凑过来,神秘的笑,“切,你别看这些人在外头人模狗样的。这进了里头,嘿嘿,可犯贱呢。”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桂枝,桃花,竹榻,木几。桌上盏墨书简,帘边桃叶飘香。这里真的仿若非人间一般,隐逸娟美,古韵优雅。

然而身处美室,李胜林却丝毫欣赏不起来。他战战兢兢的立在竹帘外,恭着身子说,“小姐,我,我来了。”

屋内竹榻上传来娇柔的女声,“进来吧,我的请柬李总可带来了?”

“带来了,小姐请过目。”李胜林轻轻掀起帘子走进内堂,熟练的把包中的桃花拿出来,插进小几上的花瓶中。本来略显枯去的桃花便如吸了生命一般再次坚挺起来。

榻上的女子慵懒的抬了一下眼,口中略带娇嗔,“哼, 巳时送过去的花仙,不到戌时就渴成了这个样子。李胜林,你的胆子不小啊?”

李胜林颤抖了一下,“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我已经很小心的伺候了。”

女子摘了一片花瓣,入口轻嚼,“怎么,才几天没来,规矩都忘了?”

李胜林惶恐的扑通跪倒在地,“没忘,没忘。小姐,我这个月的孝敬钱已经交给莲姐了。”

“嗯。”

“我,我,张平的药费,我也付过了。”

“嗯。”

“小姐,那个,照片,您能不能,能不能,还,还给我?”

女子从榻上撑起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下来,披在光洁的肩头。

“昨天给你送过去的礼物,你看着可好?”

李胜林的脸上流下了冷汗。

“你知道吸毒吧?你听过有真正戒掉毒的人吗?记住,老老实实的,不然,你会比那个人还要惨。”

李胜林伏下身子,开始抖着手,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像征着人前身份地位的笔挺西装被一件一件剥落丢在一旁,只剩下一具苍白,松弛的肥大身体展露在空气中。

女子这时才缓缓的站起,摇曳的走向匍匐在地的人。

 

桃花香中,顿时夹杂起一阵阵痛苦的哀号。

小关在向南行后面一路小跑儿的跟了半个多小时。正午的太阳把他由里到外烤了个透。

他嫉妒的看向依旧清清爽爽的冰人,挥汗如雨的问,“南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吃哪儿的巧克力啊?我们在这都转了好几圈了。”

向南行神定气若的指了指一间被压在了巨型超市下面的网吧,“喏,就那里。”

一滴水网吧。

向南行走进一滴水,拿出警官证在老板的面前晃了晃,“今天CS最高分的IP是从你这里出来的。带我去见她。”

老板维诺的一指楼上,“在上面的VIP房里。您可别说是我告诉的。那小姑奶奶脾气大着呢。”

向南行会意的点点头,直接上楼。小关在身后追问,“南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VIP房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弹响。昏暗的光线下,也有着一种硝烟弥漫的错觉。一身穿迷彩夏装的女孩坐在电脑前,正十指翻飞的打着。

“丫头。”两团东西飞过来。向南行敏捷的躲开了,小关却被正砸在了头上。原来是两包方便面,不痛,却丢人。“你袭警啊?”小关吼。

小姑娘暴跳起来,“你TMD敢打扰姑奶奶我战斗,别说袭警,我把你警察局炸了!”

向南行喝斥,“乔巧珂,不许讲脏话,小心你的屁股!”

小姑娘看到向南行,转怒为喜,“向哥哥,原来是你。”

“恩,把游戏关了,找你有事。”他拿出一支桃花笺,“帮我查跟这个有关的所有信息。”

小姑娘嘟起了嘴,“原来有事才找我。”

向南行撮撮手指,“老规矩,办完后赏你。”

“行,不过你要留在这里陪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冰人啊,你呆在这儿,可以给房间降降温。”

“好,我可留在这陪你。不过,就是不知道我会不会呆的太无聊,随便打打电话,跟乔叔叔叙叙旧什么的。”

小姑娘气急,“你,走吧!”

向南行一拉目瞪口呆的小关,潇洒而去。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展示着四个血淋淋的屁股,有轻有重,都触目惊心。

底下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坐在首座的罗局清咳了一声,“都不要在底下开小会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底下安静了下来,罗局转头,“南行,你先来谈谈想法。”

向南行略一沉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是诗经国风周南里的一篇,大意是翠绿繁茂的桃树啊, 花儿开得正红灿灿。 这个姑娘嫁过门啊, 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这是一篇歌咏美丽贤淑姑娘的诗。以桃花之名,用粉色的桃花笺为标志,说明做案人很可能是一个女人,一个喜欢桃花,把桃花看作自己特殊标志的女人。再从作案动机上分析,这四名受害人也都不是无辜的人。收含苞花笺的人是调戏妇人,收盛开花笺的人是QJ,第一个收绽放花笺的人是家庭暴力,而最后这个刘强则是强迫陪酒女未遂。”

向南行停顿片刻接着分析,“有人说,这个人有点像另外一个世界的执法者,用笞刑来惩罚他认为有罪的人。我觉得说他是执法者并不十分准确。因为他的‘执法’也不是公平执法,而是只针对一部分人。一部分都伤害过女人的男人。由此推断,这个所谓的执法者,应该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可能曾经被男人伤害过,并在心理上造成极大创伤,以至于痛恨男人的女人。”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罗局拿笔敲了敲桌子,略微沉重的说,“对于这个案件上面领导非常重视。省局下来的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破案,不得有误!”

“什么?三天?不会吧。这头绪还没有一点呢,怎么破案啊?”

“哎,奇怪呀,这案子虽然怪了点,而也不是什么特案要案,上面为什么下这种命令啊。三天?这种大海捞针的案子,神仙也破不了啊。”

“是啊。我看像这种案子,晚一点破反到好,哼,那些伤害妇人的男人,被打打屁股,受受苦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胡扯!”罗局一拍桌案,“都在胡说什么?犯罪就是犯罪,哪里有好犯罪和坏犯罪的区别?再说,这是上面下来的命令,三天,就三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向南行!”

“是,”向南行刚想回话,突然一阵手机铃响。罗局不快的说,“开会呢!手机要关机不知道吗?”

向南行凝神翻了一阵手机,冷俊的面孔上现出了一丝笑意,“好!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我保证破案!”

“南哥,你有什么线索了?怎么破案啊?”

向南行一笑,“入虎穴,得虎子。”

 

会后,罗局把向南行留下,“南行,这案子你真要用心办。不然,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

“听说,上面把冷青特调了回来。”

向南行惊住。

“唉,这案子虽怪。但这上面的反映更怪。总之,你自己仔细着点。”

华灯初上,歌舞升起。四月花开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歌红酒绿,纸醉金迷。

大堂经理莲姐打着她招牌的笑脸,招待着一拔又一拔金客权贵。刚想歇歇,忽又见到大堂门口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

“莲姐,来了三个小帅哥呢?”一个身着妖艳的小姐献媚道,“你看,开的是最新款的银色野马。这是哪家的阔少吧?以前没见过呀。哟,莲姐,这么好的生意,您可得先照顾妹妹我呀。”

莲姐把笑堆在脸上,扭着腰枝迎上去,“哟,三位先生,欢迎欢迎。里面请,里面请。”

大堂里三个青年男子,停住了脚步。站在中间的一位,身穿白色立领的休闲西装,内着粉白相间的衬衫,半长的头发凌乱的打散在脸旁,衬着高挺的鼻子,细薄的嘴角,很是风流俊雅。只是那一双眼睛冷冰冰的,减了几分亲合,多了几许神秘。

跟在他左右的也是两个身着名流的俊朗青年,一个娃娃脸一团和气,另一个却眉眼凌厉,颇有跋扈之势。三个人站在厅中,立时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

莲姐迎到近前,人未到,笑先到,“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啊?”

冷俊的男人抿着嘴,似乎不屑回答。一旁眉眼凌厉的男子,代答道,“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是向家三少爷,向家知道吧?”

莲姐觉得自己的眼里冒着金光,“向家,是那个向家?”

“哼,这新市里,还有第二个向家吗?”

“哎哟,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向三少爷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小生,快开最大最好的包间给向三少爷。三位少爷,今晚想怎么玩呀?”

向三少爷冷冷的站在一旁,眉眼凌厉的男子再次说话,“有什么最好的服务都拿出来,三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想痛快痛快。”

莲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Marry,快,找几个最漂亮的姑娘,好好的伺候向少爷。”先前献媚的妖艳女子,水蛇一般的缠上了向三少,“少爷,随我走吧。今晚一定伺候得您满意而归。”又有几位姑娘攀上了另位两个男子。

向三少甩了甩被Marry缠住的手,快步走向电梯。

 

莲姐靠在沙发里,舒服的喝着冰饮。心里美美的想,这生意真是越来越好,连向家的少爷,都来捧场了。忽听一个小姐带着哭腔的喊,“莲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莲姐一个激灵坐起来,“怎么了?”她们这个行当,最怕生事。

“是,是,Marry姐她们出事了。就是向少爷那房,Marry姐被他们灌的不行了,边喝还边打,都吐血了。莲姐,你快去看看吧。”

莲姐一拍大腿,这有钱人的钱,真的是不好挣啊。

向三少坐在沙发里,边啐着酒,边冷冷的打量着蜷缩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几个女人。对一旁莲姐喋喋不休的劝阻充耳不闻。

一杯酒见底,他沉着嗓子说,“再来一打干啤,给她们喝。”

莲姐拍着腿,哭的心都有,“少爷,我的少爷,可不能再给她们喝了。再喝就出人命啦。”

向三少扫了她一眼,看得她心底一阵发冷,“她们不能喝,那就你来替她们喝。”

“我,向少爷,我,我。。”

一旁先前说话的男人,拉过莲姐,小声的解围说,“三少爷今个心情不好。有点,那个,不太怜香惜玉。。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些特殊的服务。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少爷爽快爽快。”

莲姐舒了一口气,会意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早说明啊,早说,就不会折腾这么多人了。

她一边拉起地上的几个,一边媚笑着,“三少爷,这就给您去换人。这次包您满意。”

 

又一批小姐换了进去。不一会儿,娇喊声响起。

莲姐抚了抚心房,这一次,希望能满意过关。

可是不到十分钟,又被急冲冲的讲了过去。刚刚送进不过十分钟的小姐们,已经各个鲜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臀上背上都是被暴力手法打出的伤口。

莲姐战战兢兢的走到向三少面前,只得了一句话,“再换!”

再换!

又一批人进去,很快又被赶了出来。

莲姐如同救火员一般站在牡丹间的门口时刻准备着,汗如雨下。一批又一批。再打,四月花开中就没个好人了。

莲姐偷偷的拉开之前说话的男子说,“程少爷,您给求求情吧。我们这儿的姑娘,真的经不起这种折腾啊!”

程少暧昧的看了一眼向少爷,低声说,“我看,这向少爷,怎么打都觉得不够劲。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路数不对啊?”

莲姐两眼冒光,“有可能,有可能,明白了,明白了。程少,我这就给换。”

真是,原来是这种爱好!

 

又一批小姐被送了进去。只不过这一批,一个个都穿着性感皮衣裤,拎着鞭子进去的。

莲姐擦擦汗想,这一次,总该合你胃口了吧。

然而,不出十分钟,屋里再次传来一阵尖叫,是女声。

莲姐顾不得太多,直冲进屋去。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都是四月花开里最好的女王,她们怎么会叫?

屋内,程少和娃娃脸正一人按着一个女人,向三少站在他们身后,鞭子如飞。

“快停手,快停手。。这,这可怎么是好。”

几个女主早已没有了先前进门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一个个萎顿在地,抽泣不已。

向三少看了一眼莲姐,手中的鞭子依旧未停。“就找来这么几个人,弱得跟鸡一般,还想来伺候本少爷?”

莲姐求饶的看向程少,“少爷,我的少爷,您快帮忙劝劝吧。”

程少玩世不恭的吸着烟,“要说,这也真是你的不对。就这么几个庸姿俗粉,也想来近向少爷的身?有没有厉害点的?真正厉害的?”

 

莲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厉害的。“有,不过,要VIP才行。”

向三少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张卡。“多少钱,自己划。”

莲姐喏喏的说,“我要先去问问小姐才行。”

 

向程三人对视一眼。

娃娃脸不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能行吗?”

莲姐带着笑意推门进来,“向少爷,桃小姐有请。”

向少爷又恢复了冷冷的神情,“好,就试试这位桃小姐。”

莲姐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桃小姐见客,每次只能一位。您看?”

向少爷点头,“他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去。”说罢整理了一下衣领,抬身而去。

莲姐一边给带路,一边得意的想:你这个被钱惯坏的少爷,真是自讨苦吃。这一次,叫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厉害。

 

莲姐把向少爷带到了一个实木雕有桃花的门前。在门边的凸起处按了几下,木门滑开,竟是一架电梯。莲姐替给了他一把钥匙,“少爷,这是开电梯的钥匙。左转,13楼。桃小姐在那里等您。”

向少爷看着这把钥匙,心中竟有一丝久违了的忐忑。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非人间,非人间。

古风古韵,好一处典雅所在。帘挑青翠,竹映斑驳。阳光深处,几抹桃花盛开。不多不少,不艳不鲜。

屋内芳香四溢,幽静空徊。向三少站在竹帘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屋中才传来一声娇笑,“小子,杵在外面做什么?在给自己罚站么?”

向三少略有尴尬,挑帘而入。一股桃香扑鼻,迷迷欲醉。

屋内光影斑驳,桃花盛开处的竹榻上倚了一个曼妙佳人。粉色的纱裙裹在玲珑的身上,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光洁的脸颊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中。美妙之处竟看不真切。

向三少呆望了一下竟料之外美女,一时竟判不出她的年龄。她的面孔如二八少女,她的身段如双十美人,她的神情却又好像四十贵妇一般,到处透着一种熟透了女人的风骚韵味。

他不说话。

女人慵懒的坐起身子,“我叫桃子瑶。你可以叫我桃姐。你呢?叫什么?”

“向南行,我叫向南行。”话一吐口向南行就后悔了,怎么告诉了她真名字?不是事先起好了假名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闻这桃花之香便飘飘欲仙般,思维很难集中。难到这花香中有问题?

“向南行,好名字呀。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警察两个字差一点脱口,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向南行狠狠的攥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我是做什么的?似乎没必要告诉小姐知道吧?”

桃子瑶轻笑了起来,站起身弱柳扶风一般走向向南行。“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恩,怎么又小姐小姐的叫着,告诉过你,要叫姐姐。不听话,真是该打。”

桃子瑶脸是笑的,话是轻的,可说的每句话,却仿佛重锤一般砸在向南行心口,怦怦作响。

向南行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感到不妥。

不妥。

桃子瑶的逼近,带来了更加浓重的桃香。向南行觉得呼吸紧蹙。眼中依旧是那张并不真切的美女的面孔。大脑一阵发麻。

“弟弟,说说,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一个女人,”向南行脱口而出,说完后,一咬唇。不是的,不应该这样说,咬唇也是不对的。

“一个女人?”桃子瑶眼里带笑,把唇凑到向南行的耳边。“一个你辜负了的女人?”

“是,我害死了她。”心里喊叫,不是的,不是这样。这不是我事实编好的话。我也没有害死她。

桃子瑶满意的点点头,“害死了一个女孩子,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罪过,你该打呢。”

向南行点头,我是来讨打的。虽然剧情有点偏离。他扯了扯袖口。

 

桃子瑶突然飘后了几步,拉开距离,脸上如同变脸一般,笑容全无。“来到我这里,是要讲规矩的。现在,我要教你最基本的第一步。”

“什么?”

“跪下!”

“什么?”向南行对上桃子瑶的那双桃花眼,突然有了一种膜拜的冲动。他再次咬唇,刺痛穿透大脑。“为什么要跪?”

 

桃子瑶又笑了,花枝乱颤。“有意思,很久没遇到过你怎么有趣的小东西了。我的醉桃香很少有人能挺得过,只要闻上一分钟,便问什么说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你闻了这么久,还能硬挺,到也是少见的好坯子。姐姐我现在,还真不忍心毁了你呢。”

向南行攥紧的拳头有一种麻麻的力量流失感。他扯了扯衣领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找乐的客人,犯得着姐姐花这么大的力气么?”

桃子瑶柔嫩的手,抚向向南行的面颊,“乖,既然肯叫一声姐姐,那姐姐就陪你好好玩玩。穿的这么多,不热么?把衣服脱了吧。”

向南行口中说“我不热”,手指却已经解开白色西装的外扣。胳膊反转,衣服被脱了下来。他沮丧的把外套摔在地上。

“乖,现在呢?跪不跪?”

“我,”向南行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发麻。“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桃子瑶滑嫩的手,在向南行颈间摩擦,“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迷魂术罢了。能让你乖乖的听话。怎么样,你到底是跪还是不跪?向警官?”

向南行惊在了当场。

桃子瑶甜腻的声音一改,突然又换成了侠者的姿态。

“向警官,高手过招,讲究的是愿赌服输。你能逼着我用了迷魂术,也不算是普通的凡人。姐姐看重你,你也不必再隐藏下去了吧。”

向南行也松了一口气,“桃姐果然好眼力。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就该想到我是不会无备而来的。”

桃子瑶仿佛一个贤妻一般,温柔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你是说这件外套吗?这里,袖口还有领口都嵌了定位装置和***。不过,你可能失望了。姐姐这里,是经过特殊装修的。这种小东西一进来,就会被探出来,并屏蔽掉。”

向南行暗暗叹一声,大意了。“姐姐也把南行想得太自负了。我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物,于是早就跟我们的人约定好了。我会平均每5分钟发一次信号,如果连续3次没有发信号,那就是我出了问题,我们的人就会直接进来的。”

桃子瑶不急不燥的,“就算他们进来,也未必能找到你呢。”

“哼,这个四月花开能有多大。就算是你这里隐蔽些,可也还在这幢楼中。一时找不到,还能一世找不到?”

桃子瑶娇笑,“呵,就是不知道弟弟你,有没有命活到一世了?”

向南行抬手看了一下表,“20分钟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楼里搜查了。你不逃?”

“逃?我为什么要逃?”

“你不怕被抓?”

“怕,当然怕。可是被抓之前,也要先安顿好弟弟你才行。”

向南行感到看前粉光一闪,肩胛已经挨了一下。他本能的抬臂隔档。身影晃动,错位。

粉影飘出几步,“咦”了一声。向南行则重重的后退几步,痛苦的抱腹,单膝跪地。冷汗潸下。

桃子瑶若有所思的看向向南行,然后扑哧一笑,“好功夫。姐姐我改主意了,且饶你一条小命。”

向南行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子,既然你是自己讨打找上来的,今天就让你尝尝姐姐的厉害吧。”

桃子瑶再次出手时,向南行已经丝毫没有了反抗能力。

  全身的力量,如果开闸放水一般,倾刻间流失得无影无踪。向南行感到胸前的大穴被兰指扶过。接着身子被轻松松的抓起来,丢到竹榻前。膝弯处被狠狠的踢了两脚,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倒,前伏。

  这个姿势终于让向南行明白,这个妖一般的女子,想要怎样惩罚他了。

  他俊脸微红,侧过头来冷冷的看向桃子瑶,“你杀了我吧。”

  “杀?不行,杀你,我还舍不得呢。你乖一点,姐姐不会打得你很痛的。”

  桃子瑶从插满桃枝的花瓶里抽出了一根藤条。然后像安抚小孩子一般,揉了揉安南行的头发。“你乖,姐姐要脱你的裤子了。”

  向南行无用的挣扎了两下,然后,咬紧了下唇。

   

  腰带一松,裤子被一双倩手轻轻的褪到了膝弯。桃子瑶欣赏的打量着手下这个半裸的男子。粉白衬衫被推到了背上,紧绷的布料下勾勒着健硕的肩膀和背肌。凹落的腰际下,是年青男子独有的坚挺臀峰,一片麦色,健康华美。

  向南行恢复了镇静,冷际的语气中带着讥讽,“怎么,桃姐姐看上了弟弟,不舍得动手了么?”

回答他的,是臀尖上狠狠的一记抽打。“这是对你贫嘴的惩罚。”

向南行闷哼一声。

  “现在,由我来问,你来答。答对了,赏一记。答错了,罚二记。听明白了没有?”

  “呵,这不公平。答对答错都要打。那为什么还要答?”

  啪!又是一鞭,咬入肉中,抽出来。带起一条血痕。“不答,打三记。弟弟这么聪明,一定知道选择哪一个才好。”

  “现在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这么快查到四月花开?”

  向南行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因为那张桃花笺啊。一个女子作案,手法纯熟。能练到这种力道,一定是个专业打手才对。于是,我就想到了近两年流行的SM。”

  桃子瑶手起鞭落。“不错,所以你查了所有带SM服务娱乐场所?”

  向南行强忍着痛,有些气短的答,“对,我查了所有带有SM服务的场所。然后就发现只有四月花开,跟桃花笺最靠得上。”

  “那么多SM场,为什么要怀疑四月花开呢?”挥臂又是一鞭。刚刚还只是红起的臀上,渐渐浮起了一道道血楞。

  向南行疼得倒吸气,吼,“这也算问题?”

  桃子瑶得意的笑,“我说算,就算。”

  “四月,不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嘛。”

  桃子瑶鞭子落轻了些,“算你聪明。这也想得到。那么,你确定,你来我这里闹场。我就一定会见你么?”

  向南行勉强的笑,“姐姐不是一向最痛恨欺负女人的男人吗

第2回

?我在你这里连打了你十多个小姐。你要是再不现身,就不是真正的桃花了吧。”

  桃子瑶手腕一转,啪,啪,啪,连抽了三鞭。三鞭,准确的都打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向南行疼得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桃子瑶轻松的又按了回去。“小子,你有没有想过,聪明的代价,却是这个呢?”

  向南行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姐姐,的厉害,到是,在小弟的,意料之外了。”

  “哼,饶你不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以后不要再耍小聪明,免得自讨苦吃。听到了吗?”

  向南行不再说话。他已不能再多说话。臀后一波接一波的巨痛,袭得他无法呼吸。为了压制鼓在嗓间的哀号,他只能死死的咬住下唇。身体的尊严已经被剥夺。他不能再丢了人格上的尊严。

  桃子瑶用手轻轻抚了抚向南行的屁股,“看在你还乖的份上,最后再打你十下。”

  手起鞭落,毫不留情。在大腿根处,再次耕出一条深深的血垄。

  巨痛如闪电般袭过大脑。向南行把头狠狠的撞向竹榻。汗,砸在脸上,血,流出嘴角。

  一双柔滑的手,扳住向南行的下巴。“乖,张嘴,不许再咬唇。”

  不许再咬唇,谁说过这句话?向南行停止了思考。他没有办法不咬唇。他从小就用这种方式来驱走所有的恐惧和痛苦。

  这双手,又开始轻轻的拍打他的脸。嘴边的肌肉开始松弛。

  “乖,不要再虐待你的唇。咬破了,会留疤。痛,你就叫出来。”

  叫出来吗?不,不能叫。我已经输了攻守的主动权,不能不坚守这最后一块阵地。

  “叫出来!”啪!

  “叫出来!”啪!

  “你在跟我闹别扭吗?哼!你当我拿你没办法?”

  向南行感到自己的嘴,被一双有力的手,硬生生的掰开。牙离了唇,口舌间不再有阻栏。然后发现,自己的双腿被踢分开,股间最嫩的一处,被狠狠的一记亲吻。

  “啊!”哀号脱口而出。野兽般,爆发。

  桃子瑶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头,“这才乖!”

  然后顿了一下,凝神。把鞭子扔在了一边。“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的人来了。你也受够了教训。”

  向南行喘着粗气。

  “我走了,你老老实实的趴在这里。穴道再过半个小时,就会自动解开了。”

  “等一下。”

  “什么?”

  “姐姐,能不能,帮我把衣服穿上?”向南行说完后,就在心里大骂自己。

  怎么了?疯了吗?居然对她说了这样的话?这个人是谁?是罪犯,还刚刚羞辱你,

打了你的屁股。你居然真像小孩子一样,肯请她帮你提上裤子。向南行的脸涨红。更让他自己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语气。他叫她什么?姐姐?他居然顺口的叫她姐

姐,还用着意味着撒娇的口气。他有多久没用过这样的口气了?他最后一次对着父亲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已经是快十多年前的事了吧。

  桃子瑶扑哧一乐,“害羞啦?怕被人看见?”

  她帮他理好裤子,又把他扶到竹榻上,改变了他跪地的窘态。也没再难为他。

  飘身而去。

   

  向南行没有去看她走了哪边。

  因为他知道,在这场比试里,他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门声响。

  向南行把头埋在臂弯里。

  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尴尬情形。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轻却稳。

  向南行抬头,呆住,“你?”

  “你怎么样?伤没事吧?”

  向南行,脸发起烧来,“没事。被点了穴。要再过半个小时才能解。”

  来人点点头。一把抱起向南行,转身离去。

缩在抗拒着却又怀念的怀抱里,向南行仿佛回到了婴儿状般,渐渐松弛。
绷紧的神经撤下防线,疼,羞,累,怯,如浪花拍岸般,滚滚袭来。
干涩的眼睛,终于充满了水气,合着汗水,随颊而下。

身体被轻柔的放在床上,一双手探在腰际。向南行干涩的阻挡,“别”。

手停住,片刻,“怎么,一年没见,便和**这么生分了?”

生分了?感观上没有。精神上却如此的抗拒。
你以为,走了,再回来,就一切都没事了?我们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向南行不语。

冷汗蒸发干,留在脸上的是咸咸,涩涩的绷紧感。让那嘴角上唯一挂着的柔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手抚了抚他的后背,“你先在这躺一会儿。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有人进来。我帮你去找点药。”

脚步声走远。
向南行把头埋在枕头里。

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回来?

晕,连这么温和无害的两个字都被屏蔽掉了。。

郑重敬告,上文中的**,是“师-父”。

向南行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终于摆脱身后疼痛的盯咬。
他打开手机,里面都是队里几个小子关心问候的短信。向南行想,是时候回警局报道了。三天期限已过,任务失败,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失败的责任了。
 
队里一切如常。向南行略带悲壮的走向局长办公室。身后几个欢快的声音传来,是关新,冯晓和董珉珉几个。
 
“哟,南哥,你怎么才来啊?局长大人在那憋足了劲想嘉奖你呢。”
“什么?!”
“是啊,上次写最佳职业诱惑帅男的那个女记者也来了。题目都拟好了,就叫什么‘风流神探亲入虎穴,再破惊天怪案’,猛吧。”
向南行皱眉。怎么回事?“案子破了?”
“破了啊,南哥,你没睡糊涂吧?不是你自己亲自抓的人么?据说,你还被人家姑娘给伤了。然后她趁乱逃走。被我们在底下逮了个正着。”
“话说回来,南哥,你不会是因为人家姑娘长的漂亮而动摇思想了吧?抓桃花的时候,我跟她交过手啊。挺稀松平常的,怎么就能把您‘独孤九剑’毙于掌下呢。啊~~,不会是你见色忘义,先那个那个,然后你和她一两个人那个那个,然后再被人家那个那个了吧?”
 
向南行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人呢?”
“在审讯室里。”

审讯室里,一个貌比桃花的女人,正优雅的翘着下颌,细声细语,交待案情。
向南行隔着窗,暗自发呆。
不是她。
尽管眼前坐着的这个女人,长相身材甚至举止都与她相差无异。但却少了她最重要的气质,妖异。她那种连举起鞭子时,都妩媚霸道的妖异。
 
“南行,在发什么呆?”
向南行透过玻璃的映影看向身后的人。动动唇,半晌,“这个女人不是她。”
“什么?”
“这是女人,不是我遇到的那个桃花。”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向南行抿起嘴,不再回答。我怎么知道?因为被她打了一顿屁股,所以有幸看到了她更加妖治的一面?――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不是?经几位受害人分别指证,鞭打甚至勒索他们的女人就是这个桃花。从现场的痕迹上也都指向她。另外,做案动机也充分。曾经深受家庭暴力之害,有一次怀孕六个月,孩子就是被丈夫打掉的。丈夫坐牢后,她入了这一行为生。开始动私刑惩罚她认为罪大恶极的男人。”
向南行不说话。
“你还认为不是她?”
向南行走向门口,“不是!”
“你站住!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没礼貌?不想解释就走开?”
向南行停住脚,面对着门,手在犹豫。
说话的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我当年罚你是为你好。人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做错的后果。不管这个后果是什么。你吸取一次教训,以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管你是不是恨我,但是在这里,**,我是处长,你是警员;论私,我是师`父,你是徒弟。以后说话做事找准分寸,听到没有?”
向南行转头,冷冷的,“是,冷处长。”
冷青与那双冷封的眼睛对视片刻,仿佛试图从里面找出昔日阳光的跳跃,却只能无终而退。
他再次叹气,“你出去吧。记住,这件事到此为止。里面的这个女人就是桃花。明白吗?”
向南行拉门而去。

“执法者”一案的结案庆功会在第二天举行。会上罗局高度表扬了以身犯险,三天破案的向南行。并宣布了厅里的一项重要调令,他自己升职去厅里任职。厅里决定暂时调回冷青为代理局长。
底下掌声一片。
大家先恭贺罗民高升。另一部分老人开始窃窃私语,“怎么搞的,这个冷血又回来了。”
“是啊,罗菩萨走了,来了个冷血杀手。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啊。”
“什么冷血啊?冷局很厉害?”
“你新来的,不知道。冷局以前就是我们局的副局。四大名捕之一,冷血,追命,铁手,无情,知道吧?温瑞安的四大名捕。咱们省里的公安系统也给排了一个,他就是那四大名捕之首。当年破了很多奇案大案,向南行就是他徒弟,跟着他立了不少功。不然怎么会升的那么快,才26岁,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队长一位。不过功也不好立,听说向南行当年在他手里吃了不少的苦头。我说大家都把皮绷紧点,这位冷血杀手可不比罗菩萨,有事儿犯到他手里,绝对让你求生不得,取死不能。”
“有那么厉害吗?我看着面上挺随和的啊。”
“笑里藏刀。”
“嘘,都别说了,向队那边听着呢。”
 
向南行坐在角落里,闷头玩手中的打火机。
你为什么回来?
 
  * * *  * * * * 
 
四月花开,桃林深处。
一个体态妩媚的女人靠在软塌上听风品花。
另一个半老之姿的女人在一旁伺候。
“莲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小姐放心。”
“好,三天期限以过。把该发的,都发出去吧。”
“是。”
“另外,”女子略思了一下,“把他的照片,给厅长夫人也发去一份。”
“是。”莲姐忍住笑,“这次可要他的命了。呵,不听小姐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小姐仿佛并不过多的在意。“你回去吧,我也累了。”
“是。”
 
―――――桃花笺完。

(二)消失的人
 
向南行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研究他的桃花笺。
娃娃脸冯晓凑过来,“南哥,怎么,余情未了,还在想念呢?”
向南行一脚把他踹飞。
冯晓揉揉屁股,“南哥,南哥,那天开的野马,你哪儿弄的啊?真帅。”
“借的。”
关健也贼眉鼠眼的凑过来,“哪儿借的啊?再借一次呗,上次一共就开了5分钟,没摸够啊。”
向南行扫了一下两个没事干的手下,“怎么,想溜马路啊?交警队那边可缺人呢,我把你们俩个调过去?”
“不用,不用。南哥,你不会真跟那个向家有什么亲戚吧?那天装的,那个高贵,把我们都吼住了。”
向南行笑,“没有。”
“我说嘛,真能攀上向家,也不做警察呀。人家随便抖落几根毛,都够我们富得流油了。”
向南行再想接话,电话响起。
接,是冷青。“到我办公室来。”不等回答,电话挂断。
向南行皱眉,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冯晓和关健心里打鼓,“南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冷局的声音,好冷啊。”
向南行烦,“都滚回去给我写结案报告!”
 
敲门,进入。
冷青背着手站在窗边。阳光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向南行沮丧的发现,自己再次面对这个背影,还是有着以前的那种敬畏和恐慌。
两个人都不说话。
冷青少话。向南行不肯说话。
 
半晌。冷青转过身子,一脸严肃。“那天,在四月花开的密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南行惊诧,为什么还要问?这件事还没完?
看着徒弟惊慌的神情,冷青想,麻烦,是真的。
 
他绕过桌子,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拍在向南行面前。“你自己看!”
向南行捡过,是一张带有红色抬头的密件,几行字,言简意赅。“向南行,办案不利,放走重要嫌疑人。撤职,内查。秘密行事。”
向南行大惊,抬头看向冷青。
“不用看我。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知道!发这个密件的人职位很高。我保不了你。回家吧!”
向南行呆住。

银色的野马划破静寂的夜晚。密林深处,清水湖边,沉睡着一幢童话般的别墅。

  向南行按下电子密码,大门徐徐而开。一个中年人迎上来,“三少爷?是不是三少爷回来了?”

  向南行笑,“胡伯,是我。您还好?”

  “好,好,怎么不好。就是你们都不大回来,这里寂莫的很。”胡伯开心的拉住向南行的手,吩咐手下人把车停好。“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大少爷刚回来,三少爷这脚后也跟了回来。可真好。”

  向南行暗自叹气,好日子?不,今天对我可不是一个好日子。胡伯你要失望了。

  “我爸呢?”

  “在饭厅吃饭。大少爷也在,快去吧。”

   

  精致华美的饭桌上,一个眉目如剑的中年人正和一个架着眼镜的儒雅年青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美味佳肴。

  向南行恭敬的叫了一声,“爸,大哥。”

  向东来看到向南行,高兴的说,“老三,什么风把你这匹野马给追回来了?快,坐下来吃饭。爸还念叨你呢,你这个闯祸精,又惹了什么麻烦?”

  向南行脸一红,拉把椅子靠近大哥坐下。

  向天不满的把筷子一拍,“坐那么远干什么?心里有鬼?”

  向南行尴尬的,“爸!”

  “哼,出了什么大事能把你三少爷逼回向家来求助?”

  向南行知道师`父给父亲打过电话了。这也好,也省得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递给父亲。向天看过后,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把纸转给东来。

  “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能值得上面下了秘密红头文件,你闯的祸可不小啊!”

  向南行心里暗叫,我冤枉,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些事,不能解释,有些事,不能说。他向三少爷被一个妖一般的女人按住打,这是他死也愿出口的事。更何况,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的后果,是接到上头一个红头处理文件,这也是他想破了头,也搞不明白的。

  冤枉。

  向南行刚挨到椅子的屁股又抬起来。站直身子,做低头认罪状。不论如何,他需要家里的庇护。

   

  东来看过文件也很吃惊,“老三,你做什么了?连上面的人都惹了?”

  向南行委屈的,“没做什么。”

  “说慌!”向天一拍桌子,“红头字,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接的。”

  是,说慌。

  向南行不再言语。

  “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向南行看大哥,求助一般,“大哥,我真不知道。”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向南行想了想,坚定的,“爸,我接受惩罚。我不会说的。”

  “老三!”

  “好,既然你决定了。”向天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饭也不要吃了。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知道。我和老大吃完了饭,再去伺候你。”

   

  月光如水,调皮的逗弄着睡得正香的树的影子。

  向南行一路踩着斑驳,来到庭院中。喷水池前是一片由各色雨花石拼成了图案的小路。向南行走到路中间,屈膝,跪下。冰冷的阴气和着刺痛透过膝盖,穿透他的大脑。

   

  向家的规矩。

  向家的孩子可以得到家族任何的庇护。不管你做了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也不管你处动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你可以选择说明情况,很好,说明了然后由家长来判定你需不需要接受惩罚;你也可以不说,没问题,家长依旧会全力帮你摆脱困境,但是,你要接受家法最严厉的惩罚。

   

  众目睽睽,去衣,受杖。

  你如果不愿意将心内剖露给大家看,好,那就把肉体上的苦楚剖露出来。

   

  门厅里,一个中年妇女急急的跑出来,“胡伯,听说三少爷回来了?是真的吗?”

  胡伯抽着烟答,“是,回来了。”

  女人一脸开心,“那我可去看看,多久没见他了?三个月了吧。”

  “刘妈!”胡伯叫住她,“先别过去。”

  “为什么?”

  “三少爷在院中受罚呢。”

  “受罚?他犯了什么错?”

  “就是不肯说,所以才在院中挨家法。三少爷面子薄,我已经吩咐谁也不准过去看了。”

  刘妈心痛的叹,“这个孩子。从小就这么犟。”

很忙,没更,抱歉,继续。

  * * * * * * * * * ** 

  膝盖刺痛到再难以忍受的时候,林影憧憧的小路上终于响起了等待以久的脚步声。

  挨打疼,等待挨打的过程更疼。

  向南行双手触地,缓了缓膝上的疼楚。然后收起齿牙咧嘴的苦脸,跪直身子。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脚步声在身前停下。向南行感到了父亲似怒非怒的眼神落在身上,如针芒罢。

  亭前树挂上的铜钟被大哥清脆的敲了三响。这是向家人们警示,观刑。

  夜依旧宁静。向南行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挑了一挑。一定是胡伯下了令,不准人来观刑的。在这个家里,敢跟父亲打擦边球救他的,大概只有胡伯一人了。

   

  向天在这个寂寞的刑场上踱了几步。然后看了看绷紧了身体,深低着头的儿子,下令,“二十鞭,老大执行。”

  向南行舒了一口气,偷偷的瞟一眼父亲。让大哥执刑,这可是很大的放水了。

东来捧过家法。那是一根两指多粗由软藤拧成的藤鞭。泛着比本木略深些的红色。软而韧,就算轻轻抬起,都会呼啸带风。

  向家的人最怕的都是这家法。特别是这家法在向天手中时,产生的效果更会让人痛不欲生。

   

  向家的孩子小时候淘气闯祸是不会动家法的。当然也要挨打受教训。但伺候屁股的多是巴掌,掸子,再重一些就是板子皮带。直到满十二岁,再犯大错,就要荣幸的被家法伺候了。

   

  向天认为,满十二岁的男孩子,是该有能力也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向南行第一次挨家法,很荣幸,刚好是在他跨向十二岁的生日那天。

  那个时候的向南行还没有学会在脸上罩上冷漠的面纱。十二岁的小南行还是个顽皮捣蛋,胆大包天的淘小子,一边享受着小寿星的殊荣,一边听受着小朋友们各式各样的怂恿。上房揭瓦无所不做。然后有一个坏小子问,那你会开枪吗?

  我当然会!小南行飘飘欲坠。

  骗人吧?你摸过枪?

  那有什么难,看一看就会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所不能,小南行用最拙劣的手段偷了父亲请来的朋友,冷青的枪。上夹,打开保险。向南行把枪钩在手里,口中“砰,砰”的乱点。

  坏小子又将他,空拿着有什么用,你敢开吗?

  怎么不敢!在众小孩子的哄叫声中,小南行英勇的抬起手,对着天棚打去。

  然而,理论要有坚实的实践基础才能成功。向南行瞄向天棚的想法是好的,却忽略了手枪的后坐力。那不是一个没有经验,没有准备的十二岁的小孩能承担的。

  聪明的人淘气,破坏力更大。

  子弹失去控制飞向了二楼的人群中。万幸的是,站在楼梯处的向东来及时发现了弟弟的“英勇”举动。千钧一发时,他抡起了一个桌面飞身迎向二楼。

  子弹擦着东来的胳膊,穿透桌子,嵌在楼梯扶手中。

  向东来重重的摔在楼下,血染衣衫。

   

  向天暴怒。

  取来家法。当众捉过南行,扒了裤子,在两片青嫩的小屁股上疯狂抽割。

  向南行在父亲的大手下嘶哑挣扎。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痛苦的,羞辱的学会了做为男人该怎样承担错误。

  疼,恣意。

   

  从此,向南行,不再喜欢过生日。

  后来,冷青对向天说。这小子不错,看两眼就敢打枪。送给我做徒弟吧。

  于是,向南行,开始了他更加痛苦的徒弟生活。

向东来把家法在手心上轻轻掂了掂,走到弟弟身侧,“老三,准备吧。”
南行无可奈何的解开上衣扣子,然后伏下身,两手撑地。白色的衬衫被剥落。月光,柔和的笼上了光洁壮硕的肩背。
东来看一眼父亲,举起了家法。
向天不满的提醒,“裤子!”
向南行抬起头,虽然明知躲不过,却还是用着恳求的声音,“爸,求你。。。”
向天冷哼一声,“怎么,太久没回来,挨打的规矩忘了?”
没忘,可是。。
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脱掉裤子挨打,让向南行感到异常的难堪。更何况臀上还有被那妖女打过未好的伤痕,要是被父亲和大哥看了去,又是难以解释。
迎着父亲审视的目光,向南行突然感到了一丝后悔。说与不说,都是难堪。这顿打,挨得可真糊涂。

向东来也想给弟弟求情,没张口,就被父亲狠狠的一眼把话给堵了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到底。忸怩什么?!”
南行泄气的把手探向腰带。果然躲不过,让大哥代刑,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外裤连同内裤被一起褪到膝弯。向南行咬咬牙,再次伏身在地。肩下压,腿直,腰塌,光裸的麦色臀部高高的扬起在月色下。向南行闭起眼,只希望这朦胧的夜色能将臀上的伤迹遮掩一二。

东来低沉的提醒,“开始了”,手中的藤鞭高高扬起。向南行绷紧了臀肉。鞭子落下,呼啸带风。凌厉的劲势吻上臀峰,如利刃般陷进去,再抽出来,搅起一片战栗。鞭子离处,一条红色的长痕渐渐爬上皮肤。
向南行这才听到了“啪!”的一声,先是战栗,然后才感到伤处如火灼般从后臀一直燃烧到大脑。来了。向南行咬紧牙,提醒自己,忍住,不过才二十鞭。
二十鞭,在父亲以往的家法中,的确不算多。但也难熬。大哥的鞭子,在父亲冷冽的注视下,打得一五一十,老成厚重。
血红色的鞭痕一条条排上了臀腿间。每一次重击,都让身体难以自制的前倾。撑地的膝盖刺痛无比。向南行努力的保持跪伏的姿势。冷汗潸下。

十鞭过后。东来停住手,心痛的看向弟弟,“还挺得住吗?”
向南行松了松咬酸的牙根,点头。

手起,鞭落。又一轮暴雨袭来。

最后一鞭挨过。向南行终于熬不住,伏身在地上。
向天缓了声音吩咐,“老大,把他扶回房间上药。他的事,也由你来解决。”说罢,转身而去。
向东来赶紧放下家法,扶住弟弟。
后臀的鞭伤处,撕裂一般,略动一下都痛疼难忍。向南行耍赖的伏在地上,不想起身,以缓解疼痛。
东来无奈的强行搬直弟弟的身体,“别赖在地上,凉。”伸手去帮他提起裤子,刚擦到大腿根处,南行就痛的一抖。
东来打趣他说,“既然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回家,怎么也不事先换条宽松点的裤子?”
向南行脸一红,“被那张纸吓坏了呗,连换裤子这种大事都忘了。”
“呵,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向南行沉默了一下,“大哥,查一下是谁,告诉我。”
东来点头,“好!”

向南行伏在床上,终于脱下所有的坚强,肆无忌惮的呻吟。
身后,一双不再光滑的手,小心细致的为他上药。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跟老爷说,偏偏要自讨苦吃。这从小到大的打,还没挨够?”
向南行把脸埋在枕头里,撒娇一般的叫痛,“娘,娘,轻点。哎呀!我不要上药了。比挨打还痛。”
刘妈心痛得手都发抖,犹豫了一阵,又把药膏放下。用手抚着南行的头发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再做什么警察。咱们向家有钱有势,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那个最爱惹事的行当。又忙又累又危险,也没个时间回家。唉,这惹了事,还要挨打。何苦呢?”
向南行把脸侧过来,露了一个阳光笑容,“我皮着呢,挨打挨惯了,这点伤算什么。娘,你别心痛。”
向天的夫人过世很早,向家的四个孩子都是由奶妈带大的。向南行刚刚学话时,被逗弄着对着奶娘刘妈叫妈妈。后来被告知“妈妈”这个称呼是不对的,要叫奶娘。小南行**改了口。但叫着叫着,就又忘掉了奶字,直接称娘。向天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所以也没制止。就随着南行乱叫。

刘妈拉过一条被单轻轻搭在了南行的臀上。又洗了手问,“南儿,你饿不饿?娘给你弄点东西吃。”
向南行还没答,门口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刘妈不用麻烦了。我们这位小祖宗人缘儿好,他屁股上挨了打,多少个人等着巴结伺候呢。”说着,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喏,松仁玉米粥,小煎包,都是你爱吃的。”
刘妈接过碗,用汤匙搅了一搅,像喂孩子一般递到南行的嘴边。
向南行当着大哥的面,对这种姿势感到窘迫。“娘,我不饿。等一下再吃。”

向东来坐在床边,故意笑弄他,“跟大哥忸怩什么?你小时候挨打饿饭,哪一次不是哭着求我,帮你偷东西吃?”
“大哥,”南行脸一红,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刘妈知道他面子薄,失望的把碗放在了一边。“粥放在这里,你饿了再吃。我出去把你的衣服洗洗。”南行点头,裤子上沾了血,要及时洗,才洗得掉。

向东来掀开被单,看了弟弟的伤势,“挺重的,痛吧?”
向南行努嘴,“都是你打的!”
东来笑,“这可记恨不到我头上。是你自己找打!我这动手,还算轻的呢。”
犹豫了一下,又问,“你屁股上原来是有伤的?”
果然看到了

第3回

。向南行感到自己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乱了起来,“哦,那个。师`父,打的。”
向东来惊讶,“啊?冷叔回来了?”
“是。”
“他一回来就打你?”
“恩,工作上,出了点错。”
向东来笑,“你们这一对冤家师徒。老三,是为了‘执法者’的案子吧?”
向南行有点意外,“大哥怎么知道这个案子?”
向东来神秘的眨眨眼,“这新市里的大小事件,哪一件不得上报四海总裁大少爷我过目啊?”
向南行想想也是,大哥的耳目,不比警察的线人少。
“大哥,明天帮我跟**请个假。我想在家里休息。”
东来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
“不准请假!”
“爸?!”
向天进来,掀开被单看了看儿子的伤,不满的说,“这点小伤,装什么软?明天给我滚回去,正常上班!”
东来温声求情,“爸,三弟堂堂的刑警队队长,您总不能让他一天屁股不沾凳子的乱晃吧?那多有损形像啊。”
向天沉着脸,半晌,“你师`父回来了。把你的那些冷脸和驴脾气收起来,听到没有?”

向南行卧在床上,不说话。

向南行逃避工作的愿意终于没有实现。

早上东来还没来得及给冷青打电话,冷青的一个电话就已经追了过来。

“有案子,马上回局里。要快!”

向南行只好满心怨气的把伤痕累累的屁股塞进野马里,重回市区。

一队二队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会议室。向南行靠窗站着,一边摆弄手中的打火机,一边听底下的人八卦。
“哎,这一大早的,又出什么事了?”
“听说有个小姑娘报案,说网上的有几个ID都陆续失踪了。”
“什么叫ID失踪啊?也不是活人,弄这么紧张的。”
“谁知道呢,新官上任三把火呗。”
“网上的事找网安他们啊,折腾我们刑侦和重案干什么?”
“找你说明领导重视你。你们一队不是上次找丢狗的案子破的挺快的嘛,这次再给你们个立功的机会。”
“去你的。你当普通狗能动用我们一队?那狗比人还金贵,**付常委家的,十几W呢。也算得上是丢失金额巨大了。人家一个严令,罗局就把任务压下来了。”
“切,那个老贪!罗菩萨什么都好,就是这耳根子软点。”

向南行在一旁暗笑,为官有为官的艺术。就算是在最以正气化形的公安系统里,官场上的某些潜规则也是通流顺畅。好像自己师`父冷青,按能力功绩都比罗民胜出很多,却一直被罗民压在下面当副手。官方原因是罗民较冷青年长,更有资力,其实真正差的,就是这多一点的圆滑事故。

开门声响起。刚开还都交头接耳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冷青走向主位,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向南行萎萎靡靡的倚在角落里,不悦的说,“你靠在那里干什么?这是开会,不是卖菜!过来坐好!”
向南行紧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得罪了你,可你能不能停一刻,不找我的麻烦?
他也不好分辨什么,只得找回自己的位置。放慢动作,认认真真的坐了下去。隔夜的伤,被这样挤压,上刑一般。

冷青注意到向南行不自然的脸色,轻哼一声,“算了,你也别坐了。管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该好好反省反省。后面站着去。军姿!不准东倚西靠的!”
向南行憋的一口气又提上来。一声不吭,抬起屁股,走到后面。脚根并拢,双腿绷直,两手合在身侧。标准的军姿。
底下的一群小兵们,被这师徒俩搞的心寒。心里都想着,今天这位冷血气不顺,自己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撞到他手里。
罗菩萨在的时候,向南行可是他的一员爱将,平日里赞扬有佳,骂都不舍得骂一句。这怎么换冷罗刹一来,还没怎么样,就先把罗局旧宠向南行给罚站啦?

冷青轻咳了一下。又换回了平素里,一副与人无伤的和气脸。
“同志们,叫大家过来,是因为出了一个新案子。这个案子有点特殊,需要你们一队二队的共同配合才行。这样,由网安的原野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案情。”
坐在左手边的原野打开记事本,有条理的说,“昨天下午我们接到报案,说网上有几个很活跃的ID突然间一起神秘失踪。呵,按常理,这样的事情不会引起我们过多的注意。因为网上的ID,不过是一个虚拟的用户名,并不代表真实的个体。它们的失踪,很可能是ID的主人厌了,不用了,或是其它各种原因。其实真正引起我们注意的,是报案的这个人。”
说到这里,原野略带兴奋的扫视了一下大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巧克力?”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7月28日9时10分44秒编辑过]

巧克力?
向南行一皱眉,这丫头怎么搅了进来?
前面坐着的关键也回头,奇怪的,是那个小丫头?

原野颇为满足的看着大家情色各异的神情,“这个巧克力,可以算是IT业内的奇迹,或者说,是新市的一个奇迹。他是一个顶尖的电脑高手,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顶尖的黑客。一年前著名的中日黑客大战大家都听过吧,那一战中,最先攻克日本‘爵士’黑客总部,毁掉‘爵士’五台巨型电脑,导致战局转变,中方大胜的人,就是巧克力。‘后羿’组织里的巧克力。”原野说到此时,神情激动,“当然,黑客本身,并不是一项合法的行为。我们也不支持黑客这一称谓。但是,这个巧克力,却是电脑界的奇才。可以说是所有爱好者砥足膜拜的奇迹。而这个巧克力,就在我们新市,是我们新市人。”
原野激动的一挥手,“所以巧克力来报的案,我们格外的重视。你们决想不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决想不到。”原野追星一般的狂热,把所有的人都搞了个目瞪口呆。不是吧,这个原野平时挺稳当,挺正常的一个人啊。
冷青大概也被原野的狂热搞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打断他说,“这位巧克力今天也在。下面请她来详细说明一下具体的情况。”说罢向原野打了个手势。原野会意的起身出去。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7月29日6时35分4秒编辑过]

原野一指来人介绍,“各位,这就是巧克力。”

众人一看,果然跌破一堆眼镜。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小的个子,圆圆的脸。上身是一件薄纱小款公主衫,一段雪白的蛮腰露在外面,肚脐上坠着一个闪闪亮亮的脐坠。下身配着一条红白相间的飞边短裙,娇巧可爱。

小姑娘先是笑眯眯的环视大家,然后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到了向南行,开心的叫,“南哥哥,你站在后面做什么?”

向南行一脸黑线。

原野木呆呆的把掉下来的眼镜推上去,“向南行,你们认识?”

向南行点点头,恩,何只认识。你把她当神仙,我却把她当个闯祸精。有她在的地方,得一群人跟在她屁股后面灭火。“晓珂,你来捣什么乱?”

乔晓珂小嘴一撅,“怎么是捣乱呢?我是来报案的,重大案件。”

向南行就势儿向前跺了两步,卸去了尴尬的军姿,“网上丢了几个ID,算是重大案件?”向南行气闷,就为了这几个破ID,把老子火烧屁股追回来?

“那不是几个ID,是活生生的几个人!”

“网上几个ID消失了,就能推断现实生活中的几个人消失了?”

“对。我彻底检查了那几个ID的IP活动,还潜入了他们的电脑里。发现,自从ID消失后,他们的电脑里也再没有了任何活动记录。”

“人家可能去游戏了,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不能上网用电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是别人,可以这样解释。但是这几个人,绝不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何况,我查过他们的工作表,他们失踪的这几天里都有定好了的约会。不可能一声不哼,全部爽约。”

“他们?他们是做什么的?”

乔晓珂吐了吐舌头,“嘿嘿,呵呵,她们,她们都是网上的女王。”

“女王?”向南行有点吃惊,“你闲着没事盯着她们干什么?”

“是你让我盯着的啊?”

向南行诧异,我?

“是啊。上次你不是拿了一支桃花笺让我查吗?我最后查到是跟SM有关系的,觉得好玩,就把新市带SM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当然就注意到了这几个人。”

向南行问完这个问题,就有点后悔。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冷青。“就算她们的职业有点特殊,也不能仅凭网上的一些迹象来断定出了问题。”

一直沉默不语的冷青打断向南行,“不用再问了。这几个人可以确定是出事了。”

“哦?”

“昨天有人来报案,失踪人田萌萌,艺名叫火蝶,25岁,职业,相貌,失踪时间与乔晓珂描述的都十分吻合。至于其她失踪的三个ID,我让原野做了基本的调查,已证明的确是失踪几天了。”

底下一片议论。

冷青又跟大家讨论了一下细节,然后分配任务,“程翔带一队,负责张炎和刘子梅失踪案。向南行带二队,负责田萌萌和杨雪失踪。原野带人做技术支持。行了,散会。”

众人收拾东西,各做各事。

向南行也往出走,忽听冷青咐吩,“向南行,到我办公室来!”

向南行站在局长办公室里,心情复杂。冷青被事情耽搁,还没有上来。这给了向南行一段思考的时间。

向南行并不喜欢这样的思考。他不喜欢这种嗅着熟悉的味道,激起沉埋的记忆的感觉。

熟悉的红木书桌,熟悉的黑皮沙发,熟悉的书画剑挂,熟悉的长青盆栽。自从两年前冷青离开后,这个办公室就一直没有人动用过。罗民虽是一个平庸的局长,却称得上是一个极好的上司。他知道冷青一定会回来,他把这个办公室一直给冷青留着。
现在冷青回来了。
回来了,一切就都能回到从前么?

从前在这里,他敬畏而认真的听冷青精彩的分析案情。
从前在这里,他忐忑而心甘的接受冷青严厉的教训责打。

直到那一次。那一次,他委屈而倔强的说,“我没有错!你让我走!”
回答他的,是冷青严酷而无章的责打,疾风骤雨般,铺天盖地而来。打得他不能喘息,不能解释求饶。
他先是站直了身体,然后痛得跪倒在地,但依旧抵不住警棍的捶楚。他最后蜷缩在地上,妄图让伤痕累累的臀部躲过辣手,却又被冷青拎起来,按到沙发上,裤子被解开,刑具换成了厚重的皮带。
另一轮毒打,另一种伤痛。
冷青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他。没有教训,不带感情,只是打,只是打。仿佛棍下的,不是自己苦心栽培疼爱如宝的徒弟,而是某个罪行累累人人得诛的罪犯。
血肉模糊向南行仿佛尝尽了一生中,所有能历的痛。身体在颤抖,灵魂在撕裂。臀上所不能承受的痛,让他忘记了所有挨打的规矩。他拼死命的挣扎,想摆脱师 父钳子一般的大手和疾落的皮带。他把身体滚到地上,皮带重重的砸在沙发上,发出巨大的“呯”的一声,皮子被撕开一个口子。巨大的声响,把冷青也惊得一呆。向南行终于喘出气来,可怜的哀求着看向冷青。冷青一双充了血通红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第一次,冷青打完向南行后,不掷一声,丢下刑具落寞而去。
然后,当向南行挣扎着起来,拖着伤重的身体跑出去时。他的世界已经坍塌。

他的世界坍塌了。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冷青的错。但是他恨,他怨,他认为如果没有冷青的毒打,他们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他不明白,从始,自终。
他想,如果你解释,如果我真的错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可能会原惊你。

但是你选择了离开。

一辈子没有退缩过的硬汉冷青,在重打过向南行后,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向南行纵有满腹的怨气,却无处释发。
他恨,却没有理由恨。他怨,却没有立场怨。他的阳光被抽干。
他选择了,不原惊。

不管我是不是还敬爱你。你走,我不原惊。

向南行再次站在这里,矛盾而慌乱。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8月3日12时2分48秒编辑过]

门被打开,向南行没有回头,这种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

冷青满意的看着向南行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堆待处理的文件被丢在桌上。他绕过红木书桌,目光凛冽的看着徒弟,“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叫来?”
知道。可是…….
冷青不大是一个能接受“可是”的人。“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能随便把证据外泄给别人看。忘了吗!?”

  向南行,低头,不出声。我有理由,但我不想解释给你听。

  “说话!”

  “没有!”

  “那是明知故犯!?”冷青的声音放沉。每当他放沉声音时,都是发怒的前兆。

  向南行有些委屈。没有忘,可是罗局从来不在乎这些不拘小节之事,只有你一回来,就开始找我的麻烦。

  冷青眯着眼睛盯住徒弟,“怎么,不服气?”

  沉默,依旧是沉默。甚至没有任何眼神接触的回应。冷青想,这若是两年前的那个向南行会怎么样?那个满脸阳光一身和煦的大男孩,大概会一脸可怜的认错,求他饶过他这一次吧。

  那件事到底改变了什么?

  人,终要在伤痕累累中学会长大。

  冷青失望的看着徒弟,那个阳光男孩长大了,却变得如此冷漠遥远。

   

  冷青也不再问话。从抽屉中抽出了警棍,吩咐,“手伸出来!”你不认错,让你疼,是最好的悔过方式。

  向南行本能的递出了左手。手伸到一半,就暗骂自己,真是贱,不是说好不原惊的么,为什么还要像以前一样,站在这里,像小孩子一般接受他无故的责打。

  冷青拿警棍一拍他的左手,“换右手!”

  向南行终于吃惊的抬眼,什么?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执勤。再说,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右手。

  冷青再次厉喝,警棍砸在桌子上,“没听到吗?右手!”

  向南行一咬牙交出右手。手心展开,放平在身前。

  “五下。你自己数着。”

  警棍抬起,然后猛的砸下来。“啪!——”的一声,十指连心。向南行倒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把手缩回来。“一!”

  第二下并没有急着落下来。冷青玩味的欣赏着向南行强忍痛疼的每一丝表情。“不甘心?哼,你听着,我不管罗局在的时候怎么纵容你,现在我回来了,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听到没有?”

  “啪!——”

  向南行手一抖,把冷青的话牢牢的印在了痛疼中。

  “报数!”

  “二!”

  “啪!——”

  “三!”

   

  三指宽的红肿,在手心上泛了起来,一道压一道。重胶的警棍,决不是一个轻松的刑具。更何况向南行现在实在没有一个很好的抗刑状态。臀后的伤楚,还浓浓烈烈的疼着。另他很难把重心后侧稳放在脚跟上。前倾着的神经抵抗着手心上的巨痛,这让他苦楚异常。贝齿下意识的咬紧下唇。然后手心上传来了第四次闷痛。|

  “啪!——”“不许咬唇!”

  向南行慌乱的松开嘴,“四!”心中沮丧无比,听从,是一种习惯。

  向南行气恼着等着最后一记。

  冷青缓了缓,然后挥下棍子。

  “五!”

   

  向南行缩回手。试着握拳,肿痛异常。

  冷青的脸,恢复了平静。他把警棍丢回抽屉说,“你去吧!”

  向南行转身离开。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8月4日9时50分8秒编辑过]

向南行站在电梯里研究自己的右手。一道一道红肿夸张的叠加在一起,已经不能攥拳,半握着都赚肿胀得厉害。

  打成这样,怎么见人?跟手下的那群小子说,因为犯了错,被打手心?

  向南行一拳砸在电梯门边,开起的门又合了上。电梯下到下一层,向南行走了出去,直奔训练中心。

  一队新人正在拳场集训。向南行不理会旁人的问好,径直来到沙袋前,敞开领口,右手半握拳,重重的挥出。

  “呯!”的一声。百斤的沙袋晃了晃。

  右手关节处,立时浮出一片殷红。他咬咬牙,又狠狠的砸下一拳。沙袋被悠起,再荡回来。拳头直冲而去。如长桨击打深潭般,厚实闷重。关节处的皮肤按擦着沙袋外皮,被反复冲压。几十拳下去,已然血迹斑斑。

  向南行咬牙看着自己的拳头,不够,再来。由拳变掌,再重新挥出去。撞击的闷痛,疼得他浑身一抖。再想打,一个声音制止,“向队!你在干什么?”

  向南行转头,是医生董梅。只要有训练,她一定是守在训练场里,以便善后。

  董梅一脸关心的看着他,质问,“你在干什么?打沙袋为什么不带拳套?这样空手打拳是不允许的!”

  向南行冷哼一声,又是不允许。一脚踹得沙袋飞起来,然后再一掌过去,迎着回落的沙袋,又猛又狠。

  董梅吓得一哆嗦,一把拽住向南行的胳膊,“别打了!已经出血了!”

  已经出血了?向南行看了看,恩,差不多了。

  董梅不理会向南行的冷淡,拽着他直奔医务室。

   

  向南行皱着眉坐在那里,看着董梅认真的替他处理伤口。药酒擦到手心,她略带诧异的看着向南行。向南行抿起嘴,把目光撤走。然后他感到一双温柔的手贴上去,指法熟练的轻轻揉按。手上的痛楚缓解。那双手离开,取过一条长长的纱布,夸张的帮他包扎好。

  “为什么伤害自己?因为冷局回来了?”

  向南行不说话。董梅刚好是两年前入的局里,知道的不多不少。

  董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异样的嗔怪,“南行,你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跟冷局赌气。”

  我在赌气?向南行沮丧发现,自己的身体,到处都在痛。

   

  手机铃响起。向南行接,是冯晓,“南哥,你在哪?大家都准备好出勤了,就等你呢。”

  “我在医务室,马上就过去。”

  “医务室?你去那个鬼地方干嘛?受伤了?”

  向南行顿了一下。

  董梅一把接过电话,冷声冷语的说,“你们队长练拳,手受了点伤。正在我这个鬼地方包扎,有意见吗?”冯晓那边顿时没了声。

  向南行感激的看一眼董梅。

父母永远认为自己是最了解孩子的那个人。

  从猫儿般一团粉嫩,到长成小小天使;从咿呀学语,到一步步走向成人的殿堂。每一处,每一步都有父母的陪伴与监督。于是父母说,你看,这是我们一生的艺术品,是我们精心雕琢的,每一处刀工,每一条纹络我们都了解。

  然而孩子毕竟不是艺术品。那个自由呼吸,自由思想的小人,早已在父母转身间,脱离了他们设计好的轨道,越走越远。

  父母永远都是最后知道孩子秘密的那个人。

   

  田萌萌的父母,就是这样一对,最后才知道孩子秘密的父母。

   

  当向南行心不在焉的倚在桌角处听着关健询问案情时,田萌萌的父母还处于一片懵懵懂懂,不知所云的天真状态。田妈妈张着一双焦急,哀痛,又无辜的眼睛,反复的重复着:我们萌萌可是一个好女孩。我们萌萌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田爸也是一副誓死捍卫女儿名节的样子,不肯合作。

   

  关健终于撕下了最后一片怜悯的面纱,忍无可忍,毫不留情的说,“不管你们接不接受,你们的女儿,是一个靠玩SM,虐待男奴挣钱,同时提供色情服务的女王。现在,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多提供线索,以便我们破案。”

  田爸硬撑着的面孔,垂了下来。

  田妈抖着嘴唇问,“SM,是什么?”

   

  关健砰的一声把笔记本掼到桌子上。“董珉珉,过来扫盲!”

   

  对田家的彻查中,并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线索。父母邻居以及父母所知的朋友眼中的田萌萌永远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平平凡凡的都市白领。从小就接受爱情是洪水猛兽的教育,连跟异姓说句话,脸都会红上半天。

  田爸田妈是一对典型的中国式父母,在教育孩子上,用的永远都是“蜜枣”加“笼子”的招数。一方面在感情与生活上对孩子无限的溺爱,当个月亮一般捧在手里的宠着;另一方面却给孩子打建了一个越缩越紧的牢笼,不能早恋,不能贪玩,书包永远要最重,学习成绩才是评价一切的标准。在这样的教育下走出来的孩子,绝大部分成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乖乖女。而另一部分,性格中天生有着反抗因子的一部分,则远远的脱离了父母为他们设定好的轨道,走向不为人知的另一条道路。

   

  向南行看着大家打包好电脑等田萌萌用品证物,吩咐一声,“收队!”

  向南行手伤着不能开车。关键,冯晓两个为抢司机的位置打的不亦乐乎。最后董珉珉一声娇喝,两记粉拳结束了这场争斗,“都一边凉快去!今天我开!”

   

  向南行神情漠漠的钻进后排,侧倚在窗边,领子立起来,遮住了半边脸。

  窗外的风景一排一排向后倒退。又是掌灯时分,一串串霓虹,把个城市装点得色彩斑斓。

  他把眼神飘散在灯光里,想,SM,女王,难到又跟她有关?

   

  董珉珉小心翼翼的问,“向队,我们直接回局里?”

  向南行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回局里,把我顺道送回家。”

  冯晓关键一齐张大了嘴。向队发烧了?把案子丢下自己跑回家?这不是他呀!

  冯晓脖子扭的僵硬,瞪大了眼问,“南哥,你没事吧?”

  关键也是一脸的不同意,“南哥,你不能这么就回家呀。一队程疯子他们可还跟我们叫着劲呢。你回去了,我们队怎么办啊?”

  向南行嘴角一抹坏笑,“行,那就都别回局里了。冯晓,关键继续扩大田萌萌社交圈调查。珉珉送我回家!”

更的慢。对不起。

  刘翔伤退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最无奈。。。

纪念。。。

-----------------------------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奉行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可还有另一部分,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虽然肉体是自由的,灵魂却被深深的禁锢在月光的牢笼里,终日出没在夜色中,不见天日。

太阳落下了,伴随日光沉下而浮出的,是幽暗与低迷。这个被抛弃的世界里,需要光与影的和谐。

几百个散着瑰丽而迷离的光的水晶珠串,参差不齐的坠在碰壁上,把四月花开荡漾得水光涟涟。

   

  四月花开因为上次桃花柬一案,被警察一场大闹,吓走了一大批生意。但名店毕竟是名店,在经过众位头牌的巧施媚惑几番安抚下,落走的客人又陆陆续续的返回来,继续醉生梦死在温柔乡中。

  莲姐挂着日复一日的招牌笑脸,如同花间蜜蜂般,前后翻飞,左右逢缘。正美着,转头看向门口,脸色如霜打一般凉了下来。

  影门处,一个一身黑衣的年青男子,如同冰雕般冷冷的站在雕栏旁,目光如炬。

  莲姐毕竟是风月场里混出来的妈妈,即使心里恨得痒痒,可面上还是一副喜气洋洋的媒婆状。她略愣了一下,然后扭着蛇腰迎上去。“哟,这是什么风,把少爷您又吹来了?我们这里最近可是遵纪守法,没出一点儿坏事。少爷您可把我们饶了吧。”

  向南行侧头,躲过扑面而来的那股浓香。“她在吗?”

  “她?”莲姐尴尬的笑笑,“你是问桃子吧?她不是被你们抓走了么?她做的事儿,可跟我们没关系呀。”向南行默默的看了一下莲姐,径自走进大厅。

  莲姐急急的追上去,“哎,少爷,少爷,我的好少爷。您可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我们这儿可禁不起您再折腾一次。”

  向南行脱开莲姐拉扯的手,“我只想见她。”

  莲姐为难的,“少爷,这,您这是……,唉…..”

  周围几个没上台的小姐们也凑过来,对着向南行指指点点。上次向南行带**闹四月花开,这些个小姐没少吃苦。

  向南行冷冷的扫了一个四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桃红色的镶金卡,递出去,“请你问问她,这张卡还能不能用?”

  莲姐迟疑了一下,接过来。

向南行开着野马在暮山脊上一圈一圈的盘绕。

  莲姐提供的地图比藏宝图还晦涩难解。明明是十字路口,却被画成Y字路。而真正的Y字路,却又变成反T字。怎么走?这一边,还是那一边?

  在第十次绕回原地后,向南行终于放弃的踩死刹车,受伤的手一砸方向盘。MD,被骗了?

  然后他侧头,突然在夕阳西下处,发现了一片粉色的海洋。

  四月花开,桃影烂漫。

  一片桃红,衬在满山的青翠中,格外的娇娆可爱。

  向南行摘下墨镜,让飞翔的桃色欢舞着夕阳,一下子跃进眼睛里。有那么一刻,一种久违了的温暧的感觉,融上心头。

   

  桃园深处本无路。银色野马被丢在一边。向南行踏着新发的嫩枝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一片粉色走去。

  桃林里,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轻缓悦耳,雅洁恬静。

  向南行听着这琴声,竟有一刹那的出神。

  他来找一个答案。他认为这答案血淋淋肮脏不堪。但为什么这答案的主人,能够弹出如此清明脱俗的音律来?

   

  琴声止。还是那一把娇软慵懒的声音,“小子,你不进来,杵在那里,罚站么?”

  一样的开头,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向南行收拾了一下心情,举步向前。

  桃林间是一片敞开的空地。一间古色古香的竹木小屋。屋前有一方菜园,一架葡藤,一张石桌,一个软塌。那个妖一般的女子,正半倚在软塌上,一手环抱古琴,一手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发出叮咚作响,浅溪拍岸般的声音。

   

  向南行还是第一次看人这样子弹琴。漫不经心,慵散

第4回

随意。纤指下拔出的,并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仿佛只是指间随意流洒出的音符,自然的串在一起,悦耳动听,如歌如唱。

  弹琴人的心思,也只集中在了琴上。如诗如画的眉目间随着悠扬琴律,时颦时笑,时蹙时黠。意犹终了,仿佛才恍然注意到了向南行的到来。于是一双美目里漾出了欢迎的笑意,好像对老朋友一般,娇嗔道,“来了也不坐,怎么,还要我倒履相迎么?”

向南行在石桌旁坐下,看桃子瑶施施然起身,琴放在一边。“要喝茶么?”

  向南行点头。品茶是打破沉默的很好开头。

  桃子瑶从屋里搬出一套青花瓷茶具来。茶船是很特殊的弯月型,水墨色的釉上彩绘。茶盘上,一抹四只茶杯釉着四季花图,由大到小排在弯月一边。另一边是一只宝月状的茶海和一把精巧镂花羽扇。

  桃子瑶又点燃了小火炉,取出紫砂茶壶放在一边,“是喝水仙,还是铁观音?”

  向南行略想,“水仙,谢谢。”

  桃子瑶一扭腰,又进了屋里。

   

  火炉水沸,响起“呜呜”鸣声。向南行站起身,习惯的拿起茶壶淋壶烫杯。桃子瑶站在门口笑,“哟,没看出来,还是个行家。现在,懂得功夫茶的,可不多了。”

  向南行洁了洁手,也笑,“我父亲喜欢摆弄茶,从小看多了,自然懂一些。你的这套茶具挺特别的,一般功夫茶,是用大小相同的三只杯。你的一套四只,还大小各不相同,挺别致的,特制的么?”

  桃子瑶略低头,手一挽额前长发,“也是家源传下来的。呵,不过就是喝个茶,哪儿那么多的讲究。我自己平时也是不喝的,怕麻烦。来客人了,才搬出来显摆一下。”

  向南行打开茶壶盖,看了看里面,“茶渍积的很多。你的客人不少啊?”

  桃子瑶笑,“我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客人。这是祖上传下来时代代积累的茶渍,浓香着呢。试试看?”

品茶,是一件很讲究功夫学识的事。要懂得欣赏工艺,才品得出茶馥清香。

  现代人紧张忙碌的生活节奏,早已把这种缓慢优雅的艺术丢之脑后。

  向南行看着桃子瑶娴熟的摆丢茶艺,有一些失神。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脱离时代的虚幻感觉。

   

  桃子瑶打趣他,“这么盯着姐姐看,喜欢上姐姐了?”

  向南行浅笑,“你不问我来找你什么事?”

  桃子瑶举杯小酌一口,“你不说,我就只当你是想姐姐了,来看看我。”

  向南行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怕我来抓你?”

  桃子瑶回视他,一汪秋水般,“你是来抓我的吗?”

  向南行沉默,半晌,“我想试试。”

  桃子瑶娇笑,“怎么,上一次弟弟没玩够,这回儿还想再试试滋味?”说着,余光瞟向了向南行的身后,调弄般的问,“身上的伤好了?不痛了?”

  向南行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交手时吃的亏,脸上微红,“不论如何,我想试试。”

   

  桃子瑶袅袅起身,走到小火炉处,手拎起水壶,突然向向南行丢去。装满开水的水壶飞旋着冲向向南行的后脑。

  向南行料不及桃子瑶的突然出手。想起身躲开,已经来不及。只得抬起双臂护住头脸,等待灼痛的到来。然而,当水壶据南行手臂不到一寸时,竟如同被一条无形的线绳拉回一般,旋转着又飞回了原处。桃子瑶伸手轻松松接回水壶,不露一滴的把它放回火炉上。

  走到向南行身后,双手轻拢了他的肩,吹气如兰的说,“你现在还不是姐姐的对手,就别做无用的尝试”

  向南行沮丧的放下双臂,这种功夫,就算是**和父亲,都未必能达到。“我打不过你,却未必抓不到你。”

  桃子瑶一笑,拿手轻拍向南行的脸颊,“我若是你,便连试都不试。省得自讨苦吃。男人有胆量是对的,但若只会呈匹夫之勇,姐姐可不欣赏。”

  向南行挣脱开她的双手,恢复了一脸沉静,“我一个人自是打不过你。不过你这桃林已被我们的人团团包围。你再想逃,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向南行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桃子瑶的脸,试图从那张美丽的所在处寻到一丝慌乱与紧张。但却失望的一无所获。

  桃子瑶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轻松惬意的表情。她拿起玲珑羽扇,一拍向南行腰间,笑骂,“坏小子,说慌话,可是要被打屁屁的。”

  向南行被拍处一阵酥麻,“你不怕?”

  “怕?”桃子瑶娇笑,“你根本没带人来,我为什么要怕?再说~~”桃子瑶又回来桌边坐下,妖媚退尽,又恢复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再说,你来找我,是有事要问我。即有求于人,便需遵礼于人。这个道理,弟弟总还是懂的吧?”

  向南行惊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事?”

桃子瑶像小女孩一般得意的点头,“我会推算,你信不信?”

  向南行不信。

  “伸出手来,让我算算。”桃子瑶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向南行权当看戏一般伸出左手。他不相信桃子瑶真的会算,更不相信她会仅凭猜测就猜到他要问什么。女王失踪一案案发过程非常隐晦,就连公安机关都刚刚立案不到两天,外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如果她真的能够一语中的,那就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与这件事有关。说明他的这一趟,没有白来。

  桃子瑶拍开向南行的手,“左手不行,换右手。咦?你右手有伤?”

  向南行尴尬的把右手藏在桌下。

  “别躲,让我看看。”桃子瑶去拉向南行的右手,向南行执拗不给,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推来搡去。最后桃子瑶作势一打向南行的后背,“乖,把手伸出来!再不听话,我可要打你了!”

  向南行到不去管她说的要打他的话是真是假,只是觉得这推推搡搡的动作实在不雅。于是乖乖的交出右手。董梅给包扎的纱带一直没换,因为这一天来的奔波已变得黑黑漆漆。桃子瑶一呶嘴,手下使力把纱布断开。一片红肿青紫现出来,手背关节处也结了几处血痂。好在经过了一天的折腾,伤累伤,已不大看得出来警棍责打的痕迹。

  桃子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覆上来,用着一种特殊的手法,在肿伤处轻轻揉按。向南行顿时觉得痛疼舒缓。桃子瑶到真像姐姐一般,摆出一副怜惜的嘴脸,又吹又呵。向南行定坐在那里看桃子瑶表演,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陌生女人的怜惜竟一点儿都不反感,甚至有些享受。

  她是罪犯,他是警察。

  她怜惜的为他疗伤,他享受的任之依之。

  向南行再次沮丧,这是第一次,当他面对罪犯时,抓不到主动权,也丝毫无能为力。

   

  “算到了么?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什么?哦,呵,”桃子瑶仿佛把所有的专注都放在了向南行的手上,“我帮你涂的是我自己特制的‘百花续香’,涂上以后就别再缠纱带,对伤处恢复不好。这一盒你带走,明早再涂一次,肿就消了。”

  向南行感到手中有一种凉凉的感觉泛着香气渗进皮肤里。“谢谢。”

  桃子瑶抬起眼,笑,“你找我,是为了那几个女王的事儿吧?”

  向南行摆弄着那盒百花续香,眼底流过一丝波浪,“你知道,是你做的?”

  桃子瑶再笑,用那只还沾着药香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别紧张,不是姐姐做的?”

  “哦,不是你?”向南行盯着她的眼,“那你怎么会知道?”

  桃子瑶娇嗔的,“坏小子,总把姐姐想的那么坏。我不待见男人,但却从来不会对女人下手的。”

  向南行点头,这种说法,到是也有点道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消失的这几个人,跟我是有关系的。”

  “什么关系?”

  “桃花,就像桃花跟我的关系一样。”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9月3日8时22分33秒编辑过]

谢谢楼上两位。

-------------------------

  跑外勤的两队都回来了。一碰头,都没有大的收获。

  失踪的四人中,只有田萌萌家在本市,有固定工作的也只有张炎和田萌萌两人,其他两个刘子梅和杨雪则是外来人员,全职提供SM及色情服务。因为她们的工作性质特殊,本身亦做了很好的保密措施。所以案件侦查过程异常困难。得到最多的口供,就是一脸惊讶,然后张大了嘴问,什么是SM?我看她挺正常的啊?

   

  冷青听着两队的分别汇报,不满意的把烟掐死在烟缸里。“就这么多了?还有没得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还有一点,经过我们仔细排查,这四个人都曾经接过一个叫做‘曼珠沙华’网上SM俱乐部所提供的客人。”

  “哦?这个‘曼珠沙华’是什么情况?”

  “目前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只知道是一个SM网上俱乐部,会员500左右,不过那个幕后的网管绝对是个高手。嘿,反正咱们侦技科的几个小子是没弄过人家。折腾了一下午,也没搞到后台管理权。”

  “恩,这个线索值得商榷。一个仅作为网络平台之用的俱乐部,值不值得请一个电脑高手做网管?这里仅仅是业务需要,还是他们想保护什么?对了,电脑我不懂,咱们侦技科的那些个小子,不弱吧?”

  “不弱!”原野略显激动的,“一点儿都不弱。能进我们公安侦技科的,那都是每界的电脑尖子。一般庸手都不是咱们的对手。这一次是遇到顶级的高手了。哼,现在卖淫的都知道使用高科技对抗了,真是与时俱进啊。”

  众人闷笑。

  冷青看向躲在角落里闷头不出声的向南行问,“你呢?你跑了一整天,有什么收获?”

  向南行想了想,欲言又止,“没有。”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向南行叫住原野,“原哥,帮我个忙。”

  “什么事?”

  “帮我查一下‘曼珠沙华’上所有以花名为艺名的名单。”

  原野眯着眼盯了一会儿向南行,“你有想法?”

  向南行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那怎么刚才会上不说?”原野一砸向南行肩膀,“还跟你师`父闹情绪呢?小子,别找不自在,你那师`父可不好惹。”

  向南行难得的露出一脸调皮相,“我哪敢跟他闹情绪啊,我这身皮,一见到他就从里到外都痛,”撇撇嘴“我这事要是在会上一提准又挨骂。你帮我暗地里查着,有了结果我再向他汇报。”

冯晓抱着一堆照片大呼小叫,“啧啧,看看,这业务,这水平,这难度!”

  董珉珉凑过来看,“看什么呢?”看过之后,一巴掌拍在冯晓脑袋上,“看什么呢!叫你查案你竟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恶不恶心人?”然后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把手里咬一半的三明治准确的丢进垃圾筒里。

  冯晓揉着脑袋怒目,“干什么呀,使这么大劲。至于嘛,你浪不浪费?不爱吃给我呀。去,去,捡回来去,捡回来去。我这正饿着呢!”

  董珉珉刚直起来的身又弯下去,接着吐。

  关键走上前也一巴掌拍在同一个地方,“欺负我们珉珉干什么,啊?看什么呢?拿来我看看。”看完之后,一擦口水,“啧啧,这身材,这线条,这强度。这要是弄一个到我们警局来,不用审训,光往那一站,保准罪犯全招啊!”

  冯晓眯着英雄所见略同的娃娃眼,“啧啧,珉珉,要不你也去参加个培训班,到时候一回来,准大幅度提高咱们局的破案率。”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董珉珉,“就是不够丰满,还少了那么一点霸气。”

  “霸气!霸气!”董珉珉一把抢过照片,砸向两个人的头,“那你们见识见识本小姐的霸气!”

  照片天女散花般。

  有一张正落在走进来的冷青脚下,冷青捡起来看,是一张被艺术处理过的SM照。照片上,一个妖冶迷人的女王,身着性感豹皮内衣,正全力挥舞着鞭子,抽向一个被深红色鞭绳捆成粽子般的男人。再捡一张,是一个跪着的男奴,双手被反剪着高高吊起,深埋的头部被一只美丽的脚狠狠的压向地面。接着捡,是一个狗奴,在女王的调教下趴在地上吃着碗里黑黑黄黄的东西,这就是把董珉珉弄吐的那张。

  冷青一张接一张的捡,地上的捡完了,去捡董珉珉手里的。董珉珉先是本能的攥紧,突然又想起来攥的是什么。脸一红,啊的一声松了手。照片掉在地上。

  冷青看看她。问,“谁弄来的照片?”

  董珉珉委屈的看冯晓。冯晓嘴张了一张。关键一推他,“冯晓拿来的,我们就是想查查看有没有线索。”

  冷青还是那张大众脸,“有线索?”

  “没,没有。”

  “有人跟我提议要派人打入到内部调查,你们在为这做准备吗?”

  冯晓关键一齐噤声。不,我不去当男奴。我可没那爱好!

  冷青把手里的照片,猛的摔在地上,“收起来!”然而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脚,轻轻的分咐,“田萌萌和刘子梅的尸体找到了。大家行动吧。”推门而去。

  屋里一群人张大了嘴。

  然后,一阵沉痛的叹息。

   

  失踪是一回事。找到了尸体,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不起,最近很忙,加班加到累死。。。

实在没时间写。。。

田萌萌和刘子梅的尸体找到了。

  说找到其实并不确准。事实上她们就被明目张胆的丢尸在了新市最大的晨练公园柳园门口。黑胶袋裹尸。警察到现场时,胶袋旁边已经几大滩的呕吐物。

  腐烂,血肉模糊的腐烂。

   

  冷青把脸藏在一团烟雾后面,问,“遗尸用的车有线索吗?”

  程祥打开笔记本,“是一辆小型民用三轮车,据目击者称当时车上高高的堆运着大大小小几十个黑色胶袋。所以当两个黑胶袋从车上掉下来时,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绑的松意外脱落。有贪小便宜的路人还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可以顺手牵点,于是就把袋子打开了。然后,就······”

  “查到车的来源了吗?”

  “目前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小三轮车因为太过普通而没有人特别注意,再加上那一段街上有摆早市,来往的三轮车比较多,给排查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尸体呢?有什么线索?”

  “法医正在做尸检。初步断定两个死者生前都遭受过虐打,是暴打致死。”

  “二队呢?二队有什么线索?”

  冯晓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负责调查死者社会背景,一无所获。

  冷青把烟掐死,“继续查!还是着重从‘曼珠沙华’下手。排查所有的客人。”

  走过向南行的桌,拍下一张报纸,低低重重的说,“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跟家犬一样总缩在窝里,你以前的那股子狼劲儿呢?”

  向南行打开报纸,是一张党报,最醒目的标题是,“省原**秘书长常子胜,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双规调查”。

   

  向南行把弄的打火机,沉思。然后拿起了电话。

“大哥。”

“老三,有事?”

“恩。那件事,你这么快就动手了?”

“什么事?”疑问,半刻,笑,“哦,那件事啊,还没有。怎么,着急了?还是上面又下红头文件压你了?”

“不是你?哦,我刚拿到的内部党报,省里常子胜被双规了。”
“常子胜?”向东来有点意外,“你确定是常子胜?”
“是,我师`父刚给我的,应该准确。”

向东来沉默片刻,“常子胜的确就是给你下红头字的人,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搬动他。小南,这件事,不管原由是什么,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我们向家都不好动的人,却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被封杀,能动他的人,实力不可小窥。”

向南行放下电话,盯着报纸沉思。
三天的破案限期,三天后的红头文件。四月花开的桃花,曼珠沙华的花名女王。
为什么她会知道?

向南行把报纸丢进垃圾筒,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疾驰而去。
冯晓只来得及问一句,“南哥,你上哪去?”
向南行丢下一句,“回家,睡觉!”
关键迷迷糊糊的揉揉脑袋,“咱们队长最近怎么总睡觉啊?”

首先道歉自己留了一个这么大的坑。。。N久没来这里了,竟然发现自己的文还在。。。谢谢大家的喜欢。。挖坑不填,的确是俺的错。。该打。。。

实话说,俺不算是一个准SP爱好者。知道SP是因为起点代人受过那篇文章。

那时,俺生活灰暗,心情低落,想找点事做,所以开了坑。后来因生活变动,于是又不厚道的弃了坑。

现在俺回来,不管是不是真的SP爱好者。俺希望自己能把这个坑填完。

呵,人做事,应该有始有终。俺弃坑,错过一次,希望自己能坚持住,别弃第二次。。

呵呵,明天开更。大家帮忙监督啦。

夕阳依旧,桃花依旧,美人依旧。
火炉上水刚沸,向南行轻车熟路的摆弄茶具。
那边美人懒散的半倚在竹塌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指点着,“快点快点,花茶要滚烫的水冲开才够香醇。”
花香四溢。
向南行小厮模样恭敬的递过一杯茶,嘲弄的口气问“姐姐现在可消气了?”
桃子瑶轻呷一口,满意的说,“算你乖巧,饶过你这一次。”
向南行踱回座位上,拿起茶杯也品了一口。一股玫瑰香气绕过舌尖。他其实不太喜欢花茶,总觉得太过香甜,少了几许涩苦。
他抬起眼,看夕阳洒落在那个迷一般女子的身上。
一阵一阵恍忽。
 
他为什么来这里?因为那份报纸。报纸头条上被双规的人,是连大哥都要费点心思的人。却在三天之内就被扳倒了。
他办执法者那个案子的时候,也曾被上面的人下达了三天内必须破案的死命令。
三天,都是三天,巧合?
既然找不到别的线索,不如直接来问源头。

可惜上次轻易走进来的桃花园,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桃花还是那片桃花,却怎么也找不到进园的小路。
向南行在狼狈的转了一个小时之后,懊恼的认裁了。
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恶由心生,计上心头。
他站起来,手脚并用,毫无章法向身边的桃树挥去。在拳脚暴力下,桃枝折断,桃花朵朵落下。
就在他折磨完第三棵无辜桃树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一声娇喝:臭小子!住手。。
向南行,抖抖手,笑了。
然后被桃了瑶一脚踹在屁股上,踢进了桃园小院。
 
桃子瑶懒懒的倚着,问,“说吧,找姐姐来,又有什么事?”
向南行盯着她的眼,犹豫片刻,“常子胜被双规了?”
桃子瑶一张精致的脸,面无波澜,“是么?”
向南行再试探,“你认识他?”
桃子瑶笑,“我的客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布丁百姓。常子胜是其中一个,也说不定。”
“常子胜的叔叔是中央里的一位元老级人物。”
“没准越是位高的人,心里的扭曲就越大呢。”
“有一个人,有本事在3天之内就把他搬倒。这个人,是不是你?”
桃子瑶不可置否的坐起身,“说说看,为什么是我?”

“我调查桃花柬案的时候,常子胜曾给我下了三天破案的死命令。然后,当所有的人都认为桃花柬案已经成功侦破落案的时候,常子胜又下了红头文件要求责办我办案不利之过。呵,常子胜应该也是你的客人之一吧。而那三天的期限会不会也是你下达给他的呢?”
桃子瑶飘飘然的坐起身,看着严肃的向南行,笑, “那么,你是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向南行继续盯着她,认真的说,“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桃子瑶依旧是一副与人无扰的表情,“怎么,又想审姐姐?你难到忘了上次审姐姐的后果?”说着,眼睛不自然的扫了一眼向南行身后,诱惑着说,“姐姐从来只在打人打得高兴的时候,才愿意回答问题。你想知道真相么?让姐姐再打一次,姐姐就告诉你。”
向南行想起初见桃花被打的情境,心里如火燎般烧了起来。
他把茶杯放下,站起身,逃离开桃子瑶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媚香。“不必了。我来,只是为了证实。谢谢你给了我答案。打扰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
说罢起身,想了一想,又问,“那么女王失踪的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桃子瑶笑盈盈,从手边拿起一支桃花,掷向向南行,骂道,“贪吃不足!”
向南行探手接过桃枝,若有所思。
“弟弟,你记着,这世俗间的男人,无外乎都在为名为利为权而奔波。你想利用他,就要拿准他最重的一项,才能成功。”
向南行回头,“这么说,姐姐是此间高手?”
桃子瑶笑骂,“姐姐也有失手的时候。滚吧!姐姐的好心情到此为止,再多问。姐姐可就真厌了。”

以下是引用 yicai7322 在 2009-7-9 14:35:00 的发言片段:

可是今天了也没等到楼主的文啊。。。哭。。。

快更吧快更吧~

对不起,隔的太久,需要一些时间理清以前的思路。

刚开始更会慢。

道歉。

© 版权声明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0
评论 抢沙发
头像
欢迎评论!若上传图片,请点击左侧导航栏的图床工具,获取图片链接。
提交
头像

昵称

取消
昵称表情代码图片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