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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新人来放文啦~其实之前处于爱好自己写过几篇文,放其中一篇出来,大家要是喜欢的话就把几篇陆续贴出来啦。这次放的这篇已经写好所以不会坑,大家看文愉快啦~

  

  
  【一】

  疼。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字的含义。

   

  皮带在身后发出“啪啪”的闷响,她忍不住一下一下地瑟缩着,试图减少从臀部传来的疼痛。

   

  可紧接着,她无奈地发现,妄图通过实践来暂时屏蔽脑子里那些纷杂的思绪的做法是多么可笑。疼痛的神经并没有影响到头脑的灵活,那些她刻意去逃避的事情如同往常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入脑中。她看到儿时淘气被爸爸放在腿上打屁股的她,小屁股圆润而粉红,小脸哭得像小花猫,其实爸爸哪里舍得真的打她呢,做个样子给自己和她一个台阶下罢了。她看到高中时候隔壁班的男生,他长得可真好看啊,站在自己面前,挑衅又带着宠溺,说:“下次考试你要是再考不过我,是不是该打手心了?”她甚至看到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愿记起的那个人,似乎还是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因为一件小事任性不理他,他的语气无奈而温柔:“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该打屁屁了?”

   

  回忆如潮水,而她如同溺水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徒劳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虚无赶走。

   

  他在她身后,有节奏地挥动着皮带。她的反应堪称完美,没有大哭,不躲也不挡,甚至没有喊叫也没有求饶。他完全是靠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和轻哼来判断她真的是在自己手下挨打。突然间看她晃了晃脑袋,他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走神?!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挑战,他气恼地重重向下砸了两下皮带。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下重击打得措手不及,“哎呦”一声冲口而出。他在后面略带得意地笑了起来:“哼,看你这个雕塑脸还能撑多久!”

【二】

   

  没错,他在心里给她起的名字就是雕塑脸。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同好的聚会上,他回国之后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虽说在国外也有过参加聚会的经历,但毕竟国外文化开放,心里压力小些,而且国内圈子小,还很可能遇到熟人,于是他一个人坐到了角落玩手机,也就发现了同样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她。她长得很好看,起码在他看来。不是那种国内很火的整容锥子脸,圆圆的还有点婴儿肥,眼睛很大很亮,身材不能算瘦,但是很匀称。他心里想,这个身高身材和长相,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小贝。然而再观察一阵,他有点想否决自己这个判断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明确地汇聚成四个字:“生人勿近。”他摸着鼻子想,难道是个长相甜美的女主?

   

  这时“女主”朝他看了过来,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就这样被捕捉到了。尴尬得想转身就走,她叫住他:“想聊天吗?”带着那种礼貌而疏离的标准微笑。

   

  他们默契地没有聊任何圈子里的事情,而是天南海北地闲扯。他心里的感觉很奇妙,像是喜欢,但对于在这种聚会上认识的女孩子,他不敢妄用这个珍贵的词语。聚会接近尾声,房间里充斥着酒气和笑闹声,只有他们两个清醒——仿佛他们是这世界上唯一清醒的两个人。这时她抿了一口酒,苹果肌带着粉红的酒气,煞是可爱。她问他:“所以你是主动?”他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所以话题回归了?他探寻地点头,她轻笑:“那你可以打我吗?”他摸着鼻子,有点尴尬:“可是我没有打过人。”这一次她笑出声来:“我也没有被人打过。”

   

  于是就这样草率地约定了实践的时间。她斜靠在宾馆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事先说好,不能破皮,那样恢复起来太慢,影响我日常生活和工作;不要用手,不要OTK,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当然,更不能拍照或者录像。其他我没说到的部分你可以随意。现在,”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鉴于我只有两个小时时间,不如我们立刻开始。”

   
他被她的语速和语气说的有点发懵,他盯着她利索脱衣服散头发的高傲背影,心里只有一句话:“你确定你真的不是个主动么?”

【三】

   

  他被越来越强的啜泣声打断了回忆。低头一看,垫在身下的枕头已经歪倒了一边,白皙的翘臀已经被他打成了深红色,他想起“不能破皮”的约定,决定结束这次的实践。他停下规律的抽打,“你在哭。”她大口喘着气,他听得出来她在努力稳住自己的音调,尽管话一出口还是带着明显的哭腔。

   

  “没有。”

   

  “睁着眼说瞎话,我刚刚不是疑问句。”要不是他心里清楚他们不是普通的主被关系,自己的地位在她眼里不会超过一台打屁股机,他一定会因为这句话再狠狠地教训她的屁股两下。

   

  “这充其量只是流眼泪,不是哭。心里难过才叫哭,生理的疼只能叫流泪。”她爬起来进了浴室,屁股红彤彤的背影却依旧骄傲得像个女王,留下他一脸不以为然:“什么歪理论?”

   
她收拾好之后踩着“两个小时”的时间点匆匆离开,留下他一个人整理房间。她很安静,所以床单并不乱,只是有两团小小的褶皱。他瞬间想到了她疼得不行两只小手紧紧攥住床单的样子,再往下是一大片泪迹。他停下手,想到她刚刚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的那声“没有”,觉得心里忽地一软。

【四】

   

  第二次实践在两个星期之后如约而至。相同的宾馆相同的房间,她笑着看向他:“老规矩哦。”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觉得像是有星星在发光。

   

  白皙的胴体伏在床上,她的屁股恢复得很好,一点没有挨过打的痕迹。他突然觉得有点口感舌燥,他想狠狠地蹂躏她小巧的臀部,也想狠狠地蹂躏她。这样的冲动让他心烦意乱。他开始不满足于做她的打屁股机了,他想了解她,如果可能的话还想保护她。然而他很清楚,对她这样的女孩,任何操之过急的鲁莽行为都会导致他们这段关系的立刻终结。她的高冷像一道屏障,隔开了他和她的内心。但凡他有任何想逾越这道屏障的想法或行为,都会换来她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会寻找其他的主动,只是这样一想他就愈发烦躁。重重下了两板,满意地看到她的身体缩了两下。

【五】

   

  之后的大概一个月里,她都没有主动联系他。他开始还极为有耐心地等着,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她可能还在养伤。然而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她还是音信全无,他有些坐不住了。上班休息的空隙给她发了微信:“在忙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他抓起手机,上面只有一个字:“嗯。”

   

  他有些懊丧,也有些慌,可却发现自己无计可施。除了微信自己没有她的任何信息,她想断了联系,其实就是“删除联系人”这样简单的事。

   

  敲门声打断思路,是单位里他最为敬重的医生。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学历足够但资历不足,不能独当一面,但鉴于他聪明上进又虚心求教,医院里的老师们都对他极为看重。

   
“走吧,去跟着我看一个病人,跟完我这台手术,我向院里申请,让你开始接手术。”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忘掉了关于一个“嗯”的不开心,他跟着老师走向病房去看这个典型病例。

【六】

  

 

  

他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眼前的这个她穿着嫩黄色的裙子,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眉眼温柔得像一只小白兔,纤长的手指拿着苹果和刀,苹果皮一圈圈地掉下来。她把苹果塞进床上的人的手里:“爸,苹果削好了。”可脑海里却是她赤身**披散头发的样子,那个红彤彤被打得发颤的屁股,那个即使挨打也不减高冷的女王。

  

 

  

她也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诧,然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她扫了他胸牌上的名字,朝他伸出手来:“杨医生您好,我是86床的女儿。”

  

 

  

手术在三天后。他从小护士手里要来手术确认书,说:“我来吧。”小护士在后面打趣,杨医生看上那个漂亮妹子啦。他回头一笑,没有否认。她签字的时候手在发抖,他盯着她的手,脑子里却是她攥紧床单不哭闹不讨饶的样子。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有些人把打人当做发泄,比如他;有些人把被打当做发泄,比如她。那么多她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脆弱、悲伤和害怕,无法消减又无处发泄,她选择讨打。疼痛如同罂粟,能暂时让她逃脱现实。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看着她,她那么娇小,在他面前低头签字的时候他只看得到她的头顶。他不受控制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信我。”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半晌之后,他听到她说:“好。”

【七】

  

 

  

癌细胞扩散得很快。他曾无数次学过这种病例,他也很明白现代医疗的局限和生老病死的无常。可这一次他真的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有时候能在病房里见到她,她愈发瘦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更为苍白纤弱。她依旧对所有人微笑,可他能察觉到笑容里的悲伤和疏离。

  

 

  

她约他进行他们的第三次实践。他有些犹豫,他不想打她,尤其是现在这个脆弱的小姑娘。他说:“要不算了吧?”她回复:“求你,我要撑不下去了。”

  

 

  

这一次他明显收了力度,他下不去手了。然而她的眼泪流得比前两次都凶,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突然清晰地明白了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那是无边无际的心疼,和爱护。这次结束之后他没有许她立刻离开,而是带她去吃了晚饭。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的确不像以前那样时间紧迫。父亲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回去也是无济于事。他自作主张点好了菜,因为她目光空洞,显然并不在意吃什么。只是在他合上菜单之后,她开口:“可以喝酒吗?”他本能地想要训斥她:“女孩子不要喝酒。”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服务员,麻烦拿一下酒水单。”

  

 

  

她喝了不少,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走出饭店的时候,她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还有点打晃。他走了几步不见她跟上,于是折回去等她,看见她嘴里在小声嘟囔。他凑过去想听清。

  

 

  

“直线,走直线,说话要小声。”

  

 

  

他险些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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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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